为您推荐优质好看的小说《父皇驾崩前给朕娶的男妻》,由作者长笑歌倾情打造的小说正推荐中,围绕主角顾潋赵赫讲述故事的父皇驾崩前给朕娶的男妻小说主要内容是:顾潋没太想要和赵赫在一起,因为和赵赫在一起实在不科学,他们都是男的!
热门评价:脑子不大灵光的傻子皇帝攻&慧极必伤的清冷丞相受
《父皇驾崩前给朕娶的男妻》精选:
隆冬,正是雪掩重门的时节。
御华殿外白茫茫的雪地里,文武百官沿着雕了盘龙的白玉石,从大东头一路跪到大西头。
而厚重殿门之内,铺设明黄的龙床前只跪了两个人。
“顾潋……”
听到声音,顾潋膝行几步上前。
“皇上,臣在。”
“顾潋,朕、朕走后……”年迈的皇帝抻着脖子喘气,“朕走后,赫儿就、就交给你了,嗬——只有你,只有你朕才放心。”
顾潋转头看了眼躲得远远忙着玩手指头的太子赵赫,心下悲怆。
“皇上放心,臣定当以命相守,不负嘱托。”
“顾潋,无需悲悯,朕、嗬——嗬——朕、朕戎马半生,造下的杀孽太重,这都是报应,若这江山……守不住便不守,只求我儿、我儿长命百岁,嗬——”
皇帝用尽全力吸进一口气,强撑着从枕头下抽出一卷明黄的圣旨。
“这是朕,最后一个圣旨,太子登……登基后,便封顾潋为、为、为嗬呃——”话还未说完,喉间最后一口气散尽,龙床上的人便撒手人寰,圣旨自床上掉落,滚到赵赫脚边,被赵赫捡了起来。
“皇上……恕臣不敬。”顾潋强忍悲痛,伸手合了先帝双眼,膝行退至门边,跟守在门口的王德忠知会一声,殿外立马响起震天的哭声。
皇帝驾崩,丧钟长鸣,百官披孝进殿,俯跪榻前。
太傅薛良红着双眼提醒顾潋:“顾丞,宣旨吧。”
顾潋刚在内侍的伺候下穿上一身素服,闻言将目光转向正在穿孝衣的太子赵赫。
“殿下,把圣旨给臣吧。”
见顾潋跟他说话,心智只有五岁的赵赫往后缩了缩肩膀,似乎很怕顾潋的样子,他哭丧着脸,重复了一遍顾潋的话,“圣旨?”
“是,方才被殿下捡起来了。”
“哦——”
众目睽睽之下,赵赫一挽袖子,高举着圣旨朝顾潋走去,没走两步,左脚踩在右脚上,人一踉跄手一哆嗦,卷成卷轴的圣旨直直掉进了火盆子里,砸得火星四溅。
顾潋:“……”
文武百官:“……”
火舌瞬间吞没了圣旨,还是王德忠最先反应过来,他一甩手里的拂尘,掐着嗓子大喊:“来人!快!快救、救圣旨啊!”
众人七手八脚把火盆子灭了,在一抔灰烬里扒拉出一块漆黑的布条,勉强能在上头辨出一句话。
“立后当立忠臣顾潋。”
大臣们傻了眼,立后是一回事,忠臣是一回事,这立忠臣为后是怎么回事?
就连顾潋也怔了半天,他先是抬头看了眼赵赫,又低头瞅了眼“圣旨”,张了张嘴。
“诸位,如若信得过我——”
薛良立马打断:“这是什么话?顾丞入仕十载,先帝每年都要御笔亲题一个‘忠’字,顾丞的话我们自然是信的。”
顾潋缓缓点头,“先帝驾崩前,托我辅佐太子登基。”
至于……
他垂下双眸,至于其他的,“我——”
这时薛良上前一步,一把抢过布条,高举过头顶,高呼道:“顾丞!先帝遗志不可违!顾丞当以平定内忧外患,保全大齐社稷为志!”
顾潋:“……”
顾潋:“我知道了。”
隔天,东宫招英殿传出一声痛哭,听闻如此悲痛的哀嚎,顾潋脚步一顿。
跟在顾潋身后的顾洋侧耳听了会儿,附耳过去,“少爷,好像是新帝。”
“嗯。”顾潋点头。
顾洋又道:“新帝终究是懂事了,先帝驾崩,他怎会不伤心呢?”
顾潋深以为然,他在门口咳了几声,压下喉间痒意,解去厚重的袍子后才进屋,刚迈入内殿,便看到赵赫哭着在地上打滚。
“孤不要娶顾潋!孤不要娶顾潋!呜啊啊啊啊啊——”
顾潋:“……”
王德忠一脸为难,想去扶赵赫,刚凑近就被赵赫一脚踹得老远。
“哎呦哎呦,皇上,您这是做什么啊?”他扶着老腰仰躺在地上,一张脸皱成苦瓜,顾洋连忙上前把王德忠扶到椅子上坐下。
赵赫还在地上打滚,一身新制的龙袍叫他滚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顾潋突然沉下脸。
他走到赵赫身边蹲下,问道:“皇上,为何不愿娶顾潋?”
“顾潋是妖怪!他逼孤背书!他逼孤抄大字!写不完不准睡觉,孤才不要娶顾潋!”
王德忠朝顾潋投去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顾丞,您看这……”
顾潋冷笑一声,站起身来绕到桌后,提笔写了一道圣旨,然后抓着圣旨走回赵赫身边,将他腰带一解,新帝的私印瞬间落入手中,顾潋毫不含糊,直接盖在圣旨上。
赵赫被解了腰带也知羞耻,双手捂着自己胯///间,扭头一瞧,看清顾潋的同时,像是见了什么青面獠牙的怪物一般,手脚并用往远处爬。
嘴里还嘟囔着:“吓死孤了,吓死孤了……”
顾潋把圣旨丢给王德忠,一撩袍子,“噗通”一声跪在赵赫跟前。
“皇上贵为天子,怎可做出如此儿戏之事,臣请皇上,立、刻、起、来。”
赵赫虽傻,但很会看人脸色,在顾潋的“威胁”下,他哆嗦了一阵,慢腾腾从地上爬起来,腰带被他踩在脚下,随着起身的动作,亵裤也缓缓落下,露出白花花的大腿。
顾潋目不斜视,跪在地上帮他穿裤子。
“皇上,五岁稚童也会自己穿衣吃饭,请皇上大婚前务必学会,皇上也不可再自称为孤,往后皇上要自称为朕。”
顾潋说完,赵赫的裤子也穿好了,他可怜巴巴低头看顾潋,一双眼睛耷拉着。
“顾潋,孤非要娶你不可吗?”
顾潋纠正:“是‘朕’。”
赵赫又问了一遍:“顾潋,孤非要娶你不可吗?”
顾潋突然涌上一阵无力感。
“先帝遗志不可违,皇上,臣在先帝跟前发过誓,会以命相守,不负嘱托。”
赵赫哪能听懂顾潋的意思,他问了第三遍:“非要娶你不可吗?”
这次顾潋给了最直接的回答:“是。”
赵赫捂着脸哭得浑身直抽抽。
临走前,顾潋给王德忠找了个活儿。
“王总管,明日登基大典前,务必教会皇上用‘朕’。”
不用王德忠教,赵赫瞬间就学会了,呜咽着开口,“朕不要娶顾潋……”
顾潋放下心,转身离开,用新帝登基后的第一道圣旨封自己为后,婚期定在初春,梅花开的日子。
丞相府,顾潋刚脱去外衣,被外间的风一吹,喉间突然泛上一股痒意,他扶着床沿咳得震天响,咳完了迷迷糊糊往床边一坐,眼前一阵发白。
听到声音,侍女小陶连忙端了碗热汤进来。
“少爷,怎么突然咳得这么厉害,可是今天的火盆子不够热?我让顾洋再挪个火盆子过来。”
“不必,与火盆子无关,是今天在外面待的太久了。”顾潋拦下小陶,接过奶白的汤,小口小口喝着,很快,一张白生的脸便泛起桃红。
小陶看直了眼,大大咧咧夸赞道:“少爷,你真好看,比我见过的许多娘子都要好看。”
顾潋自小便是京城人人夸赞的如玉郎,生了一副少年好模样,说朗月清风也罢,说绝世脱俗也罢,端的是一笑惹风尘,再笑斩人魂。
自他入仕以来已有十载,这十载几乎没怎么变过样,平日里习惯穿一身青衣,上朝时偏又穿大红,一素一艳之间,斩获不知多少人的芳心。
可这样的人又高不可攀,连娘胎里带来的病都衬得他像天上下凡的谪仙一般。
全京城上至八十老妪下至五岁孩童都背得上一句诗,“潋滟别帆去,莫乘岚风追”,其中潋滟便指顾潋。
“潋滟别帆去,莫乘岚风追。”小陶摇头晃脑背了一遍,“少爷,你若是坐船离开,我们也无需乘风追,因为放眼这京城,谁也追不上我们少爷!”
顾潋捧着白瓷碗勾唇一笑,惹得小陶的眼愈发直,他摇摇头,又轻呷一口热汤,缓缓吐出一口气。
“还有后半句呢,纵有千重隘,凌霄可成蔚。”
小陶还是头一回听后半句,她听不懂,又不好意思问,这时顾洋从外面进来,解释道:“‘纵有千重隘,凌霄可成蔚’,即便有千重山万重隘,但凌霄花却能像参天大树那样茂盛,凌霄指的便是江湖上风头正盛的万凌霄。”
“万凌霄?”小陶不悦,“听都没听过,他跟我们少爷哪个更好看?他多大了?家里做什么的?肯定样样都不如我们少爷。”
顾洋好奇道:“你们这些妇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打听这么详细做什么?”
“你才是妇人!我还没嫁人呢!”小陶拧着秀气的细眉,瞪了一眼顾洋,别过脑袋去跟顾潋告状,“少爷,你看他!”
顾潋见状,给顾洋使了个眼色,顾洋立马道歉:“我错了,我口不择言。”
顾潋把碗递给顾洋,满足小陶的好奇心,“没人见过万凌霄,凌霄阁到底有没有这个人都不一定,说不准只是说书的编纂出来的。”
“少爷,就算真有这样一个人,那他也比不上少爷,到您大婚之日啊,得打扮得更好看才行!”小陶说完,才惊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她脸色一变,赶紧捂住嘴巴跪在地上。
“少爷,小陶该罚。”
顾潋嘴角缓缓落下,“无妨,起来吧,你说的倒也没错。”
打扮好看自然是应该的,皇帝娶后,总不能草草过场。
“少爷,小陶知您心里委屈,先帝一走,把这傻子托付给您,还要您跟他成亲,若他是个姑娘家也就罢了——”
“噤声。”顾洋出声警告,“若被有心人听见,你这脑袋是保不住的。”
“我只是心疼少爷,少爷太苦了。”
顾潋拢紧长衫,闷声咳了一下,双眼盯着虚空,思绪渐渐飘远。
先帝戎马半生才打下这江山,刚坐稳龙椅,报应接二连三出现,先是皇太后中风去世,接着是刚出生的大皇子突然夭折,然而这才是个开头,往后五年间,后宫生育的皇子公主没一个能活过三岁。
——直到最后一个皇子赵赫出生。
赵赫出生时,生母孝元皇后便因难产去世,许是孝元皇后以命换命得了些福报,赵赫平安长到了十岁。
十岁那年,赵赫又无端端头朝下掉入枯井,等被救上来时人已经昏死过去,先帝下了死令,太医救了三天三夜才把人救活。
人是活了,但却傻了,一开始连话都说不利索,又过去十年,赵赫心智才勉强长到五岁孩童大小。
“最苦的不是我,是先帝……”
眼睁睁看着儿女接连夭折,这种苦并非一般人能承受的,自赵赫之后,宫中也再无龙子出生,不是不能生,而是不敢生了。
如今泱泱一国,坐上龙椅的却是个傻子,南有昭王虎视眈眈,北有大辽隔墙窥觑,顾潋整日整夜无法安眠,全在思虑如何保全这江山。
顾潋叹了口气,朝小陶示意,“药呢,端来吧,我今日要早些睡,明日还要早起。”
与此同时,招英殿。
王德忠叹了今天第一百零八次气,原本不离手的拂尘早不知丢哪去了。
“皇上,睡吧,明日还有登基大典呢。”
赵赫瞪着哭成核桃的双眼,说什么都不睡。
“皇上——”
“朕不想娶顾潋。”
王德忠想了想,赵赫不想娶顾潋无非是顾潋逼他背书逼他抄大字,于是换了个思路劝说。
“皇上,等顾丞嫁过来,他就不是顾丞了,他首先得是您的皇后,到时候就不会逼皇上背书了,再说了,夫为妻纲,您是丈夫,皇上的话顾丞一定会听的。”
一番话把赵赫给唬懵了,他半撑起身子,追问道:“他肯听朕的话?”
王德忠毫不犹豫选择了卖皇帝,“是,是,到时候皇上说的话,顾丞不想听也得听啊。”
赵赫还是不开心,“可是朕早就发过誓,要娶瑶瑶当媳妇。”
瑶瑶是太傅薛良家的长孙女,今年才六岁。
王德忠继续忽悠,“等顾丞做了皇后,会帮皇上主持纳妃事宜的,到时候再将瑶瑶小姐娶进来也不迟。”
赵赫勉强接受了,抱着被子躺下,很快做起娶媳妇的美梦。
二月廿八,皇帝大婚。
将军府一派喜气,红布条从门外三条街一路挂进顾潋房门前。
小陶着急,在顾潋身后转圈,“少爷少爷,少爷以后还回府里住么?小陶能不能跟去伺候少爷?”
顾潋还未开口,喜婆子挤开小陶,边给顾潋梳头边道:“小陶姑娘,顾丞是嫁到宫里,往后就是皇后娘娘,哪能说回就回的?你想伺候?哪里伺候的人能赶得上宫里头多啊。”
小陶“哦”了一声,哭丧着脸站在一旁,顾潋从镜中看她,无声笑了一下,道:“小陶,去,把喜服取来。”
小陶去拿喜服,喜婆子朝她背影撇了撇嘴,“帝后大喜的日子,她倒好,丧着个脸!”
德阳将军府没有长辈,所以从宫中请了个喜婆子来,规矩多,懂得也多,但不意味着她可以在顾家指指点点。
顾潋沉下脸,“嬷嬷,我待小陶如亲妹,任她说几句又何妨?”
喜婆子立马陪笑,“是我多嘴了,是我多嘴了。”
顾潋没再说话,一张唇因为起得太早苍白不堪,喜婆子蘸了些胭脂给顾潋擦了,这才显得他气色好些。
小陶也取了大红喜服来,伺候顾潋穿上,映的人如珠玉世无双。
这时顾洋大步迈进屋里,附在顾潋耳边,“少爷,皇上说什么都不肯起床,连门都不给开一下。”
顾潋偏头看了眼外面灰蒙蒙的天,接着收回目光。
“这才寅时,让他多睡会儿吧,快到时辰再喊他也不迟。”
顾洋抿了抿嘴角,心里气急,却也无可奈何,一个心智不全的傻子,或许连大婚是什么都不知道,上哪指望他来接亲?
这大婚前前后后,就连喜服样式都是他们少爷一手操办下来的,那傻子就只管睡觉!
“好了,婆子我得跟顾丞说些私房话,这位大人还请回避一下。”
听清喜婆子的话,顾洋先是一愣,接着不敢置信看向顾潋,“少爷?”
顾潋神色不变,吩咐道:“出去吧。”
顾洋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妥协,“……是,那我去外头等着。”
等顾洋带小陶走了,喜婆子扶着膝盖半蹲下来,同镜中的顾潋对视。
“顾丞,这男子同男子要如何洞房,顾丞可知晓?”
喜婆子问的太直白,顾潋面上不显,实则慌乱了片刻。
他自幼丧父丧母,长到十几又没了大哥,无人替他操持,是以已经二十有六还未娶亲,又加之身子本就不好,平日里连自///渎都少之又少。
虽不懂床笫之事,但他毕竟是嫁入宫中,所以这些天很是认真学习了一番……
“我均已知悉,无需嬷嬷教导。”
“那就好那就好!”喜婆子把早已准备好的木匣子交到顾潋手中,“这些行当本该将军府准备,婆子我备下了,顾丞莫怪。”
顾潋知道里头放的是什么,他接过去置在双腿上,只觉得那黄铜把手变得越来越烫。
吉时到,顾潋一身红衣,昂首挺胸走出将军府。
门外站的是从前顾家军旧属,如今早已分割至朝中各部,见顾潋出来了,为首的一个目光炯炯朝他看去。
“小少爷!”
顾潋颔首,“钱叔。”
“小少爷,今日我老钱带兄弟们抬轿!”钱江一个汉子,战场上没了两根指头都没掉过泪,这会儿居然红了眼眶。
“多谢钱叔。”顾潋走至轿前,脚步一顿,回首望了一眼。
德阳将军府牌匾高悬,后侧挂满了先帝御题的十个“忠”字。
二十年过去,这里满门忠烈,只剩顾潋一人,而顾潋一走,这府中就只剩了了几个家仆和一片沧桑疮痍。
“顾丞,走吧,吉时要过了。”喜婆子催促道。
顾潋收回目光,坐进轿子里,随着一声唱和,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朝宫中去。
小陶被留在将军府,顾潋只带了顾洋一个随侍,行至半路时,顾潋掀开帘子,顾洋立马凑过去。
“少爷?”
“皇上起了么?”
“王总管在喊了,说是待会儿还不起,就找人破门。”
“好。”顾潋放下帘子,还未坐稳,轿子猛地向下一坠,“哐当”一声落地,周遭响起百姓惊慌的叫喊声。
“怎么了?”顾潋扶住轿门,侧耳听了会儿,远处传来一阵兵刃相接的声音。
顾洋一步不离,跟钱江为首的一队御骑军一起牢牢护在花轿旁。
“少爷,别出来。”
“好。”顾潋放下正要掀帘的手,老老实实坐回去,心神不宁等了会儿,却听见打斗声越来越近。
顾洋抽出腰间挎着的长刀,做好防备姿势。
钱江也叮嘱了一句,“小少爷,他们好像是冲你来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来。”
冲他来的?顾潋当下思绪已经百转千回,脑海中迅速过掉几个可疑之人。
还未等他找到最有可能那个,外面的局势突然逆转,只听“噗噗”几声过后瞬间安静下来。
“顾洋,如何?”
“少爷……”顾洋的声音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没事了。”
“人呢?解决了吗?”顾潋问。
“少爷,已经解决了。”
“嗯,能否审问?”
审问?顾洋瞅了眼被红色绸缎卷成肉球的几个人,没敢直接告诉他家少爷。
“少爷,应该……应该是不能审问。”
听到这样的回答,顾潋大概了解外面是什么情况,他沉吟片刻又问道:“跟他们交手的是谁?御骑军吗?”
顾洋看了眼那几个神秘人离开的方向,老实回答:“少爷,不知是谁。”
不知?
顾潋正要追问,又听见顾洋的描述,“不知是谁,他们穿一身玄衣,均有蒙面,朝城西去了,看他们出手相助,应该并无恶意。”
“嗯,派人在城门设卡,搜寻贼人余党。”说完,顾潋拍了拍轿门,“走吧,别误了时辰,这事过后再说。”
经此事一耽误,送亲队伍的步伐加快不少,提前到了宫门口。
顾洋远远便看见赵赫穿着一身红衣站在宫门口,由旁边的小太监扶着,歪斜着身子,几步路的空就打了十几个哈欠。
顾洋频频叹气,被轿子里的顾潋听到了,问了一句:“皇上来了么?”
“来了。”顾洋磨牙,“像是直接从床上架下来的。”
顾潋不再出声,他对赵赫要求不高,只盼他下轿的时候人能在他跟前就行,省得堂堂一个天子丢脸丢到百姓跟前。
而顾潋一下轿,赵赫也不困了,身子站的绷直,撇着嘴好像又要哭。
顾潋眉心一跳,上前抓住赵赫的手,两人在全城百姓的注视下并肩走进宫门,待宫门合起,顾潋才长舒一口气。
好歹是没出什么岔子。
“顾丞……”赵赫眼含泪水,可怜巴巴道:“你弄痛朕了。”
顾潋顺着目光看去,赵赫的手背被他的指甲掐出了几个月牙,月牙有些深,个个透着红色。
“皇上恕罪。”顾潋放开赵赫,转而抓起一条红绸缎。
红绸缎另一头被递到赵赫手中,赵赫又起了玩心,抓着绸缎甩来甩去,玩的不亦乐乎。
“皇上。”顾潋转头警告道:“安静。”
赵赫立马变得像只被打了巴掌的小鸡崽子,一动不敢动,只有眼眶里的泪水在不停打转。
顾潋:“……”
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吗?怎么能把赵赫吓成这样?他不禁思索从前见赵赫时是否太严厉,可赵赫一直由太傅薛良教导,他并没有太多机会接触,仅有的几次见面……是在先帝授意下给赵赫布置了几篇课业。
许是这几篇课业给赵赫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顾潋尽力放轻声音,用最柔和的声音劝说道:“皇上,大喜之日,不可以哭,这样不吉利。”
赵赫:“可是朕太难过了。”
顾潋:“……”
见顾潋脸色不好,赵赫别过头去,悄悄挪动双脚,慢慢远离顾潋,直到两人手中的红绸缎绷直,绷得不能再退才停下。
他们中间隔着五六个人的距离,偏偏周围大臣们都像瞎了一般,没人敢上前说一句不合适。
礼成之后,顾潋领了象征皇后身份的凤印,一对新人被送进洞房。
喜婆子端来两杯酒,喜气洋洋道:“皇上,皇后娘娘,请喝合卺酒。”
顾潋先是拿起一杯塞到赵赫手中,又拿起另一杯,强迫赵赫同他手挽手。
赵赫浑身僵硬,胳膊搭在顾潋的胳膊上,不是酒杯凑到嘴边,而是嘴巴撅起去找酒杯。
顾潋没有酒量,只浅浅碰了一下嘴皮子,反观赵赫则把杯中酒喝了个干净。
喝过合卺酒,喜婆子又拿了把剪刀递给赵赫,“皇上,请为皇后娘娘剪一绺头发。”
“嗯?”赵赫喉间发出意义不明的一声,抓着剪刀比划了一下,“咔嚓”一声,顾潋半边长发突然散落下来。
顾潋浑身一震,抓着散落肩头的头发起身,气得嘴唇发抖,一双眼死死瞪着赵赫。
喜婆子也吓了一跳,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剪这一绺也是为了夫妻结发之喜,哪能全给剪了?
赵赫倒也会看人脸色,见顾潋铁青着一张脸,直接把剪刀一丢,“扑通”一声趴在顾潋跟前,“顾丞,朕知错了!”
顾潋脸上青白交加,将后颈的头发拽到前面查看一番,好在剪子并不快,只掉了一小簇下来。
但他怎么好跟一个傻子计较?顾潋叹了口气,“皇上,请起身。”
喜婆子连称呼都忘了,颤颤巍巍道:“顾丞,请、请为皇上也剪一绺头发。”
顾潋弯腰捡起剪刀,剪下赵赫几根发丝,同自己的头发绑在一起,最后塞进一个荷包里。
“顾丞,至此礼成,婆子我就退下了。”
说完,屋里所有人都退至门外,甚至连外殿守夜的小太监也被王德忠给拽了出去。
殿内安静下来,顾潋沉默很久,才把那个木头匣子拿到跟前。
又盯着黄铜把手看了半天,顾潋才从匣子里摸了一个瓷瓶出来。
合卺酒喝了,结发也有了,该是入洞房了。
虽是入洞房,但他入的这个洞房却跟别人不同,一来他们都是男子,二来……二来赵赫痴痴傻傻不通人事,今日这事还需他主动引导。
顾潋一直背对着赵赫,想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手指抚上衣襟,慢慢脱去厚实的外袍。
殿内安静,外袍落在地上,发出沉闷一声,顾潋只觉得如芒在背,于是干脆闭上双眼不去多想,快速解去长衫,只剩一身中衣。
他身形单薄,肩骨瘦削,合体的中衣紧紧勒出一把细腰,一双长腿笔直,刚刚褪去鞋袜的脚趾半露在外面,圆润白皙,真真是合了那句话。
“潋滟别帆去,莫乘岚风追。”
顾潋这把风骨这幅模样,连看一眼都觉得冒犯,任谁也不敢乘风采撷。
龙烛凤烛正燃得热闹,竞相发出“噼剥”的声音,顾潋搭在腰带上的手缓缓放开。
就这样吧,等到了床上,下了床帐再脱也不迟。
他又站了会儿,把呼吸喘匀,慢慢转身,却见赵赫早已趴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
顾潋:“……”
他莫名松了口气,肩膀微微下塌。
看来他们都想多了,一个五岁的孩子哪懂得什么床笫之欢?
顾潋放轻脚步走到床边,想将赵赫翻个身躺下睡,推了一下却纹丝未动。
赵赫身高足足有八尺,就算只剩一把皮包骨躺在那儿,想将他挪动也并非易事,更别说触手可及的骨肉健壮紧实。
“皇上,皇上。”
顾潋试图将赵赫喊醒,好让他自己换个姿势,喊了几声无果,看着赵赫睡得香甜,顾潋竟也涌上一阵困意。
今日起得太早,加之他身子向来不好,精力早已枯竭。
顾潋干脆不再管,给赵赫抓了床被子盖好,自己则躺在床榻外侧,蜷起身子闷咳几声,不多时就沉沉睡去。
又过一盏茶的时间,床内侧的人轻轻动了一下,慢慢起身,将自己身上已经捂热的被子盖到顾潋身上。
那人只是瞅了一眼顾潋消瘦的后背,又匆匆捂着胯///下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