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小说《王妃爱财,取之有道》作者:倒春寒,古松慎瑾玉是小说王妃爱财取之有道中的主人公,小说的主要内容:古松倒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他承认自己喜欢慎瑾玉,但这是他很久之后才意识到的事情。
最新评论:才发现自己喜欢你。
《王妃爱财,取之有道》精选:
美人正要收回手撤退,却见方才还坐怀不乱的慎瑾玉突然伸手掐着她的下巴,扬唇冷笑一声:
“既然来了……”
“……”,美人盯着慎瑾玉,漂亮的桃花眼圆睁,心中莫名涌上一阵失望。
她还以为这世上真有正人君子呢?
呸!
失望一闪而逝,心中只剩不屑。她娇笑一声,朱唇轻启,正要吐出一口烟,却听“哗啦”一声,温水飞溅,慎瑾玉这厮突然起身,抓着她的胳膊拎了起来,反手就往地上狠狠一砸。
那动作之迅捷麻利,下手之狠毒,美人始料不及、猝不及防,被甩了个结结实实。
我擦!美人被狠狠甩在地上,痛得眼冒金星,鼻子发酸,忍不住龇牙咧嘴起来。
这什么人啊?
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动手了?她也没怎么样啊?都准备撤了……
擦,力气真特么地大。
等她捂着屁股抬头看去,见慎瑾玉果着湿淋淋健壮的身子,抬起大长腿腿迈出浴桶,沉着俊脸,嘴角含着阴冷的笑,朝她慢慢走来。
擦,这家伙……
美人一时忘了痛,竟被慎瑾玉那一身漂亮的腱子肉给震惊住了。
这身材,肱二头肌、胸肌、腹肌、人鱼线……
真特么漂亮,真让人羡慕。
等她的视线往下移,看到这厮下三路那巨大的玩意儿,再次惊呆了。
还没举枪就这么大,若是举起来了,那还得了?
世上真有这么大的玩意儿吗?
她还以为只有欧美爱情动作片里有呢?
好在……她并不好龙阳之道,只看了几眼,内心震撼了那么几下下,目光又立马看向慎瑾玉阴沉的俊脸。
这人虽然手无寸铁,可高大的身躯,锐利的眼神,竟给她巨大的压迫感。
让她不禁心头一凛。
这厮什么人啊?
气势这么逼人……
美人从业快两个月,还从未遇上过身手如此矫捷的对手,今日突然遇上,不免有些心慌。
她撑着胳膊,慢慢朝后退去,挤出笑容道:“公子,你怎舍得对我一个弱女子这般粗鲁?”
慎瑾玉冷笑一声,抬起大长腿就往美人腹部踩去。
擦……
美人脸一沉,连忙一个翻身,暴跳而起,飞腿便朝慎瑾玉下三路踢去,白牙紧咬。
让你露,让你显摆,今日小爷费了你个巨鸟。
可未曾想,她踢出去的脚不仅未踢到慎瑾玉,反被这厮大长腿一腿反踢出一丈远,狠狠地撞到墙上。
我擦,一个凡人竟这么厉害?美人不信邪,忍痛爬了起来,撸起袖子,冲上去对着慎瑾玉就是一顿输出。
结果,一顿王八拳打出,不仅未伤慎瑾玉分毫,还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她一时气急败坏,再次一脚飞出踢向这人的下三路,却被这人一把抓住了腿,动弹不得。
任她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那姿势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美人以往虽然战无不胜,但皆是凭借法术获胜,功夫她是没有的,所会的招式除了王八拳就是插眼、踢鸟这一类的阴招。
如今碰上了高手,她哪里是对手?
既然武斗不行,美人眼珠子一转,朱唇一张,一口青烟朝慎瑾玉门面喷去。
美人嘴角扬起狰狞的笑。
小子,我让你狂,今儿就让你尝尝小爷的消魂烟。
那烟吹到慎瑾玉脸上,只见这人眨了下眼睛,身子微微晃了一下。
就在美人以为这回成了,就要收回腿时,却见慎瑾玉脖颈上挂着的玉佩突然灵光一闪,这人瞬间清醒过来,猛地一扯美人的腿,再次将她狠狠甩在地上。
甩在地上还不算,这厮竟然将大脚丫子踩在美人的肚子上,膝盖一弯,跪在她胸口上,用力一压。
只听“咔嚓”一声。
擦,肋骨断了。
美人桃花眼圆睁,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今日倒血霉了,遇上的不仅是个高手,还戴着能破她法术的护身符,还是个心狠手辣,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人。
慎瑾玉弯腰掐着美人的下巴,冷笑道:“说,害过多少人?”
他那手指,骨节分明又修长,真真一双漂亮的手,可这么漂亮的手,手指却像钳子一般,捏得美人下巴骨生痛,痛得美人眼冒泪花。
“你……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了?”美人怒骂道。
见到美人不仅不心动,还下这么重的手?
慎瑾玉冷笑一声:“我自然是男人,可你这样的……”
他瞥了眼美人含着泪水的美目,又在美人如花似玉的脸上扫了一圈,十分不屑地道:
“可你这样的,我看不上。”
美人心中怒火中烧,也冷笑一声:“小爷这样的美人你都看不上,你特么不会是断袖吧?”
以她如今的皮相,不说倾国倾城,但也算得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如此一个大美人,深更半夜送上门,这厮竟然没有丝毫动心,下面那玩意儿也没丁点动静,在她看来,这厮除了不行,就只有断袖一种可能了。
“小爷?”慎瑾玉剑眉微皱:“你是男人?”
美人方才还娇滴滴的声音突然成了清脆的男声:“小爷我自然是男人。”
他袖子一甩,只见无数细针朝慎瑾玉门面飞去。
慎瑾玉纵然有护身玉佩,也挡不住那细针。
这细针可不是法术,而是暗器,护身玉佩防不住。
慎瑾玉反应倒不慢,身子往后一仰,一个翻滚,退出半丈外。
可到底还是离得太近,没有全部躲过,脸上脖子上扎了不少细针。
他原本白皙的脸瞬间涨成了紫红,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美人,不,古松撑着胳膊站了起来,扯了发髻,披散着一头飘逸的青丝,又用袖子拂了下脸。
只见方才还粉粉嫩嫩娇滴滴的美女子,瞬间成了个俊美无双的小哥。
古松捂着胸口运了会气,等断裂的肋骨复原,他从高耸的衣襟里掏出两只杂面大馒头,边啃边朝慎瑾玉走去,抬脚踢了踢这厮的脸,嚣张地道:
“我说死基佬,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躺下了?”
“瞧你这刺猬样,还敢跟小爷狂吗?”
慎瑾玉顶着满脸的细针,看向他此时平坦的胸,冷笑道:
“你别得意得太早。”
“擦,还嘴硬。”古松就要一巴掌拍去,压压这厮嚣张的气焰,突然就听“哐当”一声,房门被撞开,一人飞身进了屋里,一柄桃木剑朝他刺来:
“妖孽,看剑!”
一阵猛烈的罡风袭来。
古松手里的馒头掉在地上,连忙飞身往后退去。
擦,竟然还有高手?
这回真的是高手。
虽然穿的是普通的蓝色道袍,可这人目光凌厉,半束的长发随风飘逸,再加上剑眉锐眼,很有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一把普通的桃木剑,竟然剑罡肆虐。
古松若不是躲得及时,挨了这一剑的话,他今日只怕要被打回原形了。
可即便躲过了这一剑,也无济于事,才三招,古松便败下阵来,成了剑下败将。
他被一根绳子捆了个结结实实,封禁了修为,扔在了地上。
“王爷,没事吧?”
高手蹲在慎瑾玉身边,一掌拍向他胸口,只见他脸上脖子上的细针飞射而出,掉落在地上。
一颗丹药入口,不到片刻,他紫红的脸色很快恢复成原本的白皙。
慎瑾玉撑着胳膊站了起来,扯过屏风上的衣袍穿上,大步走到古松身边,一脚踩在他白皙俊美的脸上,冷笑道:
“本王说过了,别得意得太早。”
古松侧着脸,看不到人,只能用余光去瞟慎瑾玉。
他心中惊诧不已。
这厮竟然是个王爷?
难怪气势如此逼人。
难怪身边那么多护卫,还跟着个超级厉害的高手。
可即便是王爷,也不能踩他的脸。
打人不打脸,何况还踩脸?简直过分!
古松咬牙道:“又不是你打赢的小爷,神气什么?”
他不是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人,没有那等根深蒂固的阶级观念。
王爷怎么啦?除了比他有钱有权一点,也没什么稀奇的。
随后,他又怒目看向那高手:“臭道士,你敢不敢松开小爷,我们再打一场?”
他方才托大了,遇上这样的高手,第一反应应该拔腿就跑的。
若是这人松开他,他必定立马带着师兄们跑得无影无踪。
高手将桃木剑插回背上的剑鞘中,摇头笑了笑,并未理他。
慎瑾玉则看向高手:“叶道长,这妖孽必定不是第一回干这事,杀了吧!”
古松:“……”
这么残忍?
见慎瑾玉生了杀意,古松连忙挣扎,大声求饶:“道长,莫要听他的,我没干过坏事,不能杀啊!”
慎瑾玉一脚狠狠踢在他屁股上:
“还没干坏事?你方才想做什么?若不是叶道长在,我等今晚就被你谋财害命了。”
古松也顾不得屁股上的痛疼,辩解求饶起来:
“谋财倒是真的,可害命的事我从未做过啊,道长明察啊,我可是好人啊……”
“道长,我错了,我不该谋财的。但我真的未曾害过命啊!同为修道中人,我岂会造下杀业?做那等祖师爷不容之事?”
“道长,我错了,求您饶我一命啊……”
他此刻的做派,说实话,作为穿越人士,属实有些丢人。
太怂。
可穿越一年,他挨过饿,受过穷,可还从未直面过死亡的威胁。
没想到今日竟然马失前蹄,落在了这两人手里,小命不保。
可他不想死啊!
老天好不容易给他一个重来一世的机会,他还未发家致富开后宫,还未好好享受呢?
怎么能死呢?
怂就怂,大丈夫能屈能伸,脸面什么的无关紧要,先活命要紧。
慎瑾玉再次一脚重重地踢在他屁股上,冷笑道:“你是好人?”
又看向道长:“叶道长,动手吧!”
叶道长摇了摇头:“王爷,贫道瞧他没有杀业在身,必定不曾杀过人。贫道不会杀他。”
“道长果然明察秋毫……”古松一颗高悬的心顿时落了地,摊在地上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他可是正经人,怎么会干杀人这种事呢?
劫道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线了。
当初被东临军和衙门的人咄咄相逼,他再气,也只是趁着月黑风高,施展法术,狠狠收拾了那些人一顿。
现在看来,当初的隐忍果然是对的,那时若是没忍住犯下杀业,今日就逃不出这叶道长的替天行道了。
古松这口气还未松完,又听那道长道:
“虽不曾杀人,但谋财的事必定不曾少做,这样的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古松的心再次高悬,连忙抬起头,为自己辩解:
“道长,我虽然谋财,但只谋那些见色起意、居心不良、为富不仁的歹人,从未谋过普通百姓啊!我不仅未曾害过普通百姓,我还曾剿匪打过山贼,救过百姓,还给那些贫苦百姓送过钱粮,道长……我真不是坏人啊,您可要明察啊……”
“哼!”
慎瑾玉冷笑一声:“今夜本王可未曾见色起意。”
古松被噎得一时接不上话。
这厮确实未曾见色起意。
今夜是他主动的,而且,任他如何勾引,这厮也是无动于衷。
元丰终于醒了过来,见了屋里情景,先是一愣,一脸的迷茫。
这屋里怎砸得乱七八糟?发生何事了?那披头散发的女子又是何人?隐约有点像是之前西厢房倒水的女子,可为何开口是男声?
不过,他到底跟在慎瑾玉身边多年,见惯了大场面,人很快冷静下来,连忙搬来两把凳子,请慎瑾玉和叶道长坐。
叶道长未坐,只盯着古松,问道:“说说吧!你这半山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刚刚还求饶个不停的古松立马闭了嘴,沉默下来。
慎瑾玉可没耐心审他,对着外头一挥手,就见院子里突然亮起团团火光,响起阵阵喧哗声。
透过被撞倒的门,借着火光,只见院子里跪了一地的道士。
而他们身后,是一位位手持火把长枪长刀的护卫。
“师兄!”一见那些狼狈的道士,古松顿时心急如焚,后悔不已。
他们中计了。
护卫们个个都清醒着,必定未喝他们提供的水。
王爷这厮必定早就有所发觉,就等着他送上门跳火坑呢!
他不该贪财的,这下好了,他不但自己被抓,还害了师兄他们……
好一会儿,古松才冷静下来,将目光转向叶道长和慎瑾玉:
“道长,我招。”
慎瑾玉撩起衣袍下摆一甩,大刀金马地坐下。
可见那妖孽瞪着大大的桃花眼,看着他胯下,一脸错愕的表情。
他这才记起来,方才只穿了外袍,未穿亵裤。
竟这般露鸟了。
难怪下面这般凉快。
可慎瑾玉是何人也?
那可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露个鸟算什么?
他将衣袍下摆一放,堪堪盖过裆部,沉着脸,喝道:
“如实招来。”
古松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从那处挪开,暗骂道:
擦,苦茶子都不穿一条,古人都这般奔放吗?
不,这厮肯定是故意的,就是为了显摆自家那大鸟,内涵他的小雀雀。
可恨!
面对质问,他垂死挣扎,装无赖道:“招什么?”
叶道长看着他,问道:“姓甚名谁?”
在叶道长面前,古松不敢放肆,老老实实地道:
“古松。”
慎瑾玉才不关心他叫什么,不耐烦地问道:
“你,什么妖孽?”
古松翻着大白眼,不屑看他:
“小爷我可不是妖孽。”
你才是妖孽呢!你全家都是妖孽。
见慎瑾玉目光不善,似要发火,古松连忙收了收嚣张的气焰,如实交代道:
“我是精,千年古松成精。”
不是他怂,谁让他修为被叶道长封禁,施展不出法术呢?光打架,他可打不赢慎瑾玉这厮。
这厮,身手太厉害了。
听他是古松精,叶道长脸色舒展不少。
这精和妖还是不一样的。精,汲取天地日月精华,顺应而生,大多心善和气,对人友好。
叶道长脸带和煦,问道:
“你一个古松精,怎么和道士混一起了?”
古松叹了口气:“若不是整日听前观主念经,我哪能化形成人?点化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这话说得叶道长再次展颜:“说说吧!你这半山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古松再次长叹一口气,脸上涌上深深的忧郁:
“道长,这事说来话长……”
慎瑾玉没好气地道:“那就长话短说。”
古松:“……”
得,两个都是他惹不起的。一个修为高过他,掌握着他的生死。一个人多势大,掌握着师兄们的生死。
人为刀殂,我为鱼肉,还是老实交代吧!别挣扎了。
他低下头,认真交代:“道长,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我……我想搞钱……”
见叶道长和慎瑾玉皆是眉头一皱,一副不懂他在说什么的样子,古松只得改口道:“我之所以这么做,是想挣银子。前观主羽化升天前拉着我的手,要我发誓,一定要将我道观发扬光大,一定要保住师兄们,不要让他们饿死了。可这些都需要银子啊……”
叶道长看了眼外面的院子:
“贫道瞧你这道观,虽然破了点,但还是能遮风挡雨的,何至于要谋财?”
慎瑾玉则冷笑一声:“就算要盖新的道观,就不能光明正大地挣银子,非得走这些邪门歪道?”
古松不想理慎瑾玉这个尖酸刻薄的基佬,沉默片刻才道:
“道长明鉴,这半山观并非我们道观,只因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荒废了,又闹鬼,我们这才占了当落脚的地方,也方便那些赶路的行人借宿。”
叶道长颇感意外,蹙着眉头,问道:“你们原先的道观呢?”
古松看向慎瑾玉,哼了一声,冷笑道:
“之前地龙翻身,东临军的营地塌了,便占了我们的道观,将我们赶下了山。”
这下轮到慎瑾玉被噎得哑口无言了。
古松又咬牙切齿地道:“道观没了,我只得带着师兄们去街上算卦驱鬼驱邪,好不容易挣了些银子,又被衙门的人全没收了,说我们装神弄鬼妖言惑众……”
控诉完,他又干巴巴地挤着眼泪哭诉道:“道长啊,我若是坏人,必定杀了东临军和衙门的人,抢回自家的道观自家的银子,何至于今日落魄如此啊……”
其实他是想杀那些坏人的,可他做不到啊,谁让他是个心善人美的精呢?
啊呸!他才不心善呢!心善的是那不谙世事的原主古松精。猴子在树身上拉屎拉尿胡作非为,古松精还乐呵呵的奉上松果。青山观的厨子劈它的树枝当柴烧,它还担心人家柴不够烧会饿死冻死,努力长出更多的树枝让人劈。
可谓牺牲自我,幸福大家。
这不是圣母是什么?
好在古松精化成人形前,他穿了过来,古松精这才没有变成个以德报怨的圣母。
可纵使他是个有怨报怨之人,谁敢惹他,他定不会放过。可他到底受天道规则限制,做不出那等杀人之事,否则要入了魔道。
这才略施惩戒后,放过了那些欺压他们的人……
内心吐槽完,古松继续诉苦:“道长啊!我也是被逼无奈,才走上这条道的啊……”
这下,连叶道长都忍不住看了眼慎瑾玉。
慎瑾玉沉默着,英俊的脸阴沉如水,许久才看向古松,厉声道:“即便如此,这也不是你谋财害人的借口。”
古松冷笑一声,不屑看他。
“你一个王爷懂什么民间疾苦?我是谋财了,可谋的都是小财。可你们朝廷,你们官府呢?白花花的赈灾银子五十万两,老百姓一个铜子都未看到,除了几锅比清水好不了多少的稀粥,银子全落官员手里了。你正义,你厉害,你怎么不去抓那些贪官啊?我是谋财了,可加起来拢共没几十两银子,见到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借宿路人,我特么还贴钱救济他们……”
慎瑾玉再次被怼得哑口无言。
这次,他没有再冷嘲热讽,也没有反驳,而是沉默着。
他微服前来,谁也没惊动,除了想了解这青州的民生,也是想查查赈灾银子的事。
没想到,这青州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莫说寻常百姓,就连道士都被逼得走投无路,落草为寇了。
翌日天亮,慎瑾玉一行整装完毕,正要下山。
“主子……”
元丰拿着披风追在后面要给慎瑾玉披上。
“瞧这天,今儿只怕要起风下雨。”
可莫要淋着雨受了风寒生病了。
慎瑾玉嫌他多事。
他身强力壮的,又是初夏的天,哪里用得着披风?
慎瑾玉转头看向侍卫长甲一:“去把那群道士带上。”
道观搜过了,只搜出几十个铜钱,那小妖精确实不像是大奸大恶的,他可以不杀那群道士,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先带回州府,让知州处置。
不一定要如何重罚。如今灾后重建,正需要苦役。
这群道士个个年轻力壮,做苦役正好。
甲一正要谴人去马棚带上那一众道士,突然就听空中传来金属破空之声。
嗖……嗖……
“不好,有刺客!”
甲一边大声提醒着,边护着慎瑾玉躲到墙后,指挥侍卫们将慎瑾玉团团围着保护起来。
可那箭支如同蜂群,密密麻麻飞射而来,没一会儿便将来不及躲藏的几名护卫射成了刺猬。
到后来,那箭头竟带上了火,一支支射在门窗屋顶上,院子里很快浓烟四起,大火冲天。
甲一大喊:“甲三,你们几个护好主子,甲七,随我冲出去。”
再不冲出去,就要困死在这里了。
可箭阵如雨,接连不断,他们根本出不去。
眼见被困,手下被杀,慎瑾玉对天大喊:“叶道长,请出手相助。”
空中传来叶道长低沉的声音:“我们有言在先,贫道只负责妖魔鬼怪,你们皇家兄弟之争,贫道不掺和。”
慎瑾玉沉着俊脸,看向天空密密麻麻的箭支,心冷如铁。
这么大的手笔,也不知是他那个太子兄长,还是三皇子兄长?
好一个兄友弟恭!
沉吟片刻,他一扯披风:“走,去马棚!”
……
马棚里,五花大绑的古松正口吐青针,抵挡一支支射进来的火箭,扑灭一朵朵落在茅草顶上的小火焰。
昨夜,他一身修为被禁,可也不知是叶道长疏忽大意了,还是怎么的,就刚刚,他的法术竟恢复了些许。虽不能解封逃走,但对付这些箭支还是没问题的。
有他护着,师兄们躲在他身后,竟毫发无伤。
慎瑾玉贴着墙,一路靠近马棚,见着这一幕,心想,这小妖精果然有几把刷子。
他沉声道:“古松,本王给你松绑,你帮本王脱困。”
古松“呵”了一声,斜眼看着这王爷,面带讥讽。
都死到临头了,还这般趾高气昂态度嚣张。
他冷笑道:“用不着!”
慎瑾玉自知情况危急,只得放软了态度,退一步:
“你若是帮本王脱困,便免了你们的罪。”
古松仍是“呵”地一声冷笑。
等你死了,还有何人能治小爷我的罪?
何况,连那叶道长都不帮你,还想让小爷给你卖命?
想得美!
见这招不管用,慎瑾玉再退一步:
“你若是帮本王脱困,本王不仅免了尔等的罪,等到了州府,本王将你家道观还给你们。”
古松黑着脸,咬牙切齿地道:
“我家道观早被东临军给糟蹋了,给毁了。”
祖师爷的泥像都给掀了,就剩十几间破破烂烂的屋子,乌烟瘴气的,他不要了。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深层次原因,前段日子地龙翻身,将道观后山埋葬历代先辈骨灰之处震垮了,大师兄说,道观的风水坏了,最好再找个风水灵秀之处,重建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