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曼哈顿》,曼哈顿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郁棠所著的小说围绕林聿洋边辞两位主角开展故事:林聿洋所喜欢的人是个危险的人,即使他本人已经这么优秀了,但还是忘不掉边辞。
热门评价:钢琴演奏家边辞×传奇调酒师林聿洋
《曼哈顿》精选:
工作日的晚上,Open Sesame的客人并不算多,但很热闹。
音响里放着一首《Everything Happens to Me》,是很合适的聊天背景音,Chet Baker的声线随意又慵懒,淡淡的,像细沙一样流过。
吧台区域坐着的都是林聿洋认识的客人,林聿洋不忙,就边做酒边和他们搭话。
边辞也在,正跟给他点单的小美聊天。
小美跟边辞已经很熟了,边辞自那晚之后就经常来,而且每次来都会点曼哈顿,每次都是林聿洋亲自给他做。
“喝点什么?还要曼哈顿?”小美笑着问。
“别别别,”边辞连忙摆手:“一上来就曼哈顿,我一杯就晕了,你们怎么赚钱?”
小美当然不会当真,边辞的酒量大家有目共睹,之前三杯扎扎实实的曼哈顿喝完,走路都不带晃的。
不过小美还是顺着边辞的话开玩笑说:“这么贴心啊?那我一会儿告诉林哥,让他少放酒多放苦精,我们成本还低呢。”
边辞继续翻着酒单看,说:“不过说真的,喝醉酒会误事儿的。我有个邻居,跟朋友一起去酒吧喝酒,可能是喝的有点多,又吃了什么特殊的药,反正当场信息素就失控了。他之前一直说自己是Beta,但其实是Omega,那次闹得警察都来了。”
“然后呢?”小美问。
“然后,”边辞把视线从酒单上移开,直直地盯着小美说:“我再也没见过他了。不过好像隐瞒性别的行为是坐实了,具体什么惩罚……不用我多说了吧?”
小美被边辞陡然深下来的目光吓住了,有点接不上话来。边辞却不介意,转而去跟吧台后面的林聿洋说话:“咱们店里应该没出过这种事情吧?怪吓人的呢。”
林聿洋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边辞接着说:“不过我们首席调酒师这么好看,居然不是Omega;这么优质的相貌基因万一没法传承,简直可以成为美学史上的一大遗憾了。”
林聿洋之前也会被误以为是Omega,虽然林聿洋身高不低,力气也不小,但那张脸实在是太具有Omega的特征。皮肤细白滑嫩,下巴小巧俏丽,嘴唇也是饱满柔和的形状。
不过熟悉林聿洋的人都知道,林聿洋不可能是Omega,正如林聿洋回应边辞时说的一样:
“信息素的味道会干扰嗅觉,但很多时候调酒师判断酒的出品都是靠闻。所以我是Omega的话,可能又会是调酒界的遗憾了。”
小美也不禁附和:“真的,林哥的鼻子特别厉害,普通的酒他闻一下就知道是什么味道。”
“哦?”边辞倒是没有看小美的方向,而是盯着林聿洋问:“是吗?”
小美回答道:“当然了,他是我见过最厉害的调酒师了。”
边辞似乎没有在等回答的意思,自顾自地站起身来,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林聿洋和边辞四目相对,也不知道边辞要干什么。
边辞却毫无预兆地伸出胳膊,猛地勾住了吧台里的林聿洋的脖子,用力向前一拉,当场就照着林聿洋的后颈一口咬了上去。
“啊!”
林聿洋一声尖叫,惊恐地睁开眼睛醒来,额前爬了密密一层冷汗。
“汪!”睡在林聿洋床边的黑色柴犬也被他的动静惊醒了,一跃跳到了林聿洋床上,凑过来嗅林聿洋的脸,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滴溜溜地发亮。
林聿洋从床上坐起来,把它紧紧抱在怀里,安抚地摸着它的头,声音还有些低哑地说:“没事的,没事的……”
不知道是说给怀里的宠物狗,还是说给自己。
林聿洋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是,梦里的事情真的有可能发生。
边辞自那次出现在Open Sesame之后,就经常来店里喝酒,林聿洋也遇到他很多次。
边辞是那种很好的客人,对员工都很友善,跟谁都聊得来,也不会轻易被冒犯到。更重要的是,边辞很理解酒吧是需要消费的地方,有时候即便喝不下太多酒,他也会点无酒精款,无论如何不会让自己的单次消费低于三杯。
大概一个月前的某天,边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一进门就跟林聿洋打了照面。那天边辞很高兴,见到林聿洋就举起自己手里的袋子,说:
“我给店外面的流浪猫买了点猫粮,我可以直接放店里吗?以后你们喂牛奶的时候就附赠点猫粮?”
林聿洋也很惊讶,那袋猫粮看起来并不少,很沉,匆匆替流浪猫跟边辞道谢,就先把那袋猫粮收到店里的厨房去了。
边辞来得晚,所以走的时候刚好又到了酒吧要关门的时候;林聿洋检查过店里的电源和物品,边辞还在店里等他,说想今晚就一起喂一下那些流浪猫。
林聿洋便去厨房把那袋猫粮打开,但刚剪开一个口,一闻味道就发现不对了。
“边辞,你确定这是猫粮?”林聿洋从亮着灯的厨房门口探出头来,看着店里站着的边辞。
边辞很笃定地点头说:“是啊,我一个养猫的朋友说这个牌子的猫粮很好,我去超市的时候看到了就买了,怎么了?”
林聿洋扶着门框笑了,冲边辞招手示意他进来,边辞便在林聿洋和那袋猫粮旁边站定;林聿洋伸手指着包装袋上的标签纸,说:“这里写的是狗粮……”
边辞张大了嘴巴愣了好一会儿,随即以手加额笑了,摇着头无奈地说:“抱歉,我只认了牌子,包装上什么小动物都有,我就没仔细看……”
林聿洋也很无奈,带着调侃地笑意问:“那现在怎么办?猫是不能吃了,你家附近有流浪狗可以喂吗?”
边辞面露难色地摇头,林聿洋一想也是,两人似乎是住同一片儿地方的。
林聿洋低头沉吟了一下,又重新抬头说:“我家倒是有只柴犬,虽然平时不吃这个牌子的狗粮,但……也好过浪费?”
边辞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说:“真的?你养了柴犬?赤柴?豆柴?”
林聿洋笑着摇头:“不是,黑柴,就正常体型。”看边辞好像很感兴趣地样子,林聿洋就顺势说:“你今晚有事吗?我让它见见它的衣食父母?”说着,晃了晃台子上的狗粮袋子。
边辞欣然同意,就跟林聿洋一起回家了。
刚走到门口,林聿洋一插钥匙,门板上就出现了急切的抓挠的声音;林聿洋早就习以为常,脸上已经带了笑。
在拉开门的一瞬间,一团黑影就飞快地哈着气扑在了林聿洋腿上,林聿洋便蹲下身揉它的脑袋,语气温柔又开心地说着:“Hi山崎!想我了吧?”
林聿洋只蹲了一小会儿,就起身把门拉开,回身对边辞说:“进来吧。”
边辞跟着林聿洋进来,山崎也不见外,好奇地围着边辞绕圈,四处嗅。
林聿洋的住处东西很多,门口的衣架和鞋架都满了,玄关的柜子台面上也摆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对于独居的人来说,林聿洋的房子已经足够大了,沙发、电视、茶几餐桌等等一应俱全,整个房间以米色调为主,生活痕迹很重。
林聿洋去拿了山崎的食盆,把狗粮和其它补剂都配好,刚走出来,山崎就兴奋地窜过去,一路跟着林聿洋去了阳台吃东西的地方;食盆一放在地上,山崎便急不可耐地吃了起来。
边辞也走过来,站在林聿洋侧后方,低头只见一个毛色油亮的肉团子哼哧哼哧地埋头狂吃。
边辞声音很轻地说:“它看上去很喜欢。”
林聿洋轻声笑了一下:“是啊,他最喜欢的就是吃和玩,我都要排这两样后面。”
“这怎么行?”边辞的声音又低了一些,几乎是凑在林聿洋的耳边在说话了,林聿洋甚至能感觉到边辞的气息喷在他耳廓上的湿热感。
林聿洋心中一惊,但表面上还是很沉着,不紧不慢地向一旁撤了一下,转头面向边辞,神色无异地问:“怎么了?”
边辞仍旧保持在原地,同样的姿势不变,但眼镜片后面的眸色异常深沉:“你没闻到什么味道吗?”
林聿洋疑惑地摇摇头,问:“什么味道?”
边辞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睛稍稍眯起来,看向斜上方的方向,字斟句酌地说:“像是檀木香?或许还有一点奶香……很温暖的味道,像旧木衣橱,或者……冬天的暖香炉?”
林聿洋惊惧更甚,但仍旧不形于色,缓缓转了转眼睛想了一下,才恍若突然记起什么一样,拉开玻璃柜的一扇柜门,取了一瓶香水出来,说:
“应该是它吧,之前常喷的一款香水,最近倒是不怎么用了。它漏味了吗?”说着轻轻皱起了眉头,把鼻子凑到香水盖好的瓶口处闻了闻,又重新看向边辞的方向说:
“好像是有一点,你闻闻看?”
边辞也走过来,停在林聿洋身前,接过他递来的香水瓶凑近鼻尖。
边辞比林聿洋高半个头,站得又很近;林聿洋仰着头看着边辞补充道:“是LELABO 33,木质香调,我不怎么用了,你喜欢的话我送给你。”
边辞把目光移回林聿洋脸上,伸长胳膊把那瓶香水重新放回柜子里,不轻不重的“啪”一声,在深夜的房间里,显得异常清脆。
边辞把香水放好之后并没有把胳膊收回来,而是直接把手搭在了柜子板上;林聿洋就这样被边辞和柜子拘束到了一个不怎么宽敞的半包围空间里。
林聿洋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能听到自己越跳越快的心跳声,边辞仍旧无言地看着林聿洋,眼镜片后面的目光静得像没有波澜的死水。
“林聿洋,”边辞语气很沉,虽然之前他每次叫林聿洋都是连名带姓的,但林聿洋从没像这次一样,觉得边辞阴沉得像是一头即将扑食的狼。“你演技可真好……”
“什么?”林聿洋垂头笑笑,趁机整理眼神里再藏不住的颤抖,又作势想往另一边走;边辞却像是早已清楚了猎物的逃生路线,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捏住林聿洋的下巴,强迫他跟自己对视。
“现在的抑制剂这么厉害了吗?控制信息素的释放也就罢了,但连闻都闻不到,也太夸张了吧?”
“什么抑制剂?”林聿洋还抱有一丝侥幸,只要自己足够镇定,边辞一定会开始怀疑他自己的判断,“我是Beta,要抑制剂干嘛?”
“呵,”边辞脸上露出一个完全不相信的表情,把脸凑近了林聿洋的脸,口鼻之间的气息悉数落在林聿洋的皮肤上,“一个Alpha难道辨别不出Omega的信息素?而且明明已经浓成这样了,还说自己是Beta?”
林聿洋还是不慌,配合着边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刚想说自己真的什么都没闻到,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了。
林聿洋只觉得脑海里嗡地一下白屏了,瞬时间似乎有一个新的感官被打开;林聿洋立刻回想起了自己16岁那天清晨浑身高热的感觉。
但今天的情形更加夸张,除了满屋子的檀木香,还有很浓的黑麦威士忌的味道。
不是普通的酒香,而是几乎带着温度和湿度、会呼吸的、像触手一样的,Alpha的信息素。
林聿洋甚至能在自己的脑海中把这种香气具象化,每一缕酒香都缠绕着檀木香,盘旋,缩紧,挤压……
林聿洋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了,眼前被泪水模糊了一片,像是沉到一片暖热又浑浊的海水里;他忍不住张开嘴巴呼吸,也就在这个时候,边辞忽然使劲把林聿洋推着躺到了沙发上,又迅速欺身上去,死死压住了林聿洋的两只胳膊。
林聿洋慌乱地扭动,想要挣脱却仿佛使不上一丝力气,只能无助地喊边辞的名字:
“边辞,边辞!你要干什么?你清醒一点!”
边辞的呼吸也很急促,不过还是勾起嘴角笑着看着林聿洋:“我要干什么?我要帮你啊,你感觉不到吗林聿洋?你发情了,被我的信息素诱导,然后发情了。”
林聿洋在挣扎的过程里,眼眶中的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又湿又热地划出两道水痕;林聿洋看清楚了边辞近在咫尺的脸,企图唤醒边辞的理智,声音尽量平静地说:
“边辞,我有抑制剂,我会打,你先起来……”
边辞不但没起来,反而压得更低,神色好像很委屈地说:“那我怎么办?”
林聿洋用力把脸转向一边,说:“我帮你打,那个抑制剂Alpha也可以用……”
边辞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可只有一瞬,边辞便更加凶狠地扑上来,一边舔咬着林聿洋的颈侧,一边模糊不清地,带着啧啧水声说:
“林聿洋,你还是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啊。Omega隐瞒性别逃避义务,是要去前线地区永远回不来的!那地方可全是聪明又耐劳的Alpha,你说你作为Omega,无亲无故,除了一次一次把腿张开,还能怎么活下去呢?”
林聿洋被边辞吻得浑身酥软,实在没有力气挣扎了,但还是不妨碍他被边辞的话气得不轻,脑袋里一阵充血的晕眩,咬牙切齿还发着抖说:
“边辞,你别忘了,现在我也知道你是Alpha,隐瞒性别的人可不只是我,你能用这个威胁我,我也一样可以!”
边辞却在林聿洋耳边非常不屑地笑了一声,一边转而吻他的耳廓和耳垂,一边柔声说:“我什么时候否认过我是Alpha了?我身份卡上的性别就是Alpha!”
说着,边辞想伸手去探他口袋里的身份卡,又怕林聿洋趁机挣脱,正犹豫,就看到自己的身份卡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地上了,反射了头顶的灯光,亮晃晃的一片。
边辞于是朝那边递了个眼神,示意林聿洋看一眼。
林聿洋看不清楚,也没法起身去看清楚;但林聿洋却发现阳台的玻璃门没关,瞬间灵光乍现,大叫道:
“山崎!”
山崎立刻从阳台里翘着尾巴吐着舌头跑过来,看着躺在沙发上的两人,却站着不动。
林聿洋几乎是边哭边喊:“山崎救我!咬他!”
山崎听不懂这种指令,林聿洋从没教过它;而且沙发上两人的动作和狗狗之间相互玩耍的姿势很像,山崎便歪着头张着嘴,考虑要不要加入。
听到林聿洋近乎凄厉的喊声,山崎以为是自己不被欢迎,竟乖乖地收起后腿,蹲坐在地上了。
边辞见状,丝毫不客气地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饶有兴味地对上林聿洋的眼睛,挑了挑眉毛,在已经有些歪斜的眼镜后面调侃道:
“摆正自己的位置,山崎最喜欢的是吃和玩,你要排在后面的。”
林聿洋仍旧动不了,但还是不住地努力看向山崎,大喊着它的名字。边辞则像惯常的猎杀者一样,享受着猎物垂死挣扎的样子,直到他发现林聿洋的语气转为急迫甚至惊喜,转眼一看,才发现山崎正拨弄着地上那张身份卡。
边辞厉声呵斥:“山崎!不能玩那个!”
边辞已经感觉不到林聿洋挣扎的力度了,事实上到这一步,信息素的压制和诱导已经让Omega几乎不可能逃出Alpha的掌控了。
边辞急忙起身走去山崎那里捡他的身份卡。可刚一靠近,山崎的喉咙里就发出了低沉的咕噜声,低着头一动不动;边辞一蹲下,山崎就猛然抬头撞上他的眼睛,异常凶猛而响亮地冲边辞大叫:“汪!”
林聿洋太庆幸了,平日里最让他头疼的山崎护食的毛病,居然是现在唯一有可能解救自己的。
边辞并不了解山崎的习惯,只是一瞬间被吓到,很快就镇定下来,毫无顾忌地伸手去捡地上的身份卡。
谁知山崎直接猛扑过去,毫不客气地一口死死咬住了边辞伸过来的手。
边辞吃痛大喊,伸出另一只手去推山崎,可山崎却像是发了狂一样咬得更用力,喉咙里的咕噜声更大;边辞没有办法,只能下意识地用脚去踢,才最终大叫着把手抽出来。
边辞整个右手都是鲜红的血,还一滴一滴地不住流在地板上;血液中的信息素味道更浓,整间屋子闻起来像是打碎了一整箱的威士忌的凶杀现场。
山崎被抢走了“玩具”,气红了眼大声汪汪叫着,还不依不饶地扒着边辞的腿往上扑。边辞自顾不暇,口中“嘶嘶”地忍着疼,踉跄着被山崎逼出了门,在地上流了一长串滴滴答答的血迹。
林聿洋赶忙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去门口把门反锁好;然后整个人就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转身就靠着门瘫坐在了地上。
山崎又叫了好几声才重新安静下来,屋子里一片混乱,灯亮着,却是一片灰暗的死气。
山崎似乎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咬人犯了错,主动跑过来在林聿洋身边低头蹲好;林聿洋却看也不看山崎一眼,眼神颤抖得厉害。
山崎小心地伸出前爪,讨好似的轻轻挠林聿洋的胳膊,林聿洋却随即一把将山崎抱在了怀里,脸埋在它颈背丰厚的毛里,一下子呜呜咽咽地哭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