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纪初江离的小说《小妈,哪里逃?》是作者狂风细雨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小妈哪里逃的主要内容是:纪初成为了江离的小妈,江离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和他的原本的计划不同啊!
热门评价:腹黑狂拽酷偏执人攻×学霸型小哭包人受
《小妈,哪里逃?》精选:
江离脸上的姨母笑迅速消失,取而代之是一贯的生人勿近。
他的目光流连在林听雅挥起的拳头上,瞳中暗芒流转,便知林听雅是误会了。
不过,这正中他下怀。
江离右手搭上纪初瘦削肩头,一把揽住,挑衅的斜了一眼林听雅。
尔后低头附在纪初耳廓边低笑:“没你什么事儿,她脑袋有问题。”
江离靠近说话时,温热气息阵阵扑打在纪初耳尖,让他浑身如过电一般轻颤一下。
仿佛一阵强电流拉过他心脏,迅速向四肢百骸的血管经络扩散,电得人酥麻过瘾的很。
林听雅气呼呼的跺着脚,挥起的拳头泄愤般虚空打向空气,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又回转身来,目光在纪初粉白漂亮的脸上打了个转,停留在江离桀骜的双眼,认真的说:“江离,我就是来问问你,你真不打算去德国留学?以你的成绩,在国内是考不上好大学的。
到时候再去德国上大学怕是找不到好学校了。”
江离和纪初在一起习惯了站没站相,坐没坐相。
这会揽着他肩膀,不知不觉的就把整个身体重量靠了过去,倚着纪初。
纪初眨眨眼,站姿没变但是双脚不动声色打开,左腿发力抵在旁边桌子上,一张粉白的脸慢慢涨成了玫瑰花色。
江离淡淡“嗯”了一声,侧头看向纪初展唇一笑,勾起他精致漂亮的下颌,深情的说:“我们家纪初这么漂亮,我可舍不得留他一个人在国内。”
纪初便更红了。
林听雅的美貌一直被大家拿来同纪初比较,而且还比输了,这会见他和江离如此亲密,一张脸更是白里透红如透着蜜的水蜜桃,直嫉妒得肚子冒酸水。
“再说了,”江离挑眉瞥一眼眼里冒火的林听雅,戏谑道:“你们林家没有那个实力,不代表我们江家也没有。”
林听雅漂亮的脸蛋怔了怔,这才明白江离是在讽刺林家穷。
她下意识提醒:“江离,林家也是你外祖家。
说自己外祖家穷合适吗?你……”林听雅突然闭嘴,咽下了后半段句子。
她本是想说:你母亲也是林家人。
但突然想到,江离上次在学校发脾气,把一个男生打到住院就是因为那个男生说话时提到了他妈妈。
可就算林听雅及时闭嘴,江离还是沉下了脸,他揽着纪初肩膀越过她身边向外走去,只在门口留下一句不阴不阳的话:“林听雅,你不过是林家为了和我联姻,从外姓亲戚那里过继过来养在林家的。
一口一个林家,改了个姓,还真就不记得自己本家了!”
纪初知道江离是真生气了,他伸手拉了拉江离白色衬衫衣角,示意江离不要再说了。
又转头跟林听雅道歉:“林小姐,你不要同他生气,他是睡觉没睡好在闹……”
“唔!”
话没说完,纪初被江离一把捂住了嘴带出了老远,“你跟她道歉干什么!”
“我……”纪初想解释却被霸道的江离推上了来接他们的黑色加长版劳斯莱斯,“给我闭嘴,坐好!”
纪初见他真生气了,便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又忍不住从后车厢中控台下面小冰箱取出一瓶冰咖啡递给他,被他胳膊肘一横挡住了。
“我不喝,你自己喝。”
纪初正好觉得嗓子干得发涩,也没再劝,拧开瓶盖一气灌了半瓶。
刚才江离凑近他耳廓说话的热息,仿佛还打在他后脖子,让人觉得身上燥得慌。
喝了半瓶冰咖啡,才觉身子舒坦了一些。
“你刚才干什么要那样气林小姐?”想了想,纪初还是温声开口。
江爷对于林听雅的态度有些模糊,不排斥但是也并没有表现得很热情。
那么,他就不能得罪林听雅。
两年前,纪父突然晕倒,上医院检查才知是得了恶性肿瘤。
纪父带着纪初去辞行,江父却意外留了无依无靠的两人继续住在江家,并承当了纪父所有的治疗费用。
条件便是希望纪初好好陪伴江离,适时规劝江离的野性子,辅佐他成长为合格的江氏继承人。
“我看江爷的意思,他好像是赞同你和林小姐交往的。”
斟酌再三,纪初还是说了出来。
只不过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有些冒酸水。
车子开的很稳,一路驶向江家老宅,窗外的景色飞逝而过。
“你什么意思?!”江离心中火气没消,劈手拿过纪初手上没喝完的半瓶冰咖啡,仰头一气灌了下去。
“哎,那……”
纪初看着江离脖子上喉结上下滑动,咽下了后半句话——那可是我喝过的水啊!
“你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林家人!”江离单手捏瘪瓶身,打开车窗就要往外扔瓶子,被纪初一把拽住胳膊拦住了。
纪初抓着江离胳膊,眉头轻皱看着他。
“你怎么越长大越像个奶妈了!不扔就不扔,别这么可怜兮兮看着我。”
江离最受不了纪初歪着脑袋用水蒙蒙的眼睛盯着他看。
就像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拒绝一只漂亮的小奶狗直起身子,模仿人类合起前爪作揖讨吃一样。
纪初趁机拿过空瓶子丢进垃圾袋。
“对不起。”
纪初顿了顿,双手不自觉搓着裤腿说:“可能是我想多了,我想的是,如若江爷一定要你娶林小姐,你必定是细胳膊扭不过大腿。
那还不如提前就和她好好相处。”
那时的江离还没到很讨厌林听雅的地步,只是因为她姓林所以不喜欢。
“我、只是希望你以后成家能幸福一些。”
纪初喏喏补充道。
半晌,纪初没有听到江离说话。
侧头看去,看到他仰靠在真皮椅靠上,呼吸平缓,眼睛闭着像是睡着了。
十月初的夕阳透过车窗打在他好看到过分的鼻梁和嘴唇上,异常绚烂动人。
直到车子稳稳停在江家老宅门口,司机下来给江离开门时,他才转头看着纪初,表情十分认真的说:“这世上包括我父亲在内,谁都不能左右我的决定,只除了你。”
纪初当即一口气卡在了喉管,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一路如喝醉酒的人,踩着满地仙云回到了自己住处。
江离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纪初琢磨了一路,都没琢磨出来。
刚回屋,他就抓起桌上茶壶,猛灌了一壶水,呛得一阵猛咳。
“纪初,是你回来了吗?”纪父虚弱的声音从卧室传了出来。
自从那年冬天救了江离,江爷便拨了老宅子一套大套间带小套间的宽敞房子给他们父子住。
他的房间在前面,纪父住在后面。
“嗯,爸爸,是我回来了。”
纪初急忙拍打胸口止住了咳嗽,一边大声回答,一边从小冰箱里拿出早上备好的香菇碎和肉沫倒入了小紫砂电锅里面。
这是他为纪父单独准备的晚饭。
纪父上个月刚做了化疗,身体很差。
他白天要上课无法照顾他,所以对晚上的吃食就格外上心。
担心纪父晚饭吃太硬会不好消化,所以纪初每天早上上学前都会撒一把碎米在电紫砂锅预约好时间慢慢炖,等他回来就炖得烂烂的了。
他回来再往粥里加点黑鱼或者肉碎、青菜、香菇末,调好味,纪父就可以吃了。
弄好这些,纪初才走进了里间卧室。
纪父躺在床上朝他招了招手,头上光秃秃的没有一根头发。
纪初看到便觉心疼,疾步走了过去,一边给纪父按摩,一边细细说着今天在学校的事情。
他说话的时候,纪父一直安静听着,灰败的脸上漾着愉悦的笑容。
等他说完又问了几句闲话,这才轻声问道:“纪初,我听他们说江少爷早就打算要带着你去德国留学的,但是你因为我的病,迟迟不肯去德国。
江少爷便一直也在国内等着你,是吗?”
“爸爸,您这是听谁乱嚼舌根?哪有这回事!”
因为紧张,纪初腾的站了起来,用力过猛不小心带翻了凳子,“砰”的一声在安静的房间格外炸耳。
他下意识攥紧了拳头,纪父对他的学业十分紧张,要是知道是自己拖累了他出国留学,一定会非常自责。
纪父侧头,浑浊的双眼一错不错细细看着他的表情,良久,才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拉着他,语重心长的叹道:“你呀,自小但凡撒谎就会紧张得不得了,到现在还是这样。”
纪初张嘴要否认,却被纪父挥挥手挡住了,他激动的劝:“去德国留学机会难得,你千万不能因为我这个要死不活的人就放弃了。”
“您别说了,我心意已决。
我怎么可能放心把您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
时间不早了,我去看看粥好了没。”
纪初说着转身要走。
纪父拉着他不放,“我还不饿,你先答应了再去……”
纪初站着没动,转头看纪父,神色坚定:“爸爸,学校马上要月考了,我这几天要忙于复习没功夫想其他的。
而且,我刚才把江离惹生气了,他最喜欢喝我泡的花茶,我去给他泡一杯。”
从纪初记事开始,纪父便同他多次讲过,当年纪父带着年幼的他来江家找事做,别墅管家一听说他姓纪便赶他们走。
纪父当时苦苦哀求也没用,幸好年幼的江离听到争执走了过来,见到在地上乱爬的小纪初冰雪可爱,强硬留下了他们,他们这才有了一席之地安睡。
所以,纪父一直要求小纪初要知恩图报,好好照顾江离。
果然,纪父听他惹了江离生气要去哄他,也便不再拦着,暂时放过了他。
小紫砂电锅在小桌子上氤氲着热气,纪初尝了尝味道,又加了一点盐进去,这才拿勺子盛了大半碗端进去。
纪父仍在兀自生气,闭着眼睛不肯起来,只咳嗽着赶他快去江离那里,“你别管我,快去给江少爷泡花茶,可别再把江少爷给得罪了。”
纪初心中也实在记挂着江离,放了粥在床头柜,又嘱咐了两句,便去了厨房。
厨房的管事见着纪初,知他是来给江离做花茶的,忙讨好的帮忙备好了食材。
纪初仔细净手,用镊子挑了二十颗饱满的杨梅洗干净,放进陶罐里面,倒上一杯半的清水,架在一个精致小巧的炉子上用文火慢煎至大半杯水。
之后制成冰杨梅汤,滴两滴上好纯正的蜂蜜,便端着去了江离房中。
二人自然和好如初,只是江离要纪初做了保证,以后再不许在他面前帮林听雅说话。
至于去德国留学的事情,纪父在之后几天,又好说歹说了好几次,纪初始终不松口。
他以为只要自己心意坚定,纪父总会放弃劝他去德国的。
而江离那边他早就给江爷去过电话,江爷让他好好照拂纪父,江离的事情无需他操心。
纪初以为这件事会这样不了了之,每天依然专心读书,想着不能辜负江爷对他的栽培。
结果,在那周周五的最后一节课,正在上课的他被江家保镖喊出了教室,告诉了他一个天大的噩耗:纪父在去医院例诊的时候,跑上医院顶楼,跳楼自杀了。
纪初当即在教室外面晕倒了,据说是江离抱着他上车赶到的医院。
他醒过来时,纪父的遗体已经被收拾好,收敛到了医院停尸房。
而这一切,都是江离在他昏迷期间帮他处理好的。
江家的佣人对于纪父自杀这件事议论颇多,大多是唏嘘纪父不知好歹,明明有江爷这个金主愿意养着他,又有个出息优秀的儿子,只等病治好之后享清福却偏要想不开跑去自杀。
一连三天,纪初忙得水都没有喝几口,总算让纪父走得体体面面。
纪父的墓地也是江离帮忙联系好的,下葬那天,只有他和江离送葬人。
潇潇秋雨中,纪初一身黑衣,跪在纪父坟前哭得撕心裂肺,把这三天以来的惊惧、后悔、疲惫和茫然,一股脑哭了出来。
江离撑着一把黑伞,如一颗苍柏默默站在他身后,任秋雨浇湿了自己满身。
回到江家老宅子,江离看着眼睛哭得又红又肿的纪初再次提议:“我不放心你,你今晚还是睡到我房间吧?”
纪初再一次拒绝了,他刚死了至亲,去江离房里会带给他不吉利。
江离只好叮嘱他有事马上打电话,又把纪初送回了房,这才离开。
纪初站在空空如也的房间,看着桌上放着的相框——他和纪父在蒙娜丽莎高中大门口拍的照片,泪水再一次不受控制涌了上来。
因为纪初没有妈妈,所以这十几年来,纪父对他又是当爹又是当妈,恨不得将自己所有觉得好的东西都捧到他面前。
因为操心过度,纪父拍照的时候明明才四十岁出头,看着却像五十多。
纪初坐到了纪父床头,哭累了便躺在纪父床上睡着了。
半夜,纪初隐约听到纪父坐在床头轻声唤他,说他没有盖被子会着凉,让他起来盖好被子。
迷迷糊糊的,纪初感到身上一阵凉意袭来。
他坐了起来,黑暗中哪有纪父的影子。
他湿着眼睛拉开被子兜头兜脸盖到身上,整张脸朝下趴到纪父的枕头上,试图寻找纪父生前留下的气息。
深夜异常安静,他的脸趴下去的时候,枕头里面清晰传来了奚奚索索的声音,类似于纸张摩擦的声音。
睡了半宿,纪初疲意已没有那么浓,干脆爬了起来开灯,翻开纪父的枕头套。
里面赫然是一个寻常的牛皮纸信封,扉页写着“吾儿纪初亲启”,是纪父的笔迹。
纪初拿着信封,泪水再一次漫上了眼眶,不用看,他都知道纪父会写些什么。
总离不了愧疚自己不能一直陪着他,叮嘱他好生照顾自己尔尔。
他拆开信封,泪眼朦胧中,只看到纪父工工整整写到:“纪初吾儿,为父很欣慰当了你十六年的父亲。
你很优秀,很懂事,给我的生命带来了无穷的快乐,让我的一生没有白过。
很遗憾,我不能再继续陪着你走下去,因为我不能做拖累你的罪人。
我答应了你的亲生父亲,一定会把你抚养成才,一定让你亲手帮他报仇,还有找到自己的亲生大哥……
信纸从纪初手心滑了下去,他眼眶红红的,又是哭又是笑地跪到了地上,嘴里喃喃自语:“不、我不相信,这肯定不会是真的。
爸爸,你为什么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我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