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顾晏秋孟槐南的小说《十六》已完结正火热推荐中,小说十六是一本好看的纯爱小说,由作者微辣不是麻辣所著,内容是:原来一直都是生活在危险中,顾晏秋并不知道这件事,他甚至都没有感受到自己的生活有多危险。
最新评论:熟悉的狗血的味道
《十六》精选:
“欸,孟队呢?”
“孟队他.......”话音戛然而止,目光触到桌上的日历—提示着日期。
四月五日,又一年清明。
青石板路一眼竟望不到头,周遭有汩汩水流声,抬眼便瞧见一座流水桥。微风习习,偶还有鸟叫,似是一片盎然生机。
“......”一只手抚上碑,指头忽而一缩,逐又掏出一块帕。
手帕覆过碑,碑上的名字逐渐露出—‘顾晏秋’三个字的雕刻线条还十分清晰,他前段时间还找人修补过。
“体育馆那儿的烧腊店要搬了,老板说要回老家了。”
“所以我多买了几份,下回可能就吃不到了。”
孟槐南边说边打开塑料盖,随即又将一根吸管戳进杯中。
“这是新品奶茶,小刘他们说好喝,你尝尝。”
几份贡品挤在一块儿,显得不那么孤零零。孟槐南贴着碑坐下,他转头看了眼碑上的照片—仍然是一副冷冰冰的眉眼,薄唇紧抿,似乎从来没有笑过。
孟槐南扯了扯嘴角,也没能扯出一抹笑。他撇过头,轻轻依在碑边。
“砰——!”巨响惊得鸟儿飞两行,树叶随狂风摇晃,仿佛要连根拔起。
“啪嗒!”枪从手心滑落,落到青石板路,血很快形成大滩,再慢慢渗进地缝里。
孟槐南仰天,终在这一刻,身体抽搐,双目即要闭上。
.两年前
顾晏秋艰难地睁开眼睛,视线一片模糊。他反射性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烧得正烫。
“局里来电话了,正平街23号发现一具尸体。”
“......我知道。”顾晏秋咬牙撑起身体,孟槐南站在床边,却没伸手扶他一把。
“怎么了?”顾晏秋头晕目眩,脚趿着鞋,刚一站起来,人就前后一晃。
“.......”孟槐南终于扶住了顾晏秋的手臂。气息瞬间包裹住顾晏秋的鼻腔。
“没事。”顾晏秋声音沙哑,他咳嗽了两声,用力拧了把衬衣,然后弯腰去捞车钥匙。
第一下没能捞起钥匙,他指尖翻颤,停顿一下,才将钥匙握在手心里。
“我来开吧,反正我也要去现场。”孟槐南已经穿好外套,他摸出自己的车钥匙,走到顾晏秋身后。
顾晏秋沉默,半晌没说话,单薄的衬衣背后已被冷汗浸透。他自己将衣架上的外套取下来,披到身上。
“你不怕被同事怀疑吗?”
“半夜三更,我还坐着你的车出现场。”顾晏秋脸上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半张脸掩在昏暗的光影里。
孟槐南仅仅只是不语几秒,随即率先一人往门口走。
“也对,我们的关系还是不要让人知道的好。”
他说话的时候甚至带着讥笑,语气轻飘飘,似乎刚才只是客套一下。
门被拉开了,朔风扑面而来,钻进骨头里。
黑天摸地的四周,只有孟槐南的车灯在前头闪烁。顾晏秋紧了紧方向盘,感觉掌心黏腻。踩油门的力道也比平时轻得多。而孟槐南似乎忘了他还在发烧,车速愈发快,甚至都快消失在视线里。
.正平街23号
“孟队,来啦。”刘越朝孟槐南递去一副手套,两人交流了几句,突然有人问:“顾法医还没到吗?”
孟槐南这才抬颌,往外看了眼。
“.....抱歉。”顾晏秋哑着嗓低声说,他手提着工具箱,已经换上了隔离服。他经过孟槐南身侧,后者往旁边退了一步。
顾晏秋蹲在尸体旁,他本就冷酷的脸显得更加冰冷。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孟槐南居高而下睨着他,眼底情绪汹涌,几层几层往上盖,似乎什么都有,但没有爱意。
“记得补一个硅藻检验。三号取样了吗?”
顾晏秋有条不紊地控场,手下人配合默契,很快就将采样工作完成了。
“辛苦了,顾法医。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孟槐南动着嘴皮,眼周纹丝不动。
顾晏秋眨了眨眼,他撑着膝盖站起来,汗也跟着淌下。
“顾哥,你发烧了?”柯钦口吻焦急,但顾晏秋仍然直直地盯着孟槐南,眼里无风无浪:“明天我会把报告交到您手上,孟队长。”
那就意味着必须要熬一夜做解剖。
孟槐南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他弯着眼,这会露出笑:“辛苦了。”
顾晏秋转过身,不再多说一句。
“顾哥,我来做吧。您回去休息吧。”顾晏秋挺直着背,只疏离地说了几个字表示回绝。他弯腰钻进车,隔着车窗玻璃,再次和孟槐南对视。
他终于收敛了笑意。
不知不觉就这么过了几天,顾晏秋终于恢复如初。他坐在电脑前,呷了口水,肚子突然泛起嘀咕。
他愣了楞,顺势看了眼钟,才惊觉早已过了饭点。顾晏秋无声地叹了口气,办公室空无一人。
他不疾不徐地走出办公室,刚踏进食堂,就听到热闹的谈笑声—孟槐南等人围着一张桌,正谈笑风生。
“欸,顾法医。”刘越率先开口打招呼,顾晏秋点头示意,孟槐南只掀了掀眼皮,并未出声。
“顾法医,今天这么晚呀,都没菜了。”
顾晏秋隔着玻璃板大致扫了几眼,他掏出饭卡微微一笑:“没事,就把那剩下的红烧土豆给我吧。”
“靠,今儿是情人节啊!我都忘了这茬,没给媳妇儿买礼物。”刘越话音刚落,突然意识到什么,猛然看向孟槐南。孟槐南本摸着杯沿的手蓦地一顿,睫毛战栗,手背上的青筋忽而凸起。
刘越咬了下嘴唇,深知讲错了话,立刻转移话题,桌子上的讲话声诡异地中断了几秒。
“顾法医,我想起来了!还剩了一个小蛋糕,你喜欢吃甜的吧,我去给你拿。”
打饭大叔兴冲冲地转身去开冰柜,顾晏秋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
“不收你钱,当我请你的,谢谢你上次帮忙。”
“那不行。”顾晏秋执意要付,一旁的阿姨帮腔:“不用了小顾,不说是情人节嘛,过节高兴。”
顾晏秋哭笑不得,盛情难却之下只好收下蛋糕。
“顾法医,坐过来一起吃吧。”孟槐南身边的人又唤着他,而孟槐南正低头用筷子拌着盘子里的剩菜。
“你们聊,我坐那儿就好。”顾晏秋就近找了个座,离得他们很远。远到不用看见孟槐南。
他刚想拆开蛋糕的包装盒,手指头都把透明胶带扯开了,又原封不动地重新贴了回去。
还是带回家吃吧,反正今晚也是一个人。
.半亩楼内
孟槐南踩在楼梯上,蚊虫在地上不停环绕。楼道里的灯太旧了,早不亮了。他点开手机上的手电功能,往前探路,拐角处的某户,大门紧闭。
他无声地接近,待到门前,他弓起食指在门板上有节奏地敲击,中间停顿两秒,再连续敲击三次。
“啪哒。”细微的开锁声在黑夜里不明显,孟槐南垂眸,闪身进了屋。
“来了。”
“乾哥。”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昏暗的灯,盛乾月下巴上那道疤,虽已陈旧,但仍然可怖。
“先给青时上柱香吧。”
“.......”一语如重锤砸碎了孟槐南的心,眼皮颤巍巍地阖上,再睁开噙满泪。
光晕投射到桌上,一张照片孤零零地枕着墙。
戴青时的生命被永远定格在二十八岁。他的死亡同时撕走了孟槐南的半条命。
白烟缕缕升,星火点子忽明忽暗。孟槐南攥着香,手随着鞠躬的动作而发抖。
盛乾月摸出烟,就着烧着的香,把烟点着。
“今天叫你来,是有样东西给你看。”
孟槐南眼底猩红,目眦欲裂,他用力绷了绷手,才抬起头。
盛乾月打开播放器,画面里先是一片黑,过不久出现了戴青时的脸。
“青时!”孟槐南禁不住脱口而出,本来克制住的情绪又被瞬间瓦解,他紧抓着播放器,鼻翼翕动,嘴唇都消了色。
戴青时十分紧张,左顾右盼地找着什么。约莫过了三四分钟,有一个人在身后叫住了戴青时。
那个人从背光中走出来,偏瘦的身形,以及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睛。
那个人是顾晏秋。
“.......”孟槐南张嘴,喉间想要发声,但十分困难。
画面里没有声音,无法得知两个人到底说了些什么。
“往后拉。”
盛乾月出声提醒,孟槐南一怔,随即拉动进度条。
“......!” 戴青时被顾晏秋一拳打翻在地,尚未回过神,又被揪住衣领,挥了一拳,戴青说被打得撇过头去,身体弓成虾米,往外大口大口地呕吐。
“顾晏秋是青时最后一个见到的人。”
“隔天一早,我们还没来得及执行任务,青时就被发现死在了屋里。”
盛乾月点了点烟灰,眼神不着痕迹地落到孟槐南身上。
孟槐南一言不发,他反复拖动着进度条,呼吸却愈发错乱,桌上依靠着的照片也正目视着他。
“为什么......”孟槐南终于站不住了,他踉跄着跌落,声音抖得严重。
“当年的死亡鉴定是谁做的?”
“张君、娄骁辉和郑毅。”孟槐南按了按眉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度睁眼时,他对上照片中的戴青时,目光逐冷。
盛乾月就着手吸了口烟:“张君是他们的头,报告上最后的签字人应该是他。”
“但最后却变成了顾晏秋。”
天色瞬暗,乌云成团聚集,窗棂震动几下,大雨刹那倾盆而下,风将桌上的照片卷起,落到地上。香火簌簌发抖,眼见就要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