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南渲路嘉衍的小说《小炮灰捡到失忆的死对头》已完结正火热推荐中,小说小炮灰捡到失忆的死对头是一本好看的纯爱小说,由作者明日辣所著,内容是:在知道对方的另外一面之后反而不想离开,可为什么他不离开路嘉衍却选择先走不要他了呢?
最新评论:难道不喜欢他吗?
《小炮灰捡到失忆的死对头》精选:
讨厌的人阴魂不散是什么感觉?
助理阿奇站在甲板上吹着冷风,觉得他们老板对这个问题很有发言权。
此时他们已经驶离了码头,冬季天亮得晚,海面上还暗如黑夜。
船舱的门被打开,浓烈的血腥味随风飘来,阿奇来不及捂鼻子,连忙迎上去。
“Boss。”
高大的青年略低了头从舱门中出来,个子比身后跟着的保镖还要高一些,面容在清晨深蓝色的天空下模糊不清,周身气息如晨雾般冰冷朦胧。
他垂眸认真地用手帕擦着手指上的污渍,声线慵懒:“说。”
阿奇却在这漫不经心的声音中感到了一丝冷冽,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才说:“您没有猜错,咱们这条线路确实是南氏搞的鬼。”
青年抬了抬手,身后的保镖上前接过脏污的手帕:“南廷没有那个胆子。”
“是,和南廷没有关系。”阿奇小心地道,“这次还是南二少的人。”
青年笑了一下。
太阳终于从云层中出来,朝晖将青年有些凌厉的五官映成了柔和一些的暖色。
阿奇却在这一点笑中打了个寒颤,谨慎地问:“那这次,还是……还是算了吗?”
他们老板一向不与那南二少计较,本来十个南氏也无法撼动什么,但这一次的计划非同小可,若真的算了,也太便宜那阴魂不散的小子。
“还有多久靠岸?”青年的问话拉回阿奇的思绪。
他连忙道:“三个小时。”
青年皱了皱眉:“把后面收拾干净,回G市。”
阿奇一惊:“不去首都了?可大小姐的飞机已经先去了,这下不又让她捷足先登了吗?”
青年优雅地打了个呵欠,缓缓看阿奇一眼。
阿奇立刻止了话语:“好的。”
*
G市。
南渲被人从被窝里拽出来的时候人还是懵的,坐在地毯上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谁让你们开我房门的?!”
虽然穿着睡衣头发蓬乱,他的五官还是一眼惊艳的漂亮,只因为起床气而显得很低气压。
“我让的。”
南廷冷着脸从门外进来:“起来坐好!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大哥。”南渲嗤笑一声,坐着没起来,“你们一大早扰人清梦,怎么又成我的问题了。”
南廷看到他这副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知道现在几点吗?真真办完事都回来了,你还在睡懒觉!”
南渲头也没抬:“他回来了你去找他啊,找我干什么。”
“我找你干什么。”南廷黑着脸,“路氏在港岛海运上的那条线路,是不是你截断的?”
“不是啊。”南渲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我截的路嘉衍的。”
“南渲,你给我站起来!”
南渲悄悄翻了个白眼,站起来理了理睡衣领口。
南廷说:“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不要去招惹路嘉衍,衡阳路氏这把最锋利的刀他都能拿在手里,你以为他是什么人?这么重要一条线路,你吃得下吗?!”
南渲笑了笑:“哥,我记得南真之前也对航运感兴趣啊,他不敢惹路嘉衍,我帮他了,你还不高兴呐?”
“你别想拖真真下水。”南廷冷声说,“他一个没毕业的学生懂什么,你从小到大遇事就陷害真真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改!”
南渲猛地转头看南廷,很快又别过眼:“反正事我都办了,你别管了。”
南廷说:“我听说路嘉衍已经回G市了,今晚你就去给人道歉。”
南渲一脸无所谓:“他又不缺这一条线。”
南廷道:“你惹他惹上瘾了是吧?南渲,我再告诉你一次,你自己要得罪路氏的继承人可以,别拉上全家。”
南渲深深吸了口气,好一会儿才轻笑一声:“你放一万个心吧,你公司的人我一个都没用,至于道歉……”
他顿了顿,歪着头笑:“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给路嘉衍道歉。”
南廷眉头一皱,根本没把南渲的话听进去:“你今晚组的赛车局,带点东西去,见到人就好好道歉。”
说完不等南渲说话就走了,走到门口却又停下脚步。
“你如果有真真一半懂事,母亲在天上才不会难过。”
南渲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等到南廷的人带上房门全部离去,他才猛然抬起手,也不知就近抓了个什么,一把砸在紧闭的房门上。
他面无表情地站了许久,良久才再次嗤笑一声。
什么车赛,任何他组的局,路嘉衍要是会来,他南渲改姓路。
——人路嘉衍可是男主角,怎么会给他一个小炮灰眼神呢。
*
要是放在以前,南渲也不明白为何无论自己怎么挑衅,路嘉衍就是不上当。
好像豪门南氏的南二少在他面前也不过是只蚂蚁。
如今南渲终于明白了,自己的确只是一只无足轻重的、一脚就能踩死的小蚂蚁。
他是在不久前突然觉醒的,发现自己生活的世界不过是一本爱情小说,而自己也只是其中一个短暂出场的小角色。
南渲对此接受良好,唯一感到不服气的是,这本小说的男主角之一是路嘉衍。
是那个他找了好多年麻烦的死对头路嘉衍!
南渲不想承认,路嘉衍无论是家世、外貌还是能力,都具备成为男主角的特质,可这家伙性格恶劣,是出了名的黑心大魔王,明明该是个反派才对。
而自己什么都和路嘉衍争,争来争去,反派竟是他自己。
在情节里,他被路嘉衍随手驱逐去了贫穷混乱的国度,最后怎么样了也不得而知。
南渲对小说的完整情节是模糊的,只记得自己的结局,却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
他就知道这心狠手辣的混蛋不会放过自己。
南渲冷笑一声。
可南渲浑身缺点,身上生的都是反骨,他偏偏就要看看,被自己这么招惹下去,路嘉衍能忍到什么时候才出手。
天黑后,G市。
盘山公路下,一辆辆豪华改装过的赛摩停在山脚,骑手搂着身材火辣的同伴大声调笑。
不远处停了几辆豪车,相比起来要安静许多。
“都十点了,我们回去吧?”方小乐反身趴在驾驶座的椅背上,困得直揉眼睛,“反正路嘉衍也不会来的。”
昏暗的后座上传来一声清晰的冷哼。
后座的椅背被放了下去,南渲双手枕在脑后躺得舒适,一直微微晃动的小腿却显示出了他的不耐烦。
如果忽略他身上这点不好惹的气息的话,他实在是一个外貌优越的年轻男生,四肢修长、皮肤白皙,周身充斥着豪门出来的矜贵气息,又因生了一双猫眼而很有少年气。
“我这次找的是世赛上最好的车队。”他悠悠地说,“他不来损失的是他又不是我。”
方小乐道:“这赛摩的战书你给他下了没有十次也有九次吧,他哪次来过?而且路嘉衍是去专业车队比赛过的,你呢连自行车都不会骑,人家才懒得搭理你。”
南渲抬起好看的猫眼,不满道:“你站哪边的?”
“当然是渲少这边!”方小乐连忙表忠心,“不过这次你搞这么大,他可能不会放过你。”
南渲说:“我又没真的截断。”
“没有?”方小乐惊奇,“没截断你哥发那么大火啊?”
“真没有。”南渲郁闷地说,“那么大一条线。”
他一年前大学毕业,才从南氏内部分到了一部分无关紧要的生意,目前的他确实是没那个能耐。
“不过你确实是捣乱了。”方小乐若有所思,猛然想起什么来。
他做贼一般压低了声音:“衡阳最近内部不太太平,路嘉衍忙着和他姐姐争权呢。”
南渲突然抬起头:“争权?”
方小乐点点头:“是咯,衡阳路氏两大魔头开战,继承人之争拉开帷幕——精彩。”
说着他一拍大腿:“我突然觉得他今晚指不定会来呢,你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他捣乱,他肯定不放过你。”
后座里一片寂静,方小乐奇怪地探头看一眼,却见南渲静静地看着窗外。
他的脸深藏在黑夜中,好一会儿才说:“我又不知道。”
“什么?”不等方小乐反应过来,就见南渲一脸暴躁地关了一直敞开的车门。
“回去。”
“啊?”
“我说现在回去。”南渲轻轻踹了一下座椅,“不等了。”
方小乐回身正要开车,两人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低低的机车轰鸣声。
“还有车来?”方小乐问,“你不是只叫了一支车队吗?”
南渲处在视线盲区,闻言敷衍地抬了抬眼皮,就听方小乐震惊道——
“卧槽,是路嘉衍的车……”
南渲心头一跳,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车灯照亮了来人的道路,浑身漆黑的机车低鸣着靠近,连不远处笑闹的车手们都停了下来,注视着来人。
机车缓缓停下,骑手长腿支着地摘了头盔。
他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白,黑发一侧桀骜地梳在脑后,月光将黑发染成了冷冽的灰色,让凌厉的五官显得更加生人勿近起来。
但他的神情和语气却如走进的只是一间超市般平静:“南渲呢?”
南渲抱臂站在车前,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冷冷道:“路嘉衍,好久不见,你是瞎了吗?”
他们的距离并不远,路嘉衍却像此刻才注意到南渲的存在,视线缓缓地落过来。
随后他笑了笑,南渲在这短暂的笑中察觉出了浓浓的嘲讽意味。
“二少记性不好啊。”
路嘉衍笑过之后,身上令人感到压迫的冷意就消失了,他悠闲地靠在车上,看起来很散漫,却没人敢应这种散漫轻视他。
南渲没说话,路嘉衍再次轻笑一声,视线落在男生漂亮的脸上:
“南渲,你有点本事。”
这一眼看得南渲瞬间炸了毛:“路嘉衍你什么意思!”
身后的方小乐赶忙跳过来拉住南渲,附在他耳边悄悄说:“二少啊你忘了吗?你俩上周才见过啊!你当着他的面把林三的酒吧砸了,不是还让路嘉衍走着瞧吗?”
南渲这才想起来。
他的确是忘了,自己这次在航运上给路嘉衍捣乱,最初是因为要对方“走着瞧”的。
南渲冷冷地抬起下巴:“是,今早是我给你使的绊子,你要来兴师问罪吗?”
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将心里那一丝因为路嘉衍的笑而感到被轻视的愤怒压了下去,忽地也一笑:“该不会这么点小事就影响到路先生争权了吧?那我真荣幸啊。”
听到争权两个字,路嘉衍看了南渲一眼,重新拿起头盔:“怎么比?”
南渲一愣:“什么?”
“不是要和我赛车吗?”路嘉衍头也没回地指了指身后的赛车手们,“一起上,还是车轮赛。”
南渲皱起眉看他。
虽然只比南渲大了一岁,但路嘉衍很早就接手家里生意,又因为上面还有个同样有野心的姐姐,他自己另外开拓了很多产业。有如今的势力,并不全因为他是路家的儿子。
本以为是兴师问罪的一刻,他却浑然不在意,仿佛真的只是来赴一场对局。
没有平日里路大魔头的压迫感,只有令南渲浑身难受的轻视。
南渲觉得心里有一团火在烧,又像无数根绵密的刺扎着心脏。
他看一眼不远处的车队,忽然说:“和我比。”
“什么?!”方小乐几乎跳起来,“你要比什么?赛车?!”
路嘉衍也抬起眼,视线缓缓地落过来。
南渲错开他的视线,走到车队里,随手指了一辆车:“路嘉衍,今天我和你比。”
路嘉衍很浅地笑了一下:“我不玩游戏。”
方小乐也赶紧过来拉住南渲:“二少!你开什么玩笑啊,你根本不会骑车!”
“这有什么难的,他都会。”南渲看着路嘉衍的方向,“不就是比谁快吗?路嘉衍,我都不怕,你该不会怂了吧?”
路嘉衍没说话,他好像看了南渲很久,又好像什么都没看。
随后他戴上了头盔,将机车开到赛道的起始点。
他行过的方向,赛车手们都下意识让出路来。
南渲示意身旁的车手将机车开到起始点,自己跨了上去。
他骑在改造过的庞大机车上,与路嘉衍并排,这就是这些日子以来他们有过的最近的距离了。
路嘉衍抬起眼前的挡风镜,对南渲做了个手势。
南渲没看懂,只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机车的主人给自己讲解这车怎么开。
坐上来之后,他才发现这机车是如此的庞大,车头是如此沉重而不好控制。
盘山公路蜿蜒崎岖,并不是正规的赛车场地,从前来这里的都是不要命的纨绔二世祖。
南渲的心跳得很快,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一出,只是满脑子都是刚才路嘉衍那一声轻轻的笑,让他憋闷、甚至想尖叫。
可南渲早已不是会大哭大闹的孩子,他只能用南渲可以用的方法宣泄这种深深埋在心里的不适。
晚风迷眼,南渲戴上头盔,觉得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握住车头把手,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
但不能在路嘉衍面前认输。
他深深地呼吸着,维持着面色上的冷静,转头看路嘉衍。
路嘉衍竟然也在看他。
对方的挡风镜还没有关上,月光下,他的眼睛竟是浅浅的灰色,有一种轻易就让人沉沦的深邃。
南渲再次避开了他的视线。
方小乐还在劝阻:“二少,阿渲,你真要自己上吗?这太危险了!”
一旁的赛车手说:“南二少,你如果想清楚了,我们裁判就可以叫开始了。”
南渲静静看着远处的道路,点了点头。
方小乐着急:“阿渲!”
赛车手走到起始线前。
南渲用持续提高的呼吸频率来缓解自己剧烈的心跳。
没什么大不了的,路嘉衍能做到的事,他也可以。
大不了就是死而已,反正他这个炮灰最后也要死在路嘉衍的手上,用今晚这个方式倒也很符合自己这个角色的定位。
他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路嘉衍近在咫尺的地方,给这家伙留下阴影,哪怕只是一点点。
想到这里,南渲反而笑出声来。
路嘉衍再次转头看向他。
充当裁判的赛车手已经抬起了手开始倒数:“三——二——”
南渲的手紧攥着把手,再等一秒就要用力。
路嘉衍忽然抬起了手,裁判的声音戛然而止。
南渲茫然地转过头,只见路嘉衍的手离开了车头把手。
“怎么,路太子怕了?要认输吗?”南渲不嫌麻烦地摘下头盔,就为了刺路嘉衍一句。
路嘉衍也摘下头盔,却没有看南渲,只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自己的手套和头盔:“可以,今天算你赢。”
做完这些他才仿佛很随意地看了南渲一眼,调转了车头:
“南渲,航线的事我不在乎,赌这种气没有意义。”
南渲气得跳下车,路嘉衍却已经再次戴上头盔,机车朝来的方向扬长而去。
“……路嘉衍!”
南渲气到破音的声音消散在排气管的尾气中。
“路嘉衍他有病吧!”
南渲气得在后座上扭来扭去:“他是不是看不起我?他刚才说的话就是看不起我吧!”
方小乐开着车,无奈道:“你别激动,系好安全带。”
再生气也要遵守交通规则,南渲气呼呼地去系安全带了。
方小乐小心地说:“要我说,他确实没说错,你就算再想赢,也不能拿自己开玩笑啊。你今晚到底为什么这么冲动啊?”
“……我也不知道。”南渲气势终于弱下来,“我看见他就生气。”
方小乐说:“你每次去招惹路嘉衍的时候都这么说。”
又忍不住道:“说实在的,渲少,你长得这么好看,咱们圈子里多少人想把你哄着捧着啊,你干嘛那么在乎路嘉衍怎么想呢?虽然他长得帅人厉害,可路氏跟我们也不是一个世界的。”
南渲没说话。
方小乐想了想又说:“而且我觉得路嘉衍根本没有看不起你——他是平等地轻视我们所有人。”
南渲不知道捕捉到了他话里的哪个字进行了满分理解,不满地轻踢了一下椅背:“他凭什么看不起我?”
“……算了。”方小乐转移话题,“不过他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应该是航线的事就这么过去了吧,你回去也能和你大哥交差了。”
南渲懒懒地看向窗外:“我有什么差要和他交。”
方小乐说:“反正只要不牵扯到你家公司,他也不会教训你。”
南渲说:“错,还要不牵扯到南真。”
他漂亮却充满冷意的脸映射在后视镜里,方小乐无意间看见了,忽然静了静。
随后他才问:“阿渲,你为什么一定要和路嘉衍作对呢?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南渲没有说话。
他好像走了神,脑海里一会儿是路嘉衍的那声令人火大的笑,一会儿是对方说的最后一句话。
最后却定格在月光下那双浅灰色的眼。
不知想起什么,他轻轻地笑了笑,带着一种漠然:
“谁又会和以前一个样。”
*
南渲到家时,客厅里的灯还亮着。
南廷和弟弟南真坐在沙发里看电视,看的是在这个家里只有南真会看的热血动画片,南真看得认真,南廷手里递来的水果他看也不看,张口就乖乖地吃了。
南渲站在玄关漠然地看了一眼,目不斜视地往楼梯口走。
早知道该从后院进门的。他晦气地想。
“南渲。”
南廷看见了他,将人叫住。
南渲停下脚步,视线却先和南真对上了。
秀气的弟弟朝他笑了笑,南渲移开了眼。
南廷问:“和路嘉衍道歉了吗?”
“嗯。”南渲随意地应付一身,转身要上楼。
“站住。”南廷说,“准备一下,明天和我去林家小女儿的生日宴。”
南渲没兴趣:“你俩去不就行了。”
南廷说:“林三和路嘉衍走得近,我已经确认路嘉衍会去,明天我亲自带你去赔礼道歉。”
南渲猛地转过身:“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反正路嘉衍都说算了。
“好好准备。”南廷却像没听见,“掉链子的话,月底你就不用去看母亲了。”
南渲拳头紧握,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却只能转身上了楼。
一直不敢说话的南真犹豫了一会儿,担忧地跟了上去。
“渲哥。”他在走廊叫住南渲。
“别劝和,不想听。”南渲冷漠地要关上门。
“渲哥!”南真连忙用手挡门。
南渲眼疾手快地止了动作,盯着南真的手没说话。
南真劝道:“大哥也是为了家里好,你别和他生气。”
南渲笑了笑:“南真,你只会说这一句话吗?”
“我……”南真委屈地低下头,“我只是想你们别吵架。”
“得了吧。”南渲抱起胳膊靠着门,“你还是别操心了,就算我和大哥闹到分家的地步,你南三少的地位也不会动摇的。”
南真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也随便说说。”南渲耸耸肩伸手关门,“你努力了这么多年,谁还会拿你养子的身份说事。我要睡了,不用说晚安。”
“等等!”南真急道,“大哥明天要带你见路嘉衍,其实不全是因为航线的事。”
南渲说:“没兴趣知道。”
下一秒却听南真说:“他想和路氏联姻!”
南渲忽地一笑:“哦,他想娶路溪居?洗洗睡吧,人大小姐会看上他,我和路嘉衍姓。”
“不是。”南真说,小心地压低了音量,“我偷偷听见了,大哥收到了消息,说最近……路氏的长辈在给路嘉衍务色结婚对象。”
南渲动作一顿:“给谁?”
“路嘉衍。”南真有重复一遍,“所以大哥才不希望你在这个节骨眼得罪他。”
南渲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捧腹大笑起来。
南真吓了一跳:“渲哥,你小声些!”
“南廷,想和路氏联姻?”南渲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要把谁卖给路嘉衍?哦,那当然只会是你了。”
他止了笑,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养弟:“兄弟情深了这么多年,原来在利益面前你也会被大哥牺牲啊。”
“不是的。”南真垂下头,神情竟有些羞涩,“我愿意的。”
南渲定定了看了他一会儿,扯出一抹笑:“那就期待路氏看得上你吧。”
不等南真说话,这一次他毫不留情地关了门。
*
南渲从床上坐起来,拿起手机一看,果然仍是深夜。
他知道自己又要失眠一整夜了,干脆起了床,来到卧室配套的影音室里挑了部电影。
其实根本说不上挑,他每一次失眠时都只看同一部影片。
昏暗的影音室里,男主角在孤岛上顽强地求生。
他在飞机失事中活了下来,却没有人知道他活着,幸好他还有一个排球,是他最后的伙伴。
排球不会说话,不会了解男主的一切,却和他相依为命,他甚至给这个好朋友取了名字。
他们好像可以在孤岛上过一辈,可最后排球漂进了海里,男主角被浪裹挟着,只能绝望地喊唯一的伙伴——
威尔逊。
威尔逊,你回来。
南渲就在这一声声威尔逊中睡着了。
或许是因为看了有关的电影,他梦到了荒岛。
又不只是荒岛,还有一阵比一阵猛烈的浪,以及被浪卷到沙滩上的人。
南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上去,好像是命运驱使,总之他想去救这个人。
但当他吃力地将人救起来,看见了路嘉衍的脸。
南渲被吓醒了。
他不是第一次梦见捡人了,却是第一次看清对方的脸。
怎么会是路嘉衍,他恨不得自己死的时候老天能劈了路嘉衍一起陪葬,怎么可能救路嘉衍!
南渲生了梦里的自己的气。
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总是重复做的梦,会不会是之前他感到模糊的那段小说情节?
可既然书中是自己救了路嘉衍,最后又怎么成炮灰了呢?
路嘉衍果然是个薄情寡义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