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医今天也喜欢他》by一弦子,原创小说小神医今天也喜欢他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傅羿岑周忍冬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傅羿岑怀疑周忍冬喜欢他,因为周忍冬对他太好,好到他都觉得他们能在一起。
热门评价:但做不到。
《小神医今天也喜欢他》精选:
“呵,你还好意思问?”
楚毓知道此事,也曾塞给周忍冬伤药,可惜没有傅羿岑允许,他说什么也不敢收。
楚毓阴阳怪气:“你的规矩真大,要人家一个月受二十鞭赎罪,自己倒忘得一干二净。”
傅羿岑一愣,顿时想起自己干过的混蛋事。
“对不起。”他满目悲痛,看着害怕他的小人儿,一时哽住了,不知该如何安抚。
周忍冬从没遇到这种情况,眼里蓄满泪水,却不敢真的哭出来,连忙用手背胡乱抹。
他知道,傅羿岑最讨厌看他哭。
还曾经因为他哭,扇了他一巴掌。
“先帮他治……治伤。”
傅羿岑自知渣到没法洗脱,眼下周忍冬也怕他,只能把人放开,将位置让给楚毓。
楚毓叹了一声,到底不忍心真看周忍冬顶着这一身伤。
可等他把周忍冬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又怒得破口大骂。
骂完傅羿岑不过瘾,连同傅如裳和荣大师一同骂,最后连周忍冬都躲不过他的毒舌攻击。
“你也太好欺负了。”
“我就给你治这一次,日后再让人欺负,我绝对不管。”
“你真是傻子,也不知道你看上傅羿岑哪一点?”
“眼光太差了……”
说话间,他瞧准周忍冬分心的时刻,用力一按,“咔吱”一声,将他折了的手接了回去。
“啊……”
周忍冬疼得眼前一黑,终于撑不住了,意识涣散,彻底晕了过去。
傅羿岑看得心疼,想过去扶住他,却被楚毓喝住:“要一盆热水,给他擦擦伤口。”
大夫的话比圣旨还管用,傅羿岑不敢耽搁,亲自端来一盆热水,试了温度,在楚毓的指导下,轻轻帮周忍冬擦去满身的污秽。
待两人忙完,已经玉兔东升。
楚毓长叹一口气:“好了,让他睡吧,这可怜孩子,怕是从小到大都不曾睡个好觉。”
傅羿岑轻轻坐在床沿,看向周忍冬苍白的脸色和紧闭的双眸,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脸,感受到炙热的气温,他方才生出真实感。
楚毓再是不上心,也看出他的反常了。
“赶巧今日得了一坛琼酥,去喝一杯?”
楚毓点了点头,为周忍冬掖好被子,交代下人看着,起身随楚毓出去了。
而这期间,傅如裳来了两次,都被人拦在门口,压根打探不到里面的消息。
她觉得奇怪,可想起傅羿岑从小宠她的样子,又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傅羿岑这个人,最是知恩图报。
她父亲将他养大成人,他顾念这段恩情,在父亲临终前,允诺一辈子善待自己。
傅如裳又善于伪装,一直装作爱他爱得要死要活的样子,就他那脑子,怎么可能察觉异样?
待她撒撒娇,生一下气,傅羿岑不得好好哄她!
如此一想,她索性不打探了,乔装打扮一番,从将军府后门离开,上了一辆低调的马车。
往日来去自由的傅如裳,却不知,从她踏出房门开始,身后便有人跟踪……
翌日清晨。
一束阳光透过大开的窗户,倾斜在床上瓷娃娃一般的人身上。
周忍冬做了一晚上纷乱的梦,此刻亮光爬到脸上,他皱了皱眉,嗯哼一声,缓缓睁开惺忪睡眼。
许是察觉被褥柔软温暖,他像慵懒的小猫一般蹭了蹭,以为在梦里,笑了笑。
他从来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床。
无论在丞相府还是将军府,每年冬天都是他最难熬的时候,冷得瑟瑟发抖,还经常吃不饱。
不过……将军府至少有傅羿岑,他可以远远看着,就觉得温暖。
傅羿岑救过他的命……
不好……
傅羿岑!
昨晚的记忆突然冲入脑海,他猛地弹坐而起,看了四周,心凉了一截。
他不是在做梦。
他在傅羿岑的寝室过了夜。
上一回过夜,还是被傅羿岑折腾得浑身乏力,拉扯到伤口,痛得昏睡过去。
傅如裳看到他赖在床上,哭着闹起来,傅羿岑迁怒于他,一脚把他踹下床,说他弄脏了被褥,将他和被褥一同扔了出去。
他怎么就记不住教训,昨晚居然忍不住晕了?
这下怎么办?
天色不早,傅羿岑快下朝了,他得赶紧离开。
他怕再次像丧家之犬一样,被赶走。
周忍冬匆忙下了床,踉跄几步,差点站不稳。
这时,他才发现衣裳已被撕烂,两条腿光溜溜的,且不说天气冷,这模样……怎么出得了门?
犹豫片刻,周忍冬踮脚把挂在一旁的斗篷拿下,忐忑地裹起来,为了不蹭到大腿内侧的伤,他一瘸一拐跑回了下人房。
大婚当晚,周忍冬被傅羿岑赶出新房,管事嬷嬷将他领到下人房,分配了最边边的一间。
房间的门破了一个窟窿,里头潮湿阴暗,连一扇窗都没。
一张被蛀得塌了一脚的床歪歪扭扭占了半壁江山,帷帐早因为发了霉无法再用,被周忍冬忍痛扔了。
他扶住被绷带绑住的手臂,艰难地坐在床上。
床“咯吱”一声,剧烈摇晃几下,晃得周忍冬心里更加恐慌。
他想了想,连忙把身上的斗篷脱下,拿起自己最后一套脏兮兮的衣服换上,将斗篷折叠得整整齐齐,想着洗干净了,再给傅羿岑送回去。
这时,门“砰”一声,被人踢开了。
管事嬷嬷凶神恶煞走进来,一手叉腰,一手拿着管教下人的鞭子,不由分说往周忍冬身上抽。
“你这个贱人,躲去哪儿偷懒了?”
周忍冬抬起完好的胳膊挡住头,缩成一团往墙角躲。
“勾引将军不成被赶出来了吧?”管事嬷嬷笑得阴冷,“贱胚子就是欠调教。”
手起鞭落,一下下打在旧伤上,周忍冬疼得五官扭曲,带着哭腔求饶:“我错了……我、我马上去干活……”
管事嬷嬷这才满意地“哼”一声,踹了踹他的肋骨:“滚去干活,干不完,今天也别想吃饭。”
周忍冬饿了两三天,胃已经痛得麻木。
他捂住肚子,扶着墙站起来,咬着牙往那堆等着他洗的衣服堆走去……
傅羿岑在朝堂上面对笑面虎皇帝和“老丈人”周丞相的刁难,用了很大的毅力忍耐,才没一时冲动,杀了他们为上一世的自己和周忍冬报仇。
为了更好的谋划,他索性寻了个由头,告假休养。
皇帝巴不得傅羿岑闲赋在家,这样才有更多机会架空他在军中权利,想都不想便允了。
如今的傅羿岑,心思却不似上一世那般纯粹。
新皇对他多有忌惮,若毫无应对之策,他早晚要重蹈覆辙。
想要护住周忍冬,他的目标,必须是那个九五之尊的位置。
装着心事,又挂念府中的小人儿,他一下朝,就飞奔回了府。
本以为周忍冬还在昏睡,进了屋,却扑了空。
“人呢?”
被安排照顾周忍冬的侍女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求饶。
“将军饶命,奴婢、奴婢去厨房吩咐把公子的粥煨着,回来……回来公子就不见了……”
傅羿岑一甩手,第一时间赶去下人房找人。
他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周忍冬用一只手,从井里打起一桶水,吃力地拎起来,半抱着,勉强倒入一旁的洗衣桶。
周忍冬的衣裳被弄湿了一半,他喘着气,跪在搓衣板旁边,拿起厚重的衣服,搓洗起来。
管事嬷嬷嫌他动作慢,踢了踢洗衣桶,冰凉的水溅了他一身。
“洗快点,洗干净点,没看还有一大堆吗?”
“对不起。”他喏喏地点头,不敢有半句反抗。
傅羿岑握住拳头,抿着唇,抑制住涌出胸腔的心疼和怒气,三步并作两步,径直朝周忍冬走去。
管事嬷嬷拿了傅如裳那么多的好处,自当帮她好生“照顾”周忍冬。
这三年来,“照顾”不可谓不少,将军却从来不过问。
这壮大她的恶胆,只要打不死,她有的是办法让周忍冬受苦。
这般想着,她又抡起鞭子,想再“教训”他一顿。
可这一次,她刚抬起手,手腕便被人握住,“咯吱”一声,手腕脱臼,鞭子掉落在地。
“大胆……”
她正想破口大骂,抬头却看到冷着脸的傅羿岑,顿时吓得腿软,跪下行礼。
“老奴参见将军。”
傅羿岑咬着后槽牙,一脚将碍眼的毒妇踢开,弯腰准备扶起周忍冬。
周忍冬却如同看到毒蛇,避开他的手,低着头,带着哭腔道:“我……我会好好干活的,别……别打我……”
“我不会打你,别怕。”
傅羿岑尽量平静说出这句话。
说出来后,他自己都难以相信,遑论周忍冬。
几年来的苛待真真实实,已然化为恐惧深入骨髓,哪里是傅羿岑几句空洞的保证能抵消的?
“冬儿,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他握住周忍冬冰凉的小手,捂在心口,想给他捂热了。
周忍冬却怕得不得了。
怕傅羿岑一用力,也把自己的手腕弄折了。
见周忍冬穿得单薄,傅羿岑蹙了蹙眉,索性不再等他回答,脱了外套给他披上,抱起轻得跟小孩似的的人。
“都给本将军听着。”他冷冷扫过跪了一地的下人,目光落在不远处吐血的管事嬷嬷身上,“冬儿是本将军的夫人,日后见他,如见本将军。”
周忍冬惊讶得瞪大了杏眼,眨了眨,傻愣愣的,透出几分可爱。
他还在做梦吗?
傅羿岑……怎么可能为他说话?
难不成是父亲又在朝堂上招惹了他,他想出新法子惩治自己?
傅羿岑不知他心中所想,话已点明,便抱着人回寝室。
而这些下人,一大部分是傅如裳派人买来的,也该好好清理一番了。
周忍冬靠在傅羿岑怀里,头低得像鹌鹑,路上遇到奴才行礼,他就浑身僵硬,偷瞟一眼,满脸不安。
傅羿岑不厌其烦,一次次安抚他。
“饿了吧?”
傅羿岑把他放回床上,转身吩咐侍女把一早煨在炉上的粥拿来。
肉粥的香味飘来,周忍冬吸吸鼻子,咽了咽口水,看了看香喷喷的粥,却不敢奢望能喝上一口。
干不完活儿,他是不配用膳的。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今日的傅羿岑却像换了个人。
他亲手舀了粥,吹凉了,送到他的嘴边。
“吃吧。”
周忍冬舔了舔唇,看着眼前的粥几秒,像是明白了什么,乖乖吃了下去。
傅羿岑时常要他给傅小姐试药,试完他总要不舒服好一阵子。
今日的药,怕是下在这粥里。
即便怕得很,他还是不敢说一个不字,傅羿岑递来一勺,他就快速含住,连香味都不敢细品,囫囵吞下。
傅羿岑见况,以为他是饿狠了,一勺接一勺,很快一碗油腻的肉粥就见了底。
他担心周忍冬吃不饱,又盛了一碗。
周忍冬久未入食的胃早已遭不住,加上一碗粥已经是他食量的极限,再看傅羿岑端来的这一碗,脸色顿时白了几分。
可傅羿岑让他吃,他就不能不吃,万一吃不完,还有更残酷的惩罚等他,该怎么办?
他咬了咬牙,豁出去一般,继续接受傅羿岑的投喂。
这一回,刚吞了两勺,他的胃就像灼烧一般,涌上一股热辣的酸水,“呕”一声,把方才吃的粥全吐了。
“冬儿!”
傅羿岑放下碗,扶住弯腰吐个不停的人,本想轻拍他的后背,手举到半空,虚握住空气,放了下来。
后背都是伤,不能碰。
周忍冬把胃里吐了个干净,余光瞥见沾在傅羿岑衣裳上的污秽物,吓得脸色铁青。
他把药吐了出来!
还吐了傅羿岑一身!
怎么办?
周忍冬已经怕得迷迷糊糊,泪眼朦胧地看向傅羿岑,果然见他脸色不好。
他一咬牙,深呼吸,突然抢过碗,颤抖着声音说:“我吃……我会吃下去的,对不起……我不会再吐了……”
“你做什么?”
傅羿岑一急,连忙抢走他的碗,语气急切了几分,吓得他缩缩脖子,不敢动了。
他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略微感到头疼。
这小家伙胆小成这样,该如何是好?
“对不起。”
周忍冬习惯性道歉,只要把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受到的指责和打骂就会少一点点。
“你没错。”傅羿岑心里万分不是滋味。
他把周忍冬抱到外间的软塌上暂且歇着,让下人收拾乱糟糟的房间,遣人去请楚毓。
周忍冬吐了一番,加上身体的状况,精神萎靡,昏昏欲睡,但在傅羿岑面前他只能强撑着。
以前也有撑不住睡过去的时候,傅羿岑总有手段让他清醒,成倍感受痛苦。
“一大早把我吵醒,诊金翻倍。”
楚毓暴躁地把药箱一扔,“砰”一声,吓得周忍冬眨眨眼,满脸惊恐。
他从没跟人正常相处过,但每次有人这么暴躁,被拿来当出气筒的总会是他。
傅羿岑冷冷扫了楚毓一眼,将周忍冬护在怀里:“轻一点,吓到冬儿了。”
楚毓像听到什么笑话:“我看吓他最多的,就是你。”
傅羿岑不跟他斗嘴,几句话将情况一说,楚毓翻了翻白眼,给周忍冬号脉。
“常年忍受饥饿,他的胃口小得跟麻雀一样,你一口气喂那么多,不吐才怪。”
这句话如一颗大石头,砸得傅羿岑心痛不已。
这傻瓜……到底受了多少苦?
周家并没善待他,他却甘愿代妹出嫁,替周家背负仇怨,让自己恨了这么久!
当年,他的养父临终前,将傅如裳托付给自己。
傅如裳生得美艳,惯会撒娇,他向来宠她,便想着娶回家照顾一辈子也无妨。
谁知,周丞相阴了他一把,害他跟傅如裳走散。
他找了几年,最终得到傅如裳被害死的消息。
他与周丞相的深仇大恨就此无可挽回。
为了替傅如裳报仇,他向当时还未退位的老皇帝求娶丞相千金,想要周丞相尝尝,失去爱女的痛苦。
谁曾想,大婚当日掀开盖头,底下居然是一个男人。
周忍冬见了他,好似见到熟人,眼里亮晶晶的,对他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他却怒火中烧,掐着他的下巴:“竟然敢耍本将军。”
周忍冬似乎听不懂他的话,摇头解释。
傅羿岑一句都听不下去,直接撕烂他的新衣。
那一晚,他毫不怜惜地将人折腾得大出血,直接扔到下人房。
而傅如裳,在他大婚后的第三日,突然回了将军府。
她顶着一张毁了的容颜,哭诉被周丞相如何迫害,她又如何死里逃生。
傅羿岑把将军府后院的事,都交与她掌管,并允诺等他将周丞相拉下马,定然休了周忍冬,还她将军夫人的位置。
上一世的自己何其该死!
但凡查一查,都能知道周忍冬是不受宠的庶子,甚至活得不如下人。
由一个从未受过周家恩惠的人,替周家担了罪孽,简直荒唐至极。
即便如此,周忍冬还是心甘情愿为他赴死。
傅羿岑的心软成一滩水,深呼吸一口气,紧紧把周忍冬抱在怀里。
这一世,他再也不会让周忍冬受半点苦。
周忍冬似乎感受到他的情绪,乖乖地任由他抱着,蝶翼般的睫毛颤了颤,小心翼翼伸出手,拍了拍傅羿岑的后背。
他每次很难过很难过的时候,都希望有人可以抱抱他,拍拍他的后背。
这样做,傅羿岑应该会好过一点点吧?
他……不想看傅羿岑难过的。
就算他很害怕,也不希望傅羿岑伤心。
“行了行了。”楚毓见况,剜了傅羿岑一眼,“他的身体太虚弱了,你悠着点,别把人吃了。”
“嗯。”傅羿岑应了一声,从过往的情绪中抽身,态度是从未有过的谦卑和认真,“帮他好好调养,需要任何贵重的药材,尽管用。”
周忍冬受宠若惊,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傅羿岑怎么了?
他是真心对自己好的吗?
希望这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傅羿岑的心血来潮。
只要傅羿岑多看自己一眼就好了,他不敢奢求太多的。
正想着,侍卫的一声禀告,便打碎他可笑的幻想。
“禀告将军,傅小姐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