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猫的变化》是一本由作者毛球球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北逍俞音是小说中的主角,奶猫的变化主要讲述了:北逍想要对俞音负责,想要和俞音在一起,而北逍在重生之后,所爱的人没有变。
网友热评:还是你。
《奶猫的变化》精选:
人族夜宴的大殿里,人皇沈云央在屏风后开了口:“人族与妖族的战争持续百年,二十多年前的两族相战更是耗尽了人族的许多生机,如今两族接壤之处,依旧战乱频发,更何况,多年前肆虐的蛊毒,如今在人族境内重现。今日在皇城中心设此夜宴,邀请诸位仙门中人,来一睹我皇家风采,就是望诸位能加入皇家麾下,成为人族的助力。”
沈云央不过三十来岁,或许是过多忧心社稷,声音有些病恹恹的,他说完,摆摆手,殿内管弦丝竹声起,夜宴正式开始。
与此同时,殿内忽然传来一阵疯狂的欢呼声,一个盛装的女子,从天而降,落在了中央的红绸上。俞音再向殿外看时,那鸽子已经不见了,似乎只是他一时的错觉。
红绸之上的女子,身着水袖长裙,右手上拿着一把通体晶莹的剑,在围观者疯狂的欢呼声与一片丝竹管弦声中,舞动身姿,舞起剑来。
“好!”有人喝彩道,“纳贤夜宴,皇后亲自舞剑,这次皇家的诚意我们看到了!”
“皇后亲自舞剑,人皇好大的手笔。”黎雅闻声叹道,发现身边的俞音紧紧地盯着红绸中央的皇后,片刻也不曾挪开视线,便打趣道,“陈师弟怎么了,被皇后的美貌折服了吗?”
不是这样。
俞音的目光全在皇后手中的剑上,他不会忘记,那是当年的他和秦霜寒,为了满足一个十三岁女孩的少女心愿,翻遍千百本古籍,遍寻天下珍贵的奇石与材料,在炼器室里耗了整整三个月的光阴,以特殊的方式注入灵力,才堪堪铸成的一把轻剑。
剑成之日,五色霞光漫天,剑身边落满了灵力凝结的樱色花瓣。
此剑的心法也是俞音和秦霜寒两人花了不少时间琢磨出来的,世间会此心法的仅有三人。
三尺青锋,剑身晶莹通透,剑刃染着淡淡的樱色,与落英心法的灵力相融,能在使用剑时,看到飘飞的落英。
所有女孩子都无法拒绝的一把神兵。
俞歌的落英剑。
当年俞歌死后,落英剑下落不明,他和秦霜寒两人找过很多地方,最终都没能寻到落英剑的的踪迹。
殿堂里,显然有人认出了落英剑,连连惊叹。
神兵录上遗失了二十多年的名剑落英,在此刻重现于世人面前。
只是皇后不会落英剑的心法,剑气不能凝成透明的樱色花瓣,大概是为了配上这把神兵的名声,有宫女提着花篮,将剪得细碎的花瓣当空洒下,也不失为一番美景。
“那就是传说中的落英剑?”黎雅近乎迷恋地看着皇后手中的剑,“失踪已久的落英竟然在皇家,如此形貌果然是神兵。”
剑刃挽过风,皇后脸上的面纱被风卷起,俞音在那一刹那看到了皇后的脸。
“哇。”陈誓叹道,“学长,是下午咱们送的那个色号哎,怪好看的。”
皇后的颜值的确撑起了死亡芭比粉,但俞音此时关注的,已经不是这个了。
“毓秀。”俞音面无表情地吐出了一个名字。
十岁那年,他潜入琴州,救下了一个近乎被妖族凌虐致死的女孩,那女孩比他大上两岁,后来他在南渊学宫修行,在杂役坊前重逢了那个女孩,才知道那女孩虽然根骨一般,却想入仙门,只能在南渊学宫边做杂役,边找机会修行,姑娘家境贫寒,在学宫也时常受人欺负,再逢俞音后,俞音时常会照看她几分,而俞歌天真心善,有时会塞给那姑娘一些银钱和吃食,那姑娘同俞歌的关系很好,平日里去镇上也总是结伴一起。
那姑娘的名字,就是毓秀。
多年不见,俞音未曾想过在此地还能再逢故人,当年穿着破旧衣裙在南渊学宫外的寒风中战战兢兢的小女孩,已经变成了亭亭玉立仪态万千的宫中女子。
甚至手中,还拿着他师妹生前的佩剑。
毓秀,明明知道那是俞歌的落英剑,却能如此自然地把亡者的剑据为己有,甚至很享受这把剑给自己带来的声誉,当年的三清山猎凤,人皇和毓秀,真的是置身事外吗?
“这是什么声音?”陈誓仔细辨别着耳边听到的声音。
“哪里有声音?”黎雅努力去听,没听到任何声音。
“你能听到?”俞音有些意外道,“是剑鸣。”
落英在悲鸣。
神兵落英是杀伐之剑,嗜杀而戾气深重,理当在战场饮血,而不是在大殿内供人把玩取乐。
落英不甘,所以悲鸣。
“果然是神兵配美人。”俞音身后,有人拍手感慨道。
俞音刚要皱眉,就听见那人哎哟一声,整个脸被人按进了桌上盛着滚热菜汤的汤盆里。
“不过是东施效颦。”有人冷冷道。
俞音刚觉得这声音熟悉,就看到两只白鸽一左一右落在自己的肩膀上。
一左一右。
两只。
北逍松开按着那人的手,站在人群中,挑眉看着俞音,一字一顿地说:“霜翎,你是不是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俞音:“我不是,我没有。”他就是,他有。
“我要罚你。”北逍捏着俞音的手心,认真地说。
北逍话音刚落,有皇家侍卫神色慌张地闯入了殿堂之中,绕过屏风,在人皇的耳边禀报了什么,人皇震怒,一脚踢开侍卫,大殿里的丝竹声立刻停了,毓秀停下舞剑,跪倒在地,惊慌的模样着实有些可怜,大殿里皆是尚未供皇家驱遣的修士,也未被人皇震慑,闹哄哄地交谈着什么。
从他们的话语中,俞音捕捉到了“偏殿”“妖族尊主”“砸毁”“每年”等字眼,再瞅瞅身边的这位,勉强拼凑出了一个事实。
花月节嘛,暴躁的尊主又拆了人族一座宫殿。
人族这些年活得是有多么憋屈。
“一群废物。”人皇终于放下了翩翩风度怒吼着,声音嘶哑,“这么多人,打不过一个妖族的疯狗。”
“走了。” 罪魁祸首北逍拖着未过门的小媳妇转身就要往外走。
俞音:“……”
一个不留神,他已经被北逍拐到了皇城外,入目就是满城各色的花灯与缤纷的焰火。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1]
北逍似乎心情不错,一路牵着他向一处茶肆走去,两人的容貌都很俊美,引得路边无数姑娘一边捂嘴偷笑一边对他们指指点点,北逍牵着俞音进了茶肆雅间,让俞音意外的是,这里的掌柜似乎认识北逍,直接送上一壶花茶,替两人关上了雅间的门。
俞音发现,尊主的心情可能真的很好,尊主甚至亲手给他倒了杯茶,好像砸完房子之后,北逍就是个十足的正常人。
花茶清甜,缓解了俞音先前在皇城内焦躁的心情,莫名的,竟然放松了很多。
一杯茶饮完,俞音发现北逍正在看他。
俞音:“?”
“俞音。”北逍突然开口唤道。
俞音有些意外,北逍先前叫的,一直都是他的仙号,现下忽然叫出了他的名字,竟然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只是想不起来,曾在哪里听过。
尊主不凶不发疯的时候,怪好看的,清澈的黑色眼睛,就这么看着俞音。
俞音有些晃神,总觉得刚才似乎在北逍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眷恋,他好像被这支离破碎的情绪刺伤,连北逍伸手环在他的腰侧也没能察觉,反应过来时,两人之间几乎已经没有距离。
俞音:“……”
看错了,肯定是看错了,被骗了。
“嘘。”看出了俞音想要说些什么,北逍一把捂住了俞音的嘴,空出的另一只手理了理俞音垂到额前的碎发,向下将俞音衣服上的褶皱尽数理平,动作熟稔得就好像曾经这样做过很多次。
俞音的困惑更深。
尊主这样,把他理得整整齐齐,是待会要让他好好上路吗。
接下来,俞音的思考停止了,北逍微微低头,目光里竟然透出几分挣扎,片刻后,一个微凉的吻,落在了俞音的额前,刚刚触及就分开,轻柔得像是一个错觉。
“你……”俞音总觉得那一瞬间,他竟然在北逍的动作里看到了思念和不舍,那种异乎寻常的熟悉感再次用上心头。
然而北逍已经恢复了寻常的神色,牵着俞音的左手回到了桌边,俞音刚刚落座,天诛红色的丝线就沿着桌子一路攀升,把俞音绑缚在原地,将俞音的左臂牢牢地绑在桌面上。
俞音:“?”
俞音抬头时,北逍的眼睛变成了浅金色,眼尾浮现出了红色的妖纹。
下一秒,红色的丝线在北逍的手中迅速缠绕汇聚,凝合成一把剑的形状。北逍深深地看了俞音一眼,手中赤色的剑向着俞音的左腕斩了下去。
俞音:“!!!”
妈呀,尊主前面的温柔都是为了后面剁手的铺垫吗,这个喜怒无常的混球!
剁手十级预警。
剑刃与俞音左腕上的镯子撞在了一起,一声尖锐的鸣响,火花四溅,镯子毫发无伤。
俞音还没来得及从做出反应,就被北逍一把抱住,对方紧紧把他搂在怀里,像是一只巨兽,找回了失而复得的心爱之物,拼命想要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明明受惊吓的是他,可那始作俑者,竟然看起来似乎比他还要委屈。
俞音的目光就这么落在左手腕上的镯子上,忽然明白了北逍刚才的意图。
北逍知道他是重生的!
甚至知道,他在另一个世界生活了二十年。
尊主刚刚,是想送他回到原来的世界吧,明明有些舍不得,却还是想把他送回原来的世界,只是这镯子比想象中的还要顽固,连神兵天诛也没能斩断它。
北逍他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北逍行事风格难以预料,也许有他自己的苦衷,在被自己忘得差不多的前世记忆里,北逍大约是认识自己的吧。
手就这么不自觉地放到了对方的发间,仿佛很久以前,他也曾这样安慰过谁。
“对不起。”俞音听见自己的声音说。
北逍从他的肩膀边抬起头,右手依旧停留在他的颊边,用拇指摩挲着他的脸颊,沉声问道:“为什么道歉?”
“我不记得你。”遍寻记忆,他找不到北逍的影子,可对方对他的态度,的的确确是认识他的。
“没事。”北逍说,“我也不记得你,这样就很好。”
俞音:“?”还带这样的,尊主这么佛系的吗,不记得我你要娶我,还真是会玩,是个狠人。
“要去渡雪山庄吗?”北逍指着俞音的镯子问。
“先不去了。”俞音摇头,疑点太多,他要先弄清楚一些事情,再离开这里,以及还有故人要拜访。
“别去渡雪山庄,和我回妖族。”北逍抓着俞音的手腕说,“天诛斩不断,渡雪山庄也无人能解。”
那般笃定的语气,让俞音忍不住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北逍手中的剑,拆散成红线,与桌上的丝线一起,无声无息地退去了,连北逍眼睛的颜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伪装回了夜空般的深色。
北逍轻轻松松把俞音从凳子上拎起来,放到一边,一眼扫见俞音浅堇色衣服上刚才溅到的水渍,似乎在琢磨什么,半晌才开口点评道:“我让你乖乖呆在鹿山,你又乱跑,我要罚你。”
俞音:“……”所以,尊主又不理他了,他算是明白了,北逍只回答他乐意回答的问题,一旦遇到不高兴回答的问题,他就要咬人了。
他自认如今多少摸清了妖族尊主北逍的行事规则,尊主嘴上说着要罚,实际上雷声大雨点小,不过就是像上回在妖族皇城中那样罚站,轻轻松松,不值一提。
俞音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