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槐舒的小说《娇弱花瓶靠眼泪在修罗场求生【无限流】》是作者十元一只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娇弱花瓶靠眼泪在修罗场求生无限流的主要内容是:槐舒柔弱娇弱,但他也很强大,因为每次都可以很顺利完成任务。
热门评价:娇气乖软哭包钓而不自知受x各种蛇精病占有欲爆表疯狗切片攻
《娇弱花瓶靠眼泪在修罗场求生【无限流】》精选:
【欢迎来到深海之家——】
【正在进入新手任务……】
【载入成功】
【校园怪谈:嘘,它来了。】
【当校园内十二点钟声响起时,所有人必须一起玩一个游戏——】
【嘘,轻一点,不要被它找到】
大学的课程没有安排得那么紧密,阳光洒在只有手机的课桌上,窗外茂密树荫郁郁葱葱投下阴影,空气干燥,蝉鸣热闹。
“槐舒,马上十二点了,还不回宿舍吗?”
教室角落里,双手交叠趴在桌上的槐舒茫然地抬头,凌乱的白发挡住视线。
少年迟钝地眨了眨眼,雪色眼睫如蝶翼颤动,瓷白皮肤在阳光下显出黛色血管的纹路。
眼睛有点干涩,磨得他沁出了些泪,眼尾立刻一片绯红,抬头的眼神带了几分水润。
让对面低头问他的那人眼神一顿。
【玩家槐舒,编号72385,已绑定,系统3382为您服务】
【新手副本难度:d级,任务:五天内存活或逃离安幸大学】
【系统商城未解锁】
一只带着魔术帽子的俏皮海豚图案出现在槐舒面前,后背绽开数个烟花,下方还有一行用花边围起来的夸张花体英文字母。
“welcome to the new world!”
槐舒觉得很懵,他刚刚才将新上架的解谜游戏视频剪辑完毕上传某站,一转头就到了这个地方。
好像是大学的某个阶梯教室,此时教室里空荡荡的,只有他和他面前的这个人。
脑海中的机械音没有起伏,眼前景象诡异,槐舒脑袋一空,开口就是软绵绵的:
“啊?”
面容清俊的青年弯下腰,双手撑在槐舒身下的课桌上,看到槐舒这副呆滞的模样微微笑了一下,嗓音温柔:
“马上十二点钟声要响了,你还不回宿舍吗?”
什么十二点……?
被传送进入陌生的世界,槐舒还没反应过来,听到这句话反应变得更加迟钝了。
【新手副本前情提要】
【安幸大学曾经发生过一起离奇事件,几个学生相约跳楼自杀】
【从那以后,学校中午与晚上每到十二点的钟声响起之时,如果还有人在校园中游荡,便会离奇失踪……】
【有学生说,他曾在校园中看到了一个游荡的黑色人影……】
【注意,不要被它找到】
副本内容姗姗来迟,槐舒被一众消息砸蒙,但游戏主播的灵敏嗅觉让他下意识地进入状态,匆匆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距离十二点还有十五分钟。
“对了,今天自我介绍的时候看你还在睡着,我再向你重新介绍一遍,”
青年眉目温和,声音清澈平稳听起来十分舒适:“我是今天刚上任的班长,徐鹤扬。”
“我叫槐舒。”槐舒连忙礼貌微笑,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
徐鹤扬点头,看着少年容貌昳丽的乖巧模样,深棕色的瞳孔里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我知道,你的发色很漂亮,记得回去的路吗?一起回宿舍怎么样。”
“谢谢…”槐舒脸皮薄,听到夸他的话一股热气就上了脸,莹白的皮肤忍不住浮上一层红,“拜托你了,班长。”
班长这两个字被少年咬得又轻又软,徐鹤扬将桌面上的手机递给他,手指不着痕迹地蹭过槐舒的掌心。
可惜槐舒什么都没有没有感觉到,将手机收了起来和就和班长道谢。
徐鹤扬笑笑没有说什么,领着他回宿舍的路上在接电话,据说是刚刚加入的某个社团有许多事情。
槐舒觉得这人还挺好的,就跟在他身后,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系统这是怎么回事。
【欢迎您参加深海之家,为实况转播大型沉浸式情景逃生类游戏,您作为第72385号玩家,由我为您服务】
槐舒其实明白3382的意思,他之前玩的游戏除了不是沉浸式之外,也差不太多。
【那这样的话,我还能回去吗?】
少年想了半天才想到这么一个应该可以得到回答的问题,吞吞吐吐的模样配上小心的语气,无端有些可怜。
【可以的,只要赚取足够的积分,您想干什么都行】
系统一如既往冰冷,惹得槐舒踌躇着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再问。
【您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我是您的专属系统,为您服务是我的本职工作】
槐舒这才犹豫开口:【怎么赚取积分啊?】
没两秒钟,3382给了他一个文档,里面密密麻麻都是游戏规则和福利介绍。
大概就是与游戏实况主播一样,通过直播间热度,游戏评分,玩家排行和观众礼物四种方法积累积分。
系统商城中有所有现实生活中买得到买不到的东西。
槐舒看着就松了口气,至少没有他看过的小说里那种,游戏失败就会被抹杀的桥段。
【好,我明白了,我会加油的。】
他适应得很快,大概是从小对这些环境之类的事物都不太敏感,又或者他从前就是游戏博主。
3382:【……】真的不会被拐走吗?
“这里应该是你的宿舍吧,送你到这里我就先走了。”
说话间,徐鹤扬送槐舒到了宿舍门口,对着他摆了摆手,“下午见。”
“谢谢你,下午见,班长。”槐舒乖乖回答。
回答他的是一个温润地笑容。
目送徐鹤扬离开之后,槐舒根据3382的指示在口袋里摸到了一个房卡,开门后探头探脑朝着里面看。
房间里开着空调但是没人,是双人宿舍,两边各放着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
槐舒昨天剪视频到半夜三点,现在又稀里糊涂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了解了稀奇百怪的游戏规则,早就困得不行。
他直接三步并作两步踢了鞋子扑在床上,被子一卷就趴在了被窝里,脸颊蹭了蹭柔软的被子。
空调好凉快,好舒服。
迷迷糊糊即将要睡着的时候,他想起来了什么直播间。
他还没看到过直播间。
如果积分一部分需要靠观众们的话,他应该要和观众们搞好关系才行。
【让我看看直播间可以吗?】
【已为您打开直播间,目前人数:329人,收藏人数:289人,收到海豚:38个】
槐舒看着面前的透明屏幕上的弹幕:“?”
[舒舒真的漂亮死了!给妈妈亲亲!]
[我直接自信,嗨老婆!]
[想到这个新人副本后面剧情,我就为我们的漂亮小娇娇感到害(xing)怕(fen)]
[老婆好细的床,呸,好白的腰!]
[我是学生,你是我老婆,再给我生个娃,谢谢]
“你们好……”槐舒脸红得滴血,把刚刚躺在床上弄卷的衣摆使劲往下拽,恨不得钻到被子里去,结巴着小声道:
“我,我叫槐舒。”
弹幕刷得更欢快了。
槐舒一直都是做的虚拟主播,皮套是一个跟他同样的白发少年。
弹幕上这些话他虽然看到过许多,但这次是观众们看到他的脸对他说的,总觉得不好意思。
何止是不好意思,槐舒都快变成鸵鸟了。
浑身都烧得慌,困意都被驱散了不少,槐舒偷偷深呼吸,把被子拉得只露出一双眼睛,准备挑几个弹幕回复然后睡觉。
下午的课在两点半,现在马上十二点,听33说如果十二点钟声响起的时候,不呆在宿舍的话会发生不太好的事情。
挑了一圈,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回的,槐舒只能对着弹幕明媚一笑。
从前他的皮套不准面部表情比较迟钝,他总是要笑得非常开心才会被捕捉到,因此养成了习惯。
弹幕被槐舒眉眼弯起酒窝明显的笑容都勾了魂,弹幕被“老婆”“宝贝”“亲亲”和感叹号刷了屏,砸过来海豚多了不少。
“那我先睡啦,大家午安。”槐舒对着屏幕摆了摆手。
[啊啊啊老婆在对我笑!他一定是喜欢我!]
[截图干什么,愣着啊!]
[白头发真好看,呜呜呜像精灵一样,真想狠狠弄舒舒]
[楼上不对劲,虽然我也(流口水)]
槐舒赶紧面红耳赤地关了弹幕,立刻舒了口气:
“33,主要是洗澡他们能看的见我的……”话说到一半自己先害羞了,支支吾吾道,“……身体吗?”
【会打码,不用担心】虽然只是一层薄薄的马赛克,遮挡住关键部位。
“哦哦。”槐舒很相信3382,松了口气准备睡觉。
3382:【……】这么容易信任别人真的会被拐走的吧!
就在这个时候,卫生间的门把手转动,从门缝中挤出热腾腾的水汽。
高大男生擦着头发开门出来,居高临下地淡淡扫了一眼裹成一团躺在床上的槐舒。
槐舒也终于意识到宿舍里不是没有人,刚想要打招呼,先是看到那双冰封冷淡的眸子,到了嘴边的话噎了一下。
后就听到3382说了一句重磅消息。
【他是你高中时的情敌,虽然都没追到,但是他讨厌你】
槐舒:“?”
有一瞬间感觉到灵魂出窍。
“你……”一个好字囫囵咽了回去,少年眼睛睁大,嘴唇也微微张开,一副呆了的傻气模样,有些好笑。
下一秒槐舒捂住眼睛转过身去,大喊:“你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汤厌皱了皱眉,他今天拿到宿舍名单的时候就心里不爽,现在看到这人傻里傻气的样子,更加嫌弃了。
“都是男人,怕什么。”低沉冷淡的声音一如他的长相,压迫感十足,拒人于千里之外。
槐舒还是不肯转过来,汤厌看着这人被压得翘起来的头发和红得一塌糊涂的耳朵,面无波澜地去床上进被窝午睡。
“别在我面前大声吵嚷,别打扰我。”
槐舒背对着他不敢说话就拼命点头,又等了一会儿,身后没有动静了才敢回头。
汤厌仰面朝天躺在床上,侧脸线条冷峻锋利,嘴唇很薄,睫毛很长,但是看人的时候没有任何感情,看起来就是不好惹的。
槐舒一向害怕这类可能随时会打他的厉害家伙,何况这人肌肉这么大,打人一定很疼。
“哦……我知道了。”槐舒一点一点把自己挪进被子里,超级小声。
钟声他没有听见,头沾到枕头的那一瞬间槐舒就像昏迷了一样睡着了。
他昨天太累,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醒过来已经两点多。
槐舒睁大眼睛又看了几眼自己的手机时间,从床上猛地弹起来,旁边的床已经没有人了。
上课要迟到了!
不知道这里上课迟到会不会受惩罚,槐舒立刻凑到书桌上看课表,发现下面一节课是班级活动课。
他大学里没有这种课程,所以也不知道这个课究竟是干什么,把可能的书一股脑全都抱好,就往教学楼跑。
到班上的时候,槐舒果然是最后一个,班级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个长的乖又漂亮的白发少年吸引。
槐舒站在门口,能够听到底下的窃窃私语,尴尬地低头不知道应该往哪里看,抱着书的胳膊酸得要命,险些抱不住。
“进来吧,自己挑个位置坐。”
槐舒忙不迭点头,抬眼就看到了坐在教室最后靠门的汤厌,和坐在前排靠窗的徐鹤扬。
徐鹤扬笑着看他,汤厌瞥了他一眼,然后皱眉转过头。
槐舒想都没想,将书抱到了徐鹤扬旁边。轻声打招呼:“班长。”
少年行动的姿态就像一只软软的白色小猫,头发毛茸茸的,脸却很小,手臂露出的皮肤白得发光。
应该一只手就能锁住他两只手腕。
徐鹤扬唇角勾起的弧度更甚,似乎很满意槐舒会往他这里来。
“没事,课刚开始。”徐鹤扬安慰道,又看了一眼面前堆叠如山的书,轻咳一声,似乎是想要笑的,“下次这节课……不用带书。”
“哦哦哦…”槐舒胡乱点头,刚刚被所有人注视的羞赧还在让他脑袋冒热气,基本没有听见徐鹤扬的话。
“今晚迎新会有活动,要不要一起去参加?”徐鹤扬趁着让他们互相熟悉的时间低头问槐舒,“据说有各种好玩的。”
这话像是在骗小孩,但槐舒真的会被“好玩的”三个字吸引,转过头来眼神亮晶晶的:
“什么?”
徐鹤扬笑了笑:“去了就知道了。”
第一节活动课就是和周围的同学熟络,槐舒按照他的人物设定和周围的人迅速熟悉起来。
突然,他听到后桌一个女生的声音:“据说今天晚上有鬼屋探险,是要去之前那件事发生的地方,你们去不去?”
槐舒心里一跳,悄悄偏过身想要继续听,跟前情提要相关的内容大概就是通过副本的关键。
身后徐鹤扬含笑的声音的声音传来:“你感兴趣吗?”
嘴唇开合之间热气直冲槐舒的耳朵,少年敏感得浑身一颤,耳朵尖立刻粉了:“有点吧。”
徐鹤扬热情邀请:“正好我也想去看看,一起?”
有个熟悉的人总比一个人去的要好。
“班长,你人真好。”槐舒嘀嘀咕咕,“一点都不像我的舍友……”
“什么?”徐鹤扬没有听清,周围嘈杂的环境中凑得更近了一点,两手扶着桌面和椅背,两人之间几乎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远远看起来就像抱着槐舒一样。
“没什么没什么!”槐舒说了别人坏话不免心虚,偷偷往汤厌那边瞟了几眼,却发现这人正一动不动地垂着眼睛盯他,神色冰冷。
槐舒:……
这么远他都听见了?!
汤厌看着那个笨蛋都快被人抱着了都没察觉的样子,冷哼一声移开视线。
却又想起来方才在宿舍里这人乖弱好惹的模样,不知何时又看了回去。
等汤厌注意到自己视线的时候,下课铃声已经响了。
徐鹤扬下课后主动要帮槐舒搬书回去,槐舒实在拗不过就只能同意。
送到宿舍门口的时候槐舒正要用房卡,门内传来响声,朝内打开后汤厌露出了半个身子,冷若冰霜地低头看他:
“好慢。”
“对不……”
槐舒下意识要道歉,想想又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他了,感觉到身后徐鹤扬站着,班长大好人肯定会帮他,突然就来了底气挺起胸脯:
“这也是我花钱住的,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家。”
声音凶起来也不过是小猫挠,像在撒娇。
长的倒是漂亮,眼睛这么大,脸又白,捏一下应该会哭很久吧?
汤厌脑子里没有什么形容词,只觉得这人如果不傻还挺好看,从前怎么没觉得。
他挑了挑眉,视线往上看向徐鹤扬,后者笑容一如既往得如沐春风:
“让我们进去,好吗?”
槐舒只看到汤厌的薄唇动了几下,没有听到声音,汤厌开了门就回了书桌旁坐着,大有一副什么都不管的样子。
徐鹤扬直接忽略了这个问题人士,把书放在槐舒的桌子上,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我就在楼下,对了,记得晚上我们的约定。”
“好的,班长。”槐舒看到他要走,突然有点舍不得,主要是他不想跟身后那个冷疙瘩待在一起。
感觉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徐鹤扬身后衣服被抓了一下,转头就看到一只白嫩的手小心地抓着他的衣摆,少年仰着尖细的下巴,可怜见的望着他。
“等会我早点来找你,行不行?”
早一分钟离开这个变态也好。
汤厌根本不知道他在槐舒心里已经升级成了变态,听到这句话眼神动了一下。
徐鹤扬握住他的手捏了捏,手感跟想象中一样好:“当然可以,你来找我之前给我发消息,我就在楼梯口等你。”
槐舒恋恋不舍,等到房门换上,气温骤降,他后脑一痛,龇牙咧嘴地捂着被汤厌敲到的地方:“干什么打我?”
汤厌站在槐舒身后:“他不是好人,你别多跟他来往。”
“班长不是好人难道你是?”槐舒一听这话气都不打一处来,但最终还是没有那个胆子跟汤厌硬刚:
“刚见面就凶我,现在又要打我……”
他刚进来陌生的地方就变成了什么情敌,被冷淡地凶了不说现在还要被敲。
汤厌这么讨厌他,后面被打就是时间问题了……
槐舒低头盯着面前这人的鞋子,不知道怎么了,越想越委屈。
明明班长帮了他这么多,别人对他好一点这人都要欺负他。
汤厌就看着笨蛋的手从脑袋后面收回来抹眼睛,低着头抹得迅速,像是不想被他看见。
汤厌愣了愣,莫名觉得胸口闷了起来。
他又没做什么……
槐舒被盯着,一下子这几天的无助和被敲地方的疼就更加厉害。
凭什么嘛。
烦躁得不行,汤厌直接抬手勾起槐舒的下巴,旁边抽了纸就要给他擦掉眼泪。
“怎么这么容易就哭,真像个女人似——”
话还没说完,汤厌呆住了。
好半天才迟疑着:“你的……眼睛?”
槐舒被迫抬着头,左眼还闭着,雪白的睫毛上挂着一个黑色的圆片,另一只眼睛湿润通红。
汤厌以为是这人哭着哭着把眼睛哭出来了,吓一跳,差点直接打医务室的电话。
“这个吗?”槐舒闭着一只眼吸了吸鼻子,从书桌里摸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把圆片放在里面。
感觉到汤厌紧张的眼神,他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勇气,瓮声瓮气的,带这含糊的鼻音:
“这是美瞳,真没常识。”
扳回一局!
槐舒狠狠擦擦眼泪,觉得解气。
几秒钟后他才意识到自己隐瞒了多年的事情暴露了。
他有白化病。
白发可以说是染的,白睫毛可以说是贴的,皮肤可以说是父母遗传,至少不会被说成的怪物。
唯独这双眼睛让他听到许多刺耳的咒骂,让他吃过不少苦头。
槐舒知道那都是小孩子心直口快,后来长大了也不会有人说他如何,但小时候心里留下的伤口不是那么快就能愈合的。
所以哪怕这是游戏里,他也不想让别人看到他这双不正常的眼睛。
他不想再听见讽刺的声音了。
槐舒猛地僵了一下,眼神在汤厌下巴脖子胡乱扫了一通,就是不敢看他的眼睛。
扫完了立刻背了过去紧紧捂住左眼,整个人蜷缩起来变成小小的一团。
少年身形单薄纤瘦,白色T恤略微有些透光,从背后看能够隐隐约约看到那细瘦的腰肢。
瘦得大概用一只手都能圈起来。
“喂,你……”汤厌不知道他怎么了,但似乎好像是自己惹得他这样,“我赔你一副。”
槐舒还在发抖,汤厌这才觉得不对劲。
他大步上前拉住槐舒捂住眼睛的手就要掰开。
槐舒力气大不过他,两只手抖被汤厌握在掌心,索性直接闭上双眼偏过头,睫毛湿漉漉的,眼睛鼻子红成一片,声音都在颤:
“我,我要带美瞳,你去厕所行不行?”
汤厌却不听他的,这笨蛋能哭能顶嘴,这会子躲着怕不是眼睛受伤了,另一只手捏住槐舒的脸颊软肉,命令式地:
“睁眼,让我看看。”
槐舒的脸被捏得凹进去一块。
“我不…”
汤厌不想多废话,另一只手直接扒开了槐舒的眼睛。
淡红色的瞳孔受惊似的缩小,晶莹剔透的颜色,在光下泛着恐惧的泪光。
在汤厌愣怔的时候,握住槐舒双手的力气小了不少。
槐舒趁势用力挣脱开,捂着眼睛,一下子没崩住泪顺着面颊流下来,一滴一滴落在衣服上,带着哭腔的声音从鼻腔传出:
“为什么一定要欺负我啊!我已经不跟你喜欢同一个人了!”
汤厌站在原地:“……”
槐舒一生气就会流眼泪,倒不是他真的想哭,可就是控制不住,发起火来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你肯定又要笑我了,我就是个怪物。”后面半句说的很小声,槐舒害怕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两个字,于是就自己先说。
“……不是怪物。”
和槐舒想象中不一样的,汤厌轻咳了一声,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安慰,“你的眼睛又不丑,挺好看的。”
这回轮到槐舒愣住了。
心里一团火不知道怎么的就消了一大半。
这是他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有人没笑话他的眼睛。
“真,真的吗?”少年还在抽噎着,身体一颤一颤。
汤厌面无表情点头的样子既没有惊奇也没有厌恶,槐舒默默想着这人大概是讨厌他全部,所以对他的眼睛才不屑一顾。
好吧,你不是变态,槐舒默默道。
但汤厌是汤厌,槐舒还是把隐形眼镜戴了起来,照了照镜子,脸上刚刚被汤厌捏住的地方红了一圈。
他本身皮肤就白,下手重一点就会留印子,等会还要跟班长去走主线剧情,槐舒对着镜子揉了几下脸缓和。
紧接着他又看了一眼3382给他的副本内容介绍,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字眼——它。
不要被它找到。
非人类或者不可名状之物才会称为它,槐舒咬了咬嘴唇,他玩游戏的时候一般都不会接触灵异游戏。
他胆子不大又容易哭,不想在观众老爷们面前社死。
从前也听过几则校园怪谈,不过是午夜会转动眼睛的雕像,会流出血液的水龙头,和莫名其妙多了一层台阶的楼梯。
这类怪谈还不至于会吓到槐舒,只不过当做一个故事来听,但当真的发生在自己身边确有其事,槐舒腿已经有点软了。
“那个……”槐舒决定还是先打听一点消息。
汤厌戴着耳机正在听音乐,听到槐舒的声音也只是偏过头。
槐舒问:“你知道钟声这个事情吗?”
汤厌说:“你害怕?”
一击命中。
半晌后槐舒才不情不愿却又诚实地点点头:“据说等会有去那栋楼探索的活动,我已经答应班长要去了。”
汤厌侧眼看他,给槐舒的害怕添了一把火:“据说去年有人失踪,第二天被摔碎的尸体躺在学校中间的喷泉水里,原因就是晚上十二点他没有回宿舍。”
汤厌的声音冰凉,语气过于平淡,槐舒原本因为刚刚哭过挣扎过起的薄汗一下子变得冰冷。
“摔碎……?”槐舒嘴唇都打颤。
“不是说几年前那些死去的学生都是跳楼吗,大概就是因为这个。”
汤厌看槐舒惊恐的表情,觉得还挺有意思,转过身来将手搭在椅背上,“哦对了,那个死在喷泉里的学生,之前就住在我们宿舍。”
槐舒小脸瞬间刷白。
[臭狗就是想欺负我们舒舒,明明是隔壁宿舍!]
[宝贝别害怕,坏人太恶劣了,快来妈妈怀里]
[呜呜呜我也想欺负老婆,看老婆眼睛红红,乖乖寻求我的保护,呜呜呜馋了馋了]
凶宅加上怪事,槐舒已经站不稳了。
接下去的一个小时他都坐在床上想这些事情,越想越害怕——突如其来的灾祸给人带来的恐惧感远远比不上等待灾祸降临。
徐鹤扬收到消息在楼梯口等槐舒的时候,看到这人脸都白了一圈:
“汤厌他对你怎么了?”
声音莫名有些压抑的生气。
槐舒魂不守舍,因此也没听出来:“没怎么…我们去吧?”
徐鹤扬点点头,看少年的脸色没有多问,朝着楼上看了一眼,就带着他走向活动的场地——当初发生坠楼事件的A栋教学楼。
A栋教学楼没有翻新,已经是半个世纪之前的了,外墙破旧斑驳,脱落下来的墙皮能够看到背后黑红色的的砖体,墨绿藤蔓沿着各个纹路攀爬生长,大块霉斑遍布内外。
而且散发着一股奇怪又窒息的气味。
槐舒闻到这个味道就生理性头晕,胸口堵堵的喘不过气来,不由得靠近了徐鹤扬一点。
教学楼门口有一个简易活动摊,有几个学生挂着横幅,白布上面是红色血淋淋的大字——
嘘,不要被发现了
这几个字写在3382给他的文档里都让人胆寒,现在总鲜红色水流状字体写在白色横幅上,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分明是九月夏季,槐舒却觉得冷气从毛孔里一点一点钻进他的身体。
像一只无形的手一样,在他皮肤上肆无忌惮的触摸。
槐舒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
直到徐鹤扬陡然间扶住了他的肩膀,肩头透过薄薄布料传来的体温不知道是滚烫还是冰冷,但终究是把槐舒从那种怪异状态之中拉了出来。
他惊魂未定地转过头,看到徐鹤扬担心的眼神:
“还能走吗?需不需要我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