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江畔不识月》,江畔不识月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叶不落的树桑所著的小说围绕张楚源于纾两位主角开展故事:张楚源现在是有点尴尬,因为他才意识到自己原来认错人了。
热门评价:是他认错人了。
《江畔不识月》精选:
张楚源昏天黑地地不知道睡了多久,像是要把这几个月来亏欠的睡眠都一次性补上,等他朦朦胧胧睁开眼时,发现外面的天已然黑透了。
他睡前并没有分出多余的精力去拉上窗帘,因此此时还能看到对面楼栋窗户三三两两的灯光。
张楚源翻了个身,右手枕在脑下,既不想起床也不想再补觉,就这么难得慵慵懒懒地发起了呆。
“咚咚。”又是不急不重的两下敲门声,张楚源瞬间出神看向门口,他觉得再经历几次于纾的敲门,自己简直很快就要被训练成巴普洛夫的狗了。
“进来吧。”张楚源坐直身子,说道。
于纾轻轻推开门,他站在房间门口,客厅的灯光落在他身后,隐隐勾勒出他的轮廓。室内是一片黑,只有窗前微弱的光亮,于纾面朝向张楚源,却没有立即开灯,张楚源奇怪地抬头看着他,却不偏不倚撞入他的眼里。
于纾的眼睛很亮,里面像是有星星点点的光,直直地盯着自己,跟平日里的懵懂样子却又好像有些不同。
张楚源细细揣测着他到底是哪里怪怪的,一边出声道:“不开灯吗?”
“用不着。”于纾轻声说着,随后问道,“你要吃晚餐吗?”
张楚源怔了怔,随后诚实道:“不是很饿。”
于纾点点头,随后忽然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往张楚源这里走。
室内最后一丝光亮也没有了,床头控制室内灯的按钮恰好故障,张楚源一边被于纾这摸不着头脑的动作一惊,一边手忙脚乱地去开小夜灯。
“不是,你有什么事吗?于纾你是梦游吗?”张楚源气急败坏道。
“啊?”于纾的脚步顿了顿,随后茫然道,“没有梦游。”
小夜灯亮了,于纾也堪堪走到床前。他像是刚刚洗过澡,穿着简单的T恤和短裤,身上还有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气。
于纾的头发还在轻微地滴着水,下一秒,从他额前的碎发末端滑下一滴水珠,落在了张楚源搭在膝盖的手上,微微凉凉的,顺着手背向下滑。
这酥痒的触感让张楚源一愣,这才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变得极近。
他不动声色地向后仰了仰,借着这个细小的动作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随后偏过头问道:“有事说事,我还要补觉。”
他说话时喉结一动一动的,于纾清亮的眼睛深深地盯着那里,他抿了抿唇,片刻后忽然直直地伸出手。
张楚源还在故作不耐烦地赶客,可是话音落地许久也不见于纾出声,他正奇怪地要转过头来时,就见于纾的手刚好伸过来,不轻不重地碰了一下他的喉结。
张楚源当场怔在原地。
于纾的动作极轻,指尖微微触碰,像是一片羽毛细细划过喉结,除了细微的痒意之外,张楚源能感觉到的其实只有他冰凉的指腹。
只是轻轻一下,于纾没有多做停留,就收回了手指。
张楚源不自觉地动了动喉结,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是冒犯,可于纾也就只简短地“冒犯”了他不到两秒,可要解释成不小心的肢体接触,那于纾的目的性也太强了,明显就是刻意摸了一下。
摸了一下。
于纾……
摸,了,我,一,下。
然而更让张楚源吃惊的是,下一秒于纾直接伸腿上床,随后不偏不倚地跨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张楚源:“???”
张楚源全身如活化石般僵硬,嘴唇动了动,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大脑飞速地运转着,思考着现在的情况下可能有着的解释。
这,这是什么情况?
其实我没睡醒,还在做梦?
于纾好像没穿鞋?
不,不,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到底是于纾疯了还是我疯了?
秦彦和我扯皮那么久说让表弟暂住几天的时候,可从来没提过,他表弟居然他妈的喜欢男人啊。
张楚源表面神色不惊,行若无事,其实内里的思绪已经拧成了一团麻花,面对于纾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刚醒来没片刻的脑子一片混沌,肢体也完全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可于纾却把他岿然不动的样子当成了默许,于纾眼睫颤了颤,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垂在右侧的手指动了动,下一秒探向了张楚源的胯下。
睡衣的衣料绵软而轻薄,隔着薄薄的衣服,于纾微凉的手指覆在上面,就如同直接碰到了那沉睡的性器一样,隔靴搔痒般。
张楚源未曾料想过于纾竟会这么大胆,他原先还以为于纾是在梦游,不敢做出太大动静出声训斥,唯恐发生什么意外。
此时性器猝不及防被于纾碰了一下,张楚源呼吸瞬间沉重,他不受控制地轻喘了一声,只觉得头皮发麻,只是霎时,身体立刻诚实地给出了反应。
与张楚源尴尬的生理反应相对的,是他惊慌失措的动作。
他一把推开于纾,扯过被子遮挡自己已经渐渐显示出轮廓的下半身,嘴里难得地爆了粗口:“我操!于纾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于纾乍然被大力推开,手肘抵在床上,张楚源用的力道不轻,好在床垫绵软,倒没有太大的痛觉。
于纾缓缓地揉了揉自己被张楚源粗暴甩开的手腕,那上面已然出现一大片红痕,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张楚源,好片刻后慢吞吞地说道:“找你做爱。”
张楚源:“???”
他此时半盖着被子,被于纾一番如狼似虎的动作逼在床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活像个即将被胁迫的良家妇女,而于纾不仅神色不变,就连说这种话时也是一脸坦然,像是他妈个逛窑子的。
自己居然被个不知道刚成年多久的小孩给逼成这样,真是窝囊。
张楚源这么想着,心火更甚,嘴上也没好话,怒吼道:“你发什么疯?不知羞耻吗?滚出去!”
于纾揉着手腕的动作顿住了,他抬头很小幅度地看了一眼张楚源,也许是对方脸上实在过于明显的怒意让他迟疑,于纾缓缓地下了床,双脚赤裸地站在床边,小心翼翼地问道:“不可以吗?”
不可以不可以,当然他妈的不可以。
张楚源这么想着,嘴上还是冷冷道:“滚!”
于纾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出门了。
张楚源坐在床上平息着心跳,他的脸上一片红,一半是可悲的生理反应,一半是被于纾气出来的尴尬。
等了半天也没见欲望消退,张楚源烦躁地扯开被子,进了浴室。
等到冲了个冷水澡出来,已经是半小时后。现在是十月末的深秋时节,张楚源被室内的空调风轻轻拂过,冻得微微有些发抖,身体冷静下来了,火气却没有。
他出了卧室,正想去客房里把于纾揪出来好好教育一顿,就见客厅的侧灯亮着,于纾抱腿坐在地毯上,恰好是张楚源平时回来加班的位置。
于纾没有开主灯,因此客厅里只有边缘的几盏装饰性的小灯亮着,灯光是冷白色的,落在于纾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更衬得他肤色如白瓷一般。
张楚源站在身后,打量着于纾看起来十分柔软的头发,又见他慢慢垂下额头,将脑袋埋在膝盖上,心里顿时一惊。
我该不会把他凶哭了吧。张楚源心里想。
他怒气冲冲出门时还是个理直气壮的受害者,正要义正词严地当面质问于纾一番,眼下看着于纾抱成一团委屈地缩在那里,张楚源咂摸了一下,觉得自己好像突然连腰杆也直不起来了,活生生变成了个施暴者。
他仰头长叹了口气,实在觉得自己今年流年不利,别人都是什么土星水星水逆,偏他和这些小孩子犯冲。
“喂。”张楚源这么喊了一声,随后看着于纾头顶翘起来的一缕头发,心里不知怎么的忽然又软了下去。
“于纾。”他换了称呼,语气也重新温和了起来,“刚刚的事我不计较了,我就当你是不小心走错房间,咱就把这事忘了。”
张楚源想了想又自认为体贴地补充道:“我不会和秦彦说的,你别害怕。你……这段时间就还在这住着,等想回家了再说,就是别再做这么出格的事了。”
“……”
张楚源说了这么几句,于纾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别说回话,就连头也没抬一下。
总不会是还等着我道歉吧。张楚源琢磨着,自己当时又惊又急,语气确实不太好,也许把人孩子吓到了也说不定。
可是真让他郑重其事道歉,他却也拉不下脸,因此只能梗着脖子粗声粗气道:“这……我吼你是我不对,你,你别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