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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楷辞

徐楷辞

发表时间:2023-01-05 17:10

好看的小说《徐楷辞》作者:verdot,纪与泽徐楷辞是小说徐楷辞中的主人公,小说的主要内容:徐楷辞一直都把纪与泽当成宿敌,但他没想到原来他也一直都在暗恋自己,喜欢自己。

最新评论:的确是意外。

徐楷辞小说
徐楷辞
更新时间:2023-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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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楷辞》精选

“辞哥,这卡里有五万块,你先拿着。”酒店房间里,昏暗的灯光映得徐楷辞如玉的面庞更有种光影分明的冷硬,他抿着嘴唇,默默接过了那张卡,听着面前裹着浴袍的青年絮絮叨叨。

“我家里知道了你家......咳咳,立马让我不要和你再联系,还停了我所有的卡,这张是我翻箱倒柜找出来的,估计钱太少给忘了。”青年苦闷地挠了挠头,“辞哥,我知道这点钱远远不够,但是我也没办法了,你知道我向来没有存钱的习惯......”

“谢了,存远。”徐楷辞点点头,他向来是爱笑的,今晚却一直面沉如水——自然,谁面临他如今的处境也笑不出来。徐家几代积蓄的底蕴,因为徐楷辞的父亲行差踏错毁于一旦,徐父本人被羁押待审,母亲晕倒住院被查出来需要手术,家中宅邸被拍卖后还欠着一笔不小的债务,家中全靠徐楷辞一人支撑,至于他本人筹备两年准备上线的影片忽然面临撤资的困境,倒显得不值一提了。

父亲的律师费、母亲的住院费、欠下的外债、影片的资金......处处都需要钱,可是徐楷辞将全部身家都填进去也是杯水车薪。

他尝试向身边好友借钱,但大部分人实在是有心无力,毕竟徐父不仅仅是简单地做生意赔了,还惹到了大人物,徐家之倾颓势不可挡,各家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自然是停卡软禁什么手段都使上了,要叫这些公子哥儿离徐楷辞远一点。众多朋友也确实尽力凑到了一笔钱,但还是不够解决徐楷辞面临的困境。

除这些真心朋友之外,更多人则是看徐家落难就显露了本性,平日里辞哥长辞哥短地上赶着,如今不是避而不见就是横加羞辱。甚至还有一个傻逼把徐楷辞大半夜叫到酒吧陪喝酒,最后醉醺醺道:“徐大少爷,你要是让我睡一次,我就借你点钱。长得这么好看,只要豁出去来钱怎么不快?”

那傻逼说着还要上来摸他脸,徐楷辞知道这人烂,却也没想到烂到这个地步,气得当场把这人手指折了就离开了酒吧。或许那人会报复他,但他现在也不在乎了。

然后就是周存远。这家伙大半夜神经兮兮把他叫到酒店,徐楷辞还无语地想这人不会也心怀不轨吧,原来是让周家给软禁了,借着和女生约会的功夫才能溜出来。

五万块.....好歹也是钱。徐楷辞心里苦笑着想,徐家大少爷怎么料得到自己还有把这点钱看进眼里的一天?钱,他从前最不屑的东西,现在却几乎能逼死他。

徐楷辞攥紧手上的卡,起身说了离开。经过浴室时还能听到哗哗的水声,他不由得挺直了脊背。

从背影看,他仍是得体贵气的,和从前的徐家大少爷、A大导演系有名的才子并无二致。

走出酒店,冰凉的夜风灌入徐楷辞的领口,他很少见地站在原地迷茫了一会儿,不知道何处应去可去。他随意张望了一下,脑中的念头一闪而过,不远处的那辆黑车看上去有点眼熟......但他没有多想,朝着反方向走了。

走到一处人烟稀少、路灯昏暗的小巷时,徐楷辞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一转身就看见几个手持棍棒的大汉,为首的那个笑着,好像对自己有机会教训这曾经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而得意似的,“我们来替褚少教训教训你,还以为自己是大少爷呢?”

徐楷辞很淡定地将手伸进风衣口袋,发送了他早已编辑好的报警短信,然后眨眨眼,“褚少是谁?”

那大汉见他如此淡定不由得一怔,但随即也不欲与他多说,抄起棍棒就要上前,下一秒双方都被身侧传来的刹车巨响吓了一跳。

那辆徐楷辞眼熟的黑车停在路边,后车窗玻璃缓缓下降,露出一张他同样熟悉的脸。

面容清俊的青年神色漠然道:“你要替褚少教训他,那你听过纪家吗?”

见对方脸色惊疑不定,他又一字一顿,语气危险道:“你可以回去问一问,看纪家你惹不惹得起。”

那为首的大汉不由得被他的气势慑得退了一步,同身边几人交换了几下眼色后颇有些不甘心地一挥手,灰溜溜地带人跑了。而这时青年也正好推开车门下车走到了徐楷辞的面前。

他问:“徐楷辞,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徐楷辞觉得纪与泽这话问得特别尴尬好笑,还能为什么?

徐家出事之后,徐楷辞几乎把但凡说得上话的人都找了一遍,却独独绕开了最有能力帮他的纪与泽,因为他不用问就知道对方不可能帮他。

徐楷辞人缘一直很好,作为一个在一群醉生梦死的富二代们中乖乖读书上学拍电影的异类,他却在圈子里混得很开,不仅有不少至交好友,和大部分人关系也不错(暂且不论真情假意),但独独和一个人不对付,那个人就是纪家的纪与泽。

说起来,纪与泽也是一个异类。他是最按部就班循规蹈矩的那类人,读书刻苦,成绩优异,早早接手了家里的生意还干得风生水起,是圈里有名的别人家的孩子。

徐楷辞很少去评价别人,但是他确实不太看得上纪与泽这种人,活在家族的束缚中没一点自己的个性,每天面无表情像个只会工作的机器人,太没意思了,白瞎了他那张长得还算好看的脸。

徐楷辞也知道纪与泽同样看不上自己,他曾经听到纪与泽在背后嘲笑他,笑他居然会把成为一名优秀的导演作为梦想。

所以,理想主义者和现实主义者天生不对盘,他和纪与泽之间气氛一直微妙,隐隐有种王不见王的意味。圈里人也看出这两人一见到对方就没有好脸色,于是便有了一个约定俗成的习惯,如非必要,尽量不让这两个人出现在同一场合。

因此,徐楷辞怎么可能去找纪与泽呢?这不是自取其辱吗?纪与泽一定会大肆嘲笑他的失败——梦想有什么用,还不是要败给现实。徐楷辞想自己或许是输了,他可以大方地向所有人承认这一点,除了纪与泽。

所以徐楷辞默默攥紧了拳头,微微眯眼看着纪与泽,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挑衅,“纪少这么无聊,是特意来羞辱我的吗?不好意思,我还没到山穷水尽那一步,不需要你来猫哭耗子。”说完他转身欲走,却被纪与泽抓住了手臂。

徐楷辞心头火起,刚要挣脱,就听见纪与泽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徐楷辞,我可以帮你把钱都还清。”

徐楷辞一怔,又听纪与泽补充道,“还有你拍的那部电影,我也可以给你注资,继续拍好不好?”

徐楷辞觉得自己怕是耳朵聋了,居然从这家伙的话里听出了微妙的温柔,感觉自己像是被哄了......这个念头一出,他顿时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甩开纪与泽的手,转过身警惕地看着他,“有话直说,别和我来这一套。你可以帮我,有什么目的?”

纪与泽原本非常专注地看着眼前的人,闻言微微一怔,黑眸浮起了些许迷茫之色,好像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目的似的。但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眼睛飞快地眨了几下,清咳一声道:“我要......我可以要你陪我吗?”

徐楷辞如遭雷劈,但又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他缓缓闭上眼睛。

......他就知道纪与泽怎么可能这么好心,原来在这等着羞辱他呢。走了一个恶心巴拉的褚天,又来了一个闲出屁的纪与泽.......但是为什么?也没听说纪与泽是gay啊,为了羞辱他至于把自己也给恶心了么?徐楷辞开始恍惚,他和纪与泽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吗,不过只是经年的不对付,至于这样吗?

徐楷辞脑中思绪百转千回,他再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纪与泽抿着嘴唇有些呆呆地盯着自己,耳廓还有些微妙的泛红,居然看上去有些紧张。徐楷辞忽然不知为何就泄了那口气,算了。要羞辱自己就来吧,他实在太累了太绝望了,不想努力了。

于是徐楷辞说:“好啊。”

就这么把自己给卖了。

没想到这简单的两个字落到纪与泽这里就好像中了五个亿彩票似的,徐楷辞眼见对方的黑眸一亮,看上去似乎并没有料到自己能答应,甚至有些手足无措了。徐楷辞此时心中正不是滋味,于是冷眼旁观,半晌,纪与泽小心翼翼地伸手来牵徐楷辞的手,“那你先和我回去?”

纪与泽真的紧张?牵个手而已,这有什么,他是什么克己复礼的旧社会君子吗?徐楷辞忽然混乱地想,然后干脆抓住了纪与泽的手,转为十指相扣,然后对着呆住的金主粲然一笑,“走吧。”

想羞辱我?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对方。徐楷辞颇为自得地想,觉得纪与泽还是道行太浅了。

徐楷辞没有想到纪与泽居然因为自己的举动不自在了一路,他开始觉得有些奇怪,在纪与泽忙前忙后给他打款还钱,甚至询问“你们家老宅需要我给你买回来吗”的时候这种奇怪的感觉达到了顶峰。

他打断了纪与泽的话,问:“你不先和我谈谈需要我做什么吗?陪你?”徐楷辞语气有些暧昧地吐出了这两个字,“陪你干什么?陪吃?陪玩?还是......陪睡?”

纪与泽:“......”

纪与泽陷入沉思。最后他语气有些硬梆梆地道:“你就待在这里,别想那么多。”说罢,近乎落荒而逃。

徐楷辞深刻地觉得把纪与泽当别人家孩子的那些富豪算是看走了眼,这显然是个败家玩意儿。一晚上一时冲动花出去那么多钱,结果根本没想好要干嘛。

他无语地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便跟着管家去安排好的房间了。

在陌生的床上入睡,徐楷辞罕见地做了一个梦,并且这个梦还和纪与泽有关。

时间线大概是纪与泽刚转学来他们高中的时候。虽然这个转学生看起来格外冷傲不好相处,但是热衷社交的徐楷辞还是十分主动友好地尝试和他做朋友,甚至邀请对方来参加自己的十七岁生日聚会。结果那天因为打球打到很晚徐楷辞回教室拿书包,刚走到教室后门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自己的名字。

他听见一个有点耳熟的女声说:“徐楷辞啊,他确实挺喜欢摄影的,话说你绝对想不到,他的梦想是未来当一个优秀的导演!是不是很特别?”

徐楷辞心里好笑地想谁这么晚不回家闲得无聊在教室八卦他的梦想,正打算推门而入打断交谈,就透过教室后门的玻璃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是纪与泽。

下一秒他听见纪与泽接话道:“梦想?”然后笑了一声,那声笑里是任何人都读得出来的嘲讽,接着纪与泽用一种低沉古怪的语气肯定了女生的话,“他确实很特别。”

徐楷辞脑中“轰”得一声,顿时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盖,这让他几乎想要进去给纪与泽一拳。有什么好笑的?他凭什么看不起自己?

徐楷辞知道自己在高门子弟中大小算得上个异类,也知道会有人在背后觉得他可笑,却独独没想到这个人会是纪与泽!

他只觉得纪与泽性格冷傲孤僻,但是相处起来还算投缘自在,认识短短两个月就已经违背原则将对方划入真正的朋友范畴,却不想纪与泽实际上是看不起他的。

徐楷辞的拳头攥了又松,最后还是没有冲进教室让大家都尴尬,只是气得书包也没拿就离开了。

那天晚上,徐楷辞躺在床上恨恨地想,纪与泽看不上他,他还觉得纪与泽活得无趣透顶呢。他堂堂徐家大少爷也不缺这一个朋友,不缺这一个认同,以后和纪与泽分道扬镳就是了。

然后还是气得一晚上没睡着。

之后徐楷辞对纪与泽的态度就冷了下来,纪与泽后来还难得主动地找了他几次,但也遭到了在气头上的徐少爷的冷眼。

徐楷辞想,除非纪与泽认真地给他道歉,否则他是绝对不会原谅对方嘲笑自己的梦想这件事的。

但是纪与泽没有来道歉。他恢复了他从前那副沉默高冷又欠揍的样子。

直到徐楷辞生日那天,两个人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徐楷辞十七岁生日那天,徐家办了一个小型聚会,客人名单由徐楷辞本人一手拟定,绝对不会出现他不喜欢的人。但是直到纪与泽出现,徐楷辞才想起来他把自己曾经邀请过这个讨厌的家伙这件事给忘了。

纪与泽带着礼物走到徐楷辞的面前,乌黑的眼眸一错不错地看着他,轻声道:“徐楷辞,生日快乐。”

徐楷辞瞄了一眼那个礼物的大小就猜到应该是相机,于是愤怒再一次冲昏了他的头脑。纪与泽明明看不起自己,还送自己相机是什么意思?进一步的讽刺?

他把头别过去,冷酷道:“拿走吧,我不要你的礼物。”

纪与泽向来清清冷冷的语气难得显出几分焦急,“但是这是你喜欢的......”

“我喜欢什么关你什么事?!”徐楷辞直接将纪与泽手里的礼物打落在地,礼物摔到地上传来一声闷响,纪与泽的脸霎时就白了。

徐楷辞忽然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了。但是事到如今,他已经和纪与泽撕破脸也骑虎难下了,于是干脆继续道:“你走吧,我的生日宴会不欢迎你。纪与泽,我和你处不来,以后我们不要做朋友了。”

话一说出口,徐楷辞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阵难过,他不想再看纪与泽的反应,就转身去找别的朋友聊天去了。

心不在焉地聊了几句,徐楷辞频频看向纪与泽站的那个方向,发现纪与泽已经默默离开了,正有人准备处理那个摔到地上的礼物。

徐楷辞心头烦躁,还是没忍住走过去,捡起了那个可怜兮兮的礼物,把它带到了自己房间,扔到了柜子的角落。

关于纪与泽送的到底是什么,他心中大概有猜测,可能是自己当年想要的新款相机,外行人要选还是要费一番心思的。

但是他最后也没有拆开那个礼物。

也没有再和纪与泽有什么交集。

大梦一场,徐楷辞再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恍惚,他当年以为自己不会再与纪与泽有什么联系,如今却住进了对方家里。

其实现在回头去看,当年那些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他太年少,心智脆弱又幼稚,才单方面记恨了纪与泽那么久,想来纪与泽也觉得莫名其妙吧。

徐楷辞昨天脑袋昏昏沉沉的,以为纪与泽把他带回来是想趁机羞辱他,但现在清醒了再想,可能着实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虽然在徐楷辞看来,纪与泽这人无趣透顶,但若换了旁人来看,那就是沉静聪颖、少年老成,从小到大都和这些闹腾的富二代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或许当年纪与泽根本就没把幼稚的徐楷辞放在眼里,也完全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他这么多年是自己记恨自己的,单方面把人当对头。

昨天开玩笑说纪与泽是克己复礼的君子,说不准人家就是君子之风,看他过得太惨,又念及年少时那仅存的一二分情谊,便伸手帮了一把,带他回来,也是看他没地方住,索性送佛送到西了。

不如多想想今后要怎么办,欠纪与泽的钱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徐楷辞越想心情越沉郁,默默将脸埋进并起的手掌中,试图放空大脑。没过一会儿,他听见房门被人犹犹豫豫打开的声音,然后有人快步走到床边,一把握住了他的一只手腕,“徐楷辞,你怎么了?.......你哭了?”

徐楷辞茫然地抬头看向身边的纪与泽,方觉尴尬,快速眨了几下眼,试图掩藏住眼底的一点湿润,“没啊,我刚睡醒。”

纪与泽抿了抿嘴唇,语气里带点小心翼翼地问徐楷辞,“你今天想去哪里,我可以开车送你。去片场吗?还是去医院看看伯母?”

徐楷辞看上去好像更茫然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先去看看我妈吧,剧组都停工半个月了,再拉起来还要费一阵子。”他顿了顿又说,“这部片子题材不够热,可能赚不了什么钱的,我当时......一心要拿奖证明自己。”

说到这里,徐楷辞几乎都要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了,当初自己执意要报A大导演系,为此不惜与徐父大吵一架搬出徐家,但他这些年有恃无恐地去追求他要的艺术,不也是因为有徐家的财力和背景给他傍身吗?

纪与泽听了却疑惑道:“这不是应该的吗。你拍电影是要追求艺术,为什么要考虑赚钱的事?”

徐楷辞郁郁了大半天,听到这句话心头的火气又有点冒出来了,他下意识瞪了纪与泽一眼,这人说话怎么老听着阴阳怪气的?

到了这一步了,徐楷辞还是一身的少爷脾气,他自己自嘲可以,却不准别人讥讽他。

纪与泽莫名其妙被徐楷辞瞪了一眼,实在是觉得很冤很无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惹到徐楷辞了,但他心里又有点高兴,觉得这样才是徐楷辞。

纪与泽只以为是徐楷辞不喜欢这个话题,便不说了,让徐楷辞去洗漱下楼吃早饭。

吃过早饭后,徐楷辞表示可以打车自己打车去医院,就不麻烦了,纪与泽却说他也想去探望伯母。徐楷辞心想,你俩根本都不认识吧,有什么好探望的。但还是不好拒绝,只得坐上了纪与泽的车。

开车去医院的路上,徐楷辞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纪与泽说:“我好像见过你这车好几次,你是不是......?”

他突然有点问不出口,感觉自己的猜想太离谱了。

纪与泽怔了一下,随即垂下眼道,“嗯,我之前跟你一段时间了。钱我早就准备好了,我就想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来找我。”

但是结果很显然,如果不是纪与泽自己主动跑出来,徐楷辞恐怕就是被逼得去跳楼也不会来找他的。

徐楷辞直接听愣了。如果纪与泽帮他的原因真是大发善心,至于做到这一步吗?

徐楷辞沉默了一路,直到到地要下车之际,终于没忍住问出口了:“为什么?为什么想帮我?”

主要是因为他刚刚突然产生了一个特别离谱的想法......

纪与泽不会是喜欢他吧?

虽然这个想法刚出现一秒就被他否决了。先不说他和纪与泽这些年鲜少见面,见面自己也是不给他好脸色,就是当年也是没认识多久就闹掰了。而且那时候纪与泽还在人后嘲讽他,怎么看也不是喜欢的样子。

纪与泽想了一会儿,说:“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如果非要说的话,可能是因为我觉得月亮就应该在天上,有些人就适合住在城堡里。”

徐楷辞:“......”

徐楷辞面无表情道:“纪与泽,你好土。”说完他就打开车门下车,快步走远了。

徐母已经被雷厉风行的纪与泽转到了单人病房,徐楷辞领着他们全家的大金主走进病房时,还在犹豫怎么和他妈解释这回事,却不想徐母看见纪与泽,居然一副认识的样子,“小纪?”

纪与泽应了一声,说:“我和楷辞来看看您。”

徐楷辞:???

这家伙叫他怎么叫得这么奇怪?还有,为什么他居然从纪与泽沉静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殷勤......

徐楷辞还在发愣,纪与泽看他一眼,居然主动上前和徐母交谈,解释宽慰她,说已经解了徐家的燃眉之急了,听得徐母泪水涟涟,握住纪与泽的手说你真是我们家小辞的好朋友。

徐楷辞终于忍不住打断:“妈,你俩怎么认识的?”

纪与泽说:“你上大学那会儿,我去你家找过你,你不在,我就和伯母聊了聊,没想到伯母还记得我。”

徐母道:“小纪可关心你了,你是做什么孽和人家吵架那么久?好在你们现在重归于好了。人一辈子能有几个这样的好朋友......”

他上大学的时候?纪与泽不是出国念书了吗?那时候他们起码得决裂两三年以上了,为什么突然去他家找他?那个离谱的想法又从徐楷辞的脑子里冒了出来。这次在他脑海中徘徊了许久,又被另一个念头生生按沉了,徐楷辞突然意识到,这岂不是意味着纪与泽那个时候就知道自己为了念导演系和家里闹翻了?......

好烦。

之后的一段日子里,“纪与泽是不是喜欢我”这个念头在徐楷辞的脑海里反复冒头、逡巡不去。原因无他,纪与泽实在是待徐楷辞好过头了。平时生活上无微不至不说,徐楷辞这段时间情绪不太稳定,有时候自己一个人呆着不开心,纪与泽便推了工作陪他玩了一天的拼图。有时候徐楷辞少爷脾气突然上来,抓着无辜的纪与泽发火,自己说完都觉得心虚,好歹对方也是他们全家的大恩人,但纪与泽也从来不生气。

这天深夜,徐楷辞刚给剧组开完线上会议,打算下楼给自己觅点食,结果刚打开房门便撞见了站在门口的纪与泽。

纪与泽端着一杯热牛奶,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我听到你这么晚还没睡,过来看看。”

徐楷辞很自然地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更自然地把杯子还给了纪与泽,一手按着小腹自顾自地下楼,“我刚给剧组开完会,好饿。我要找点东西吃,你去睡吧,别管我了。”

纪与泽跟在他身后道:“那我给你煮碗面吃吧?”

徐楷辞停下脚步,有点惊讶,“你还会煮面?”

纪与泽道:“在国外的时候有时候会做给自己吃。”

于是凌晨两点,两个人又坐在了餐桌上一起吃面。

徐楷辞觉得自己深夜的时候总是格外有倾诉欲,总想抓人陪自己谈心。或许是因为热气腾腾面意外可口,又或许是因为此刻纪与泽看他的眼神莫名令人感到熨帖,总之徐楷辞很突然地问出了一个他年少时十分在意、但从来不敢问出口的问题:“纪与泽,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

纪与泽似乎想都没有想就说出了答案,“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人。”

——他确实很特别。

时隔多年,纪与泽居然给出了近乎完全相同的答案。但是这一次,看着纪与泽灼灼的眼眸,徐楷辞没办法再认为对方是在嘲讽自己。

他突然脑子里嗡的一声,难道......难道纪与泽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当初是他自己误会了?

纪与泽见徐楷辞一直沉默,以为他并不满意这个答案,于是抓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在蒸腾的热气中,看着徐楷辞美玉一般的面容,纪与泽忽然感到有种醉酒的放肆感涌上心头,他抿了抿唇,几乎直白地脱口而出:“徐楷辞,我觉得你很可爱。”

“你发呆的时候很可爱,生气的时候也很可爱,你做自己热爱的事的时候,那种专注的样子令我......”

不知道是难以启齿还是在想一个贴切的形容词,纪与泽顿了顿,才接着说:“......令我目眩神迷。”

听了纪与泽这番话,徐楷辞的脸还是冷白的,也没什么表情,让人觉得他似乎毫无触动,但是纪与泽细心地发现他的耳廓已经红透了。

他可能又在发呆了。纪与泽想,他感觉自己的心突然变得很软,特别想把面前这个人抱进怀里,亲一亲他的耳朵。

某种意义上,纪与泽猜的不错。徐楷辞此时已经脑中一片空白了,他半天才反应过来,延迟地感到一抹微妙的怒意,是那种很轻微的、近乎羞恼的感觉,他想,纪与泽抽什么风,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很快,他想起来更重要的事。徐楷辞皱着眉质问道:“那你高中的时候也这么觉得?”

纪与泽回了神,也清醒了一点,感觉既忐忑又后悔,但是话都说出去了,也没有余地了,于是干脆破罐子破摔道:“从认识你开始,我就一直这么觉得。”

“那你那个时候为什么嘲笑我?”

纪与泽愕然。

徐楷辞好像十七岁的幼稚的自己附体一样,居然开始控诉纪与泽:“你教室里和夏雯雯聊我,她说我以后想当导演,然后你就笑我,你还阴阳怪气,都被我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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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楷辞
好看的小说《徐楷辞》作者:verdot,纪与泽徐楷辞是小说徐楷辞中的主人公,小说的主要内容:徐楷辞一直都把纪与泽当成宿敌,但他没想到原来他也一直都在暗恋自己,喜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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