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程铮林清喻的小说《说谎精》是作者银河铁道托托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说谎精的主要内容是:程铮倒是真的喜欢林清喻,林清喻也认为那是一见钟情,但他从来都不知道爱情是什么。
热门评价:自卑受×直球攻
《说谎精程铮》精选:
清理完后,打完电话的攻靠在窗口抽烟,不知在思索什么。月光像下午喝的清酒酿一样洒在他的修长的手指上。
这种感觉让受陌生,他从床上爬起来,把头贴在攻宽厚的后背上,轻轻蹭一蹭,企图汲取温暖。
“小猫。”攻含笑转身回抱着受,让他用更舒服的姿势依靠在自己身上。
“没想到你会抽烟。”
“心烦的时候才抽一根,没瘾。”
“跟我在一起心烦…?”受心里一梗,抬头眼巴巴看着他。
“想什么呢。”攻刮了刮受的眼眶,“要跟你分开才心烦。家里有事,得回国一趟,你一个人也要照顾好自己。”
“哦。”本来两人也没有在一起在一起情意。
“你回国前就安心住我的房子,定期会有阿姨过来打扫,不会有其他人,厨房我没用过,你要是不想出去吃,也可以自己做,但是不能饿肚子。”攻把弄着受的发尾。
听着攻的交代,受把脑袋深深埋进攻的胸口。“啰嗦死了。”
“好好,不说了,嘴巴都翘到天上去了。”攻捞起受的脑袋,捧着他的脸,看着受有点委屈的表情。
“这么舍不得我啊,那最后这个晚上能告诉我名字和联系方式么,我处理完事情就来找你,好吗?”
受似乎没想到攻会这样问,愣了一会,让攻张开手掌,在上面一笔一划描摹着名字的笔画。
“林”
“清”
“喻”
“林清喻,林清喻,林清喻。”攻用舌尖不停把玩这个名字。
受红着脸,捂住攻的嘴,“别念了,师傅。”
“这不是好听嘛,我叫程铮,你好,初次见面。”攻一边揉着受的屁股,一边装模作样伸手要跟他握手。
“你好,程铮,我叫林清喻。”林清喻回握他的手,晶晶亮的眼睛泛着水光。
看的心痒,程铮轻啄那双黑宝石一样的眸子,“林清喻,等我回来好吗?”
林清喻无声地吻住了他,贪婪地汲取最后属于自己的气味。惊讶于对方的主动,程铮顺从地伸出手臂圈住他,加深了这个吻,感受着他情不自禁地颤动,两人呼吸变得炽热,顺水推舟地又闹到床上,逐渐言语被粗重的喘息声和沉闷有力的撞击声代替,一室旖旎。
第二天早晨,阳光爬上林清喻的眼睛,纤长的睫毛投射下影子,他慢慢睁开眼,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可能因为昨晚太累,竟然没有做梦。房间空荡荡的,左边的凉透的被窝说明主人已经离开许久。昨夜的温存亦是无影无踪,只剩桌上一杯凉水和压着一张记录着电话号码的纸条。
六个月后
“峥哥,早,来这么早呀,您这是这是刚上班还是要回去呀?”电梯口,办公室新入职的实习生阿珂冲程铮打招呼。
“昨晚没回去,玉苍儿童区那个项目催的紧。”
“那也要注意身体呀,您这黑眼圈都挂到下巴了,到时候有人举报我们工作室藏国宝咋办呐!”
“去你小子的,怕我累,晚上留你们组留下来替我加班。”
“唉别介,这不是心疼大帅哥您嘛,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们哈。”
“龙湖的项目书也发你邮箱了,记得下周五前赶个初稿给我。”
“得嘞,保证完成任务!”阿珂比了个敬礼,“目送您离开!”
“滚,我还没死,你小子就等着吃席是吧。”
电梯门一关,陈峥卸下刚才的谈笑的模样,倚靠在把手上,只剩一身疲惫。连续的赶工让他精疲力尽,只想扑进床里狠狠睡上一天一夜。他用骨节分明的手按了按太阳穴,习惯性地打开手机看看有没有错过的未接来电,结果只有工作群里不停跳动的红点。
程铮苦笑一声, “没良心的。”
六个月前的那个夜晚,程铮靠在窗边,手机里闪烁着他最厌烦的数字,犹豫了一分钟才接起,准备好尴尬地沉默应对,话筒中却传来了慌张的声音:“是小峥吗?我是你陈伯,哎呀,你爸快不行了,脑中风,你啥时候回来啊。”
挂完电话,深秋瑟瑟的寒风吹的程铮眼睛有点酸涩,他手抖着拿出手机定了最早的航班,翻出许久没打开的烟盒,用力地吸了一口苦涩的烟草,第一口就呛得他咳出了眼泪,他若无其事地抹了一下眼角,努力在林清喻洗完澡前平复好了心情。他发呆似的望着远处的街道,看着饭后牵手散步的一家三口,心里空白一片。
不知看了多久,背上突然粘上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细瘦的手臂攀上他的腰,像几年前家养的小橘猫一样蹭着他的背,好像下一秒要露出雪白的肚皮,发出满足的咕噜声,那一瞬间程铮心中的空白好像被什么填满了,他摸摸林清喻柔软的头发,低喃了一声“小猫。”
第二天早上,程铮早早收拾好行李,临走前看着林清喻半埋在白色棉被里睡颜和微微皱起的眉头。“又在做噩梦”,程铮轻轻抚平他眉毛,在上面印了一个吻说道,“梦点好的,实在不行就想想我。”
回国以后程铮才发现父亲的情况远比想象中的严重得多。急性脑中风,左侧偏瘫,基本没有意识。
看着那个曾经扯着脖子,往他身上扔酒瓶让他滚的男人,全身上下插着各种仪器,巨大的针头连接着青紫的手臂,失去尊严地躺在病床上,只能通过鼻饲进食,尿管排泄。
程铮十多年以来的恨意一瞬间失去了发泄的对象。
“小峥啊,你回来啦。”
“嗯,陈伯。谢谢您通知我。”
“前几天儿还跟我下棋呢,突然人就倒下了,我敲他门没人应,找了房东开的。吓得我哟,人直愣愣地竖在地上。我急的哟,这才他家翻他手机给你打电话呢。”
“现在状态怎么样?”
“唉,昨儿还能认人呢,你婶还来送饭。昨晚突然血压降低,现在连意识都没了。医生下病危通知书了,说恢复地再好也只是植物人了。”
“麻烦陈伯了,您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来照看。”
“唉,小峥,我也不想多管闲事。但他那好歹是你爸,我们平时下棋,他也老是提起你,说你有出息。你也别再怪他了哈。”
程铮礼貌地笑笑算作回应,搀着陈伯把他送出了病房。
去大厅交完住院费以后,程铮买了基本的洗漱用品,搬了张椅子坐在病床边。
眼前的人因为没有进食,脸颊凹陷,颧骨高高的凸起,没有一丝血色。嘴巴微张,除了起伏的胸口,难以判断是否还有一丝生命力。这和程铮记忆里的醉酒,对母亲施暴的男人难以重叠。
手机连续震动,他打开微信,是申请辅导导师恭喜他通过了日本M大设计专业修士的申请,同期的朋友在录取名单上发现了他也纷纷恭喜他。
病房接触不良的日光灯一闪一闪。
他听着重症监护仪跳动的声音,犹豫再三,按下了发送键,去洗手间洗把脸,准备漫长的守夜。
“谢谢导师,我家里出了一些事情,暂时可能没有能力继续学业,很感谢您这段时间对我的指导。”
从日本回国的两个月以来,程铮基本都守在病房。大学兼职挣得钱早就在准备留学,支付医药费和租房的过程中见了底。
这时大学时的好友卢西岳听闻他的近况,抛出橄榄枝,邀请他一起创办景观设计工作室,鉴于暂时没有收入和其他打算,程铮便接受了合伙邀请,在医院附近租了个房间,每天奔波在病房和工作室之间。
生活的忙碌让他只有在凌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想起那个名字。
躺在空荡的出租屋里,他看着手机里林清喻唯一的照片,用指尖轻轻摩挲着照片里的人,低喃道:“对不起,没有遵守约定,你怪我吧。” 说着说着便睡着了,还亮着的屏幕上是林清喻第一次抚摸小鹿腼腆的笑颜。
回国的第六个月,工作室连接了几个大单,从一开始入不敷出,只有两个人的小团队,到现在渐渐在业界有了点名气,这都是由无数个跑业务跑断腿,应酬喝到吐,焦头烂额改方案的夜晚构成的。
一天晚上团队庆功宴,程铮和卢西岳喝的烂醉如泥,两个人互相搀着,东倒西歪地走到路口,后面是心惊胆战的员工,扶也扶不住,不扶怕出事,只能跟在后面,盼着这两祖宗安全上车。
“阿峥啊,你哥我得回家了,你嫂子在家里等我,要揪我耳朵了,疼的嘞!”卢西岳瓮声瓮气冲着程铮吐酒气,颤颤巍巍爬上出租车。
“哼,我也得回家了,我老婆在日本等我呢,他一个人,不知道有没有照顾好自己,我得打个飞滴过去陪他。”程铮挥了挥手,帮他关上车门。
“嘿!你小子,什么时候有老婆了,我怎么不知道,放我下车,你说清楚。”车子越开越远,只剩卢西岳响亮的嗓门在空旷的大街上回荡。
“等我把他带回来你就知道是谁了,我老婆很乖很白,像小猫……”,程铮一路碎碎念,坐上了另一辆车,“你们也回去吧,明天见。”
程铮朝着后面已石化的员工挥了挥手,关上了车门。
“哇,程总醉酒好可爱啊。”
“重点是这个吗?OMG我听到了什么,程总居然英年早婚,老婆还是异国恋!”
“楼下的小姑娘们要心碎了,我也碎了。”
三个员工一边辩论着结婚的坏处和嫁给程铮的好处一边勾着肩往回走。
凌晨三点,程铮被渴醒,随便灌了口昨天早上烧开的凉水,脑子里断断续续回忆起自己说的话。“老婆……?”打开手机查看空空如也的未接来电,按下他熟记于心的号码,听着播过无数遍的提示空号的机械女声,他定下了最早去日本的航班。
时隔五个月,再一次站在自己租的房间门口,程铮竟紧张地手心直冒汗。借着门上的反光,他拉平衬衫,整理头发,确保看上去没有宿醉的痕迹。三个小时的旅途,他在脑海里演练了无数种可能,给每种可能都安排了妥帖的解释和回答,如果林清喻还在,他甘愿接受一切指责,好好跟他道歉,表白。但当他真正要打开房门时,激动和紧张让他忘了刚才的一切练习。
随着他按下六个数字,程铮打开了这个让他日思夜想的房门。
然而只有冷清的房间回应着他热切的期待。即使是早就预想过的结果,心口仍是像在隆冬掉进冰窟窿里一般冰冷彻骨。
当时匆忙离开写下的电话号码还在压在桌上。程铮四处翻找,企图找到林清喻留下的蛛丝马迹,一人间在此刻变得如此空旷。
从日本回来了以后,刚下飞机,数十个电话轰炸。程铮心里一紧,心头仿佛压了一块沉重的巨石,有些透不过气来。
“喂,阿峥!你爸走了,你人在哪啊!快回来呀!”电话一接起,陈伯苍老而慌张的声音就从听筒传出,让他刚刚提起的心,彻底坠下。
挂了电话以后,程铮匆忙赶往医院。病房、火葬场、陵园,他眼睁睁看着那个枯瘦如柴的男人变成一抔抔白土被装进小罐子里,放进墓穴里。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一切平静得过头。缠绕他数十年的枷锁在下葬的一瞬,“咔”地一声骤然解开。
深夜,为丧事奔走的程铮终于有了片刻喘息,他静静点燃了一支烟,缥缈的烟雾笼上他半阖的眉眼。“你走得倒轻松。”
不知站了多久,窗台上尽是散落的烟头,月光映着孤零零的影子。
自那以后,程铮鲜少再拨打那个空号。他有意地用工作麻痹自己,彻夜灯明,在工作室留宿成了常态。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会偶尔忍不住翻看那张照片。他叮嘱自己要遵守成人世界的规则,可每当盯着那张照片里林清喻莹润清澈的笑眼和嘴角流溢的笑意,他也会恍惚,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当了真。
面对连续三个月高强度的工作、紧绷的状态以及不规律的作息,第一个倒下的是程铮的胃。终于在一次开会时胃疼到晕厥的程铮,被卢西岳三令五申加软磨硬泡拉着去挂了急诊。
医院人满为患,胃镜检查排到了一周后。
“我先去给你缴费,下周出完差,陪你来做胃镜。”
“这次谢谢哥。”
“打住,别搞这套,再病倒你就是我亲哥。你自己也是老板,没人压榨你,你倒是自己压榨上你自己了?干脆把底下的人都辞了,你一个人干,还给我省工资。”卢西岳气还没喘直,一张小胖脸皱成一团,气呼呼地训斥道。
“我这不是工作室最近好不容易有起色,想多做点嘛。”
“多做点,我怕你是有钱挣,没命花!”
“好啦,我的卢总,我这不是有你吗。小的这就去吃早餐,以后一定好好吃饭,早睡早起,这样成不?”程铮低着头求饶。
卢西岳还张口还想说点什么,最终噤了声,无声地抱了抱程铮。
“欢迎光临~先生您需要些什么?” 店员热情洋溢地问道。
“一杯热牛奶。”
“好的,一杯热鲜奶,收您八块三,请您稍等,我为您加热一下。”
程铮低着头,检查早上错过的邮件,才两个小时没打开,信箱里已经堆满红点。
“先生?先生?您的热牛奶好了!请慢用!”店员洪亮的嗓门把专注在手机里的程铮叫醒。
“啊,哦,好的。谢谢你。”程铮抬头看了眼这个富有激情店员,对方脸上绽开的明媚的笑容,像冬日里的暖阳一样。一定是位热爱生活的人吧,程铮想着。
接过牛奶正要离开时,程铮瞥到了店员挂在胸前的名牌,上面赫然写着:
“林清喻”
看到这个名字,程铮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外面喧闹的车喇叭,店里孩子的哭声都在这一瞬间安静了,他失聪一般,只是呆呆盯着那个名牌。这个日思夜想的名字就这样明晃晃的出现在他面前,但对面的人却不是他日思夜想的那一个。
林清喻疑惑地看着面前像着了魔一样僵住的客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并没有奇怪的东西粘上。
“先生,您没事吧?身体不舒服吗,您脸色有点苍白。”
“你叫林清喻吗?”程铮抬头直视对面这张陌生的脸,不敢确认地问道。
“是的,我叫林清喻,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是很好听的名字。”
程铮的眼中划过不易察觉的失望,像泡在咸涩的海水中一般,浑身的血都冷了下来。他张了张嘴,仿佛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一杯热牛奶。”
“好的,收您八块三。祝您购物愉快,欢迎下次再来。”
这已经是林清喻第七次为这个客人热牛奶了。自上次怪异的举动之后,他每天雷打不动,七点半来到店里,什么都不点,只要一杯热牛奶。庆幸的是,他再也没有过什么失态的行为。平心而论,要是忽略他盯着自己名牌炙热的眼神,林清喻还是很乐意为他服务的,毕竟人长得还算养眼。
身材挺拔,宽肩窄腰,最基础款的黑色衬衫在他身上也像被专门剪裁过一般妥帖,袖子慵懒地卷到手肘处,开了两颗扣子的领口正好不经意间露出利落的锁骨。若不是他每天连等待加热的三分钟都要处理公务,林清喻真以为他是模特出身。这样的人每天却喝白白嫩嫩的牛奶,实在有点反差。
下班后,林清喻和朋友聚餐时,聊到了这个客人的种种怪异之处。
“你傻啊,人那不就是暗恋你,不敢跟你表白。”
林清喻的脸唰地一下红了,疯狂摇手否认道:“怎么可能,我们才没见几面。而且他真的很帅好不好。”
“那才叫一见钟情啊,不然他干嘛第一次见到你就呆住。而且每天来买牛奶不就是个借口,想跟你多相处相处呗,这还不明显啊!”
“原来是这样吗……”林清喻绞着手指,红着脸低下了头。
接下来的一周,热牛奶男也坚持不懈每天光顾便利店。林清喻甚至怀疑是不是老板偷偷在门口贴了“牛奶滞销了!请你帮我们!”的虚假广告。
每次见到他,林清喻脑子便自动循环播放朋友那晚的话“那叫一见钟情……”,“暗恋你,想跟你多相处相处”,“他不主动,你就主动啊”,想着想着不知不觉脸就烧的像熟透的红柿。
“你好,你好,嘿。”一个响指把他拉出幻想。
“啊,不好意思,热牛奶男。啊不不不,客人,怎么了。”发现自己说漏嘴,林清喻用力拍自己的臭嘴,恨不得立马挖个洞钻进去。
男人听到自己的外号,挑了挑眉,嘴角勾出了若有若无的笑。“咳咳,牛奶热好了,一直没给我。”
“不好意思,立马给您打包好。”
“没事,不急。我每天来买牛奶给你带来困扰了吗?”
“没有没有,您的光临是本店的荣幸,怎么能说是困扰呢!”林清喻露出招牌式狗腿笑,企图挽回刚才的失误。
“那既然我给你们带来了这么久的荣幸,我能不能冒昧问你几个问题?”
“啊?问我?什么问题?”林清喻屏住了呼吸,脑子又开始播放朋友的话。不会真要告白吧,我不会处理这种场合啊,谁救救我,我是个直男啊。
“嗯,我想问你,你有什么兄弟姐妹吗?”男人深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
“嘎?兄弟姐妹?没有,我是独生子。”好家伙,吓死我了,原来是搞人口普查的,现在人口普查还要做这么久的准备工作么,唉,基层人员真辛苦。
“那,那你身边有跟你同名的人吗?也叫林清喻。”
“也没有,我这名字很大众吗?从小学到大学,班上都没跟我重名的。”什么意思,不是人口普查,有人拿我的名字去诈骗了吗?
听到回答,眼前的男人立马从刚才紧绷的状态泄了气,“好的,谢谢,打扰你了。”他拿着牛奶,转身要离开。
看着男人落寞的背影,他情不自禁地叫住了他,问道:“你是在找什么人吗?有没有照片,说不定我有见过。”
男人熟练地从手机里打开一张图片,那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左右的男生正拿着饼干在喂小鹿。男生清瘦白皙,乌黑柔亮的短发像是被人刚揉过一样有些凌乱,眼睛澄澈透亮,灿然的笑容在唇边荡开,整个人笼罩着一种幸福而自由的气息。
“于余。”
一个名字不由自主地从他嘴里漏出。
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于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