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杳杳》是一本由作者匿名咸鱼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宋声晚方归远是小说中的主角,青山杳杳主要讲述了:宋声晚是让方归远心疼的人,无论他做什么,他认为自己都是想要和宋声晚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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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杳杳》精选:
庙会热闹非凡。一边是买卖奇巧玩具的,一边是吆喝小吃好酒的,踩高跷的艺人神气非凡,不留神被舞狮的队伍冲撞的手忙脚乱,老的少的男人女人都穿着厚厚的棉袄,脸上带着红晕,不知是被寒风吹的还是被热闹熏的。
宋声晚一身雪白狐裘,热烈鲜活的大千世界都掉进他的眼睛里,精致的眉眼顿时有了生气。他见着什么都欢喜,虽被方归远牢牢牵着不好到处乱跑,但是目光只要在一件东西上停留多了一会,那东西就立刻跑到他手上来。
没逛一会,宋声晚已经吃了不少糕点,怀里还揣着两个小木雕。两人路过了一个摊位,只见人头攒动围了三层,时不时爆发出喝彩声。宋声晚垫了脚也只能看见人群中间的黑袍先生比划的手臂,正失望着,便被方归远揽住腰。
方归远把他按在怀里,搂住几个起落,两人就落在了一边屋顶上。方归远在宋声晚耳边轻声说:“这边看得清楚。”
但这下人群的目光都被吸引到这边来了,连原来的焦点黑袍先生都忍不住侧目。宋声晚哭笑不得:“可是大家都在看我们呢。”
黑袍先生也有些尴尬,赶紧手腕一抖,不知从什么地方喷出火焰来,众人又惊呼一声回头看去,宋声晚也眼睛一亮:“原来是变戏法的。”
方归远敏锐地感到人群之中仍有人在盯着他们这个方向看,略一皱眉四下环顾,却已经找不到目光的来源。他紧了紧放在宋声晚腰边的手臂,警惕起来。
这边黑袍先生又抖抖袖子,竟摸出一只雪白的鸽子,鸽子乖巧地站在黑袍先生的手臂上。接着,他把鸽子藏回了袖子,转了一圈,再拿出来却变成了热气腾腾的馒头。
宋声晚目不转睛地盯着黑袍先生的手,也没看出任何端倪来,忍不住叹道:“真厉害。”方归远回过神来发现宋声晚满脸崇拜地看着别的男人,心下有些醋意,伸手摸了摸宋声晚被风吹的微凉的鼻尖:“这儿风大,我们去前面打金钱眼去。”
宋声晚闻言抬头往前方看去,见桥洞那挂了一个大铜钱,有人往那大铜钱眼里扔小铜钱,可惜准头不怎么好,几次也没扔进去。周围人笑作一团,热闹得很。宋声晚觉得有趣,又见黑袍先生已经停了手下的动作拿着盒子向周围的人讨钱,就扔下一串铜钱,正中盒子。
黑袍先生抬头看去,已经不见两人的影了。
打金钱眼是庙会传统活动,如果能将小铜钱穿过大铜钱眼,来年就会好运连连。宋声晚兑了些专用的小铜钱,自己试了几下,才发现这看似简单的游戏实则大有学问。铜钱眼看着不小,可是距离远,对准头和力道都有很高的要求。
宋声晚摇了摇头,把剩下的小铜钱塞到方归远手里:“把我的那份好运也一起砸来。”
方归远接了,拿起一枚,丈量了一下距离,抬起手臂。宋声晚觉得方归远的手臂没动似的,耳边却响起划破空气的声音,便看见小铜钱准确无误地钻过钱眼,落入桥底。
围观人群爆发出一阵叫好,宋声晚同样道:“好厉害。”方归远实在听过太多的夸赞,但是仍然会沉溺在宋声晚随口一句赞扬的喜悦里。他往宋声晚手心里塞了一枚铜钱,又从身后环住他,握住他的手腕,蓄起了力,道:“放!”
宋声晚松了手,就看见铜钱从他手里飞出也钻进了钱眼。他愣了一愣,继而笑起来,方归远抑制住自己亲亲他睫毛的冲动,再给他一枚铜钱,却不再握住他的手腕:“试试。”
“我……”宋声晚有些犹豫。
“子瑜可以的。”方归远柔声鼓励道。
宋声晚便回想着刚刚的感觉试了一次,仍然没中,但是宋声晚不做停顿,又拿起一枚,这下小铜钱擦这边钻了进去。方归远看着神色兴奋的宋声晚,再给他一枚。宋声晚嘴角扬起自信的弧度,手腕一抖,小铜钱准确无误地从钱眼正中间钻了进去。
围观的人在看热闹,宋声晚在看远处的大铜钱,方归远在看宋声晚。他看见这个俊秀好看的青年傲立于寒风中,自信张扬,像初春绽放的腊梅,美艳外表下藏着好胜。
宋声晚从小学习能力超群,总是同龄人中最优秀的那一个。即使病了几年,他仍然可以像从前那样闪闪发光。
没有什么可以抹去他的光芒。方归远不想让宋声晚忘记这一点。
逛庙会不能错过的还有摸庙门殿下的石猴雕像,摸一摸可以能祛病消灾、延年益寿。于是方归远牵着宋声晚来到庙门前。摸石猴的人不少,甚至排起了队。
宋声晚看着小石猴已经被摸秃了的脑袋,忍不住笑起来,他伸手随意摸了摸滑溜溜的雕塑表面,刚准备离开,方归远就把手覆了上去。
“愿子瑜从此平安喜乐,事事遂心。”方归远的声音是极好听的,像悠远浑厚的钟声,带着令人安心平静的力量。
宋声晚看着他对着一只滑稽小猴子认真严肃地祈愿,觉得有点好笑,但是心里却熨帖极了,准备开口却感到有人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一股大力扯着他往旁边去。好在方归远就在身边,立刻反应过来将那人踹到,把宋声晚拉进怀里。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宋声晚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人群惊叫着散开,一个瘦弱的身影倒在他面前。方归远担心宋声晚,手下没有留力,那人缩成一团显得十分痛苦。
方归远查看宋声晚,见他皓白手腕上被捏出了红印,心下更怒,将宋声晚护在身后上前将那人翻了过来。
这人脸上沾了些灰尘,面色青白,双眼微红,因痛苦而面色狰狞,却不曾喊叫,只是张着嘴巴。原来是个哑巴。
宋声晚脑子里忽然闪现过什么,拦住方归远:“正则,这人我有些熟悉。”
因为这个意外,宋声晚和方归远提前回了将军府,那来历不明的哑巴也被押了回去。哑巴起先挣扎得厉害,一个劲地往宋声晚身边凑,不得已只能把他敲晕了带回去。
等哑巴醒来的时间,方归远看着宋声晚喝了暖身子的汤,又仔仔细细检查了确定人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
宋声晚皱着眉想去抓住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线索,感到有力的手指抚上他的眉间:“子瑜……”
宋声晚抓住他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我想起来了,我奶娘自己的孩子是个小哑巴。”
“奶娘和我母亲关系很好,我长大了之后,她也时常来拜访我母亲。母亲去世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母子了……”
宋声晚没由来地心惊起来,他的母亲是他前半辈子生活的分水岭。母亲在世时,他健康、聪明、受宠,母亲离世后,他也大病一场,曾经器重他的父亲对他冷淡起来,甚至——宋声晚一直不愿细想——有时带着恶意。
“子瑜。”
方归远的呼唤让他从思绪里回过神,他看着方归远关切的眼神,露出一个笑容:“我没事。我娘去世时,我也病着,所以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如果真的是遇上了故人,也许是我娘在天之灵未竟的心愿罢了。”
方归远心头不安,总觉得事有蹊跷,长久以来哽在他心中的疑问几乎脱口而出:子瑜,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变成这样?
“将军,人醒了。”门外来人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宋声晚站起来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