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著作的玄幻纯爱小说《一只狐狸》目前正火热连载中,一只狐狸这本小说的主角是松晏和沈万霄。小说讲述:松晏从来没想过沈万霄会那么喜欢自己,而且为了和自己在一起居然做了那么多努力。
最新评论:佛系笨蛋狐狸受×醋精偏执罪神攻
《一只狐狸》精选:
不出沈万霄所料,侍卫果然将温婳扔在了怀香楼后院门口。
午时,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女孩听见哭声,拉开门瞧见了温婳,迟疑片刻后将她抱了起来:“你爹娘也不要你了吗?”
回答她的是一声响过一声的大哭。
赵可姿年纪虽小,却已有了同病相怜的感慨,犹豫片刻后将她抱进了怀香楼。
怀香楼里的阿姊们被娃娃哭声吸引,纷纷前来,围在温婳身边笑嘻嘻地问道:“小可姿,你这是打哪儿捡回来个小娃娃?”
“这娃娃怎么一直在哭,她是不是饿了?”
“哎,刚巧我煮了米粥,玉儿,快,随我去取。”
“我看着娃娃生的粉雕玉琢的,日后啊,定是个美人。”
......
老鸨收到消息赶来时屋里已然站满了人,那些阿姊们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吵闹得很。她重重咳了几声,屋里的姑娘女孩们才纷纷回头,随后接连噤声,一时间,屋里便只剩温婳撕心裂肺的哭声。
“一个个的,没见前头忙着么,都聚在这儿干什么!?”老鸨环视四周,锐利的目光落在了赵可姿身上。
赵可姿缩了缩肩膀,老鸨问:“昨日玉儿教你的胡旋舞,你可都学会了?”
“回妈妈的话,”赵可姿怯生生的,不敢抬头看她,“学了,但还不太熟练。”
老鸨忽然发起怒来,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那还不快去学!我养着你们可不是吃白饭的!”
赵可姿畏畏缩缩,以往挨了骂早已应声赶去练舞,今日却支吾道:“妈妈,这个孩子......”
见老鸨脸色越来越差,玉儿急忙拽了下赵可姿胳膊,示意她别提此事,她却执意道:“我们要是不管她,她肯定会被路边的野狗拖了去。”
“怎么?你心疼她?”老鸨脸色阴沉,“你要是想和她一起去喂野狗,我也不拦着。”
闻言,赵可姿眼圈刹那间便红了起来,但她强忍着没让泪水滚落。这世上有太多事情是她无可奈何的,比如幼时被爹爹卖到了这里,比如相处五年之久的妈妈视她如弃履,毫不犹豫地赶她出门。
老鸨见她落泪,神色微微一滞。
这丫头是众多丫头里她最疼爱的一个,不仅仅是因为她年纪最小,还因为被卖到此处她也不成日里哭爹喊娘唉声叹气的,反而是欣然接受事实,性子乖巧,自然更讨人喜欢。
楼里的阿姊们个个都是人精,惯会察言观色,忙道:“妈妈,她一个小女娃娃,吃不了多少,而且我刚看了,是个美人胚子,咱们不如先留着她。”
“是啊是啊,而且外头人人都说妈妈是个大善人,收留了咱们这些无家可归的人,妈妈你当真忍心让这小可姿和这小女娃一起喂狗啊?”
......
众姐妹们三言两语,又吵嚷了起来,老鸨瞪了赵可姿一眼,一跺脚道:“都给我闭嘴!”
堂内鸦雀无声,老鸨扶额,疲惫地挥了挥手:“罢了,咱们怀香楼也不多她一张嘴。”
“谢谢妈妈!”赵可姿喜极而泣,怀里抱着的温婳也不哭了,揪着她垂在肩上的发髻往嘴里塞。
玉儿见了,怪叫起来:“哎呀小祖宗,你怎么什么都吃呀!?”
梦境里时光流逝飞快,一转眼十五年光阴已过。
这年秋日,白玉城城郊那片枫林宛若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照得天际晚霞如绯。
松晏趴在沈万霄怀里恹恹欲睡,他已经看明白了,青楼是寻欢作乐的地方,压根儿不是沈万霄说的那样。
他看着温婳在赵可姿的照看下一天天长大,赵可姿给她取名“赵可月”,待她如同待亲妹妹一般,一旦得了赏钱,第一时间便托人去买赵可月最爱吃的果子点心。
待到及笄,赵可月已名扬四海,成了天下第一琴师“沉鱼”。而赵可姿也没有辜负老鸨的悉心栽培,成了举世闻名的舞姬“落雁”。
闻名而来的宾客络绎不绝,老鸨捧着满怀的金子连做梦都笑出了声。
怀香楼年年修缮扩大,如今已成为白玉城最富丽堂皇的青楼,其奢华之度堪比王侯将相的府邸。
松晏趴在石桌上,半耷拉着眼皮看向院子里一起抓鱼的两位姑娘:“原来她就是沉鱼,我先前听步重说沉鱼落雁每次登台时幕前都只有落雁的身影,沉鱼总是坐在幕后替她奏乐。”
沈万霄颔首。
松晏嫌石桌太凉,略作思索后一颠一跛地爬上沈万霄膝头,一不留神,身后毛茸茸的尾巴从沈万霄下巴上扫过。
“你干吗?”松晏后颈忽然被捏住,随后整只狐狸悬空而起,露出了腹部白花花的软毛,这样的姿势让他极其不安。
下一瞬,沈万霄将他提回了桌上:“好好待着。”
松晏幽怨地瞥他一眼,背过身去,幽怨道:“我身上有伤,而且这石桌很凉的,你先前还说要对我负责,这才过了多久——”
说完,他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沈万霄,见他置若罔闻,便一瘪嘴委屈道:“步重说的果真不错,凡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们神仙也没一个好东西!难怪那只有九条尾巴的狐狸要躲——哎!”
沈万霄将他提了起来,放到膝上,冷着脸一言不发。
松晏强忍着笑意,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得寸进尺地将脑袋枕到他胳膊上:“但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个好神仙。”
“闭嘴。”
被凶的狐狸将耳朵耷拉下去,嘟囔了一句“夸你你还凶”,而后扭头看向池嬉戏的两人,没再折腾沈万霄。
怀香楼池子里的水澄澈明净,池底青石游鱼清晰可见。
温婳弯腰掬起一捧水,自赵可姿身后挥洒而下,如阳春三月里的一场细雨,笑盈盈道:“今日我虽捞不到鱼,但有幸捞到一位美人也是极好的!”
赵可姿闻言一恼,扭身捏住温婳的脸:“你瞎说什么?咱们院子里可只有崔姐姐一个美人,当心叫她听见了来掌你的嘴!”
“嘁,”温婳不以为然,“她哪儿比得上姐姐,要不是她攀上了薛家权贵,花魁之位哪儿轮得到唔!”
赵可姿急忙去捂她的嘴,满脸担忧:“嘘!这话你与我说说便也罢了,日后万万不可再提。”
温婳不情愿,眉眼间聚了愁云,赵可姿便笑着问:“说你两句你还有小脾气了,姐姐与你说的话你记着没?”
“知道了!”温婳拍开她的手,起身就走。
“诶!”赵可姿落在她身后,无奈地摇头,而后匆匆捡起鱼篓,提起鞋子追了上去,“你等等我!”
松晏望着绿荫底下两人打打闹闹走远的身影,又抬头望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沈万霄,忽然有些心疼起他来。
他自小在骆山长大,山中虽没有活人,但精怪却是不少的,譬如洞府外那只佛甲草小妖,落霜河里的锦鲤妖,还有满山乱跑的兔子精,再加上一只金翅鸟,这些都是他的玩伴,是他的亲人,是以并不觉得孤独。
但沈万霄不一样,松晏知道他独行于世,一心一意要去找那只九尾狐,漫长的岁月里他身边竟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松晏想的出神,眼前景象如水墨般消散他也未察觉,直到另一幅场景现于眼前,他才回神道:“沉鱼落雁关系甚好,照理说两人相处这般和睦,每日都这般欢喜,温婳不应变成鬼娘的啊?”
“世事无常,”沈万霄抱着他随赵可姿走进怀香楼,“天命弄人。”
“啊!”赵可姿房前,吴玉儿万分焦急,远远地瞧见她端着一盆秋菊归来,急忙迎了上去:“你可算是回来了!”
赵可姿朝她微微一笑,推开房门将手里抱着的花搁到桌上,温声问:“怎么了,出了何事?玉儿姐怎得这般着急?”
吴玉儿拉住她的手腕,急匆匆将她往后院带,语速飞快:“沉鱼那丫头出事了!”
闻言,赵可姿一愣,忙问:“她怎么了?”
“今日崔意星屋里丢了玉镯子,她仗着薛公子宠爱,便大肆搜查每位姑娘的房间。可月那丫头,硬是不肯让崔意星去查,现在薛公子怀疑是她偷的东西,正在后院里审问……诶,你跑慢点!等等我!”
吴玉儿话没说完,赵可姿便提裙奔向后院,一路上与人相撞数次,却全然顾不上礼数。
薛百泉是出了名的恶人,平日里嚣张跋扈,无恶不作,白玉城的百姓都怕急了他。奈何薛家家大势大,金子银两成箱成箱地往官府里头搬,他即使是错手杀了人,官府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官府拿人手软吃人嘴短,薛百泉便更加肆无忌惮。他平日里欺男霸女,劫掠百姓都还算是轻的,更为歹毒的是,此人尤其喜欢钻研酷刑,越是朝廷严令废除的刑罚,他越要找人来试验,视人命如同草芥。
如今赵可月不幸落到他手里,掉层皮都是轻的。
这般想着,赵可姿心中更加焦急,一不留神踩到裙角摔倒在地,膝盖磕出了血,她也未吭一声,迅速爬起身继续往后院跑去。
“那不是落雁么?她这是赶着去会哪家公子,跑这么急。”在她身后,一群纨绔子弟指指点点。
有人哼声:“这小娘们儿,平日里装得清高,但只要金子给的多,还不是照样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阿眠,你说是不是?”
赵江眠握着折扇,久久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