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饭啦倾情打造的古风纯爱小说《逐星》目前正火热连载中,逐星这本小说的主角是阮长星和洛庭霜。小说讲述:因着前世的经历洛庭霜想要倾尽全力的对阮长星好,想要把前世欠他的一并补给他。
最新评议:好甜好甜。
《逐星》精选:
修仙界鲜少召开联盟大会,一来联盟大会要求每个门派必须参加,哪怕你是犄角旮旯里的一个不知名小门派,也必须派一两个人去充充人数。二来如非事关存亡的大事,谁也不愿千里万里赶去。再说修行人之间传送消息只需捏个口诀便到,何必劳师动众。
而这次逐月之巅以修仙界首尊的身份发出召令,众门派惊讶疑惑之余也在仔细筹备这次的大会。
联盟大会将于五日以后召开。
那日楚英华同李既白站在殿外,看逐月之巅高耸云间,浮云被展着翅膀的白鹤搅乱。揽月殿前的广场大到没边,直直延伸到云间去。那棵古梅树又在摇曳生花。
楚英华想到那天,洛庭霜把阮长星压在树上,他们做着被这个世界称为悖伦的事情。可他早就知道,他早就知道洛庭霜对阮长星超越平常的感情,他甚至觉得欣慰,为一对有情人,也为洛庭霜有他所没有的勇气。
他把视线默默转移到李既白的侧脸。
李既白的耳垂圆润,据说这样的耳垂象征着福气,耳垂正中央有一颗淡淡的痣,像用毛笔尖儿点上去的一样,不明显,却让楚英华指腹发热,他想上去摸一摸。
过于专注的视线让李既白发现,他侧头与楚英华对视。
“怎么了师尊?”
楚英华只微微摇头,视线不曾挪开一星半点,他终是将那只按捺不住的手往上抬,落在李既白的肩上,掌心与他脖子上的肌肤相贴,拇指在他的下颌线滑过,有意无意碰到他的耳垂。
楚英华感觉到掌下的皮肤瑟缩了一下。
“师尊想永远与我的小白在一起。”他这样说。
李既白眼神闪烁,他不懂师尊突然说这话的意图,却也在潜意识里知道这句话不同于平常,可能包含着其他的意思。
“小白明白吗?”
李既白低下眉眼,好像认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总是这样,对任何事都认真。随后,他直视着楚英华的眼睛,回答:“既白不明白。”
他当然不明白,看似光风霁月的逐月之巅大师兄,其实除了一个逐月之巅,别的人旁的事物都没有进过他的心。而他给逐月之巅所有人的感情都很平等,除了阮长星独得他的偏爱,其他人也再没有以亲情之外的任何感情来扰乱过他的心。
楚英华却突然微笑了一下,“不明白也没关系,师尊以后慢慢讲给你听。”
他的手顺着侧脸往上,抚过李既白的头发,“不知不觉间,小白都与师尊一般高了。我始终记得将你带回来的那天,我抱着你走过山门前的长梯,你趴在我肩上一言不发,我以为你睡着了,其实在偷偷掉眼泪。”
记忆里,这是李既白最后一次哭,为把他从火海里带出来一路逃亡的老太监。此时当场被楚英华揭露出来,他心头也有些难为情。
楚英华把他的眼神变化看在眼里,只觉得他的小白怎样都好看,难道爱慕就是在自己与对方之间扯上一根线吗?他一动,我的心就跟着乱。
“小白,此次联盟大会想必不会太平,你要答应师尊,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境下,都要第一时间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他略微带着些严肃,大有李既白不答应就不放他走的意思,李既白缓缓点头。
楚英华预测到联盟大会不会太平,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是一场滔天大祸的开端。
而李既白当初对他的应允也只是一句口头应允罢了。
…
联盟大会当日。
碧蓝的天被接二连三破空而来的剑影划破,无数道身影在逐月之巅的山门前降落,各派领头人点头略作致意后带领着本派弟子踏上山门前宽阔的入门石阶。
走完百步石阶,方才踏入这巍然矗立的逐月之巅。
外派人员御剑飞行,一律止步山门之外,这是规矩。
日上当空,金灿灿的太阳和碧蓝一片的天像两种分割鲜明的色彩。
揽月殿前的广场被穿着各色衣服的人站满,只是多数为浅色。修仙界崇尚去欲存真,追求无上仙道,出行御剑,脚不沾尘,服饰也以仙气飘飘的浅色系为主。
随着前方主台上发出的动静,所有人都把视线凝聚在一处。
楚英华今日穿的颇为隆重,高冠束发,英气眉目倒显得年轻,只是比起他身后的一众弟子,自是多了几分长居高位的稳重风范。
他立于台上,先是无波无澜地看了一眼聚集在一起的人群,而后启唇,因有深厚内力加持声音贯彻整个广场。
“诸位道友,”他拱手朝众人一揖,腰背微弯,首先尽了个地主之礼,对面众人连忙回了个同等的礼数,楚英华这才单刀直入本次大会的目的,“今日把大家聚集于此是为几十年前的一桩旧事。”
他轻飘飘一眼落在清虚门最前方的徐溢清头上,“五十年前,清虚门与魔族长老夜临渊于望霞峰大战,最终夜临渊战败,清虚门也损失惨重。”
提起这次大战,有人唏嘘,同时也有人心虚,王禽立于徐溢清身后一步,他压低眼皮盯了一眼徐溢清,可前面的人未做出一点回应,他不由得吊起嘴角轻嗤一声,要论这世上的伪君子,徐溢清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仙魔自从分界以来就誓不两立,但千年前两界携手结下仙魔印将为祸三界的邪恶之火镇压在堕渊之下,从此两界形成一种默契,互不干扰,也不主动发起战争。在这样的默契下,三界保持了近千年的和平。但是,如果打破这一平衡只是为了阻止一对有情人相爱的话,那三界其他人岂不是会笑话我修仙界冷漠无情棒打鸳鸯。”
这话一出,原先安静的环境一下子被打破,窸窸窣窣的讨论声开始传出来,更有些人的眼神往清虚门瞟。
楚英华往侧后方招招手,那里站着阮长星,他与洛庭霜的手在衣袖下紧紧牵在一起。虽然不曾现于人前,两人的肩膀挨着肩膀,洛庭霜还时不时在阮长星耳边低语几句,姿势亲密的过分。
“星儿,过来。”
洛庭霜微微用力捏了他的手,然后松开,对他说:“去吧,我在这儿看着你。”
阮长星在洛庭霜的注视下向楚英华走去,待到要走近时,楚英华直接把他拉到自己身侧站着。
阮长星当然知道今天要做什么,他也做足了心里准备来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
他们站的位置只比下面的人高两个台阶,可就是这点高度,让他得以看清他们脸上各色的表情。
有些人虚假的镇定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他叫阮长星,是我的师弟洛庭霜唯一亲传弟子。从小父母双亡,他的父亲就是死于五十面前望霞峰一战中的魔界长老夜临渊,而他的母亲…我想徐掌门比我更有资格说出来。”
此时台下的大多数人已经心知肚明,年长之人有的亲眼所见,年轻的从长辈口中或多或少了解到当年那桩事。况且,当年这事传的沸沸扬扬,都说徐溢清养了个白眼狼,不仅不回报师恩,还与师门反目成仇,宁愿死在外面也不乞清虚门一口吃的。
楚英华这一点名,所有人的视线又转移到徐溢清的身上,只见他双眼放空,好像陷入自己的思绪里,然后才慢慢移到阮长星的脸上。
“你和你的娘亲长的很像。”他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可他话语里的柔和却不像是对着眼前这个人的。
“阮素衣确实是我门下弟子,亦是我最宠爱的徒弟。只是,她早已与魔道中人勾结叛出师门。不知楚掌门今日劳师动众把我等聚集在这里,重提几十年前的旧事又是何意?”
他坦然自若的眼神里夹杂着一些痛心,好像即使时过多年被心爱弟子背叛的伤害还在。
可阮长星却被他的虚伪激起愤怒,“你胡说,我娘亲从来没有做过背叛师门的事。”
“阮素衣未经师门同意擅自与魔族长老夜临渊结合,还生下魔种。后来夜临渊在望霞峰兽心大发,杀害清虚门数十名弟子,手段残忍。阮素衣不仅背叛师门,还背叛了整个修仙界,此等不忠于师门不忠于修仙界的人,我修仙界当人人得而诛之。”
一名清虚门后辈弟子愤愤发言,他初入仙门,把尊师重道奉为道义,几十年来,在有心之人人有意无意的引导人,阮素衣这个名字已经成为了清虚门的耻辱。
“我爹爹和娘亲是真心相爱,凭什么有情之人要受仙魔身份的束缚。如果我爹爹和娘亲有错,那么在场所有人的父母是否都有错?还有,我爹爹没有杀人,”
阮长星直指台下负手而立的徐溢清,“是他,一切都是他设计陷害,他屠杀后辈,只为嫁祸给我爹爹。”
平地一声雷,方才对阮长星指指点点的声音戛然而止,但这些充满惊愕的视线都不约而同集中在清虚门所站的地方。
王禽颅内一震,阴鸷的脸现出裂痕,他不由自主捏紧拳头。
而焦点中心的徐溢清却只斥了一句荒唐,他无须自己反驳,自有一批拥护者为他群情激愤。
“你胡说,掌门尤其疼爱后辈弟子,怎么会做出残害同门之事。阮长星,休要将脏水泼到掌门身上来。”
“对,掌门不可能杀人,更不可能杀害同门。”
此时,王禽施施然从后方走出来,“阮长星,若你因为你父母的事情对掌门颇有怨恨,大可不必编造如此拙劣的谎言来栽赃嫁祸。今日各门派都聚集于此,断不会让你撒这弥天大谎,把脏水泼到清虚门头上。如果你想对掌门不利,那清虚门数百人众也不会放过你。”
“如果你敢动他,第一个死的就会是你。”洛庭霜冷若冰霜的脸仿佛在看一个死人,拂雪剑身缭绕着寒气,剑尖直指王禽,“接下来就是你清虚门的数百人众。”
一柄拂雪剑镇压下所有的声音,此时此刻,偌大的殿前广场竟然鸦雀无声。王禽的脸色几经变幻,却不敢发出一句声音。
楚英华出来打破这片寂静,他抬手压下出鞘的拂雪,剑尖与地面触碰处立刻结出一朵冰花,洛庭霜左手牵住阮长星的手,并未退回原来的地方。
“徐掌门,看来对于长星所指控的这件事,你是断不会承认的了。我逐月之巅不是那等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将人扣押的野蛮门派。既然如此,我们就只好拿出证据来让所有人心服口服。”
他这一句话,既贬了清虚门前次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无故扣押阮长星的事,又抛下一个惊人信息,那就是他们已经掌握了证据。
徐溢清面上不显,只是负在身后的手紧捏成拳,神色也不似先前自若。
王禽当然比他更慌张,他努力回忆,当年那事做的隐蔽,事后也斩草除根,知情人除了他和徐溢清一个不留,每一个环节滴水不漏,不可能留下证据。
在他苦苦回忆时,逐月之巅的弟子从后方带着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人走了出来,把人交给楚英华之后就退了下去。
被带上来的人正是陈生,也就是楚英华所说的证据。
他六十多的年纪,看起来竟比徐溢清要老的多。
“掌门,或许你已经不记得我了,我叫陈桑,是清虚门第五十八代弟子,这是我的弟子令牌。”
这是陈生上来对徐溢清说的第一句话,而他手中的弟子令牌引起一片哗然。
常年劳作和胆战心惊的生活使得陈生腰背佝偻下去,他的双眼也因为即将揭开那段尘封的往事而变得浑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