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倾情打造的小说《敌国质子他对我图谋不轨》,是李淮傲正连载的小说,主角:封戎叶景行,小说敌国质子他对我图谋不轨的主要内容是:封戎想要和叶景行在一起,虽然他现在只是质子,但有一天他会重新得到原本属于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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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国质子他对我图谋不轨》精选:
南衡的冬天悄然来了。
封戎病了月余,终于在第一次雨雪到来之前好了起来。
这一次大病让他瘦了许多,半月前叶景行吩咐内务府按照他的尺寸做的衣服,现在穿起来竟然宽松了许多。
这日早上,外面的天阴沉着,不多时就下起了冰冷的雨夹雪。
封戎站在廊下,看着江南的雨雪天,心里想到往年这时,北翼已经被冰雪覆盖了。
外面传来许多脚步声,云起宫门口有许多人进进出出。
伯清看到封戎疑惑蹙眉的表情,道:“今日是六殿下行冠礼的日子。”
上次小竹前来送衣服的时候提到过,封戎在心里算了算日子,叶景行的冠礼的确就是在今天了。
“又有个小孩要长大了。”封戎照例嗤笑了一声,看向云起宫的目光,却比刚进宫的时候软和了不少。
他转身走进屋内,将他来的时候带着的那个包裹打开,从里面掏出一双崭新的马靴,摆在了桌上。
云起宫此时人来人往的,都是其他宫里来送贺礼的宫女太监。
小竹在记贺礼清单,他字写得不好,大冷天的拿着笔急出一身汗来。
叶景行在屋里穿衣,绿袖帮他整理衣摆,柔弱无骨的手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叶景行不适的皱眉。
“都怪那个北翼的质子,害主子今日冠礼只能穿旧衣。”绿袖娇声抱怨道。
叶景行皱眉,“新衣旧衣,有什么关系。”
“总觉得不吉利嘛。”绿袖的手扶上叶景行的胸膛。
叶景行侧身躲开,“这件衣服我去年不曾穿过,也算新衣。”
见绿袖还要贴上来,叶景行忙道:“你去看轿撵备好了没有,再不出发时辰要迟了。”
绿袖不情不愿的出去了。
耳边总算清净了,叶景行照着铜镜,看着里面自己的面容,叶眉,单眼皮,薄唇。小时候他在政渊殿门外偷偷听到有人对父皇说他是薄情的面相,他当时哭闹了一阵,正阳帝下令不许再有人嚼舌根,这才止住了话题。
其实叶景行的长相随母亲,其他皇子都像正阳帝,唯独他不像。叶景行摸着自己的脸叹气,也许就是因为不像,父皇才越来越不喜欢他吧。
“主子,轿撵备好了!”
听到绿袖的声音,叶景行收了思绪,起身去宗庙。
皇子们的冠礼,都要在宗庙里举行。
天空的雨雪没有一丝要停的意思,云妃躲在庙门口的檐下,远远的望着。
“母妃!”叶景行下了轿撵,快步走上前行礼。
云妃忙扶住他,“不必跪了,让我瞧瞧衣裳打湿了没?还好,还算得体。”
叶景行问道:“舅舅进宫了没?”
“一早上就进宫了,去政渊殿给你父皇请安去了。”
母子两个说了会儿话,就听到赵福公公远远的喊道:“皇上驾到!”
叶景行连忙站直了,看着黄色的华盖到了近处,他走到雨幕里,跪了下来。
“儿臣叩见父皇。”
“快起来吧。”正阳帝看见多日未见的儿子,也不见有几分喜悦,只是道:“快进庙里去,大雨天不必在外面行礼。”
叶景行起了身,看到跟在正阳帝身后的舅舅萧锐。
萧锐年过五十,面容风霜却不怒自威。正阳帝年近四十,一身金黄龙袍,脸上神情威严。
叶景行敏锐的察觉到空气中的诡异氛围,低着头跟在正阳帝身后不敢言语。
进了庙,云妃上前帮正阳帝拂去龙袍上沾的几丝水汽。
正阳帝等云妃动作完了,朝一旁的赵福使了个眼色。
赵福连忙站好,清了清嗓子,道:“今日政渊三十六年腊月廿二,六皇子满十八岁,于宗庙行冠礼,由住持惠仁法师主持!”
早就等在一旁的惠仁法师连忙低下头,“贫僧接旨。”
惠仁法师先念了几段禅语,然后让正阳帝和云妃还有叶景行都跪在列祖列宗的灵位前,向先人祷告、祭祀。
叶景行对这些不甚感兴趣,他偷偷的去瞄站在外面的舅舅萧锐。
萧锐是没有资格进皇家宗庙的。他背对着庙门站在雨雪里,背影坚毅可靠,像是忠心护住的战神。
叶景行最崇拜自己的舅舅,觉得舅舅在战场上,一定更加英姿神武。
繁琐的仪式之后,正阳帝手里拿着镶嵌着玛瑙玉石的金色头冠,站在叶景行面前。
叶景行低下头,等着父皇给他戴冠。
正阳帝看着儿子的后脑勺,抬手摸了摸。
叶景行一愣,父皇已经好多年没有如此亲昵的摸过他的头了。
他刚要抬头,冰冷的发冠便扣在了他的头上,压得他不得不重新把头低下去。
“朕希望,以后你能和你的其他兄弟们,亲如手足。”正阳帝沉沉的说道。
“儿臣知道了。”叶景行深深的俯下身去,给正阳帝磕头。
“起来吧。”正阳帝看了眼云妃,“辅国将军难得进宫一次,你们兄妹说说话,让他在宫里吃过晚膳再走吧。”
“臣妾谢皇上体贴。”
等云妃行过礼,正阳帝便离去了。
叶景行扶着云妃,和萧锐一起去了云妃的宫里。
等关起了门,云妃忙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看皇上的脸色不对。”
萧锐喝了口热茶,“皇上想要出兵攻打北翼,我极力劝阻,惹了圣怒。”
叶景行大惊,“为什么要对北翼出兵?他们不是送了质子过来求和了吗?”
萧锐看了眼叶景行,“那不过是彼此的缓兵之计。现在北翼国力虚弱,的确是出兵的好时机。但现在不行,现在天气转冷,北翼地处北方,我们的士兵贸然在冬天行军,万一遭遇大雪或者极寒,凭现有的装备很难御寒。”
萧锐分析了许多行军打仗的道理,叶景行都没太听进去。他想不通,为什么父皇已经让封戎进宫了,却还要攻打北翼。
萧锐看着叶景行心不在焉的模样,怒其不争,“你如今已行了冠礼,竟然还是这么一窍不通冥顽不灵!”
云妃忙道:“你骂他做什么,他要是太灵通了,只怕也活不到今日。”
萧锐叹了口气,“罢了,罢了。”
叶景行之前已经明白自己为何不能和其他皇子一样学功课,如今见母妃和舅舅又是这般态度,心情更加低落。
萧锐却顾不上安慰他,对着云妃道:“近日皇上对我的态度已经不似从前,朝堂上的风向也有变化,你们母子身在后宫,行事要多加小心。”
云妃点了点头。
三个人各怀心事的用了晚膳,萧锐就出宫了。
冬日的天黑得早,再加上雨雪阴天,等叶景行回宫的时候,外面几乎已经全黑了。
叶景行走到宫门口,听到有人在不远处叫他。
“六殿下!”
叶景行扭过头,见近水阁门口,伯清正提着灯笼站在那里。
叶景行侧头对绿袖说:“你带着他们先回去,我和小竹过去一趟。”
等到了近处,叶景行才发现,伯清的灯笼照不到的后面,封戎也站在那里。
叶景行看到封戎,吃了一惊,“你的病刚好,怎么还在这里淋雨?”
伯清道:“我家主子怕我老眼昏花,错过了六殿下回来的时候,所以亲自来这边守着。”
封戎看了伯清一眼,似乎不乐意他这么说,但是也没有反驳,只是把叶景行请进了屋里。
叶景行刚进屋,就看到了摆在桌子上的那双崭新的马靴。
这马靴的做工和他往日见到过的完全不一样。他以前见父皇和太子打猎的时候,穿的马靴都是真丝布料制成的,看起来光滑闪亮。而这双马靴虽然是粗布的,但一看就十分的结实,鞋尖还带着翘起的尖钩。
叶景行看了眼封戎,忽然意识到什么,脱口而出道:“这是你的战靴吗?”
封戎没料到叶景行居然如此喜欢,而且把喜欢如此赤裸的展现在眸中。他心情莫名的有些愉悦,“是,这是我的一双新战靴,送给你,作为你冠礼的贺礼。”
叶景行的眼睛在不甚明亮的烛火中亮晶晶的,他将那双马靴拿起来,左瞧右看,爱不释手。
“谢谢你,我很喜欢。”叶景行真诚道。
外面雨声淅淅沥沥,封戎听见叶景行兴奋的心跳声。
“回去穿上试试。”封戎道:“不要给别人看见了。”
叶景行点头,他明白,封戎是敌国的质子,他作为南衡皇子,不应该和一个敌国的质子走得太近。
也摸着马靴,忽然发出疑问:“好像尺码比我的大很多,我穿上,可能未必会合脚。”
封戎大笑起来,大方道:“你又不用上战场,要它合脚作甚?我只是没有拿得出手贺礼罢了。”
叶景行疑惑,“那你还要我试它?”
“让你试你就试,回去穿上看看,然后就收起来好了。”封戎道。
叶景行点了点头,又道了一次谢,和小竹回去了。
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叶景行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正阳帝忽然摸了摸他的脑袋,母妃说他要是聪慧的话就不会活到现在,舅舅说朝堂上的风向有些变了,还有封戎竟然送给他一双马靴……
叶景行翻身下床,把睡在榻下的小竹惊醒了。
“主子,你要起夜吗?等我去拿夜壶。”
“不,我想看看封戎送我的那双靴子。”
小竹打着哈欠去把马靴拿了过来,“主子,你大半夜的看它干什么。”
屋子里只有一盏烛火未熄,上面还盖着罩子,方便起夜,又不至于太亮。
借着这点微弱的光芒,叶景行把靴子提起来,蹬在了脚上。
大了很多,他穿上完全不能正常走路。
叶景行抬手按在小竹的肩上保持平衡,向前走了一步,想象自己穿着战靴上战场的样子。
忽然,他动作一顿,立刻又坐回了榻上。
“主子,怎么了?”小竹问。
“去把烛火拿过来。”叶景行说着,把靴子脱了下来。
烛火上的罩子被扯掉,火焰的光芒一瞬间明亮了起来。叶景行把手放在靴子里,掀开鞋垫,掏出一样东西来。
“这是……”小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烛火的映照下,一柄匕首泛着冰冷的寒光。
叶景行也没有料到这靴子里还会有东西,他把匕首拔出来,只见锋利的刃上照射出自己的容貌来。
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匕首!
叶景行心思一动,抬手在小竹头上拔下一根头发,对准匕首的刃松开手。
头发落在匕首上,瞬间断成了两截。
主仆二人久久没能言语。
封戎竟然将这么一样利器带进了皇宫,还一直带在身边!
小竹咽了咽唾沫,“这……主子,戎公子该不会是,忘了把匕首放在了靴子里,误送给了你……”
叶景行想到封戎要他在没人的时候试试这双靴子,他摇了摇头,“不,他想送我的,不是靴子,而是这柄匕首。”
“那……我们收吗?”
叶景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明日再说吧。先把灯熄了,小心引起别人的注意。”
“别人”自然是指绿袖,小竹扶着叶景行躺下,然后吹灭了烛火。
黑暗中,叶景行把手伸到枕下,感受匕首的冰冷。
第二日,叶景行去给云妃请安,发现云妃病了。
因为萧锐的一番话,云妃忧思过重,竟是一夜间就病倒了。
叶景行伺候着云妃喝了点燕窝粥,最终还是没有把收到封戎匕首的事说出来。
算了,还是先让母妃好好养病吧。
叶景行回到云起宫,钻进小厨房,开始做糕。
没有了桂花,他就做一些红枣糕,补血养气,适合病中的云妃食用。
一锅香喷喷的红枣糕出炉,叶景行捡卖相好的装了一食盒,亲自给云妃送了去。剩下的叫小竹送去了近水阁。
封戎打开食盒,看到里面不成方正形状的糕,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他是吃过叶景行用心做的桂花糕的,虽然是盐罐子,但模样可都精致得很。
眼前这盒红枣糕,显然是剩下的边角料,给他送来了。
不过虽然形状不好看,却还是热气腾腾的,甜味随着热气散出来,勾动着食欲。
封戎尝了一块,很甜。
“看来你们宫里的盐巴应该是在上次的时候用完了。”
小竹把封戎的这句原话鹦鹉学舌的复述给叶景行,叶景行气道:“我好心给他送糕,他还嘲笑我放错糖的事!”
小竹说:“我看戎公子不过是嘴硬,他一口气吃了好几块,应该是喜欢吃的。”
叶景行的气消了几分,想到上次封戎被他的桂花糕咸到半夜睡不着觉偷偷出来找水喝的事,也忍不住笑起来。
不过只笑了一下,他又想到那天晚上遭到侍卫刺杀,恐怕那时候就有人暗中想要对他们母子还有舅舅下手了,叶景行就笑不出来了。
封戎送他匕首,是不是想让他用来防身?
说起来,这偌大的皇宫里,除了母妃,恐怕只有封戎才会吃他做的糕。
也只有封戎,在惦记他的安危。
“不过要我说的话,还是主子做的糕好,当时那糕还热着,一打开食盒热气腾腾的,别说戎公子了,我都有点馋了。”
叶景行觉得小竹有些夸张了,“又不是刚出锅,怎么会热气腾腾……”
说到一半,叶景行忽然想到,“是不是他屋子里没有炭火?”
小竹愣了愣,道:“主子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戎公子屋子里是有些阴冷的,可能因着前几日雨雪的关系,还有些潮湿。”
叶景行道:“你把咱们宫里的炭火捡一筐送去近水阁吧。”
小竹立即道:“每个宫里的炭火都是定数,我们把炭火给了他们,我们自己就不够用了呀。”
叶景行笑道:“你去趟内务府,就说我这几日冻着了,想多要些炭火不就好了。”
小竹见他这么说,也只能照办了。
“等等。”叶景行又把小竹叫住,把捧在手里的手炉递故去,“这个也带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