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贺桉江秀的小说《定风波》是作者融融正连载的一本小说,定风波的主要内容是:贺桉本以为完成梦的路上只有他一个人,最后却发现江秀还在,在他完成梦想的路上一直都有江秀。
热门评价:养成系副官vs狂野霸道将军
《定风波》精选:
江秀伏在案头睡去,贺桉把他丢在床上,又靠酽茶吊着精神,撑了一整夜,拟好了巴林守备军的兵训方案。
次日清晨,江秀醒来正看着贺桉撑着脑袋坐在桌案前,似是浅睡。他轻声地把炭火往桌案前挪了挪,拿来见薄绒披风搭在贺桉的背上,随后屏气凝神地穿好衣服,照常出去跟着大伙儿巡防。他前脚刚走出帐子,贺桉便在后头睁开了眼,嘴角勾着得意的弧度。
从边境线回来,江秀解着披风走进大营,正碰上贺桉在帐前清点人手。江秀皱了皱眉,又转念想到昨夜贺桉说的有关巴林守备军的事,将手中的披风交给旁人,往贺桉身边走去。
“将军,是在清点去巴林城兵训的人吗?”江秀微微抱拳施礼,立在旁边问道。贺桉点点头,回道:“嗯,章帆在信里屡次吹捧贺翎军,这次巴林城兵训他也是诚意满满,而且建立守备军不能儿戏,所以我盘算着带百来号人去巴林呆上一个月,帮帮他。”
江秀在旁边颔首,默认贺桉会带着自己一起去。可下一刻,贺桉接着说:“边驻营就先交给你一个月,你可得给我好好看着。”说完遣散了士卒,转身走进了帐子。
江秀紧锁起眉头,憋着一股气跟在他后边儿撞了进去。“为何不带我去?”他厉声问道。
贺桉望着他,饶有耐心地解释道:“怎么?伤心了?我去巴林要带杨进,你再跟着,那边驻营怎么办?虽说天下已经太平,但生于忧患的道理我们做将士的都得时刻谨记,北夷的那群蛮子,我们不得不时刻盯着。”
江秀想着,确实是这么个理,于是也没有再多纠缠,闭了嘴立在旁边,两眼却藏不住满满的不舍一直黏在贺桉的身上,似是要把他的一举一动都刻在自己的眸子里。有那么一瞬,江秀突然很后悔前几天一直拗着不说话。
“何时启程?”过了良久,江秀忽然在一旁开口问。贺桉听着,感觉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忍不住偏头看向他。
“明日,早些用午膳,吃完就走,能赶着去长远家吃顿晚饭。”贺桉认真地说,看着江秀在一旁点头,忍不住一抬手,拦腰将他逮到了自己的怀中。
虽说武举要拉百斤的硬弓,耍三五十斤的鬼头重刀,但这些对能拉开将近三石重的洛日弓的贺桉来说,都是信手拈来。此刻只要他抬手,便能把江秀轻易揽入自己的怀中。
江秀抵着他硬实的胸脯,有些不自在,用力支着手臂,隔开些距离说道:“该吃饭了,别不正经。”说着滑溜地窜了出去,少顷,端着碗筷进来。
“北境的冬天可真不是闹着玩的,这才什么时候,外面要是没了太阳真是冷极。”江秀嘴里塞着饭,含糊不清地埋怨着,嘴角沾着亮亮的油光偏头看向贺桉,接着道,“你去巴林城多带些厚衣裳,一个月之后恐怕更冷。”
贺桉看着他一本正经的神情,忍俊不禁,将嘴里的肉咽下之后,答道:“江副官提醒的是,前几年没有你的提醒,我在北境的冬天可是被冻得不行。”
江秀听得出来,贺桉是在故意胡诌,当下心中愤恨,勾起脚尖钉在贺桉的脚踝上,吹胡子瞪眼地看向面不改色的贺桉。
“我帐子里有不少兵书,这一个月就任你看了,如何?”贺桉将碗筷收拾好递给江秀,顺嘴说着。江秀点点头,也没再回答什么,转身出了帐子。
午后阳光正好,普照着广袤无垠的北境,爱抚这片土地上每一个挥汗如雨的面孔。
江秀在练武场上顶着秋阳,看着手底下的兵一丝不苟地操练。贺桉和将要启程去巴林城的一队人马商讨着兵训事宜。
“将军,巴林建守备军,您为何把江副官丢下带着我去?”贺桉和大伙儿围坐在一起,正津津有味地啃着手里的苹果,杨进将酒葫芦里最后一滴霸北倒尽,咂巴着嘴问。
“带江秀去干嘛?他是我的副官,只需要心无旁骛地听从我的调令安排。巴林城要建守备军,又不是要一群本将军的副官。”贺桉啃了口苹果,继续道,“为何带着你,你不明白?”
杨进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他出生不好,原本只是打算在战时充军好混口饭吃,后来在贺翎军摸爬滚打了数十年,却在辎重队队长的位置上停滞了将近六七载,他心思纯正没什么心计,更不懂什么带兵打仗的伎俩,此刻自然是不明白为何贺桉要带着自己去巴林城。
贺桉看了看他,夺过他手里的酒葫芦端详了片刻,说道:“边驻营说白了就是挨着边境线的小哨营,我们的粮食一直都是靠北境各县城供应的,这点你一定比谁都清楚。”他顿了顿,将葫芦凑到鼻尖细细嗅了嗅,接着说,“现在没有战事,我们有的是时间有的是精力自己去押运辎重。那如果战争打响,会如何?”
贺桉站起身,扭了扭坐久了腰,看着坐在脚边的杨进。杨进摸了摸两腮的短须,若有所思地答道:“若是打仗,那我得在两地之间更加卖力地跑……哎哟!”
贺桉一脚踹在杨进的大腿上,没好气地打断说:“杨武昌,你脑子是真不会转弯吗?等你来回跑完,老子的尸骨都凉在沙场上了。这次带你去,你给我好好教巴林守备军,这样要是打起仗来他们既能做援兵,还能当我的辎重队。”
杨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停称赞:“不愧是将军,深谋远虑。大帅要是见到了将军如今这般治军有方,定然十分欣慰……”
贺桉挥手,佯装要扇他,吓得他很快识趣地闭上了嘴。事情都交代得差不多了,大伙儿陆续起身散开,杨进躬着身子立在贺桉身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拿贺桉手里的葫芦,小声说:“将军,葫芦该还我了。”
“这葫芦是你的?”贺桉的眼睛里带着些肃杀,霎时间盯得杨进汗毛直立。杨进颤巍巍地点头,贺桉沉声道:“看好你的葫芦,别让我看到他跑到别的什么人手里。”
杨进伸出双手接过葫芦,转身跑开,正撞着江秀端着晚饭,往这边走来。
“怎么了这是?见鬼了似的。”江秀看着杨进屁股后面扬起地尘土,又看着面前一脸无辜的贺桉正冲自己耸了耸肩。
刚从边城上下来的江秀竖着衣领,搁了长枪,拖着快要冻僵的腿蹩进了帐,火速点燃了炭火,等了好半晌都不见炉火热起来。
他不住地跺着脚,踩得脚下的木板吱嘎作响,他将手尽量凑近火盆,竭心感受着那被寒夜夺走的温度。子时已过,除了一些守夜的兵在走动,再也没有别的什么声响,江秀见那炉火燃烧的并不尽心,转身滑进了被子,将自己裹的严实。
忽然,他感觉床榻一沉,探出脑袋向后张望,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撑着床沿,缓缓弯下身,那黑影像是要吞噬他一般,步步逼近。
“帐子里怎么这么冷?下次炭火提前燃着。”贺桉沉闷的声音在无边的黑暗中响起,是那般掷地有声。江秀浅嗯了一声,又将脑袋藏进了被窝。
“明日我就要走了,你……”贺桉将火盆往床边勾了勾,侧身躺到江秀背侧,还未完全躺平,江秀便一股脑儿地钻进了他的臂弯。
贺桉的领口微敞着,江秀的鼻尖正好抵在了他的胸口,微促的呼吸时有时无地搔着他。贺桉倏地觉得自己似是有什么压不住了,深吸了口气掀开被子,狠狠按住江秀的手腕,将他牢牢压在下面。
“我可是要走一个月的,你就没有半点不舍吗?”贺桉压着声音,像是害怕打破这寂静的夜,又像是担心被抓住那即将放肆的爪牙。
贺桉说话间,嘴唇不时衔到江秀的耳廓,这样漫不经心的挑逗,惹得江秀忍不住微微在床上扭动了一下。
这轻微的扭动,在紧紧贴着他的贺桉看来,像极了想要挣脱的预兆。落入虎穴的猎物做出的最危险的举动便是挣扎,这会挑起恶虎无限的兴趣。
贺桉几乎将自己的重量全部压在了江秀身上,紧紧地束缚着他。埋头一口咬住了江秀露在外头,疑似在挑逗他的脖颈。江秀哑着喉,哼出了声,一下下地勾着贺桉逐渐张狂。
黑暗中的那一弯冷月,似是知道了什么,识趣地闪躲到云层后面,幽幽地为这寒夜织着薄纱。
“好冷……”贺桉早就把被子挤到了地上,两人赤裸着,切身感受着黑夜的寒冷与彼此的温度。江秀受不住从帐子外偷摸进来的丝丝冷风,哑着嗓子轻声嘀咕了一句。贺桉稍稍顿了顿,侧眸看了看江秀透红的耳廓,用遒劲纤长的手指挑动一下,沉着那令人迷离的嗓音说道:“耳朵又红又烫的,怎么会冷?再等会儿,一会儿就不冷了,我保证。”
他的声音像是涌进深谷的海浪,一浪接着一浪拍在崖壁上,张扬澎湃,却又空明悠远。
贺桉柔柔地在江秀的额角落了一吻,像是猛兽开荤前最后的祷告,随后他撕扯开自己躯体表面的伪装,猛的把江秀翻过去,无所顾忌地横冲直撞。他撑着左手,紧紧扣着江秀的手腕不让他乱动,空出的另一只手提着江秀的腰腾在半空,每一次的深入都那么紧凑有力,江秀将脸深深埋在右手臂弯里,抗不了几下双眸就已湿成两汪潭水,不争气的泪水控制不住地顺着脸颊下淌,原先滞留在耳廓上的潮红,火速攻略了他的眼角、两颊和后颈,鬓角不知何时也结满了颗颗汗珠。
江秀有些吃痛,咬着薄唇,真切感受着这飘入云端的愉悦与舒爽,愣是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将军就是将军,他如此有力,精力旺盛,江秀想着,口中忍不住哼道:“将军,不行,不要了……”他散落的乌发杂乱着铺在床上,浸了些汗的碎发黏在额前、贴在背后,痒痒的。
贺桉贴近他的耳朵,呢喃道:“将军不行吗?你想好再说。”
江秀剧烈颤抖着,给的干净,他摇着头伏在贺桉身下,手指紧紧攥着床褥,他想认输,早就想了,但是贺桉还没有结束,他是不会让江秀半途退出的。
“玄威——求你,放过我……”贺桉伸手扶起江秀的上半身,不安分的手在他颈间游走,接着又扭过他的脑袋,暴雨一般啄着他的嘴唇、他的耳垂、他的面颊,不放过每一寸肌肤。江秀知道落到贺桉手里便是插翅难逃,无论如何求饶服软认输,在他尽兴以前都无济于事。
江秀承受着无尽的快意,却又不想在贺桉尽兴前羞耻地多次缴械,他用着最后那一丝可怜的绵力,扭动着想挣脱,但最终还是在愈加急迫的顶撞下和贺桉一起上了天穹。
贺桉撑着手垂着发,微微张着嘴喘气,看着江秀罩在自己的阴影下不住地颤抖。他揩了揩颈间的汗,一头栽进了被褥间。行军榻不大,贺桉紧紧揽着江秀,感受着他胸口猛烈的跳动,轻抚他凌乱的发窝,倾尽温柔。
“我会给你写信的,频繁地写,你可不要烦腻。”贺桉下巴磕着江秀的前额,小声对面前的孩子许着承诺。
江秀没有回答,平稳着呼吸,像是累极,很快便窝在将军的怀抱中安稳地睡了过去。
大将军确实一言九鼎,现在我一点儿也不冷。江秀在梦里呢喃。
贺桉没睡多久,卯时三刻拎着江秀的长枪走出了帐子,带着他的巡防队在边境线上走了一圈,回到帐子里,江秀还睡的深沉,长而密的睫毛偷偷颤抖,但却被细致入微的贺桉全部捉住,他俯下身,轻轻地在他的睫毛上点了一个吻。
将近巳时,江秀才缓缓翻了个身,顶着慵懒酸痛的四肢,不紧不慢地爬坐了起来,望着贺桉正支着长腿,坐在自己的案前摆弄着刚搬进来兵书。
“什么时辰了?”江秀糯糯地问了一句,抬手揉了揉眼,从帘缝窥向外头刺眼的阳光。
“挺能睡的,已经巳时了,起来收拾一下,我们吃午饭。”贺桉站起身拉了拉衣裳,走出了帐子,片刻,学着江秀从前的样子,端着碗筷走进来。
江秀用麻布擦拭着沾水的脸,坐到了桌旁,搁下布捻起筷子,端起了饭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贺桉心里想,幸好刚刚多盛了点儿饭,想是昨夜饿着了,胃口都大了不少。
“你到了巴林,可不许再寻别的什么乐子了,千万不许。”江秀嘴里还塞着饭,含糊说着。贺桉揩掉他嘴角的米粒儿,点着头,嘴上却回了句:“我爹娘不喜欢嘴里包着吃的,还不停说话的孩子,食不言哦。”
江秀望着自己的筷子尖,回嘴道:“将军与我不是闹着玩的吗?你是贺家独子,贺大帅还望着你为贺家传宗接代呢。”
贺桉嚼着牛肉,含了口酒,听了这话曲起手指不轻不重地敲在江秀的脑袋上。
正午,江秀倚在辕门下,紧望着贺桉身后扬起的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