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谢清知江泽渊的小说《小皇帝竟被我养成了疯批》是作者喔哇哇正连载的一本小说,小皇帝竟被我养成了疯批的主要内容是:江泽渊是皇帝,而皇帝应该是要什么有什么,他要面前这个人,但还要努力变强大。
最新评论:年下疯批心机帝王攻×淡漠偏执病美人帝师受
《小皇帝竟被我养成了疯批》精选:
谢清知把玩着手中的青瓷茶杯,瞥了邹昌帝一眼,耐心即将耗尽。
“想必陛下将满朝文武思考了一遍最后才决定把小殿下托付给臣的吧?唔,让臣想想,李家狼子野心,不但不会好好待小殿下,说不定大皇子都是他们杀的呢;蒋家的话,蒋太傅是个难得的忠心贤臣,可惜他老人家年纪大了,怕是熬不死李国庸;至于蒋将军,更不必说,他远在边疆,等他赶回来怕是陛下的尸骨都凉了……臣有些好奇,陛下计划害死我爹时,可有想过有朝一日会沦落到这般狼狈局面?”
“闭嘴!”
谢清知看着邹昌帝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知道猜对了,冷声道:“臣耐心有限,陛下若是将当年江南断堤案的证据拿出来,臣或许还能看在陛下坦诚的份上,护着小皇子,随便在把证据公之于众的时候,将陛下作为幕后推手的那一部分掩盖一下,不然,一切免谈。”
“啪!”
杨赈的镶金拂尘被邹昌帝砸到地上,发出的声响在寂静又空旷的大殿里显得格外突兀,待在一旁的小皇子被吓得一哆嗦,差点没瘫在地上。
谢清知没空理会小孩,他垂眸看了眼脚边的拂尘,想来老皇帝是想砸他脑袋上的,只是病入膏肓的人没有力气,才堪堪把拂尘扔到他脚边。
他抬头看去,见邹昌帝又吐出一口污血,摇摇欲坠,此刻却没人扶着他了,因为,杨赈已经跪下了。
谢清知看着跪在一旁的杨赈,眼神更冷。
“你当朕不想拿出证据吗?啊!朕没有证据!咳……咳咳……当年的东西都被李国庸毁了,朕拿不出来……拿不出来!”
谢清知没出声,他猜到了,但不愿相信。
谢清知隐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片刻后又徒劳地松开,他早就猜到了,不然以邹昌帝的性子,生前不敢动李家,但死时一定会拉着李国庸下地狱,但邹昌帝没有,而是来求他。
“哦?是吗?那陛下未免太没有诚意了,小殿下可是个烫手山芋,臣拿不到点好处为什么要护着他呢,难道是因为读书人信仰的君王正统、仁义道德?陛下要是这样想的话,那未免太天真了。”
“朕不会亏待你,朕……升你为丞相,把相印给你。你父亲生前也是丞相,这样你也算继承你父亲的衣钵,还能帮他完成他未完成的事。”
丞相,相印……
谢清知听着邹昌帝的话,只觉荒谬至极,若干年前他的父亲状元及第,一路高升,最后官至相位。
他抱着一腔赤忱,抱着为生民立命的理想居于庙堂。
然后呢?
然后因敢言敢说拂了当政者的面子,被明升暗贬地送出京城,死于同僚的算计,死于当政者的落井下石。
而他的父亲,到死都在自责愧对万民,然后活生生被卷于洪浪中,尸骨无存。
现在,一切的促就者竟然大言不惭地想用相印诱他护住仇人的儿子。
为什么呢,他怎么好意思的?
谢清知看向邹昌帝,看着他胜券在握的样子,只觉恶心至极。
“好啊,只不过,除此之外,臣还要一件东西。陛下要是愿意给,臣就答应。”谢清知顿了顿,等邹昌帝朽木般的眼珠拼尽全力向上看,露出里面的紧张和茫然时,才接着说下去。
“臣要陛下手中的那一半虎符。”
声音冰冷无情,字字如刀,捅进邹昌帝仅剩的高傲里。
……
“先生……请喝茶……”
沉寂了许久的乾极殿中响起小孩稚嫩又惧怕的声音,谢清知依旧坐在椅子上,将把玩了半天的青瓷茶杯放下,垂眸看向跪在面前的小皇子。
夜幕倾盖,乾极殿外已是灯火通明,殿内却是昏暗如故,仅有寥寥几盏蜡烛疲倦地燃着。
若在平常人家,这几盏灯撑过漫长秋夜绰绰有余,可在这偌大又空旷的乾极殿不行,烛火至微,点不亮这死寂的宫殿。
随着小孩子的话音响起,殿内本就剑拔弩张的气氛更加凝滞,邹昌帝急促如破风箱般的呼吸存在感极强,激得人难免也跟着紧张起来。
大燕建朝至今不过百余年,从开国皇帝起,儒术便成为当权者首选的治国术。
此后百年,大燕在儒术的思想文化中繁衍生息,虽不曾过多开拓疆土,但也能守得一方富足,国库随之渐渐充盈,成为周边国家望尘莫及的存在。
直到邹昌帝继位,延续百年的中庸思想在朝堂中开始淡化,取而代之的是崇战尚武,此后数十年,大燕国土空前开拓,国库却一日日空虚下来。
虽说儒术中的治国思想已经被邹昌帝罢黜多年,但儒术中的其余思想几乎被完整地传承下来,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仁义礼智信”的信仰教诲,以及与之相辅相成师徒文化。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是民间俗话,但以其来比喻当今大燕的师徒文化却是毫不夸张。
随着这种师道至上习俗出现的,还有大燕的律法,其中一道,便是师徒连坐。
犹如“子不教,父之过”的想法,“徒不教,师之过”的思想盛行,成为约束人的另一套枷锁。
也正是因为如此,收徒之风虽是盛行,但大燕所有长者对徒弟的选择都是慎之又慎,生怕一时不察瞎了眼,收个祸害全家的徒弟。
所以……
谢清知自嘲,被这般赶鸭子上架收徒的,从古至今,怕是仅他一人吧。
谢清知能理解邹昌帝非得拉着他走一遍拜师流程的原因。
无非是想求个安心。
毕竟对于活不了几天的邹昌帝来说,即使他以后拿着虎符跑路,尸骨都已经凉透的邹昌帝也没有办法阻止。
所以,邹昌帝想再给他上一个枷锁,世俗道德的枷锁。
谢清知有时真的很佩服邹昌帝,一个皇帝能当得这么天真也真是前无古人。
不远处的御案后,邹昌帝哆嗦着手臂举着玉玺与谢清知僵持,他的意思很明显,只要谢清知喝下拜师茶,他就在遗诏上盖章。
谢清知视线瞥过地上废弃的圣旨,伸手接过小孩手中的拜师茶。
此时距离茶刚沏好已经过了半天,凉透的清茶苦中带腥,难喝至极,谢清知忍着恶心,一饮而尽。
直到谢清知倒扣茶杯放在桌上,一直紧绷的邹昌帝才长舒一口气塌下身来,他将玉玺压在遗诏上后,半死不活地瘫在矮座上。
杨赈拿起遗诏想递给谢清知,却被拒绝,他将遗诏收好,放在高阁后,退到邹昌帝身后,准备扶他回床。
谢清知将刚拿到手的虎符轻轻抛起后接住,看它映着殿中的烛光闪现肃杀冷硬的光泽,嘴角挽起,在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片刻,才收到袖中。
冰凉的质地滑过温热的皮肤,谢清知打了个冷战,垂眸。
他似是才注意到跪地不起的小皇子,把人从头到尾细细打量一遍后,才下了赦令,让人起来。
地面又冷又硬,针扎似的寒意早就透过单薄的衣衫,渗进膝盖骨。
知觉渐失的膝盖经不住突然地起身,小皇子瘦弱的手臂撑着地,踉跄爬起。
此时身后突然传来“噗通”的声音,像是肉体连着骨头砸地,他回头看去,正好瞧见不断抽搐着口吐污血的邹昌帝。
杨赈似是被吓失了魂,哆嗦着愣在原地没有动作,谢清知见他这样不免佩服,心道不愧是能混上太监总管的人,审时度势的能力简直无人能及。
他没有动,被吓得不轻的小皇子也没敢动,三人默不作声地,看着地上的皇帝由抽搐到僵硬。
明黄的里衣被污血染得发黑,邹昌帝就这样瞪着两只血丝密布的眼珠子,没了气息。
杨赈俯身探了下邹昌帝的颈部,确定人死透了才抬头看向若无其事的谢清知,他一双眼睛眯得狭长,盯着谢清知,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杨赈年逾六十,本是和蒋太傅差不多的年纪。
可花甲之年的蒋太傅被世人盛赞仙风道骨,杨赈却是躬身驼背,一副阴邪面相。
他松垮的脸皮上已经爬上了褐斑,零星几块却如花蛇般骇人,谢清知只瞧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不是害怕,而是恶心。
“时辰不早了,杨总管,请吧。杨大人在陛下身边伺候了一辈子,尽心尽职的模样深得帝心,快些动作,莫让先帝他老人家等久了。”
谢清知话音未落,就看见一旁的小皇子狠狠哆嗦了下,想来应该是咂摸出他话中的意思,吓得不轻。
“谢大人,如此做派,是要遭报应的。”
杨赈面无表情,扔下一句话,转头奔向身后的石柱。
“嘭!”
鲜血四溅,杨赈仰头倒在血泊中,气息尚存,但已微弱如丝。
谢清知走上前,踩过地上的赤红,蹲在杨赈身边,替他理了下撞乱的锦衣。
他看了眼杨赈血肉模糊的额头,见他被鲜血染红的眼球还在颤动,于是低笑着俯身靠近,附在杨赈耳边,动作亲密,犹如情人间的交颈,可说出的话却如毒蛇信子,让人通体生寒。
“天理昭彰,报应不爽,杨总管走在清知前面不是没道理的。杨总管放心,清知一定努力,让您的李主子,滚到地狱去陪你。至于清知的报应嘛--自然用不着杨总管关心。”
杨赈哆嗦着嘴唇,想要开口大骂,可挣扎了半天,只吐出几口变了调的呜咽。
谢清知眼神漠然,看着杨赈变了形的额骨就像在看一件死物。
他极有耐心地捻了捻沾着血的指尖,静静等待身边的呼吸由艰难归于平静。
不过片刻,偌大的乾极殿已经躺了两具尸体,腥臭的血腥味开始蔓延,渐渐让人喘不过气。
谢清知转身看向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小皇子,莞尔笑开,笑容肆意乖张,配着脚下的淋漓鲜血,犹如地狱中爬出的阎罗。
他起身,垂眸看了眼衣摆上沾上的血,嫌弃地蹙了下眉,然后才来到小皇子身边。
他进一步,小皇子退一步,谢清知似是没注意到小皇子的恐惧,一步步上前,直到把人逼得无路可退。
他伸出染上血迹的手,抚上小皇子瘦小又皲裂的脸颊,在小脸的脏污上,叠加一道嫣红的痕迹。
谢清知看着他的杰作,满意极了,躬腰俯身,视线对上慌乱的黑眸。
“小陛下好啊,臣谢清知,问陛下安。”
话语恭敬无差,动作却是僭越至极,谢清知仿佛没看到小皇子已经抖如糠筛,继续摆出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似宠溺又似威胁地询问。
“初次见面,小陛下叫什么名字呢?”
“江……泽……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