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首辅》是一本由作者长歌书院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沈之忧是小说中的主角,美人首辅主要讲述了:沈之忧不是不想要结婚,是他没法结婚,因为皇上不想要要他结婚,而他也是真的结不了婚。
热门评价:只看他一人。
《美人首辅》精选:
首辅大人是京城出了名的冷美人。
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那种,好看到连女子都自愧不如。
只是…人到了二十五岁,还没有娶妻,免不了背上一些不好的名声。
就比如……
“之忧啊,你是不是……”好友甲私下曾隐晦地问过首辅,“不举?”
结果可想而知,被首辅冷着脸赶出家门。
高岭之花,内阁首辅,身体健康,并无隐疾。
至于为何不娶,归根结底,还是心里有人。
元和新年。
大将军在出征前,特地前来拜访首辅,原因无他,只因为一连半个月,这位冷美人都不曾上过朝。
大将军心忧,便抽空过来看看。
结果除了脸色不好以外,并没有其他不好的症状。
白担心了。
“此次一去,最多三月,待回来,应该是晚秋了。”
二人对坐,各有各的心事。
首辅颔首,品着手中的茶,语气平淡:“虽是小战,却不可掉以轻心。”
“自然知道。”
将军也跟着品了口手中的茶,茶香四溢,在嘴中蔓延开来,将军握着茶杯的手一停,随即缓缓放下。
“上好的龙井…”将军感叹了声,“皇家贡品,还是你会享受。”
首辅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在将军走之前,首辅突然将他叫住。
“师兄。”
将军脚步一顿,只听身后人说:“皇上…不过是小孩心性,此次让你出征,只是一时冲动罢了。你别放心上。”
让一个镇国将军去平定千人的动乱,的确有失颜面。
将军沉默一下,随后苦笑出了声。
“之忧啊…你也就在谈他的时候唤我师兄。”
将军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动身离去,声音随着身影逐渐放小,“我知道,天子说的照做就是,哪有什么可怀疑的。”
首辅站在庭院里,看着早就没人的门口,叹气一声,转身回了屋。
听墙角的探子作罢,准备动身去皇宫报备。
御书房内,气氛低压。
太监颤颤巍巍地跪在擦得发光的玉地板上,鼻尖集满了冷汗,成股下落。
“他将人放进了府中?”
高堂之上,一人慵懒地歪坐在龙椅上,单手支着下颚,俊美的脸上满是阴沉。
他此时双目闭合,眉头轻蹙,搭在椅把上的手一下有一下无地敲击着实木面,发出不规律的声响。
太监闻言,又将脑袋伏低了些,“…是…”
话音落,空大的殿堂恢复了方才的寂静,只是周围气压直线降低,让人冷汗夹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过了片刻,高座上的人身形一抖,随之传来阵阵阴涔涔的笑声。
皇帝扶着额,诡异的笑声戛然而止,“好,爱卿好样的……”
这半个月来,他多次去府中请人,次次碰壁,怎么一到了大将军这,一下就给人放进去了?
答案心知肚明。
皇帝冷笑一声,缓缓掀开眼,纤长的眼睫在略显苍白的面上撒下一片阴影,衬得眼中情绪更加不好了。
“真是好极了!”后半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口的。
皇帝面色极其不悦,袖子一拍,身子一站,转身就要离去。
跪在地上的太监偷闲擦了把汗,小声又提醒了一句,“皇上,药……”
“滚!”一声怒吼,伴随着玉器落地的声响。
太监轻呼一口气,悄咪咪抬眼向上扫去,发现桌面上的奏折四处散落着,上面原先摆着的花瓶也碎落在地。
就在两个月前,醉酒的皇帝不小心把首辅给睡了。
第二天,皇帝看着又纯又欲的首辅,虽然面上一副很抱歉的模样,但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那感情好呀,有理由缠着人家了!
于是乎,皇帝每天变着法地召首辅过来,表面上谈议政事,实则……把人拐到了床上谈。
首辅一开始是拒绝的。
因为皇帝的妃子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快要集满七十二妃,妥妥的一个渣。
专情的首辅哪受得了这点。
可每次拒绝的时候,皇帝总是装可怜,一副“我和她们只是玩玩但对你却是真心”的模样,成功又把首辅骗上了床。
就这样迷迷瞪瞪被睡的首辅起初还没反应过来,但被骗了几次,总算是回过了味。
这下好了,别说睡,连小手都不让碰。
皇帝见状,仍不肯罢休,几次三番想把人弄上床。
可是,兔子急了会咬人,首辅急了也会拔剑。
皇帝终于黑着一张脸,就此作罢。
只是消停了没几天,又开始了。
皇帝从御医那儿得知,首辅碰不得酒,一碰就醉,于是乎,耍了些心机,愣是把人给灌醉了。
醉眼朦胧的美人躺在白毛毯子中,乌黑的头发扑了一地,看着极其诱人。
皇帝耐心地亲吻美人的嘴角,双手紧握美人的手,慢慢与之十指相扣。
可惜,正是情深意浓的时刻,醉酒的首辅看着眼前俊美的男子,迷迷瞪瞪地呢喃了一句:“师兄…”好巧不巧被皇帝听了进去。
皇帝起初一怔,随后才堪堪反应过来,直接龙颜大怒,气得连情欲都烟消云散。
他又怎么不知道,首辅嘴中的师兄是谁。
当即怒火攻心,方才的温存烟消云散,转而开始狠厉的撕扯着美人的衣服,嘴里发出阵阵冷笑。
“难怪爱卿多次拒绝朕…”
皇帝恼怒,“原来是心里想着别的男人!”
这一下,搞得首辅酒醒了大半,蹙着眉问他什么意思。
二人自然是吵了架。
次日一早,黑着脸的皇帝就草率地派大将军远征…平山贼。
首辅也自那日起,告病在家。
然而,在皇帝眼里,却硬生生误解为:首辅是因为大将军才和他生的气。
“首辅大人,晚夜前来,多有叨扰。”
翠竹看着面前为束发的男子,讪笑道:“皇上召您入宫。”
首辅点了点头,一脸睡眼惺忪的模样显然是刚从梦中苏醒,如瀑的乌发披散在肩后,衬得本就白皙的面庞更是如白玉一般,明眸皓齿,活脱脱的美人。
此时,他穿着宽大松散的白色衣袍,露出脖颈和精致的锁骨,如同从画里走出来的仙人。
翠竹带首辅来到了养心殿。
月亮当头,本该是正安静的时刻,殿内却偏偏传来扫兴的砸物声,气氛莫名诡异起来。
首辅自然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无声叹了口气,继而转头对身后掌灯的翠竹说道:“有劳姑娘在此候着了。”清润的嗓音配上温和的神情……
翠竹“哎”了一声,识趣的散走了守在附近的宫女太监,自己也跟着推到了庭院门口,静静待着。
另一边,首辅独身入了殿中。
殿内滚了满地的酒罐,杂乱一片。
往里看去,卧榻之侧,隔着层层鹅黄色轻纱,可以隐约瞧见里面醉倒的身影,那人正贵妃躺在上面,用饱含醉意的声音骂道:“沈之忧你个混账……”
首辅走上前,撩开落幕,醉得不知今夕何夕的皇帝眯着眼看着正在朝自己走来的美人,胡乱将手中的酒壶丢倒在地。
“爱卿来了…真好……”
年轻的帝王低声轻笑,沈之忧无声叹气,走上前慢慢俯下身,冰凉的手触及皇帝的额头,随即传来滚烫的触感。
“陛下,您……嘶!”
话未说完,只见踏上的人快手揪住了沈之忧滑落下垂的头发,轻轻一带,将人与自己更贴近了几分。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单手拽住美人的衣襟,一个用力,让美人倾倒在自己身上。
“爱卿…”皇帝在美人错乱的目光中,温柔地在人额间落下一个吻。
“朕喜欢你。”
“殿下怎么又不肯服药了?”青衫男子出声问道,无奈的随着尚义女官进到东宫。
十四岁的太子将自己闷在被褥中,听到屋内传来脚步声,以为来人是翠竹,便闹脾气说到:“本宫不是不让人进来?”
谁知,却听见自己朝思暮想的声音。
“太子殿下。”
是沈之忧的声音。
太子瞬间撩开被子,高兴得不行,但转念一想,小眼神里喜悦的情绪掺入了一些微不可查的怨恨。
“你不是和大将军待着的,怎么就想着到本宫这儿了?”
那时,沈之忧还只是内阁学士,从二品官,却也风光无限。
“翠竹说您不肯服药,下官担忧,前来看看。”
太子瞧着他冷漠的嘴脸,又回想起前夜他与大将军谈笑时的模样,悄悄攥紧了藏在被褥中的手,冷笑道:“那若是本宫安好,你是不是就不来了?”
美人低头,“下官不敢。”
太子咬牙切齿,“去和你的大将军花前月下去吧!”
说完,眼眶一红,转头望向一旁。
君子不夺人所好。这句话迟迟未说出口。
沈之忧愣了愣,继而无奈笑起来,缓步走到床前,将自己不算冰冷的手覆在太子的额前,滚烫。
“殿下,下官与大将军并无别意,好友而已。”
“真的?”闷声闷气的。
沈之忧点头,偏身将摆在床前的药端过来,“殿下还是服药的好,病极伤身,耽误不得。”
太子看着美人脸上的浅笑,呆了呆,随后耳根一红,也不知是不是发烧弄的。
“就你会说好话……”他小声嘟囔了一句,不自然地接过药,一饮而尽。
苦涩的药味瞬间在口腔里弥漫,但心却是有些发甜。
温软的嘴边突然感到硬物的质感,太子低眸一看,发现是有人在他嘴边递了一块蜜饯。
“蜜饯,”清润的嗓音带着哄人的语调,“下官特地从宫外买的,很甜的。”
小孩都喜欢吃。
正值初春,连吹过花苞的微风都带着丝丝香甜。
窃窃私语隔绝于东宫之中。
〔沈之忧,本宫念在你对本宫好的份上,准许你叫本宫的名字。〕
〔殿下,这于理不合。〕
〔那你为何就能直呼大将军的名讳?〕
〔……〕
〔叫嘛叫嘛。〕
〔…萧功。〕
少年太子满意地笑了起来,调笑道:
〔在呢。〕
8
待皇帝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
他下意识就要去摸身旁,发现周围除了自己,别无他人。
“翠竹。”
话音落,一个女官小跑了过来。
年轻的帝王皱着眉,单手撑起身子,声音嘶哑地问道,“昨夜曾有谁来过?”
翠竹回想起昨夜首辅嘱咐的话,摇摇头。
“回皇上,昨夜您喝醉了,下官一直守在庭院,并无他人。”
昨夜种种,果然是一晌贪欢。
萧功烦躁地喘了口气,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真是的……
他怎么可能回来。
笑话。
殿外,翠竹站在门口,亦是叹了口气。
昨夜首辅叫她进去的时候,皇帝已经昏睡,空气中弥漫着不属于熏香的情爱气息。
只听首辅声音疲惫得问她:〔你跟在皇上身边几年了?〕
翠竹如实回答,十年。
首辅笑笑,身子打颤地站了起来,眼尾仍带着浅红。
〔下官今日在府邸休息,并没有过来宫中。皇上问起,有劳姑娘答复了。〕
9
早朝告罢,君王连歇三日,首辅更是一直告病歇业在家。
大将军打了胜仗,从边塞赶回来,尽管皇帝不待见他,却还是举办了宫宴,举国同欢。
首辅也称职地参加了宴会。
时隔两个月,二人终于再次见面。
萧功小口抿着酒,用余光不经意地瞄向座下的人。
沈之忧穿着朱红色的官袍,衬得皮肤白皙,此时,他正单手支着脑袋,心不在焉地看着对面方向,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萧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
大将军正坐在对面,举酒祝贺。
俊美的帝王立刻黑了脸,握着酒杯的手慢慢收紧,耳边弦乐的声音顿时变得难听起来,就连殿中美人的献舞也索然无味。
砰的一声,酒杯砸桌,众人噤若寒蝉,扣人心弦的乐曲应景般达到了高潮。
皇帝皮笑肉不笑地站了起来,连同坐在一旁的贵妃一起,并肩面对着众官。
“爱卿战功显赫,乃我大燕福气。”说着,意味不明地瞟了一眼正在看自己的首辅,缓缓举起了酒杯,“朕敬你一杯。”
大将军受宠若惊,“谢陛下。”也跟着喝了一杯。
萧功笑笑,故意揽起贵妃的腰,让人更贴近自己一些。
沈之忧将一切小动作都收入眼底,郁闷地不行,一口将手中的酒全部喝下。
明明是上好的佳酿,在此时而言,都变得苦涩无味,辣到嗓子钻心地疼。
刚入大殿的时候,他就看见皇帝和身旁的美人卿卿我我,在那之后,便一直走神,脑中不断浮现出那夜的画面。
而如今,看着皇帝和贵妃恩爱两不疑的样子,自己倒像个局外人般,只能默默看着,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朕喜欢你〕
〔爱卿……〕
自古帝王皆无情。
皇家之人,谈何喜欢。
醉酒的梦呓,却叫人放在了心上。
可笑至极。
10
宫宴散了后,萧功嫌弃地收回搭在贵妃腰上的手,敷衍着:“你且回去,朕有要事。”
贵妃欲言又止,但碍于皇帝的威严,只好作罢。
萧功起身,拾级而下,缓步走到醉酒的首辅跟前,当着正想扶首辅回去的大将军面前,俯身弯腰,左手揽背,右手勾腿,轻松将人公主抱在了怀里。
此时,殿中已经没什么人了,皇帝脸上带着得意的笑,抱着首辅转身离去。
沈之忧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入目的是一片明黄色,看着上面绣着的金龙,当即一怔,连忙抬头向上望去,但因为角度问题,只能看见人的下颚。
醉意当头,闻着熟悉的禅木香,沈之忧颤抖着吐出一口气,重新闭眼将头偏靠在了萧功的胸前,心开始隐隐作痛。
又做梦了吗……
萧功将人抱到了另一座宫殿。
这处还是曾经先帝赐给他调养的镜月殿。
在还未登基时,就喜欢叫沈之忧过来陪他玩。
只是到了后来,空闲时间少了,也就很少聚在一起了。
庭院很大,还有个池塘,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印着天空硕大的明月。
池塘中央有个红木六角亭,暗绿色的外顶挂着层层落幕,红色的流苏尾端低垂在地面,别有意境。
继而一旁,有棵银杏树,已经十月下旬了,原先碧绿的叶子已经染上金黄的颜色,排排挂在树梢,晚风拂过,发出沙沙轻响,也有飘落而下的。
树底下,原本一片碧色的草坪,不知何时已经渡上了一层金色。
经年之前,萧功亲手种植。
如今,已成为参天大树。
萧功抱人走过小桥,来到那棵树下。
沈之忧迷糊间,感觉身旁的人有意将自己放下,脚刚碰到地的时候,所幸有人扶着,不然就要软倒在地上。
沈之忧费力地掀开厚重的眼皮,迷茫地看着逐渐放大的俊颜,薄唇一热,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被亲了。
萧功把醉酒的美人抵在树下,粗暴狠厉的亲啃着美人的嘴唇。
“爱卿…”微醺的帝王缓缓将手摸入官服内,压低声音说,“以后,只看朕,好不好?”
一说这个就来气。
明明在殿堂的时候,萧功的眼目一直盯着贵妃看,如今却叫他只看他一人。
这算什么,这声爱卿又算什么。
朝内外皆称的宠臣,如今一看,也不过是以色侍君。
萧功想要的,向来是他的身子,他这张脸。
沈之忧心中苦涩,将手抵在胸前,想推开压在身上的人,奈何四肢软绵无力,整个人像是海浪中的小鱼,任君宰割。
晚秋的夜风很凉,凉到刺入骨髓,寒彻四肢百骸。
庭院的下人早被散走,唯有一声接一声隐忍的呜咽响在犹如囚牢的深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