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伤》是一本由作者蛇贺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李思柴源是小说中的主角,患伤主要讲述了:李思是被人放弃的,而在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他遇见了一个想要对他,想要和他在一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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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伤》精选:
我在他身下艰难的喘息,呼出的仅有的气都带着血的腥气,后槽牙咬的很紧,紧到牙齿都犯了酸。
“你他妈个贱人,除了添堵,还会干什么!”伴着怒吼的拳头狠狠捶在我绵软的肚子上。
我反抗的已经没了力气,挡不住他的拳头,也推不开他的身体,看着压在我身上使劲按着我的面目狰狞的人,我绝望的眼中噙满了泪水。
这已经是我不知道第几次遭受这样的暴力,次数多的我已经习以为常。明明初见如此相爱,过程轰轰烈烈,结局却是一地鸡毛,互相伤害,彼此捅刀。
我想过逃离,想过放弃,可回望过去,他对我的好,为我付出的一切,又都不允许我做任何想离开他的决定。这不被世俗祝福的爱情本就难能可贵,就算他再混蛋,再不好也是曾经牵着我的手走过祖国大好河川,陪我度过那一场人生难关的男人。
“你他妈说话!装哑是吧!”
我丧失了一切斗志,任由他的打骂,不敢还口,没有能力还手,只希望这次的“教育”能早些过去。
在将我从地上拽起又狠狠摔到墙上后,他蹭掉了额头上的汗珠,那张凶狠到令我胆寒的脸在我眼前一晃而过,伴着一声恶狠狠的“操!”结束了今天的暴力,带着酒气摔门而去。
正如你所见,动手打我的男人正是我相恋多年的男友江甫。
问我为什么要忍?那是因为在我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是他伸出手拉住了我。
让我细讲讲?还是算了吧,那时候的经历没个三天三夜,没个几十章都讲下不了。
嗯?真想听?那好吧,既然你好奇心这么重,那我就用一小段的体量简述一下。
我和江甫刚认识的时候,我的家族正经历着严重的破产风波,无情的亲戚们为了弃车保帅把我推出来当了资本的替罪羊,不光让我背上了以我的能力这辈子都还不清的外债,还将我从上城区直接发配到了现在住的下城区。然而就在我觉得生活没了希望,日日借酒消愁,保不齐哪天就去医院打一针安乐的时候,江甫倾尽所有,帮当时还没确定关系的我还了近乎所有的债。
一段好像不够,那就再来几段。
那时候我真真儿觉得江甫是上天派给我的天使,对落魄潦倒的我没有一丝嫌弃,将所有的感情都用来呵护我、疼爱我,让我觉得我是他心中最为之向往的一个人。
然而当身上欠债的担子轻了之后,我才后知后觉想去了解,身在下城区的江甫钱的由来。
江甫为我还债的钱,是他去世父母的高额抚恤金,再加上他从小到大,在福利院一分一毫攒下来的,他存了将近二十年。
本来只差一点儿,他就可以存够那笔巨款,再托关系找个可靠的介绍人,跻身上城区对于那时的他,根本不再是梦,然而他却为了我这么个不起眼的人,断送了他憧憬许久的未来。
当知道那钱的由来时,我一度愧疚无比,恩情却又无以为报,思来想去,我觉得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把我的人给他,心也给他,用我余下的人生来填补他,顺着他,宠爱他。
起初那几年,虽然生活不如意,可我们有彼此的爱做支撑,活的很甜蜜,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甜蜜却没经受住现实的洗礼,经不起每月的催账账单,经不起频繁涨价的柴米油盐,更经不起下城区那些令人糜烂的花街柳巷。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江甫学会了酗酒,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醉酒后他会对我拳脚相向。久而久之他变成了充满矛盾的个体,醉酒打我,醒酒哄我,就像人格分裂一样。也只有在为我处理伤口,哄我原谅的时候,他才会变回那个我最初认识的温柔爱人。
我和他大致就是这样,一个溺水的人够到一块浮木,趴久了才看清那块木头上已经满是蛀虫,但没有办法,我不能放手,他变成现在这幅模样都是拜我所赐,如果当初他没有为我还债,以他那时候的财力储备,现在早就已经是上城区的人了。
回忆到此,我叹了口气,等屋外没了动静,我扶着墙滑坐到了地上,腹部撕扯般的痛疼令我倒吸了口冷气,然而这口气还没吸彻底,嘴角的撕裂加重了那份疼意。
我将伤痕累累的脸埋进膝间,眼泪不受控制的顺流而下,该死的,疼啊,真他妈疼啊,怎么才能改变当下的生活,怎么才能脱离出这漩涡,怎么才能像原来一样,彼此深爱着对方,这一切……都不得而知。 我摸搓着手腕上唯一从上城区带下来的表,可笑,我这一生真是可笑,缺爱想被爱,所以四处寻觅爱,当以为找到了,其实不过是一段又一段伤害,毁了别人也毁了自己。
在地上坐了不知多久,我擦掉了脸上的泪水,扶着一旁的床缓缓站了起来,按着还有些痛的肚子走出了卧室。
面前这一眼就能看遍的客厅,散落着残破的生活痕迹,对于地位平等的我们来说,在这个家里却是完全不平等的,爱不平等、恨不平等、连支撑生活的柴米油盐也是不平等的。
但就算我把日子过成这样,我也不敢走,也不能走,刨除我欠他的,更是因为我害怕,我胆怯,我不知道当我踏出“离开”这一步后应该去哪儿,我害怕这种突然其来的改变,不敢面对改变。
我找出药箱,往肚子将要泛青的伤上喷了些药,嘴角的伤口也简单的处理了一下,立在原地呆了片刻后,我开始收拾起地上那些被摔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明明爱过,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难道这就是时间的威力吗?冲淡爱意、加重悔意。
将屋子恢复成原本的模样后,我看了看墙上的时钟,九点还没过半,窗外的蝉鸣还没有消停,楼下的孩子还在嬉戏打闹,时间还早,我却心如枯槁。
我换了身凉爽些的衣服,踩着趿拉板儿走出了家门。
夏日晚风并不清凉,空气中依旧充斥着白日阳光散发出的暑气,邻居家的孩子们三人一伴,五人一伙儿的从我身边骑过,玩疯了般的叫嚷,开心至极,然而不管是蝉鸣还是晚风抑或是孩子们的快乐,没有任何东西是属于我的。
我拨弄着额间的碎发,缓步走向楼后方的小巷,不为别的,只为那里足够黑、足够暗、足够脏、也足够静。
小巷通着一排餐馆底商的后门,平日里的餐厨垃圾都会临时堆放到小巷里,这种看似肮脏的环境自然也养活了不少生物,蛇虫鼠蚁那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猫狗黄鼠狼更是常见中的常见。
我摸着黑走向小巷的深处,借着一家家后厨排风扇缝隙里挤出的灯光,走到一块儿没有垃圾和污水的地方,虽然这条小巷是我秘密抽烟圣地,但我确是头一次走的这么深,这么远,如果按小孩些的说法,那就是英勇无畏的我,只身一人探索了未知。
我轻笑一声,立在那块干净的方寸之地,端详起了面前这扇落了一层薄尘的门,脑中的记忆倒腾了一圈,由记得这似乎是一家倒闭许久的面馆后门。
我向四周看了看,确定不会突然从某处窜出个人吓我后,我安心的从兜里掏出烟,放到鼻子前使劲闻了闻。
啊,这令人怀念的烟草味,自从跟江甫一起生活后,我便再也没抽过烟,不是因为他不抽,而是他不喜欢我抽,一切以爱为前提的东西,就算再不合理,我也没有反抗过,久而久之,我便成了连烟都不敢抽的男人。
闻够了味儿,我将烟叼到嘴里,正要点燃享受惬意时光时,突然一束亮光刺盲了我的眼,而那束光正是来自倒闭的那家餐馆后门。
我忙往后退了几步,后背撞到了小巷的墙上,瞬间来的白光晃的我眼前一片白茫茫,刚想抬手遮光时,光却忽然消失了,眼前没了光亮,这使得原本的黑暗显得更加黑暗。
然而,白光消失的同时,一句话刺耳的话,不紧不慢的从我面前传来,“操!吓老子一跳。”
没回过味的我虚起眼睛,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靠边儿。”声音再次响起。
因着还没适应黑暗,我只得冲声音的方向说道,“抱歉,刚的光把眼睛晃了,现在视线有点迷。”
闻言那人轻啧一声,“缺心眼儿,别堵道儿!”
逐渐适应黑暗的我,在真切的听到他的话时不禁皱了皱眉头,虽然这人说出的话像个十足十的小混混,可那雌雄莫辨的声线,怎么听怎么像个没变声的孩子,而且那黑暗中的影子也比我矮了好几个头。
我将叼着的烟夹到指间,对着那片模糊的黑影说道,“是小孩吧?怎么这么没礼貌呢。”
“老子有没有礼貌用你管?你算老几啊!”
“嘿?你这家伙欠揍是吧?你家长……”没等我把话说完,指间瞬间一空,面前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烟抢走了,然而他光抢烟还不够,临跑走前还撂了句,“傻逼。”
“你个小兔崽子!”这混的到底有多惨,连个小毛孩儿都敢欺负到我头上了?
我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朝黑影方向抬手就是一捞,把将要跑走的孩子一把捞了回来,也就是那一瞬间,我确定了,这身高差,这手下的触感,孩子无疑了。
我一只胳膊搂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揪住他的耳朵,“小屁孩,跟谁老子老子的呢?”
怀中的人不甘束缚的上下齐手的挣脱了起来,“操……傻逼放开我!”
“还飙脏话?小屁孩你哪儿来的胆儿?”说着我捏着他耳朵的手加重了些力道。
男孩被捏疼了,挣扎的幅度更大了些,胳膊肘一个囫囵顶到了我肚子上的伤,我立马吃疼的松开了他,嘴角跟着倒吸了几口冷气。
小孩见我突然猫下腰他微微愣了下神,但并没有愣多久,趁我不备飞快跑走了。
原地缓了许久后,我揉着肚子从暗巷里走了出来,借着路灯我张开了握成拳得手,手心里的塑料小牌在灯光的掩映下,反着粗糙的镭射光,而那光所围绕的地方,写着两行小字。
四时学院二年生六班:柴源
“才二年生啊!”我碎碎念道着,“别让我堵着你啊!小兔崽子。”
学生处分决定书:
经查二年六班学生柴源自入学以来存在多次旷课、数次参与打架斗殴、顶撞老师等一系列违反校规行为。
此次更因与五班刘涛同学就体育器械分配问题发生口角,进而产生肢体冲突,情节严重,性质恶劣,经学校政教处调查核实,情况属实。根据学校学生处罚条例,决定给予柴源同学记过处分,其处分记入学籍档案,以观后效,如若再出现违纪现象,作自动退学处理。
玉老师从她那厚实的镜片上抬起眼,一脸不耐的看向面前的柴源,“你看看,你看看,都记档案了!还不当回事呢?”
柴源搓了搓背在身后的手,无所谓的摇晃着身体。
“给我站好了,瞧瞧你这德行,像什么样子!”玉老师抬手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就算咱们生下来是底层的人,你也不能这么自甘堕落,非要让自己连个文凭都拿不到吗?”
“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想上学又上不起学吗,你占着那些人想得到的,却不好好珍惜,你能不能尊重一下老师,尊重一下你自己!”
柴源在老师的说教下,身体摇摆的更加无骨了些,见自己手下的学生,在这么严重的处分面前,还是一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死活烫不熟的恶劣德行,她便也懒得再多费唇舌,“行了,你回教室吧,记得明天让你父亲来一趟……”
还没等老师把结束语说完,柴源面无表情的朝她鞠了个躬,转身出了教职工室。
“叫家长!”柴源哼笑一声,撸起袖子瞟了眼小臂内侧那片还没彻底结痂的伤,想着如果这次再被打,就要换另一只手挡了,毕竟总伤一边那伤永远好不了。
他并没有听老师的话踏实回班,而是直接顺着常爬的墙头翻出了学校。
出了校园,穿过两条小街,柴源轻车熟路的溜进了一条就算在白天也无比阴暗的胡同。
相比旁人对这条小巷的无视,柴源就大有不同,从踏入巷口的一刻起,他就像变了个人,就算身处黑暗,他身上也没有一丝阴霾。
他像轻抚琴键一样,抬手蹭过一家又一家餐馆后门的门把手,虽然身边没有音乐,他脚下的节奏却谱出了一首欢快的曲。
在越过一摊污水和跳过两块黏着死老鼠的粘鼠板后,柴源来到了一间没有油污只有尘土的房门面前,他拉开门旁没有拧紧盖子的通风管道,从里面拿出了一把有些生锈的钥匙,打开了面前破旧的门。
这是他将近一年内不知第几次溜进这家倒闭的饭馆了,而这脏乱不起眼的地方也已经成了唯一属于他的秘密基地。
柴源一个猛子扑进靠近门口的迎宾沙发上,随着弹簧的起伏带起了一大片如屑一般的灰尘,而被那齐刷刷扬起、落下的尘土铺满身的柴源,此刻却露出了孩童该有的笑容。
柴源一点儿都不嫌弃陪他的“玩伴”,他坐在沙发上开心的踮腾了起来,就连身下弹簧因锈涩发出的摩擦声,在柴源愉悦心情的引导下,也不那么刺耳了。
几个来回过后,玩乏的柴源缓缓收了脸上的笑,他翻身从沙发缝隙中抽出一本有些破旧的三年生习题册,借着正门毛玻璃映来的夕阳,他打开了后门挂着的,也是整间倒闭饭馆仅有的照明灯。
柴源用袖子蹭掉习题册上的浮土,像捧着宝贝一样,轻轻翻开了它。虽然此时的柴源已经十四岁,但他跟同龄的孩子相比,明显瘦小干瘪了些,就连那双用来翻书本应肉乎乎的手,也像失了水分的老人一样,血管清晰骨节分明。
从第一页看到第四十页,柴源只用了很短的时间,他并不是随便翻翻,而是习题册内的所有答案他早已倒背如流,而他翻开它的行为与其说是在看它,不如说更像是一种对它的日常问候。
他将习题册往胸口贴了贴,他喜欢他这位‘朋友’,不亚于身下的沙发和房间内的尘土。
透过斑驳毛玻璃照进屋内的落日残阳,头顶啪啪作响挂着油污的惨白灯光,身下那张比家中床还软的破旧沙发,这一切引诱着小小的柴源,让他放松思绪,逐渐进入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屋内那一寸橘色阳光被各色霓虹广告灯光代替,门前路过行人吵杂的喧闹声将柴源吵醒,他扶着沙发缓缓坐起身,仰面盯着天花板醒盹儿,等彻底清醒后,他将覆在胸前皱巴巴的习题里轻柔的合上,重新塞回了沙发的缝隙里。
算着时间,他家里人应该吃完晚饭了,现在回去应该不会看到他们露出那种嫌弃鄙夷的目光。
柴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环视了一圈他的秘密基地,“谢谢,我睡的很好,等过几天我再来。”他对着空气小声念叨着,就好像在这废弃饭馆里真的有一位随时欢迎他到来的朋友。
他拿起一旁破旧的钥匙,推开了有些锈渍的后门。
屋内白织灯的光亮映到了门外阴影中叼着烟的男人身上,没想外面会有人的柴源,见到平白出现的大活人吓了一跳,顿时从他那小小的身体里爆发出了巨大的能量,“操!吓我一跳。”
我与小男孩在黑暗狭窄的巷子里跳了一曲“探戈”,好在他跑走时留下了他的“水晶鞋”,手握劣质镭射小名牌的我,决心找回被一个孩子凶了的面子,实则只是想把名牌给那位叫柴源的刺头男孩送回去。
第二天我早早的醒了,看着身边睡鼾的男人,我下意识往床边挪了挪,他几点回来的我不知道,回来后又是怎么能如此安然的躺在我身边睡觉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身上的伤就算不碰也在隐隐做痛。
我挪身的动静吵醒了江甫,他迷迷瞪瞪的伸手将我拉回到他身前,还没等我来得及推拒,他一个翻身就将我压在了身下,撑着身子的胳膊肘撞在了我腹部淤青的位置,我一时没忍住吃痛的叫了一声。
然而江甫并没有理会我不适的反应,连眼睛都没睁开的他,只顾着自己晨起身体的亢奋,在我极为不愿的情况下,暴力拉扯起了我磨的有些破旧的内裤。
……
……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床已经凉透了,因为身上的旧伤加新痛,我向工作的地方请了一天病假,虽然很可惜,没了这月的全勤奖,但也总比到了单位被八卦小杨妹围观身上的伤来的好一些。
“混蛋的家伙!扩张一下能憋死你啊!”我咒骂着忍着屁股撕裂般的疼痛从床上滚了下来,双膝磨蹭着地毯,抓够扔在不远处的消肿软膏。
将药膏够到手后,我半匐在地,边治疗自己的新伤,边咽几欲呕出的苦水,不知何时,我的前情后事,已不在我们彼此肉搏的范围内了,我的欲望,我的疼痛也早早不归江甫管,那个怕我受伤,光入戏就能做半小时的人,早已随着时间长河飘到不知哪儿去了。
治疗完我的伤处,我提着裤子缓慢起了身,然而就在我挺起腰板儿那一瞬间,窗台上的镭射小名牌映着阳光照到了我的脸上。
我看了看时间,心想这个时间去堵校门,准能堵到那孩子上学,但后又一想,好像没什么必要非见到那孩子,直接给门岗大爷代为转交也是可以的。
我用了比往常多了一倍的时间洗漱穿衣服,等到准备出门时我已经累了个够呛。胸口双侧和屁股后臀尖的疼让我走路一副前凸后翘的滑稽模样,我就托着这样滑稽的身型,一步一步走向了四时学院。
四时学院是下城区一所中下等的学校,就读的学生也大多是原住民的子女或是付不起高昂学费的孩子,而我对这间学校最大的印象就是我搬来下城区的那一天,刚巧是四时学院因其校一位学生光耀门楣而庆祝的一天。
“啊!啊啊啊啊!别打了。”
记得当时还登了下城区的大字报,四时学院三年生某某同学,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上城区的某高校。
“你他妈再敢说一遍试试!”
好像家里还有那张大字报呢,是准备留着年底用来擦玻璃用的。
“说了怎么地?说的就是你,柴源你丫就是个没人要的垃圾……”
柴源?我突然停住了脚步,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旁的胡同里,三三两两站着几个小孩儿,其中最显眼的是一个浑身脏兮兮,头发乱蓬蓬的小土孩。
孩子们的活力是无穷的,还没等我猜出哪个是柴源时,一个身材稍微健壮些的孩子,抄起脚边一条三指粗的树枝,连轮胳膊的残影都没留下一个,就往小脏孩儿的头上拍去。
“嘿!嘛呢你们!”借助工具斗殴的行为吓了我一个机灵,我忙指着那群孩子,大喊了一声,“兔崽子,给我放下!”
我的叫声打乱了健壮孩子的施暴行为,他分神往我的方向瞟了一眼,但也就这么一秒不到的功夫,小脏孩抓住了这个空隙,一拳怼到了健壮孩子的鼻子上。
这一下可算是怼开锅了,健壮孩子扔下手中的枝条,一个猛子扑倒了小脏孩,边砸他的肚子边骂道,“你还敢打我!你个臭垃圾,看我不揍死你!”
身边几个小孩貌似是健壮孩子的跟班,见老大上了,他们一涌而上,豆包大的拳头、软糯糯的巴掌全都招呼到了小脏孩儿的身上。
我见大喊不管用,忙扶着后腰连走带跑的蹭到那群孩子身后,用尽吃奶的劲儿把那群孩子从小脏孩儿的身上扒拉开来。
“柴源,柴源是哪个?”然而我拉起一个孩子,就马上又扑上去一个,我只得在拉架的过程中找着人。
小跟班里一个戴眼镜,只敢用小手轻轻拍小脏孩儿的孩子,指了指地上胡乱挣扎的人,“叔叔,他是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