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推荐小说《寄往天堂》作者欢喜安年所著在线阅读,贺诚年周何熙是小说寄往天堂中的主要人物,小说的主要内容为: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能坚持下去,当初周何熙为贺诚年做了很多很多的事,但贺诚年从未相信过他。
最新评论:不觉得他有多好。
《寄往天堂贺诚年》精选:
因为三点还要输液,贺诚年小心翼翼地把熟睡的Omega抱回病房的时候,才找到自己随意扔在沙发靠垫后面的手机,他开机不到三秒,秘书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贺诚年起身走到卫生间去按了接听,门刚关上不久,床上的周何熙就缓缓地睁开了眼。
他麻木空洞地看着屋顶上的那盏白炽灯,视线被光亮灼得想流眼泪,卫生间里发出砸碎玻璃的巨响,周何熙心里默念了一句:“这次你会信我吗?”
门被一脚踹开,愤怒的alpha卷着强烈的信息素压得整个房间都是浓郁的鸢尾花香,周何熙的喉咙被他一把扼住,提着整个人腾空地被拽下了床。他手上的针管在拉扯中被扯断,鲜血一滴滴地落在地板上,又因为贺诚年猛烈地推搡而溅射在墙壁上。
贺诚年像一头失去理智的猛兽,他手指收紧死死地扼住了Omega纤细的脖颈,很快就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深红色的指印。周何熙面色青紫,张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到濒死的那一瞬间嗓子又发不出一点声音。贺诚年见他瞳孔散光,才松了手把人死死地压在墙壁上,抵着他的胸口恨声说道:“蓝湾项目的标底和方案,是你偷给盛峰泽的?那日你到我的办公室来送饭,为的就是这个?”
周何熙想要解释,可喉咙被alpha掐过之后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甚至清楚地感受到整个喉舌都被鲜血浸泡,但倔强的Omega紧闭着双唇不肯表现出一丝示弱。贺诚年一拳挥了过来,疼痛却没有落在Omega的身上,他才发现贺诚年的右手早就鲜血淋漓,那些镜子上的碎玻璃插在他的指间,又因为这第二拳嵌入的更深。
“你重新回到我身边,就是为了这个吧。你竟然肯为了盛峰泽,做到这样的地步?你拿自己的命去帮他,你就这么爱他?”贺诚年的质问一句比一句更加嘶声力竭,他使劲晃动着Omega的肩膀,甚至听到他的后脑勺撞到墙壁上的声音。可Omega一句辩解也不肯给他,只瞪着殷红的双眼死死地看着他,空气中散发着青柠的气息,却让alpha觉得满嘴苦涩。
易怒的情绪很快触发了alpha的易感期,他的瞳孔渐渐地染上了一层氤氲,体内的燥热在和Omega的肌肤接触中燃到了顶点。他甚至觉得周何熙真是寡廉鲜耻,在这样的时刻竟然还不控制自己的信息素,来诱导自己的易感期猛然而来。alpha原本就已经失去了理智,被易感期支配后更是忘记了Omega是一个碰也不能碰的病人。他双手往两边猛力撕开,就把那件松垮的病服扣子全都弹飞,露出Omega白皙光洁的胸膛。
周何熙意识到贺诚年想做什么,吓得惊慌失色,奋力挣开他的压制跑到床边想去按呼叫铃。被alpha推倒在床上,狠狠地一摔直接眼冒金星,他努力地蹬脚想把贺诚年踢开,却被男人一把拽着手腕拉到床边,轻轻松松地就褪下了裤子扔在了地上。贺诚年依旧西装笔挺,而可怜的Omega却已经赤裸着全身,全身颤颤巍巍地在不停抖动。alpha觉得这样的画面很是解恨,周何熙在串通盛峰泽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有这样的后果,他比任何时刻都想去标记这个狡猾的Omega,他想知道盛峰泽还会不会要一个再次被他打上标记的烂/货。
他甚至在强行进入的时候,恶劣地说了一句:“盛峰泽是不是也进来过这里?你们这三年做了多少次,是不是比我们还多了?那他怎么还不标记你?你看这个世界上愿意标记你的只有我这个大傻/逼,只有我不嫌你脏。”
他在他的体内成结,在三年之后重新标记了他的Omega,却在完成这样代表永恒的契约之后,贺诚年深深地意识到他失去了周何熙。他的理智恢复一些之后,抱着Omega不住颤抖的身体想:“没关系,他不爱我没关系,我把他关起来,关一辈子,只要我爱他就行了。”
激情过后,贺诚年终于发现周何熙的身体一寸寸的凉了,他扳过Omega的脸强迫他和自己对视,看着周何熙的瞳孔渐渐散光,惊惶地为他套上衣服后按了呼叫铃。周何熙想跟贺诚年说话,想解释他所有的计划,可他张开唇瓣,就往外喷了一大口血,红光遮住了他的眼,整个人就如风中残烛在漆黑的夜里,灭了最后一点光火。
周何熙被推进手术室抢救的时候,主治医师满头是汗地从里面跑出来,着急地问道:“他的情况不妙。治疗方案必须马上提前,现在换细胞有30%的存活几率,不换就直接死在里面。你要是同意,就在手术书上面签字。”
贺诚年整个人木然地在那张纸上签了名字,却死死地拽着不肯交给医生,周围全是繁杂的脚步声,进进出出的人声和仪器跳动声音全都灌进他的耳朵里。贺诚年全身的汗已经打湿了里外的衣衫,他颓然地靠在墙上,听着医生又说了一句:“这种时候怎么能强制标记呢,他要是告你,你一定会被Omega保护协会抓起来的。”
贺诚年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松开了手任由医生拿着签字文件又冲进了手术室,他看着那盏提示“正在手术中”的红灯一直亮着,喃喃自语地说:“让他告我吧,让他活下来,让他恨我对他做的一切。只要他能活下来……”
手术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贺诚年的精神高度紧绷甚至产生了幻觉,他看见周何熙一身干干净净地从里面走出来,坐在他身边陪着他一起等着。Omega就那样安安静静地待着,贺诚年却觉得他能听见自己说的话,他自言自语地对着空气交流,近乎癫狂地说:“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你要我的钱拿去就好,为什么要骗我说你爱我!你不爱我,你不爱我,你不爱我啊……”
幻觉里的周何熙忽然伸出手,在他的头顶轻轻拍了拍,然后转过身走进一道光里,从头到尾没跟贺诚年说一句话。
手术室的灯灭了。
贺诚年第一次生出了恐惧的念头,医生的青绿褂子上还沾着血迹,边走出来边摘了口罩给他说话,他嗡嗡地只能看到男人的嘴一张一合,却听不清任何一个字。alpha紧蹙了眉头,不断地揉着太阳穴,终于看到不断晃动的人影合成了一个,晕眩之中听见医生说:“手术暂时成功,病人送入ICU病房继续观察,情况好的话一周后转入加护病房。”
贺诚年双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靠着墙勉力支撑自己的身体,在医生走了良久才缓缓地挪动步子。昏迷的Omega直接转入了ICU病房,他甚至都来不及看一眼就被护士给赶到了走廊上。
“头三天是危险期,如果熬不下去的话……”护士对眼前的alpha并没有好感,她清楚的看见Omega后颈被咬到红肿不堪的腺体,冷声地对贺诚年交流着:“病人的求生意志并不强,你看能不能想想什么办法?”
贺诚年忙乱地从包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翻到十一个小时前贺竹闻给他发来的一段周小溪哭着找爸爸的视频。他怕周何熙看了会不肯留在美国好好治疗,于是压根就没跟Omega提过有这么一段视频。
视频自动循环播放了好多遍,孩子奶声奶气地哭着喊着要爸爸快回来。贺竹闻轻声地哄着小孙子说不哭了等会给他买糖,周小溪抽抽搭搭地止住哭声问:“吃完糖,爸爸就回来了吗?”
护士拿走了贺诚年的手机,他自然知道这时候和国内断开联系意味着什么,可贺诚年没办法去顾忌其他。他听到那句周何熙求生意志不强就慌了神,恨不得自己伏在Omega的病床边求他好好活下去。
可他也知道,明明是他把周何熙推进了地狱,又哪有资格伸出一只手说我能带你回人间。
贺诚年几乎三天不眠不休地守在ICU病房门口,护士从一开始对他的憎恶逐渐转变成了同情,最后有心软的小姑娘偷偷劝他别在这守着,说过了今夜就度过危险期了,周何熙在里面的状况还算平稳,应该是不会出什么问题。
贺诚年不肯走,反反复复地拉着护士求她多说说周何熙的情况,听到中间出现过一次心脏骤停的时候,alpha自己的心跳也几乎快要停止跳动。那护士把手机还到他手中,叹息一声说:“幸好你们还有个孩子,不然他是真的不想活了。”
贺诚年闻言一怔,第一次感谢这个孩子降临到人世间,贺竹闻这三天依旧给他发来很多孩子的视频,有在游乐园玩耍的,有在家里听奶奶讲绘本的,甚至有一段视频是贺竹闻教他喊alpha一声爹地,小孩涨红了脸却喊不出口的。
秘书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贺诚年下意识按了挂断,那边锲而不舍地一直拨号进来,alpha颓然地按了接听,放在耳边却听到他兴奋的大喊声。
“老板,您总算是接电话了!蓝湾项目的那块地有问题,幕后的债权人是当年垮台的周氏集团。咱们幸好没中这个标,现在盛氏的股票已经跌停两天了,市值蒸发了上百亿。这次可真是菩萨保佑,让咱们公司躲过这一劫。”
手机跌落在地上的时候,秘书的声音还从听筒里面传出来,alpha扑在ICU的那扇铁门上使劲地拍打着那扇门,口中嘶吼道:“周何熙,你不准死!你给我活下来!小熙…小熙……”
Omega转移到加护病房的那天,贺诚年终于回酒店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他知道周何熙还没苏醒看不到他颓然的样子,但总觉得万一Omega睁眼的时候看他那么丑,会不会就更不喜欢他了。
医生叮嘱着他每隔三个小时可以释放安抚信息素给病人,贺诚年却几乎二十四小时都牵着周何熙的手。虚弱的Omega瘦的脱了相,在alpha的心里却比任何时刻都要好看,他清浅的呼吸而起伏的胸膛都能让贺诚年盯着看一下午,更何况是逐渐好转后开始在沉睡中露出的细微表情。
二十多天后,周何熙终于睁开了眼睛,医生进来做了检查之后,叮嘱alpha好好照顾病人,却不想周何熙满眼惊惧,完全排斥alpha的靠近。
请的护工beta阿姨赶紧把贺诚年劝到一边,拦着他想冲过去的动作说:“先生,他才刚醒,受不得刺激,要不您先出去,等他睡着我再叫您进来。”
贺诚年被周何熙眼里的惊恐和厌恶狠狠地伤到了,他预想过Omega会抗拒和排斥自己,可他刚沉浸在Omega苏醒的狂喜中就被现实狠狠地扇了一记耳光。他仍旧不死心地贴着床边,想慢慢地靠近Omega,却不想心脏监控器开始剧烈的跳动,连医生都闻声折返最后为Omega注射了一剂镇定剂才让他恢复了平静。
贺诚年呆滞地走出房间,漫无目的地在医院里闲逛,最后走到那片月季花海,被金黄色的花蕊刺痛了眼睛。他摘了一朵花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回到病房的时候在门外静静地站了许久,beta阿姨出来接水的时候看见他,小声地说:“您进去吧,他睡着了。”
贺诚年进屋的时候,周何熙双目紧闭地躺在病床上,他坐在病床边把那朵月季花插在他的鬓发间,像那天一样的动作低头吻了Omega的鬓角,在看到Omega轻皱眉头都心疼的手足无措。
贺诚年留在美国的这些日子并没有闲着,他吩咐秘书去查周何熙的家族病史时发现了一个令他瞠目结舌的信息。周坤泽在血缘上其实是周何熙的大伯,Omega的亲生父亲是周坤泽的胞弟,在生完周何熙后不到一年就因病去世。
周家家族因为祖辈上近亲结婚,所有每一代的alpha和Omega都存在有劣质基因。一旦他们生育后代,基本不会活过五年就会因为各种不同的绝症离开人世。
贺诚年迫不及待地想在周何熙恢复以后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果周父不是Omega的亲生父亲,以前他设想的周何熙为了周氏来利用自己的先决条件就都不成立了。他终于开始正视他和周何熙之间有太多太多的误会,可现在Omega对他的恐惧已经达到顶点,他必须耐心地重新获得周何熙的信任。
他的手掌贴着周何熙后颈的腺体,温热的安抚信息素像一股暖流注入Omega的身体,他听到周何熙像小猫似的嘤咛了一声,alpha却在听到他久违的声音之后热泪盈眶。
还不算晚,还来得及。还,还来得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