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饵》是一本由作者池总渣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陆禹深姜念是小说中的主角,悬饵主要讲述了:陆禹深知道姜念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他依旧爱姜念,他会给姜念想要的所有东西,但姜念是属于他的。
最新评论:只能是他的。
《悬饵》精选:
如果可以选择,姜念大概不会想出现在这里。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拿着少得可怜的行李,寒酸地站在这座豪华宅邸。
头顶的吊灯光刺得人头晕目眩,白宏站在他面前,打量他的目光挑剔又不满,实在不像一个父亲对孩子的眼神。
十八岁以前,白宏对姜念来说,只是旁人闲言碎语中的父亲,有钱后抛妻弃子。
而倔强的姜雪梅,很大程度上省了白宏不少事,她不需要白宏负责,只要这个毁了她一生的男人永不出现。
姜雪梅应该也曾对白宏有过期望,这一点从姜念的名字就能看出。
可惜这辈子注定所托非人,在生命中的最后一段时光里,或许是害怕自己再也无法照顾姜念,姜雪梅到底还是联系了白宏。
姜念记得很清楚,来的是白宏的秘书,既没安排转院,也没进行专家会诊,只是结清了姜雪梅欠下的医药费。
好似仁至义尽,实则冷心薄情。
姜念曾深夜听见姜雪梅的电话,母亲哀求着电话那头的人尽起父亲的责任。
许是过程不太顺利,通话到了最后,姜雪梅颤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我们还没离婚的时候,你就出轨了陈芸。白宏,人在做天在看,小念是你儿子,你不能不管他。”
再多的话,姜念没有继续听下去,他轻轻关上了病房门,卧在陪护的铁架床上,小心翼翼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为维护母亲最后一点尊严。
姜雪梅到底没能等到姜念高考完就撒手人寰。
白宏没去参加姜雪梅的丧事,一切都由秘书接手,等他再次收到姜念的消息,就是姜念在学校里惹了事,对方家长报了警,现在人被押在派出所。
姜念当然不是一个乖孩子,单身母亲独自带着一个孩子会经历什么可想而知。
尤其是姜雪梅的性格,说好听点是良善,说难听些就是软柿子,容易被人欺凌。
小时候住在厂房的员工家属院,只要有人敢说姜雪梅坏话,姜念就会将那人的孩子狠狠打一顿。
为了姜念,姜雪梅只能不断和人赔礼道歉,可她从未因此迁怒姜念,她只是不断跟姜念讲道理,希望将姜念偏激冲动的性格扭转过来。
为了这事,姜雪梅不知半夜哭了多少回,有一次被姜念撞见,姜雪梅只是擦去眼泪,给起夜的姜念煮了热牛奶,而姜念自那以后再也没惹过事。
在姜雪梅以为姜念终于改好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姜念只是将报复换成了更加隐蔽的手段。
他没有学会原谅与释怀,只是更会掩饰他所做下的一切错事。
姜雪梅害怕极了,她怕她的孩子最终也只会长成一个坏种。
那是她第一次打了姜念,甚至对这个她亲生的孩子产生了恐惧。
姜雪梅却忘了,如果身为母亲的她不够强大,孩子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守护她,不管是好的方式,还是坏的手段。
正如她将所有的爱给了姜念一样,她也是姜念的全世界。
姜雪梅去世后,姜念就全面失控了。
在车停稳后,陈秘书转头望向旁边的陆禹深,简单地交代了姜念的基本情况。
对于这个刚失去母亲的少年,陈秘书还是心怀同情的,加上她也是个母亲,语气中下意识带了些许偏袒。
陆禹深听后面无表情道:“陈秘书,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你嘴里这个可怜的孩子已满十八,是能够负刑事责任的年纪,所以现在你我才会在本该休息的时间出现在这里。”
陈秘书被噎得不清,正想说话,陆禹深直接下了车。
虽然话说得不客气,但在进了派出所,面对受伤学生家属的怒气时,陆禹深还是下意识将陈秘书护在身后。
陈秘书顺势扭头找了一圈,在角落里看到孤零零的姜念。
比起已经在医院手术,鼻梁骨折的同学,姜念的脸看起来也没好到哪里去。
嘴唇开裂,颧骨红肿,更不用说脖子上的掐痕和手臂上的瘀青。
明明姜念看起来也吃了不少苦!还有那张脸,怎么能受伤呢?!陈秘书心疼地想。
她快步上前,蹲在姜念身前。
第一次见到姜念,陈秘书就觉得十分惊艳,这可能是她始终对姜念抱有好感的原因,谁能不喜欢长得好看的孩子。
姜念外貌继承了父母所有优点,骨相优越,五官长得恰到好处,眉眼是脸上最浓郁的一笔,鼻子精巧,双唇又生得饱满,漂亮得极具攻击性。
仔细打量姜念伤处,陈秘书有点生气了:“小念,你的伤去医院看过了吗?”
姜念安静地垂着眼睫,仿佛已与外界失联,无法给予任何的回应。
从姜雪梅去世后,他就再也没说过话。
这样的孩子,怎么会突然惹事打架呢,必然是对方说了什么,又或者做了什么才刺激到了姜念。
陈秘书眉心紧皱,而那边的陆禹深扫了眼姜念精彩的脸,心里已经有了让对方家属接受私下调解的成算。
从派出所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
姜念的外套被扯破了,现在只穿着一件夏季短袖校服。
他身体单薄,这段时间几乎是不吃不睡,更是瘦了许多。加上脸上的青肿,看着几乎像是下一秒也得进医院急救了。
陈秘书只穿了一身套装,没有多余外套,于是她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陆禹深:“陆律,你觉不觉得有点冷?”
陆禹深穿着三件套,正用手机回消息,头也不抬道:“还好,多谢陈秘关心。”
陈秘书翻了个白眼,姜念站在一旁宛如幽魂,没有关注他们说的话,而是直愣愣往前走。
很累,很冷,很疼,他想回家。
不知走了多久,刺眼的车灯与轰鸣响彻耳旁,他后领被猛地一扯,受伤的背脊撞上一具坚硬的身躯,闷闷地疼。
姜念对上的那双眼,仿佛陷入一片深海。
男人眉骨极高,眼窝略深,双瞳深处隐约能瞧出一点深蓝,在看到姜念的那瞬间,平直的唇角缓缓收紧,这是一个不悦的信号。
“小鬼,要死也别死在我面前。”
陈秘书倒抽一口凉意,她现在是真的有点担心姜念的精神状况了,与此同时也相当不悦陆禹深的态度。
她扶着姜念的肩膀,担忧道:“小念,你没事吧。”
姜念目光迟钝地落在陈秘书脸上,缓慢摇头。
险些被车撞上的危险,找回了他对外界的感知。
而这时一件带着体温的西装落在他肩上,浅淡男香冷得不近人情。
陆禹深眉心紧皱,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姜念,仿佛对姜念哪里都不满意,包括那张过于昳丽的脸。
身上的西装挡住夜风,冰冷的手臂因为久违的温暖而隐隐作痛。
“为什么要救我?”
这是时隔多日来,姜念第一次开口。
少年人的声音嘶哑,几乎听不出原来清亮的声音,就像是哭了许久,又似用力吼过。
而他的问题,不像是感谢陆禹深的救命之恩,倒像责怪其多管闲事。
陆禹深挑起眉梢,他的面相本就生得冷硬,沉脸看人时极具压迫力。
他盯了姜念半晌,慢声道:“因为见死不救也得负刑事责任。”
陈秘书很惊讶,这是她第一次听到陆禹深跟人开玩笑,虽然有点不合时宜。
很显然,姜念并没听出这只是个玩笑话,甚至露出了沉思的表情,他抬起头来认真问陆禹深:“见死不救是不是都得受到惩罚?”
陆禹深没有说话。
姜念眼睛深处如同生出了一抹火种,逐渐发亮:“总要有人付出代价不是吗?”
陈秘书没听懂姜念在说什么,但她隐隐能听出姜念语气里的疯狂。
陆禹深亦然,他看着姜念那好像找到希望的脸:“不管你现在转的什么念头,劝你最好放弃,如果不想二进宫的话。”
“陆律!”陈秘书有些着急地道,她觉得陆禹深对姜念的态度实在过于严苛。
姜念的回应只是冷淡地推开肩上的外套,那看起来昂贵精致的西装落在地上,沾满尘土:“在你看来,恶人做了坏事不需要被惩罚吗?”
陆禹深没有对他失礼的动作而动怒:“我信因果循环,善恶有报。”
姜念笑了,笑容让他的漂亮越发夺目:“我不信因果,只信我自己。”
陆禹深没有再回话,对他来说,姜念只是破坏他难得休息的“工作”,哪怕能拿到不菲的报酬,但恶劣的心情却无法得到补偿。
更没必要浪费时间,在这里给一个十八岁的失足少年进行心理辅导。
出于人道主义提醒几句,已经仁至义尽。
姜念想要报复谁,仇恨谁,都与他无关。
陆禹深弯腰捡起外套:“干洗账单我会发给白总。”
说罢他向陈秘书颔首示意:“告辞。”
他事不关己地离开,从未想过他会成为这场报复的牺牲品。
白宏与第二任妻子陈芸所住的香汀水榭,位立于C市最大的人工湖上,远看面那一座座豪宅就似立在湖面的孤岛。
姜念却只想着这地方紧挨湖边,蚊虫会不会很多。
他无意识地自言自语,让带路的管家忍不住侧目。
尽管对方并没有露出鄙夷或轻视的神色,但姜念还是下意识抓紧了手里的行李。
陈秘书将他送到这里之前,已经带他去医院仔细检查。
送他到香汀水榭时,陈秘书忍不住再三叮嘱他,到了白宏面前要懂事乖巧。
姜念知道陈秘书对他很好,只是正如陆律师披在他身上的那件西装,旁人怜悯与施舍,不适合他。
宅邸里的装潢与外立面一般奢华,白宏端坐在沙发上,脚边卧着一条成年杜宾。
而姜念站在他面前,即使脸上伤势处理过,仍显得灰头土脸,与这里格格不入。
白宏抚摸着狗的脑袋,望向姜念的目光,还不如他看那条狗时温和。
他站起身,对姜念身后的管家说:“去收拾一个房间,给……”
顿了顿,白宏似乎在犹豫该怎么称呼姜念,最后选择直呼原名:“给姜念住。”
白宏又说:“你原来的学校我已经给你退了,明天起你就去德明念书。”
姜念听说过德明高中,有名的私立贵族学校,学生们非富即贵。
师资力量固然强大,学校听着也不错,但姜念却说:“不用。”
白宏阴下脸,似乎没想到姜念竟拒绝他的安排:“那你想做什么,想辍学不念,再整天到晚跟人打架,当个混混烂死街头?”
姜念垂着眼:“我可以在家自学。”
想到刚才白宏让他住下,姜念补充道:“我自己的家。”
他没想要住在这里,虽然心里已经有了报复的打算,但要跟白宏共处一室实在让他犯恶心。
至于手里的行李,是陈秘书自作主张替他收拾好了,要他拿着。
可他提着行李来,又声称不住这里的行为,实在让白宏感到不耐。
一旁的管家观察着对峙的父子二人,白宏年过四十,面容仍然硬朗,看得出年轻时的英俊模样,姜念站在他对面,任谁都能瞧得出这两人有着血缘的关系。
就在这时,二楼传来一道声音:“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年轻的男孩穿着睡衣,从楼梯上跑了下来。
白宏立即缓和了神色,换上了一脸慈父表情:“阿决,当心点,别在楼梯上跑那么快。”
白决亲昵地扑到白宏怀中,这才转过头来,一脸好奇地望着姜念:“这是谁啊?”
白宏搂着儿子:“你张叔叔的侄子,家里出了点事,暂时住在这边。”
听白宏这番说辞,姜念不由目露讥讽,心中却不意外,因为他对白宏从未有过指望。
他忍不住看向白决,这个比他小两岁的弟弟。
白决长得应该像他母亲,起码他看着跟白宏并不相似,有着自幼被宠大的骄矜,会露出天真烂漫地跟白宏撒娇,同时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事物,不屑一顾。
所以他目光短暂地掠过了姜念,便扯着白宏的胳膊问对方这次出差有没有带礼物给他。
父子两人默契地无视了还站在原地的姜念,于是管家上前解围,接过姜念手里的行李:“这边请。”
姜念没动,他仍等着白宏的回答,那直勾勾的目光叫白宏心生不喜,随口道:“明天再说。”
一整天折腾下来,姜念也很疲惫,只能暂时妥协,随管家一同离开。
上到二楼,走廊尽头有两扇门对立的客卧,姜念住的右手边的房间。
等管家一走,姜念便放下行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护身符。
这是姜雪梅在他十二岁的时候,为他求的本命年护身符,里面装着纸符,花了姜雪梅好些钱。
姜念以前从来不信鬼神之说,可他现在信了,不只信,还日夜盼望着姜雪梅能回来,哪怕只是入他梦也好。
手里的护身符上的脖绳已经断了,这才是他今天将别人鼻梁骨打断的原因,那人弄坏了他的护身符。
打开护身符,姜念小心地从里面倒出一小块骨头。
是他从姜雪梅骨灰里取出,又放在了他认为最安全的地方贴身携带,却还是被人扯断,险些弄坏。
晚上睡前,姜念用伤痕累累的手握着护身符,轻声道:“晚安妈妈,希望今晚能梦见你。”
第二天姜念没能如愿地见到白宏,他被管家告知,白宏已经出差,起码一周时间才会回来。
至于昨晚那句所谓的明天再说,不过是敷衍姜念而已。
解释完后,管家客气问他,可要用早餐。
姜念胃口不佳,但自从昨晚找到目标以后,他就有了动力,最起码不能现在就倒下。
用餐时他发现宅邸里出现了许多昨夜没看见的佣人,进进出出间,各个角落被摆上应节鲜花。
管家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他们,看起来今晚有个宴会。
姜念没在客厅里待多久,用过早餐就回了房间。
他想回家,但这显然是不现实的,白宏既然没有放话让他离开,他一时半会也走不了。
无所事事的姜念只能躲在房间里看书,复习功课。
他想考大学,姜雪梅还活着的时候,总是惦记着等他考上大学,要陪他去学校里看看。
她说她一定得活到那时候。
姜雪梅食言了。
姜念眼睛发酸,却没有哭,寻死不成,哭闹无用,伤害过姜雪梅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下午六点时分,太阳还未完全落下,香汀水榭的宴会才刚刚开始。
院子里摆放着长方桌,餐具只备了四份,一旁的厨师们早已开始准备。
姜念客卧的阳台正对院子方向,他可以清晰地看见底下的所有景象。
先出现的是位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一袭长裙端庄华贵,眉眼带着些许傲气,生得跟白决很像,应该是陈芸。
姜念的目光在陈芸身上停了一会,认真地想,该怎么做才能让陈芸体会到姜雪梅当年的痛苦?
陈芸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楼下传来一声呼唤,让姜念怔了怔。
“妈妈!”
陈芸回过头,白决激动地朝她走来:“深哥什么时候到,我是不是回来晚了?”
他接到消息后,抛下只踢了一半的球赛,立刻赶回。
陈芸看白决满头大汗,先用帕子给他仔细擦了擦,轻声埋怨:“你什么时候对我有对禹深的一半热情,我就心满意足了。”
白决软声道:“好妈妈,你快告诉我!”
陈芸一向拿宝贝儿子没办法:“他还没到呢,你先上去洗洗,免得到时候又闹着说在禹深面前丢了脸。”
听到这话,白决也觉得自己身上汗味重,赶紧进了屋。
“禹深。”姜念将这个名字含在嘴中,缓缓吐出。
能让陈芸白决如此看重,究竟是谁?
夜幕降临,院中灯光盏盏亮起。姜念等得太久,早已无聊地坐在阳台的角落上,将功课复习了大半。
这时另外两位主人公才姗姗来迟,是一年周,女性身穿职业套装,模样虽不出众,但气场极强,那是陈芸的大女儿容雅青,她和白宏结婚前还有过一任丈夫,容雅青是陈芸与前夫所生。
姜念目光落在另一人脸上,顿时微愣。
那人手里挽着外套,衬衫下的身材极佳,宽肩窄腰,个高腿长,身量极高,哪怕容雅青穿了高跟鞋,仍矮他一个头。
姜念轻轻眯起眼,陈芸口中的禹深,原来是昨晚将他从派出所里捞出的陆律师?
厨师们将准备了一下午的餐点一一呈上,可惜不管是宴会的主办人,还是客人都没有立即用餐。
他们忙着聊天,主要是陈芸在忙,忙着招呼陆禹深,白决也忙,忙着跟陆禹深搭话。
第一个用餐的,是容雅青。
她仿佛只是在吃一顿普通晚餐,无视母亲和弟弟对陆禹深的过分热情。
姜念在上面断断续续听了半晌,终于理出头绪。
陈芸有心撮合容雅青和陆禹深,那态度俨然已经将陆禹深视作未来女婿。
而今日陆禹深跟容雅青一同出现,也是因为两人刚从外面约会回来。
至于白决望向陆禹深时通红的脸,听到两人才约会回来时闪烁的眼,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姜念缓慢地露出微笑。
确实该笑,多么有趣,弟弟看上了姐姐的男人,简直太有意思了。
陆禹深坐在客人的位置,与陈芸相对而坐,他的方向正对宅邸。
正强打精神应付面前的陈芸时,余光里却瞧见二楼有东西在晃。
定睛一瞧,那是一双小腿,从栏杆的空隙中支出,悬在空中,不紧不慢地晃着。
那双腿肤色极白,被院子的光罩上了一层暖意,美得宛如瓷器。
美中不足的是腿上有着细碎的伤口,以及浅淡的瘀青。
腿的主人仿佛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一下子将腿缩了回去,就像兔子尾巴般,躲了起来。
陆禹深收回目光,拿起酒杯饮了一口。
一旁的容雅青已经在劝母亲好好用餐,不要忙着聊天。
切下汁水淋漓的牛排,陆禹深放进口中,肉的香气在口中绽开,他却没有留意,因为他再次抬眼时,二楼的露台已经冒出一个脑袋。
那人托着下巴,懒洋洋地冲他招手后,夸张地作了口型,生怕陆禹深看不见他到底在说什么。
陆禹深视力极佳,不但看见了,也看清了。
姜念在喊他。
“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