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夫见信好》by云川倾,原创小说吾夫见信好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陆星流顾昔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陆星流再次见到顾昔实在忍耐不住自己的心意,他爱顾昔,现在只想要和对方贴贴。
最新评论:冷感深情攻×活泼可爱受
《吾夫见信好云川倾》精选:
“你这也太不小心了。我这次过来还想跟你说个好消息的。”赵铭说,“你之前不是说想当捕快嘛,前几日明山山贼的案子结了,我跟县太爷说你是咱兄弟的内应,如果不是你反应机灵,这伙贼人不会这么快被攻破。县太爷一高兴,就准许你来衙门了。”
“真的啊?”顾昔眼睛一亮。
“我说的还能有假?你准备准备,后日去衙门报到。”赵铭的目光下移,落在他的脚踝上,“可是你这脚……”
顾昔为了证明自己灵活,抬起脚踹了两下说:“没事儿,小问题,生龙活虎的。”
陆星流不太看好,说道:“你这文弱书生的样,怎么看都不适合当捕快。”
顾昔不乐意听:“捕快怎么了?捕快好歹是个铁饭碗。我就想加入衙门,跟兄弟铲奸除恶,惩恶扬善。”
陆星流收拾了药瓶,道:“你去,到时候可别喊苦。”
顾昔才不管陆星流怎么说,养了两日伤便去衙门上任当捕快了。他跟陆星流说:“本来还想陪你在垠州逛两圈的,看来是没机会,要等下次了。”
陆星流说都是小事,说捕快这个活都在刀尖上过日子,让他自个儿万事小心就得了。
顾昔那个新鲜劲儿没过去,哪在乎危险不危险的,刚上任才量过身,连捕快服都还得定做,半个月后才能到手。他就天天期待着捕快服加身,威风凛凛的日子。
陆星流见他一切都好,又在垠州待了两日,等他脚恢复得差不多了,才准备回中含。
陆星流突然说要走,顾昔愣了很久,最后笑道:“你总是要走的嘛,家里还有生意要照顾。我也不好耽误你。”
陆星流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隐隐明白,这一别大概是要错过此生了。他不悔,他可以孤独此生,可以永远不说出口。他相信不去扰乱顾昔的思绪和生活,才是对这多年情义最好的抉择。
陆星流临走前的那天晚上,顾昔本是说要给他践行的,特意让孙玉做了一桌子菜。可他们等了几个时辰却也不见他回来。
天又下了雨。顾昔摸着黑回来时浑身都是湿漉漉的。孙玉拿着巾帕给他擦了擦头发,问道:“你不是带了雨伞吗?怎么还淋成这样?”
他说跟着弟兄去追捕人**,哪还顾得上带雨伞,就淋了一场雨。他哆哆嗦嗦地喝着热汤,高兴地说:“好在人**是抓到了,我们救出了五个孩子。”
孙玉把他赶回屋里去,自己去灶房给他烧热水。陆星流催着他先去把湿衣服换下,等他准备好洗澡的热水时,发现换过衣裳的顾昔已经靠在桌子上昏睡过去了。
顾昔在夜里醒来过,喊冷。陆星流从地铺上起来,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床被子给他盖上。
“我就说你这文文弱弱的,根本不适合当捕快,你偏不听,非得逞强。”陆星流坐在床边,用手触碰他的额头道,“你今晚有可能会发烧。”
顾昔躲在被子里还冻得直哆嗦,他握住陆星流的手腕说:“天有点凉,地上也凉。要不你睡到床上来,我给你挪个地儿。”
“哪是天凉,是你自己冷吧。”
“挤一挤就暖和了。”
陆星流嘴硬心软,吹熄了蜡烛,抱着被子上床榻去,将两个人盖住了。顾昔裹着三层被子,凑近他一些,蜷得还像一只虾。
他小声地说自己头疼。
“头疼就睡。”
“你明天清早就走吗?”
“嗯。”
“我睡得死,你记得叫醒我,我去送你。”
“好。”
“到家记得给我写信。”
“我会记得,你快睡。”
顾昔消停了一会儿,陆星流以为他睡着了,又忽然听见他道:“你是我这么多年最靠谱的兄弟。我会一直念着你,你这一辈子也不能忘了我。”
陆星流说:“你话太多了,顾昔。睡吧。”
顾昔总算是安稳地睡去了。陆星流却是辗转难眠。他还不敢翻转出太大动静,怕又把顾昔给吵醒了。
睡觉时顾昔似乎也知道哪边是暖和的,总往陆星流身边挤,陆星流迟疑了一下,伸出手臂,隔着底下的两层被子将他环抱住了。
陆星流显然是遗忘了顾昔折腾人的能力。
后半夜他又喊口渴又喊热,满身满身地冒汗,推开了两层被子。陆星流一碰他的额头,发现他果然是发烧了。陆星流就下床去倒了杯水,喂给他喝下去,再用湿巾帕敷在他的额头上,守在身边换了三次。
等顾昔好不容易安分,他也好不容易熄了灯能躺下了,病得迷迷糊糊的顾昔在黑暗里抓住了他的手臂。
顾昔的嗓音都是沙哑的,嗓子疼得直咽唾沫。他问:“你能不能不走。”
顾昔从小一生病就像个小孩。陆星流侧着身,哄着他说不走,顾昔不知哪来的力气,在黑暗里拉扯他的衣襟,挨得很近,温热的鼻息若有若无洒在他的脖颈上。
他俩以前也不是没有同床睡过,只是从来没这么亲近过。
顾昔的亵衣亵裤都汗湿了,额头滚烫,一直在说胡话,抱他抱得又紧。陆星流是清醒的,想去开个窗吹点凉风进来,刚一动又被顾昔抓住了手腕。他认命地躺着了。
顾昔像个孩子一样靠在他的胸膛上,面颊和手都烫得灼人,泫然欲泣地问道:“我想你想得快疯掉了,你不心悦我吗?”
陆星流惊得说不出话,嗓子里像是有什么卡住了,胸腔里的一颗心狂跳不止。他一动也不敢动。
“我知道自己很懦弱,很没用,什么话都不敢说口,却又多少年也不能死心。”
“你很好,我不能毁了你。”顾昔烧得意识模糊,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滚烫的面颊上,喃喃道,“我不能毁了你。”
顾昔含着泪吻了吻他,轻柔地像是怕惊碎一个梦。他的嗓子疼得厉害,不断地吞咽着唾沫,喉结滑动。他崩溃得连嗓音都是嘶哑的:“我已经快被毁了。”
顾昔真是病得糊涂,反反复复念的都是让他不要走,缠也缠得紧。陆星流说自己不走,就在垠州陪着他。陆星流与他的气息纠缠间,也染上了那一股炽热。他的唇齿间也是柔软炽热的,仅凭一双眼眸能燎原。
天将白时,顾昔疲倦地陷在被褥之间。陆星流低头吻了吻他的眼睛。他无意识地翻转过身子,背对着他。陆星流倾身用手背触碰他额头的温度。
他的眼皮沉重地打不开,迷迷糊糊地喊了声“赵铭”。
陆星流触碰他额头的手僵在了那里。
……
清早陆星流去了趟药材铺,回来熬了药。他回到屋里时,顾昔仍是睡得昏昏沉沉的。他在药碗上倒扣了个碗,留了个信封,离去时悄无声息,没有跟任何人告辞。
陆星流心里乱得很,有气没处撒,最后还是忍了回去,决定先回中含。
他那日出门也没看黄历。将出长阳县,途经荨山一带,他遭遇了十几个山贼的围困。陆星流在行商路上也不是第一次遭遇山贼,这一次不同以往,他身边没有带一个家仆。是他失算了。
那群山贼似乎也不单单是为财,更像是有目的地为了他这个人而来。
他们将他绑进山寨,将他关在一间屋子里,搜走了他身上的几百两银票和几样值钱的小物件。
领头人推门进来。那人身材魁梧,满脸横肉,右脸上有一道骇人的陈年刀疤。
他扛着把大刀,狞笑道:“陆大少爷是吧。真是不好意思,将您绑来了这里。小的们也是为了生计,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还望您不要怪罪。等您下了黄泉啊,也千万别来找我们报仇。”
陆星流已被山贼戴上镣铐。他抬眼冷静地问道:“是我二娘派你们来杀我灭口的?”
“陆少爷果然聪明,那小的们也不瞒着您了,确实是陆夫人花三万两请的咱们,她要取你的性命。”山匪说,“委屈您在这待几天。您啊,就安心地吃好睡好,等过几天银票从中含送到我们手里,您就可以上路了。”
他说完放肆地大笑出声,带着几个小喽啰出门去,接着就让人把门给锁上了。
“把人给我看严实了,要是把他给我放跑了,小心你们的皮!”
陆星流早就知道他的二娘惯会使些虚情假意的伎俩。她能让父亲放下原配妻子,在几年内从一个小妾迅速爬上陆家主母的位置,必然心机深沉,此人绝不简单。陆星流的二弟志在朝堂,不在家业。他就成为了二娘的眼中钉。平时她为了给自己儿子铺路,对他耍心眼使点小手段,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这次她竟然要在垠州买凶杀人,心肠何其狠毒。
他想了想,终于恍悟。他出来之前,父亲曾说打算等他跟李侍郎家的千金成亲后,就将全部家业都交给他。这次二娘肯定是是坐不住了,才打算在他回中含的路上除掉他。
陆星流想到这轻笑了一声,起身观察自己身处的屋子,这里满地是蓬尘枯草,还有几只废弃的木桶。四处都是封闭的,只有一闪破窗。窗外是山,一望不见尽头。门口有几个小喽啰看守着,能听见他们的喝酒说话的声音。
银票不到手,这群山贼怕他那二娘不认账,借刀杀人再报官,让他们落个人财两空的下场,必定不会对他怎么样。三万两也不是个小数目,陆星流就想看看她一个无家族背景、只仗宠势的继室,怎么拿出这三万两。
陆星流想既然如此,就睡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