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依旧》by长风浣夏,原创小说梧桐依旧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林远山叶明川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林远山有个所喜欢的人,那人是他心里的白月光,是他渴望得到但一直都没得到的人。
热门评价:所以他是单身。
《梧桐依旧》精选:
没一会儿,林远山把车开了过来,叶明川拉开副驾的车门坐了进去。
林远山看他没动,倾身过去帮他把安全带系上了,然后发动车子,问:“叶老师住哪儿?”
叶明川:“梧桐巷六十三号。”
林远山一愣,似笑非笑地看了叶明川一眼,车子滑了出去,慢慢驶到路上。
小城市的下午也是有高峰的,车流量较其他时段有些多,不过不是特别堵,两人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林远山专心开车,叶明川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
两人被拦在红灯前,叶明川数着秒数,他想跟林远山说话,不巧林远山的手机响了起来,林远山掏出手机接电话,正好红灯变绿灯,他把手机扔到前面,开了免提,继而发动车子。
叶明川想说的话被堵在唇间。
手机那头响起一个声音:“林远山,我说你还来不来啊?”
叶明川居然听出来了,是林远山的发小兼好友纪年。
纪年没听到林远山的回复,又吼了一嗓子:“蒋旬说他过两天就要回北城了,你真不来啊,好歹你俩也谈了几个月的恋爱,人家这一走不知道啥时候能再见面,你……”
林远山一下子扣住手机,电话被挂断,纪年的声音戛然而止,车子已经驶到路口,转个头就是梧桐巷,林远山刚要掉头,叶明川就说:“在这里停吧。”
林远山看了他一眼,停了车,叶明川开门下车,林远山忽然抓住他的手。
叶明川回头看林远山,林远山收回手,尴尬得不看叶明川,只直视前方,双手按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你这两天尽量吃流食吧,避免用那颗牙齿,做什么都小心一点,如果牙实在是疼,给我发信息也好,打电话也好,联系我就行,不疼就算了。这两天学校那边最好请个假,恢复两天再回去。”
叶明川点了点头,轻轻说了声:“谢谢。”
随后他绕过林远山的车子走进了梧桐巷。
梧桐巷里有很多梧桐树,是法国梧桐,长得很高大,盛夏的时候枝干交错,叶片密集,将梧桐巷整个拢在阴影里,梧桐巷的夏天,较其他地方都要凉快许多。
林远山目不转睛地看着叶明川的背影,直到对方消失在巷子深处。
他不自觉地用手按了按胸口的位置,将头磕在方向盘上,他觉得从见到叶明川时,自己的呼吸就有点紧。
林远山在原地停了一会儿,驱车走了。
林远山到的时候,天色已晚,火烧云将天空映得通红,就连他的脸都被照得发红。
纪年订的是个饭店包厢,包厢里只有他和蒋旬两个人,蒋旬家在北城,几人是大学时认识的,纪年和蒋旬在一个学校,两人入了一个社团,由此结识。
机缘巧合下纪年带着蒋旬去找林远山,蒋旬一眼相中林远山,狂追一年,最后林远山答应了,两人交往了半年,和平分手。
林远山两年前回桐安开私人诊所,蒋旬不知道怎么想的追了过来,在这边开了家清吧,他也没有纠缠林远山,三人相处起来有些老朋友的意味,到底是大学难得的情谊,三人便一直朋友似的相处着。
蒋旬要回北城是迟早的事,毕竟他的家在那边,亲人也在那边,蒋旬家里条件很好,从商,生意做的不小,估计要回家继承家业。
林远山到的时候,纪年和蒋旬已经喝了一打啤酒,蒋旬脸都喝红了,看见林远山就扑过去揪着他的衣领:“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林远山把蒋旬按在座位上,磕开一瓶酒,连倒三杯喝下:“给你赔罪,嗯?”
蒋旬抱着酒瓶笑:“林远山,你真有意思。”
林远山抬手呼了纪年脑袋一下,凑过去跟他说话:“你怎么也不拦着一点,你明明知道他酒量不怎么样,还让他喝?”
纪年无奈道:“那我也没办法啊,小少爷这要走了,心里不痛快,想喝酒,我除了陪着还能怎样?”
林远山推开他的脑袋,把蒋旬手上的酒瓶拿了,将桌上的菜往他面前推了推:“吃饭。”
蒋旬笑呵呵地拾起筷子吃饭,纪年长舒一口气也吃起了饭,林远山有些心不在焉,连纪年跟他说话都带听不听的。
纪年再迟钝也发现了林远山的不对劲,好奇地问:“你今天遇到什么人了?不会是沈姨吧?”
他口中的沈姨是林远山的母亲,叫沈秋琳,去年过年林远山和她吵了一架,不外乎是林远山性向的事,两人这半年都没见过面。
林远山高中毕业对家里出了柜,不顾家中意见读了口腔医学,和家里一直有些矛盾,纪年觉得林远山父母受教育水平都不低,不见得不能接受,只是林远山身上像是有根见不得人的刺,一提这事别人还不生气他就要扎人,任谁也受不了,于是这矛盾一直没解决。
林远山没说话,纪年以为自己说对了,苦口婆心地劝他:“你和沈姨就不能好好说话么?你高中毕业出柜沈姨都没打断你的腿,只是和你冷战了一个月,你有什么不能和她好好说的?”
林远山还是没说话,纪年又道:“我说真的,林远山,这也得是你们家,要是搁我们家,我是弯的,早就被我爸打断腿了,你有什么不知足的,这么大人了还和家里闹矛盾……”
“我见到叶明川了。”
林远山忽然出声,纪年吸了口气,当即呛得大咳起来:“谁?你遇到谁了?”
“叶明川。”接话的却是蒋旬,纪年和林远山都朝蒋旬看过去,蒋旬还捏着筷子,筷子尖咬在嘴里,他眯着眼看林远山:“原来他叫叶明川啊。”
纪年一脸懵逼:“什么?”
蒋旬不甚在意地给自己夹了一筷子菜:“林远山前任吧,不对,是前前任,前任是我,”他说着“嘻嘻”一笑:“不只是前前任吧,还是白月光,朱砂痣,林远山心头求而不得。”
纪年简直被惊得下巴都掉了,那边蒋旬吃了菜,给自己倒了点酒,没喝,握在手里一下下晃着:“我们分手的时候林远山自己说的,说是有个忘不了的人,觉得不能跟我坦诚相待,是辜负我,还不如分手。”
蒋旬笑了:“我早就发现了,他钱夹里有人家一寸照片,那么旧,还有钢印。是个小卷毛,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背后写了个‘川儿’。”
蒋旬说着看向林远山,神色十分认真:“我说林远山,你当初答应和我交往,不会是因为我那两天烫了个卷,看起来像他吧?”
林远山看他,蒋旬生的特别好,叶明川也生的好,但两人是不一样的,蒋旬热情勇敢,直白火辣,十分骄傲,长相偏明艳,和叶明川截然不同。
林远山喝了口茶:“不是,你和他一点都不像。”
蒋旬“哼”了一声:“你要是敢让我做替身,我明天就把你诊所给砸了。”
林远山笑:“你要想砸就砸吧,记得还钱就行,正好帮我换换设备。”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再怎样的过去在几年的时间冲刷里也都淡了,没有什么必须的答案,结果已经有了,不可改变,权当是一次成长的经历,想起来还能带来几分笑意。
蒋旬举杯:“我马上就要走了,陪我喝醉一次呗。”
林远山和纪年都举杯,三只杯子在桌子上空一撞,把所有的旧事都撞进了前尘里。
林远山回家的时候已经半夜三点,吃完饭就将近九点了,蒋旬缠着要两人跟他去他的清吧唱歌,两人拗不过,只好去了。
清吧已经转了出去,蒋旬作为前老板还是受到了热情的招待,几人在那里又喝了些酒,蒋旬跳上舞台唱了几首歌。
后来蒋旬彻底喝醉了,撒了一通泼,把林远山脸给挠了,林远山在卫生间的镜子里看了看,简直要气笑。
他明天都不想去诊所了,带“伤”上工,不得被诊所那群兔崽子嘲笑一通。
林远山出了卫生间,脚边凑过来一只黑白相间的奶牛猫,奶牛猫蹭着他的裤脚,叫声嗲里嗲气的。
林远山把猫抱起来,亲了亲它的猫脸:“对不起,宝贝儿,今天回来晚了,还没吃饭吧?”
奶牛猫嫌弃得一爪子拍在林远山脸上,不痛不痒。林远山捏了捏它的小肉垫,把它放了下去,随后给猫添粮添水。
林远山累得把自己摔在沙发上,随手掏出手机,这才发现手机没电关机了,他给手机充上电,然后洗了个澡,披着浴巾出来,顺便看了眼猫窝,奶牛猫已经睡着了,睡得四仰八叉,林远山笑了声,将手机开机。
一开机微信就叮叮咚咚响个不停,林远山很快按了静音,将不重要的信息按了已读,没打算回,然后在一个没备注的人那里顿住了手。
对方的微信名称是一个逗号,头像是一只Q版绵羊,信息很简单,只有两个字——牙疼。
一没标点符号,二没表情包,冷淡地挂在那里,好像有没有回复都不重要。
林远山打了些字,很快又删除了,折腾半天也没有回消息,最后他按下语音,回了一句:“明天来诊所,我给你看看。”
他甚至神经质地反复播放这条语音,觉得自己经过电子处理的声音实在难听,半天没有收到回复,发现现在已经快四点了,才悻悻地放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