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寄往天堂》,寄往天堂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欢喜安年所著的小说围绕贺诚年周何熙两位主角开展故事:贺诚年对周何熙有各种偏见,即使在他记忆里,他和周何熙也没幸福的开始。
《寄往天堂周何熙》精选:
美国,纽约。
飞机降落的时候强烈的气压差让Omega喉间涌起一股腥甜,他避着alpha的目光偷偷包在了纸巾里,动作迅捷地塞到了垃圾清洁袋里塞到了椅背兜网里。贺诚年最近对他太过温柔,像捧着瓷娃娃一样的把周何熙呵护着。可他越是对他好,Omega心里就越是怨愤,这些好掺杂着可怜、同情与懊悔,没有哪一样是和幸福有关系。
alpha很快注意到了身边Omega的异样,他探身把周何熙打开遮光板,闻到空气中血腥味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把人揽过来靠在自己的肩上,说:“这三年你躲到什么地方去了,怎么把身体搞成这个样子?”
他几乎是整个人圈住他的Omega,鸢尾花香的安抚信息素把周何熙团团围住,他剧烈跳动的心跳终于慢了下来。周何熙微眯着眼,眸中一片冷色,语气却装出温柔的语调说:“我原本是想带着小溪一个人生活的,可命运弄人,当初走的那般潇洒,最后还不是得跪在你的房门外求求你救他。”
贺诚年想起三年后的第一次重逢,他站在窗边看着瘦削的Omega在叩门无望后离开的背影,甚至在某一刻周何熙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已经抑制不住冲出去把人抓回来囚禁起来的念头。
然而周何熙去而复返,笔直地跪在他的房门外,也把他的心脏跪出两个千尺深坑。
飞机开始下降的过程,强大的气压差让周何熙耳鸣到听不见任何的话,他只能看着贺诚年在他面前张嘴说了句什么,却不知道alpha是在跟他道歉。
繁琐的检查让Omega的身体机能崩溃到了最低值,中途甚至还推进了抢救室挂上了呼吸机,贺诚年守在外面颓然地坐在长椅上,双眼赤红头发散乱看起来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镇定。
手术室的红灯灭了的时候,医生从里面面色沉重地走出来,alpha快步冲了过去紧紧拽着他的手腕哑声问道:“他怎么样了?”
医生摇摇头说:“这次救回来了,但病人的身体禁不起一点刺激。我在邮件里给你提过的全身细胞更换手术,目前还没有进入临床阶段,如果坚持要做,存活的几率只有10-30%。但如果不做,按他这个情况,也不过就是几个月的寿命了。”
alpha颓然地放开了他的手,连连退几步靠在了墙上,反复地念叨:“百分之十到三十……”
医生走过来拍了拍alpha的肩膀,劝慰道:“所有的检查报告出来以后我们才能下定论。贺先生,您先考虑着,他刚刚脱离了危险,可以先恢复一段时间再来考虑这个手术。”
周何熙从手术室里面被护工推了出来,纸片人一样苍白的面色看不出一丝活人的气息,贺诚年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断的释放安抚信息素给他的Omega。可周何熙扔在昏迷之中,给不了alpha任何的回应。
周何熙整整昏迷了两天一夜才醒转过来,他睁开眼的时候贺诚年正在用热毛巾帮他擦拭身体,细致到每个手指的缝隙都轻柔的拂过。他的嗓子干枯沙哑到,只挤出来一个字都觉得生疼。“水……”
贺诚年见他醒来,只是对视的一瞬间,眼眶里就泛了水光,他快速地把桌上保温杯里的水倒在纸杯里,又插上吸管递到周何熙的唇边,又用棉签沾水轻轻地湿润他干裂的唇瓣,小心而笨拙的照顾他的Omega。
周何熙在医院病房里躺了小半个月,贺诚年为了照顾他把回国的时间一改再改,这中间秘书不断的打电话来催促他回去,最后推得烦了,索性把电话卡拔了再也没插上。
半个多月后,周何熙终于能下床了,贺诚年为他找来一个轮椅的时候,娇嗔的小少爷觉得丢人不肯坐。alpha强势的把人打横抱起来,径直出了病房,一路上也不顾旁人的眼光,抱着Omega到了花园的长椅上才把人放下来。
长椅背后是大片大片的花海瀑布,嫩绿的枝桠上挂满了金黄色小包子一样的月季花,浓烈的香味让周何熙微眯了眼。贺诚年长臂一伸折了花枝挂在了他的耳侧,嫩黄色的花瓣衬得他格外娇俏,羞涩地想摘了花却被alpha握住了手腕。
“别摘,好看。”他微微低头吻在周何熙的鬓角,风吹过了的发丝撩的他鼻尖发痒,春日里的吻带着花的香气,让人忘了对面医院大楼里的生老病死。
他坐在长椅的那趟,让周何熙躺在他的腿上,脸刚好对着他紧实的腹肌,omega呼出的热气熏的alpha血液翻涌,贺诚年知道自己的易感期就在这几天了。
“年哥。”周何熙索性把脸贴在了alpha的身上,带着蛊惑的在他的腿上蹭了蹭。他伸手环着贺诚年的腰,小猫似的往他怀里钻,唇瓣在他裤子的布料上磨出了一抹嫣红,终于看起来不像前几日那样颓败的模样。
alpha指腹捏着他后颈的软/肉,见他的动作越来越放肆,甚至伸出舌尖描绘着轮廓,压着声音说:“别胡闹,我的易感期快到了,别勾我。”
周何熙老实了几分,干脆翻了个身朝向外面,舒舒服服地躺在贺诚年的腿上晒着太阳,心里却盘算着盛泽峰差不多已经开始动手了,于是出声问道:“年哥,你手机关机,不怕国内有什么紧急的事要找你吗?”
贺诚年太喜欢这温存的日光落在他们两人身上,身后的花香被风卷着把他们缠绕着,周何熙少有乖觉的模样躺在他怀里。他对这样的Omega丝毫没有生疑,下意识地摸手机却发现落在房间里没带出来,他把手放在Omega的肩膀上释放了轻微的alpha信息素,带着一些宠溺和讨好的意思哄着Omega。周何熙在他怀里昏昏欲睡,几分钟后终于扛不住倦意轻轻地合上了眼睑。
贺诚年低头看着他的睡颜,苍白的皮肤让他呈现一种病娇的美感,他的唇瓣红的像一块擦亮的血玉,瘦削的下颚有些凹陷进去。贺诚年用手为他遮住阳光,自言自语地说道:“你不会死,我不准你死。”
周何熙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又往后靠几乎完全贴在贺诚年的身上,暖意烘得他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走在了云端,低头时瀑布花海前面的两人一起慢慢变老,好似一场梦。
因为三点还要输液,贺诚年小心翼翼地把熟睡的Omega抱回病房的时候,才找到自己随意扔在沙发靠垫后面的手机,他开机不到三秒,秘书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贺诚年起身走到卫生间去按了接听,门刚关上不久,床上的周何熙就缓缓地睁开了眼。
他麻木空洞地看着屋顶上的那盏白炽灯,视线被光亮灼得想流眼泪,卫生间里发出砸碎玻璃的巨响,周何熙心里默念了一句:“这次你会信我吗?”
门被一脚踹开,愤怒的alpha卷着强烈的信息素压得整个房间都是浓郁的鸢尾花香,周何熙的喉咙被他一把扼住,提着整个人腾空地被拽下了床。他手上的针管在拉扯中被扯断,鲜血一滴滴地落在地板上,又因为贺诚年猛烈地推搡而溅射在墙壁上。
贺诚年像一头失去理智的猛兽,他手指收紧死死地扼住了Omega纤细的脖颈,很快就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深红色的指印。周何熙面色青紫,张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到濒死的那一瞬间嗓子又发不出一点声音。贺诚年见他瞳孔散光,才松了手把人死死地压在墙壁上,抵着他的胸口恨声说道:“蓝湾项目的标底和方案,是你偷给盛峰泽的?那日你到我的办公室来送饭,为的就是这个?”
周何熙想要解释,可喉咙被alpha掐过之后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甚至清楚地感受到整个喉舌都被鲜血浸泡,但倔强的Omega紧闭着双唇不肯表现出一丝示弱。贺诚年一拳挥了过来,疼痛却没有落在Omega的身上,他才发现贺诚年的右手早就鲜血淋漓,那些镜子上的碎玻璃插在他的指间,又因为这第二拳嵌入的更深。
“你重新回到我身边,就是为了这个吧。你竟然肯为了盛峰泽,做到这样的地步?你拿自己的命去帮他,你就这么爱他?”贺诚年的质问一句比一句更加嘶声力竭,他使劲晃动着Omega的肩膀,甚至听到他的后脑勺撞到墙壁上的声音。可Omega一句辩解也不肯给他,只瞪着殷红的双眼死死地看着他,空气中散发着青柠的气息,却让alpha觉得满嘴苦涩。
易怒的情绪很快触发了alpha的易感期,他的瞳孔渐渐地染上了一层氤氲,体内的燥热在和Omega的肌肤接触中燃到了顶点。他甚至觉得周何熙真是寡廉鲜耻,在这样的时刻竟然还不控制自己的信息素,来诱导自己的易感期猛然而来。alpha原本就已经失去了理智,被易感期支配后更是忘记了Omega是一个碰也不能碰的病人。他双手往两边猛力撕开,就把那件松垮的病服扣子全都弹飞,露出Omega白皙光洁的胸膛。
周何熙意识到贺诚年想做什么,吓得惊慌失色,奋力挣开他的压制跑到床边想去按呼叫铃。被alpha推倒在床上,狠狠地一摔直接眼冒金星,他努力地蹬脚想把贺诚年踢开,却被男人一把拽着手腕拉到床边,轻轻松松地就褪下了裤子扔在了地上。贺诚年依旧西装笔挺,而可怜的Omega却已经赤裸着全身,全身颤颤巍巍地在不停抖动。alpha觉得这样的画面很是解恨,周何熙在串通盛峰泽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有这样的后果,他比任何时刻都想去标记这个狡猾的Omega,他想知道盛峰泽还会不会要一个再次被他打上标记的烂/货。
他甚至在强行进入的时候,恶劣地说了一句:“盛峰泽是不是也进来过这里?你们这三年做了多少次,是不是比我们还多了?那他怎么还不标记你?你看这个世界上愿意标记你的只有我这个大傻/逼,只有我不嫌你脏。”
他在他的体内成结,在三年之后重新标记了他的Omega,却在完成这样代表永恒的契约之后,贺诚年深深地意识到他失去了周何熙。他的理智恢复一些之后,抱着Omega不住颤抖的身体想:“没关系,他不爱我没关系,我把他关起来,关一辈子,只要我爱他就行了。”
激情过后,贺诚年终于发现周何熙的身体一寸寸的凉了,他扳过Omega的脸强迫他和自己对视,看着周何熙的瞳孔渐渐散光,惊惶地为他套上衣服后按了呼叫铃。周何熙想跟贺诚年说话,想解释他所有的计划,可他张开唇瓣,就往外喷了一大口血,红光遮住了他的眼,整个人就如风中残烛在漆黑的夜里,灭了最后一点光火。
周何熙被推进手术室抢救的时候,主治医师满头是汗地从里面跑出来,着急地问道:“他的情况不妙。治疗方案必须马上提前,现在换细胞有30%的存活几率,不换就直接死在里面。你要是同意,就在手术书上面签字。”
贺诚年整个人木然地在那张纸上签了名字,却死死地拽着不肯交给医生,周围全是繁杂的脚步声,进进出出的人声和仪器跳动声音全都灌进他的耳朵里。贺诚年全身的汗已经打湿了里外的衣衫,他颓然地靠在墙上,听着医生又说了一句:“这种时候怎么能强制标记呢,他要是告你,你一定会被Omega保护协会抓起来的。”
贺诚年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松开了手任由医生拿着签字文件又冲进了手术室,他看着那盏提示“正在手术中”的红灯一直亮着,喃喃自语地说:“让他告我吧,让他活下来,让他恨我对他做的一切。只要他能活下来……”
手术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贺诚年的精神高度紧绷甚至产生了幻觉,他看见周何熙一身干干净净地从里面走出来,坐在他身边陪着他一起等着。Omega就那样安安静静地待着,贺诚年却觉得他能听见自己说的话,他自言自语地对着空气交流,近乎癫狂地说:“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你要我的钱拿去就好,为什么要骗我说你爱我!你不爱我,你不爱我,你不爱我啊……”
幻觉里的周何熙忽然伸出手,在他的头顶轻轻拍了拍,然后转过身走进一道光里,从头到尾没跟贺诚年说一句话。
手术室的灯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