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死缠不放》,死缠不放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酷鲨手所著的小说围绕柏舟谭知礼两位主角开展故事:柏舟不管怎么所,他是很喜欢谭知礼的,可他喜欢的谭知礼到底是谁呢?他一点都不了解谭知礼。
《死缠不放》精选:
天色渐渐暗了,黑夜像是洪流一样倾泻而出,悄无声息地笼罩着这片由钢筋混凝土浇筑而成的高楼,道路两旁的昏暗灯光都陆续亮了起来,整座城市都褪去了白天的喧嚣。
柏舟从兼职的奶茶店下班,骑着从废品站淘来的破旧电瓶车,穿过了几座拔地而起的高楼,来到了高楼后面的深水巷。这条道路狭窄且拥挤,墙皮斑驳脱落,地面上则是布满了没有清理的垃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接受的腐臭味。
电瓶车刚驶进巷子后,就被一群身穿黑衣alpha挡住了去路。
“柏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那群alpha的声音并没有起伏。
柏舟将车停了下来,他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你们是谁?”
黑衣alpha显然对柏舟提出的疑惑不感兴趣,他们相互对视了几眼,不由分说地将柏舟从电瓶车上拖下来,轻而易举地将身为beta的柏舟给控制住了。
柏舟没见过这种架势,心中害怕,他咬着后槽牙,声音都在发着抖:
“别碰我,滚!”
“劫持beta在港城是重罪,你们还不赶紧放开我!”
“你们听到了吗……唔!”
柏舟被这群黑衣alpha摁倒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他的力气自然比不过训练有素的黑衣alpha,不过是一两分钟的时间,他细瘦的双腕被黑衣alpha们用麻绳捆了起来。
他想要挣扎,却引来了黑衣alpha的不满,腹部被狠狠踹了一脚,疼痛感从他的腹部席卷到四肢百骸,他疼得眼前发黑。
黑衣alpha却不管他的死活,将他塞进了路旁一辆不太显眼的奥迪车里。
柏舟被迫坐在车后座里,他的胃疼得有些痉挛,额角上汨透出些许的汗液,他想要叫出声,但他的嘴被黑衣alpha们用布给堵起来了,没办法说话,只能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声不太明显的呻吟声。
十几分钟后,轿车缓缓停下。
黑衣alpha动作粗暴地将柏舟从车上拖下来,也不给柏舟喘息的时间,直接将柏舟带进了当地最大的赌场。
赌场二楼的包厢里面的灯光如昼,柏舟刚从黑暗处走出来,觉得有些刺眼,等他适应了光亮时,一道黑影朝着他扑了过来。
柏父像是看到救星一样,紧紧抱着柏舟,他嚎哭声撕心裂肺。
“小舟,我一时手痒到这里来玩两把,前几把我的运气很好,赢了好几万,可谁知道后面几局,我的运气就变差了,把赢回来的钱都输出去了。我不甘心,想着一定要把钱给赢回来,可谁知道又输了……”
到了现在,柏舟总算是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抓到赌场了。
他被柏父晃的头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问:“欠多少?”
柏父像是泄气的皮球,说话都没有底气了,“五百万……”
柏舟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迟疑了一会,“你再说一遍,你输了多少?”
柏父的面色涨红,羞愧难当地低下头。
“我是输了五百万。”柏父又焦灼地对柏舟说,“但是没关系,谭先生说他会我们还,你不用担心。”
柏舟的胃再次疼了起来,像针扎似的,他没有听清楚柏父说了什么,只浑浑噩噩地站着。
包厢的门被人推开,发出了与地面摩擦的嘎吱声,紧接着是皮鞋碾压在地上的声音撞进耳膜。
男人一身挺括的深灰色西服勾勒出他肩宽窄腰的身材,深灰色西装的领口处严丝合缝地紧扣着,透着薄薄的衬衫,隐隐能感受到他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流露出的力量感,一看就是常年浸泡在健身房。他一踏入这里,属于alpha的压迫感沉甸甸地压了过来,逼的在场的人连喘息都不敢。
柏舟瞳孔骤然一紧,一时间连呼吸都忘了。
他认识面前的男人。
半年前,他在马路边救下了浑身淌血的alpha,将alpha带回家,悉心照料。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发现alpha的长相出众、能力出类拔萃、处事杀伐果断。而他,则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beta了。
他很自卑,但还是主动跟alpha表白,而alpha也答应做他的男朋友。
然而他们的恋情没有维持多久,就以alpha单方面提出分手而结束。
alpha收拾行礼,离开深水巷,连一片痕迹都没有留下,而他的满腔爱意也化为了灰烬。
他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alpha。
他卑微如同蝼蚁。
而alpha像是高不可攀的明月。
柏父踉踉跄跄地跑到谭知礼的面前,他紧紧地攥着谭知礼的胳膊,语气里尽显谄媚,“谢……不对,该唤您为谭先生。你把小舟也带来了,可以帮我还赌债了吗?现在已经很晚了,我想早点回去了。”
谭知礼冷漠地瞥了柏父一眼。
原本喋喋不休的柏父立刻变得噤若寒蝉,不敢再言。
柏舟看到这一幕,只觉得他的呼吸道像是被水泥给堵住了,令他近乎窒息。
柏父又将注意力放在了柏舟身上,他一溜烟滑到柏舟身旁,对他解释,“小舟,不知道吧?你之前捡回家的alpha,其实就是港城豪门谭家的人,叫谭知礼,也是这家赌场的老板!我欠了五百万,只有他能帮我还债了……”
谭知礼。
柏舟是港城人,对港城豪门的消息也是略知一二。
谭知礼是Eureka集团的最高控股人,是港圈谭家最年轻的资本巨鳄,他杀伐果断、冷峻内敛,是令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像谭知礼这样的人,若不是落了难,被他捡回去,他们这辈子都不会有任何的关系。
柏舟不知道怎么回事,鼻腔像是浸着高浓度的硫酸,难受得要命。
但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他没时间去想跟alpha的事情,当下最重要的还是解决柏父赌债的问题。
他还在读大二,每天都在勤工俭学,学费都是自己出的,偶尔柏父没钱的时候还要跟他伸手拿钱。以他们现在的经济情况来看,实在是付不起高额的赌债。
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求谭知礼。
柏舟的呼吸微窒,他望向了谭知礼,“你能帮我爸还债务吗?”
谭知礼端坐在包厢内的皮质沙发上,他的眉骨紧拧着,沉声道:“想要我帮你,就拿你自己来换。”
“什么意思?”
柏舟没理解谭知礼这话的含义,微微蹙着眉。
谭知礼沉默一瞬,别有深意地敲了下手指,“我这里有一份合同,你要是觉得合适,就签字;要是觉得不合适,也可以不签。”
一旁身穿西装的助理走了过来,将事先准备号的合同递到柏舟面前。
柏舟的双腕还被捆着,没法翻页,谭知礼发现以后,大发善心,让人给柏舟松绑。
柏舟活动着酸疼的手腕,被麻绳捆住的双腕被磨出了几道刺目的红痕。
等腕骨没那么疼了,他才接过了助理递过来的合同,仔细翻看起来。
这合同有十几面,柏舟粗略看了一遍,脸色微变。
这就是一份不平等的条约,内容概括为:谭知礼帮他还高额赌债,而他卖身给谭知礼,只要谭知礼有需求,他必须随叫随到,不能拒绝谭知礼的任何命令。
“你要是不签的话,可以马上离开这里,我们不会对你多加阻拦。只不过,你的父亲可能就得遭罪了,欠债不还,断条胳膊少条腿,那都是常有的事情。”
谭知礼的低沉醇厚的嗓音透进了柏舟的耳膜,这声音简直像是恶魔在低语。
柏舟捏着合同的手指都在微微发颤,将合同的边角都揉皱了。
柏父看着柏舟迟迟没有签字,他着急地劝说着柏舟,“小舟,你是个好孩子,肯定不愿意看着爸爸被人剁了手脚吧?只要你把这合同签了,爸爸就不用还五百万了,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啊,你能帮爸爸吧?”
柏舟都要被柏父的这番话给气笑了。
柏父就是个浑不吝,在工厂里没做几天工,就跑来赌场里过手瘾,说了多少遍都不会改,柏母就是因为柏父的死性不改,才跟他离婚的。
“小舟。”
“只要你能帮爸爸这一次,爸爸发誓,爸爸这辈子都不赌了。”
柏父生怕柏舟不管他的死活,竖起三根手指,做出一个对天发誓的动作。
柏舟心中在动摇。
柏父赌瘾很重,怎么改都改不了,可他到底也是将他一手拉扯大的父亲,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柏父被断了手脚。
柏舟握紧拳头,骨头紧接着发出嘎嘣声,他红着眼睛,“我签。”
柏父紧绷的神色松懈下来。
谭知礼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他微抬起下颔,声线不冷不热,“给他笔。”
助理将笔交给柏舟。
柏舟犹豫一瞬,将笔握在手中,视死如归一般,在合同的最后一面,签上他的名字。
这个签字就好像是纽带一样,将他的余生跟谭知礼紧紧捆缚在一起。
助理检查了下合同,确定没问题了以后,对着谭知礼微微点头。
谭知礼从皮质沙发上站起身,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走到了柏舟的身旁,用很轻的语调说:“走吧。”
柏舟像是没有听到谭知礼的声音一样,僵硬的身体还跟雕塑似的立在原地,垂在他裤缝旁的手指紧握着,没有松开。
合同是他在被逼无奈下,才签的。
他并不是很想跟谭知礼离开。
谭知礼似乎是察觉了他如蚍蜉撼树般的反抗,他的唇往下压了压,这是他生气的表现。他伸出了骨节分明的手指,如铁箍般,扣紧柏舟的手腕。
谭知礼的力道丝毫不逊色于那些黑衣alpha,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拖着不情不愿的柏舟出了赌场的包厢。
而柏舟,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迈巴赫一路风驰电掣,在一座依山傍水的中式庭院面前停了下来。
庭院风格素雅端庄,门口处两根雕刻着祥瑞图案的圆柱是整座庭院的支撑体,上面的壁画精美绝伦,庭院的正门是象牙木雕刻而成的,再往里走,是曲折回廊,旁边还镶嵌着一泓池水,水面上漂浮着葳蕤草木与盛放的莲花。
柏舟没有见过这样的房子,眼前的场景令他目不暇接。
他低下头,绞着衣摆,一股自卑感再次涌上他的心头。
他慢吞吞地跟在谭知礼的身后,像是一条容易被忽略的小尾巴。
谭知礼绕过了回廊,来到了一间装潢简约却不失格调的客厅里。
客厅的地面上铺着素色的地毯,鞋子踩在上面,不会有声音。刚入门时,柏舟看到了客厅最里面悬挂着一副山水画,柏舟在书上见过,那幅画是宋朝知名画家的真迹,而山水画旁边的一个博古架上摆着的几件古董瓷瓶,看上去应当也是古代的藏品,以谭知礼的身价来说,家里的东西,应当都是真的。
佣人在谭知礼进来时,为谭知礼拖鞋,谭知礼习惯被人伺候,没认识到有什么不妥的。
倒是柏舟有些许难堪的垂下头,他不习惯被人伺候。
谭知礼在玄关处停下来,他的目光不缓不急地扫在柏舟的身上。
柏舟在奶茶店打工,衣服上沾染到了奶茶渍,看起来很脏。
谭知礼有洁癖,他蹙了下眉,对着管家吩咐道:“带他去洗澡,等会儿送到我房间里。”
管家是在这处庭院里伺候几十年的老人了,光是谭知礼一个眼神会意,当即就明白过来,他微微颔首,“是,少爷。”
柏舟还没有做出回应,就在管家的指挥下,被佣人带到了盥洗室。
佣人事先在盥洗室的浴缸里放满热水,柏舟刚走进盥洗室,几个beta佣人簇拥上来,将柏舟围的密不透风,他们粗鲁地扯下柏舟身上的洗到泛白的棉布短袖、短裤。
紧接着,他又被佣人推到了浴缸里,几个beta佣人拿着按摩梳在他的身上刮蹭着,把他原本就薄而白的皮肤给刮红了,把他身上清理了一遍后,佣人还往他身上打了沐浴乳、身体乳,隔着很远,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香味。
佣人让柏舟从浴缸里起来,给他裹了身浴袍,这浴袍很短,什么都遮不住。
柏舟脸颊泛着红晕,干净的脚趾头都蜷了蜷。
管家将托盘上的玻璃杯递给柏舟,他和蔼地说道:“您应该渴了吧?喝杯水,解解渴。”
柏舟舔舐了下他稍微干裂的唇,“我不渴。”
他才不喝陌生人送来的水。
他的防范意识,可是超强的。
管家没再说什么,而是暗示几个佣人按住他。
柏舟没想到这个管家还敢对他来硬的,让佣人掐着他的下巴,把玻璃杯里的水给他灌进去。
等佣人放开他时,他已经将那杯水喝的一滴不剩了。
柏舟愤懑地瞪着管家,发须皆白的管家笑意盈盈,忽略了柏舟那如同烈焰焚烧般的怒火,他转过身,让佣人将柏舟“请”到谭知礼的房间,并将房间落了锁。
柏舟被丢在谭知礼的房间,他现在感觉到很崩溃。
自从喝下管家递给他的那杯水,他整个人像是被放置在烈火上炙烤一般,身体每一寸皮肤都烫的惊人,就连身上的那件浴袍被身上汨透而出的汗液所打湿。
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面颊潮红,眼尾湿润。
他艰难地蹲在床边的地毯上,稍微动了下身体,就有一种隐秘的酥麻感攀升而起,直击他的大脑。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挥之不去的香味。
这种香味是他从来都没有闻过的。
像信息素一样的味道……
他只是一个beta,不应该能闻到这样特殊的气味。
他越来越难受了,被体内的燥热折腾得快要断气了,但他却没有办法缓解分毫。
这种感觉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久到他都要以为自己要撑不住的时候,卧室门口传来了解锁声。
谭知礼掌管着谭家的名下的产业,每天都忙得连轴转,他是刚结束一个跨国的远程视频会议,才抽空来到房间的。他从外面缓步走进来,身上还是穿着那身深灰色的西装,西装的深色扣子紧贴着他攒动的喉结,显得禁欲感极强。
他的目光掠过了蹲在地毯上、隐忍而克制的柏舟。
平常柏舟都是戴着厚重的黑色眼镜,头发又很长,显得他整个人都很平庸,而现在,柏舟的眼镜被摘下来了,那张脸没了遮挡物,那张平平无奇的脸竟然让人觉得有几分清秀。
柏舟正好也听到动静,抬起了绸黑的眼睫,望着谭知礼。
谭知礼闻到了卧室里铺天盖地的甜腻信息素,他的眼睛沉了下来。
有些事情,柏舟想不明白,但谭知礼却很清楚。
应该是管家为了讨好他,而给柏舟喂了药。
这种药是富人研究出来玩beta的药,只要beta喝下了这种药,就会跟omega一样出现发情期,beta能闻到信息素的气味,也能被alpha临时标记,等失去药效以后,beta的身体会恢复原样。
谭知礼闻着柏舟身上的信息素,他的腹部像是拱起了一片火,他勉强压下了身体的异样,“你被下药了,短时间内会跟omega一样发情。”
发情?
那一瞬,柏舟仅存的理智都坍塌成了齑粉。
他做了十几年的beta,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发情的感觉。
他的眼神逐渐从清晰中剥离,变得混沌朦胧,他咬着下唇,将唇给咬破了,血腥在唇齿间蔓延,大脑只获得短暂的清明。
谭知礼踱步朝着柏舟走来,他伸手将浑身都黏糊糊的柏舟从地毯上打横抱起,放到了一旁的大床上。
柏舟的额头都撩起来,露出了一张光洁又瘦削的脸庞,他的五官算不上有多精致,却因为在药物的折磨下,显得有几分耐看。他的黑睫很湿,眼眶中噙着泪水,眼尾晕开了一抹红晕,像是被人欺负狠了。
谭知礼伸出那双冷白的手指,带有薄茧的指腹不断揉着柏舟柔软的唇,他的动作狎昵、轻佻。
指尖一路下滑,从柏舟的脖颈蜿蜒到他的浴袍的位置。
那浴袍原本就是宽宽松松的系着带子,男人的手指轻轻一扯,就将柏舟浴袍的系带扯了下来。
柏舟是成年人了,对这些事情并不算陌生,他知道谭知礼要做什么。
他将垂在身侧的手指搭到了胸前,死死地用手拢着散开的浴袍,牙齿用力地咬着,口腔里漫溢着腥咸的铁锈味,他的呼吸全都乱了起来。
“滚。”
“别碰我。”
柏舟恨谭知礼。
半年前,将他弃如敝履的是谭知礼。
半年后,将他强行带回家的也是谭知礼。
他是人,又不是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
谭知礼抵在柏舟腰上的指骨微微顿住,他低下头,漆深的眼珠看着柏舟,一种风雨欲来的危险感直直逼向柏舟的内心深处。
“柏舟。”男人微掀的薄唇里缓缓吐出两个字。
柏舟瑟缩地蜷曲着身子,他只觉得恐惧像是浪潮一样从他的尾椎骨一路攀升到他的太阳穴。
“别惹我生气。”谭知礼修长的指尖挑起青年瓷白的下颔,逼迫青年将一张哭得满是泪痕的小脸仰起来与他对视,“合同上写的很清楚,我帮你父亲还债,你做我的人,不能违抗我发出的命令。”
“我后悔了不行吗?我不想你帮我还债了,我可以打工,然后把欠你的那五百万还给你……”
柏舟的黑发被汗液所浸透,黏糊糊地贴在他的脸颊上,他难耐地咬着下唇,才没让那种声音从他的唇齿间溢出来。
“不行。”
柏舟的眼珠里倒映着男人如利刃出鞘般的冰冷神色。
男人的这句话打断了他最后的念想。
柏舟的腰很软,陷在了轻柔的羽绒被里,他的伶仃的蝴蝶骨高高拱起,像是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楚。
他哭得视线都受阻了,声线在发着颤,“你不讲道理……”
谭知礼嗅着柏舟身上混杂着沐浴乳以及信息素的气味,眼睛沉了下来。他用手指描摹着柏舟脸部清晰的轮廓,指腹抚摸过柏舟滑腻得像是绸缎般的脖颈,“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想临时毁约,不讲道理的分明是你。”
柏舟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睫,他揉了下身旁的地毯,指骨用力到泛白的地步,但身体上的感觉却越来越明显。
他好像,渴望着什么。
他的眼前蒙着一层水雾,让他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他的呼吸粗重而凌乱,像是一只在岸边绝望挣扎的鱼,“是你逼我签下合同的,我又不是自愿的。”
“这世上,本就有许多的事情是身不由己的。”
谭知礼表面看上去与往常无异,可那被西装包裹下的肌肉线条却时刻紧绷着,没有松懈分毫,可见他的耐力惊人。
在男人蹙眉沉思时,柏舟忽地挣扎起来,他踉跄着跑下床,脚刚落到地上,身体就软了下来,失重感袭来,他不由自主跪倒在地毯上。
谭知礼看着近乎落荒而逃的柏舟,眸色沉湛,像是汹涌的暗流撞击着海面的礁石。他手背上的青涩经络胀了起来,声音平静,却让人不寒而栗。
“还是那么不听话。”
男人屈膝蹲了下来,漆黑的阴影像是开闸的流水般裹挟在柏舟的身上,他再次握紧了柏舟的踝骨,眼底的占有欲缓缓散开。
半年前,谭家的几个叔伯为了争抢谭家的产业,对他痛下杀手,他躺在血泊中,是柏舟将他救走的。那时候,他觉得柏舟就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beta,放在平时,他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可当他抽身离开深水巷,回到富丽堂皇的谭家时,对beta的思念日复一日的加深,爱意像是附骨之蛆般,将他捆缚在其中。
他知道对一个人的爱应该是宽容、希望对方幸福。
但他做不到。
他生来就是偏执、不折手段,喜欢的东西,用尽一切,也要想方设法得到。
他只想将柏舟牢牢锁在身边,绝不放手。
谭知礼紧紧抱着震颤不止的柏舟,将他掼倒在床上,低头含住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