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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玉

窥玉

发表时间:2023-07-12 15:42

主角为杨斯钰苏沂小说叫《窥玉》,作者:落一粒尘,小说剧情精彩,吸引眼球,实力推荐大家观看。窥玉主要讲述了:杨斯钰也想要和苏沂在一起,所以苏沂不用担心了,他可以直接出现和他在一起。

窥玉小说
窥玉
更新时间:2023-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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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玉》精选

狭窄的小巷里,天色昏沉。两边墙皮脱落,露出黄褐色的斑驳。仰天不见光亮,被分割成条状的云。雨水干涸后在泥土地上印刻足迹,墙边堆砌着破木箱和尼龙袋。

“噔噔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急转弯时的速度经由角落缓冲,男生抓住墙体便扒下一块墙皮。

一路左碰右踢,两侧的木箱棱角蹭破手皮。来人身影很快消失在小巷的另一头,昏暗视野中的亮色褪去,阴沉的天色重新笼罩住这片天地。

地上的脚印交错加深,墙角边小蓝野花被先前脱落的墙皮压弯了腰,旋即被另一只大手扶起。

“抱歉。”

男人的身影藏匿在角落,说完抬起头望向巷尾勾起唇角。

小蓝花舒展舞动,梳理着被过往路人溅洒泥点的枝叶,却忘了男人离开时并没有带起任何泥泞,面前的道路没有叠加新的脚印。

苏沂跑出小巷,站在稍微宽阔的街道旁露出迷茫的神色。

“刚才明明……”他小声嘟囔。

“等谁呢?”

本该跟丢的人忽然出现在身后,吓得他猛地肩膀一抖。直至男人温热的掌心覆上自己的肩头,带来实际的重量,苏沂才假装作无辜道:“等妈妈。”

果然,对方闻言语气变得更加亲和。

“先去我家写作业?”杨斯钰建议道。

“不要。”

面前的男生白色T恤配黑色短裤,脚底的白鞋已经溅上几点泥泞。顺毛显得人更乖,鬓角一抹白灰色,杨斯钰抬手替人扫去落灰。

“不用谢。”

“啊?哦哦。”

苏沂看着他指尖的一点白,心想应该是刚才墙皮掉落时的染灰。被男人无意间滑过的耳朵悄然变红,苏沂微微咬牙低下了头。

这般小动作尽数落在杨斯钰的眼底,是不应答下的纵容。他伸手将顺毛揉乱,提起苏沂的书包转身。

“等等我。”

杨斯钰仿佛像是没有听见似的,哪怕街边只有他们两个人。

“等等,我跑不动了。”

苏沂见人越走越远,二人之间的距离渐增。即便知晓他们最终的目的地相同,心情仍旧不免变得沮丧。

莫名其妙,可他就是怪胎啊。

沉闷的天气,时刻酝酿着雨意。建筑杂乱的旧城区,通风条件极差。几乎是被烂尾楼包围的一片地区,流不过任何风声。

汗意打湿了后背,男生微微弯腰扶膝喘气。刚才跟踪杨斯钰的时候,他跑得太快了,都怪老师拖堂。

转而,苏沂收起眼中的情绪,开口时声调平常道:“等等我嘛,哥哥。”

说完,他在心中倒数,一秒、两秒……第三秒时,男人的皮鞋出现在眼底。

“谢谢哥哥!”

杨斯钰是故意甩开人的,但回来时手中的冰淇淋也并不作假。男生酝酿的委屈一下子被冲淡,朝他展开一个明媚的笑颜。

“慢点吃。”

后半程的路,两个人并肩走向深处的出租屋。老城区的街灯因为无人愿意凑钱缴费而罢工,快到楼下时杨斯钰一如往常将西装外套搭在右臂,连带着男生的黑色书包斜挎在肩头,最后另一只手腾出来自然而然地握住苏沂。

“哥哥,我怕。”

“嗯。”

早已黑暗的楼栋,杨斯钰回头捕捉到男生尚未收起的一丝狡黠神色。掌心握住的手不安分,借着害怕却试探着他。

指甲滑过掌心,带来丝缕痒意。杨斯钰不为所动,再度握紧了他。苏沂偏头瘪瘪嘴,晃了晃男人的手臂,小声说道:“不要牵手。”

说罢,他从杨斯钰的手掌心中挣脱出来。继而将沾染着冰淇淋凉意的指尖一点点攀附上杨斯钰的臂弯,而男人沉默纵容。

“记住了。”

相似的对话在每一日上演,两个人乐此不疲地表演着,彼此心照不宣。

走到四楼,杨斯钰将手机递给他打灯,男生熟练地接过去。

老旧房屋的门锁锈得很,标配钥匙来回转动,发出“咣啷咣啷”的声音,几个回合都没能够打开。杨斯钰也不着急,不断尝试。而身后负责打光的人,殊不知自己的光线早已偏向老旧的天花板。

彼时苏沂正在快速浏览手中的设备,将杨斯钰的微信消息等看遍。没有奇怪的陌生人联系方式,很好。

等他做完这一切,面前的门应声而开,杨斯钰转头向他要手机。苏沂一边递给对方,一边解释道:“哥哥,我手机没电了。刚才用你的手机登录微信,顺便把消息全都清除了。”

苏沂用“强迫症”的理由消除对方手机的小红点新消息,而男人总是“傻乎乎”地相信。在杨斯钰这里,总是行的通。苏沂“隐蔽”的小心思,是他无声的纵容。

“知道了,进门。”

回到杨斯钰家,男生轻车熟路地换鞋,然后走到厨房倒水。身后紧跟的男人先是换鞋进门将他的书包放到客厅,转身回卧室。

隔着一层门板,苏沂贴耳听见里面的动响。“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在换衣服。门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低低念了句“哥哥。”便又恢复乖乖学生的模样。

调整好站姿,杨斯钰出门时,苏沂已经坐在客厅,正从书包里往外掏课本。

“今天作业多吗?”男人走到他跟前问道。

“还好。”

番茄鸡蛋汤面,杨斯钰做好盛碗端来,等人吃饱端走,厨房边沉默清洗。

夜晚的老城区静得有几分瘆人,透露着一股死气。昏黄的台灯下,出租屋内两人挨着各自做事。

苏沂没有作业,他面前的课本是同桌大虎的。写作业是他来杨斯钰家惯用的理由,也是赚钱的途径之一。简单习题,他看得无聊。目光在客厅里来回跳跃,最终停在身边男人的侧颜。

“哥哥,哥哥……”

心中的低喃化出声,唤得杨斯钰回头。而苏沂已经枕着胳膊睡着,嘴里念念有词,喊得全都是杨斯钰。

卧室里,杨斯钰抬手在男生额间点了点,杂乱无章的动作,但苏沂的装睡变成了真睡。

“小骗子。”杨斯钰嗤笑道。

夜色漆漆,窗边站着个人。杨斯钰转头望了眼床边熟睡的苏沂,低语几句后忽地从房间里消失。

我叫苏沂,从记事起就没爹没妈。生活在高楼林立的大城市,我有一套房,毗邻繁荣商业区、却位处东南角的老城区。

这里只有老掉皮的出租屋,街道永远是坑坑洼洼的。尤其是下雨天,一踩一脚水。就连外界明朗的天气,放在老城区都要暗淡几分。

小时候,对门的老奶奶照顾我,后来她被城里的孙子接走享福。而我,自然是继续留在灰扑扑的出租屋。

见到杨斯钰的那一天,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我回家时,对门突然冒出个人。

“你好,我是新来的。”

白色的衬衫一尘不染,和这里毫无关系。所以我瞥了眼对方,然后关门谢客。

门板后面,我听见男人似乎是愣在了原地,片刻才缓缓关门进屋。

大虎是我的小学同学,九年义务教育期间我们都是同班。中考前他问我要去哪个高中,全校第一的我当然是被保送。

新高中,我们再度成为同学,变成固定同桌。大虎笨得无法形容,苏沂看他就像是在观察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常听大虎说起,商场里的航模闪着光,让人走不动路。

时至今日,苏沂却发现对门的男人可比大商场里的航模好看多了。

我好像一个小偷,躲在窗边的阴影里窥探着楼下的男人回家。透过猫眼,望着他的背影。

或许我是喜欢这个邻居的,光鲜亮丽得令人忍不住破坏。

自小能够凭借乖巧脸蛋得到优待,卖包子的大娘会给我最大的一个。于是我用同样的方法,第一次进入对门的家。

“哥哥,我不会用这个。”

浴室里,男人面对前来借水的小邻居,毫无防备之心。耐心和人讲解后,猝不及防被冷水淋了一身。

“你!”

低头对上男生因为闯祸而红眼的表情,杨斯钰无奈道:“没事,你洗吧。”

说着,他走出门,直到里面的水声响起方才放心离去。而浴室里,我在瓶瓶罐罐在找到某品牌的沐浴露,是男人身上经常有的香味。

像往常一样,我趴在猫眼处观察男人。伴随着楼梯间的脚步声,视野中出现人影。转而,自己的大门传来振动。

“你干什么!”

我轻轻拉开门,像是一只警备心十足的小兽。杨斯钰的意外来访令我手脚慌乱,习惯性地竖起一身刺,结果被对方一支雪糕俘获。

“给你。”

是市面上最流行的奶油雪糕,我没忍住咽了口水。我有钱、买得起,在学校代写作业的收入足够自己生活。

相比起雪糕,我更愿意攒钱买个摄像头,悄悄放在杨斯钰家中。如此便不用担心每天老师拖堂,导致自己无法回家观察他。

见人迟迟不接,杨斯钰将雪糕放在门口后离开。

观察杨斯钰的时间格外有趣,我想我是喜欢上了他。不管是哪种喜欢,我都不再满足于偷窥。

我伪装示弱,轻而易举地闯入杨斯钰的生活。

我叫杨斯钰,孤家寡人一个。新家对门是个高中生,警惕的眼神让我想到受惊的小兽。

我总感觉背后有道视线,以及有人在跟踪我。终于在某一天,我恢复了一些力量,抓到某个“小变态”。

以为是小孩子的好奇心作祟,我特意去商店给人买了一支雪糕。然而偷窥的行为并没有结束,反而愈发频繁。我开始怀疑那一次借水,浴室里的人是故意弄我一身冷水的。

那天下雨,我刚出小巷便看见街道旁的人。等我撑伞走近,男生抬头望着我哭。

微微举起的手掌心冒血,像是被路边的粗石头划破。小孩浑身湿漉漉的,我把没人要的小狗捡回了家。

“原来你叫苏沂啊。”

杨斯钰请人进家门,搭在男生身上的西装外套也已染湿。自己则是为了撑伞,半边肩膀湿透。

小孩缩在宽大的西装外套里,不肯说话。杨斯钰低头看见他胸前的学校铭牌,再度开口道:“小苏沂?”

“哥哥,疼。”

一声哥哥,我顿时投降了。带人来到沙发边,我在他处理好掌心伤口外面缠了几层保鲜膜,拍拍人的肩膀让苏沂去洗澡。

浴室里的水声渐小,男生顶着白色毛巾走出来,穿着不合身的睡衣,发梢滴水。抬头看向我的眼神无辜且纯良,而我却在想,明明一墙之隔外就是苏沂的家,为什么就把人直接给领回来,然后分享了一套穿过的睡衣?

“哥哥。”

好吧,我听见这声称呼再次妥协。秉持一个邻家哥哥的贴心形象,我帮他吹头发。微凉的指尖惹得男生微微侧头,开口便是直白的吐露。

“我最喜欢哥哥了。”

“嗯,我也喜欢你。”

这可真是只缺爱的小狗,我想。

“同学们,下面我们来看第二种解法,首先设AM的中点为P……”

高三一班,数学老师的小蜜蜂令中年男人的声音贯彻整个回形教学楼。黑板被人敲了敲,表示即将讲解本道题的重点。周围许多同学纷纷抬头,就连同桌大虎也拿出错题本准备好做笔记。

此时学校内只剩下晚自习加课的高三年级,苏沂瞧着昏黑的天色,在大虎目瞪口呆的神情中从后门溜走。

学校后墙,男生熟练地一翻而过。苏沂捡起地上的书包,拍拍灰土重新背上。进入老城区,途径几栋烂尾楼,幽静的氛围配上老街道,很有鬼片的感觉。

不过苏沂习以为常,面不改色地回到出租屋楼下。当他要踏入楼栋时,被人拦住。

“稍等,可容我道说一二?”

身穿着影视剧中的道士服装,布料显得粗制滥造。老头续着一把胡子,神哉哉地开口道:“我见你面色……”

“滚!”

苏沂收起在杨斯钰面前那副温良无害的皮囊,对这个突然窜出来的老头,不仅发起语言攻击,更是直接踢翻了来人脚边的纸箱,几个矿泉水瓶翻滚着跑远。

对方显然吃惊不已,暗自感叹男生和他们收集到的信息不同。也是,老道士转而想起自己的消息全部来源于苏沂和杨斯钰二人通行时的观察。离了杨斯钰,这小子才是露出真面孔,凶的要吃人。

楼栋内黑漆漆的,向来“怕黑”的苏沂果断上楼,俨然并不畏惧。毕竟在杨斯钰到来之前他不需要任何光亮。

老头的声音幽幽,“你不想永远留住杨斯钰吗?”

脚步声暂停,二楼转角处苏沂的身影出现窗户边。

“你什么意思?”

……

杨斯钰从城北解决完事情回家,在楼下见到蹲在角落里的人。

“小沂?”

“哥哥!”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急切,苏沂朝向男人飞扑过去,两只手臂紧紧环着杨斯钰的后背,不论对方怎么说都不肯放手。

“再不松手,我抱你回家了?”

之前苏沂都会故意装酷,说“不要。”但是今天,杨斯钰把人拦腰抱来,男生唯一的动作揽住他的脖子,继续缩回杨斯钰怀里。

“还挺沉的。”

杨斯钰一手揽腰,一身撑着男生的腿弯,往上颠了颠人,提醒道:“坐稳了。”

月色明亮,埋首在男人肩膀处的苏沂抬头看见空地上的影子,只有一个。

他终于知道了杨斯钰最大的秘密。

老道士告诉他杨斯钰是鬼,苏沂没有被惊吓到,反而眼底闪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

怪胎配鬼,谁也不祸害其他人。

苏沂假装恐惧,从对方话语里得到一个符咒。老头说只要把符纸压在枕头下面,等杨斯钰闭眼时念动咒语,鬼就会与玉佩的拥有者结契,此生不相离。

玉佩花费掉苏沂小半年代写作业的积蓄,此时正躺在他的手心里散发着点点光芒。苏沂望向厨房的方向,喃喃自语道:“一定要留住你啊,哥哥~”

对于苏沂来说,哄骗杨斯钰陪自己睡觉,简直是轻而易举。几句哥哥,杨斯钰便会对他百依百顺。所以当男人躺上床,苏沂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彻见表里,无物不伏,所在之处,封!”

苏沂假睡时的呢喃,杨斯钰一直配合着倾听。早在人开口时,他便有所察觉,却并没有在意。

结果等他被人锁进白茫茫的空间里,无法与外界沟通时,杨斯钰回想起苏沂的口诀,不禁失笑道,“哪里学的邪术。”

真鬼并且被锁在玉佩里的杨斯钰倒是亳不担心。这咒语以前有用,但现在恢复功力的他举手可破。只是他忽然好奇苏沂的想法,是什么理由能够让乖巧小孩把他的邻居好哥哥“赶尽杀绝”。

与此同时,外界响起一阵骚动。杨斯钰见玉佩无法透亮,旋即启动自己设在卧室内的法阵,瞧见了那边的情景。

苏沂垂头盯着手心的玉佩,神情茫然。门外老道士走来,哈哈大笑。

“傻小子,想套我的话?这世间哪有把鬼变人的法术,不过魂飞魄散后转世投胎或许有概率成人。”

听见魂飞魄散四个字,苏沂整个陷入暴怒。砸向老头的东西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阻隔,卧室里的东西碎满地。

作为财产拥有权的杨斯钰苦笑,暂时没有出手帮忙。这种水平的道士,他通讯吩咐手下处理。

而苏沂,是该给个教训。否则以后再遇见人或鬼,怎么能听信邪术,随随便便把人搞得魂飞魄散呢。

老道士未被伤害分毫,挥挥手离去。既然鬼王已经魂飞魄散,这暂时过度魂魄的玉佩便是无用之器,便由着苏沂保存吧。

屋内重归寂静,苏沂的身边杂乱不堪。终于,他捧着手里的玉佩号啕大哭。

“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杨斯钰狠狠心没有回应,关闭法阵后不再去看。

距离杨斯钰消失的第七天,苏沂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纸钱。学着影视剧里的情形,在杨斯钰家的客厅内放置铜盆,开始给“死人”烧钱。

这些天杨斯钰逐渐发现玉佩明亮,他能透过直接看见外界的画面。此时被人挂在脖子里的玉佩,使得他心情复杂。

纸钱灰烬纷飞,一道微不可见的光束钻进火盆。纸钱燃烧完毕,苏沂才发现底部凭空出现的铁片。烈焰催红,伸手去拿时他被烫得缩回动作。

【玉可养人,鬼亦如此。每日佩戴于身,见效著也。】

毫无根据,甚至大概率是骗言,却像是给了苏沂一根救命稻草。男生翻箱倒柜找来根红绳,将脖子里的玉佩擦干净,重新系上红绳后挂回脖子。贴着胸口的位置,杨斯钰听见了心跳。

为了给杨斯钰温养魂魄,苏沂每日玉佩不离身,就连睡觉洗澡也要带着。家里攒了一大把红绳,哪天断了、脏了就赶紧续上。

历时两周的分别,杨斯钰本来准备出现,用最后的“复活”吓一吓小朋友,以此结束本次惩罚。

但他万万没想到,小朋友的心思先把他吓到了。

雾气弥漫的浴室里,赤裸的腰身,脖颈间一条红绳缠绕。玉佩紧贴在胸口处,随着略显粗沉的呼吸声起伏。

苏沂仰头红唇微张,额角的汗水流落,眼神迷离地落在面前的镜子上,眉宇间的欲念不解。

白齿轻碰,吐出那两个缠绵于口的字。

“哥哥。”

无意窥视他人隐私,杨斯钰仔细一算,小朋友今年十八岁,成年人在浴室里疏解,这件事情无可厚非。

诶,不是,但这是他的卧室啊!来不及深思,杨斯钰又被一声喘息扰乱了心智。

白茫茫的密闭空间内,杨斯钰打坐默念清心咒。耳边的声音不断,夹杂着委屈的愿求。水声停止,本以为苏沂就此入眠休息,不曾想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传来。

非礼勿视,他倒要看看臭小子又在干什么。入眼便是苏沂两腿间白衬衫,上面皱巴巴地沾染着某些痕迹。杨斯钰老脸一红,几千年的鬼王被吓得说不出话。

“喂,睡觉了。”

明知对方听不见,但他憋了半天,仅仅连成一个完整的句子。

大半夜,杨斯钰忽地睁眼。他敏锐地察觉到白色空间的温度在升高,羊脂白玉虽温,却不至于如此。

透过玉佩往外看黑乎乎的一片,无奈杨斯钰启动卧室内的阵法,瞧清楚床上的光景。

苏沂两眼目光迷离,布满细密汗水的额头抵在枕边,手指攥紧了床单,双腿弯曲。眉头微微皱起,浑身泛着潮红,嘴里衔着那块玉佩默默流泪。

鼻尖因为无声的哭泣,伴随着肩膀耸动而微红。薄薄的小腹袒露在空气中,渴望着抚摸。一点敏感,腰身随着手中的动作猛然挺起。片刻失神间,再次落回温软的床铺。

画面实属是少儿不宜,千年老鬼也不宜。杨斯钰关闭阵法,一边是清心咒,一边是脑海中苏沂唇衔白玉,情不自禁叫着自己的名字。

一夜之间,心目中乖巧温顺的小孩化身小变态,杨斯钰躲在白茫茫的密闭空间里苦恼不已。面对苏沂,他真的是束手无策。

杨斯钰作为千年鬼王,前些日子平复一方的暴动后被人暗算受伤。在鬼界被追杀,化成人临时栖居在老城区的出租屋内,倒是没几个鬼敢来人间闹事。

安安稳稳的日子,加上隔壁的温良小乖,过得不要太美好。苏沂那些偷窥的小心思他微微使点小手段就能看得一清二楚,不戳穿不回应,他们殊途难同归,索性趁仅剩的相处时间由着小孩肆意妄为。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已经“魂飞魄散”了,苏沂仍旧抱有希望,等着他回来。要等就好好等,可偏偏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在他的浴室里、床上“放肆”。

老道士的邪术没能伤他一分一毫,但是苏沂的感情让杨斯钰躲在玉佩里不敢面对。能拖则拖,杨斯钰忽然觉得这白茫茫的荒芜空间也还不错。

整天无聊至极,他忍不住去看小孩在干什么。

经过那一夜的疯狂,苏沂又恢复了正常。上学回家,两点一线。遇见同学和善微笑,如果忽略掉大虎见鬼似的表情。

小孩之前只在自己面前装乖,现在见谁都变乖了。是好事,但杨斯钰有点别扭。

一个月后,他魂飞魄散的满月之际,苏沂早早逃课回家。杨斯钰看着男生解下校服,赤裸着走进了自己的浴室。

漫长的洗澡过程,等他回过神暗自唾弃偷窥小孩洗澡的自己。

“呸,臭流氓。”

说着,杨斯钰闭上眼睛。失去视觉的世界,听觉变得更加灵敏。他知道苏沂没有穿衣服,直接躺上了床,轻浅的呼吸逐渐加重,白色空间内的温度升高,羊脂白玉被人衔着。

喉咙里难以克制下发出的音节,一点点挑拨着杨斯钰的神经。在苏沂即将到达欲望高潮时,他察觉到对方的动作停了。

床头柜开合,杨斯钰眉头顿时皱住。他看见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小屁孩,学歪了。”

因为情*而引起的浑身微红,苏沂掌心正握着某个物件,侧头撕开另一手的瓶子包装,挤出光滑的液体抹上了物件。直到指尖因为摩擦微微泛热,他的手缓缓下移动。途径腰际处,终于被忽然出现的人拦截。

“胡闹!”

杨斯钰压根没有动手抢那个物件,而是被气得直接一手轻拍上苏沂的腰,惹得男生闷哼两声,手腕脱力丢掉了那个东西。

物件掉落在地,徒留顺着柱体滑落的液体,黏糊糊地在两人手掌心间。苏沂抓紧即将撤离的手,缓缓挤进他的指缝变成交叉状。

温热的身体逐渐贴近,杨斯钰的侧脸感受到湿热的汗意。怀中人的眼神重新聚焦落在杨斯钰的下巴处,开口请求。

“哥哥,帮我。”

没有问他的突然出现,杨斯捷替人握住的瞬间手指微颤。疏解完一番后,苏沂缠着他还要。

杨斯钰望着他,被四个字击溃了最后的防线。

“哥哥,要......我。”

主动塌下的纤细腰身,敞开的双腿昭示着无声的邀请。杨斯钰却捡起床底被丢弃的假物件,倾身覆在苏沂耳边问道:“要谁?”

他从来都不舍得给苏沂任何困难的选择,正如对方毫不犹豫地偏头吻住了他。

“要你。”

杨斯钰攥紧腰身,沿着后脊梁骨一路吻下,吻软了苏沂。情动间,是耳后湿发间的低语。

热气拂过耳廓,紧紧贴合的是彼此,杨斯钰单手挑起对方脖间的红绳,白玉被带起在半空中,苏沂乖顺地低头衔着。

“什么时候含不住了,什么时候停。”

杨斯钰给他的主动权被人放弃,后来苏沂咬得两颊酸痛都没有松口。他的所求,他甘之如饴。

苏沂从未想过要改过自新,以及用假东西代替杨斯钰。

在男人魂飞魄散的第十天,老道士重新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他杨斯钰没有死。

“他应该是躲起来了,不然我怎么会……”

咳咳吐血,老头咽气死了。面对这个曾经差点杀死杨斯钰的人,苏沂把人当作空气走开。

那天晚上回去,他开始思考老道士的话。没有离开、躲了起来,躲哪里?

胸口的玉佩存在感十足,他突然产生某个荒谬的猜测。于是苏沂开始肆无忌惮在浴室里疏解,在床上故意露出失神的模样,为了赌另一个人的存在。

二十天,他的耐心马上耗尽。苏沂决定搏一搏,周五晚顺路买回某些东西。

回到家他像往常一样挑逗自己的身体,拿出假玩意后其实他在害怕。手中的尺寸是他曾经窥视过的,过于大了。失去温度的物件,让他心底发怵。

好在苏沂赌赢了,杨斯钰终于舍得出现。男人扔掉了代替自己的假东西,被苏沂牵引着一步步走入早已设置好的陷阱。

是疼的,哪怕杨斯钰足够温柔。苏沂把嘴里的玉佩咬出了一道痕迹,不曾松口。

杨斯钰偶尔回鬼界处理事情,每次回来假装虚弱,当着苏沂的面躲进玉佩。几千年的老流氓本性暴露,用言语挑逗着小朋友自己解决。屡试屡败,因为他忘了他们家苏沂是个小变态。往往到最后,杨斯钰被人闹得无可奈何,化成人形后陪苏沂胡闹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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