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清冷丞相写情诗后被套路了》是一本由作者逸息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陆沧柳鹤是小说中的主角,给清冷丞相写情诗后被套路了主要讲述了:陆沧倒是认为自己可以和柳鹤在一起,毕竟柳鹤一直都在他身边。
《给清冷丞相写情诗后被套路了》精选:
烟花三月,锦绣江南,鹂鸣翠柳,雨润如酥,却有人不惧雨势,信步闲庭。
只见他是疏朗清秀,柳眉星目,一袭玉色圆襟直裰衫,蹀躞带上配的是那琵琶玉带钩,发散而半束,端的是顾盼生光,自具风流韵。
“勉思,可叫我好找!”谢常棣撑着油纸伞,朝那少年走去:“临江阁里头来了位贵客,你去是不去?”
柳鹤问:“什么样的贵客?”
谢常棣将伞面移过去了些:“三元及第,状元学士,翰林丞相陆以宁。”
“陆沧?”柳鹤来了兴趣:“他去临江阁做什么?”
“非是他去那寻欢作乐,实是家父相邀,盛情难却,才屈尊降贵。”
柳鹤闻言莞尔:“说起这陆沧,和我还有那么一段往事,你可知?”
“你和陆沧还能有什么往事?”谢常棣震惊:“我不信。”
“陆沧原籍何处?”
“陆沧原籍临江,”谢常棣忽而顿悟:“他原就是临江人!”
“自然,”柳鹤说:“不仅是临江人,还曾是我的邻居。”
“那你两可算是旧相识了,如此更好。”
“怕是更糟。”
“何出此言?”
“陆沧小时候长得太好看了,我以为他是个姑娘,曾经对他日夜骚扰。”柳鹤回忆往事,自惭形秽:“《登徒子好色赋》看过没?我就天天爬他家墙头。”
谢常棣一阵无语:“柳大人没揍你?”
“当然揍了,我差点被我爹打死。”柳鹤眼泪汪汪:“那会儿他和我说,再敢去骚扰陆家公子就打断我的腿。”
“你听话了没?”
“你觉得我听话了没?”
谢常棣叹息:“勉思,你父亲给你取这个字,就是希望你【慎尔优游,勉尔遁思】。”
“我那时年纪太小,一门心思就想和陆沧亲近。每天变着花样逗他开心,还给他写情诗。”
“陆沧没揍你?”
“那倒没有。”柳鹤说:“他向来很斯文。”
“看来传闻没错,陆沧果真是温润君子。如果是我,早就将你五花大绑,送去你父亲面前罚跪了。”
“你不会的。”
“你怎知我不会?”
“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你舍得送我去我爹那挨揍?”
“懒得跟你说那么多,那陆沧现在还记得你吗?”
“大抵是不记得了吧。”
柳鹤这样说着,跟着谢常棣一路沿江而上,不多久就进了那临江阁里头。
只见是达官贵人,名流逸士,才子书生,佳人美眷,齐聚一堂。
他柳鹤方才踏得门内,问候声便不绝于耳。
“诸君且看,谁把咱们才冠江南第一流给请来了?”说话者不是别人,正是这临江太守陈允之。
“还能有谁,肯定是谢太公家芝兰玉树谢小公子。”这场饭局东家是谢常棣的爹,自然有人拍他的马屁。
“勉思来晚,自当罚酒三杯。”
“岂可轻免?不止罚酒,还应赋诗三首。”
“赋诗三首,未免小菜一碟,我看还得作骈文!常棣,你说是不是?”
谢常棣忙向众人作揖,里里外外一一问候,礼数周全,方是不拂了他爹的脸面。
柳鹤却只笑无言,目光流转,待见到座首那人,不觉是愣了一愣。
陆沧亦抬眸看他,两人对视那瞬间,似乎有电击火花,教人是心跳难抑。
谢常棣介绍说:“勉思,这位是丞相陆大人。”而后对陆沧说:“陆大人,这位是...”
“最是江南第一流。”陆沧眸色深深,嗓音沉沉,看不出喜怒:“柳鹤。”
“陆相,久仰。”表面上规规矩矩,柳鹤内心叹息,怎么印象里那么好看、那么水灵的一小姑娘,长大了这么正经,这么严肃啊,还长得这么高、这么壮、这么帅,好嫉妒啊!
什么叫初恋的梦碎了,这就叫初恋的梦碎了,白月光再也不是白月光。
柳鹤正胡思乱想,谢常棣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提醒他:“勉思,一直盯着别人看不礼貌。”
柳鹤于是想移开目光。
可这陆沧也盯着他呢。
再次四目交接,竟有一种奇妙的吸引力。
他们正在这眼波流转眉目传情,忽听一人脚步声近,打断了暧昧的氛围。
柳鹤他爹吹胡子瞪眼,将柳鹤提溜到身后,赔礼道:“相国见谅,我这犬子向来不知礼数,唐突之处,多加海涵。”
陆沧垂眸,旦言:“无妨。”
这临江集会,不为别的,正是为擢选翰林编修一名,入侍翰林院。
这可是个美差,于是人人都想来凑个热闹。
谢常棣的爹谢太公更是组织了这样一场宴会,无非是希望陆沧选中自己的儿子。
眼看气氛正好,谢太公说:“陆相,擢选编修一事,宜广纳贤才。犬子常棣先行献丑,抛砖引玉。”
谢常棣听闻,自是将事前准备好的诗词默写出来,霎时间赢得掌声一片。
陆沧却不动声色,不置可否。
满室的人遂跃跃欲试,诗词歌赋,一首更胜一首,只求陆沧青睐。
柳鹤对这种场面无甚兴趣。
一则,他本就无意为官;二则,谢常棣默写的那首诗,实际是他帮忙写的。
谢常棣虽有些才华,却不那么多,柳鹤帮他这个忙,亦是举手之劳。
谢常棣心里终究没谱,柳鹤安慰他说:“常棣,我为你写的那首诗,满室之内,无人能出其右。”
谢常棣当然相信。
最是江南第一流,柳鹤文才,绝非浪得虚名。
这诗看了近三五十首,陆沧始终是不发一言。
众人正揣摩他的意思,却见他直直看向柳鹤,问道:“鹤郎之名,才压江南;陆某今日,可否亲睹?”
柳鹤答:“不才勉思,徒有虚名,今日抱恙,实难从命。”
陆沧说:“慎尔优游,勉尔遁思,优游宜慎,当勉其思。”
这两人一问一答,一退一进,陆沧之言,近乎命令,不从其危,进退两难。
柳鹤心想,这选的翰林院编修,是个严肃正经的职务。
我若作一首轻浮的诗,自当可以免去,又不会违背陆相的命令。
念及此,提笔挥毫,一阙相思词。
词是含情婉转,香艳异常,文藻华丽,艺彩飞扬。
末了一句“唇齿留香入相怀”,更是调侃陆沧,好不大胆!
看的满室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却见陆沧神色严谨,将词细细研读,而后展颜轻笑:“最是江南第一流。”
这陆沧究竟喜怒,无人得知。
旦见他是一派卓尔君子之姿,将柳鹤的诗收入袖中:“随我入翰林,柳编修。”
这桩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柳鹤觉得非常歉疚,特意买了好酒去向谢常棣赔罪。
谢常棣倒是无所谓:“我的才学本就不如你,也不愿去做那些事。你知道,我两的志向是一致的,不愿居江湖之高,但羡江湖之远。”
“可我要入翰林了。”
谢常棣与他对酌:“我怕是也要步你后尘,父亲是不会放弃让我致仕的。”
“你说那陆沧,是不是故意的?”
谢常棣想了想:“还真有那么个可能。”
柳鹤这会儿反倒紧张了起来:“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他不会那么小心眼儿吧。”
谢常棣想了想:“应该不会,传言都说陆沧君子的很,怕只是你我多心了。”
柳鹤回到家,他爹早在那等着了。
一见他进家门,就迫不及待道:“儿啊,没想到你居然被陆沧给看上了!”
柳鹤说:“爹,你好好说话,什么看不看上,我那是要去给他打工了。”
“只是不知道这一去,是福是祸啊。”柳父捋着胡须,满面愁容:“你小时候得罪过人家,怕就怕他借机敲打你。”
“那还能不去不成?”
“不去不行,他可是奉命擢选,哪有抗命不遵的道理?”
“那时候我应该没有太过分吧。”
柳父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你自己去问他!”
柳鹤想我哪有这个胆啊:“爹,你开什么玩笑,快告诉我!”
他娘亲这才插话:“鹤儿,是你负陆大人在先,以后一定要悉心侍奉,讨他欢心才好。”
柳鹤:?我是去干活的还是去和亲的?
柳鹤收拾好行囊,跟着陆沧回翰林院的时候,本来是坐自家备的马车,陆沧却让人将他叫了过去。
柳鹤和他共处一室,不对,共处一车的时候,感觉压力很大。
陆沧闭目养神,巍巍君子之姿。
柳鹤也不敢叨扰,只是暗自将他打量,希望找到记忆里邻家小妹妹的影子。
嗯,眼睛,眼睛应该还是很像的,怎么闭眼了呢?
哦,嘴唇,嘴唇应该还是挺像的,对没错!
他正研究着呢,哪知马车一颠簸,整个人重心不稳,栽到了陆沧怀里。
陆沧问他说:“柳鹤,这就是你所言【唇齿留香入相怀】?”
柳鹤向来喜欢逞口舌之快,接话道:“非也,这只是【入相怀】,没有【唇齿留香】。”
“哦?那如何才算是【唇齿留香】?”
不是吧?不是说这陆沧为人君子吗?怎么这么会说骚话?
柳鹤立马推开他,正襟危坐:“陆相所言,过于深奥,恕卑职愚笨,实在不懂。”
“柳编修,此去翰林,为撰《长安大典》,天下文赋,尽收典中。这是陛下的旨意,也是我的一个心愿。”
听起来是个流芳后世的大工程!
柳鹤说:“定将不辱使命。”
“最是江南第一流。他人谓我此下江南,是擢选人才。”陆沧看着他,嗓音低沉悦耳:“而我只为第一流而来。”
柳鹤心内撼动,陆沧果然,天下国士,无双君子。
*
日夜兼程到了京师,车驾却并未驶入翰林院。
陆沧说:“你住我家。”
柳鹤问:“叨扰相国大人,这不太方便吧?”
陆沧答:“柳鹤,我怎么记得,多年之前,你日日夜夜翻墙头,不过是想入我家府邸。怎么,经年之后,居然转性不成?”
天哪,夭寿啦,这家伙居然全都记得!!!
“相国大人所言,卑职毫无头绪。”柳鹤立马装傻。
“无妨,你会想起来的。”
天哪,夭寿啦,这家伙居然心眼这么小!!!
“我好像记得那么一点点,”柳鹤说:“那时候确实,冒犯了相国大人,不过都是少不经事,小打小闹,陆大人肯定不会与卑职计较。”
陆沧微笑,不置可否。
天哪,夭寿啦,这家伙难不成还是个白切黑???
心事重重,两人入了陆沧这丞相府。
接风洗尘,自是大摆宴席,觥筹交错。
柳鹤酒量浅,没喝多少就醉了。
被人搀扶回房间,坐在塌上,迷迷糊糊地看着面前的人。
是陆沧。
嘿,真好看。
是邻家的那个陆沧妹妹呀。
只不过长大了些,长开了些,变严肃了些。
“陆沧,”柳鹤唤他道:“陆以宁,我念诗给你听好不好?”
陆沧耐心地看着他:“好。”
“以宁妹妹,来,坐我旁边。”柳鹤拉住他的小手,诶,这手怎么这么大?
陆沧坐在他身旁。
柳鹤说:“诗词曲,你最喜欢哪一项?”
“都喜欢。”
“不可以说都喜欢。”
“词。”
“正好我最近写了一首《金缕曲》。”
“柳鹤,我问你。”
“嗯嗯,你说。”
“为何帮谢常棣写词。”
“你怎么知道?”柳鹤以为,这事天知地知,只有他和谢常棣知道:“以宁?”
“我一看便知是你写的。”
“为什么呀。”
“柳鹤,你从小为我写了多少情诗,可还记得?”
柳鹤脸红了些:“那是挺多的。”
“所以,为何要帮谢常棣?”
柳鹤解释说:“他是我好友。”
“哦?什么样的好友?”
“以宁妹妹,你是不是吃醋了呀,”柳鹤笑颜朗朗:“你放心,我只喜欢你。”
陆沧眸底泛起波澜,在他手心捏了捏:“一开始,我命你作诗,为何要拒绝我?”
“你怎么心眼这么小!”柳鹤说:“后面不是写了吗?”
“写了一首艳词。”
“写了一首情诗。”柳鹤说:“给你的情诗。”
陆沧无奈笑道:“柳鹤,你可分得清我和你记忆中的那个人?”
“我记忆中的不就是你吗?以宁妹妹?”
陆沧知他是醉后胡话,却还是问:“唇齿留香入相怀,为什么写这句?”
“唇齿留香入相怀,”柳鹤说:“陆相太严肃了,故意调侃他的。”
陆沧在他唇上抚了抚,垂首,短暂的唇齿相接,温柔又缠绵。
“唇齿留香入相怀,”陆沧说:“正是如此,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