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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痛

七年之痛

发表时间:2023-08-17 11:57

《七年之痛》by吃一口椰冻,原创小说七年之痛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唐燃裴凛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的确是分开了很多很多年,但在这么多年中似乎一直都没有忘记喜欢他这件事。

七年之痛小说
七年之痛
更新时间:2023-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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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痛》精选

我出门前给裴凛发了条短信,告诉他,粥在冰箱,钥匙我跟以前一样压门口地垫下了。

交代完,我和江滟带着冉冉去了附近游乐园。

小孩子的精力那叫一个旺盛,我陪着冉冉接连玩了几个项目,直到冉冉玩旋转木马的时候,我才有时间站外头休息一会。

江滟拿出手机给冉冉录着视频,我就在旁边看着。

看着笑的特灿烂的冉冉,我不由想起了当年的裴凛。

我刚见裴凛的时候,裴凛也就比冉冉大一点,生的白白净净的,一双眼睛乌黑发亮,好看到我刚开始还以为那是个小姑娘。

后来知道裴凛是小男孩的时候,我一直不怎么相信来着。

直到小裴凛突然脱下自己裤子,指着自己下面,一本正经的告诉我,他是男生。

想起小裴凛那张稚嫩却老气横秋的脸,我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时候,江滟突然就把摄像头对准了我,我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

“再笑一个,跟刚才那样,我待会发朋友圈的。”

江滟道。

一听,我下意识就扯起嘴角对着摄像头露出一个笑容。

江滟按下了结束建,吐槽,“哎哟,你笑的真难看,发朋友圈都没小姑娘看上你。”

我笑了笑,“本来就长的不好看。”

江滟一边反驳我,一边低下头去发朋友圈,“净瞎说,多帅一小伙子。”

我可不指望这是什么真心话,便一笑而过,然后道,“我姐那边应该没事了。”

江滟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不过怎么搞定的?这些天我天天跑关系,这件事都办不下来。”

我实在不好意思说,我找的裴凛帮忙,所以伸手握拳放到嘴边,轻咳一声,然后道,“找的一个朋友。”

江滟也没有多问,低着头搁那刷朋友圈。

过了一会,江滟突然停那了,然后冷不丁问我,“小燃,你和裴凛还有联系吗?”

裴凛两个字一出来,我立马心虚了。

我被江滟问的冷汗都出来了,后背被汗浸的冷飕飕的,不过幸好我心理素质还行,就这,还能装着镇定的回了一句没有。

倒也不是说和裴凛联系怎么样,就是我跟裴凛现在的关系挺复杂。

江滟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只是跟心里有事似的点了点头,“没联系就好。”

我看江滟表情不太对劲,便忍不住问道,“裴凛怎么了?”

江滟犹豫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跟我道,“七年前你去北京了,可能不知道,裴凛那孩子,城府挺深,云云告诉我,当年高建进去就是裴凛举报的,还有七年前她那公司不是因为投资失利,跟一个皮包公司签了合同,弄的资金链断,赔了一大笔钱吗?后来她才知道,那家皮包公司就是裴凛开的,就是故意给云云下套,目的就是报复云云。”

我安静的听着,没什么反应。

毕竟这几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裴凛从以前就是这种睚眦必报的人。

说句难听的,你今天不小心绊他一脚,当天晚上他肯定宁愿不睡觉也要蹲你床边,等你睡着狠狠地踹你一脚。

江滟似乎想起来这事还在发怵,“多恐怖一小孩啊,云云虽然对不起他家,不过这些年,是云云拉扯他长大的,结果,他长大了以后就一门心思的对付云云和她身边的人,听说他现在是个特出名的律师,说不定这回云云进去就是他动的手脚。”

听到这,我忍不住打断江滟的话,道,“江滟姐,我姐当年搞的裴凛他家家破人亡,裴凛他报复回来真不算过分,更何况,这回的事,是高建想拖我姐下水,跟裴凛没什么关系。”

说完,我才反应过来,江滟正瞪大了眼睛盯着我,似乎很是不理解为什么我要胳膊肘往外拐为裴凛说话。

裴凛虽然法律层面上是我姐继子,但始终是外人。

江滟望着我,欲言又止。

这时候,旋转木马停了,我连忙去抱冉冉。

游玩计划因为突如其来的一场雨而中止了。

江滟脸色也不是特别好,所以我看着冉冉和江滟上了车以后就回酒店了。

回到酒店,我跟蒋叔打了一会电话,聊了一下工作的事情。

等打完电话,酒店外头天都黑了。

我正准备出去找个快餐店吃饭,裴凛发了一条短信过来。

——“唐如云出了其他问题,回家商议。”

我看到前面那句就打车回了老巷子,甚至于忘了深究为什么裴凛又要用“家”这个词。

房门是没关的,我直接推就进去了。

一进门,我就闻到一股饭菜香。

往里头一走,裴凛正穿着笔挺名贵的衬衫西裤,袖子挽到胳膊肘那,劲瘦腰身那系了条围裙,端着两盘菜从厨房走了出来。

一看见我,裴凛就很自然而然的道,“洗手吃饭。”

闻言,我下意识的进了厨房,站水池前面洗手。

又进来厨房盛饭的裴凛拿着个黄色碎花的小碗扭头问我,“你要盛多少饭?”

“一碗。”

“饭前喝汤还是饭后?”

“饭后。”

“出去坐着,别站厨房碍事。”

于是,我走出厨房,走到餐桌那坐下。

坐下以后,我才品出些不对劲来。

慢着,我过来是问我姐的事情的啊,怎么就突然坐下吃起饭来了?

这时候,裴凛端着两个盛好米饭的一样的黄色碎花小碗走了出来,一碗放到我面前,另一碗放到他那。

我开门见山问裴凛,“我姐那案子,有什么问题?”

裴凛拉开椅子在我旁边坐下,漫不经心的道,“先吃饭,饿着肚子我没心思说。”

“……”

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所以,我婉拒的说了声,“我不饿。”

裴凛倒吃了起来,不咸不淡的道了一句,“饭已经盛了。”

我往桌子上扫了一眼,三个菜,油焖大虾、清炒莴笋、红烧牛肉,两个菜是我爱吃的。

裴凛一个人肯定吃不完,饭也盛了,不吃也浪费,于是,我也不客气了,大大方方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裴凛以前厨艺就好,七年过去了,厨艺竟然还比以前更上了一层楼。

特别是油焖大虾和红烧牛肉,烧的比饭馆里头还要好吃。

“你手艺越来越好了。”

我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啥时候你不当律师了,可以去开个饭店。”

裴凛没吭声。

我突然意识到自个说错话了。

哪里有人放着好好的律师不做,跑去当厨子的?

我尴尬的埋头往嘴里扒拉米饭。

过了一会,裴凛看了一眼我手里的空碗,又吭声了,问道,“要不要添饭?”

我点了点头。

裴凛朝我伸手,我把手上小碗递给他。

他自然的接过,站起来进厨房去盛饭了。

那一顿,说着不饿的我吃了两碗饭,吃光了油焖大虾和红烧牛肉。

裴凛没啥胃口,就往清炒莴笋那夹了几筷子。

我挺不好意思的。

吃完饭,裴凛收拾着碗筷要进去洗碗。

我不好意思光吃饭不干活,便站起来要抢着洗碗。

裴凛拦着不让我洗,冷嘲热讽的道,“你洗碗,洗上一回,五个碗,四个半缺口的。”

我拧着眉问道,“哪里来的半个碗?”

裴凛一边站水池前刷碗,一边道,“被你摔成两半的。”

我愣了一下,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不是,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裴凛,你怎么光记得我干的坏事?”

以前我跟裴凛住一块的时候,我下班晚,裴凛放学早,所以那阵子都是裴凛做饭,我刷碗。

有一次我跑了长途回来,一晚上没合眼,洗碗的时候手一滑,就摔碎了个碗,打那以后,裴凛就不让我碰碗了。

如果不是裴凛提起来,这件事我都快要忘了。

一个碗,裴凛记了整整七年?

裴凛没回我,安静的刷碗,那几个碗刷的认真的就跟在背什么律条一样。

看着裴凛这么认真,我也不好再打扰裴凛,就走出厨房,走到客厅那坐着等裴凛。

裴凛洗完碗出来了,拿着干净的纸巾一根根的擦着手指,腰身劲瘦,双腿修长。

我喊了裴凛一声,裴凛就跟没看见我一样,径直从我旁边走进房间。

“等会,我要洗澡。”

撂下这么一句,裴凛便进浴室去了。

于是,我只能坐在客厅沙发上继续等裴凛。

刚开始我还能坐的住玩手机,直到浴室里头传来的哗哗水流声,我心里头那叫一个刺挠。

这种感觉就相当于往七年没吃肉的人放了一盘肉,看的着,摸不着,更吃不着一样。

实在没办法,我只能打开了客厅的电视,调大了电视音量,盖过那水声。

过了一会,裴凛终于从浴室里头出来了。

我听着开门声,但我忍着没往裴凛那边去看。

谁知裴凛自个走到我面前,弯身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把音量调小,解释,“楼下住着一对六十岁的爷爷奶奶,你电视调这么大声,当心吵着人家休息。”

这下子,我不想看也得看了。

只见他难得的没戴眼镜,穿着身简单的灰色家居服,身上还冒着水汽,发尾湿漉漉的贴在白净的脖颈上,看起来倒像年轻了五六岁。

不像平时凌厉瘆人的裴律师,更像个大学生。

回过神来,我问了句,“之前楼下不是没住人吗?”

“前两年搬进来的。”

裴凛在沙发上坐下,身上淡淡的沐浴露混杂着衣服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飘了过来。

闻着裴凛身上的香味,我心里乱糟糟的,连忙步入正题,“我姐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吗?”

裴凛思索片刻,然后一本正经的跟法制栏目上头的主持人一样看着我道,“唐如云开了家饭店知道吗?”

这个我听江滟说过,我姐前段时间刚开了家饭店。

“知道啊,怎么,她还能在饭店为客人提供毒品?”

裴凛正色告诉我,“她饭店消防不合格。”

“……”

我听的脑仁都疼了,“所以呢?”

裴凛继续跟我科普道,“性质挺严重的,所以,唐如云的饭店不仅要整改,还要缴纳罚金8000,假如不缴纳罚金,不接受整改,将面临勒令停业。”

我深呼吸一口气。

敢情我在这等了几个小时,就为了听裴凛跟我科普消防不合格的处罚条例?

我强忍着怒火,问裴凛,“谁这么闲着没事干举报的。”

裴凛道,“天日昭昭。”

“……”

我满肚子火气没地撒,我生怕我一个忍不住就把裴凛给揍了,所以我站了起来,打算秉承着惹不起躲得起的准则办事,“行,这是她事,等她自个出来处理,该怎么整改就整改,该缴罚金也缴罚金,她要是抠门到八千块都不掏,被收证停业也是她活该,不关我事,我先回酒店了。”

裴凛没拦我,还特好心的把大长腿往旁边收了收,给我让出一条路来。

我一边纳闷裴凛什么时候这么善良了,一边朝门口走去。

结果,我刚推开房门,脚还没有跨出去,外头就传来了劈里啪啦的雨声。

老楼唯一好处就这个,隔音差,外头有没有下雨,不用打开窗户往外探头看,只需要把手掌弯曲放到耳边,便能听见外头传来的雨砸落在铁皮瓦上的声音。

现在都用不着往耳边做个人体收音器就能听见劈里啪啦的雨声,可想而知,这雨下的有多大。

我回过头朝屋里头看了一眼。

裴凛坐在沙发上,交叠着两条大长腿,气定神闲的双手摊开看着一份报纸,一脸淡然的道,“天气预报会看吗?”

“雷阵雨。”

“你想当行走的避雷针,出去淋雨挨劈,那我不拦你。”

“……”

我默默的把刚跨出去的腿又收了回去,然后关上房门。

雷阵雨,估计没人愿意出来跑车,淋着雨回酒店也不太值得。

做人不能太难为自己。

于是,我走回屋子里,朝房间走去。

不过,我看着裴凛那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又有些不爽,所以特意折返了回去,低头瞄了裴凛手上的报纸,好心的提醒道,“裴律师,你报纸拿反了。”

裴凛瞬间僵住。

裴凛上大学的时候没日没夜的背着砖头那么厚的法律书,生生把自个眼睛熬成了五百度近视,不戴眼镜那叫一个人畜不分,六亲不认,所以我一看他不戴眼镜搁那看报纸,就知道他在装逼。

果然是装逼,报纸都是倒着的。

被我戳穿,裴大律师似乎脸上很挂不住,拿着报纸的手青筋突起,微微发颤。

我立马进房间,顺带关上了门。

这门关了没多久,就又被敲响了。

我走到门口,打开门,裴凛站在门口,拿着手机,道,“加个微信。”

我抱起胳膊,倚在门框上瞧着裴凛,“我之前想加你微信,你不是不愿意吗?”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愿意了?”

“那你那会不吭声算什么?”

“我在考虑。”

“现在考虑清楚了?”

“嗯,考虑清楚了,加个微信,方便我有需求的时候让你随传随到。”

裴凛一本正经的特意将最后“随传随到”几个字咬重。

我气的夺过裴凛的手机,在微信搜索框上输入了我的微信号,反手再还给裴凛,“行了,有事微信联系,没事不要找我。”

说完,我把房间门再度关上。

外头安静了下来,我躺上床,靠着床头跟蒋烁聊着工作。

这时候,突然弹出一条提醒,裴凛的好友请求。

我随意的点开裴凛的个人页面看了看。

裴凛的微信名字就是他的真名,头像全黑,点开朋友圈一看,朋友圈那只有一条横线,不知道是屏蔽了我,还是他的生活真的寡淡到连朋友圈都不发。

个性签名那是一条英文句子。

——“You will not be the same as I think you want me”

我好奇的复制搜了一下翻译,句子大致意思是“你会不会像我想你一样想我”

裴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肉麻了?我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

裴凛跟李戈天天见面还这么腻歪?

不对

也不是天天见面

至少这几天都没机会见上面

所以朋友圈的那条英文个性签名是这个由来。

我胸口闷得慌,干脆退出裴凛的个人主页,然后去漫无目的的刷朋友圈。

刷了一会,我刷到了江滟白天发的朋友圈,那是一条冉冉玩旋转木马的视频,视频结尾似乎还拍了我,文案就是,和干女儿还有自家弟弟出来玩。

江滟还特别卖力的在朋友圈评论区替我相亲。

——“我弟弟,今年三十四,目前还单身,感兴趣的扣1!”

本来这也没什么,直到我在江滟评论区看到了裴凛。

他顶着那个乌漆嘛黑的头像在评论区缓缓扣了个“1”

看到这,我恍然大悟,难怪白天江滟突然问我还有没有跟裴凛联系呢。

不过,有一点我百思不得其解。

裴凛跟着凑热闹瞎扣什么1?

第二天

雨停了,我起来的时候江滟就给我打电话,高兴的告诉我已经调查清楚了,跟唐如云没有任何关系,唐如云下午就会被释放了。

我收拾收拾便出了房间,裴凛这个点已经不在了,餐桌上倒扣着一个盘子,打开一看,是包子鸡蛋,旁边保温杯里头还有豆浆,都还温着的。

我抓起包子咬了一口,隔壁街王记包子铺的肉包,还是以前那个味道。

吃完早餐,我管余强借了车,开车送江滟和冉冉去看守所门口等唐如云。

看守所门口,江滟和冉冉焦急的等着,我站在看守所的对面马路上,靠着车门抽烟。

接连抽了两根烟,看守所那铁闸门终于开了,一个瘦弱憔悴的女人慢吞吞的走了出来。

江滟和冉冉扑了过去,和女人抱着哭成一团。

看到这,我在唐如云抬起头往这边看来之前掐灭手上的烟,然后上了车,驱车离去。

离开看守所以后,我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上余强家。

余强的老婆特别热情的招待我留下来吃晚饭,直到我说我订了晚上的机票,来不及吃饭,余强的老婆才作罢。

临走前,我把路上买的一条平安锁金项链挂在余强五岁的女儿脖子上。

余强一看,连忙各种推辞让我收回去。

我笑着揉着小姑娘柔软的头发,道,“我给我外甥女也买了一条一样的,保平安的,你女儿出生的时候我都没到场,就当补的百岁礼物。”

余强听到这,没再说什么,张开双手重重的抱了我一下。

和余强告别以后,我回酒店收拾了行李,办了退房就打车去了机场。

飞机刚在北京落地,我带着行李就赶去了工地。

好几个工程的客户都在催进度,本来这事都是蒋叔在盯着的,不过蒋叔他腰间盘突出,现在还搁家躺着,蒋烁又是移动的吉祥物,中看不中用,所以这活就落到了我头上。

等我去完最后一个工地,盯完工程,已经是晚上八九点了。

我满身是汗,也饿的前胸贴后背,正准备开车回家洗澡,裤兜里调了静音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我抱着一堆工具设计图,勉强空出一只手来接电话。

刚按下接通建,一个冷飕飕的声音响起。

“在哪?”

这个时间段,裴凛打电话过来无非是为了那点事,该来的始终躲不过,我也懒得矫情,直接问道,“去酒店还是你家?”

“……”

电话那头的裴凛沉默了半天,然后声音微微发哑着回答,“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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