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周衍李默的小说《探花郎李默》是作者画彩仙灵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探花郎李默的主要内容是:周衍才知道李默原来是太子的心上人,只是他当时的他还太弱小,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爱的人。
《探花郎李默周衍》精选:
两人回到御花园时,还没到酉时,但奇怪的是,御花园里除了桌椅凉茶,一个人也没有。
“人呢?”
“怕是进殿里去了。”
“不是在花园设宴吗?”
李默说:“想是……太子回来了。”
周衍问:“之前是听说三月回来,你怎知是今天?”
李默轻咳一声说:“殿下私下给我的信里说的。”
两人进大殿,主位龙纹大椅上坐着一人,相貌绝佳,器宇不凡。
他看了李默身边的周衍一眼,没说什么,对着李默笑道:“你怎么才回来,不知道孤今日要来吗?”
李默行了一礼:“殿下千岁。”
接着他走上前,站在了太子随侍们的最末尾。周衍身边立马空了,他微微皱了皱眉。
太子对李默说:“过来,我看看你作了什么?”
李默走过去,把袖着的一卷纸呈给他,太子简略看了几眼,说:“嗯,晚点我慢慢看。”说着递给了一旁的内监保管。
“孤今日刚回上京,过来瞧一眼热闹,你们不必在此拘束,出去用膳吧。”太子对殿内众人说。
满堂王孙公子齐齐应诺一声,缓缓往殿外去,周衍还立在中间不动。
太子本来已经站起来往偏殿走,看见了底下的周衍,周衍也正看着他。目光一错而过,太子领着李默径直走了。
进到偏殿中,滕元立即放下端着的姿态,懒懒地倒在了香妃榻上。
李默听见他疲惫的叹息声,道:“殿下赶路辛苦,该歇两日再到处走动。”
滕元撑着头看他一会儿,说:“你说我为什么巴巴地赶过来?”
李默闻言脸红了,垂着头没说话。
“我未时就到了,等了许久不见你下山。玩得太高兴,把你主子忘在脑后了?”
李默说:“没有,今日两位大学士都到了,我只是想让他们看看我的文章……”
滕元:“看你的文章?他们两家未嫁娶的公子闺秀都在,你道今日他们想看你的文章?”
李默愣了下,垂头不语。
“岂不闻‘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知道今日的诗会是谁召集的?”
“是皇后娘娘。”
“因何召集?”
“因为……李默不知。”
“不知道的场合,你还敢出风头,惹怒了母后,我也难护你。”
李默立即跪下。
滕元又叹了口气,亲自起身把李默扶起来,摸了一回他的头发和脸,说:“没告诉你,是不想你害怕。我还没有大婚,满朝文武都有微词,母后也逼得紧。”
李默也不是全然的小民目光,他明白了太子的意思,今天是皇后要替太子看妃子,如果风头恰恰被太子的内宠出了,那可真是一巴掌打到了皇后脸上。
“大学士有什么稀罕的,你要是喜欢,将来自己去当。”
李默一听,吓了一跳,又要跪下。滕元拉住他,“怎么半年不见,你我倒生分了。你可想我?”
李默:“想。”
滕元拉着他一起倒在榻上。
“哦,你还有功夫想我,我听说你这阵子和那个周衍走得很近。”
李默:“世子博闻广识,品性纯良,我常向他讨教地理风物,他的确是个是良师益友。”
滕元抚摸他头发的手停了下来,“你不该和他来往。他虽然是个十五岁的孩子,但陛下忌惮他背后的氏族,这你是知道的,你和他来往,陛下心里会怎么想我?”
急不可耐?勾结外臣?篡权夺位?
李默听明白了其中轻重,脸色发白,心中沉闷。
御花园内,酒席都已摆设停当,公子闺秀各坐一处,吃酒聊天,耍到酉时末,差不多都散了。
周衍这一桌,只剩下他与户部尚书家中嫡长子陈鹿山。
枯坐了一会儿,陈鹿山招来随侍小厮吩咐:“你去殿里问问太子身边的公公,今夜太子回不回东宫,若不回,我便进去告辞跪安。”小厮答应着去了。
周衍认得陈鹿山,他也是太子的伴读之一,因此问他:“你也是伴读,怎么不在里面伺候。”
陈鹿山面色古怪地看他一眼,道:“世子为何这般问,我只伺候读书笔墨的。”
周衍:“伴读不都是伺候读书笔墨么,李默在里面伺候,你却躲懒要走?”
陈鹿山的嘴巴张成了一颗鸡蛋样,他的面色越发古怪。
“有何不对?”周衍问。
陈鹿山终于轻笑出声,“世子真不知?”
“知道什么?”
陈鹿山摇摇手指头:“我乃户部尚书之嫡子,我陈家是名门望族,世代读书进仕。我与李探花可不一样,他能伺候的,我伺候不了。”
陈鹿山报了一通家世,无非是想说他的出身不是李默能比的,周衍听了冷下脸。
“你们都是伴读,又不需扫地浆衣,有什么是他伺候得,你伺候不得的。”
“看来,世子是真不知道了……你自来上京,一向与他走得近,他竟没有告诉你?也是,这事不好开口。”
周衍:“到底是什么事?”
陈鹿山用袖子掩面一笑,这时他的小厮回来了,陈鹿山便问那小厮:“公公怎么说?”
小厮躬身说:“公公说太子今夜不回东宫,还说,太子殿下说了,不必请安,让您自去。”
“可见着殿下了?他在哪里?”
小厮:“没见着,公公说太子在沐浴。”
“哦,谁在伺候沐浴?”
小厮:“宫女姐姐们都在外间,公公们也在外间,想来,是李探花在里头伺候了。”
周衍闻言,神色陡然一变。
陈鹿山指着小厮说:“你瞧,连他都知道。这是他告诉你的,可与我无关。我走了。”
陈鹿山起身欲走,周衍扯住他的衣领子,瞪着眼问他:“你说清楚!”
陈鹿山“欸”了两声,急道:“有什么不清楚的,你自己去问李默,扯我做什么!我还劝你,少和李默来往,没有你好果子吃!不过殿下如今回京了,李默也没有功夫理你了,他忙着呢,往日我想请他还请不来呢,你趁早撂开手!”
小厮也在一旁劝说,逼急他说:“世子世子!太子殿下疼爱李探花,与我家少爷何干?与您何干呐!”
周衍撒了手,呆呆地让他们走了。
原来……李默和太子,是那种关系。
怎么会这样。
他望向灯火通明的大殿,心里五味杂陈,一时辨不清哪般滋味。
他不知站了多久,突然举步往大殿走去,来到殿门上,一位公公拿拂尘拦住他:“是周世子吗?很晚了,还不回去?”
“我找李默,他坐我的马车来的,要坐我的马车回去。”
公公笑了下,说:“李侍读今夜不需你的马车,世子自去吧。”
“那你叫他出来,我有话问他。”
公公说:“有话改日再说吧,殿下要歇息了。”
“那正好,殿下歇下了,李默应当不必当差了,我在这儿等他出来。”
公公拿拂尘垂柳般的毛指着他,气结道:“你……”
忽然,殿门内探出一只琉璃灯笼,然后是穿着中衣、外罩明黄斗篷的李默。那斗篷是太子亲手为他披上的。
琉璃灯笼漆红描绿,明黄斗篷上金龙舞动,他站在富丽的宫殿前面,整个人璀璨堂皇。周衍觉得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他与李默大相径庭。
但他确实是李默。
“世子有何事要问我?”
周衍艰难地开口:“大年初一那日,你我一起爬山,你说我庄园后山那片林子里,槐树、榆树、香椿长得很好,待到三月时,来我庄里讨槐花煎蛋、榆钱窝窝头、春芽拌豆腐吃。这几日正是时候,你哪天有空?我接你去。”
李默说:“我要当差了,近日不得空,多谢世子好意。天黑了,世子回程当心。”
周衍不甘心,他冷冷地说:“李默,能否借一步说话。”
“世子快回吧。”说完这句,李默垂眼,拢着绣金龙的斗篷站了一瞬,然后转身进殿。
从这一刻起,周衍恨上了李默。
说不清楚恨什么,也许是恨他趋炎附势、寡廉鲜耻。
或者不是恨,是失落,是困惑,是嫉妒,是爱意的萌发……十五岁的少年,突然被一种残酷的方式点醒,展开了人生中关于爱情的序章。
又过了一年多,在撞见太子与李默在学馆内赠画、亲热之后,他开始做一些旖旎春梦。又过不久,南疆便强势把周衍接了回去。
临走时,李默居然来送了,他说:“善始善终,当年世子来时我在,今日世子走时,我也应当来送。”
周衍说:“你的《山河图经》修得如何了?”
“没有什么进展。”
周衍看了一眼他的双脚,带着讽刺的笑容说:“就送到这里吧,你脚上戴着黄金脚镣呢,想必走不远,回笼子里去吧。”
一别,四年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