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每天都想弑夫》by血白鹭,原创小说黑月光每天都想弑夫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萧妄柳清晏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他委屈自己这么多年,只是希望得到一个安稳的生活,但现在忽然知道,有些时候安稳生活不是他想要得到就可以得到的。
《黑月光每天都想弑夫》精选:
春晖阁作为盛都最大的商贸之地,也是盛都闻名的销金窟,包揽珠宝古董首饰,商行竞拍,歌舞乐妓。
可谓是无钱不赚,无人不迎,就连当今太后都在这里宴请过外来使臣。
在盛国做了七年质子,每天要做的事情除了待在质子府做个明面山只会吃喝玩乐的废物质子,其余时间都在经营这座销金窟。
全阁分为八部,每部负责一项生意行当,其中也有为专为皇族服务的,商贸网遍布整个盛国,真正做到了前无古人。
为了扩大盈利范围,收拢如萧逸河有这种爱好的人群,破例开设了男倌这类人群,因为知道这其中的缘故,大部分男倌都害怕夏暮云。
面对萧逸河的轻浮调笑,柳清晏并未表现出厌恶,而是主动搭上对方的肩膀。
“殿下尽兴就好,夏某也想同殿下小酌一杯,只是可惜今日还有些事,恐怕要失陪了。”
配合着生动的表情,面具之下那双眼睛似乎有某种魔力,让萧逸河看得一愣一愣,再一次心叹,真是一个绝物,若能看到那面具之下剩下的半张脸就好了。
只是听闻从没有过活人见过夏暮云真正的容貌,即使贵为皇子 ,萧逸河也不敢冒这个险,言语几句就罢了。
美人虽美,只可惜是个疯子,还是个让人无法奈何的疯子。
柳清晏说完,那几个小男倌便会意地上来缠住萧逸河,把他往屋里拉。
“殿下,外面冷,我们快点进去吧。”
当着柳清晏的面那几个小倌没敢过分表现,几番攀扯总算把依依不舍的萧逸河拽离柳清晏的视线。
“殿下小心身子,早些休息吧。”
柳清晏配合地目送萧逸河,房门关闭的瞬间表情瞬间凝固,七皇子虽然纨绔不学无术,但到底还是有些用,弃之可惜。
“主子,咱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终于出了春晖阁,柳二看着柳清晏前行的方向有些不放心地问。
“当然是去皇宫。”
“皇宫?”
柳清晏又补充道,“东宫,许久未见到太子了,既然云澜要来盛都,自然要去问候一下盛国太子了。”
柳清晏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语调也逐渐诡异莫测,柳二替他一阵惊怕,想起今日出来的目的,生怕他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便试探地问:“主子不会要冲进东宫杀太子吧?”
柳清晏扫了柳二一眼,态度淡然,“想什么呢?一个没权没势,能不能继位都未可知的太子我杀他作甚?”
众所周知,皇帝虽早早地立了太子,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十二皇子的诞生,皇帝渐渐将心思放在由皇后嫡出的十二皇子,外加外域一战落魄而归后,皇帝对太子就更加失望了。
萧羽成这个太子之名也渐渐成了虚设,保不准哪日皇帝不高兴就给废了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这熟悉的经历,柳清晏最清楚这其中的滋味。
“听闻这太子自从出征外域后就对云澜公主一见钟情,常常不顾礼义朝纲给远在远在外域的公主寄去骚扰的信件,属下还以为……”
“在你眼里你家主子就是这般狭隘之人?”
面对柳清晏的调笑质问,柳二埋在胸前的脑袋连连摇着,随后柳清晏的话却让他的脑袋猛然抬起。
柳清晏:“他既喜欢为何不可以?”
竟如此大度?要不是主子现在情绪不稳定,柳二真想问问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飞檐走壁,终于在子时之前到达皇宫附近。
过了戌时皇宫就已经落锁,此时正是值守最严密的时刻,然而只需等到子时的那轮换岗,就能轻而易举地进入皇宫。
没过多久,子时的钟声便响起了,当皇宫内外的士兵开始陆续移动时,柳清晏二人就已经成功混进了大内禁地。
一阵微风吹入高耸的宫墙,黑影略过无形,只有半空中还停留着一阵细微清铃声,辗转在宫院之间,除此之外守卫再没有发现别的动静,只觉得这铃声来的奇怪,似乎是从活物身上传来的。
“这铃声?”
“宫里有好些贵人都喜欢在猫身上系铃铛,不足为怪。”
两个守门侍卫的谈话声传入柳清晏耳中。
柳清晏低头看向腰间悬挂的五色铜,随即摘下来扔给柳二。
“回去扔掉。”
柳二接过铜铃,看着一脸认真的柳清晏,犯起了愁。
“主子,这铜铃乃公主所赠,若是随意丢弃,恐怕公主知晓了要生主子的气了。”
闻言,柳清晏用余光仔细看了一眼那五色铜铃,鲜艳的颜色说明了一切,脱口而出,“云阑品味何时变成这样了?”
“……”
柳二无言,心想,问题好像不在这里吧?
“这铜铃乃是云阑公主与主子分别是赠与主子的,那时公主才十二岁。”
柳二耐心地解释着,为了自家主子的幸福,柳二是操碎了心。
“哦?有这回事吗?”
柳清晏完全没了印象,他只记得那次分别时云阑为了不让他走给他的马下了泻药,后来被发现又抱住马的腿,马受了惊把她一脚踢了出去,硬是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不知是不是刻板印象的缘故,柳清晏对云澜的印象总是停留在那些糗事上。
“有的主子。”柳二认真地不能再认真,“您再回忆回忆?”
“好了不用,赶紧走吧。”
柳清晏打断了柳二的话,随即飞身向下一个房顶。
东宫的位置还算好找,加上柳清晏也不是第一次夜会太子了,找起来还算轻车熟路。
不久就找到了东宫的寝殿。
寝殿里此时还是灯火通明,这个太子与历代太子不同,作为储君且已成年,合该为皇帝分忧,夜夜在书房奋笔疾书,思虑政事,总之就是做好储君该做的。
而萧羽成……一整个自暴自弃作死中,也是自从外域归来就一蹶不振了,太子该做的他不做,太子不该做的他统统来一遍,此刻必然是在寝殿中。
坊间传言太子是被外域女子下了蛊,勾去了魂,可柳清晏不这么认为。
要知道,在这之前,萧羽成也曾风光过,虽生母位份不高,但他依然自幼刻苦习文练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身为身娇肉贵的的皇子十二岁苦练骑射,练就一手百步穿杨,十五岁便能从军征战,这般毅力这般天赋,皇族子弟同龄中无人可以媲美,包括柳清晏也自愧不如。
德盛帝当初就是看中他这一点才破例将他立为太子,顺便替他母亲升了位份。彼时,国中也盛传当今太子乃天选之子,可谓是风光一时。
就是这样一个天赋与毅力并存的人,即使变成如今这般,天下人都以为这个太子废了,柳清晏也是不会相信的,因为他认为他们是一样的人。
天赋与才能并不是在所有时候都对人有益,有时还会带来杀身之祸。
或许那次战败只是一个机会。
盛国的明争暗斗柳清晏不感兴趣,但这个萧羽成他挺感兴趣,正是他想要找的,萧羽成最好是真的心悦云阑,这个妹夫他还是挺想认的。
跃下房檐,柳清晏径直向太子寝殿踏去。
周围没有宫女太监看守,柳清晏进门时也没有敲门,门没上锁,轻轻一推便开了。
柳清晏一推开门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凌乱。
殿里窗户大开,夏日的晚风肆无忌惮地灌进来,殿里分外清凉,各种书卷纸张散落一地,桌椅板凳茶具更是倒的倒歪的歪。
柳清晏走进内殿时看见萧羽成时他正一声玄色亵衣趴在床头的地板上,手里拿着毛笔,趴在那认真地画些什么,连房间里突然进来了一个人似乎都没有发现。
此情此景,别说太子威仪了,就连皇家尊严都丝毫不见,院里院外看不见一个下人巡逻守夜,空荡荡的寝殿里只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太子在发疯,说这里是冷宫都不为过。
柳清晏示意柳二不要靠近,自己走上前去。
柳清晏步子很轻,他知道对方听的见,昏暗的灯火下能清楚的看到对方的耳朵在某一瞬间动了一动,便配合地悄悄走到他身后,去看他画纸上的内容。
“太子殿下,画技又精进了。”
薄薄的画纸上已经可以看出一个人轮廓了,且让人能一眼看出这是谁,相比于半年前那张惨不忍睹的画像这已然是奇迹了,可以看出有在刻苦练习。
“有些人虽然只见过一面,却像是永远刻在脑子里一样,一遍一遍越来越清晰。”
柳清晏点了点头,“太子殿下好耐性,看来这些年没有白过。”
“度日如年地活着罢了,你难道不是?”
萧羽成自始至终没有抬过头,却又像把身后这个人看了个清楚一般。
有些人看着活得洒脱,不再有所顾忌,但言语间却是充满了令人绝望的凄叹。
“许久不见,太子殿下还是老样子。”
柳清晏话间带笑,尽量不要被他的情绪感染。
萧羽成并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将画中之人最后一笔勾完,才抬起头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夏公子,确实好久不见。”
萧羽成说完就站起来,将手中完成的画作铺开展现在在柳清晏面前。
“怎么样,像不像?”
柳清晏看着画上那张与自己记忆里相比已经脱了稚气的面孔,如同真的看到了长大后的云阑,立即给予肯定,一边作揖道,
“恭喜太子殿下喜提新才艺。”
萧羽成挑了挑眉,将画放在一边,随即挥了挥袖,扶正了衣衫向殿里尽头的书案走去。
有一瞬间,柳清晏仿佛看到了他作为太子的威仪,从前的影子再一次显现出来,更坚定了柳清晏心中的猜测,他的一举一动皆是伪装。
“不知夏公子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萧羽成坐在远处的书案上,柳清晏依然在原位未动。对方深沉的嗓音在黑暗的遮蔽下远远地传来,外加整个人都埋在暗处,气氛顿时变得幽沉了起来。
“自然是和太子殿下聊聊殿下与家妹的婚事了。”
柳清晏依旧笑着,一边向暗处靠近,他不喜欢这种隔着黑暗的感觉。
“令妹不日就抵达盛都,不知能否解太子殿下相思之愁?”
萧羽成语气淡淡,一双深色的瞳孔如一潭死水,“哦?那还真是有幸,不过令妹大概是来取在下的脑袋。”
柳清晏轻笑一声,“太子殿下言重了,家妹顽皮,能得殿下如此钟情,实是她的福气。”
“见过宠溺妹妹的,没见过把自己妹妹往火坑里推的。”
萧羽成哼笑一声,话语间松缓了几分。
“殿下真会开玩笑,殿下怎么会是个坑呢?”
柳清晏笑意更深,嘴角勾起,笑容永远覆盖,给人一种感觉,似乎这张嘴天生就是用来笑。
而这也是最令太子萧羽成觉得奇怪的。
眼前这个男人,他并非不了解,是个公认疯子,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伪装多年,竟让疯子缠上了。
而这个疯子……似乎也没他想象中那么疯。
所谓疯并不是没有依据的,据他所知,夏暮云在外域的时候揍过大梁朝见东夷的使臣,让对方被抬回大梁躺了两个月,只因大梁想与东夷联手平摊天下。
上敢质疑例律,下敢辱骂朝臣,言行激烈,毫无规矩底线,因此被东夷皇帝无奈任命为外驻使节,没事做做盛国的生意分散一下注意力,无召不得回,据说这些年一直云游四海,偶尔才来盛都照看的生意。
每来盛都都能闹出不小的风浪,却无人能将他怎么样,东夷历来强盛,盛国无论何时都要忌惮三分。
然而夏暮云的疯并不是无差别攻击,他的矛头似乎都在指向王孙贵族,从未听说他与平民百姓有过冲突,也从未有过恃强凌弱,这让萧羽成对这个人有了一些不同的见解,却还未想到合理的缘由。
而夏暮云这个身份究竟是怎么来的,这是个秘密,只有柳清晏自己和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这还要从他的生母说起。
柳清晏生母纯孝皇后去世的时候他才七岁,接下来的四年是他最难熬的四年,父皇新立了皇后,那些年他因太子的身份被新后不断刁难,各种打压,自从新皇后生下上位的嫡子后,他更是成为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面对新后的打压他反抗过,然而这种反抗带来的骚乱反而让一直疼爱的父皇对他彻底失望,后来的十年他被送去了生母的母国外域东夷,在东夷他几乎得到了自己失去的一切,东夷的君王视他如子,给予他无上宽容和偏爱,还允诺将自己的义女云阑许配给他。
那段时间他有了自己的另一个身份,夏暮云。
他成功把自己活成了两个人,直到后来他发现这样也不错。
然而十年后的一天,他的大梁父皇一封皇令将他发至盛国做质子,十年不见,他的皇子身份竟是被这样用的,那一刻他的心彻底凉透了。
他如今还在意大梁只是因为那些百姓,还有自己大梁子民的身份,而非那个父亲,他要让他的好父皇在天上好好看看谁才是正确的选择,不知道在被新储君逼死的时候他的好父皇有没有后悔,后悔也罢,心甘情愿也罢,那个孽种他一定会找到,亲自手刃。
萧羽成不知道这些,但他能窥到夏暮云藏匿的野心,是掩盖在疯狂之下更深的一层,所谓英雄所见略同也只是能浅显地表达两人间的缘分。
“说说正事吧,夏公子的目的不止在此吧?世人皆知我已疯魔,不可能继承大统,为何偏你总抓着我不放?”
萧羽成表情正了几分,此刻坐在那里才真像个太子该有的样子,眼中的深邃清晰可见。
“那世人也皆知我夏暮云是个疯子,有没有可能是在下欣赏殿下,想与殿下携手做一对疯子?”
“哈哈哈。”
萧羽成的笑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寝殿中,空气中顿时充斥着诡异的气氛。
“你想做什么?”
萧羽成也干脆。
“还没想好,不如就从搅乱盛都开始?”
此刻两人目光相对,在各自的眼睛里都看到了疯狂的颜色。
“你不问我要做什么,我也不问你意欲何为,缘来即聚,缘去即散。”
萧羽成所要的也是柳清晏想要的,各自都是聪明人,互相知道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但柳清晏还是有一点好奇。
“那太子殿下究竟是真心喜欢家妹吗?”
萧羽成半笑道:“真心这个东西太珍贵,谁又能真的确定自己有?若是真想知道还是挖出来看比较快。”
柳清晏承认自己问这个问题有些多余了,是真是假从来不是问出来的。
“听说不久后就是贵国太后的生辰,不如就从那里开始吧?”
柳清晏提出建议,太后这个障碍是时候清一清了。
“太后仁厚……”
见萧羽成有所犹豫,柳清晏接上话提醒他,“太后仁厚,皇后仁德,可她们哪个不希望太子殿下往生极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