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年濉俞衡丘的小说《许你深爱》已完结正火热推荐中,小说许你深爱是一本好看的纯爱小说,由作者窗外下小雨所著,内容是:年濉本来就是个实力演员,但他穿越了,穿越还要演自己!
《许你深爱》精选:
俞衡丘平日里看着倒是挺瘦的,年濉现在趴人背上才发现男人很结实,他肩膀很宽,脚下每一步都走得极稳,半点颠簸都感觉不到,让人安全感十足。
这种滋味有些说不上来,上一次有人背大概还是年濉幼儿园的时候他爸来接他放学,再大些就不好意思了。
一个成年男人趴在另一个成年男人背上,更是让年濉觉得有些羞耻。
但这个时候跳下去不就露馅了吗,他只能把脑袋埋人肩膀上装死,丝毫没发现这姿势显得两人更加暧昧。
车子就停在门口,司机还坐在上面,俞衡丘扶着人上了车,一路上也没怎么说话,年濉能感觉到头顶上那道视线,一直不敢抬头。
俞衡丘忽然屈起手指对着人脑门儿弹了一下。
“嘶!”
年濉捂着脑袋呼痛,“你干嘛。”
他心想这男人莫不是又要犯病了,酒壮怂人胆,当下也不怎么怕了,抬起脑袋怒目而视,自以为凶狠极了。
俞衡丘低头瞧见的却是人衣领内一览无余的光景,这人胆子小得跟个鹌鹑似的,看人那眼神似水含情,说话那调调也百转千回的,也不知道勾引谁呢。
他揪着人胸前的领子,有些粗暴的往上扯,一直到了衬衫的正常高度,“喝两滴马尿醉得跟什么似的,丢人。”
俞衡丘温度很高,他右手擦过年濉的肌肤都跟着发烫,耳朵也红艳艳的,他猛地往左边缩了缩,跟男人拉开了一个安全距离,“我那是看他们劝你酒,关心你,才替你喝的。”
年濉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他就是想试试白圆圆酒量好不好,结果也跟他本人差不多,喝点脑子就晕乎乎的。
俞衡丘噗嗤一笑,他似乎今天心情极好,就故意去逗年濉,俯身把脸凑到人面前,“你男人需要你挡酒吗。”
年濉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气息扑到自己脸上,只要一抬眼就四目相对,他伸手一把将人推开,“你别耍流氓啊。”
跟合作演员再亲密的戏也搭过,哪怕零距离接触内心也毫无波澜,他明白那是导演一声“咔”就能拉回现实的表演,但年濉眼下却羞得面红耳赤。
“哥哥可没耍流氓。”
俞衡丘故意使坏,着重咬了前两个字,模仿方才年濉在包厢里的语气,这让年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偏偏这人手上动作也不消停,他捏着年濉耳垂说了句什么,这动作刺激得年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但俞衡丘声音很轻,他有些没听清楚。
好像是什么,热的?
他问了一嘴,“你说什么。”
“没什么。”
俞衡丘说完就坐回了原位,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
今晚的故事就像是一个小插曲,两人也心照不宣的没有再提起,恢复了同床不同枕的和平同居生活。
白圆圆的经纪人叫宋呈,差不多也三十五六了,在业内出了名的圆滑老练,手下带的艺人很多,当年也是看中白圆圆这张脸,签了之后见人实在火不起来,索性就直接放弃了,平日里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
他是个有手腕的,不知道怎么搭上了俞衡丘这根线,一有机会就把手下这个花瓶艺人给推销了出去,跟卖商品一样。
毕竟白圆圆跟公司合约还在,年濉这次和剧组签合同还得通过公司那边,消息传回去掀起了不小的风波,各路艺人都想来打听这消息的虚实,年濉的回答密不透风,让人抓不着半点毛病。
宋呈自然也听说了这事儿,晚上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
“喂,圆圆,哎哟我可听说了,颜导那戏直接就用你了,今儿合同就签了是吧,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啊,李姐今儿问我的时候我都懵了,你这孩子也真是的。”
“宋哥,我那时候只顾着高兴了,就没来得及说。”
年濉尽量模仿白圆圆的语气,他暂时还没摸透情况,也不想惹是生非。
“哎也没什么事儿,这机会难得,你得好好珍惜啊,你也知道我一直都看好你,当初签你的时候就觉着你演技上确实有天赋,在颜导面前好好表现,听见没。”
年濉可记得很清楚,这经纪人就是个势利眼,白圆圆当初不红又没什么背景,心情不好时指着人骂得那叫一个难听,从白圆圆手头抢了好几个资源给他手下其他的艺人,跟现在这嘴脸简直天壤之别。
这态度变化估计跟俞衡丘也有点关系,见白圆圆跟了人这么久还没被踹,他现在自然是不敢得罪自己。
年濉心里早就有了定夺,等他拍完这部戏,跟原公司的合同也差不多到期了,到时候他就跟公司解约,一脚踹了这经纪人。
能把手上的艺人当商品一样推出去,可见其人品,他对年濉未来的事业只会是阻碍。
年濉应和敷衍了几句,就随便寻了个由头把电话挂了。
差不多下个月就得进组了,年濉作为一个很有职业操守的演员,自然现在就已经开始控制体重,精致护肤,为了到时候上镜更好看。
白圆圆刚出道时也瘦得厉害,但这两年也不营业也不操心,略微莹润了点,身上瘦,但脸上瞧着就有些肉,放在普通人中是会觉得正常的程度,但到时候上镜横屏一拉脸肯定大得要死,被营销号P了发网上肯定得被群嘲。
扮演这种仙风道骨的大侠角色,要是稍微臃肿,吊威亚时都会让人觉得是一只大肥鹅,年濉为了减肥可是煞费苦心,已经连续一周低盐低糖、低油低脂的健康饮食,吃得他有些怀疑人生。
但脸上的变化也格外显著,俞衡丘晚上吃饭一直盯着他,年濉吃了两口青菜就下了桌,“我饱了。”
俞衡丘叫住了他,“碗拿过来。”
年濉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照做。
男人给他夹了三块牛肉、四只虾、三块西兰花,“吃完再走。”
年濉有点纠结,他白天没忍住喝了杯奶茶,热量巨高,就担心明天早上胖一斤,所以打算晚上一口都不吃。
“但是...”
俞衡丘眉眼很严肃,像在公司跟下属开会似的,他直接打断了年濉,再次重复了一遍,“吃完。”
这语气让年濉觉得不妙,下意识就认怂了,接过碗坐回了位置上,俞衡丘也没离开,那视线盯得年濉头皮发麻。
但还真别说,年濉吃完差不多也就六分饱,肚子里没什么饥饿感了。
俞衡丘在他吃完最后一口才起身上了楼。
年濉比原定时间提前了一周入驻了《星月记》剧组,宋呈给他找了个小助理,是个小姑娘,二十出头,刚大学毕业,身上有股单纯劲儿。
部分演员熟络得很快,大抵是从前在其他地方有过合作的,但白圆圆这种好些日子没出来营业过的艺人,基本上没人上来跟他搭话。
就算有白圆圆的熟人,年濉光凭脸也是认不出来的,何况在原文中白圆圆根本没有接过这部戏。
方才开机合照的时候,年濉的站位应该在女主右边,跟男主一左一右,他明显感觉到有人趁着混乱用肩膀撞了他一把,力道很重,撞的他骨头生疼,年濉回头便瞧见那人冲他挑衅一笑。
跟校园里搞霸凌那种恶人一模一样,气的人牙痒痒。
年濉可不惯着他,直接一把拽着人胳膊给拉了回来,“你好,刚才撞到我肩膀了。”
那人显然没想到白圆圆竟然敢直接把他拽住,脸上的神情写满了不可置信,立马就要甩开白圆圆的手,“你发什么神经,谁撞你了啊。”
他没想到白圆圆这人看着柔柔弱弱,力气还真不小,捏的他手腕生疼,导演就站在前面,大家找好了站位,人群逐渐安静下来,他跟白圆圆的动静显得格外明显,成了整个剧组的焦点。
年濉死活不松手,颜青也注意到了这边,喊了一声,“那边干嘛呢,赶紧站好拍照,别耽搁时间。”
年濉跟小学生告状一样举起了空闲的左手,“导演,他撞到我胳膊了。”
那人不甘示弱立马也喊了一句,“不是故意的,导演!”
颜青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扫,最后给做了个判决,“那你给人道个歉,明知。”
周明知闻言恨得牙痒痒,看戏的人越来越多,他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咬牙切齿的说了句,“不好意思。”
年濉笑着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别提多得意了,这才松了手放他走。
这梁子今天就算结下了,但年濉可不在乎,要是进组第一天就跟软包子似的不敢吭声,后续不知道还有多少麻烦等着他,还不如第一天就直接给个下马威,也好让那些有歪心思的人知道自己不是个好惹的性子。
《星月记》的男主叫匡霄,选秀出道即顶流,女主叫凌怡秋,童星出身,演技在整个圈子里是公认的好,跟颜导合作了不少次,两家在当下都是大热,自带流量,路人缘也好。
年濉今天就跟女主有一场戏,但这部片子采用的是倒序,所以这场戏格外重要,颜青本来还担心演员状态不佳,结果年濉和凌怡秋一遍过。
两个素不相识的演员倒是默契十足,看得颜青频频点头,赞不绝口。
“咔!很好,这个状态保持!”
凌怡秋也有些惊讶,笑着夸了句,“白老师演技很好啊,我差点没接住。”
她说这话倒是真心实意,进组前她从经纪人那听了好些消息,本以为这白圆圆是个没什么演技走走后门的关系户,打心眼里有些瞧不上。
但刚才这一场戏真真让她有些惊讶,她六岁就开始演戏,搭过不少老戏骨,合作过的演员数不胜数,这白圆圆的演技放在同辈中绝对算得上是翘楚,颜青能让他进组也不奇怪。
“哎喊我圆圆就行,凌老师,你才是前辈。”
年濉摆摆手,他对这样演技好的年轻演员很有好感。
“哈哈,行,圆圆,你喊我秋怡就行,他们都这么叫,合作愉快。”
两人下来加了个微信,今天也没他的事儿了,年濉回屋给俞衡丘打了个电话,一进组就得三个月,具体怎么放假休息暂时还不清楚,但他肯定不可能刚进组就请假,到时候风评不好。
陈遇景现在也回了国,虽说那天晚上两人没什么亲密举动,但年濉生怕自己这戏一拍完,出去就发现他俩关系突飞猛进,背着自己搞在一起了。
“喂。”电话很快被接通了。
“喂,丘哥,在公司还是在家啊,吃饭了吗。”
“还在公司呢,怎么了。”
“我这不是拍戏去了吗,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得打电话关心关心你嘛。”
年濉听到那头似乎笑了笑,说了句好,两人接下来有些沉默,但谁也没主动挂电话,直到助理风风火火跑了进来,“圆儿哥,圆儿哥!”
俞衡丘听见他这头动静,叮嘱了两句让人注意休息。
年濉挂了电话,“怎么了这是,把门关上。”
这小姑娘嗓门儿贼大,生怕外头听不见他俩说什么。
李锦月还喘着粗气,他方才跟其他艺人团队的工作人员混在一起,开机第一天,多熟悉熟悉人总没错,以后给他哥办事儿也能方便些。
上午白圆圆跟周明知那一出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私底下讨论的也不少,基本都在猜白圆圆到底什么来头,居然敢公开跟周明知叫板,半点面子不给。
“我就一上午没跟着你,你怎么就跟人吵起来了啊,这个周明知可坏了,你可千万不要得罪他,万一他以后找你麻烦怎么办。”
年濉觉得有些奇怪,“你很怕他吗,小李。”
李锦月有点吞吞吐吐的,看上去确实是知道些什么,“反正哥我现在跟了你肯定是为了你好,那周明知他爸是辉娱的实际控股人,名副其实的辉娱小少爷,什么资源都先紧着他,剧组好多导演都卖他的面子,你要是得罪了他,他指不定给你使什么绊子呢,听说他这次也要争男二,但因为演技实在过不了关,所以颜导一直不同意,迫不得已给了他一个配角。”
周老板以前对颜青有恩,颜青得给对方几分面子,周明知求着他爸找上颜青,死活要演这个戏,据说一开始争得也是男二,但颜青态度很强硬,一直没松口,最后只得接了个配角。
怪不得刚开机就来挑衅,原来是没争过白圆圆心里不痛快呢。
本来白圆圆进组谣言就已经开始满天飞了,今早两人那场冲突更是给谣言加了一把火,众人好奇他到底什么来头,敢对着周明知这么冲。
好在白圆圆从前在娱乐圈存在感很低,可能刚出道时有点小水花,后期便是查无此人的状态,跟了俞衡丘又因为男人身份特殊,网上没爆出过什么料。
这样一来便扒不出什么,瞬间就把神秘感拉满了。
年濉听完笑了笑,他觉得挺有意思的,“没事儿,随他们去吧,听归听,你嘴巴严实点就行,还有!都说了好几次不许叫我圆儿哥。”
李锦月捂嘴疯狂摇头,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圆儿哥你放心,我嘴肯定严。”
年濉刚要瞪她,她立马改口,“白哥白哥!”
白鸽白鸽,怎么听都不是滋味,年濉挣扎了一会,还是算了,就这样吧。
这个影视城建成很长时间了,配套设施很完善,周围就是旅游区,这次的住宿是投资商提供的酒店,这三个月剧组都住这。
有些演员戏份不多,助理倒是带了一大堆,跟生活不能自理似的,这里点名批评周明知,他跟助理就占了四间房,也没提前打招呼,跟原先统计的人数完全不一致,导致整个安排也变了。
年濉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周明知的助理跟剧组工作人员交涉,不愧是他带出来的人,那鼻子都快冲着天了,把安排住宿的工作人员给急得一头汗。
这个点其他酒店也不好订,工作人员只好来沟通,看能不能今晚将就一下,两人一间房,倒不是年濉矫情,他跟李锦月一个小姑娘怎么住一个房间。
正巧匡霄这次也只带了一个生活助理过来,是个跟李锦月岁数差不多的小姑娘,他性子随和,不想剧组为难,主动让助理过来寻求白圆圆的意见,看能不能他俩住一个屋,两个小助理一屋。
跟匡霄这种顶流睡一个屋,倒还是他高攀了,本来年濉也怕黑,平常在家有俞衡丘陪着,他还担心来剧组会不会休息不好,这样有个伴儿也不错。
“可以,我没问题。”
年濉跟在人身后,房卡在匡霄那里,这家酒店的装潢非常奢侈,连走廊的地毯都是全羊绒的,皮鞋踩在上面异常柔软,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年濉觉得有些尴尬,他总觉得匡霄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心里想着事便没注意前头,匡霄已经停在了房间门口,他一回头差点跟直直往前冲的年濉撞上,吓得年濉猛地后退一大步,“不好意思。”
匡霄扶了他一把,“小心点。”
匡霄似乎在他胳膊上捏了一把,力道不重,但这动作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让年濉心下很是反感。
年濉没有洁癖,完全可以接受在正常社交中跟人的肢体接触,这让他意识到自己潜意识里是有些讨厌匡霄的。
这房间是个套房,空间还是挺大的,两张床其实分隔在两边,中间有个连接的小门,厕所也是一边一间,私人空间还是有的。
匡霄从进屋就一直盯着他,“圆圆,你真要装不认识我。”
年濉收拾行李的动作顿了顿,他没想到白圆圆跟匡霄认识。
小说里提到过白圆圆当初被宋呈送去参加过一个小平台举办的选秀节目,但那个节目收视率很低,他人气也不高,并没有激起什么水花。
这主意是谁提出的不知道,但他当时似乎跟队友捆绑麦麸炒CP失败了,网友不买这工业糖精的账,反而被群嘲了一阵,再之后便几乎是糊地穿心的程度。
年濉心里有个隐隐的猜想。
“这么长时间没见面,我没认出来不是很正常吗。”
匡霄笑起来很阳光,像是校园里那种干净清爽的男神,但说话却让人不是滋味,“你就算这些年没见过我,也在电视上看到过吧,怎么能认不出呢圆圆。还跟我赌气呢?我也没办法,当时现在的公司签了我,经纪人说交给他处理,他们要这事情往你身上推,我事先一点都不知情的。”
这像是在阴阳白圆圆这些年糊得无人问津。
理由说得实在冠冕堂皇,年濉大概理清了思路,两人当初都是无人问津的素人,宋呈想让他俩借着炒CP博热度,最终失败被反噬,匡霄当时签了个好公司,在后头帮他收拾烂摊子,而宋呈都懒得帮他处理,白圆圆就成了背锅侠,两人就此分道扬镳。
白圆圆几乎半退出娱乐圈,匡霄却已经一跃成为了顶流。
“我只看新闻联播。”
年濉皮笑肉不笑,说完就要去里屋那张床,却被匡霄拉着胳膊不让走,“圆圆,你现在变化真大,不仅性格变了,长相也变了,越来越好看了。”
这话听着跟饭桌上性骚扰似的,他有些不耐烦,“人总是要变的。”
“你知道周明知是谁吗,今天当着那么多人扫了他面子,就不怕他找你麻烦?”
“这就不劳烦匡老师费心了。”
年濉一句话都不想和他多说,他凭直觉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人。
明天还是得去跟工作人员交涉换一间屋子,鬼知道白圆圆跟匡霄能有这么一层关系,他肯定不会答应住一块。
他留了床头一盏小灯,刚要准备睡觉俞衡丘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睡了吗。”
年濉把脑袋蒙在被子里,听起来声音翁翁的,“没有。”
“感冒了?”
年濉把脑袋伸出来透气,“没有,我刚蒙在被子里,没感冒。”
敲门声在此时响起,匡霄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圆圆,要下去吃夜宵吗,我请客。”
“不用!”
年濉拒绝一遍见人还不死心,干脆也不回应了,就假装没听见。
“你房间里还有人?”俞衡丘问道。
“剧组这边的安排出了点问题,我暂时跟人住一间房,可能过两天就换了。”
“你们剧组缺钱缺成这样了?”
男人的语气听起来很不满,年濉小声跟他解释,“哎呀不是,这几天旅游旺季,附近酒店临时也不好订,就先将就两天。”
“跟你住一起的是谁。”
年濉莫名有些心虚,男人应该不知道他跟匡霄什么关系吧,虽然谈不上什么暧昧关系,但被金主发现还是略微有些奇怪。
“这部戏的男主,匡霄。”
“今天这么晚了,就先不折腾了,明天住宿我给你安排,给你再找俩助理,免得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那小李看着跟你一样不聪明。”
“我哪里不聪明了!”
小李无辜躺枪,不过年濉总算感受到一点作为金丝雀应有的待遇。
俞衡丘给秘书发了条消息,把事情安排了下去,过了会又补充了一句,“顺便帮我查查匡霄。”
年濉显然低估了俞衡丘的能力。
资料很快就发了过来,上面的信息很详细,男人手指飞速划过,他对这人的家庭背景、奖项成就完全不感兴趣。
俞衡丘手指顿了顿,他好像看见了什么。
“参加选秀期间曾是队友,疑似恋爱关系,匡霄成名后分手。”
上面张贴了当时两人互动的视频,下面还贴了一张疑似两人接吻的照片,上面的白圆圆看着青涩又稚嫩,比现在要年轻上几岁。
俞衡丘简直要被气笑了,这金丝雀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怂的跟鹌鹑似的,在外头简直就是无法无天,竟然敢背着自己跟前男友住一间房,刚刚打电话还敢明目张胆的告诉自己。
他就说白圆圆以前从来不爱拍戏,怎么就突然想进颜青的组。
原来是冲着这匡霄去的。
俞衡丘当即订了张明天最早的机票飞S市,他把这照片截了下来。
白圆圆显然是欠收拾了。
年濉第二天的戏排的很满,他睡到六点就自然醒了,见匡霄还在睡,他便轻手轻脚出了房间直奔剧组,小李给他买完早餐回来,妆造也完成得差不多了。
他是真的很爱吃碳水,休假没戏拍的时候一口气能塞四个大肉包,但是现在这个状况,年濉早上只敢喝杯冰美式消肿。
从大早上一直忙到晚上八点收工,年濉连口喘气儿的机会都没有,颜青剧组确实高强度,要求也高,拉着演员反复磨细节,但好在成果不错。
匡霄白天在剧组倒没来跟年濉搭话,全然装出一副不认识他的模样,但晚上一收工就派助理过来问要不要坐他们的车回酒店。
年濉当然不同意,他拉着小李在剧组再待了会,尽量保证不要跟匡霄同时到达酒店,他连照面都不想跟人打。
他今天也让小李去跟剧组沟通了,但住宿问题暂时还没得到解决。
回酒店的车程五分钟不到,但年濉发现今天楼下多了些安保人员,一个个人高马大五大三粗的,不知道是剧组安排的,还是酒店增派了保安。
年濉刚走进大门,一位酒店前台的美女就迎了上来,身穿制服声音甜美,“白先生,请跟我来,行李已经帮您收拾好拿上去了,电梯在这边,请跟我来。”
“请问是剧组安排的吗。”
他方才还没有多想,跟着美女走进电梯才发觉不对。
小李跟他介绍过,这家酒店的顶上三层都不对外开放,哪怕旺季没房也不会拿出来接客,据说是总公司的规定,但他现在乘坐的这部电梯就是直通23—25楼的,连1—22的按键都没有。
“诶,美女,你们酒店顶上三层不是不对外开放吗。”
那美女笑了笑,“是的,确实不对外开放,但您是贵客,我带您上去就知道了,有人在房间里等着你。”
年濉听完这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要被潜规则了,宋呈能把他卖出去第一次就能卖出去第二次,能上顶层的身份自然不凡。
但他下一秒又否决了这个想法,再怎么说他现在也算是俞衡丘的人,宋呈肯定没那个胆子敢这么得罪俞衡丘。
“叮。”
“到了白先生,房间就在电梯右手边,房间号2503。”
大概是上面不对外开放的缘故,整条走廊显得特别安静,2503门口站了两个黑衣保镖,目视前方一言不发,房门虚掩着,微弱的灯光从里面透了出来。
年濉站在门口没动。
“还不滚进来,要我请你吗?”
俞衡丘的声音不怒自威,透过房门传出了屋外。
年濉被身后的保镖推了一把,他踉跄着进了屋,房门在身后被关上。
俞衡丘正背对自己站在窗户边,身上的西服还没来得及换下,领带扯下来随手扔到了床上,他听见身后的动静转过身,坐到了沙发上,“过来。”
他右手搭在腿上,只动了动食指和中指,年濉就听话的走到了人面前,这才闻到男人身上明显的酒气,他似乎刚结束应酬,“丘哥。”
俞衡丘面相本就生冷,此时笑容不及眼底,更是显得凶,“让我好等啊,圆圆。”
年濉明显感觉到他情绪不佳,有些要兴师问罪的意思,“剧组刚收工,今天我的戏多,你怎么过来了啊。”
“我怎么过来了?当然是来收拾你的。”
俞衡丘突然一脚踹在他小腿上,力道不大,但年濉猝不及防,直接跪了下去,他一瞬间愣在原地,但很快回过神来,立马就要起身,俞衡丘将脚踩在他膝盖上,微微用了点力。
这意思很明显,年濉也不是傻子。
“怎么了,丘哥,我做错事情了吗。”
这个姿势更加拉大了两人之间的差距,俞衡丘云淡风轻坐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
“你跟匡霄什么关系,你当我是死人吗,白圆圆。”
这话摆明了他知道两人的关系。
俞衡丘慢条斯理的整理袖口,手背上的青筋分外明显,但大概是酒后的缘故,年濉现在对他有些莫名的恐惧,总觉得他下一秒就会抽自己。
他的直觉确实没有出错,男人抬脚又要踹他,年濉立马一把抱住他大腿,刹那间声泪俱下,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哥!丘哥!我跟你保证,我跟他什么都没发生,我跟他话都没说过两句,真的!住一屋那都是意外,剧组给安排的。”
他跟块狗皮膏药似的黏着俞衡丘,演技瞬间爆发了,男人抬脚的动作都做不出,俞衡丘看他这个样子心头火气更旺,两指并拢掐住白圆圆脸上的肉。
“啊嘶,疼,丘哥!”
“剧组安排的?剧组安排的你没长嘴吗,不会拒绝?跟前男友住一屋岂不是正中你下怀,就等着旧情复燃吧。”
白圆圆觉得他脸要被这个死男人掐青了,这下不是演的了,泪眼婆娑的望着俞衡丘,看上去委屈到了极点,“才不是什么前男友,那时候是捆绑在一起炒CP,我公司又不帮我处理,出了事就全往我身上推,撑死了也就算个前同事,我很都恨死他了,还旧情复燃呢。”
俞衡丘冷哼了一声,似乎还要说些什么,年濉立马打断了他,尾音缠绵,好不深情,“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的到底是谁,你就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原书中的白圆圆一直深爱着俞衡丘,但俞衡丘前期从未回应过白圆圆的爱意,或者说是不稀罕回应金丝雀的爱。
年濉说完快把自己给感动哭了,他趁机在俞衡丘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这下屋子里彻底安静了下来,俞衡丘脸上出现了错愕的神情,他愣在原地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年濉使劲揉着脸上那一块肉,痛得眼泪差点就要飙出来了,这狗男人不知道自己力气有多大吗,他妈的下手这么重。
他总算逮着机会站起来,此时已经顾不得裤子上印着两个脚印,瞬间缩到了衣柜边,离俞衡丘好几米远。
“丘哥,你就信我一回吧,我哪有那个胆子呀,真的。”
俞衡丘回过神来,他指着年濉威胁,“你别让我找着机会收拾你,这一周我都待在S市,我会去你们剧组探班,你跟那姓匡的最好保持点距离。”
这可能就是对金丝雀特殊的占有欲,即使没把对方当成另一半对待,却仍旧不允许对方跟其他人有越界的关系。
当下这个情况年濉哪敢忤逆他,又接连说了好些好话,俞衡丘这才没继续跟他计较
年濉去浴室冲了个澡出来,这房间比楼下那间要豪华得多,依旧是两张大床,他下意识睡到了空着的那张床上。
俞衡丘斜了眼他,“抱着被子过来,老规矩。”
年濉有些惊讶,但他也没多话,抱着被子就过去了。
他先是忙了一天,晚上又被俞衡丘恐吓了一通,现在沾着床就有些迷糊,“我一个人睡着怕,你也不来陪我。”
这话听着跟撒娇似的,软绵绵的。
年濉缩在被子里,阴影照得他本就削瘦的脸愈发小,闭着眼睛显得很乖顺,像小狗抱怨主人没有陪伴他。
俞衡丘嗤笑了一声,他揉了把年濉的头发,很柔软,“那还成我的错了。”
这对话听上去很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他们这关系名不正言不顺,连手都没拉过,但一时谁也没出言戳破。
年濉怀疑俞衡丘身上喷了迷药,他只要往人身边一趟,闻到人身上的味儿就觉得犯困,其他什么也不想思考。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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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衡丘这一周果然都留在S市,说是视察分公司的工作情况,其实都没怎么去公司,年濉拍戏他就工作,年濉下班他就跟人赖在一块儿。
一周去剧组探了三次班,奶茶午餐都给包了,但俞衡丘没出面,太过高调对白圆圆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他也不想给人惹麻烦。
周明知正在补妆,外头传来一阵欢呼,下一秒经纪人就拿着奶茶甜点进了屋,他皱着眉有些不耐,“把门关上,吵死了。”
这少爷的脾气是出了名的烂,身份又在这摆着,经纪人向来都顺着他,“行行行,都听你的祖宗,喝吗。”
“喝个屁,热量高死了,又是白圆圆给的?八辈子没喝过奶茶呀,喊那么大声。”
“是,这几天天天都有人探他的班,车就停在门口,没看见人下来过,窗帘也拉着,也不知道是哪号人物。”
周明知哼了一声,脸上神情愈发不善,“搞这么神神秘秘,估计就是他金主呗,说不定都五十来岁了,卖屁股的东西也来跟我争角儿,真是不知死活。”
经纪人顺着他的话说,“是是是,他哪儿能跟你比啊。”
周明知越想越来气,瞪了眼跟前的化妆师,“能不能仔细点,这法令纹都没遮住,昨天上镜那么明显,你想网友骂死我是不是啊。”
他本来生了副不错的长相,按理应该很讨喜,但这性子就是这么刻薄,一开口便吓得那化妆师手抖了抖,立马给人连声道歉。
“对了,编剧是不是没进组啊。”
经纪人点了点头,“对。”
“你给我打听打听编剧的联系方式,男二戏份要那么多干嘛,删删得了。”
她瞬间明白对方的意思,这祖宗以前也没少干这种打压新人演员的事儿,毕竟他家现在可是娱乐圈的大树,但这次可是颜导的剧,有点儿不太好说。
周明知看人不动,立马要发火,“听不懂话是吧。”
“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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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濉今天的戏拍完可以收工了,俞衡丘的车在外头等着他,回屋子里拿点东西就走,他跟周明知的化妆间挨着,大老远就看见人站在门口。
“白圆圆。”
他平日里看见自己白眼都要翻上天,今天倒是主动叫住自己了。
“周老师,有事儿吗。”
周明知看他这笑呵呵的样子就忍不住烦闷,编剧那头直接给他拒了,说已经开拍了不能随便改,电话再打过去直接不接,半点面子都不给。
他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多闭门羹,周明知不由得把怒气撒在白圆圆身上。
“哎这人跟人真是不一样,为了演个男二真是豁得出去,一个大男人也张的开腿,说出去也不嫌害臊,不知道他爹妈知道了什么感想。”
周明知直勾勾的盯着年濉,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容,身边助理立马附和了起来,“哎呀,是这样的,有的人他就是天生下贱。”
“哪能个个都像周少爷这么好命啊。哦对了我听说当初好多人想争岳舒这个角色,结果有人演的跟面瘫似的,被颜导骂的狗血淋头,还回去找他爸哭了一场,你说好笑不好笑啊周少爷,哈哈哈,还有,咱们剧组也真是奇怪,这有的演员吧,他那个眼珠子跟假的似的,挤眉弄眼别提多好笑了,完全拉低了我们整个剧组的演技水平。”
周明知脸瞬间臭了下来,年濉字字句句都戳着他脊梁骨在说,当初试镜岳舒的时候被颜青批判的狗屁不是,半点面子也不给,气的他回去给他爸告状,演技这方面更是没少被网友群嘲。
“你他妈想死是吧,傍上个男人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老子今天在剧组抽你一顿又怎么样,你以为真有人给你撑腰啊,让你金主去打听打听我爸是谁。”
周明知似乎被激怒了,抬手就要抽他,年濉心沉了沉,他没想到这人敢跟他动手,他的人乌泱泱把这里围了一圈,好几个看热闹的都跑了,估计不想插手管这个事儿。
就算今天挨上几巴掌,周明知说不定也能摆平这事儿。
年濉抬手挡在脸上,他明显感觉到掌风,疼痛却迟迟没有降临。
“你怎么知道没人给他撑腰。”
年濉一睁眼发现俞衡丘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前,拽着周明知的手甩了回去,周明知差点被推得没站稳。
“你爸是谁,来,给我说说看。”
周明知往后退了退,这男人年岁不大,但气场不一般,他不愿露怯,仍然强撑着扬起脑袋,“周和。”
“辉娱传媒的周和?我当是天王老子呢,教出你这么个东西,回去问问你老子,认不认识俞衡丘,就说我说的,让他带着你来登门谢罪,我等着他。”
周明知脸色煞白,俞家掌权人向来低调,但这不代表他的名号不响亮,周家的产业固然雄厚,但跟这位比起来真不够看的,压根不是一个层次。
他没想到白圆圆会是这位的人。
俞衡丘懒得再给他眼色,搂着年濉就往外走,“没吓着吧。”
年濉倒不至于被这场面吓着,但他记得那陈遇景就总一副无辜小白花的样子,说不定俞衡丘就吃这套。
他再抬头便红了眼眶,欲语还休,我见犹怜,“没事。”
俞衡丘被他盯得一愣,忽然在人脸上掐了一把,“你还真跟我演上了是吧。”
年濉哎哟一声,立马去拍他的手,“我这是真心实意的,怎么就是演呢。”
“你那天晚上那动静才是真吓着了,抱着我腿哭天喊地的。”
他提起那天晚上,年濉就有些犯怵,这更加验证了男人的阴晴不定,今天肯给他出头,说不定明天又踢他打他的,不是个好靠山。
真要站得稳,那还是得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