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面具》by皱起了,原创小说漂亮面具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许知泽贺茸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在他面前的时候似乎都习惯了伪装,所以生活很久,都不知道他是个这么危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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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面具》精选:
已经是中午了,两人大眼瞪小眼,前一晚这家伙嚎了半宿“老师,你别放弃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手术台上。
他们都筋疲力尽,索性没去公司,日子还得过,许知泽问:“你会别的吗?开车会不会?”
“会呀,我打小……”
许知泽打断他:“行,跟我走,给我当半天司机。”
这小子虽然别的事不靠谱,开车却很稳。少有颠簸,对路况判断也很准确,使得他全程都在安心地看资料。
他是二把手,负责关键制度审核与项目统筹,但是对外交涉一般不出面,社交的事都交给老大。然而,也有例外情况,只有他具备审查账目的能力,并且有权签订和确认合同,当这两种需求同时出现,就省个人吧——老大:我谢谢你啊。
这次他们正在谈判收购一家濒临破产的公司,地点在离市中心稍远的郊区。回程已是傍晚,天边染上了薄薄的墨蓝色。
贺茸有些兴奋:“老师你今天好帅,他们还在挣扎说公司在持续盈利,不接受我们提出的金额,被你有理有据反驳回去。那个老总脸都黑了,他居然当场怀疑有内奸!”
“数字都是有迹可循的,他们骗不了所有人。”许知泽说完又低头写写画画,刚过快速路的一个拐角,车突然停了。
还没等许知泽开口问,就见稳重的司机贺茸同志飞快打开车门,狂奔大概二三十米,对着某处兴奋拍照。
许知泽胸口一窒,想喊他回来,但已经有点远了,他正准备打电话。这时刹车声响起,只见一名身穿制服的交警下了车,迎面而来。
这时,贺茸兴高采烈地地跑回来,双手背过身,一脸没经历过摧残的开朗笑容,像只快活的小狗。
距离近到足以看清交警严峻的眼神,贺茸好似才反应过来。他从车里拿出一个牌子递给交警,沉声道:“同志,我是材料部的。”
许知泽瞳孔猛地放大,什,什么……他呆了片刻,身体缩了缩,第一次知道脚趾抠地的感觉,他希望自己能原地消失。
交警神情变得犹豫,他接过那个牌子,一字一字读出来,青 翼 金 融 管 理 有 限 公 司,材 料 部。他读的很慢,每一个字都认真对待。读完后,他震惊不已,重复读了一遍,再把工牌翻来覆去研究了一番,这时许知泽看见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想笑就笑吧,许知泽腹诽。
贺茸老神在在的,一只手依然在身后,另一只手撑着车门说不出的放松。
而交警的脸,有丝丝按耐不住轻微的抽搐,他眉头紧皱着说:“你,是在逗我吗?”
贺茸一本正经:“没有,我真是材料部的。那个是我老板,你问他。”手指向埋在车后座假装不存在的人。
交警同志无语了,他觉得自己正在被戏耍。嘴角收紧成一条直线,摸了摸身上的制服,他努力说服自己保持素质,然后决绝地掏出罚单:“报销罚款的时候,再告诉你们老板你是哪个部的吧!”
许知泽咳了一声,不得已缓缓从车里挪出来,深吸一口气。从驾驶位取出驾照递给交警,带着歉意的表情说:“在快速路附近停车是我们的错,孩子刚高考完,情绪激动,真的很抱歉。”
交警严厉的眼神扫过二人,什么孩子,有发育这么良好的孩子吗!但他神情还是有些松动了,总算出来个正常人。他看向许知泽的眼神透出一丝同情:“你们的行为非常危险,这次给你们一个警告,下不为例。”
“一定注意。”许知泽郑重回答。
看着交警转身收工,许知泽放松下来,正打算教训这个不知轻重的孩子,结果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这傻子从背后举出一束乱糟糟的野花,大声说:“看我给你摘的花好看吗?”
吃瓜是人类的天性,交警的转身从180度变成360度,像是一个完美的假动作,瞬间就再次正面盯着他们了。哦,俩男人玩停车摘花?我也是他们play的一环?
许知泽迅速把贺茸往车里塞,转身对交警抱歉苦笑。然后迅速钻进去,亲自开车,他现在只想消失。
罪魁祸首贺茸这时敛起笑容,端坐在车后座出神地望着窗外。
回到家,贺茸高调炫耀他的花,“你看这个花多美啊,去的路上我就锁定了。回程过了拐角那里,我就想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赶紧停车去摘,你快来欣赏。”
许知泽板着脸: “下次不要这样了,违反交通法规,而且如果后面有车会很危险。”
“知道啦!”非常敷衍了。
许知泽凝视着他,转身从厨房拿来一个袋子,冰冷的温度贴在贺茸脖颈上,整个人跳了起来:“冷冷冷,老师你干什么?!”
“知道错了吗?”许知泽加大力度,让冰袋和他的后颈接触面更大。
贺茸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脖子了,他委屈地说:“我错了老师,再也不敢了。”
几秒后,沮丧的嗓音迅速扬起,“现在可以看了吧,来,这是送给你的!”
许知泽低头把差点插进他心口的一大束花拉远。确实很好看,黄灿灿的一片,因为路上颠簸,周围有点蔫了,不像花店里的花束那么精致,反而多了些生机勃勃的野性美。花瓣是黄色,向中间渐变成橘色的部分鲜艳无比。
咔嚓。
“ 恩?”
“我在拍花。”说着,他认认真真使用手机应用去识别,“原来它的名字是花菱草。”
贺茸举起手机向他展示花的介绍,顺势靠了过来。许知泽闻到他头上洗发水的清香,和自己用的一样,却多了青春和明亮的味道。他轻轻吸了下鼻子,下意识的。
“我香吗?”
许知泽立刻把他推开。
“怎么了?你再闻闻,香不香香不香!”贺茸顽强地靠近,他用头贴着许知泽的脖子蹭来蹭去。
许知泽有些不悦地躲开:“保持距离。”
“为什么要保持距离?我想离你近一点,你不喜欢吗?你也很香,和我不同的香。”说完他嗅闻着,当脖子被高挺的鼻尖轻轻擦过,许知泽像被电了一下。
他是天生的同性恋,只对男的有感觉。但是和这个小傻子靠太近,感觉像犯罪。而且他只喜欢同类,掰弯直男的事不干。于是他退了半步:“你不饿了?”
“饿,饿扁了!”还好小孩说变就变,注意力瞬间转移。
想到这几天的遭遇,许知泽给老妈打了个电话,隐晦询问贺茸有没有伤过脑子。电话那头很热闹,老妈很给面子地认真想了想,才说:“不应该啊,关静说小孩很聪明,你看他高考成绩就知道了。嘿,自摸!”
许知泽摇摇头,看老妈这夜夜打麻将的狂野作风,谁能想到她是个享誉国际的画家。至于贺茸,他带着困倦想,那就是个单纯的小孩吧。
隔天刚进办公室,就看见几个同事聚在一起大笑。
贺茸摆好吃瓜脸:“什么事这么热闹?”
办公室顿时噤声,人们齐齐看向许知泽。虽然他不乱发脾气,但工作犯错后他严厉而冰冷的眼神是每个打工人的噩梦。所以有他在的场合,没人敢讨论八卦。
“没事,”许知泽抬手看了眼腕表,笑着说:“还没到上班时间,再说,我也想听故事。”
闻声又围上来几个同事。
气氛松动起来,一个项目部的新员工非常勇敢: “笑死了,我朋友警局的,他有个交警同事吐槽说昨天出勤时,有个男的在快速路停车,去给另一个男的摘花。交警想训斥他们,结果其中一个说自己是材料部的,还拿出了工作证,好家伙!他还以为是特殊部门秘密执勤呢,结果一看,就是个普通私企的员工!”
众人哈哈大笑。
“哎呦,我只看到了~浪~漫~”小秦故意拖长音。
贺茸脸黑了,许知泽眉头一紧。
“那个交警说他忍笑忍得都生气了!长得那么好看,谁知道脑子没长好啊。一张嘴,'我是材料部的',那个刑侦部大佬的语气,越想越好笑。给人交警整懵了,上下查了三遍!”这位没眼色的同事举着三根手指,发出瓜田里的大笑,“也不知道是哪个公司的沙雕。”
没有指名道姓,许知泽松了口气。
贺茸脸更黑了:“这是偏见,男人摘花是很有男子气概的事!”
小孩的关注点在这,许知泽扶额,但又生怕他说出更多,赶紧给拉去办公室。
这间是他的独立办公室,贺茸进门又哇了一声,办公室的装修风格简洁,一张黑色办公桌,一把黑色人体工学椅,电脑旁边白板上贴了一排工作计划,墙壁边还有一个大沙发。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整个办公室看起来既高效又舒适。
贺茸赞叹完毕,坐上了那把椅子,舒舒服服地说:“这么快就双人间了,老师我这是升职了吗?”
许知泽不让他碰电脑了,只让他干点整理纸质文件、收发快递,和给他当司机这种杂活,反正也不发工资。贺茸对此很满意,表示这不就是最受信任的贴身助理吗?
当许知泽不去公司时,贺茸也不去,但他看着还挺忙,时不时就有电话,偶尔还会避开许知泽去接。
许知泽:……人小鬼大,秘密还挺多。
这天下班后,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讨论晚上吃什么,当有一个吃货存在,聊天就会变得很容易。
“老师,吃鱼吧,水煮鱼片多香啊!”
“鱼片得买新鲜的,现在晚了,明天做。”
愉快的氛围在家门口结束,震耳欲聋的一声控诉响起:“你们住一起?!”周岩三步并两步到他们面前,难以置信道。
“对啊,怎么了?!”比大声?贺茸表示没在怕。
周岩没理他,眼圈泛红地盯着许知泽: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许知泽淡淡地说:“你是进了什么苦情戏剧组吗?”
“你什么意思?你找别人了,还怕人说!”
“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做什么事都跟你没关系。”他懒得解释。
“我没同意,一个人说分手就算吗?我做错什么了你就跟我分手?我没出轨,也没找女人,为了你,我甚至愿意出柜。”说着他就冲上来,要抱许知泽。
“什么贵?”贺茸插到两人中间,皱着眉问。
许知泽打开门,把他塞了进去,扭头不耐烦道:“你是不是失忆了?你忘了窃取我论文的事了?”
“什么?你就因为一篇文章跟我分手?”周岩一脸看渣男的表情。
许知泽眼神骤然变冷:“被你说得这么轻描淡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计较,为了那篇论文,我每天熬夜做研究,忙了几个月,结果我的成果被盗用,甚至署名发到TAR上。我没有追究,你就打算当作不存在吗?”
周岩瞪大眼睛:“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我们是情侣,你的就是我的,你不是一向很大方吗?那篇论文对我很重要,我不像你是个天才,大学期间就已经在行业顶级期刊发表几篇论文,毕业两年拿下注册会计师,现在还成了行业内赫赫有名的人物。”
他的眼神变得幽怨:“但是,我和你不一样,我只是个普通人,能考进名校成为你的学弟已经是极限了,在行业顶刊上留名的机会一辈子就这一次。我都道过歉了,你真要计较到这个地步吗?”
许知泽面色冷得像冰,周岩的指责显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
他沉默片刻,嘴角弯起讥讽的弧度:“比你优秀,真是对不起了,曾和你在一起是我瞎了眼,我会反省自己,并再次向你道歉。可以了吗?”许知泽手指向电梯,赶人的意图很直白了。
周岩呆住了,人人都说跟许知泽在一起是他高攀了。虽是他主动追,但在谈恋爱之后,他的要求对方通常都满足,给钱出力都很慷慨。这个人似乎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从未见过他如此讽刺人。
他讷讷的,目光转向大门,突然嗓门拔高:“是不是因为他,你才不要我了,我都道这么多次歉了,如果不是移情别恋,你怎么会这么心狠?”
许知泽转头,门缝挤出一个好奇的脑袋。
他叹了口气,声音沉重:“你不是小孩子了,应该知道做错事就会有代价,不要总是把责任推给别人,这样自私又愚蠢,真的很难看。”
周岩怒视着许知泽,然后扫了一眼贺茸,突然爆发了:“我难看,他好看是吧?!你就是看脸的,上次不是还说他是小孩,这就好上了?你们睡了吗?爽吗?”
许知泽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突然不想给他脸了。可还没等他做什么,面前的周岩猛然倒地。太快了,地上的人也呆住了。
是贺茸给了他一拳,力道很大,周岩缓了片刻,才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 滚。”贺茸沉声道,不同于他以往的语调。许知泽看着他,小孩的气质变了,不再是天真稚气,脸部线条有了锋芒。好像突然间,他长出了扎人的东西。
“好,你们等着!”撂下狠话,周岩踉踉跄跄离开。
这事本来就这么过了,但贺茸是谁,他能按套路出牌吗?他追着骂:“被甩了就关门偷偷哭,出来喊什么,你不要脸吗?!你还是个论文剽窃犯!别人没抓你,你就应该上高香,每天对着你家祖坟青烟磕大头,怎么好意思出来恶心人!”
他还没骂够,换了个口吻接着说,“你还长得这么丑,人丑心更恶,你活着是为了什么?如果我是你,我宁愿一头撞死!”
贺茸脸上的锋芒消失了,又回到孩子气的模样。许知泽愣了下,他被贺茸的激情叫骂所震慑,忍笑好难,他索性低下头。
周岩惊呆了,他从来没被这么指脸羞辱过,他悲伤地想:我可以被骂蠢,但绝不能被骂丑啊,长这么大,清秀可是我的优势,否则许知泽也不会同意跟我在一起。
此刻他直接被骂哭了,抹着眼泪,在电梯打开的一瞬间钻了进去。
许知泽看着这出八点档闹剧,还没回过神,就听见一叠声的“疼疼疼疼疼疼!”贺茸捂着拳头在那哀叫。
“我看看。”
许知泽拉过他像上供一样举起的手,仔细端详,刚才大展雄风的拳头,现在有一点点红,一点点肿。
他声音带着笑意:“没什么事,睡一觉就好了。”
贺茸脸突然红了:“好端端的,说什么睡觉。”
一个弹指照头敲去。
“疼!”
“让你吃饭洗澡睡觉,你在想些什么。”许知泽长眉一挑。
贺茸脸更红了,他绞着手指:“不,不用说得这么具体。”
许知泽叹了口气,这个孩子戏真多,既然刚才都听见了,就揭开吧。
“没错,我喜欢男人,我和他有过交往,其他的别听他胡说,正常点。”
许知泽身边没几个人知道他的性取向,尽管现在很多人对这个问题不在意,但在这个社会中,除了那些以同性恋身份为生的人,很少有人会公开承认这件事,男人的圈子有根深蒂固的鄙视链,更大的圈子亦然。
但是如果被发现,他也并不在意,就像现在,他坦然说出来了,没有丝毫不安。
贺茸含着糖,是的,他已经知道许知泽把糖放在哪,自己知道拿,吃完了还要催。
他听了这话反应很大,但是反应的方向出人意料,这孩子眼睛忽然亮了,一脸惊喜,像是学霸发现了全新的解题思路。
这倒是引起了许知泽的兴趣,确认别人的性取向居然能这么开心?
贺茸高高兴兴挽起他的胳膊:“那咱俩好好过。”
许知泽一怔,什…怎么就好好过了……接着他苦笑:“你还小,这事跟你没关系。”
“不小了!你才比我大8岁,我是大学生了!”贺茸不满地嚷嚷。
“那等你进大学去谈恋爱吧,大学里的女生不像高中生那么幼稚。”
“不信,人怎么可能突然就不幼稚了!我不想和女生睡,我想和你睡,就要和你睡,我们睡吧!”这架势宛如幼儿园小朋友吵着要和父母一起睡觉,让人欲望全无。
等到洗完澡躺在床上,许知泽望着天花板,自从贺茸住进来,生活变得热热闹闹,是令人舒服的热闹。这样就很好,不要更进一步了,贺茸不是凭空而来,中间还有老妈,关静,太麻烦了,他讨厌麻烦。兔子不吃窝边草,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而且,朋友变恋人太可惜,一旦分手,就是失去了这个人。
“我不想和你分道扬镳。”他对着空气轻声说。
这时卧室门被拧开,月光下,一个模糊的高大身影走进来。枕头被摔在床上,委委屈屈的声音腻过来:“就要一起睡。”
许知泽很无奈,推了推他,说:“别闹,回你屋去。”
“不,我就要在这睡。”贺茸往里爬。
许知泽已经很累了,不想跟他争辩,加上这家伙没勾起他半点旖旎的心思,半张床干脆分给他,但搞不懂贺茸是不是真的不明白和一个同性恋睡在一起意味着什么,许知泽留了半分警惕。
很快就听到旁边均匀的呼吸声,这货说睡觉真就是干睡,于是他也放松身体,两人都睡得很沉。
第二天醒来,腿麻了,原来是贺茸的腿压在上面,他一掰,小孩就醒了,明明整晚都睡得那么香,醒来却是一副羞答答的样子。
“怎么了?”许知泽一头雾水。
那家伙没说话,卷着起被子就要跑,但是被角压在许知泽身下,他用力抽了两下,保持着脸朝外身体朝着许知泽的拧巴姿势,夏天的薄被子藏不住什么东西。
看他神色慌张,脸颊绯红,手徒劳地遮挡下半身的动作,许知泽了然一笑:“都是男人,多大点事。”
贺茸脸更红了:“你不懂!”他卷着重获自由的小被子就跑回房间了。
整个上午没见着人,许知泽也没兴趣给小孩上生理课。他喊相熟的鱼贩送来新鲜切好的草鱼片,上浆,炒料,加水丢鱼片,装进大碗,再撒上辣椒,花椒和葱段,热油一浇,麻辣鲜香,那家伙顺着味儿就出来了。
许知泽暗笑,果然像只小狗。
一通狼吞虎咽后,贺茸再次进入羞答答的状态,抬头看他一眼,又不好意思地扭身回去。
许知泽莫名其妙,不知道小家伙究竟在抽什么风。
这个问题在5分钟后有了答案。
他把碗筷塞进洗碗机,厨房桌面清理完,正在水池边洗手。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从背后环住他的腰,他下意识向前倾,身后的人也跟着向前,他贴上冰冷的不锈钢水池,后面热烘烘的身体不依不饶地贴上他,许知泽后背绷紧。
“你干什么?松开。”许知泽呵斥道。
那人不仅没听话,还把脸贴紧他的脖颈:“就是这样,梦里就是这样。”贺茸在身后轻声说着,语气中莫名透出些缱绻的味道。
他呼吸里的热气淌过许知泽后颈,烫得他耳根发麻。
他们贴上的部位只有上半身,像是依靠的姿势,他还有清醒的余地,这不算过火。
“你梦见我了?”许知泽扭头问。
“恩,梦见很多,都是我没想过的,但是我想对你做。”说完后退半步,定定地看着欲趁机转身的许知泽,那双眼睛像在燃烧,突然他俯身靠近。
许知泽错开身,拍着他肩膀,神色轻松,动作却十分僵硬:“哈哈!想不到吧,梦是反的。我要拖地了,出去。”
贺茸试图抓他胳膊,立即被一把打掉:“别碍事。”
贺茸看了他好一会儿,终于出去了。
许知泽靠在墙上,大口呼吸,他闭着眼睛平复心跳,见鬼,被一个小鬼头撩了。
他拿起拖把,开始认真拖地,应该是自己敏感了,那家伙能有什么分寸,估计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那个眼神,真是……
“老师,你拖地为什么从外往里拖,你等下不出来了吗?”一道疑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许知泽呆在原地,垂下头,这家伙没心没肺,却把自己搞得心慌意乱。他放下拖把,强装镇定地离开厨房,在门口被高大的身躯挡住:“老师,为什么不让我亲?”
一记直球打得许知泽措手不及,咚,咚,心跳再次加速,他搞不懂自己了。
他努力用紧绷的喉咙发出平铺直叙的声音:“别闹了,好好做你的直男。”
“直男会这样吗?”
宽松的运动裤有一处可疑的凸起,许知泽耳根一热,移开了视线。
“老师……”撒娇小狗上线了。
“接吻是什么感觉,”贺茸执着地看着他,“老师你教教我。”
那双眼睛泛着水气,好奇,渴望,跃跃欲试,还有许知泽难以理解的坚定。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这又不是数学题,需要知道什么!我想亲你,我初吻还在,我从来没有过亲别人的念头,就是想亲你!”最后半句接近于吼了。
许知泽捂了捂耳朵,他似乎被说服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何必想那么多,他忽然放松下来:“真想学?”
贺茸重重点头,仰起脸,闭上了眼睛。
这是第一次,许知泽肆无忌惮地看这张脸,他长得真好看,眉目如墨,鼻梁高挺,视线下移,那张微张的嘴唇湿润,嘴角微微上翘,像是在索吻。
许知泽喉结滚动,直白地看清贺茸予取予求的表情,他愉悦地眯起眼睛。
突然手机在客厅响起,许知泽出去接,是公司总裁,他眉头渐渐拧起,又松开:“我知道了,他们公司的数据我会再查,做出份详细资料。”
“怎么了?”贺茸不满地站在面前。
“有个合作公司出了点问题,没什么大事。”
“可是它误我大事!老师……你还教我吗?”贺茸满脸都是痛惜,他委屈得想哭。
许知泽看着他:“冰箱冷冻室最下层,拿一颗荔枝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