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渣攻的那些年小说在那里看?纯爱小说《我和渣攻的那些年》由作者拾砚淮今倾心创作,主人公是时程霖瑜,我和渣攻的那些年小说主要讲述了:对他的喜欢一直都是认真的,但他对自己的喜欢似乎没有多认真。
《我和渣攻的那些年》精选:
他从未发现,黑夜居然这么漫长。
没有一丝月光的街道会如此黑暗。
谢时雨打开已经很久不住的出租房,将钥匙交给了他。
“你收拾收拾就睡,我一般晚上不回来。”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愣了半晌才如梦初醒般摸出接着充电宝的手机:
“我把钱转给你……”
谢时雨唯恐避之不及,急急忙忙的揣好手机。
“我妈才给我打了钱,我钱多得花不完!你别给我!”随后潇洒的跳下楼梯。
徐程瑜站在楼梯尽头:“已经快一点了,你不睡觉?”
谢时雨靠在布满灰尘的楼梯扶手上,衣服外套蹭上了一道明显的杠,但他只是毫不在意的拍掉灰尘。
“打游戏去了,晚安鱼摆摆——”
徐程瑜犹如老妈子:“大半夜的,谢时雨你不怕猝死啊?——”
他的声音散在空旷的楼道里,可谢时雨跑得很快,没有回应。
如平静的水中偶然落入一颗石子,在水面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渐渐荡向未知的远方。
徐程瑜为谢时雨可能会因熬夜而英年秃头,足足为他一头漂亮的头发默哀操心了五秒钟。
这间出租屋的客厅收拾得还算整洁,卧室里的床板依旧是空的,盖着一层塑料薄膜。仿佛自从租下这间房开始,就从来没睡过。
另一间卧室更是空空荡荡的了。
大抵收拾好之后,已经是凌晨一点过了。
他没睡床,而是在沙发上挑了块地儿。
被子上有一点淡淡的洗衣粉味道。此番他也不似从前那么认床失眠,倒是困不择地的渐渐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八点了。
八点…
什么玩意来着?八点?!
徐程瑜慌慌忙忙的打开手机。
39个未接电话。
他感到一阵窒息。
徐常盛,江语和唐兰,三人的电话交错更替。
他觉得他这时候如果当场去世也着实不为过。
接着,他搬出了从前最嫌弃的方式——装病请假。颤颤巍巍的拨下班主任的电话号码。然后故意压低了声音,哑着嗓子:
“不好意思老师打扰了…我今天能请个假吗,我有点发烧…我现在在买药…”
唐兰显然相信了:“啊啊?…这样吗?那你好好休息。你是在医院看病吗?你爸打电话问我了,记得给家里说一声哦。”
徐程瑜轻轻的嗯了一声,一种愧疚之感油然而生。
唐兰继续说:“最近物理竞赛的话呢开始组织训练了。时间是安排在每天的第三节晚自习,如果你好一点了,能过来参加就尽量参加吧。”
“好的老师。”他继续操着演技,甚至还咳嗽了几声,咳得嗓子又干又疼。
所幸班主任深信不疑。
徐程瑜心虚般将手机暗戳戳的揣好。
他收拾收拾就出了门,然后一个人在学校对面的奶茶店里蹭着网,待到晚上。
刚给周识筠发完消息,手机就跳出一条电量不足的提示。而后,他将手机连上充电宝,抬眼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他。
周识筠身边跟着陈语菲,一路说笑,很快就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手机屏幕这时恰到好处的亮了起来。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的脸上,同样反射在玻璃上。玻璃的那一边,是长临附中外的喧嚣,在漾着春息的夜里暗暗蔓延。
周识筠:在学校里。怎么了?
顺便还附了一张题卷的照片,挺像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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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程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到刚才那一幕:“没事。我今晚要去参加物理竞赛培训…”
对方回得很快:“嗯,我知道了。”
他打字的手指顿在屏幕上方,再也落不下去。
周识筠:还有什么事吗?
有事。
我刚刚看到你了。
还有就是我没家了。
但他终究没这么告诉周识筠。
周识筠:没事的话就算了,我现在正忙。
徐程瑜心里那种难耐的古怪感觉忽然如杂草般疯狂生长,且萦绕不散。店里的暖风呼呼的吹,因为是晚饭时分,店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人声嘈杂,使人有着难明的烦躁。
徐程瑜收好手机,转而进了学校。
谢时雨罕见的出现在了学校里,只不过刚刚从教导处摔门而出,看见徐程瑜,也只是愣了一下,边点了点头作为打招呼,边绕过他走向校门。
李敬华在政教处里怒火滔天:
“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种学生!逃课打架混社会!简直就是烂泥扶不上墙!让他家长来学校一趟!”
这至多算个小插曲,谢时雨究竟怎么了,他也无从深究,只是从旁人的议论里感觉到他似乎又约了几场架,那架打得惊天动地,打得那是让李敬华火冒三丈。
他领到了一沓物理题卷,在最后一排落座。
仿佛是故意作对,刷题的时候手机提示不断,终于在特关提示音响得震天的时候摸出手机打算静音。
讲台上的老师似乎司空见惯,只是淡淡说道:“现在刚刚开学,同学们带手机就不追究了,下周再带就会被没收的哦…不过课堂上还是要记得关静音啊…”
闻言徐程瑜彻底放了心,低头看向屏幕。
谢时雨:我今晚回去一趟,记得给我开个门。
橙子鲤:好。
另一边江语发过来两条消息:
我把你东西拿过来了。
然后隔了很久很久才有了下一条消息:
你什么时候回来?
是了,他还并不想回去。
上次的对话还是过年那次他和江语象征性的互相问候了一句,由于消息的一次次刷新这个对话框被置到了最底,这么久以来不曾打开过。
他与江语本就为数不多甚至说得上牵强的母子关系早就淡化在过去的时间里,他也未曾想过几个月后的如今他会去往江语身边。
仿佛是…在一个站台没待多久就辗转去了下一个地方,奔波不止,且归处不定。
他看着这个许久没使用过的对话框多了两条消息,似乎不大习惯。
橙子鲤:等这学期完了我就过去住,现在在外面和同学一块。
江语:好。
也许吧,等我陪到周识筠毕业。
他这样想。
答完最后一道题的时候,正好收卷。
空落落的教室,冰冷的夜风过境,吹得他心底冰凉。他站在教室门口愣愣的看了好一会儿,彼时这层楼已经没什么人了。
半晌之后才终于如梦初醒般下楼。
回到家一觉睡到自然醒。
梦中试图寻找依靠然后突然落空的感觉让他突然惊醒,睁眼后发现天光大亮,温暖的晨熙落了一地,眼角还挂着因梦而生留下未落的泪水。
阳光透过纯净的玻璃照在地板上,他却感觉到一股从心底延伸至四肢百骸的寒冷。
筠子站在窗边伸着小爪爪犹豫了片刻,终于轻飘飘跳上了他的床,舒舒服服的打起了滚,掉了一身猫毛。
他打开手机,离闹钟响还有大半个小时,但实在是在床上赖不住了。
他一出门就看见谢时雨抱着一大包糖塞给他。
“Surprise!鱼摆摆!你最爱的奶糖!”
徐程瑜受宠若惊。
刚刚起床的不爽顿时烟消云散。
“我刚刚去了趟楼下超市,就顺便给你带的。鱼摆摆我最爱你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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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程瑜感动的说:“对,你最爱我了。”
谁知这位感动天感动地感动徐程瑜的仁兄下一刻就崩了:“物理作业用一下?”
那点感动顿时烟消云散。
知道对方是有求于己,这袋大白兔的内涵瞬间就降低好几个档次。
徐程瑜佯装不爽,纡尊降贵的从包里摸出物理练习册扔给他:“快抄!”
他美滋滋的揣着大白兔奶糖来到教室,白炽灯明晃晃的,一群人围着一份答案奋笔疾书。
本来该公正廉明掏出小本本记名字的课代表却安安静静的坐在座位上,摸着他的单词表纹丝不动,只是默默的扶了下都快滑掉的眼镜。
“今天咋回事?不应该啊…课代表,你这么公正无私怎么放纵这群人抄答案?”徐程瑜诧异的摸了摸方天成的脑壳。
于是乎五班的同学们喜提一只几乎快要自闭的物理课代表。
张泽楷决心要让他亲爱的同桌不那么自闭,于是狡黠一笑转战徐程瑜:“瑜哥你这么爱学习,物理肯定写了吧?”
徐程瑜风轻云淡:“写了。”
张泽楷拖着黎衡往徐程瑜前面一推:“抄徐神的,他写了。”
下一秒一群人提着练习册就呼啦一下围过来。
得亏他爱物理爱学习,早在开学的时候就把整本就写完了,顺便还吐槽了一下这本练习题太过基础没水平,吹得张泽楷以为自己同桌遇到了对头,足足和徐程瑜互怼了两个月,上课一逮着机会就瞪他一眼。
结果最后俩人的关系还发展得蛮好。现在对于张泽楷来说,物理方面,他可以给方天成跪,也可以给徐程瑜跪,两个神和平共处肯给抄作业那才是皆大欢喜,干嘛要分个上下呢。
方天成“恶狠狠”揪住张泽楷说道:“下次别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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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闹哄哄的抄完交了作业,摸出单词表坐得东倒西歪就跟着读了起来。
直到宋杨进门,他们方才想起似乎是语文早自习,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宋杨眼皮子底下偷天换日。
早自习结束的时候,物理老师敲了敲后门,神情严肃:“徐程瑜方天成,出来一下。”
正在回消息的徐程瑜吓得一个手抖,手机掉在桌肚里,碰出清楚的响声,顿时引得全班同学都看过来了。
这一动静也引得全班同学忽然就紧张起来,焦灼的气氛在教室里蔓延。
方天成也只是在众目睽睽下默不作声拉好椅子。
张泽楷拉了他一下,没拉住。
他眼一闭心一横,站起来大声说道:“作业是我抢他的,跟方天成没关系!”这一举动颇有英雄就义之势。
方天成愣了一下。
物理老师也愣了一下,似乎并没有听懂,然后不知所措的继续说:
“啊啊…行行行…那你俩先跟我来一下,今天要竞赛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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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程瑜走出去的时候听到身后的教室里哄笑一片,方天成不可抑制的发出一声笑,顾及前面不远处的物理老师,又赶紧憋住。
最后的结果是,第一节课之后,老师说昨晚的题超纲太多了,根本没批作业。
找徐程瑜和方天成只是因为物理竞赛需要训练。
方天成当了快两年的物科代,可能早就料到了。
张泽楷一脸生无可恋“宝宝有小情绪了”的表情。
全班又凑在一起笑了一回。
春日的阳光透过纯净的玻璃落在这群少年们的脸上,映出无限的前途与梦想。
徐程瑜看着这光景,开心之余,也颇有些心酸。
曾经那个班级的同学,可以因为成绩勾心斗角,也可以因为成绩否定任何一个人。
现在这个班,可以凑在一起抄作业,可以不问成绩打成一片,接纳任何人。
都是理科班,都是长临附中的学生,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可能就是这一届的学生,不靠成绩靠摇号进来的占大多数,虽然任何人都心知肚明自己被校方私底下批判为最差的一届,但是实际上他们也同样优秀。
“徐哥吃糖吗?”
张泽楷为了庆祝事迹没有败露,全班成功活命,自告奋勇去小卖部买了一大包糖。
“谢谢。”
他们真的很好,很可爱。
“徐程瑜,走了。”方天成拎着本子和一支笔站在教室门口。
“徐哥方哥加油!”
“一定要争取到去竞赛的名额啊这样唐姐姐才有概率请我们全班喝奶茶!”
“全班的希望都在你们身上了!”
张泽楷趁机牵了好几次他同桌,被斥了一次又一次老色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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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
“你先放。”
方天成没什么耐心,冷漠的甩开他的手就往外走。
张泽楷捂住胸口,仿佛送丈夫上战场般的女子,这戏精差那么一点,可能就会泪撒当场:“徐哥,你一定要照顾好我同桌!我不能没有他啊!”
方天成冷艳高贵的赐给他两个字:“傻逼。”但是转身却不自觉的摸了摸红得发烫的耳朵。
“好好好~”
彼时隔壁班的老师正端着保温杯经过五班,感叹了一声年轻孩子真有活力。
彼时阳光正好。
彼时他们正当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