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适可而止》,适可而止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七瓣橘子所著的小说围绕傅舟颜岸两位主角开展故事:傅舟可喜欢颜岸了,他也是愿意和颜岸在一起的,但结果颜岸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但愿意和他的家人在一起?
热门评价::清冷美人攻vs偏执狗狗受
《适可而止傅舟》精选:
屋内的情景,让他如遭雷劈,毕生难忘——他的父亲,根本没睡,不仅没睡,反而精神百倍。
坐在床边儿,半强迫半诱哄的,拉着美人的小手,翻来覆去地摩挲着。
原本,洁白无瑕的纤纤玉手,惨遭揩油,被人搓来搓去,搓得通红一片,惨兮兮的。随后,又黏黏糊糊的,附在人耳边,低语着什么。
一把年纪了,装得深情款款,也不害臊。
那眼神儿,如海水一般波涛汹涌,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眼底的浴望一览无余。
然而,傅舟几欲发狂的真正原因……
是因为,此刻,屋中的美人,他太熟悉了,熟悉到……近乎崩溃,毫不夸张的说,这张脸,纵使化成灰烬,他也能轻轻松松地一眼认出。
这样貌,这身段,若非“惊艳”二字当真是难以形容。
他皮肤白皙,似冷玉,眉目之间,尽是清冽之色,染着凛凛寒霜,恍若千山暮雪,圣洁,无暇,让人只敢远观,不忍亵渎……然而,那双透亮的眸子,盛着盈盈春水,楚楚可怜,摄人心魄,勾得人寿星大发,只想握在手中,肆意把玩。
他清楚记得,就在一周之前,在高级会所的包厢里,这小子被醉酒的自己一个翻身摁在了胯下,他眼尾绯红,浑身上下,无不僵硬,瞪大了双眼,野猫似的,一副抵死不从的决绝模样,就好像……他若再进一步,就鱼死网破,拼了命,也要挠一爪子,即便不能伤筋动骨,也要留下血痕,让他疼上一疼。
好家伙,什么洁身自爱!什么一尘不染!他妈的,全是狗屁!仅仅过去七天,七天而已……他便按耐不住,如饥似渴地委身他人?
而且,委身之人,还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半截身子都埋在土里了有什么好的?
相比之下,他一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潇洒公子,到底……差哪了?
哎!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事先,房门没锁,这会儿,猝不及防的,被人从外面突然打开。
一时间,三个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菜色,各怀其事。
傅辛沉吟了片刻,最终还是冷哼了一声,打破了平静:“你怎么来了?”
傅舟:“……”
好家伙,他就知道!!!
什么“明里暗里的念叨着自己”?
什么“嘴硬心软”!
他妈的,全是鬼扯!
亏他还,还惦记着……老头子一把年纪了滚下楼梯,甚是凄惨,接到消息的时候,二话没说,一门心思地往这儿赶。
就在刚刚,他还傻不拉几的寻思着……要不要敞开心扉,放低姿态,跟老爷子改善关系,好好的,喝杯酒,谈一谈,沟通一番。
现在看来,真是……可笑至极!完全是多此一举。
“这是我家,我想回就回,还要跟你报备?”,傅舟面似沉水,冷冷一笑:“听说……你摔下楼梯了?”
“是啊。”,傅辛脸色一变,不咸不淡地撇了他一眼:“怎么,大晚上的,专程跑来一趟,幸灾乐祸?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你老子我……并、无、大、碍,这场笑话,你怕是看不成了。”
“……”,傅舟闻言,勾了勾嘴角,抄起手来,置于胸前,饶有兴致地看着老头子咬牙切齿的倔强样儿,低笑了两声,道:“不是笑话你,而是关心你。”
傅辛不屑一顾:“呵……”
傅舟不再多言,不动声色,将自己的目光,投放在从始至终都安安静静,端坐一旁的少年身上。
后者脊背挺直,神色淡淡,不知怎的,他这副模样,让傅舟又记起了那天夜里,那些个零零碎碎的香艳画面——他眼尾酡红,眸子里泪光点点,似吃醉了一般,诱人极了!
想到这里,傅小少爷不由得喉咙发紧,状似漫不经心随口一问:“怎么,私生子啊?”
“啧啧。”,傅舟玩味儿一笑,将面前的少年,上上下下,从头到脚的扫视了一圈,眼睛里,侵略的意味,不言而喻:“该不会…我妈前脚刚走,还没过头七呢,你后脚便马不停蹄地另寻新欢,还跟人生儿育女吧?”
“没想到啊,偷偷养在外头,都这么大了。”
“真难为你了,这么多年,在公众面前装得深情款款,什么惦念亡妻,一直未娶,呵呵,简直…虚伪至极!!!”
“身边的女人不少吧?”
傅舟也知道自己这说法太过离谱,毕竟现代网络这么发达,老头子又时常出现在各大媒体的镜头之下,哪里能随随便便就搞出个私生子来,还不为人知了十来年?
可是……比起他相中之人转眼功夫竟变成了……肖妈,他宁愿这是他同父异母的便宜弟弟。
然而,“天不遂人愿”,傅辛下一句话便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幻想:“胡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接着,在少年微微讶然的目光中,执起人小手,细细摩挲了片刻,道:“介绍一下,这是我爱人,颜岸。”
颜岸:“……”
“……”,傅舟扯了扯嘴角,厉声道:“你疯了么,老头?这小子年纪比我还小!”
“这么细皮嫩肉的你也下得去口?”,禽兽啊!!!
傅辛却置若罔闻,只拧紧了眉头,挑到重点,疑惑道:“你怎么知道‘他比你还小’?”
这话方落,一贯清清冷冷、没什么表情的俊秀少年,似是想起了什么,白皙的脸庞肉眼可见地苍白了一瞬,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初。
虽然短暂,傅舟还是一丝不落地捕捉到了,他倏然一笑,故意拉长了声音:“当然是因为……”
因为…那天在包厢里头,他不胜酒力,晕晕乎乎的,在公子哥们的哄笑声中,一个蛮力,不管不顾的,将送酒的少年拉入怀中,那会儿第一反应就是——他太轻了,好似一团棉絮,没什么重量。
遂又定睛一看:呦,还是个……美人坯子。
于是,他色心大起,拥住人不放,捏着他下巴,凑近了些许,低喃道:“宝贝,今年多大了?”
原本,他寻思着…倘若,怀中的美人还尚未成年,便善心发作,放他一马。
谁知,这小美人看着乖乖巧巧,温柔和顺,还挺好欺负,可若欺负狠了,把人小兔子逼急了,竟能出其不意咬你一口。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越是这般,反倒适得其反,越是激起了傅流氓内心深处压抑许久的浴念渴望。
再加之醉意上涌,觉得浑身上下无不燥热激荡,一股子暖流势如破竹,一路向下,不偏不倚,汇于某处,致使他心浮气躁,一呼一吸不由得粗重了几分,于是,他一个翻身,把人压在了身下,恶狠狠地威胁道:“几岁了?嗯?成年了嘛?”
“不说?”,傅舟全然不顾身下之人屈辱、挣扎,反而加重了力道,用坚实的臂膀,死死地,将人禁锢于怀中,动弹不得,他压低了声音,道:“不听话……我就…当众弄你。”
少年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虽说他表面上镇定自若,可一听这话,也难以分辨其中真假,且这混账东西,力气奇大,胡搅蛮缠地与他紧贴在一起,严丝合缝的,让他真真切切地感受了…
那物什如何一点一点地变大、变硬到不可忽视,倒底是害怕了一些,故而他无比难堪地垂下了眸子,几不可闻地吐出了俩字:“十九……”
傅舟细细回忆了半晌儿,这才回过神儿来,面对傅辛,又卖了个关子,这才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当然是……猜的喽!”
“就他这模样!不会……还没成年吧?”
颜岸闻言,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儿……
“成年了,只是显小,而且,老子感情之事用你操心?”,傅辛白了他一眼:“好了,我没什么大碍,你看也看了,现在我俩要休息了,你走吧!”
休息……
傅舟:“……”
怎么个休息法???盖着被子纯聊天?
这天晚上,傅舟的梦境不大平稳——一会儿是耳鬓厮磨,一会儿是缠绵悱恻,一会儿是香汗淋漓。
有撕咬,有掠夺,有侵占,有禁锢……
所有的画面,发生的事情,像是接连不断,既有头也有尾,又像是……断断续续,突然快进,又突然闪现,很跳跃,没什么道理,也没什么逻辑,甚至,同样的画面,同样的对话,反反复复的,一直在重播着,回放着……
总之,朦朦胧胧又热气腾腾,好似一把烈火,烧得人浴火焚身,他急于宣泄,想要逃出火海,却又情不自禁,沉溺其中……
很明显,傅舟做春梦了。
傅舟虽然年纪不大,满打满算也就二十来岁,正值年少。
按理说,这个年纪的男孩儿,年轻,有活力,外加身强体壮,每天精力旺盛,并且,有着足够的好奇心和强烈的探究欲,情窦初开,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有些绮念,有些生理反应,梦境里,春光旖旎,满足一下,很正常。
然而,傅舟这人,虽是毛头小子,不过,由于成长环境太过复杂,早已身经百战,有了欲望,自然,有人投怀送抱,他顺势而为,找人发泄一番,不过是家常便饭,他从不会委屈自己。
因此,多年来,做过噩梦,做过美梦,也曾一夜无梦,安稳到天明,像昨天晚上,这么香艳的梦境,太罕见了。
罕见到……他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梦里的主角,除了傅舟,还有一位,不是别人,正是傅辛的情人——颜岸。
不巧,一周之前,他二人,已然肌肤相亲,还差点就……睡了。
另外,入睡之前,在他父亲的卧室,好死不死,他俩人,真是缘分未尽,竟然再次相见,太过意外了。
梦境里,颜岸似乎性情大变,不再冷若冰霜,不再拒人千里,相反,他热情似火,妖冶极了,魅惑极了。
颜岸出现的时候,白玉般的肌肤上,布满了吻痕,斑斑点点的,又可怜又勾人,仿若红梅映雪,远看是点点嫣红,近看是朵朵红梅,红得滴血,红得似火,点缀着茫茫白雪,妖艳而扎眼。
对,非常之扎眼!!!
再加之,颜岸眼圈微肿,泛着点点红晕,晶莹的泪水,蓄满了眼眶,要落不落的,让人不由自主生起怜惜之情。
给人的感觉,好像是……不久之前,被人蹂躏一番,欺负狠了。
更要命的是,梦里,他穿着丝质睡衣,薄薄的一层,不仅难掩春色,反而,犹抱琵琶半遮面,隐隐约约的更显春光了。纤细的腰身,水蛇一般,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
饱满的红唇,微微张着,呵气如兰,满眼凄怨,望向了傅舟:“他对我……不好,一点都不好。”
“打我,骂我,欺负我……”
“傅哥……”
“到了现在,我才明白,只有你,最疼我了。”
“我,我喜欢你,只喜欢,只喜欢你……一个。”
“傅哥,如果我现在回头,还晚不晚呀?你还……要我吗?”
不要!
才怪!妈的,这美人,娇滴滴的,简直勾魂夺魄,就算……被人睡过,也值了。
梦里的傅舟,胸腔里热血激荡,心跳的声音几乎震耳欲聋。
他双眼猩红,撂下了一句:“这可是…你自找的!”,说着,将人打横抱起,甩在了床上,不由分说便欺身而上,紧接着,三下五除二,单薄的睡裙,在他手中,眨眼间,被撕毁了,撕成了布条,一片片的,全身上下,剥得一丝不挂。
傅舟拿着布条,捆住他双手,置于头顶,随后,又捏着人下巴,来来回回的,舔舐着唇面,舔得水光盈润,鲜艳欲滴……
进而,舌尖一顶,毫不费劲儿,就侵入了口腔,一点一点地细细扫过……
身下之人双眸湿润,似是不怎么舒服,下意识的,扭动着,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手脚并用,死死的,摁住了,动弹不得。
颜岸闷哼了两声,那声音,又娇又媚,听上去,跟小勾子似的,勾得他心尖痒痒,傅舟起伏着胸廓,看样子,像是压抑着什么,他也不再墨迹,准备长驱直入,进入正题。
谁知,关键时刻,卧室的房门,“砰”得一声,被人气急败坏地一脚撞开。
谁啊?真他妈扫兴!
傅舟回过头去,正要破口大骂,然而,面前之人,让他头皮发麻,升腾的欲望,瞬间……萎了。
槽糕,阴沟里翻船了……
妈的!
他爸来了!真他妈倒霉啊!被人捉奸在床了!!!
傅辛脸色阴沉,下颌绷紧,眼睛里,有愠怒,有不甘,有失望,满满的戾气,衣袖下,攥紧的拳头,咯咯作响,手背上,暴起的青筋,根根分明:“混账东西!你疯了!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就是……
傅舟这样想着,他微微侧身,偏过头,轻飘飘的,扫了眼颜岸,那模样,又轻佻放荡,又漫不经心。
颜岸紧紧地拽着被子,缩在了墙角,眼神儿湿漉漉的,看着傅辛:“傅叔叔,求求你,救救我……”
“他竟然……竟然对我……”
我去!!!
好你个小绿茶!有没有搞错?明明是你勾引的我啊!
傅舟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想着反驳两句,替自己辩解一下。
岂料……
一个巴掌,“啪叽”一声,带着掌风,甩在他脸上……火辣辣的。
这一巴掌,着实厉害,下了狠手。
傅舟猛然惊醒,四周一片漆黑,他喘着粗气,平复着呼吸,额角的冷汗,细细密密。随后,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一阵心悸过后,他渐渐清醒过来,回归了现实。
他摸索了一会儿,摸到了手机,指纹解锁,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
时间尚早,傅舟拢了拢被子,阖上了眼睛,本想着继续睡下,回到梦里,怎么着,也得回去,跟他老爹解释清楚,总不能让小绿茶就这样得逞了吧?
这口大锅,他可不背!要死一块死!权当……殉情了。
然而,悲催的是……梦里头,那些香艳画面,在脑海里反复重现,挥之不去,并且逐渐清晰,撵不走,忘不掉。
以至于他翻来覆去了好半晌儿,无论如何都没法安稳入睡……
靠,烦死了!
他伸长手臂,打开了台灯,从床头柜里翻出包香烟,撕掉封口,拿出一根,噙在了嘴里,其余的东西,通通扔在桌上。
接着,他掏出打火机,看着火舌舔过烟头,橘黄色的灯光下,傅舟的模样隐晦暗沉,修长的手指夹着根香烟,一点猩红或明或暗。
他一边儿抽烟,一边儿悄悄回味儿。
说实话,梦里的情景,着实不赖,当然,后面那段……他强烈建议最好剪掉,破坏气氛!
这样想着,腿间的隆起,慢慢抬头。
虽然心里懊恼,却无可奈何,叹了口气儿,伸出手,盖在了上面,没办法,眼下,只能自行解决了。
他轻轻闭眼,幻想着——这只左手,不是他的,而是……
美人的小手,他曾摸过,柔若无骨,莲藕似的,纤细,白嫩。
蓦地,傅舟眸色一暗,他忽然觉得,他得想想办法,把颜岸……抢回来!
“什么?”,傅舟的眼睛陡然睁大,瞳孔微微一震,蓦地抬头,看向了傅辛,对于听到的事情,似乎不大确定,提高了声音,把他所说的话语又重复了一遍:“你要走?”
“对啊。”,傅辛一脸莫名:“临时有事儿,外地出差。”
傅舟闻言,手中的筷子,微不可察的,停顿了一下,而后,状似漫不经心地追问道:“要去几天?”
傅辛默默地拿起了公筷,挑了块儿鱼肉,又鲜嫩又肥美,汁水满满,看起来,酸甜可口,令人食指大动。傅舟眼睁睁的,看他手腕一扭,调转筷头,夹给了颜岸,放到人盘中。
动作间,熟练而自然,仿佛彼此之间,格外亲昵,这种事情,早已千锤百炼,烂熟于心了。接着,他随口应道:“估摸着……快的话,三五天,慢的话,大概小半个月吧。”
傅辛与颜岸即将分隔两地,至少三五天内不能见面,不能相处,这一消息,对于傅舟来说,可谓天赐福音。
他寻思着,若是老爹一走,腾出地来,那么,他跟颜岸俩人,便能单独相处,难得的机会,不正好能趁虚而入?
傅舟心说:真是天助我也!!!
这样想着,心里的雀跃,如有实质,好似平静的湖面,被一颗石子,激起了水花,一圈圈的,荡漾开来。
他抑制不住,勾了勾嘴角,最终,凭着强大的毅力,将唇边的弧度硬生生的给拉平了。
对于傅辛的离开,颜岸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儿。他目光微沉,盯着面前的鱼肉,沉默了片刻,然后,将它轻轻夹起,放进了口中:“谢谢。”
傅舟见此情形,方才,所有的喜悦,刚刚滋生没过多久,还没暖热呢,转瞬间,烟消云散了……
他酸溜溜的,撇了撇嘴,轻蔑一笑:“小心有刺。”
吃什么鱼啊,真是的,麻烦死了,万一一不小心卡入了喉咙,扎进了肉里,娇嫩的口腔,能承受得了吗?这不是得不偿失,亏大发了!多危险啊!!!
听了这话,颜岸自顾自的,品尝了起来,没搭腔。
傅舟自讨没趣,不尴不尬地摸了摸鼻尖,不再多嘴,也不再没事找事的犯贱了。
“……”,傅辛掀起眼皮,表情淡淡,漠然地扫了眼傅舟,眼神里,警告的意味儿不言而喻:“你小子,给我听好了,我告诉你啊,我走后,老实点,不准欺负颜颜,不准问东问西,家里一切事务,不论大小,都让颜岸做主,听从人家的安排,不要惹是生非。”
“论年龄,虽说他比你小些,不过,既然我跟颜颜……已经在一起了。”
“那么按理说,论辈分……”
“颜岸的辈分,等同于我。我这么说,能明白吗?”
傅舟越听越烦,一脸不耐地摆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罗里吧嗦的,烦死了!”
——————
吃过午饭,傅辛换好衣服,步伐沉稳,走出了房间。
浅蓝色的细格衬衫,搭配深色西装,剪裁得体,没有一丝褶皱。
从面料,到设计,到装饰,再到色彩搭配,每处细节,都做到了尽善尽美。
浓密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衣袖处,一块腕表若隐若现,露了出来,低调而内敛,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傅辛常年锻炼,保养得当,再加之,本就基因优越,长得高高大大,身形硕长。故而,虽然年过五十,不过,看起来,好像四十出头,又儒雅又成熟。
傅舟冷笑了一声,暗暗讥讽:“老孔雀开屏了。”
傅辛拉着颜岸,紧紧的,不放手,一直走到门口,附在人耳边,低低地交代着什么,那表情,似乎依依不舍,不怎么放心将他留在老宅,却又无可奈何,于是,恨不得千叮咛万嘱咐,将所有的事情,想到的,没想到的,通通唠叨一遍。
一大把年纪了,还咬耳朵?害不害臊啊!
想着想着,傅小狗立刻竖起了耳朵,悄悄地,挪了挪步子,凑近了一些,他倒要听听,这俩人,待在一块儿,有什么可说的?奇了怪了,年龄相差都隔辈了,能有共同话题?!
简直是……可笑至极!
然而,没等傅舟靠近,听点什么,傅辛和颜岸不约而同结束了话题,就好像……有一双眼睛,长在了背后,傅舟甫一接近,二人便心知肚明,心照不宣的匆匆分开。
没过多久,傅辛坐上汽车,离开了。
傅舟:“……”
至于吗?防贼呢?!
——————
傅辛走后,傅小少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兴奋极了。
正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现在,这只猴子,色欲熏心,色胆包天,计划着……怎么偷香窃玉,怎么调戏美人。
然而,美人这边儿,不得不说…太机智了,似乎早有警惕,傅辛前脚刚走,下一秒,他便脚下生风,一溜烟似的,跑上了二楼。
看样子,俩人头回见面,他的所作所为的确不佳,第一印象非常槽糕。
瞧瞧,把人都吓成啥样了……整得草木皆兵,好没意思。
所以,现在该怎么做才好?他的形象已经破破烂烂,不堪入目了,还能不能挽回了?
眼下,颜岸独自一人躲进了房间,反锁了房门,打定主意,不理人了。
傅小狗杵在屋外,抓耳挠腮,急得原地打转!
真是的,又不是洪水猛兽!还躲起来了!
好吧。
客观评价,不是洪水猛兽,胜似洪水猛兽!
总之,傅小少爷此时此刻非常懊悔,悔恨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今天天气不错,天空湛蓝如洗,不再是灰蒙蒙的,好似雾霭一般一片阴沉,没什么风,也没什么云。
眼下,正值初冬时节,虽然,气温依旧偏低,好在,相较于前几日,没了料峭寒风,没了接二连三的绵绵细雨。
按理说,冬日里干燥少雨,然而,不知道为什么,那几天,小雨纷纷,最是扰人,带着凛凛寒意,冷冷的,冰凉而刺骨。
不似夏雨的酣畅淋漓,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场雨,有些断断续续,下下停停的,一连下了好几天,直到今天早上,这才堪堪停下,准确来说,既像冬雨,更像秋天的斜风细雨, 缠缠绵绵的,没完没了。
院子里,赵管家拿着修剪工具,认认真真的,将花花草草修剪了一番,忙活了许久,结束的时候,额头上,多了些密密麻麻的小汗珠,大冬天的也能出汗,这样想着,他摇了摇头哑然失笑。
没办法,这座老宅,虽然占地不大,绿化面积却着实不小,另外,各种花卉,一年四季的奇珍异草,汇聚了一堂,养在温室大棚,傅辛在家的时候,不会假手于人,必定会亲自照料,亲自培育。
不过,每次有事外出,看护花草这件事情,便自然而然落在他头上了……
完事之后,赵管家按照流程,将所有工具仔仔细细地擦拭了一遍,点清数目,之后,装入了箱中,拎着箱子,走进了客厅。
甫一进入,方才发现,小少爷脱去了鞋子,窝在沙发上头,满脸的惆怅,像是……陷入了沉思,却不知思索着什么,一片阴云,乌压压的,将其笼罩在内,浑身上下,几乎写满了“狂犬发作,生人勿近”。
太反常了吧!
赵管家一脸狐疑,走至他身旁,关心道:“小少爷,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吗?闷闷不乐的……”
“老赵……”,傅舟踌躇了许久,心里面一阵天人交战,想了又想,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他垂下了眸子,略显心虚的扯了个幌子,披了层马甲,询问道:“那个,老赵,问你个事儿呗,我吧,有一朋友,弄巧成拙……”
“咳,也不是弄巧成拙吧,就是……无意之中?嗯,倒也不是。”
“总之,一不小心,做错了事情,把自己的女朋友惹生气了。”
“现在的情况就是,那女孩儿吧,性子倔,记起仇来,不理人了,你说咋办?”
“赵叔,你有没有法子能挽救一下?说说呗!帮帮我……”
求助的话语,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说出来了,傅舟登时便懊悔不已,看来,他果然是病得不轻,瞧瞧,都开始病急乱投医了,这种情感问题,问谁不好,竟然……问到人管家头上?
“一个朋友?”,赵管家先是一愣,随后,所有的疑惑,一瞬间,迎刃而解了,他眉头舒展,轻轻一笑。
这笑容,似乎意味不明,让人捉摸不透,又似乎……暗含深意,叫人无所遁形。
“要不然呢?还能是谁?我吗?!”,这下,傅舟更心虚了,他恼羞成怒,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声音,摆烂道:“算了,不聊了,权当我白问了,你听一乐呵。”
赵管家见好就收,立即正色了起来,给他出谋划策:“其实,很简单的。”
“只要是人,就不可能永远正确,都会犯错,犯了错,不要紧,态度好点,尽量诚恳一些,跟人家好好道歉,送点礼物,当做弥补。”
“礼物呢,不用太贵,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
傅舟恍然大悟,“蹭”的一下,蹿直了身子,跳下沙发,兴奋道:“明白了!谢了!”
赵管家满眼含笑,心里头也是由衷的高兴:小少爷这是...坠入情网了不成?哪家的姑娘啊...肯定样样不俗。
傅舟自幼丧母,唯一的父亲,每天忙于工作,赚钱养家却不着家。早些年,公司刚刚起步,一堆琐事,一堆应酬,推不掉的饭局酒席,看不完的文件资料,那些日子,老爷总是早出晚归,越来越忙,甚至接连几日,睡在外头,没回来。
因此,哪儿有时间耐下心来教育孩子?不过是...钱管够,任其自生自灭罢了。
渐渐的,小少爷因为疏于管教,变得越发叛逆,小小年纪,抽烟、喝酒,打架,泡妞,无法无天,后来,傅辛慢慢回过神儿来,发现事态严重,想管的时候,却管不了,管不住了。
因此,一些简单的道理,就连三岁孩童都明白的道理——犯了错,应该首先道歉,再求原谅,他却不懂。
傅小少爷的脑回路似乎异于常人,不经旁人提醒,好像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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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傅小少爷破天荒,头一回,钻进了厨房,对着手机视频,有样学样,捣鼓了半天。
一阵手忙脚乱,转眼间,两个小时匆匆而过……
大功告成!!!
傅舟心花怒放,哼着小曲儿走出了厨房,虽然灰头土脸,依然眉飞色舞,端着自己的“杰作”,三步并作两步,跨过阶梯,迈上二楼,一步步的,走向了卧室,来到颜岸的卧室门前,站定。
他装模作样地轻咳了两声,敲了敲房门,静静地等待美人的回应。
“谁?”
这声音,清清冷冷的,没有一丝起伏,犹如切冰碎玉,冻得人猛一激灵。
“我!我我我!!!”,傅舟恨不得连连应声,这语气,有些迫不及待,他得意洋洋的吹嘘道:“糖炒栗子!吃不吃?”
“这可是我专门替你……”
还没等他说完,屋内的美人几乎想都没想,直接开口,拒绝了他:“不用了,谢谢。”
“啊,你这……”,傅舟郁闷了一阵,然而,他又转念一想,真正的美人自然都是这样——口是心非!!!
口不应心!
言不由衷!
口蜜腹剑……啊呸!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晃了晃脑袋,死皮赖脸的唱起了歌来:“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快点开开,我要进来……”
颜岸:“……”
这人……有毛病吧?
赵管家站在楼下,仰着下巴,担忧的视线,晃晃悠悠的,落在傅舟身上,而后,扭过头,看向了小箐,虚怀若谷地请教道:“那个,我不太懂哈,想问一下,你们年轻人是不是都喜欢唱儿歌啊?”
即便已经二十来岁了……
小箐闻言,停下手里的活来,眼皮子一掀,轻描淡写地扫了傅舟一眼,轻飘飘的,道了一句:“正常,求偶期,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