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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孽徒总爱装柔弱

重生后孽徒总爱装柔弱

发表时间:2023-10-09 11:45

重生后孽徒总爱装柔弱小说在那里看?纯爱小说《重生后孽徒总爱装柔弱》由作者东流倾心创作,主人公是云无央,重生后孽徒总爱装柔弱小说主要讲述了:原来他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但问题是自己从来都不知道。

重生后孽徒总爱装柔弱小说
重生后孽徒总爱装柔弱
更新时间:2023-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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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孽徒总爱装柔弱》精选

七非坡上,沉沉黑云内雷光闪动,大雨将落未落。

刺鼻的血腥味来自身前的人,云予眼前一片漆黑也能感觉到自己手中的骨剑深深埋入那人的胸膛。

云予没有任何犹豫,手腕发力,剑身转动,温热的血液溅到了白衣上。

“呵,大宗门的第一人给我陪葬也不错。”那人带着戏谑的笑意开口,完全不像是胸口有一个不停冒血的大窟窿的人。

“云无央,不要一错再错了。”因灵力波动狂风大作,云予长发在身后纷飞,脸上蒙住眼睛的白色绸缎也落了下来,一双无神的眼睛眨了眨,眉峰微蹙。

天下第一人,天生仙骨,哪怕眼不能视物,白衣落血,也依旧出尘脱俗傲骨仙姿。

被称作‘云无央’的人一身黑袍,衣袍上绣有发红的暗金色纹样,花样张狂,是魔界的样式。此刻黑袍翻飞,右手上的魔剑啸灾被掷起,手掌一翻,直接握住漆黑的剑身,往云予身上插去。

云予未做反抗,被云无央钉在地上。

两人的剑都没入对方身体,云无央在上,手掌的血顺着剑身留下,流入云予的伤口,炙热滚烫的魔血腐蚀着云予的身体。

雪白的衣物已经被两人的血染的深红一片。

谁都没想逃,只想杀了对方。

*

‘砰!’

云无央睁开眼就是一盏茶杯落在自己膝盖旁。

比起有人向自己扔茶杯,更让云无央感到意外的是自己居然跪着。从期灭塔出来后,能让他正眼去瞧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能让他仰视的也唯有天穹,然而自己如今居然跪着。

他抬眼去看,竟是老熟人——大宗门的长老柏山。

“你个顽劣小徒!仗着云予护你,竟敢去偷水山冰荷,那岂是你这小儿能用之物!”

小儿?云予?水山冰荷?

自己不是已经同云予同归于尽了吗?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

“还不认真听训!”柏山吹胡子瞪眼,掌心凝法化鞭就朝云无央打去。

魔头不是吃素的,眼见鞭子要落下,手掌翻转就要运功还手,别说就这么一个老头,就是大宗门的那些老不死的全都一起上,也不是一定能做魔头云无央的对手。

‘啪!’

云无央生生挨了一鞭子,身上丝丝生疼刺激着云无央的神经。

没有法力?

“训你还敢挡!”又是一鞭子下来,不过这次没打能到云无央身上,被一闪而过的白光挡了一下。

“柏山长老,无央并非恶意,望长老能问清原委在做判决。”

身未到音先至。

“云予,你可知他做了什么?”听到云予的声音柏山的脸色明显缓和。

“我已知晓,”云予一身白衣赶到,先向柏山行了一礼:“无央并非有意冒犯,只是目玉仙人忌日将近,无央想以水山冰荷祭祀。”

云予青丝束起,白衣箭袖,衣摆处绣有月白银纹,少年英气十足的直身挡在云无央面前,手背向身后冲他一点,云无央立刻感觉膝盖上轻松了不少。

提到目玉仙人,柏山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方才对云无央的厉色已然荡然无存,反而面露怜意:“云微她所为苍生……这两日你也放下杂事,去水云天陪陪她吧,她若能看见你如今长得这副模样也会高兴的。”

“是,云予告退。”云予又行一礼,带上了云无央一同走出大殿。

跟在云予身后回到月云山上,云无央才理出了一点头绪,眼前少年模样的云予、没有法力的自己都在传达一个讯息:他重生了。

“你与我一同去水云天吗?”云予不知何时已经看着他有一会了。

他亦抬眼看去,与云予对视一下却又不知该说什么,他自成魔后就丢了的记忆让他不敢确定自己现在应该是用什么语气同云予讲话。

好在云予也并没有非要等他回答。

“那你便留在月云山吧,我去几日就回。”

把云无央带到他自己的房间后又嘱咐了几句:“柏山长老还在气头上,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尽量不要外出,若有事,你撕了你储物戒中的灵符我便赶来。”

“好。”一张口云无央自己都吓了一跳,如此稚嫩的声音,想来年龄应该不过十二三。

云予走后云无央就着房间里的镜子仔细看了看自己:一张实在太过稚嫩过的脸,虽还未长开,但能认得出确实是自己的模样。

重生了,但是重生在了自己还未取得魔剑成魔之前,多少有点造化弄人的意思,云予一身血红的模样仿佛还是刚才一会的事,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云予就成了少年郎。

有意思。

莫不是上一世死了老天爷觉得可惜把他重生让他再来一次?

云无央躺在了院中的石椅上,顺手拔了一根草放进嘴里叼着,看着比记忆里要澄澈的蓝天。

上一世他所到之地无处不是血流成河,乌云密布。就连自己死的那天,也是乌云密布,只可惜那天流血的只有他和云予,不过那可是天下第一人,只他一人陪葬也足够了。

想起上一世白巾覆眼的云予,云无央啧了一声:“原来他这个时候还没瞎啊,这双有神的眼睛要好看得多。”

云予去了水云天,刚重生的云无央自然也不可能真的乖乖等在这月云山,毕竟没有记忆也没有法力的待着太过坐以待毙,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人知道自己身上流淌着上古魔血。

躺了一会,云无央就翻身起来摸索着下山了。

云无央打算拿储物戒里的东西换点银子花,一看,储物戒里好东西还不少,看来上一辈子所传不假,自己还真是云予最上心的徒儿。

坊间有传闻说云予为他那个从没露过面的徒儿还冲撞过大宗门的长老,说此生只收一徒。

不过……

云无央一下一下抛着钱袋:“一个什么也没有的小孩值得云予如此对待吗?还是说打了别的什么主意。”

想到这又嗤笑一声,说什么此生只收一徒,后来不还是又收了一位女徒。

两人是如何想置对方于死地的没有人比云无央更清楚,他并不把上一世听到的传闻全然当真。

*

提着钱袋去了最大的茶楼,茶楼光是那块刻了逢之二字打了金边的牌匾,看起来就要比旁边卖布料的整个小店还贵。

茶楼的小二一看是他,马上迎过来了:“小公子,你又来啦?”

没想到茶楼里的小二居然认识自己,上下打量了店小二一眼:“嗯。”

“还是和平时一样的茶水点心吗?”

云无央点了点头,跟着店小二上了楼进了包房。

还以为以前的自己会是个闷头修炼的,没想到也挺会享受,没有亏待自己。

没一会就上菜了,茶水点心各一份,还上了一份打包的点心。

“这份怎么打包了?”云无央叫住店小二。

“小公子,这豆沙白饼您每次都会打包一份的呀,说是您舅舅爱吃这个点心。”店小二有些摸不着头脑,总觉得面前的人和以前不一样了,眼睛瞟过来就让人莫名有压迫感。

舅舅?云无央端起茶喝了一口。

呸——好苦!

云无央一口把茶水全吐了出来。

店小二吓了一跳,连忙拿了肩上的毛巾就要上手给他擦。

“公子,怎么——哎哟!”

那不知道都擦过些什么的毛巾往自己身上招呼来,云无央抿嘴一脚踹开了小二。

“去给我换壶不苦的。”云无央眉头紧皱。

苦得要命,这玩意会有人爱喝才有鬼了。

店小二畏缩着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

点心也不够味,吃的喝的都糟心,没一样是云无央喜欢的,好在说书人讲的故事还颇有意思,让他消了点气。

说书人一身青衣在台上讲得绘声绘色,说的是大宗门天下第一人云予的姐姐,被称作目玉仙人的云微:

“目玉仙人自少时便入世行侠仗义,尚未及冠时就曾救过一个被水淹没的镇子,说出:‘何谓天降之罚?天道若于人不公不善不仁,愧为天。’的骇世之言。

“及冠后曾只身闯魔域,最后为苍生牺牲被葬在了水云天,是足以被传颂万世的一生了。

“水云天乃是目玉仙人云微生前的住所,云微死后尸骨无存,便只立了一个衣冠冢葬在水云天。云微身陨时,与之同源的巨灵树没有灵力的支撑迅速枯萎,好在其弟云予及时赶到才留住了巨灵树的根茎。

只可惜巨灵树受创,此后水云天之境三年才开一次,今日便是水云天开境之日。”

云无央刚重生过来就是跪在大殿被打了一鞭子,原因是自己摘了那什么荷,为了祭祀目玉仙人?听到目玉仙人的故事自然就有些好奇。

不过听到后面听得有些出神,说书人开始细讲云微是如何从洪灾中救下一镇无人伤亡时云无央已经没了兴趣,打了个哈欠,叫来刚才那店小二问话。

“什么?公子你问兴榕山?这附近没有兴榕山啊,只有一个兴仁村。”店小二挠了挠头,想了会才从兴榕这个名里想到一个兴仁村。

“随便吧,那附近可有一条河?”云无央啧了一声摆摆手。

“河……有!不过不在那村子附近,在后山,听说那条河许愿可灵了,公子您也是要前去许愿吗?”店小二圆头圆脑,看着年龄不大,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已经把刚才云无央的狠样忘记了,兴冲冲的说起来。

“说书先生讲过那条河,说那是凡人进魔界的入口。我看他就是编故事哄骗我的,跟魔沾边的东西许愿怎么可能灵验啊,公子你说是吧?”

云无央挑了挑眉:“你如何知晓是那说书人在哄骗你而非传闻有假?”

“我一位叔叔前段时间才去了回来,前几天说自己许的愿成真,模样可高兴了,还给了我两个铜板让我买糖哩!”店小二说着还舔了舔唇,又有些遗憾地说:“可惜那河不是谁都能看到的,我自己偷摸着去过,满山的树,哪有什么河。”

云无央眯起一双凤眼:“有些好奇,我付你钱,你带我去一趟如何?”

“好啊!不过不用钱的公子。”店小二挠了挠头:“之前被店里的客人为难还你帮我出过头呢,这点小事真不算啥!刚好我今晚要回家了,公子你要是不嫌弃今晚上我家睡上一夜,明天一早去行不?”

反正闲来也无事,不急这一时半会,况且自己现在身无灵力,要是遇上了心有歹意之人也不好处理,还是这店小二更好拿捏些。

云无央点头同意了。

不过说自己以前还帮过他?怪不得这小子总爱凑到自己身边来。没想到自己之前还是个爱管闲事的。

云无央在二楼厢房里吃着小食,时不时叫那店小二上来聊两句套套话,不过快把那脑袋缺根弦的小二他老祖宗的喜好都快打探出来了,也没套出多少自己的事,甚至连那莫名其妙的‘舅舅’也没打探出半点消息,看来自己在外嘴还是很严的,这样也好,方便了。

店小二说自己叫周汪,汪汪叫的那个汪,说本来是要叫旺财的旺,但是小孩命贱,怕扛不起,才改叫周汪。

云无央张张嘴,还是没说什么,忍了忍没憋住笑出了声。

周汪也不恼,挠挠后脑勺腼腼腆腆的也跟着笑。

天微微暗下,茶楼里传出的若隐若现的小调,青纱笼罩,点点烛火在其中隐隐跳动。

这是茶楼的特色,无颜曲,台上的歌女都是不露脸的,只能闻其声,观其影,不得辩其颜,也因此,有时还会有些胆大的富家小姐前来唱上一曲,每晚能听到什么样的歌声全凭运气。

无颜曲一夜评一首最佳,奖百金,贫者济己,富者散济。

云无央欣赏不来这些曲调,听得直打瞌睡,好在周汪也怕让云无央等,同店管事说了一声,被允许提前回家。

民间的晚市实属热闹,天才将将暗下就有耍杂技的、卖糖人的相继出摊。

云无央上一世没逛过这些,现在也是小孩儿模样,对什么都感兴趣得很,路过每个摊子都要停下看看,周汪也是小孩子心性,两人一直磨磨蹭蹭耍到天黑才到家。

“哟,这么大个糖人。”

周汪才到家周母看到他手上的糖人就阴阳怪气了一句。

云无央闻言皱了皱眉,偏周汪什么也听不出来,晃着手里的糖人就兴冲冲的冲周母跑去:“娘!快尝尝这糖人,甜哩!”

“我吃不起,”周母挥开了周汪递过来的手,面色幽怨:“你弟弟上不起学待在家,你爹病的起不来也吃不起药,你还这样的大手笔!”

“不是,娘,我……”周汪还想解释,被云无央打断。

“是我买的。”

周母这才望见云无央,云无央一幅少年模样,高束马尾,一身普通的衣着,但腰间的锦袋即使是昏暗环境下也能看得出是十分不错的料子。衣着样式虽然普通,但也是普通人家买不起的料子,加上他模样就透着一股矜贵,看得出他出身不差。

“娘,这是茶楼里的客人。”周汪赶紧介绍。

“茶楼里的客人跟你来干什么?”周母嘴上问着周汪,眼神却毫不掩饰的上下打量着云无央,目光充满着怀疑和质疑。

直上直下的目光让云无央不太舒服,上一世敢这么肆无忌惮打量他的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而且下场也都不太好。

“他想去山上看看风景,我带他去。”周汪冲云无央使了个眼色,不敢说是要去那条传说中的许愿河。

周母操持着这么一个家,从来不相信世上有什么许愿就有的东西,就是有,也一定都是有代价的,经常叮嘱不准周汪去凑热闹。

周母收回目光,点点头,语气不太好,但总归是没再说些不好听的话:“我去拿被褥给你们。”

本来还担心云无央会住不惯,却没想到云无央自然的躺到了塌上,手搭在后脑上,还拍拍旁边的位置:“你不上床?”

周汪连连摇头,他可不敢跟云无央躺一张塌上,怕自己弄脏弄皱云无央身上的干净衣裳,而且自己晚上睡姿差,要是再不小心踢到了贵体怎么办。

“我打地铺就行!”

云无央随意扫了一眼,没说话,闭上了眼。

也不知道是闭目养神还是睡了的意思,弄得周汪都不敢铺地铺都不敢大动作,怕弄出声吵到云无央。

这山里的夜晚不算宁静,蝉鸣蛙叫此起彼伏,没一会周汪的呼噜声也起来了,跟蛙蝉不相上下。

云无央没睡,闭着眼睛想事。

那条河的确是魔界的入口,于凡人来说,有欲念的人才能看得到河,周汪看不到,说明他没有欲念,这也是云无央会让周汪给他带路的原因。

上一辈子是魔剑出世唤醒了云无央体内的魔血,也是因为魔剑是被人所强行唤醒的,加上他本身就是人魔混血血统不稳定,才导致后来魔血暴走,让自己神魂不稳定,神志受创丢失了记忆。

这一世云无央打算去往魔界走一遭,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够稳定的唤醒自己体内的魔血。

想到这,云无央不可避免的又想起那身白衣。

云予究竟是何时收自己为徒的,他可知道自己是个人魔混血?

很快云无央自己就给出了答案:怎么可能知道?那些正道最嫉恶如仇,若是知道自己身上流着魔血,早早就一剑了结了自己以绝后患了。

没有丝毫睡意。

窗外突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

不像是人在外面活动,倒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上爬行发出的声响。

起身想听得更仔细些,结果周汪震天的呼噜声也跟着响起,盖过了门口的异动。

云无央眉心跳动,借着窗口透进来的月光看向地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周汪。

“呀!咋啦!”

周汪睡得正香,被一脚踹醒,吓得蹦了起来,擦脸上的口水,睡眼惺忪的看向一只脚搭在床上,一只脚点在地上的云无央。

“安静。”云无央并未看他,而是聚精会神的盯着窗外。

……

干啥哩把人家踹醒叫人家安静,周汪的揉着屁股上的肉,委委屈屈的偷偷瞄云无央,倒是也真的不出声了,坐在地铺上脑子还是懵的,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不能睡了。

‘咔咔……’

周汪也听见了窗外的声音:“啥……啥声啊?”

像是骨头碰撞或者生涩扭动的声音,大半夜的听得人头皮发麻。

“公子……你听到没……”

云无央懒得理他,走到窗边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动静。

“咚、咚、咚。”门突然被敲响了。

“周汪,干嘛呢?开个门。”

周汪松了口气,听出了门口的人声。

“哎吓我一跳,没事,是我叔叔。”说着就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就要起身去开门。

“你叔叔和你们住一起?”云无央突然问,“他大半夜的敲你门做什么?”

周汪搭在门上的手突然顿住,僵硬的转头看向云无央,背上冒出冷汗。

又响起三声敲门声。

“开门啊,周汪。”

云无央冲周汪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动,然后探身从窗缝往门口看去——门口空无一人。

门口根本没有人,但第三次敲门声紧接着响起。

一声比一声重,语气也越来越狂躁:“开门!”

周汪被吼声吓得腿软直接坐在了地上,声音发抖带上了哭腔:“公……公子……”

明明云无央看起来还比他小,但周汪被吓得够呛,只能求助屋里唯一一个看起来还冷静的人。

透过窗缝能看到的毕竟有限,云无央冲周汪招招手。

“你来看看。”云无央压低声音说。

周汪被那敲门声都已经快吓死了,哪还有胆子去看,一个劲的摇头摆手:“要不我们睡觉吧,当作啥也没听到。”

云无央:“……”

意料之外的主意,关键是听起来好像还挺合理,你是懂逃避的。

“你托我一把,我看。”

周汪蹲在地上让云无央踩着他,这下能看见了,门口并非没人,只是趴在地上。

那玩意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算人。

门口地上,一堆被破烂衣服包裹着的肉泥碎骨瘆人的蠕动着,一团碎肉敲打着门,人声不知道是从肉泥的那个部位发出来的,让人感觉非常不适。

皱着眉正想移开视线,那团不知为何的东西蠕动着什么东西移到了正对窗户的那一面。

云无央眯起眼忍着恶心细看,看清楚的那一刻后背发毛。

是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珠,歪歪扭扭的在麻团肉泥上与云无央刚好对视。

接着肉泥就快速蠕动着朝窗边爬来,支起了歪歪扭扭的两手两脚,动作迅速。

“快跑!”云无央被吓了个激灵,一把提起周汪。

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云无央本能就是跑,这邪门东西肯定不是他一个灵力都没有的三脚猫和现在已经怕得发抖的周汪能对付的。

周汪反应慢了半拍,就被从窗缝里探进来的东西缠住了脚腕。

“救命!救命!”

那肉团整个从窗子挤了进来,蠕动着拼成了歪歪扭扭的人形,嘴从脑后移到前面,张开就要去咬周汪。

慌忙中云无央从锦袋里随便摸出一张符甩到那人脸上,趁他被符咒挡住视线时一脚踹开,拉着周汪拼命往外跑。

两人埋头一直跑进山林看那东西没追上来才停下,周汪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后怕的问:“那、那是什么东西啊?”

云无央脑子嗡嗡的,要是知道还好,问题是他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诡异得很。

周汪突然啊了一声,震得云无央不只脑子,耳朵也跟着嗡嗡作响。

“天亮了吗就打鸣?别一惊一乍的。”

“我家人!”周汪一把拉住云无央,焦急万分:“我家人还在屋子里!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那怪东西来历不清不楚的,能保住自己就不错了。”云无央说着就抬脚往反方向走,大半夜的,还是得找个安全的地方待一会,其他的事等天亮再说。

云无央有直觉怪东西跟进魔界的那条河脱不了关系。

脑子里想着事情,迈开步子要走的腿却被抱住。

“不能丢下他们……”是周汪。

“我娘、我爹还有我弟弟……不能丢下他们。”

云无央抬腿踢他,没用劲,导致第一脚还没能踢开:“滚开,他们关我什么事?”

上一辈子死在他手里的人都可以堆成山了,被人一口一个魔头的讨伐,如今却被人当做救命稻草抱着腿,求他救救跟他无关的人。

“我求你救救他们。”周汪也是急疯了,抱着一个比他小的孩子的腿求他救人。

可是刚才云无央掏出了符,不说有没有用,现在周汪能求的也只有云无央一个人。

“求求你,求你……”周汪跪在地上磕头。

“这么大的动静他们一点反应也没有你就不觉得怪吗?现在你跟我走,天亮我们再回去看。”云无央不想管,也不能丢下周汪,他还要靠周汪帮他找那条河。

周汪停站了起来,云无央舒了口气,以为对方是想通了,没想到周汪转身头也不回的往家的方向跑去了。

“随便你!我又不是再找不到人了!”云无央咬牙切齿骂了一句。

快步走了十几步,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那小子还跑挺快,影都不见了。

“疯了回去送死!”云无央骂了一句,从锦袋里掏出一张符暴躁的撕成两半,然后闷头转头往回跑去追周汪。

这里的家家户户都相隔了一段距离,但一口气跑出这么远还一家没看见就有些过分怪异了,明明来的时候还看到了好几户人家。

云无央一边跑一边想,这地方哪哪都不对劲,弄得他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最不对劲的点是哪里。

原本高悬的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云层盖住,路也看不清了,云无央本就不怎么熟悉路,现下又看不太清,足够谨慎小心也摔了两跤才跑到。

周汪站在院子里,就跟被定身了一样看着眼前显然已经不只是一个人的扭曲的肉团。

那肉团蠕动着,发出肉泥被搅动的粘腻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肉团的注意力在周汪身上,云无央没有打草惊蛇,悄悄的靠近,时刻注意着周汪,同时也忍住不适仔细观察着肉团。

肉团居然拼出了一张人脸。

那肉团太大,浮现出一个上半身后,剩下的部分仍是肉糜,像是怪物套着人皮套要哄骗小孩。

云无央看着那张“人脸”开了口,却没听到任何声音,偏偏周汪像听到什么一般缓缓点着头像那个怪物走近。

是什么蛊惑人心的东西引诱了周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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