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晏汀绪蒋寸小说叫《春燃潭沼》,作者:栗栖枝,小说剧情精彩,吸引眼球,实力推荐大家观看。春燃潭沼主要讲述了:蒋寸认为只要努力就可以追到晏汀绪,可他努力了很久很久,还是没追到晏汀绪。
《春燃潭沼》精选:
晏汀绪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酒店来的了,被吻的头晕脑胀之后,他稀里糊涂地就被拉来了酒店。
然后又被蒋寸推到了床上,蒋寸的力度不可控得发狠,那些被他强关了几天的欲.望在今天,在现在冲破牢笼,难以克制。
晏汀绪毫无防备地后仰在床上,蒋寸的狠劲让他即使落在柔软的床垫上也掀起一阵微小的疼痛。
动作间的疼痛和蒋寸明显不怜惜的态度让他瞬间从不该有的情.欲中抽离了出来。
蒋寸像一片厚重积蓄着巨量雨水的云一样很快倾压了下来,整片云将晏汀绪笼罩起来,隐天蔽日。
粗重的喘息扑在晏汀绪的颈窝,他急切地脱下晏汀绪上半身最后一件衣服,白皙劲瘦的身体闯入眼帘。
晏汀绪的身材挺拔,肌肉线条明显又不过于夸张,肩没有蒋寸宽,肩腰比例却很好看,腰细得仿佛蒋寸两只手可以完全将他掌握在手里,大片的白皙皮肤露在空气中,混合着头顶聊胜于无的灯光显得更加赏心悦目。
这样一张纯白的画布上,却染上了别的东西。
呼吸起伏间,晏汀绪胸口下的蝴蝶纹身仿佛拥有生命力一般地扇动着翅膀,黑色线条在这张画布上刻下的每一笔,都在晏汀绪的身体上栩栩如生。
但这只蝴蝶却不似寻常的蝴蝶,它的躯体,它的翅膀纹路,是由一截截纤细微小的骨骼块组成的,脆弱得可能下一秒就会随风化为齑粉,它没有血肉也并不精致,却带着末日颓丧般的凄美。
这样一只蝴蝶,竟然出现在晏汀绪身上。
竟然。
蒋寸罕见地停下了动作,看着这处蝴蝶纹身没有说话。
晏汀绪这才有了缓口气的机会,蒋寸强有力的攻势在刚刚几乎快要将他淹没,这样的肢体接触还是让他的脸上蒙了层绯色。
胸膛起伏,他看着蒋寸低垂着的眉眼,看不透他的想法,心里却因为蒋寸对他的粗蛮感到羞恼。
这个人,下手真的不知轻重。
不过这也让他的理智占领了高地,蒋寸他终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也对他没有什么真的感情,所以他才会这么轻易自私地摆弄自己,毫不温柔。
眸色一寸寸冷了下去,他轻挑起眉眼轻声问:“怎么了?”
蒋寸这才将视线挪到了晏汀绪的脸上,又瞬间停滞,晏汀绪的眼睛雾蒙蒙的却又亮晶晶的,白皙的脸蛋被热气熏的绯红,跟打上了腮红一样。
眼中的询问像是在无声诱惑着蒋寸对他做些什么,明明只是单纯的问询,却在晏汀绪的眼睛里婉转流动,带着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的诱惑力。
真是……极其矛盾的人。
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晏汀绪给蒋寸的感觉总是隐隐割裂的。
他一面戴着厚重的镜片留着没过眉毛的刘海,散发着呆板老气的气质,一面又用着机械蝴蝶的头像,纹着骨骼蝴蝶的纹身。
一面可以不计前嫌原谅之前的不快,温柔和煦地对待身边的人或物,平易近人就像冬日温暖的阳光一样,照耀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无论是王皓也好,蛋糕店的阿姨也好,那只叫咪咪的小狗也好。
他也好。
都被晏汀绪温暖着。
但他一面又像相片里的那样极具侵略性,自傲危险,像处在万丈深渊的悬崖一样,一步踏错,就万劫不复。
又像现在一样,明明晏汀绪的神情语气没有丝毫的弦外之意,却总散发着似乎不自知地引诱意味,引人沦没。
蒋寸轻叹了口气,说:“你真的很爱蝴蝶。”
晏汀绪看着蒋寸没有做声,过了会儿才问:“你读过洛尔迦吗?”
“洛尔迦?”蒋寸摇头,“没有。”
晏汀绪说:“洛尔迦写过一首诗,叫星的时刻。”
“Sternstunde,在德语里的意思是人生中充满戏剧性和转折性的时刻。”
“他在诗里写过一句话,我永生难忘。”
蒋寸接过话茬问:“什么话?”
晏汀绪直直望向蒋寸的眼睛,看着他情.欲堆积的眼睛,轻声说:“一千只蝴蝶的骸骨睡在我的墙上。”
“一大群年轻的微风渡过河流。”
“蝴蝶朝生暮死,哪怕尽其所能也不过几十天,对于人类来说短暂而渺小。它们的翅膀很漂亮,却又很脆弱,微小的风吹就能轻易地掀动起它们。”
“一只蝴蝶很渺小,一千只依旧渺小。它们的生命转瞬即逝,没有一只能逃离命运,逃离时间。”
“或许这一千只蝴蝶的生命相加所长不短,但在人类亘长的寿命中也不过沧海一粟,微不足道。”
“它们就睡在我的墙上,任由着时间略过,生命流逝,无可奈何,无能为力。”
“风也是。”
“你知道吗?”晏汀绪抬起眼睛,浓密卷翘的睫毛像蝶翼颤动,“蝴蝶的骸骨现在就睡在我的身上。”
他的蝴蝶纹身,就落在他的身上。
蒋寸听着晏汀绪缓缓说出口的话,他摸不透这段话中的所有意味,心脏跳动却莫名地加快,猛烈地抨击着胸腔,似乎在谴责他因为晏汀绪短短的一段话就心跳加快。
实在不争气。
这段话晦涩难懂,他蹙了下眉,探知欲在晏汀绪身上竟然大过了其他的欲.望,他想探清这段话背后的意思,“睡在你的身上,又代表着什么?”
没想到听到这句话的晏汀绪忽然轻笑了下,他似乎叹了口气,再抬头时那抹笑意就不见了。
蒋寸看到他微微支起身体,离自己的距离更近了些,呼吸交缠,晏汀绪的手贴上蒋寸的脸侧。
清澄的眼睛里现在映着蒋寸失神的神态,他的脸色又浮现了轻浅的笑意,下一秒,一个轻飘飘的吻落在了蒋寸的嘴唇上。
一触即分,瞬间的热意在离开后很快就消散了个干净,只有那柔软的触感似乎还驻留在蒋寸的嘴唇。
心跳鼓噪,一下一下地冲撞着胸腔骨骼,像是非要冲破血肉才能罢休。
蒋寸从来都不知道,他会因为这样一个纯情青涩的吻而到这个地步。
自己的眼睛对上晏汀绪略带笑意的眼睛,就像带着无数个看不见的小钩子一样,将蒋寸禁锢在晏汀绪的瞳孔里,无法自拔。
他听到晏汀绪叫了声自己的名字:“蒋寸。”
又听到他说:“你想把今晚所有时间都用来探讨这个问题吗?”
蒋寸头一回将情.欲放在了探知欲之后,但晏汀绪并不稀罕。
他当下要的,只是蒋寸的情.欲。
既然是游戏,就不要做些和游戏主线无关的东西。
“我们可以做点更有意思的事。”
蒋寸确信晏汀绪自己都不知道,他在说出这句话时的语气带着多少不自知的媚意。
就像一只软绵绵人人可欺的绵羊在问天生充满野性难以驯服的狼:我们可以一起去找食物吃。
明明,他才是食物。
一个主动的吻和一句话成功激起了蒋寸的欲.望,他转头把所谓的问题抛之脑后,低头和晏汀绪缠吻起来。
一个个炙热的吻落在晏汀绪的嘴唇,喉结,胸口,腰腹,一路向下,所到之处都会掀起轻微的颤栗。
他的身体真是毫不意外地敏感,蒋寸在心里觉得有趣,仿佛刚刚那个放狠话的人不是晏汀绪自己一样。
蒋寸的手摸索到了晏汀绪的腰腹之下,他褪下了晏汀绪身上最后一点遮挡,手在他嫩滑柔软的大腿上流连轻抚,果不其然得到了一阵微小的颤动。
“别动、那里……”头顶传来晏汀绪不大自在的声音。
蒋寸轻笑了声,没有说话,而是拢着他的膝弯放在了自己宽阔的肩膀上,手作势就要探向身后的地方。
被吓到的晏汀绪一下收回腿,却被蒋寸很快又禁锢在了自己的肩上,动弹不得,“别乱动。”
晏汀绪这才想起来他还没跟蒋寸讨论过位置的问题,而现在看起来蒋寸已经默认了自己的位置了。
绝对不能。
“我不要这样。”晏汀绪说。
蒋寸以为晏汀绪是在害怕接下来要到来的事情,垂下头侧脸吻起晏汀绪大腿内侧的皮肤,温声哄着:“我会让你舒服的。”
轻柔的吻落在敏感的皮肤上异常地痒,晏汀绪躲了下,耳朵通红,但嘴上语气却不容侵犯:“我的意思是,我不做被伸进里面的那个。”
听到这句话,蒋寸顿了顿,快速理解了下其中的意思,他才挑了下眉,意外地说:“你不做被上的那个?”
他的话更为直白,晏汀绪绷着脸才没让自己淡定的表情出现裂缝,“对,我绝对不做。”
蒋寸怎么也没想到他俩会撞号,但他是铁1的操守也坚决不会变,他觉得晏汀绪是没体会过当0的快乐。
连哄带骗地说:“今天和我试一试吧,或许今天你尝到当0的快乐了,就不会这么想了。”
“相信我,我不会让你难受的。”
晏汀绪在位置问题上敏感得紧,他不会就这么被哄着就答应了,反呛道:“那你今天试一试说不定也会喜欢上当0。”
啧。
蒋寸自以为自己对在床上的伴侣一向有耐心,现在看来大多是因为那些人都很顺从他,没有像晏汀绪这样跟他来回拉扯过。
耐心告罄,他将晏汀绪的腿放下去,就在晏汀绪以为他妥协了的时候——
“唔——!”
他一把抱着将晏汀绪翻了个身,一只手把晏汀绪的两只手的手腕交错握在背后,强劲有力的手死死将晏汀绪的挣扎压制下去。
“蒋寸你放开我!!”晏汀绪气愤着说,却直接被蒋寸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你要相信我,试过一回你就会知道很舒服了。”
他的另一只手就要贴在晏汀绪身后那处地方,仿佛下一秒就会被侵.犯,“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次以后就容易得多了。”
晏汀绪几乎动用全身力气来挣扎,但蒋寸整个人就像石像一样沉重地压在他身上,他怎么挣扎都是无用。
“我不要……你放开我!”
被他紧锢着手腕因为摩擦开始泛疼,被强.制压迫的委屈一下占据了情绪高地,淡定自持的脸色终于产生了裂缝,脱落。
晏汀绪的声音渐渐平息了下去,蒋寸以为他默认了自己接下来要进行的动作,就不再那么激动气愤,四周寂静,他却听到了一阵若有似无的抽泣,一下让蒋寸停了手。
他起身去看晏汀绪的脸,却发现晏汀绪蹙着眉闭着眼睛,眼睛却冲破屏障缓缓流了下来,顺着重力落在了床单上,洇湿了一小片,眼睫被泪水团成一撮一撮的,鼻尖通红。
明明他闭着眼睛,但蒋寸还是感受到了他的难过痛苦。
这件事,竟然让晏汀绪这么难以接受吗?
他伸手想要擦擦晏汀绪的眼睛,在刚碰到他眼睛的那瞬间就被晏汀绪转头躲了过去。
指腹沾上了晏汀绪的泪水,他看向自己的手,不明意味地用手指摸了摸这滴泪,水迹晕开在自己手上,已经被空气淋得发凉。
他的身体明明那么热,离开他的泪却瞬间变得冰凉。
蒋寸的心破开了道口子,不明所以的情绪将这滴泪坠在了心脏,他只知道,他想看到的泪不是这样的泪。
落在背后的手腕泛着红,好像刚刚再那么禁锢下去就要破皮。
静默在房间里流淌,只有一下一下地抽泣声。
晏汀绪连哭都只是默默地不做声,那他刚刚又到底在做什么……
竟然想霸王硬上弓。
窗帘被风吹起摇曳又落下,窗外的夜色若有若无地照进房里,蒋寸抬头看向窗外,高悬的月亮只有一个弯弯的月钩,荧白的月光透过钩子漫延。
蒋寸算着日子,今天的月亮不该是月钩啊。
渐渐地,月钩缓缓被黑暗又侵蚀了一些,只剩下一点,蒋寸才恍然醒悟,原来是天狗食月。
他轻贴上晏汀绪的身体,将他揽在怀里,宽阔的身躯将晏汀绪罩起,他轻轻揉着泛红的手腕。
手上忽然传来了一道轻微的力道,是晏汀绪扣住了自己正在揉他手腕的手,他的手没有一丝隔阂的贴着蒋寸的手背,轻轻捏了捏。
好像代表着原谅的信号。
蒋寸失笑,晏汀绪怎么能这么好哄,揉一揉就好了。
风又一次吹起窗帘,蒋寸轻叹了口气,吻了下晏汀绪后颈的皮肤,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里,嗅着来自晏汀绪的气味,“我认了。”
窗外的月亮被黑暗彻底侵蚀,暗红的月色如血蒙在月亮上,不见荧白。
......
晏汀绪的泪水在今夜并没有绝迹,蒋寸强硬的动作仍旧让泪水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肢体动荡交融,但幸好,蒋寸喜欢这样的眼泪。
他想要的,是晏汀绪这样的泪水。
晏汀绪比蒋寸更早睡下,能量的消耗虽没有比一直压在他身上的蒋寸多,但身心疲惫还是让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蒋寸贴心地晏汀绪简单擦拭了下身体,自己又去洗了个冷水澡。
再回到床上,晏汀绪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刘海乖顺地挡在额前,阖着眼睛睡得很安稳,蒋寸坐在床边默默看了会儿。
手机里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蒋寸这才想起,快要过了截止时间了。
他拿起手机打开相机,镜头对准正在睡觉的晏汀绪,看着手机屏幕里晏汀绪酣睡的模样,他鬼使神差的将镜头向下移了移。
画面定格,依旧是自己的眼睛在角落,不同的是只露出了晏汀绪的一截肩膀。
根本看不出是谁。
蒋寸把照片往群里一发,丢下手机就上了床,将晏汀绪揽在怀里,也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