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晏谙故岑小说叫《山河永固》,作者:引君远尘嚣,小说剧情精彩,吸引眼球,实力推荐大家观看。山河永固主要讲述了:还以为和他的结局就这样了,但偏偏他们之间似乎有生的可能。
《山河永固》精选:
“不知衡王殿下前来,有失远迎,见谅,见谅。”席面上,洹州府府尹范玖客客气气地道。
“范大人言重了。”晏谙和善地笑笑,很好说话的样子:“不请自来,还望大人不要觉得本王唐突了才是。”
“殿下哪里的话,您肯来洹州府,我这小小的府尹府蓬荜生辉。”
两人你来我往地推了几轮客套话,范玖终于试探着询问起晏谙此番的来意:“只是不知殿下莅临是否有什么要紧事?下官也好提前准备,免得到时误了殿下的事。”
“大人不必紧张,本王也不过是在京中闲来无事,于是向父皇求了恩典,出来长长见识。洹州府一向最重农桑,又得大人治理有方,是探查民生最佳的地方,这才专程拜访,怕是要叨扰大人些时日,还望大人多多担待了。”
“原来如此,”范玖稍稍放心,“殿下一路舟车劳顿,不妨先在府上休憩几日,之后下官再让人领着殿下四处走走看看。”
“那便劳烦大人为我费心了。”晏谙含笑举杯:“本王敬大人一杯。”
范玖也端起酒杯:“殿下请。”
两人把酒言欢,饭后晏谙下去休息,范玖则唤来了吴进。
吴进是范玖一手提拔上来的同知,最得范玖器重,听了晏谙的事也不禁谨慎起来:“这衡王突然到访,莫不是那举子的事走露了风声?”
“我怕的就是这个!”范玖烦躁道。
吴进转了转眼珠,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大可能:“大人不必心急,那个举子的事情之前闹得沸沸扬扬不假,却也只是在新洛县内,更是早已经压了下去,衡王未必能听到什么。就算有,也不过是捕风捉影的事,算不得真。退一万步讲,真是传出了什么风声,那也是新洛县县令的责任,跟大人可没有关系,顶多……也不过是一时失察罢了。”
“那衡王为何会跑到我洹州府来?”范玖还是不安。
“这……”吴进也不知做何解释,只能劝范玖宽心:“既然上头没有传信给大人,衡王前来没有携带什么旨意,说不准真的没事,是咱们多虑了呢?毕竟这衡王在京城游手好闲惯了,难保就不是真的出来游山玩水的,什么探访民生,也不过就是个借口,糊弄人的罢了。”
范玖思来想去,仿佛也只有这个说法说得过去。据下人来报,晏谙并未在新洛县多做停留,既然新洛县的事瞒的好好的,他自然猜不到晏谙此行的意图,跟吴进两个人揣摸了半天也没个结果,只好作罢。
“他不是要探访民生吗?过两日你就带他到地里逛逛,这样热的天气,我就不信他能顶着太阳在田里待多久。”
顿了顿,范玖又道:“至于那个举子,我始终是不放心。”
他眼神阴鸷,“这世上,只有死人不会乱说话。”
吴进自然没有不从的:“那便依大人所言。”
连续奔波数日,终于能舒舒服服地沐浴更衣了。屏风外故岑正将干净衣物整理好搭在架子上,晏谙泡在浴桶里看着他朦胧的身影,想了想询问道:“范玖近几年没有调任过,故大人有没有与你提起过这位府尹为人如何、是什么性子?”
故岑有些歉疚地道:“父亲很少与我提起这些。”
“也罢。”晏谙也不是非要从故远林那里获取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这些东西说到底还得靠他自己摸索,别人的话也不过就是个参考。
晏谙这会儿松快了些,靠着桶壁与故岑闲话:“宁涧县离这里远不远?你也许久没回家了,难得来一趟洹州府,可以回去看看。”
“王爷还在这里,哪有属下擅离职守的道理。”故岑想都没想就回答道。他自然是想回家看看爹娘,但晏谙此番出来一切从简,身边只跟了他一个人,他哪还敢离开,万一出了什么事后悔都来不及。
“嘶,”晏谙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时有些失笑:“你家王爷倒也不是来树敌的,再不受宠范玖也不敢大庭广众地把我吃了罢。”
晏谙此行还真不是来找茬的,说不准后头还有求于人,他已经很客气了,范玖要是还觉得他有敌意……那他也没辙了。
故岑收拾完了,转过身来:“那王爷接下来要做什么?”
天气热,房间内并没有氤氲起什么水汽,隔着一道浅浅的屏风,晏谙的轮廓清晰可见,故岑看了一眼便垂下头来。
“范玖不是说要让人带我逛两天吗,那就先逛两天看看。”晏谙看他不动了,便道:“你也下去好好歇着罢。”
故岑应声退下,晏谙注视着水面,忽然埋头沉了下去,过了片刻才“哗”地冒出来深深呼出一口气,任由水珠沥沥拉拉地滴落,眼神晦暗不明。
接下来的几天吴进当真带着晏谙四处游逛,面对晏谙提出的问题也仔细讲解、知无不言。如是几日,晏谙忽然提出明日便要告辞了。
范玖表现得有些意外:“殿下才来没几日便急着要走,可是下官哪里招待不周啊?”
“大人多虑了,洹州府下有十数郡县,我是想去别处看看,再然后便该返程回京了。”晏谙笑意盈盈,“这些日子还要多谢大人盛情款待。”
“那殿下还想去哪里?下官跟下面的郡守县令知会一声,免得来不及准备怠慢了殿下。”
故岑在一旁听着,心中有些不悦。范玖真心为晏谙着想似的,可王爷又不傻,难道听不出来这是想掌握他的行踪?
他想起昨晚晏谙对他说“总跟在别人屁股后头转悠,看到的都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东西。不自己去探索,哪能窥得真相。”
“不必如此大动干戈的,本王此番本就是为了探访民生,若是因为本王的到来如此麻烦诸位大人,倒令本王惶恐了。”
“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范玖也不再坚持,“那便罢了,只是若有什么事,请王爷一定告知下官,不必见外。”
晏谙欣然颔首:“一定。”
范玖离开后,故岑一边收拾行囊,一边随口询问:“王爷,那咱们下一步去哪?”
“你家。”晏谙挑眉。
故岑一愣,“啊?”
出了苍云关便再难见到一抹绿色,沙漠一望无际,到处都是沙丘。风起时,黄沙被卷起来,瞬时天昏地暗,天地间混沌一片。
车辙碾过,在沙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一路舟车劳顿,晏棠的身子本就有些吃不消,自从入了大漠更是虚弱到连马车都下不了了。
此刻已经是戌时,若在皇宫中天色已经晚了,而在这沙漠中,太阳仍悬在地平线上空。晏棠在马车里一口东西都吃不下,连喝水都要吐出来,只等队伍停下来了能缓一缓,然而队伍却一直在行进,迟迟等不来休息的指令。
含玉在马车内搂着消瘦得不成样子的晏棠,喊道:“停车,停车!”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阿布尔斯勒马,转头询问道:“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停下?”
含玉从马车上跑下来,跪下说:“公主身子娇弱,连续奔波实在受不住,今日已经赶了一整天的路了,驸马,求您顾惜公主的身体,今日便休息吧!”
“宣诚公主玉体金贵,这一路上我们已经走得很慢了。”朝鲁面无表情地开口,“休息的时间比我们来时长了很多,否则按照原计划,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已经回到领地了。”
“驸马!”含玉将恳求的眼光投向了阿布尔斯。
阿布尔斯看了马车一眼,下令道:“继续赶路。”
回到马车,含玉的声音染了哭腔:“公主……”
“不妨事,我还撑得住。”晏棠想直起身子,含玉连忙上前扶她,听见她低声自言自语:“还没到漠北的领地,我决不能就这样死了。”
那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含玉心中轻轻揪了一下,抬眼看见晏棠的眼眸如一潭失去生机的死水一般死寂。
宣诚。晏棠唇角勾起一丝微不可见的弧度,宣的是大启的诚意。她不能死,不是她想活下去,而是她的使命还没完成。
几日后,车队终于进入了漠北境内。晏棠靠在马车的小窗边,帘子掀开一角,周围站着的都是欢迎阿布尔斯归来的漠北人。由于常年在草原上暴晒,他们大多皮肤黝黑,扎着各式各样的辫子,穿着漠北的服饰,高声欢呼着晏棠听不懂的话。晏棠垂眸盯着自己白皙纤细的双手,她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和这些陌生的人格格不入。
晏棠被带到一个帐子中,刚坐下便有几个侍女端着各式各样的玛瑙珠子、还有一身漠北的喜服进来,大约是知道她听不懂漠北话,因此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行了礼随后便上前摘取她头上的钗环,看样子是要为她改妆。
晏棠一言不发,任由她们散开自己的发髻,编成许多小辫子盘好,又为她换好衣服,之后便退下了,只留晏棠一个人在帐中。
阿布尔斯大概是去向漠北王回话了,或者在外面接受祝福和赞美,晏棠不是很清楚,只能听见外头闹哄哄的,不过好在帐子里很安静。似乎这么快晏棠就已经忘了,她从前是个很爱凑热闹的小丫头,如今却只想安静地坐在这里不被任何人打扰。
衣服的料子跟她原来的华服相比粗糙了许多,穿在身上很不舒服,但晏棠已经没有精神注意这些了,她满身疲惫,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掀开帘子进来了,晏棠勉强打起精神,是阿布尔斯。
阿布尔斯喝了很多酒,草原上的酒烈,哪怕他酒量很好,眼神还是有些迷离。他靠近了挑起晏棠的下巴,端详了片刻,满意地笑笑,“不愧是大启的公主,不枉我大费周折地将你要来。”
酒气扑在脸上,晏棠下意识想皱眉,但她忍住了。
“驸马醉了。”
“按照漠北话,你应该叫我‘额热’。”阿布尔斯说。
晏棠顿了顿,“是,额热。”
阿布尔斯将她推倒在榻上。
那个谪仙一般灵动的公主也被拱手送到了自己的身下,阿布尔斯征服和占有的欲望在这一刻得到了极大程度的满足,仿佛他想要的东西,包括大启的财物和土地,有朝一日终究会落到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