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俞北时骆的小说《十二月底》是作者九一圓仔糕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十二月底的主要内容是:他们在一个改造房子的节目中认识了对方,而越是认识他,似乎对他也有不同的感受。
《十二月底》精选:
当着俞北,时骆也不好跟邢储说什么,商量了个差不多取货的时间他和俞北就先走了。
走出工作室,俞北打算自己回去不用再麻烦对方。
时骆无奈道:“我俩也算认识了吧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再说是我把你拉到这么远的你怎么自己回啊?”
向来是自己能做的都自己做,不随便依靠和麻烦别人对俞北来说都是很平常的事情。猛地被时骆这么一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知道,上车吧,去哪我送你。”
坐上车,两人系上安全带,时骆一手扶着方向盘,一边看着俞北说:“很顺手的事儿称不上麻烦。”
俞北插好安全带的插扣,跟时骆对视又转头看向前方道:“嗯,我就是……不太习惯。”
时骆也没打算多严肃地说这事儿,便开玩笑道:“明白。只是总这么客气我都不知道怎么接近你,毕竟我还挺……想跟你做朋友的。”差点一个嘴瓢。
谁知俞北扭过头来看着时骆,认真道:“我们是朋友啊。”
出乎意料的回答,时骆眼底蓦地化开笑意,“这样啊。”
送完俞北后的时骆心情很飘,能在地球上立刻表演太空漫步的那种。
不过也没忘正事。俞北一走,时骆立刻给都简打电话。头几个都无人接听,打到第五个终于接了电话。
“你再不接我就准备上你们家堵你去了。”
都简闷地笑了声没说话。
时骆正经起来:“怎么没说一声就自个儿跑了?”
“丢脸,不想待下去就走了。”
时骆问:“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吗?”
“你……”都简支吾两声没出个所以然。
时骆停顿几秒,道:“我想了想,但有些事没想通也不敢自己下定论;等你想跟我说的时候随时等你。”
“嗯。”
“别怄气,等我忙完手里这阵找你去。”
“知道了,挂咯。”
电话挂断,都简心里反而轻松了一截;好朋友隐约猜到自己的心思,让自己在被秘密憋死的边缘,突然泄了个小缝又能呼吸了。
冰杯后,都简用白兰地配上和樱桃烘煮过的威末酒,再挤进些许青柠汁给自己调了一小杯,带冰的酸甜口像极了这些年的感受。他想,我不过是气自己罢了。贴个创口贴而已,自己当众表现得草木皆兵;但真心不想看见任何一点这种邢储亲昵地对着别人的画面,是男是女都不想。又怂又没用,不走怎么办,再待下去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憋住。就算爆发了不过是让憋了这么多年的苦心都白费而已。呵,倒不如一早就放弃还轻松些。
慢慢在地板上蜷成一团。刚开始发现放不下便决定只要看看就好,只要彼此还保持着联系知道近况有需要能帮上忙自己就满足了,绝对不会逾矩一步。后来,这么多年关系还是一样好,有信心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对他的喜欢还不减反增就开始禁不住产生幻想。单方面的占有欲越来越强,强到一个创口贴就让自己心慌到脑门充血。
这段时间就不要见他吧。
冷静冷静,自己还能再退一步。嗯,一定能。
一个多星期,时骆顺利完结了手上的工作。也大致画好改造俞北家的草图,外带还整理了一箩筐有用的资料等待筛选;差点把自己累屁了,但心里还是相当满足。
以防万一又把小助理叫来确认一遍细节是不是都对得上号。
晚上在家播放着火炉,本想倒上一杯酒来喝喝,想想作罢,最后还是热了杯牛奶放在手边。
时骆窝在茶几前通宵画图纸。当线条和结构将房屋的雏形逐渐搭建,他想象着俞北在这间屋子的生活路线;这个作为他们一家新生活的象征,希望他们能喜欢。
偶尔翻动纸张发出“哧啦”的声响,其他只剩下DVD里火炉在“噼里啪啦”地燃烧;心情不错的时候颇为享受这种“拥有整个夜晚”或是“全世界只有自己还醒着”的感觉。
早上五点,窗外还一片漆黑,时骆伸着懒腰从地上站起来,前后左右来回转了转僵硬的腰和脖子,“咔咔”两声后顿时通体舒畅。
重新洗漱后时骆爬上床,给俞北留言约时间到公司来看设计初稿。心满意足地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根据时骆定位的地址找到了「ET 60°」,俞北推门进来时,时骆正坐在门口附近的沙发上看杂志。看到俞北进来,时骆笑着跟他打招呼把他带到自己办公室。
“坐,”时骆招呼俞北坐下,然后从抽屉拿出单独一份文件夹放到桌上,翻到平面图转到正面推到俞北面前,曲起手搓了下,说:“这是新划分出来的房间示意图。”
俞北颔首拿过图,布局做了些许调整,功能区都被规划到同一边,另外的空间被重新划分出三个房间。
“这个房型厨房和厕所不能大动,原来的设计厕所餐厅和厨房是一体的,厕所的门正对着餐厅,厕所后部窗户通向厨房……”
俞北一笑,“这个窗户装得让人压力很大。”
时骆轻笑一声说:“对,我也没太懂这个窗户的意义,可能怕万一没纸吧。所以我把原来门口的鞋柜改到右边,厕所门从原来鞋柜的地方开;这样分开厕所和餐厅两个区域。拓宽厕所的宽度,长度延长到原来厨房的部分;足够做干湿分离。厨房宽度增加,面积不会变小,继续和餐厅相连;我觉得一家人沟通感情有个餐厅很必要。客厅和妈妈奶奶原来房间的位置交换,打通之前与餐厅中间的这面墙,这样公共区域无论是视觉上还是实际上都会更大,你们家公共区域也是经常使用的一部分,这样按面积利用率分配也比较合理;同时也解决了阳台在房间内的问题,不过还会做一层隔热和防水,这个不用担心。”
俞北点点头。
“原来房子被中间的走廊分成左右两部分,走廊实在占去很大一块面积,我把这块面积挪到房间里了。分出三间房,按你的要求妈妈和奶奶的略大些,但你的也不能太小。担心奶奶不能了解妈妈的状况的话,在中间墙可以开一扇平时可以开关的小窗。”
俞北点头,“这个好,有时候妈妈想一个人待着,但又很担心她一个人……”说到一半他一下不知道怎么继续。
时骆了然地接过话,“嗯,所以这个应该挺有必要,也实用。关于你的书柜,我上次感觉你们家墙很厚,但具体的还得拆了之后才知道。我就想如果墙体变薄后,那面墙上节省出的多余的体积可以用来给你做个一整面墙的书柜;如果不行的话,就在房间进门的角落做一个竖直长方形的,应该也能放不少。”时骆忘不了俞北说喜欢整面墙书柜时的笑容,如果条件允许这个设计他绝对不会放弃。
俞北把脸从图里抬起来,对时骆笑着轻声道谢,露出两个小小圆圆的酒窝;对称在脸颊、嘴角偏上的地方。
看他笑过很多次,但这是时骆第一次见到俞北的酒窝。啧,太可爱了,心里的小人排成一排“动次打次”地为俞北的酒窝疯狂起舞。
“不客气应该的。”时骆抿住笑意,赶快低头继续介绍图纸。“整体的颜色会选用比较明快但是饱和度不会太高的色调,对老人或者平定情绪或舒缓都有很好的作用。你房间有想指定的颜色吗?”
想了想,俞北说:“蓝色系都可以。”
“好,效果应该会不错。”时骆边点头,边在旁边记下,“给妈妈挑的是淡黄或者米白色,可以吗?奶奶有特别的喜好吗?”
“可以,妈妈喜欢米白色,奶奶喜欢偏木头的那种颜色。”
“好的。”时骆一一记下。末了,时骆问:“房间这样划分可以吗?”
俞北点头道:“很好,没想到还能有三间房,的确很靠谱。”
时骆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你满意就好。那今天就先这样,等节目组来了就正式开始拆墙。”
俞北应了声,“这几天都在收东西。”
“住的地方找好了吗?”
“嗯,前几天租了。”
时骆点头,“到时候我去帮你搬家吧?”
“没关系,我到时候分几次拿过去就好,东西也不是很多。”
“……”知道俞北的性格后,有点失落,时骆倒也没感觉多挫败,“一会儿去哪?”
“先回家一趟,再去酒吧。”
“我送你吧?这儿离你家有段距离呢。”时骆见俞北微微抿嘴,又补充道:“上次还说是朋友呢,送你不碍事。”
俞北乐道,“那就拜托朋友吧。”
车停到楼下,俞北解开安全带,边回头笑着跟时骆道谢边打开车门。
乍然从楼上传来连续不断声嘶力竭的尖叫,两人一齐愣住。俞北猛地跳出车,“砰”地甩上车门冲进单元楼。
时骆回过神,赶紧停好车也追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