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好橘一大橘所著的广播剧《此去经年》正倾情推荐中,小说此去经年围绕主人公裴辰景蒋廷开展故事,内容是:裴辰景喜欢蒋廷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可现在的他却不愿意再喜欢了。
《此去经年广播剧》精选:
裴辰景觉得十分好笑,蒋廷依旧是那个他熟悉的蒋廷,永远不会在意他说过的话。
“你总是这样,蒋廷,”裴辰景笑着,却让蒋廷觉得心慌,“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在乎,那你又何必来找我呢。”
蒋廷下意识反驳道:“我没有。”
“你没有,那你为什么要在我一遍遍说我们结束了的时候还要一意孤行地认为我只是在和你发脾气?”
裴辰景有些不耐烦了,少见地在蒋廷面前露出暴躁的情绪,看着蒋廷无辜的神色心头火气,在蒋廷因为他突如其来的愤怒而愣神时绕过他去。
“等等,裴……辰景!”
蒋廷总是习惯称呼他的全名,那时候裴辰景觉得自己的名字从他口中用那样漫不经心又低沉的声音说出来时性感得不得了,但现在却颇显狼狈。
蒋廷没有和他争吵的经验,更不知道亲密关系中道歉该用特殊的昵称才能显得真诚,裴辰景在他这里似乎只是裴辰景。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这样,但如果你是想换个工作的话,我答应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跟我回家好不好,我给你买了礼物……”
“回家?”裴辰景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哪个家,那个只要你想就能随时把我赶出去的家吗?”
蒋廷一愣,裴辰景继续说道:“那是你的家,蒋廷,我的家在这里。”
“那件事我已经道过歉了,我发誓以后不会再那样做。”
“蒋廷,承认吧,你其实从来都没有把我当做家人过,我不过是一个听话又好用的床伴,还带着自动寻回功能,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会毫无底线地原谅你回到你身边,是我的错,让你以为我其实没有尊严和人格。”
“裴辰景!”
他自我践踏的话语让蒋廷莫名恼火大声制止,而裴辰景的脊背始终挺得笔直没有回身看他一眼,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却让蒋廷觉得十分遥远。
“我没有这样想你。”
“但你是那样做的,时至今日你依然觉得只要你放下身段来找我,我就会感恩戴德不计前嫌地跟你回去,而不是不识好歹地说这些废话。”
“我……”
蒋廷一时语塞,他确实没有想到裴辰景如此决绝,他甚至破天荒地在家里准备了一个小型派对,等着裴辰景跟他回去。
“我真的不会回去了,信不信由你,那时候你说我们可以试试,虽然结果出来的有些晚,但也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很显然我们不合适,就不要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裴辰景的话犹如当头一棒,他说他们不合适,不合适蒋廷怎么会让裴辰景在自己身边这么久!
但他咬着牙说出口的却是:“那谁合适,项奕吗!”
“蒋廷你够了!”
项奕终于看不下去阻挡了蒋廷看向裴辰景的视线,方才他一直忍着没有说话,才知道原来裴辰景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退一万步讲,现在他和你分手了,和谁在一起是他的自由。”
蒋廷依旧执着地越过项奕的肩膀看着裴辰景:“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裴辰景手指动了动,却是一言不发地越走越远。
“好,好极了。”
项奕看着他阴沉着脸开车离开,在蒋廷看不到的地方找到了靠墙而立的裴辰景:“你还好吗?”
裴辰景虚虚地看着天空视线没有焦点,秋季的天碧空如洗,空旷的像他的心。
“项奕哥,我是不是很没有出息,都这样了还是会觉得难过。”
项奕竟然点了点头:“是有点。”
他的坦诚反倒逗笑了裴辰景,也让他舒了一口气道:“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曾经在很早的时候就想到过,那一刻大概是我最爱他的时候了,我知道再坚如磐石的爱情都会被消磨,但一想到以后自己会和他分开就心脏绞痛。”
裴辰景抬起手来放在心脏上,那里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有些涨,像是已经麻木了。
“可后来疼得习惯了,真的到了这一天好像也没觉得很难放手。”
其实他对蒋廷的爱大概早就消磨殆尽了,后来还一直留在蒋廷的身边只不过是不甘心,或者说已经形成了习惯,总觉得自己可以做的更好,后来他痛定思痛快刀斩乱麻后又觉得自己也不是离开蒋廷就活不下去。
项奕微微皱着眉:“他对你很不好。”
裴辰景从来没有透露过他和蒋廷之间的纠葛,这是他的隐私,但项奕窥探到其中一角后还是不由自主地恼怒。
“是我自找的。”
项奕拍拍他的肩膀,这一刻他还是那个会替裴辰景遮风挡雨的哥哥:“过去的就过去吧,朝前看。”
裴辰景笑笑:“嗯,你说得对。”
只有蒋廷被留在了过去,他心中憋着气回家,看到闪烁的星星灯后一把扯下来甩在地上踩得粉碎,灯光应声熄灭,只余惨白的顶灯映出他眼中猩红。
桌上还放着他买给裴辰景的礼物,是裴辰景一直都想要的对戒,上面镶了红宝石,贵气不俗,可裴辰景不知道。
蒋廷将戒指丢进了空荡的垃圾桶,戒指撞在桶底叮当做响,他想既然裴辰景觉得只是他的床伴,那么一个床伴也没有什么好值得他生气的,总还会有别人想要上他的床。
明天还有工作,他开了很久的车疲惫不堪躺到床上强迫自己入睡,但吃了两片安眠药后还是睡不着,明明眼睛累得酸疼大脑却始终清醒。
指针缓缓划过一点,蒋廷终于从床上坐起来光着脚走到客厅从垃圾桶中捡出了那两枚戒指,发现自己手抖得厉害。
他此时此刻终于清醒地认识到,这座安静的针落可闻的房子里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再也不会有人每天目送他出门上班,每晚等着他回家吃饭,也不会再听到除他之外的人按响密码锁的声音了。
裴辰景不要他了。
蒋廷在黑暗中低低地笑了一声,他不认,凭什么说要追他的是裴辰景,说要和他分开的还是裴辰景。
第二天秘书总觉得老板的脸色难看的像是整夜未眠,更反常的是他手上竟然戴了一枚戒指,从前蒋廷几乎从不在身上佩戴饰物,连与西装搭配的领带都是最朴素的纯色。
他还总是时不时地转动一下,似乎是不习惯戒指的存在,但每次碰上戒指时都会愣一下神,看着戒指的目光也不同寻常,像是透过戒指在看别的东西。
秘书的职业道德就是不干涉老板的私事,但蒋廷却主动展开手背问她:“你觉得这个好看吗?”
“好看。”
他没有说谎,蒋廷的手修长有力,戴上戒指平添了一分儒雅。
“那他应该也会喜欢的。”
这个“他”是谁秘书猜不到,却又不得不接上老板的话:“您眼光独到,您的爱人一定也会喜欢的。”
对于“爱人”这个词蒋廷不置可否,摇了摇头道:“可他要跟我分手,该怎么办呢。”
“您和您的爱人吵架了吗?您道个歉再送件礼物就可以,女孩子很好哄的。”
然而蒋廷说出来的话却让秘书有些吃惊:“他不是女孩子,他也不太好哄。”
秘书愣住,老板的爱人竟然是个男人?
“其实……都差不多的,只要没有原则性错误,态度好一点总能哄好的,您这么爱他。”
蒋廷沉默了半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没错,我会哄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