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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尝一口前夫哥

浅尝一口前夫哥

发表时间:2023-11-03 15:41

实力推荐小说《浅尝一口前夫哥》作者连咬三口没咬着馅儿所著在线阅读,尚亭是小说浅尝一口前夫哥中的主要人物,小说的主要内容为:尚亭虽然比较慢热,但偶尔还是很主动,为了重新和前任在一起。

浅尝一口前夫哥小说
浅尝一口前夫哥
更新时间:2023-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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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尝一口前夫哥》精选

尚亭仰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半长发丝凌乱,眼尾泛红,软被下的身躯酸痛无比,难以动弹。

窗外在下雨,动静不小,室内却很安静,雨滴拍打在窗上吵到了尚大少爷娇贵的耳朵。

不过此刻这位少爷满脑子被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塞满,不是很在乎那些,也没注意到房门“咯噔”一声被推开。

早知道就不喝那么多了……不光人没见到,还醉得不省人事,天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干出什么败坏门楣的事。

尚亭勉强扭动身体,酸软感让他忍不住龇牙,只一秒便停下。

很好,那地方没感觉,清白应该还在。

但尚亭心思依然沉重无比,整个人都颓废下来。

如果带走他的是个好人,那么应该没什么事,准备一下谢礼;如果是个坏人,那么他和这个人之间肯定有一个得凉在今天。

有人刻意放低了脚步声走过来,尚亭这才注意到,立刻闭上眼睛,熟练装睡。

“醒了?头还疼吗?”

有点哑的男声钻入耳朵,温柔,好听,很熟悉,像极了半年前离婚的前夫哥。

噢,前夫哥?

方才还认命保持不动的人一瞬间坐了起来,琥珀色双眸瞪得大大的,挣扎着要扑过去。

“别乱动啊。”

迟霖有些凌厉的眉皱了起来,看着尚亭就要站起来,赶紧放下温热蜂蜜水,握住尚亭的肩膀,强制着让他躺下,自己半蹲在床边。

尚亭哪愿意,顾不上身体的哭诉抗议,非要赖在迟霖怀里,就是不肯乖乖躺下去。

迟霖生怕尚亭再折腾自己,只能任由尚亭动作。

“这是梦吧……”

尚亭有些恍惚,低低呢喃着。

迟霖微微一愣,随后就被尚亭抓到了机会,无力的双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抱住了迟霖的脖子,脑袋不停的在迟霖胸口、锁骨来回的蹭着,极不安分。

不管怎么说也是个成年男人,若是平时的尚亭这么蹭着,迟霖估计得被他的力道蹭地上去。

但现在怀里的,是只对自己的酒量毫无自知之明、一不小心就宿醉的小废物,这点力道跟小猫撒娇没区别。

迟霖心情复杂,闭眼无声叹了口气,默默地等尚亭的意识回笼。

不过这一等有些长,长到迟霖以为尚亭都在自己怀里睡着了。

“尚亭?”

尚亭努力仰起侧脸贴了贴迟霖的脖子,以示回应。

“……”

迟霖的回应是不容反抗地把他按在了床上。

“松手。”迟霖尽可能冷下俊脸。

“不要!”尚亭咬着下唇,哪怕身上再疼再酸,就是不肯撒手,甚至还想再挤点力气出来,把迟霖往自己身上带。

可惜迟霖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眼神有点凶,一手撑在尚亭身侧,一手握住了尚亭的手腕,稍微用了些力气。

尚亭只好松手。

四目相对,一方脸色苍白,眼眶红得像是受尽了欺负,一方强装冷漠,忍着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火气。

室内一片寂静,呼吸声低到几不可查。

直到尚亭的肚子叫唤着表示自己饿了。

尚亭脸有点烫,不再直视迟霖的双眼,忍不住双手捂脸。

……这就有点丢人了。

迟霖松了口气,起身问道:“我煮了粥,要喝吗?”

“……要。”

“床头有换洗衣服。”

“……好的。”

迟霖出去了,带上了门。

尚亭这才将手放下来,慢慢地坐起身,慢慢地拿着床头放着衣物的袋子去了卧室自带的浴室。

几分钟后,头发扎了个小丸子的尚亭艰难地擦干了身上水珠,正穿衣服时,发现了不对劲。

肌肤光滑白净,薄肌肌理分明,看着就赏心悦目,唯有一处不太对劲。

在他的左肩,稍微靠后一点的位置,有个红印子,半个指腹大小。

尚亭瞬间呆滞。

随后头脑风暴。

紧接着快速筛选这印子的各种可能来源。

最后恍然。

这一定是迟霖亲的!

嗨呀结婚一年都不见他多碰自己两下,没想到离个婚就让他主动了起来啧啧啧男人果然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尚亭一扫疲惫,神清气爽,准备就这么光着上半身出去,甚至还弄了几滴水珠在锁骨上,细致地摆弄着。

……等等。

听说,俩男人做那种事,没什么经验的话,下面的那位似乎不会太舒服。

尚亭心情复杂。

他不但没经验,而且睡得跟一条死鱼一样,完全没有感觉。

但转念一想,传说中有人“天赋异禀”,有没有经验基本没区别……

难道他就是那种“天赋异禀”的人!

天才竟是自己!

尚亭大受震撼。

若真是这样,那倒是可以解释的通了。

可他断片断的严重,一点点也回想不起来,那这做了和没做有什么区别么?

双手撑在洗漱台上,尚亭面露严肃。

又过了几分钟,他可算磨磨蹭蹭地出了浴室。

迟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中一晚香喷喷的小鱼粥,骨节分明的手指执着瓷勺时不时地搅动着。

尚亭的喉结可疑地滚动一下。

“来喝粥。”迟霖头也不抬。

“噢。”

尚亭一步步走过去,双眼紧盯迟霖,大有几分要盯出个洞来的意思。

迟霖无奈,等尚亭坐在床边后,将温热的粥并着勺子递了过去。

尚亭没接:“你不喂我吗?”

迟霖顿了顿,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干脆闭嘴。

尚亭焉了几分,低头看着地板,话里全是落寞:“以前我身体不舒服,喝水吃饭都是你喂我的……我们只是离了婚,并没有彻底断绝关系吧?虽然我也不清楚你是不是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真爱,或者说你的确是彻底腻了我了……”

一勺子粥堵住了尚亭的嘴。

得到喂食的人立刻笑得眉眼弯弯,哪有方才的丧气。

迟霖暗讽自己心智不坚,却又被尚亭的笑容晃了眼。

一碗热粥下肚,尚亭脸色多了两分红润,身体也舒服了些。

迟霖见状稍微放下心,起身去收拾厨房,尚亭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迟霖,你最近都在干嘛呀?公司里还是很忙吗?都说了你不要总是什么事都自己去做啦,你的那些下属呢?”

迟霖充耳不闻。

“迟霖,你怎么突然就搬家了啊?我找了你好几次都没找到,差点就被别人看了笑话,以为我被偷家了呢。”

迟霖洗锅动作一顿。

“迟霖,你为什么不理我?好吧我好像是有些烦人,但是有一点你一直没有说清楚,为什么要和我离婚啊?是因为我除了这张脸以外太过一无是处了吗?我可以去学其它……”

“够了,”迟霖冷声打断了他,放好餐具,冲干净手,“就算没说清楚,你也同意了。”

没有生气,没有质问,很冷静地同意了。

从迟霖提出离婚,到签离婚书,再到去民政局,总共不到半天时间,尚亭全程无比配合,旁人见了估计都要怀疑是尚亭想要离婚。

他就像和平常一样和迟霖一起出去逛了逛,出民政局时,还问迟霖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有家餐厅刚营业,口味比较清淡,应该是迟霖偏好的。

迟霖拒绝了,看着尚亭叫来搬家公司的人,将他的东西一件件打包好,带走,逐渐抹去了房间内两个人的生活痕迹。

说不难过是假的,装的再好也是装的。

之后迟霖就换了地方住,也就是现在这里。

两人之间又安静了下来。

尚亭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迟霖这才感觉自己语气有点冲,正要道歉,尚亭却先他一步。

“对不起,”尚亭抬手捂住了迟霖的嘴,“那些可以先不提吗?我,我有更重要的事想问你。”

他们两人之间除了离婚这件事,还有哪件更重要?

一时间,迟霖有些茫然,但还是点头表示明白。

尚亭收回手,指尖落在了宽松卫衣的领口,白净的脸烫了几分。

迟霖:?

尚亭扯开领子,露出了肩膀后侧的红印子。

迟霖:??

尚亭有点羞涩:“这个……”

迟霖脸色一变:“酒精过敏?”

尚亭懵了:“什么?”

迟霖立刻凑近了细看,心跳加速,神情极其严肃:“为什么现在才说?只有这一处?”

尚亭不明所以:“应该是?”

“疼不疼,痒不痒?”

“这个还会疼会痒啊?”不是都说亲完就没感觉了吗?

迟霖沉默了。

尚亭也后知后觉地沉默了下来。

片刻,两人同时开口。

尚亭:“你就说是不是你亲的?”

迟霖:“应该不是过敏。”

两人:“……”

思维终于同频,尚亭破罐子破摔:“如果不是你亲的,那这玩意儿是怎么来的!”

迟霖略略迟疑,随后道:“什么东西咯到了吧。”

脑海内幻想破灭的尚亭难以接受,咬牙切齿:“我不管,肯定是你亲的!”

迟霖皱眉:“我没事亲你做什么?”

尚亭大声质问:“没事就不可以亲我吗?”

“你……”迟霖一顿,淡声道,“你到底懂不懂离婚意味着什么?”

“离了不还可以结么?这有什么?”

尚亭的疑惑真心实意。

迟霖没再开口。

尚亭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这份安静似乎让空气粘稠了几分,呼吸都不太顺畅。

尚亭终于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在脑子里翻找起补救的话来。

但迟霖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酒店内。

尚亭趴在沙发上,一脸颓废。

“我还以为,是我天赋异禀,没想到他居然说那是我睡觉压到耳机了才留了印子……”

一边年轻漂亮却面瘫的短发女人抱着电脑咔咔打字,头也不抬道:“什么天赋?印子?”

“……没什么,你不要听这些。”

“那行,你闭嘴吧。”

“……偶尔还是可以听一下。”

“那行,你继续。”

尚亭突然就不想继续了。

谷雨放下电脑,推了推眼镜,认真道:“他就这么把你赶出来了?”

“是啊,可无情了,嘴上说什么我会打扰他工作,实际上就是觉得我碍眼……”

“我时间不多,废话到此为止,”谷雨打断了他,有些无奈,“你应该以他的角度想想,虽然我是今天才知道你不仅结了婚而且半年前又离了这件事,但问题应该是出在你身上的。”

尚亭不大乐意:“就这么肯定?”

“当然,毕竟你从不相信婚姻。迟霖怎么说也是商界新贵,一大群人眼巴巴地望着,结果结婚一年都没透露半点消息出来,这应该是你的意思吧?”

尚亭坐起身来,皱眉抿唇。

谷雨缓缓道:“我对迟霖还算有了解,虽然人家和你一样,是个实打实的大少爷,但家庭和睦,成长环境也不错,总的来说,就是一群优秀的人培养出了一个更优秀的人。”

尚亭不太想听那些:“这不是重点,你想说什么?不是说时间不多?”

谷雨挑眉:“是你来找我分析的,况且我的意思是叫你不要说一些无关的东西,我就请了这半天假。”

“……好的,您继续。”

谷雨略微点头:“目前而言,你和他不适合,离婚可能是最优解,对你们两人来说应该算是好事。别急着生气,他估计也这么说过吧。”

尚亭皱眉,闭眼,点头。

谷雨无声叹气:“你既然都不相信婚姻了,为什么愿意结婚?谁能强迫你?我不能理解。”

尚亭自嘲般地笑着:“我乐意,不可以?”

“但你前夫恐怕和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不都是男人。”

“你真的这么认为?”

尚亭被哽的说不出半句话。

如果不是这边认识的人就谷雨一个,他绝对不会找她,绝对不会。

谷雨无视了他的闷闷不乐,接着道:“他提的离婚,对吧?”

尚亭低哼一声。

“然后你同意了。”

这是肯定句。

尚亭道:“你怎么猜出来的?”

“碰巧而已。”

尚亭:“……”

“斗胆再猜一下,你们谁都没提结婚,某天你们中的一个人说漏嘴了,这个人不太可能是你,但你绝对脑子一抽就同意了,不出意外的话当天就把证扯了,是吧?”

尚亭没有理他,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开,心情杂乱如麻。

他真的是脑子抽了才找一个毫无感情的理工女诉苦。

开门前的一瞬间,谷雨突然叫住了他。

“哥,你变了很多。”

“哈,那你说说我哪里变了?”尚亭轻笑出声。

“你曾经可不会为了一个人专门打听他的下落算准了路线进了个不怎么正规的舞厅打算把自己灌成醉鬼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去碰瓷拦人。”

谷雨平静地吐出一大堆字,听得尚亭嘴角一抽。

“……是我误会你了,原来你真的有在听我说话。”

“嗯,所以我有点好奇,你真动凡心了?”

“少看那些弱智偶像剧,什么玩意儿。”尚亭无语。

“我是听美院的人说的,S大美院,你可爱的学弟学妹们,”谷雨细细回忆,“据说你那个时候除了画画看展子国内外到处跑以外什么都不干,甚至都不怎么吃饭,真的跟个神仙一样。对了,迟霖和你一个大学,计科院的,跟美院好像离得很近……这么说来你不会是读书那会就看上人家了吧?”

尚亭没回。

他这下是真懵了。

迟霖和他,一个大学?

谷雨慢慢走近,看他的脸色不太好,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表示安抚。

“虽然你的碰瓷计划泡汤了,但最后他还是把你带走了,总归是件好事,至少他没落井下石把你扔垃圾场,是个好人。”

尚亭默默地把她的手拉开。

谷雨继续道:“我不擅长安慰人,也不懂具体怎么追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她的语气突然就有了起伏,尚亭不由自主地被调动了几分注意力。

“您说?”

“好马不吃回头草!”

铿锵有力,气势磅礴。

尚亭:“……”

尚亭:“如果我非要啃这口呢。”

谷雨好心提醒:“这草可是长了腿的。”

有腿,会跑,不会一直待在原地。

尚亭咬牙。

“一定要啃的话——”

谷雨可以拖长了调子。

但尚亭已经彻底不抱期待了,揉了揉还有些酸痛的太阳穴。

“——可以给自己撒点料,至少让自己看起来好吃一点,毕竟你也是你前夫的一颗回头草。”

尚亭:“……”

尚亭:“!!!”

临城多雨。

迟霖在书房中处理公司事务,连发了近十分文件给助理后,他终于舍得让自己休息片刻。

书桌上东西不多,电脑,几本资料,水杯,还有就是一副色调鲜艳的油画。

与画师以往更多描绘自然的作品不同,这一副的中心是“人”,是一双眼眸中形形色色的人。

街上人来人往,说笑打闹,但那双眼,那小半张脸,古井无波。

画师涏上,本名尚亭。

迟霖往后一躺,有些疲惫地闭上双眼。

如果不是昨晚应酬结束回去时,意外撞见几个人扯着烂醉如泥的尚亭往外走,他可能十年内都不一定能再见他一面,更别提把他从一群闹着要换场子继续喝的醉鬼里带出来,抱回家。

……这也算是一种好运气吧。

尚亭此人,对婚姻基本没有任何了解,也不清楚为什么当时他说“既然你想结婚那我们现在就去扯证也没问题”时,迟霖有多么激动。

迟霖想,他半年前,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我们大概不适合结婚”。

对,就是这个,然后尚亭很不理解地追问缘由。

“你要回到原本的生活去了。”

迟霖低声道,也不知是重复当时的话,还是单纯说给自己听。

尚亭依然不理解,继续追问。

迟霖没有回答,却道了歉。

为曾经那个冲动、从未想过未来的自己道歉。

迟霖眼中的尚亭大概和其他人不一样,认识尚亭的人知道他是位艺术家,擅长油画,还很会弹钢琴,留着一看就很艺术的及肩长发,长相也是万里挑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人不太好相处,外热内冷,人缘不怎么样。

但迟霖却觉得,尚亭很好,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完美,外冷内热什么的只是装出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读书那会儿就这样。

这么好的人,自然不该受到一丝一毫的束缚。

尚亭不懂结婚意味着什么,但迟霖懂。

迟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私情,将尚亭一辈子都捆绑起来,哪怕尚亭并不在乎,哪怕他对自己的确有几分真心。

婚后一年的安宁,是他冲动后的假象。

之后和他预想的一样——他提出离婚,尚亭可能都没怎么细想便同意了。

两人办好手续,就此分开,十分平静。

几月后,尚亭新画作面世,距离上一副已过去数年,于圈内圈外引起巨大震动。

也就是迟霖书桌上那副。

这副画,几乎耗费了他所有心思和门道。

外人揣测不断——涏上一般不会公开拍卖自己的作品,尤其还是他突破瓶颈后创作的第一副画。

对于每一个艺术家而言,这样的作品都值得一生珍视。

迟霖一个外行都明白尚亭这一次的成功蜕变,也猜测从此以后,他与尚亭可能再无交集。

直到门铃响起,尚亭再次出现在他眼前,准确来说是刚搬的新家的门口,以一副衣衫不整,满身酒气,眼眶通红的可怜模样。

“你……你这是,走错门了?”

迟霖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尚亭咬着下唇,右手扶着门框,缓缓道:“迟先生。”

迟霖:“……先进来吧。”

迟霖侧身示意,但尚亭似乎喝酒喝到脑子短路了,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我不要进来,这是你家,不是我家。”

迟霖无奈。

尚亭一身的酒气,和昨晚几乎一模一样。

这小醉鬼到底对自己的身体有没有点数?酒是可以天天喝的么?

如果是之前,大概迟霖就这么质问出口了。

“不想进来就不进来吧,有东西落下了?”

东西肯定没有落下,甚至包括那落在床下的该死的蓝牙耳机。

尚亭其实还有几分清醒,真喝过头了的话大概已经认错门了。

他嘴里嘟囔着:“我才没有不想进来,要不是你白天赶我走我肯定现在都睡……”

迟霖只听清了一半。

但他也不怎么想问,毕竟醉鬼的思维跟正常人是不一样的。

然后醉鬼好像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闭嘴,生硬地转了话题。

“我有个问题,还没问你。”小醉鬼强装镇定,如是开口。

“好,你问。”正常人如是回应。

“你吃草不?”小醉鬼直白发问。

“……应该是不吃的。”毕竟是人。

醉鬼不满皱眉,像模像样的叹了口气,颇有一副我当年是怎么看上你的无力感:“我不是说那个草啊,你怎么那么笨,这个意思都不清楚。”

尚亭本就白白净净,五官漂亮的不行,估计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现在的他脸红眼也红,还故作成熟老练地皱眉的样子可怜又可爱。

迟霖猝不及防地被萌到了,反应过来后立刻压下上扬的嘴角:“就不该和你聊起来。”

醉鬼更郁闷了,扶着门框大声嚷嚷:“你都已经不愿意和我聊天了!你肯定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甚至都不肯吃草了……”

迟霖理智地没有和他争论什么,一手握着他的手腕,一手揽上纤细的腰,稍微用力一抱,轻轻松松把人带进来,关上门,然后按在沙发上,去拿醒酒药。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背影透着几分不知从何而来的辛酸。

尚亭呆呆地坐在沙发上,脑袋昏昏沉沉,不太能理解为什么上一秒他还扒拉着门框试图和迟霖讲道理,下一秒就瞬移到沙发上了,关键是,迟霖不见了!不在他面前了,瞬移只瞬移了一个人欸。

醉鬼蹭的一下站起来,摇摇晃晃晕晕乎乎地往门口走。

“迟霖迟霖,你看到没我好像觉醒超能力了……”

厨房中正倒水的迟霖微微探头出来,有点好笑地问:“你多大了?别乱跑,小心摔着。”

难道喝醉后会影响智商,或者心智?

尚亭平时是有点不着调,但也算是正常成年男性,智商在线,现在嘛,活脱脱一个小智障。

小智障对迟霖的话感到十分甚至九分的不满,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门口,气愤道:“我涏上!可是十八岁没到就在法国美国意大利来回跑展子的男人!而且!不管是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研究生都是一大群人仰望的存在!你居然嫌弃我?你凭什么嫌弃我?”

将醒酒药和温水放在茶几上,迟霖哭笑不得地去拉和门讲道理的尚亭,哄道:“好好好,不嫌弃不嫌弃,过来吃药。”

尚亭倔犟地指着门,气鼓鼓继续指责:“吃什么药?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是在说我脑子笨得要吃药,哼!当初那么一大堆人追我,我都没搭理,他们说连计科院的性冷淡院草和化工院性感院花都对我有意思,可我最后怎么就眼瞎看上了你一个门?!!”

“噗!”

迟霖终究还是没忍住,被逗笑了出来。

尚亭自顾自地自暴自弃:“你看你看!连你隔壁邻居都出来看你的笑话了,你根本不会跑,不会动,还不能说话,嫁给你到底是为什么呢?”

“是啊,为什么呢?”迟霖轻声问。

“总不能是因为你长的帅吧?”

迟霖一哽。

“不对不对,一个门长的再帅也能有多帅?不还是一个门吗?”

尚亭呆了呆,眼里全是震惊,颤颤巍巍地收回了手指。

迟霖还以为他是短暂地清醒过来了,要把人拉过去吃药,结果尚亭一把子挣开他的手,回头怒斥:“你这个邻居怎么这么没有眼色?看不出来我是有家室的人吗?”

迟霖:“……”

得,这小醉鬼兼智障怕是轻易消停不了了。

尚亭还在嘟嘟囔囔:“我一个好好的人,为什么要嫁给一个门呢?这门长的一般啊,还不如这个邻居帅……啊这个邻居看起来好,好……”

“好什么?”

尚亭将“邻居”上下打量一番,揉了揉通红的双眼。

“好……好像我前夫?”

说完,他再次震惊了。

“我的前夫和现任居然住的这么近么!”

迟霖:“……你没救了。”

“没救的是你吧?我都已经结婚了,你怎么还要跟我纠缠不清?”尚亭努力思考,思考无果,决定脑补,“难道说,对我余情未了,想挖门的墙脚?嘶,不对劲,你们都好奇怪。”

发起酒疯的智障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彻底沟通的。

迟霖陪着尚亭胡天海地闹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哄着把醒酒药吃了,然后费尽功夫将人抱上了床。

尚亭声嘶力竭:“前夫!前夫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们已经离了!我现在是门的男人!”

迟霖额头冒起青筋,捂住了尚亭的嘴。

“再叫就把你丢出去!”

尚亭瞪大了双眼:“唔唔唔唔唔!唔唔…你这个混蛋!你居然还想把我丢出去,你还是人吗?你怎么忍心的!”

“呵。”

“呵?你还呵?门都没有呵过我!混蛋,我警告你不许脱我衣服!啊啊啊啊啊你这个出尔反尔的混蛋变态!连前任都不放过你明明说了自己不吃草的!”

尚亭跟条砧板上的鱼一样死命挣扎,扭来扭去地扑腾,迟霖差点没按住,几乎快气笑了,长腿一跨,直接往下压。

酒醉小智障VS正常人

酒醉小智障惨败。

“呜呜你这个变态……”

双手被强制性地按在头顶,腿也被死死压住,腰是万万不敢动的,被某人的手握着,一旦轻举妄动,某人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尚亭处处都被钳制,只剩下一张嘴没被封,留着喘气。

他二十四年来从未受过如此委屈,又气又有点开心。

……等等,开心?

尚亭大惊失色——难道他才是那个变态?!难道他还很期待前夫对他硬上弓?!

尚亭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变了又变,满脑子都是“我以为前夫是变态没想到我居然有过之无不及”。

迟霖胸口起伏比往日大了不少,也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见尚亭终于安分下来,且又开始胡思乱想后,试探性地松开了握住他两只手腕的手。

迟霖低声警告:“你最好不要又去脑补一些怪东西。”

尚亭充耳不闻,“哼”了一声偏过头去,莫名傲娇。

迟霖不懂也不想懂他的脑回路,决定让他自己冷静冷静,干脆利落地下床出门。

“等等!”

尚亭突然叫停。

迟霖头大:“你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尚亭正坐起来,慢吞吞地解衬衫扣子,方便某人等下

继续变态,闻言顿时生气:“你会不会说话?我怎么可能整什么鹅子?”

已经整了一晚上幺蛾子的人理直气壮道:“明明就是你勾引我,我才这样那样的,都怪你。”

迟霖冷淡道:“呵。”

尚亭气的跳下床赤着脚冲过去:“你呵我!你又呵我!门都没有呵过我!”

迟霖转身不再看他:“那你去找门……下来!”

尚亭跳上迟霖的背,死死搂住了迟霖的肩膀:“不要!你这个死变态!撩又撩的很,上床又不肯!”

迟霖:“你……”

有一瞬间,他差点扔了涵养。

迟霖认命般闭了闭眼。

“下来。”

尚亭侧脸贴着迟霖的头发蹭了蹭,像只猫一样眯起眼,嘴上依然嚣张:“我就不下来,你要怎样?你有本事敢ntr,还没本事继续么!”

很好,这话一出,迟霖感觉脑子里名为做人的那根弦,“啪”的一声,断了。

迟霖咬牙,手掌抚上尚亭腿根,掌下软肉似乎抖了抖,嗓音沙哑:“你自找的。”

……

尚亭依然仰躺在逐渐熟悉的床上,身体依然酸痛。

他咬着牙坐起来,不是很明白自己怎么又在这里醒了过来。

脑子一片混沌,好像昨天发生的那些跟个梦一样。

梦?

这个梦也太真了点。

尚亭勾了勾嘴角。

他居然梦到迟霖对自己耍流氓。

那个向来一本正经、克己守礼的,看似年轻实则古板的迟霖居然会对自己耍流氓……这梦好怪,有点想再来一次。

尚亭叹了口气,门被敲了两下,他飞速捞起被踢到床下的衣服,抖了抖,赶紧穿上,扣子扣歪了一颗,镇定道:“请进。”

迟霖手中提着个纸袋进来。

尚亭嘴角一抽:“你,你怎么会在我房间……”

话没说完,他自己都感觉到不对。

迟霖看出他这会儿还迷糊着,好心提醒道:“你喝醉了。”

“噢噢,我喝醉了我好像确实喝醉了……咳,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

迟霖将纸袋递过去。

尚亭接过,打开一看,是衣服,再一看,是迟霖平时穿的牌子。

尚亭有点感动。

没想到迟霖对他还是这么温柔体贴,连换洗衣服都准备了。

尚亭张了张嘴,正准备道谢,但迟霖突然眸光一缩,看到尚亭衬衫扣歪了一颗扣子,这倒不是重点,刚起床正迷糊着,扣错扣子挺正常。

“我先出去了。”

尚亭迷茫:“噢。”

门很快被关上,迟霖跑太快,奇奇怪怪,和他平时不论做什么事都游刃有余的样子大相庭径,但有点眼熟,有种尚亭好像懂了但又没懂的意味。

尚亭也清楚自己刚睡醒的脑子不是很好,没难为自己,带着迟霖的衣服进了卧室自带的浴室。

……奇怪,他怎么对这里好像有点熟悉?

应该是第一次吧?

这里的布局和他们以前住的地方可以说是完全不一样,用的东西也都换成了新的,他怎么会觉得熟悉呢?

尚亭带着满脑子的疑惑脱掉了衣服,看着胸口几道长长短短的印子,傻了。

这是什么?

昨晚做的梦里,自己好像也在浴室里发现了身上有印子,迟霖亲的,这人还死不承认,一会儿说是酒精过敏,一会儿又说是什么蓝牙耳机咯着了……

尚亭颤抖着,将自己的手覆在了印子上,随后绝望地闭上了眼。

指印。

不会错的。

他被轻浮了。

……

迟霖早早做好了饭菜,等着尚亭出来。

但房间里似乎什么动静都没了,迟霖不免担心。

尚亭曾经是滴酒不沾的人,迟霖也不知道他酒量究竟如何,但现在对他的酒品有了一点认知——直接喝断片了倒是无事发生,要是还有几分清醒,估计会想昨晚一样,少说也要耍上半个小时的酒疯,要不是他……

迟霖俊脸一烫,随即闭上眼,强行忽略掉那些东西,敲了敲主卧的门。

里面等了好久才有了反应,迟霖险些以为出了什么事。

“……马上就好,几分钟。”

迟霖稍微松了口气。

隔着一道门,里头的尚亭双手捂着脸,略长的头发发梢还滴着水,露在外面的耳朵通红一片,连带着脖子也红红的,整个人像是煮熟了一样。

……

昨日,尚亭因谷雨那句“至少让自己看起来好吃一点”而醍醐灌顶,飞速买下了迟霖隔壁的房,有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就算已经离婚了,那也还能再结呀。

只是这句话绝对不能再对迟霖说了。

尚亭心有余悸。

虽然也不懂这句话到底踩在了迟霖的哪块雷区上。

之后,尚亭决定打扮打扮。

虽然他一点也不是很懂化妆,但这种事应该和画画类似,有手就行。

自信满满的画界奇才进了一家奢侈品店,偶遇了同一个大学的人。

化工院美艳院花,夏岚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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