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暮晚黎所著的小说《一见钟情,这个男人我要了》正倾情推荐中,小说一见钟情这个男人我要了围绕主人公姬暮云开展故事,内容是:姬暮云穿越了很多很多的世界,但他本人依旧是个不知道感情的人。
《一见钟情,这个男人我要了》精选:
“你来这里干什么?”主脑在脖颈间散发着蓝色荧光,不明所以地询问姬暮云。
姬暮云正了一下脸上的面具,身影藏在树叶当中,言简意赅,“杀人。”
姬暮云在金越绝那里得到了一份名单,涉及到朝中大部分身居高位的人。
除去金、褚两家,其中东厂沈槐安也在其中可是出了不少力。
姬家还在位时,姬颂为人太过正直刚烈,看不上东厂那伙人的做派。
曾拦了一则沈槐安的折子,断了沈槐安的财路,沈槐安一直暗暗记在心中。
时间过去几年,直到今年姬颂犯了错,沈槐安在皇帝面前掺了一本。
而暗中大臣联合在一起,姬颂被革职查办,短短一月的功夫。
沈槐安就找到了所谓的证据,姬家上上下下进了牢狱,最后不得所终。
主脑短路了一下,“主人不是已经杀了金越绝吗?为什么还要……”
“闭嘴。”姬暮云低呵一声,打断了主脑的话。
姬暮云等前面的太监走远,跃上屋檐朝沈槐安住的地方快速奔去。
东厂和锦衣卫的住处,离皇宫很近。但他们在为金越绝的死而发愁,戒备不是很森严。
姬暮云很轻松的就找到了沈槐安所在的宫苑。
他的宫苑算得上很大,外面守夜的太监懒懒靠在宫门前,脑袋一点一点的,在打着瞌睡。
为了避免到时候沈槐安会叫人,姬暮云率先解决了外面的人。
远远看起来,就像是靠在门上睡着了一样。
白色宫纱垂帘,宫内亮如白昼,无数氤氲的白雾,模糊着视线。
沈槐安穿着一身白色里衣,坐在浴池里泡着,双手搭在浴池边缘上。
几个眉清目秀的太监,跪在地上擦背的擦背,捶胳膊的捶胳膊。
沈槐安半阖着眼,舒服地享受着,好不惬意。
几个太监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看到了一身红衣,面色从容的姬暮云。
嘘。
姬暮云食指放在淡色的唇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几个太监浑身发抖,微微张大的嘴唇,在姬暮云冷然的神色下。
欲想脱口而出的话,顿时又重新咽了回去。
沈槐安动也没动一下,开口道:“不是让你去找姬暮云吗?怎么?你们两个是亲兄弟,连个联络方式都没有?”
姬暮云朝他走过去,在后背站定。
其他太监收了手,小心翼翼退开。
沈槐安睁开眼睛,转头往后看去,瞬间大惊失色,尖利着嗓子,“好啊你们几个杂碎,有外人来了也不通知咱家一声。”
“督主恕罪!”一群太监噗通噗通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姬暮云冷凝着他,摩擦着右手指腹,“你找我,是想把我押送去崇政殿面见皇帝。”
连话语里都带着一丝冷意,让沈槐安这个在宫里圆滑的人都打了个哆嗦。
他从来没有见过像姬暮云这样的人,浑身上下气质冷凝,像一把冷冰冰的刀。
奇怪,明明以前在宫里时,他也见过姬暮云。
那个时候的姬暮云是什么样呢?
现在的姬暮云太过让人惊讶了,以前的姬暮云是什么样子,他记忆中已经想不起来了。
沈槐安捂嘴咳嗽了几声,挥手让其他人退下。
宫殿里,顿时只剩下他和姬暮云两人。
一人年过半百,头发全白却不失柔滑。
一人年少不过十七八岁,一身红衣耀眼气质如同天山雪莲。
“姬家是死罪,金越绝长跪崇政殿求娶你,但你在嫁进金家时被人劫走。姬暮云啊姬暮云,你如今回来上京,当真只是是为了报仇?”沈槐安站起身,走到架子前慢条斯理换着衣服。
他仿佛没有感受到死亡的笼罩,浑身全然是漫不经心。
姬暮云直视他的背影,闻言连分表情都没变一下。
只是嗓音里充满了疑惑,“你记恨姬家,暗中也有你的出手,那你为什么要救下姬岁聿?”
沈槐安穿戴整齐,朝桌案走去,翻着折子,“小聿子是个好人,当一个好人心里充满仇恨的时候,你猜他未来能走到何种地步?”
姬暮云右手指腹间的萤针露出了一端来,泛着漂亮诱人的浅蓝色光芒。
姬暮云平静道:“坐到你的这个位置是轻而易举。”
从外传来一道道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兵器和腰间的腰饰相碰,发出一阵脆响声。
沈槐安抬起眼帘,看向笔直的姬暮云,轻声道:“姬暮云,你不怕有来无回吗?”
姬暮云淡然勾了个唇,这是他在这具身体里,第一次笑。
但脸仿佛僵硬住,他还是很不习惯做任何表情。
只是昙花一现,很快就收敛了笑,恢复成漠然的模样。
手中的萤针直射沈槐安的眉心,速度之快犹如光阴利剑。
沈槐安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一下,眉心被轻柔碰了一下。
浑身变得透心凉,直愣愣保持着一个姿势。
姬暮云转身,话语进入到气息哀绝之人的耳朵里,“我猜你们肯定想不到,我杀人的武器是什么,你们永远也找不到这件武器。”
一大群锦衣卫包围了司礼监宫殿,先前从浴池内走出去的太监,分别去找了锦衣卫和姬岁聿。
皇帝建立了锦衣卫,同时也放权给司礼监。
以皇帝多疑的性子,他谁也信不过。
锦衣卫为皇帝做事,明里暗里的人很多,各个地方都设有卫所。
而东厂的存在,既是为了照顾皇帝,同时也有监视锦衣卫的作用。
按道理来说,姬岁聿的存在,但凡有人知道,必然是死罪。
可姬岁聿出现在司礼监宫殿,成了太监,是司礼监掌印罩着的人。
锦衣卫知道姬家罪人姬岁聿还活着,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到。
靠近宫殿的时候,带刀的锦衣卫拦住姬岁聿,“姬公公,你毫无自保的能力,里面就别进去了。”
姬岁聿刚去了根,时间还不长,身体上还没发生变化。
他一双棕色的眼眸,冷凌凌注视着安静的宫殿,“刚刚传信的小李子说,里面的人是姬暮云。自姬家入狱后,我们也有三月没见了。”
锦衣卫扫了他一眼,移开目光带人往宫殿内走去,姬岁聿跟在后面。
等进了宫殿,浴池内还漂浮着浅淡的白雾,有些模糊。
姬岁聿朝沈槐安看折子的地方走去,穿过内门,一眼就看到了桌案后坐着的人。
“督主?”姬岁聿叫了沈槐安一声,看起来好像只是在深思一样。
“他死了。”一把泛着无尽寒意的剑,从后横在了脖子上。
主人的声音,和他手上的剑一样冷。
姬岁聿僵在原地,嘴唇蠕动几下,话语被哽在喉咙,怎么也张不了口。
姬暮云倒是没想那么多,问道:“要和我一起走吗?”
姬岁聿脑海中紧绷的弦突然就断掉,他找不回自己的声音,“不,我要留下,做东厂掌印。”
剑从眼前晃过,等姬岁聿转身时,原地早就没了姬暮云的身影。
姬岁聿神色怔忡着,从姬家落难后,三个多月过去。
度日如度年,如今再次相见,他居然都没来得及见他一眼。
可他没有选择,沈槐安把他从牢狱里救来司礼监时,当日他就去了根。
从今以后,他是个太监。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会变成自己曾经最厌恶的那一类人。
而这上京,便再也没了姬岁聿这个人。
司礼监这个地方,有很多条秘密小道。
姬暮云避开外面包围的锦衣卫,跃进黑暗里。
但整个司礼监宫,早就被锦衣卫给包围了。
锦衣卫正愁抓不到杀害金越绝的人,不管进入司礼监的人,和杀害金越绝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个。
他们也好抓到那贼人,好在皇上面前交差。
姬暮云刚落在宫道上,冷光在夜色里闪现。
武功高强的锦衣卫提着剑朝他杀来,姬暮云往旁边一躲,一剑挥下,浓稠的血腥味瞬间扩散。
“准备弓箭!”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万千箭矢密密麻麻射来。
主脑散着的蓝光越来越耀眼,衬托着脸上的银色面具如同鬼魅闪过。
主脑声音带着担忧,“主人,他们人太多了,我们快走。”
他在一具人类的躯体里,如果躯体死亡,主脑不知道他能不能进入到其他人的身体里去。
握剑的手被箭羽射中,胳膊只是抖了一下,继续斩杀着身边的锦衣卫。
“所有人听令,今夜务必活捉了姬暮云,否则全部提头来见!”
司礼监里的同僚告诉他们,司礼监掌印已死,进入司礼监的人就是姬暮云。
锦衣卫多多少少对曾经姬家嫡子有所耳闻,传言他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世家公子。
可被贼人劫走一趟,也才短短几日的功夫,姬暮云为何如此厉害?
莫不是是传言有误?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姬家也不必走到如今这一步。
姬暮云一身红衣染尽了鲜血,有锦衣卫的,也有他自己的。
他舔了下自己的唇角,血液沾上舌尖,一股铁锈味和腥味蔓延在舌根上。
姬暮云抽出剑,“原来血是这种味道。”
姬暮云看准时机,一剑劈去,前方的锦衣卫倒在地上抽搐着。
姬暮云果断狠辣的手段,吓到了在场所有的锦衣卫,有些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
他们在上京是百姓口中的铁面修罗,人人闻之变色。
可今夜在他们眼中,姬暮云砍人如砍大白菜,浑身都是血迹,他才是真正的铁面修罗。
杀人不眨眼,他才是真正的,杀人魔头!
姬暮云趁着他们不敢上前的空当,身影一掠就消失在了黑暗里。
“他往皇城西豫的方向去,所有人给我追!”
他们身居锦衣卫要职,姬暮云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潜入金家杀了金越绝,趁他们四处调查。又进入东厂,杀了东厂掌印。
抓到人还好,如果没有抓到人。
他们锦衣卫,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朝廷两大重要的人物,接连被杀,明日早朝皇上指不定要革他们的职。
革职还是小事,所有的锦衣卫出动,上京被闹得天翻地覆。
他们面临的结局只怕是一个身首异处。
上京很快陷入在一股凝重的气氛当中,已然睡下的人,都被这些大动静给吵醒。
家家户户亮起灯光,黑暗的世界被点亮光彩。
武功高强的锦衣卫甩掉自己的同伴,犹如饿狼见到鲜肉,对姬暮云穷追不舍。
胳膊上的血开始变成黑色,整只胳膊都被麻痹掉,眼前有些发黑。
姬暮云微不可察蹙了一下眉,但也没在意这点小细节。
他偏头看向身后,左手往后甩去,贴着指腹的萤针快如闪电射进了他们的眉心。
追上他的锦衣卫,顷刻之间就从房梁上掉了下去。
“噗。”一大口浓稠的鲜血从嘴里吐了出来,姬暮云朝四处看去,消失在了紧密的房舍当中。
——
啪嗒。
青瓦掉在地上碎裂成几块,屋内的人快速拿起桌上的剑,“谁在外面?”
打开房门时,前方只有几片碎瓦,院子里干干净净,连个鬼影都没有。
冰冷的触感贴着脖颈,江天阔瞬间僵住,眼珠子转动,“这位好汉,莫不是走错了屋舍?”
这人轻功到底是有多厉害?为何靠近时,他无所察觉?
浓烈的血腥味进入鼻息,江天阔勾唇一笑,暗想道:受了重伤,居然也敢在他面前班门弄斧?简直是自寻死路。
“我认得你,在渔村我救过你们。”锋利的剑刃刺进皮肉里,血珠子冒了出来。
姬暮云冷静道:“锦衣卫快追上来了,帮我就当还了渔村的恩情。”
江天阔的笑凝固在脸上,当他听到熟悉的声音和从容的语气,心里足以用震惊来形容。
这姬暮云简直就是疯子,怎么就惹上了锦衣卫?
难怪这两天他叫去的人,找不到姬暮云的消息。
疼痛让他回过神来,江天阔脸色沉寂,“你先把剑拿开,我去应对那些锦衣卫。”
锦衣卫就是皇上培养的疯狗,逮谁咬谁,这件事情难办了。
说不好,他们也会暴露。
脖子上的剑移开,江天阔转身,对上一身血红的人。
半张脸藏在黑暗里,另外一张脸忽明忽暗,灯火投射,看起来如同鬼魅。
江天阔重新走进屋内,“你先进来换身衣裳,我去告知主子一声。”
主子一直想拉拢姬暮云,现在阴差阳错下,姬暮云来到他们的地方。
主子心里,肯定高兴死了。
江天阔一边想着,一边拿出了一套自己的衣裳递给他,“我去叫人来帮你看伤,你先把自己处理好。”
一个姬暮云就够让他们头疼了,现在还加了个锦衣卫。
他倒是想知道,这姬暮云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惹上的锦衣卫?
江天阔一走,姬暮云身形不稳,伸手撑在桌子上,嘴里的血流个不停。
姬暮云不知道这具身体怎么了,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场景。
主脑还在星际的时候,它时而能听到那些上校和执行官讨论古地球的消息。
主脑语气凝重,“主人,你中毒了。”
锦衣卫当中,有人用了毒抹在剑上,所以姬暮云才会如此。
如果不是这样,姬暮云早就逃出上京了,不会随便一个地方,就遇见了江天阔。
姬暮云疑惑了一下,“中毒?”
他对此空白一片,没有这方面的半点信息。
姬暮云知道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也没再理会。
脱掉那身穿了几日的红衣,换上了江天阔的衣裳。
江天阔身形比他粗狂,穿在身上有些大,袖袍和衣摆垂直。
姬暮云垂眸,把腰带拉紧,随意打了个结。
“听闻我的手下遇到了救命恩人,我还有些不可置信。”蓝絮衣只身一人走了进来,目光直直看向半掩着眼眸的人。
姬暮云抬起眼帘,对上蓝絮衣带着笑意的脸。
姬暮云很快就移开了目光,“我中毒了,你去帮我找一个看病的人来。”
蓝絮衣动作一顿,继而朝他走去,“我能看,受伤的地方在哪儿?”
蓝絮衣进门时,就闻到了空气里的血腥味。
这人,到底做什么去了?
姬暮云挽起宽松的袖袍,露出被砍伤的伤口和箭伤。
伤口压根就没清理,拔箭也没顾及自身。几道大口子从胳膊划开,深红色的血流个不停。
刚换上的衣服就被血迹浸染,还往地下滴落。
蓝絮衣在他面前站定,从腰间拿出一块叠的整齐的青色手帕,避开伤口小心翼翼擦着血。
蓝絮衣目光一凝,露出一角的伤有黑色纹路在扩散,“这是七日散。”
外面传来一阵动静,蓝絮衣直接盖住伤口捂住胳膊,“跟我来。”
蓝絮衣没等姬暮云回话,半是强迫性地拉着他往外快速走去。
蓝絮衣看向左侧,低声道:“去把里面打扫一番,再去帮我拿七日散的解药来。”
蓝絮衣说完,带着姬暮云匆匆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锦衣卫办案,速速开门!”门外传来砰砰响,急促又紊乱。
蓝絮衣扶着他靠在床头,转身在香炉里点燃了一支香。
很快屋内就被沉香的味道给蔓延,把血腥味散去了不少。
“现在还不能帮你解毒,等锦衣卫走出院子的大门,才可以。”蓝絮衣低头撕了一块布下来。
姬暮云面色苍白,轻阖眼帘,很快胳膊上传来疼痛和重力,蓝絮衣帮他包扎着伤。
脚步声响在外面,蓝絮衣低眸,“姬暮云,我有一计,看你愿不愿意了。”
姬暮云喘了口粗气,“你说,我做。”
暂时放过他们,以后再杀也不迟。
蓝絮衣褪下外袍,掩去眼底的神色,轻声道:“怕是对你名声有碍。”
姬暮云没回话,名声对他来说,不重要。
等一锦衣卫踹开房门时,看着屋内的场景,齐齐转身,脸色黑红。
蓝絮衣赤着上身,偏头注视着外面,脸色难看,“江天阔,不是说了不要让外人来打扰我的好事吗?”
江天阔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脸色涨红,嗫嚅道:“您,您也没给我说清楚,我哪,哪儿知道……”
“滚。”蓝絮衣起身,拉住被子遮盖住白皙的肩头,慢条斯理穿着衣服。
“不知道锦衣卫大人来小人的寒舍,有何贵干?”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一群大男人面色隐忍着。
其中一人说道:“穿上衣服都出来,所有地方都要检查。”
上京所有锦衣卫出动,家家户户都在经历着这一幕。
“你们去其他地方搜,留下几个人守在这里。”锦衣卫转身朝其他地方走去,江天阔跟在他们身后。
大群人离开,只留下两三个还守在门口。
江天阔余光看了一眼身后,朝黑暗处微微点了下头。
蓝絮衣眉头轻蹙,“内人害羞,你们可以随便搜,有什么事情也可以问我。”
锦衣卫可不买他的账,“锦衣卫办案也敢轻视?简直是不知所谓!”
姬暮云受伤的整只胳膊完全没了知觉,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细小的伤口。
蓝絮衣转头,轻声道:“别害羞,官爷问话呢。”
对上姬暮云不愉的眼神,蓝絮衣勾唇,伸手穿过后颈,贴着耳朵根,“你要是露了脸,就暴露了。”
姬暮云看向门口站着的几人,眼底浮现杀意,“这里有多少锦衣卫?”
门口三个,去其他厢房搜查的人有八九个,还不知道院子门口有多少。
“大概十几个。”蓝絮衣偏开脑袋,避开伤口帮他穿衣。
露出的肌肤白皙细腻,让人爱不释手。
蓝絮衣心尖微颤,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触碰一个人。
也是第一次亲吻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人。
心里有什么东西,慢慢偏移了原本的轨道,让他一时有些彷徨无措。
事情的发展不该是这样的,蓝絮衣这么想着,动作慢顿了许多。
破空声进入耳里,蓝絮衣豁然看向门口,原先站着的锦衣卫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蓝絮衣无奈扶额,“看来我们要离开上京了。”
姬暮云手段太过利落,没有人能猜到他下一步会怎么做。
姬暮云咳嗽一声,血迹又从嘴里流了出来,“把他们全杀了,就不会有人跟着了。”
蓝絮衣拦住他起身的动作,嗓音里带着一股无名火,“你先歇着,我们自会解决这些锦衣卫。”
姬暮云抬起眼帘,直视蓝絮衣的眼眸,“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现在上京很乱,锦衣卫想要把他抓去交差,来的人武功都很高强。
姬暮云没有想过要杀他们,但他们实在是烦人。
人多就算了,还在武器上投毒,使用卑鄙的手段。
姬暮云无视蓝絮衣,很快就穿好了衣服,对主脑说:“你找一条小道,等解决完这些人,我们就离开上京。”
“有点困难,上京布局繁琐又杂多,光是官道就有上千条。”蓝絮衣走至桌边,拿起了自己剑,回答姬暮云的话。
上京太大了,家家户户密集在一起,官道千千万万。
脖颈上的珠子发着蓝萤的光,姬暮云面不改色往外面走去,“没和你说。”
蓝絮衣看了一眼周围,其他人去了另外的房间搜查。
不是和他说,那是和谁说?
——
“姬暮云,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锦衣卫脸色扭曲在一起,胸前插着一把古朴森寒的剑。
他用力握住剑柄,掌心被割破,鲜血滴滴答答流个不停。
他直直望进姬暮云的眼底,咧嘴一笑,满口殷红。
“姬暮云,你想做乱臣贼子吗?姬家几百人的下场,将来也会是你的下场!”
他们锦衣卫为了抓姬暮云,折损的人已经够多的了。
姬暮云眼底毫无愧疚之色,就连眼神都没变一分。
姬暮云咳嗽一声,蓝絮衣上前一步,伸手搀扶着他。
蓝家堡的人站在两人身后,院子内横七竖八倒着深蓝色衣服的锦衣卫。
满院的鲜血,就连树叶上也溅着血滴。
场面看起来太过于惊悚血腥,让他们浑身寒冷不已。
这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本就受了伤,还淡然杀了这么多武功高强的锦衣卫。
姬暮云歪了歪头,嗓音轻到风一吹就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替死去的姬暮云报仇而已。”
姬暮云有些疑惑,眼神里充满了不解,“金家金越绝,东厂掌印沈槐安,也才两条人命而已。”
“你们锦衣卫对我穷追不舍,你们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至于这天下,有没有皇帝和我有什么关系?”
姬暮云的本源来自于阿莫尔废星,本身就属于是暴力、无情、暗黑的。
如果是皇帝随便找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姬暮云说不定连皇帝都敢杀。
更何况是锦衣卫?
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姬暮云简直是疯了,这种话也能说出口?
姬暮云抽出剑,眼前的男人踉跄了几步,“姬暮云,你不得好死!”
姬暮云看了一眼剑,在火光下,剑身上的血往下滴落。
姬暮云擦掉唇角的血,平静道:“你们的心,就如同这剑上的血,一样肮脏。”
主脑找到了一条出上京的小道,只不过要绕大半个上京。
姬暮云偏头,看向蓝絮衣,眉目冷然,“一笔勾销。”
“等等。”蓝絮衣拉住他,明明只是轻轻拽了他一下,身影踉跄着往他身边倒来。
“毒素扩散,你必须要解毒,否则不用七日,明日你就得死。”
江天阔转身有条不紊吩咐,“让他们去准备,立即出京去成州。”
蓝家堡的大本营,在成州。
蓝絮衣目光抬起眼帘,轻柔道:“姬暮云,你现在已经走不掉了。”
“什……”,话还没问出口,蓝絮衣一掌拍在他的颈上,眼睛一闭,软绵绵往地上倒去。
蓝絮衣拉了一把,把他搂在怀里,才没倒在地上。
江天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声线带着一丝颤音,“主子,出京吗?”
蓝絮衣拂开姬暮云脸上的发,声音有些冷,“去把七日散的解药拿来,马上出京。”
过了今晚,上京便不再安稳,出上京的各个城门,也会严查起来。
而且,从今以后,上京也应该严查起来了。
死的锦衣卫太多,连人都没抓到。
而且。
蓝絮衣看向怀里的人,姬暮云的名声,今夜过后彻底闻名天下。
他以后的处境,怕是会很艰难。
姬暮云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丝绸被褥,全身都在小弧度的晃动。
“你醒了?”是蓝絮衣的声音,带着一丝疲倦的意味。
“你睡了好几天,现在我们已经出了上京,我们来讨论一下我们之间的恩怨。”蓝絮衣抬手,慢条斯理倒着温水。
“什么恩怨?”姬暮云浑身软绵绵无力,连手都抬不起来,索性就躺着没动。
“为了救你,蓝家的生意在上京彻底没了活路。且,为了救你,蓝家损失了三个得力高手。”蓝絮衣仰头灌下水,露出些许顺着下巴滴落,进入到脖颈里。
“你在渔村救了我们一次,我们在上京也救了你一次,你我的恩情算是两清了。”蓝絮衣偏头,垂着眼注视着姬暮云。
姬暮云眨了下眼睛,没什么表情,“嗯,还有呢?”
“还有就是,为了躲过锦衣卫的搜查,我堵上了我的清白。在离开上京时,给你解七日散的毒。”蓝絮衣清晰明了的说出来,等待着姬暮云的下文。
蓝絮衣心里其实也没底,他想把姬暮云拉拢到自己这边来,就必须要用些手段。
但看姬暮云的样子,他好像不太懂人情世故,他撒个谎,应该没问题吧?
姬暮云应该看不出来。
姬暮云阖上眼帘,“我不喜欢欠人人情,有什么话,你可以直说。”
主脑炸毛了,“主人,他在骗你!他在骗你!他在骗你!”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姬暮云唇线紧抿,陈述着事实,“他救我,确实是事实不是吗?”
蓝絮衣微微勾唇,“那好,那我就直说了。”
姬暮云摸索着坐了起来。
上半身什么都没穿,只是感觉到缠了几圈布,把伤都包了起来。
蓝絮衣脸色微红,想起在上京时,为了躲避锦衣卫的搜查。
掌心下细腻的肌肤,冰冷唇瓣短暂的触碰。
蓝絮衣突感有些口干舌燥,目光艰难地移开了漂亮的肌理。
他咳嗽一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没有武力,我要你无条件护我三年。”
姬暮云看向他,猛然向前,一双浅棕色的瞳孔如同琥珀泛着漂亮的微光,直直盯紧蓝絮衣的柳叶眼。
眼瞳微微瑟缩,眼尾狭长,充满了媚丝之意。
姬暮云眼眸微眯,浑身的刺都仿佛立了起来,“蓝絮衣,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他没有束发,上身从胸腔的位置缠了一圈细布。
冰凉的发丝从两肩垂落,若隐若现中,好看的锁骨凸起。
整个人在外人看来,就像在怀里一样,气氛充满了几分暧昧的成分。
蓝絮衣脸色泛起一丝薄红,喉结不自觉翻滚,吞咽声极其的清晰。
蓝絮衣心里有个大胆的想法,这人如同夜空中高悬的月。
高不可攀,让人望尘莫及。
一年,给他一年的时间,他要拿下眼前这个冷漠毫无人性的人。
蓝絮衣大半天没说话,姬暮云移开目光,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蓝絮衣嘴唇微张,微不可察呼出一口气。不可否认,姬暮云靠近他的那一瞬间,整颗心突然停滞了一下,随后便疯狂的跳起来。
蓝絮衣手指蜷缩了下,轻声开口,“当然,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
姬暮云眉眼冷峻,伸手摸向脖子间挂着的蓝色珠子,“三年太久了,一年。”
蓝絮衣眉眼微弯,“好。”
——
马车飞快疾驰,嘶叫声进入耳朵里。
姬暮云抬手按了按眉心,心里有些烦躁。
蓝絮衣即使再是小心,但他带了一个杀人狂魔,最终还是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上京除去朝廷之外,江湖中人想去观摩上京的几大风云人物的人多不胜数。
他们离开上京的路,被其他势力看到了。
秉承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把他们的消息带给了好几波的人。
出了上京,快进入九宣时,被人拦截了下来。
“蓝家主,还望你识时务,把朝廷罪犯交出来。否则的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江天阔拽住缰绳,高大健硕的马前肢高高扬起,随即长嘶一声,重重落在地上,嘴里喷射着粗重的气息。
江天阔眉心微皱,微微别了一下头,“少爷,是顾怀的人。”
蓝絮衣脸色有些凝重,打量了一眼闭目养神的姬暮云,看向摇晃的车帘,心里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出京的时候,姬暮云中了七日散,毒素差点扩散在五脏六腑。给他吃了解药,陷入长时间的昏迷当中。
他们拦了好几波势力,带来的高手折损了三人。
如今才安生了没多久,怎么连顾怀也参与了进来?
“少爷?”江天阔望着前方的提剑站着的人,再次喊了一声蓝絮衣。
蓝絮衣正想说话,姬暮云便睁开了眼睛,拿起靠车沿而立的剑,撩开车帘。
蓝絮衣伸手拽住他,脸色冷沉,“姬暮云,虽然给你解了七日散的毒。但你在上京不顾一切的杀锦衣卫,毒素差点扩散至全身。”
姬暮云动作一顿,应声回眸,双眼失真了片刻,“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蓝絮衣用力,把他重新拽回了马车,凑过去揭开现实,“姬暮云,你眼睛看不见。如今的你,五感都在慢慢消退,需要修养几个月,才能恢复到如初。”
七日散太过于阴毒,就算是江湖上都很少有人用。
但是没想到,锦衣卫身为朝廷要职,其中竟然有人使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姬暮云如今,眼睛看不见,就连五感都在丧失。
现在他出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蓝絮衣松开手,拍了拍他的肩,“姬暮云,答应的事情可要做到,江湖中人,义薄云天。”
蓝絮衣没管姬暮云,整理了一番褶皱的衣服,在顾怀那边不断的催促下,掀开车帘走了下去。
“原来是顾兄,今儿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蓝絮衣站在地上,笑吟吟看向前方的人。
人群让开,一个身着一身青袍的人骑着马,出现在最前方。
顾怀双手轻拉着缰绳,展眉微笑,“蓝絮衣,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啊。”
“你今日拦在这里,是想做什么?想与蓝家堡为敌吗?”蓝絮衣摩擦着掌心,微微眯起双眼,透着一股冷冰冰的气息。
顾怀垂眸,远远凝视着蓝絮衣,最后把目光落在了他身后的马车上。
“现在天下都在说,姬家嫡子姬暮云无视皇权,公然刺杀朝廷命官。”顾怀话语一顿,轻笑一声。
“蓝絮衣,你带着这么一个人,对你蓝家堡可不利啊。”
“皇上下了旨意,无论是谁,只要活抓了姬暮云。便赏黄金万两,美人三千,良田十亩。”
顾怀直视蓝絮衣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封官加爵!”
蓝絮衣面色淡然,隐隐间带着嘲讽,“顾怀,自由随性惯了,你现在也老了,准备归顺朝廷了吗?”
气氛陡然冷沉,两方人马无声的对视。
甚至有些人的手,已经悄然摸向腰间或者后腰,握住了自己的刀与剑。
顾怀嘴角的笑意渐渐隐了下来,风把他的声音带进了蓝絮衣耳朵里,也带进了江天阔和姬暮云的耳朵里。
顾怀居高临下,说:“九宣是我的地盘,你们避开官道想要躲开朝廷的追捕。那你们就没想过,我们也想拿下你们蓝家堡?”
蓝絮衣清俊挺拔地站在原地,远远的看着顾怀,眼神凉浸浸。
“少爷。”江天阔侧头,轻声道:“拼了吧。”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掀开了车帘,随即一个浑身如同寒冰的人,赤着上身,抬起眼眸直视顾怀。
“姬暮云,久闻大名。”顾怀弯唇,视线扫了一眼缠着几圈白布的上身,笑意加深。
姬暮云没什么情绪,他眼眸清冷,冷傲孤洁又盛气凌人。
“大名?”姬暮云疑惑了一瞬,如同机械滚轮般的大脑迅速转动。
“从金家劫我的人,是你们?”姬暮云想起那几个被本源力量轰成肉渣的七八个男人,危险地眯了一下眼眸。
顾怀压低嗓音,询问身旁的人,“怎么回事?我们的人敢私下做这种事情来?”
“主子,林灼一伙人一直以来都钻空子,阳奉阴违,已经失去联系很久了。”被问到的人,一五一十的回答。
“林灼那群人本就是强盗出身,我们来九宣把他们收下。面上恭敬维诺,但心底是不服我们的。”
顾怀心头一跳,这姬暮云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先走个章程之后,再动手?
肃杀之气直逼他而来,顾怀腰身下压,往后仰去。
腰间的剑抽出,右腿一踢一转,躲过庞然的气势,两剑相碰,发出一阵火花。
蓝絮衣一手摸头,看向江天阔,声音急切了一些,“还傻愣着干什么?上啊!”
姬暮云现在五感都不怎么灵敏,他就不能安分点吗?
江天阔提剑,身影瞬间就离开了马背,在半空中轻点几下,就到了顾怀那边。
两方人马混乱了起来,刀剑的“铿锵”声,拳拳到肉的“碰碰”声,树叶飓风飘扬的声音。
顾怀的剑裂开一道细痕,双目紧锁姬暮云,“姬暮云,我对你很感兴趣。”
姬暮云眼睛看不见,他只能凭借锐利的感觉来。
风,草,打斗声。
都能给他提供万千条道路,他表现得和正常人无异。
除了蓝絮衣以外,这里无人知道,他现在其实是个残缺的人。
蓝絮衣双眼紧紧盯着姬暮云,一颗心火热起来。
不知道到底掺杂着什么情绪,只觉得浑身都飘然,脚仿佛踩在了天空。
姬暮云气势太过于压迫,即使是这个和他们蓝家堡不对付的顾怀,在他手上也顿感吃力。
姬暮云看起来无比的羸弱,毫无攻击力。
可当他看向一个人的时候,周身都仿佛处在冬日的冰雪世界里。
只能僵持着,不敢动弹分毫。
“主子!”顾怀那边的人错愕的瞪大眼睛,随即就是一阵担忧。
顾怀的武功并不弱,相反的,他的武功算得上高强,在江湖十大高手榜里排第七。
没想到,他竟然会被姬暮云打到只能防守,而攻击却完全使用不出来。
顾怀刚倒退了几步站定,没等嘴里的血迹溢出来,姬暮云就把剑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顾怀那边的人都停了手,抿唇沉默着。
顾怀一脸坦然,好似感受不到威胁一样,“姬暮云,你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要杀你吗?”
天下如此之大,等姬暮云彻底离开朝廷的管辖范围,那就是放虎归山。
姬家在上京,就是个人人喊打的落水狗。就算皇上不追究,陷害姬家的那些世家也会追究的。
俗话说,斩草除根。
——
蓝絮衣心里有一丝担忧浮现,姬暮云还能坚持多久?
局面倒在他这边,蓝絮衣不紧不慢朝姬暮云走过去,神色轻然的望着顾怀,唇边挂着笑,“顾怀,高手榜第七?”
杀人诛心不过如是,很多人终其一生,就是为了一个名声。
顾怀心高气傲,他虽然不太在意江湖劳什子高手榜的排名。
但他却败在一个“名不经传”的人手上,心中多少是有一点郁气的。
顾怀当即就气笑了,瞥了一眼蓝絮衣,“总比一些不会武,却稳坐当家之主的人好。”
蓝絮衣靠的是什么?他靠的是招兵买马,蓝家的生意遍布天下,有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开的价很高,自然就有人为了钱,替他卖命。
锋利的剑刃刺进了皮肤一分,血线顷刻之间就冒了出来。
姬暮云歪了歪头,瞧向蓝絮衣,“我制服他,并不是为了你。”
蓝絮衣脸色绷不住颤抖了一下,心里嘀咕道:就不能在外人面前给我点面子吗?
姬暮云咳嗽了一声,咽下喉间血,“先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他耐心不好,顾怀不说,那就只能杀掉,读取他的记忆。
“之前劫持你的人,叫林灼。”李藏抢先回答,嗓音里带着紧促,“你放了我家主子,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顾怀紧抿唇瓣,并不想开口说话。
手中的剑从脖子上飞离,眨眼的功夫就刺进了李藏的胸膛。
李藏瞪大眼睛,只愣愣站在原地,“你……”
“姬暮云,你疯了!”顾怀不可思议道。
瞪大眼睛看着姬暮云冷硬的侧脸,心里突兀就沉入了谷底。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惊愕了起来,他们没有想到姬暮云会这么残暴,一言不合就杀人。
一时之间,鸦雀无声,无人敢说话。
蓝絮衣和江天阔好歹和他相识了好几天,对他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对姬暮云果断狠辣的出手,早就见怪不怪了。
姬暮云掐住顾怀,往蓝絮衣那边推去。
蓝絮衣把顾怀的双手反扣在后,钳制住防止他挣脱,逃走。
姬暮云搭上顾怀的双肩,往上轻按住顾怀的脑袋。
轻阖眼帘,读取了顾怀的记忆。
蓝絮衣眼神沉了一下,“你在干什么?”
凑那么近干什么?姬暮云不会是看上顾怀了吧?
姬暮云睁开眼,侧头看蓝絮衣,“九宣是个不错的地方,归我了。”
蓝絮衣愣了一下,“九宣地势险峻,他们的大本营在遥江,在遥山上,我们上不去。”
姬暮云点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看向顾怀,“我知道遥山上去的路,也知道密道。”
顾怀瞪大眼睛,瞳孔紧缩,对姬暮云升出一丝忌惮来。
姬暮云怎么知道遥山的密道?他怎么知道上遥山的路?
还有,他刚刚在做什么?
几个问题萦绕在心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走吧。”姬暮云朝马车走去,路过江天阔的时候。
江天阔急促往后退了几步,看姬暮云如同看蛇蝎猛兽。
顾怀挣扎起来,“姬暮云,遥江是我的势力,你敢!”
他生在遥江,遥江是他一手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势力。
他姬暮云怎么敢?
可看姬暮云那模样,完全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该死的凌宵,居然敢骗他!
他娘的,真是丢了夫人又折兵。
“姬暮云,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顾怀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把这些人全部都给杀掉。
牙齿都要被咬碎了。
姬暮云头也不回,掀开车帘上了马车,冷凌的嗓音进入到在场所有人耳里。
“如果你能抓到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