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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欲小美人成了糙汉大佬掌心娇

诱欲小美人成了糙汉大佬掌心娇

发表时间:2023-11-06 16:05

作者土豆烧牛腩所著的小说《诱欲小美人成了糙汉大佬掌心娇》正倾情推荐中,小说诱欲小美人成了糙汉大佬掌心娇围绕主人公凌烈煌夏颜开展故事,内容是:凌烈煌其实在很小的时候就看上了夏颜,所以他每次都会去找夏颜。

诱欲小美人成了糙汉大佬掌心娇小说
诱欲小美人成了糙汉大佬掌心娇
更新时间:2023-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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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欲小美人成了糙汉大佬掌心娇》精选

三伏天,要命天,水泥板上有条狗都能热死————

正午——

客运汽车站里又闹又热又挤,烟味,尾气味,泥土味,汗味混合在一起,让人极度的不适。

售票口,一群大老爷们儿里,推推嚷嚷,催着最前边的小美人。

“你好没好,你快一点,我们后面的人等着呢,这么热的天,你搁这儿闹心是吧?!”

小美人面色窘迫,

“我……我不是。”

“那你把钱给了呀,就这么简单的事,你是不是没钱啊?没钱你让开呀,我们买,我们有钱!”

小美人翻遍了全身的衣兜一无所获,

无助的攥紧身份证,一张漂亮的小脸羞得通红

“我…………我钱好像丢了……”

啧啧声和烦闷声顿时炸开了锅——

“没钱你在这儿耽误别人时间干嘛?滚一边去! ! ! !”

“不知道时间就是生命的啊——”

一只黝黑粗大的手臂越过闹哄哄的人群递上一张红灿灿的100,

“把票买了。”

声音粗犷,有力量,像压制躁动的枪声,在各色各样的声音里具有强大的震慑力。

“谢谢……我会还你的……”

小美人黑亮的小鹿眼骨碌碌,盖着一层淡淡的水雾。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走远了,匆匆一瞥,只抓住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和鼓囊囊的迷彩手提大包。

小美人快速付了钱,取了票,横冲直撞的穿越人群!

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汽车站,少年狂奔了三圈都没找到,大厅的提示音响起,

“开往和谐镇的班车即将发车……”

小美人脸色惨白的检票上车,车里窒息的怪味让人头重脚轻,忍不住的想要呕吐,小美人捏着鼻子浑身不适的往前走,身后跟着一对父女,爸爸抱着女儿,身上还拿着东西,

“你能走快点吗?”

“好……好。”

小美人加快脚步,却没注意过道上的垃圾桶,一脚拌上去,

“碰——”摔在了一个滚烫肉垫子上,

“嘶…………”

粗喘的嘶声像被吵醒的雄狮在愤怒低吼。

“对……对不起! ! ! !”

小美人磕磕绊绊的从男人身上站起,狭窄的空间里,他连脚都还没站稳,又被身后的座椅撞了回去,这一次男人有力的两只大手像钢筋水泥一样固住了他的肩膀,

“还来?! ! ! ! !”

带有张力的声音与浓烈的荷尔蒙冲着少年迸发而来。

小美人满脸通红的看清了男人,男人一头寸发,干净利落,硬朗立体的五官严肃迫人,尤其是鹰隼般的双眸似是要把人吞了,身上挂了件随时能被撑爆黑色的背心,肤色是油亮的小麦色,蓬勃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褪色的牛仔裤禁锢着结实有力的大长腿,灰蒙蒙的军靴上踩着一双海绵宝宝的洞洞鞋。

男人不悦的皱了皱眉,可在抬眸看到那张雌雄莫辨脸后,眼里精光熠熠,娇小的小美人穿了一件鲜艳的红色短袖,暴露在外的皮肤白得病态,像个弱不禁风的病美人,要不是看了他平坦的胸和喉结,凌烈煌还以为他是个女的了。

身子软软的,滑滑的,像年糕,还没巴掌大的小脸顶着一头浓密的黑发,水灵的小鹿眼睛黑溜溜的,像乌梅,纤长微颤的睫毛下有一颗朱砂般的红痣,勾人摄魂!

“是你? ? ?”

“钱不够? ? ? ? ? !”

小美人空耳失鸣,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眸光里有化不开的执念和酸楚……

凌烈煌还以为他是羞迫难以宣之于口,

“还要多少?? ”男人松了一只手准备掏钱包,小美人失去了支撑摇摇欲坠,

“啊!我没…………不是…………”

“那你跟着我干嘛?!”声音不同于以往,带着审判的压迫感!

“我……我也是这一趟车……”

凌烈煌刀子一样的眼神在小美人身上游戈,像抵在脖子上的冷刀,不知什么时候会割破喉咙!

“轰隆隆——”客车发动了,

“哎,你们那对小情侣干什么呢?分开坐,把安全带系上,马上就发车了!”

从司机的角度看,小美人是坐在男人身上…………

凌烈煌尴尬的把小美人提到了里边的空位上,

可少年悬的太久了,腿麻了,跪坐在椅子上,身子不受控制的往男人身上倒,凌烈煌咬着腮帮子把人推了回去,

小美人靠着车窗,大片的阳光洒在冷白的肤色上,一瞬间有了血色,

“我……我叫夏颜,夏天的夏,颜色的颜……”

少年的声音像高山流出的泉水,空灵,纯净。

凌烈煌不自觉地用舌头顶了顶上颚,这名字怎么那么……耳熟……

“嗯……”

声音沉哑,饱含倦意。

夏颜再看过去,男人抱着双臂,阖眼闭上了,

扑通扑通的心跳盖过了震耳欲聋的发车声,他侧着身,大着胆子看男人,眸子里是潺潺不断的赤裸裸,全被假寐的男人看了个一清二楚,猛的凑上前,如同蓄势待发的雄狮,

“你到底想干嘛?? ! !”

夏颜吓了一跳,白色迅速占满了小脸,缩在椅子上,吞吞吐吐,

“我……我,没想干嘛……”

凌烈煌看他被自己吓得冷汗都冒了,黑沉沉的面色稍缓了些,可眼睛里的警惕狐疑却不减半分,身子向驱动,一步一步的逼近猎物,随后迅猛的撑在车窗上,

“那你看我干嘛?! !”

“我……我……没有……”

小美人脸更白了,像一朵要枯死的小玫瑰。

凌烈煌拉出夹缝里的安全带扣在少年身上,急剧压迫性的声音里带着不可抗拒命令,

“坐好,不许动!”

“哦……好……”

夏颜就乖了一会儿,又不怕死的偷看男人,凌烈煌没了辙,翻过身去,只留了虎背熊腰给少年肆意窥探。

不知是不是近在咫尺的那道眼神太过灼热,凌烈煌浓浓的困意消散殆尽了。

窗外,婀娜的山峦沐浴在午后的阳光里,无所畏惧的绽放着它妖娆的身姿。

粗糙的大手布满了老茧,在摸过小美人的双肩后,又麻又烫,摊开,汗水顺着掌心的纹路流成了一条欲河。

身体里的血液张狂的叫嚣着像是要冲锋陷阵,大脑固守的意志,与其厮杀拼搏,不死不休!

到了一处拐角,车身大幅度的急转弯,小美人甩撞在男人背上,撞破了捆好的欲念,忍耐终于突破了阈值,全部爆发出来,加倍膨胀!

“是……是车动的,不是我……”

夏颜哆哆嗦嗦的解释,彷徨无措的眸子带着勾人的意味。

凌烈煌攥紧双拳,靠着椅子,慵懒的审视着这个一次又一次招惹他的小妖精! ! !

眯起的双眼里带着生人勿近的危险。

“夏颜——”

嗓音富有磁性,带着几许铁汉柔情,还有一些痞子气。

夏颜怯生生的抬起脑袋,对上一双英气十足的的眸子,四目相对间,眼波流转,顾盼生欲,刺耳的嘶鸣声响起,

“呲刹……”

凌烈煌眼疾手快的钳住夏颜摇晃不稳的身子,前路塌方,堵了,

车里躁动不安,两人置若罔闻,

“你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挑衅的嗓音里,欲念横生,把夏颜浇的浑身滚烫!

“我……我……”

凌烈煌微微侧身,把他困在方寸之间,若是敢逃就咬断他脖子!

眼睛里烧起了熊熊的大火,占有欲和控制欲达到了顶峰,

“你,是不是想跟我打炮?! ——”

夏颜脸色在肉眼可见的变红,他成年了,早就不是什么嫩娃娃了,看得懂男人眼里铺天盖地的欲念,嫩生生的手心抓的通红,随后纠缠的分开,像向伊甸园里逃出来的两条蛇一条爬向男人,一条解开安全带。

无声的回应,却令男人眼瞳孔劇震,粗暴的抓起频频点火的嫩手,不自觉地倒吸一口气,

“几岁了?”

这是他仅存的理智。

“20……”

声音轻的像羽毛,可偏偏把男人撩动的发狂。

凌烈煌眸子发红,嫩的跟花骨朵似的,真的有20了?

小美人娇哼了一声,双眸浸着氤氲,

“疼……”

男人气喘如牛,钢铁般的意志崩塌成渣……

小美人磨磨蹭蹭的拿出身份证,挡着脸,声音细如蚊声,

“真的20了。”

男人死死的盯着身份证,最后的理智烧的干干净净,像野兽一样抓起猎物大步流星的下车!

司机叼着烟在后边喊,

“哎,去哪呢?要发车了!”

“开房——”

字正腔圆,像喊报告。

“嚯!现在的小情侣还挺坦荡——”司机掐灭烟头,丢进垃圾桶,转身上车。

烈日当空,万里无云。

明晃晃的公路上,魁梧粗犷的男人扛着清秀的红衣少年,步子迈的极大,沉稳有力,耳边的风呼呼作响!

小旅馆——

开房,入住,整个过程凌烈煌用了不到两分钟,前台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看他一脸凶神恶煞一秒都不敢怠慢,等男人抽走了身份证,才塌下肩膀大喘气。

凌烈煌瞟了一眼房卡,抱紧身上的人,

等不及走了,大步的狂奔,

“嘭嘭嘭嘭嘭嘭…………”

“嘭嘭嘭嘭嘭嘭…………”

前台小姑娘听着震天响声生怕楼梯下一秒就塌了!

“砰!”

“砰!”

开门,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我……我想下来。”

小美人也不知是热的,还是臊的,小脸白里透粉,挂着几颗晶莹剔透汗珠,像朵娇艳欲滴的小玫瑰。

凌烈煌把手里的迷彩包往床上重重一抛,沉闷的声音,吓得夏颜缩了缩脑袋。

“你确定你想好了吗?! ! !”

“你现在不走……等会儿,想走都走不了! ! ! ! !”

凌烈煌眸子里透着兽性的猩红,他并不是在危言耸听!

小美人垂眸沉默不语,凌烈煌遏制的喘出一口粗气,转身去拉门把手,夏颜豁了出去,抱住他的胳膊,

“我……我想好了……”

凌烈煌俯身下去抱着他去了床边,

“我想……想先洗澡。”

“嗯……”

两大步子抱他到了浴室门口。

门是玻璃的,透明的。

凌烈煌扫了一圈,转身就要夺门而出,

小美人放下衣摆拉开浴室门,

“你……你去哪?”

“买东西……日用品……”

男人紧绷的嘴角不可察觉的抽了一下。

“我……我包里有……有护手霜。”

小美人小脸红的能滴血,在挂着海绵宝宝玩偶的斜挎包里翻了又翻,翻到了递给男人,像递了个火炭似的,手烫的不行。

凌烈煌勾着嘴角,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欲火滔天,

“水蜜桃味!”

夏颜咬着嘴唇,

“嗯……”

“第一次?”

凌烈煌低沉沙哑的嗓音,脸上带着笑,可却笑得令人发怵,臂膀上凸起的青筋,暴露的了他阴暗的内心。

“是……”

男人往后耸肩膀,像雄狮在伸展身子,准备进攻!

“巧了!”

小美人嗯了一声,抬起头,然后天旋地转!

“啊?!”

男人猛的一把抱起他,

“我也是第一次!”

说完,大跨步的往浴室方向走。

“不要,我……我先洗……”

“这种事情,得先聊熟了才能做的尽兴!”

凌烈煌一本正经的蛊惑,后按兵不动。

“真的?? ?”

他抱的很松,小美人感觉时刻处在悬崖之上,不由自主的把手挂在了男人脖子上。

男人得逞的笑笑。

“骗你干嘛?!而且,都是要做的,洗个澡又怎么了?两个人洗,还节约用水!”

男人的循循善诱,就像一个欲望的笼子,等着怀里的猎物乖乖钻进去,他不费吹灰力之就能大吃一顿!

“好……”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抱紧人大箭步冲进浴室,脚后跟重重一踹!

“砰——”

“我……我自己脱,别撕! ! ! !”

“刺啦——”

“刺啦——”

“我自己洗……我……”

“……………………”

浴室门打开,已经是下午5点了。

床撞着墙发出面红耳赤的嘎吱嘎吱声,

“………………”

“砰砰砰砰砰!”

“有……有人敲门。”

凌烈煌脸色黢黑,抓着床单想杀人!

“刺啦——”一声,床单撕破了!

身下的人恐惧的抖了抖,男人暴力的拉起被子盖在他身上,抓起床头柜上的浴巾围着下身,杀气腾腾的去开门,

“哐嘡——”一声,

仿佛来自地狱的嘶吼!

震得整个楼道都在回响!

门口站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手里夹着的烟被气场强大的男人吓掉了,凌烈煌居高临下凝视着他,像在看一只死蟑螂!

“你动静能不能小点吵着我跟我女人了……”男人尽力的不让自己占据下风,可声音怎么听怎么怂。

凌烈煌舌尖顶了顶上颚,轻嗤一声,转身回了房间,

“哎,有本事你别走啊!”

不到两秒,凌烈煌回来了,男人立马哑然,

“拿去,不用谢,毕竟……”凌烈煌扔了一张小广告给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看他下面,男人看清了小广告上醒目的大字,

“柔家医院专治不孕不育,早…………”

“好好去治,再来敲,我让你直接变太监!”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最后两个字咬的极重,像是恨不得把他咬碎了!

“滚蛋!! ! !”

男人像条落水狗似的跑了灰溜溜的跑了。

凌烈煌本来还挺爽的可一想到这狗蛋的东西耽误了自己的好事,抓着门框,青筋暴起,正要摔门,可又想到床上那个不禁吓的……这次轻轻地掩上了。

凌烈煌澹泊寡欲,可偏偏碰上了勾人的小妖精,冲起锋来根本收不住,酣畅淋漓后,才一脸餍足抱着不知何昏过去的人沉沉睡去。

浴室里乱作一团,红碎布撕了一地,水渍四溅……

室内灯光昏暗,外面阵阵清雨漫天飘洒,裹挟着丝丝的热气,短暂的得了一方宁静。

凌烈煌就穿了条牛仔裤,裸着上半身蹲在床头,脖子上挂了个翡翠玉佛,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陷被子里的小妖精,身上堪堪穿着他宽大的短袖,像个不染凡尘的天使,被他拽入了肮脏泥潭里。

以前“狐朋狗友”贺战洲跟他说不管什么关系,只要上了床都会拉近一步,他原先嗤之以鼻,现在……

余光瞥到地上的斜挎包,黄色的小方块笑的很丑,他嫌弃的捡起来,拉链没拉好,包里的白色药瓶“哗啦啦”的往外倒,凌烈煌弯腰一瓶瓶捡起,看到瓶子上的字后,眼眸微眯,眉头越皱越深,成了一道道沟壑。

他把药装好,拉上拉链,放在床头柜上,床上的人翻了个身,正对着他,眉眼之间笼罩着淡淡的忧愁,小脸上除了眼睑下的那红痣,没有一丝的血色…………

男人弯曲指腹摩挲着胸口的玉佛,昏暗不明的眸光里,全是小美人在他身下又气又哭的模样,他毫不犹豫的摘下陪了他18年的玉佛,蹑手蹑脚戴在小美人身上,再掩好被子,希冀玉佛保佑他日后,岁岁平安,无灾无难——

室外的雨缠缠绵绵的下到了凌晨四点,凌烈煌一夜未睡,像个痴汉似的守在床边,床上的人醒过来一次,迷迷糊糊要喝水,他拧开瓶盖儿喂了一口,喝饱了,又睡了,软白如玉的脸颊上依稀可见点点泪痕。

风停了,雨停了,天刚擦亮,他收拾行囊走了,一大叠的红钞票压扁了海绵宝宝的脑袋。

凌晨的大街上,空得像座空城,他提着包失魂落魄的游游荡荡,明明什么都没落下,可他总觉得丢了什么。

到了车站,天光大亮。

“哎哎哎!你到底要不要买票?不买票的话让开!”

售票员喊了他好几次,不耐烦了,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是聋子,偏要装聋子。

“买,到铜钱镇。”

凌烈煌拧巴着剑眉坐在候车室的椅子上,车票揉成了球,皱巴巴的,一闭上眼,脑子里全是风花雪月……

浓黑深邃的双眼紧锁着,他用神圣不可侵犯纪律的压制着想要回去的妄念,可半个小时后, 他还是不受控制的,往门口望去,在这么下去只会两败俱伤,他想要搞清楚他到底是贪恋那人的肉体,

还是……爱,

可这也太短了……

仓促的过头了……

算得上爱吗?

难道说,

真的有一见钟情?

大厅里的提示音响起,

“开往铜城镇的方向的班车即将……”

脑子里又浮起那人单薄羸弱的身子,露出一个痞气十足的笑,去他妈的神圣不可侵犯,去他妈的规章制度!

都他妈见鬼去吧!

抓起包,飞奔而出,身后的播报声越来越远,柔烂的车票被毫不留情的扔进了垃圾桶里!

小旅馆——

“嘭嘭嘭嘭嘭嘭……”的脚步声惊醒了呼呼大睡的前台小妹。

好不容易到了门口,门却死死的锁上了,怎么怎么敲都没人来开,

“砰砰砰——”

“你找谁?”前台小妹气喘吁吁的追上来问。

“里面的人!”凌烈煌头也不回的说。

“砰砰砰——”

“你别敲了,他已经退房了!”

人潮汹涌客运大厅里,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坐了一个目露凶光的男人。

只要有人出现在门口,他都会欣喜若狂的抬起头,又大失所望垂下,他不眠不休的找了两天两夜了,能找的他都找了,连下水道的井盖都翻了,就这么一个20万人不到的小县城,他躲哪儿去了?! ! !

“砰——”

拳头砸在铁椅子上,凹一个大窝,把旁边的人吓了一大跳,都当他是个疯子,离得远远的——

他十指交缠抵在额头,眉心高高的隆起,怎么辗都辗不平!

充斥着红血丝的双眼疲惫不堪,眼睑下的乌青黑的发憷。

从小旅馆出来,沿着街道一路问,只要跟他碰个脸的,他都能记住那人的模样。

又马不停蹄的跑到汽车站,见一个人问一个人,都说没看到,顶着大火球似的太阳又跑了大大小小的黑车站口,人黑了一圈,鞋也烂了,脚底板全是血泡,都一无所获。

但,至少笃定了他还在县城里,一张小脸玉雪动人,模样看起来矜贵又可爱,不像小县城里的人。

如果要离开,那就一定会来客车站,怕错过,他就在候车室的长椅上将就睡了两晚,一边打着蚊子一边想他的小妖精。

暗如深潭的眸子想着那双入过梦的小鹿眼时,

烨烨生光!

大不了一条道走到黑,找不到,就不走了!

“嗡嗡嗡——”

“喂——”

“打你爹电话干嘛?”

凌烈煌不确定的,看了一眼,实打实的是那个两天不接他电话的狗逼东西。

压了一肚子的火,总算找到宣泄的地方了,破口大骂,

“贺战洲你大爷的!死了吗你?!两天不接电话!打电话给老子是想让我给你抬去抬棺吗?! ! !”

贺战洲给他这么一骂,清醒了大半,比喝多少醒酒汤能管用,坐起来抱着手机骂回去,

“呸呸呸! ! !你大爷的,你才死了,要真有那天也一定是老子给你抬棺! ! ! !”

“我现在不管你在哪个狗窝,赶紧给我爬起来,帮我找人!”

想想又不对,补上了一句,

“找我媳妇! ! ! !”

“什么玩意?!你大爷的,你才在狗窝里,

你全家都在狗窝里! ! ! ! !”

贺战洲一股脑的骂完了,才反应过来,

“找啥?!媳妇儿,你狗逼上哪儿有的媳妇儿?! !”

凌烈煌脱力的卸了一口气,

“对……狗子,我真找不他,你帮帮我。”

贺战洲本来还挺同情他的,回过神来,大声斥骂,

“你才狗子! ! ! !”

“你丫的,张口闭口让我给你找媳妇儿,我是有几个臭钱儿也有那么一丁点权利,但我是人,不是神!你好歹给个姓名照片啊!没线索,你让我上哪给你找去,地府啊?!”

凌烈煌思忖片刻,

“有照片,床照。”

贺战洲从床上弹跳起来,

“艹! 狗子你不是童子鸡啦?!”

“普天同庆啊!! !来江都,小太子爷我带你去见见……”

“大清朝早亡了,哪还什么小太子爷,我看是小泰迪还差不多……你有时间在这儿打嘴炮,还不赶紧去给我找。”

哪怕是有求于人,凌烈煌也不忘揶揄他。

“那你倒是把照片名字给我发过来,尽可能的详细一点,”

“等一下,我p图。”

“就床照有什么好p的。”

凌烈煌手上忙活着,嘴也不忘骂人,

“滚,那是我媳妇儿,你多看一眼,我杀了你丫的。”

“嗡——”

贺战洲半睨着眼,白色的大床上娇小的身子侧着睡,白净软糯,有种惊心动魄的美,见过大世面的贺战洲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往下是被子,那一边一个猫猫头是什么鬼?! !

露出来的手? ! !

贺战洲鄙夷的笑了笑,

“狗子,你管盖被子叫床照,这他妈分明就是一张睡觉的照片,你要分不清床照你来江都小爷我带你去见世面!”

“我艹!等等! ! ! ! !”

“喉结? ! ! ! !”

“男的! ! ! ! !”

贺战洲给一连串的炸弹炸的脑袋轰鸣,扯着大嗓门大骂,

“禽兽吧你,这一看就没成年! ! ! !”

凌烈煌耳膜差点给他震破了,

不少的人纷纷侧目往他这儿看,他调低音量,

“成年了,我看过身份证了,刚……20。”

“啧啧啧! ! ! ! !你28,不对,29的老男人,把人家吃干抹净,还那么残暴,啧啧啧~~~人家不跑才怪,还留给你啃到过年啊?!”

“行了,别哔哔叭叭,赶紧给我找! ! !找不到咱俩交情到头了,你翘脚了,也别想我给你抬棺!”

“滚你丫的狗逼崽子! ! !”

“外婆来电话了,我先挂了,赶紧给我找啊! ! !”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人能让凌烈煌诚惶诚恐,那就只有赵天云一个人,

“外婆……”

赵天云冷笑一声,

“砍老壳的你还知道我是你外婆啊?!房子卖了,地也卖了,你那些个破破烂烂,要拿五六天啊,给你办个葬礼都够了,你是不是又给我去找你那些狐朋狗友了?!”

凌烈煌,

“没有……我到县里了……我在找人,找我媳妇……”

赵天云,“………………”

电话筒沉默了两秒后——

“还在给我扯犊子,再不给我滚回来,我就把锁换了,你去睡狗窝吧你! ! ! !”

凌烈煌按了按太阳穴,

“外婆,你别气呀,气多了容易长皱纹,就不漂亮了,你就不是铜钱镇的镇花了,我……我马上就回来……”

“你再给我油嘴滑舌,我就把你舌头拔了? ! ! !”

赵天云根本不知吃他这一套。

“外婆,我真有了媳妇儿,可现在我找不到他了,等我找到了,我立马带着他回去! ! ! !”

赵天云,

“哦,是不是再给我生两个曾外孙啊?!”

凌烈煌咧嘴傻笑,

“嗯……科技怕是还没发展到那个地步……”

“隔壁的章子也这么糊骗他老娘的,结果卷跑了家里所以的钱,好的不学,竟给我学那些坏的是不是又跟你那狐朋狗友学的?你脑子里面要是有包了,你回来我带你去赵四那看看,你要是没事儿,你就赶紧给我滚回来! ! !”

赵天云就是他的天命,天命不可违。

“好…………”

“去接……”

要发车了,候车室里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你说去接谁?! ! !”

“你林爷爷家的小孙子弯弯……小时候你还抱过呢,你忘了?!赶紧回来,我这两天把腰扭着了,咱俩一起去接!”

赵天云说完了啪的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嘟嘟嘟——”

凌烈煌手机都捏扁了,赤红的眼底浮动着不甘,重重叹了一口气,负心违愿去买了票,又掏了两百块钱,把砸坏的椅子赔了。

铜钱镇——

千山万山翠的水稻田纵横万亩,从高山之颠上俯瞰,宛如一块铜钱,就此得名铜钱镇。

这里的人世世代代以种田为生,朴素,宁静,祥和。

凌烈煌算得上是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他能听懂,却不会说了。

“汪汪汪汪!! !”

村口停了辆三轮车,车上拴着一只大狼狗,凌烈煌心里有些打怵,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讨好的笑,

“外婆……”

头发花白的赵天云的从三轮车上下来,人虽然已经是古稀之年了,可是身子骨却硬朗的很,比好多大小伙子都还精神。

皮笑肉不笑的瞪了他一眼,气冲冲的走到路边撇了几根青蒿杆子,

“咻咻咻——”的就往凌烈煌身上打!

打得1米98的大个子上蹿下跳,左躲右闪,

“哎!哎!——外婆别打了,人多着呢!你给我留点面子,咱们回家关着打! ! !”

“砍老壳的叫你出去鬼混,叫你三四天不着家!”

青蒿杆子打断了,老太太才作罢。

凌烈煌趁机把包扔上三轮车,推了推在车尾看热闹的大狼狗,

“旺财过去点,给我腾个位置。”

“别给他腾,就让他走路回去!”

旺财使劲的冲赵天云摇尾巴,悄无声息的挪了个位子,凌烈煌撑着铁板翻了上去,

“砰——”

小三轮经受不住发出惨叫,毫无意外,凌烈煌后脑勺挨了老太太一大耳光。

“砍老壳的水牛啊你!就不能轻点吗?!”

凌烈煌被打了习惯了,美滋滋的咧着大嘴,抱着旺财四仰八叉的躺在小三轮上,小时候他是躺在舅舅的皮卡车上,铺了厚厚的稻草,那时候守着他的是旺财的爸爸进财,总会把他舔的满脸都是口水。

儿时一栋栋的白墙青瓦变成了高楼大平房。

“外婆,外婆我想吃爆炒兔丁,还有爆炒腰花,爆炒猪大肠,爆炒……”

“你信不信我先把你暴揍一顿?!讨债鬼,一回来就想累死我! ! !”老太太开车也不耽误骂他。

“外婆,你偏心给旺财炖大骨头,舔的我满脸都是油! ! ! !”

“他是狗,你是人,你跟他争什么?再说了,骨头上能有多少肉?!”

“你再骗我,谁家给狗炖一整条猪蹄啊! ! ! !”

他回来那么多天了,顿顿青菜萝卜,吃的还没一条狗好!

“你再嚷嚷,再吵吵,信不信我把踹你下去?!”

凌烈煌,“………………”

红色的小三轮穿过一块块绿宝石后,在一栋上了年纪的红砖房门前停了下来。

赵天云提起迷彩包头也不回的往屋里走,

凌烈煌大跨步跟上去,

“外婆,我拿!”

他一靠近老太太就捂上鼻子,

“你是掉臭水沟了吗?这么臭,赶紧去洗洗! ! !”

“嘿嘿,三天没洗澡了,确实有点味!”

“你是人是狗啊,人家旺财都比你讲究卫生。天热一天洗两次,天冷一天洗一次,连条狗都不如!”

“你怎么老拿我跟旺财比啊?!好歹拿个人呐!!”

“旺财怎么了嘛?!人家又听话,又不会乱跑。让我省心又安逸,你呢?!天天气的我脑壳胀!”

旺财吐着舌头的围着祖孙俩转个不停!

翌日——

宽敞空荡堂屋里,就摆了一张长桌和几把椅子,还有一个挂在墙上的电视,最里面的后墙上贴了一整面的老照片,还有一些褪了色的徽章。

凌烈煌带着一身水气,踩着人字拖走了出来,头上挂着毛巾,发梢上的水珠一颗颗的砸在圆润的大胸肌上。

来回在电视机面前晃悠,边走边擦头发,总觉得少了什么,厨房里乒乒乓乓,伴随着呛鼻的辣味儿。

老太太端菜出来,他像个傻子似的还站着,

“还杵在那儿干嘛呢?!取碗吃饭!”

“外婆,你不觉得这少了点什么吗?”

老太太放下菜,

“哦,你说沙发啊,我把它劈了,给旺财做狗窝了。”

“什么?!”

桌底下啃骨头的旺财吓得骨头都掉了!

“你那么大声干嘛?吓着旺财啦!”

“我……我要睡沙发的啊!!!而且那是舅舅给我买的,你凭什么给旺财?还把它劈了!”

“你舅舅什么时候说给你买的了?!你有本事把他从地底下喊起来,让他跟我对质!”

凌烈煌能怎么办?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行行行,旺财才是你的亲外孙!”

老太太阴阳怪气的回怼,

“你见的世面比我多,你说的都对! ! !”

凌烈煌把手里半湿的毛巾揉成一团,砸向冲他咧嘴的旺财。

“汪汪汪! ! !”旺财咬着毛巾,一溜烟的跑了。

老太太好心提醒道,

“我可没买多的毛巾啊,就那一条!”

“艹!旺财站住! ! !”

凌烈煌像阵黑旋风似的,追了出去,

“旺财!是兄弟,你就给我还回来! ! !”

可两条腿又怎么跑得过四条腿?!

旺财就给他留了道黑色的残影——

“行了,吃饱了再去陪他玩。”

凌烈煌带着一肚子的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到桌上的菜,都是他在三轮车上点的,一道都不差,气瞬间消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是最疼他的外婆——

老太太把舀好的大米饭递给他,

“快吃吧,不吃我喂旺财!”

“哼,这么辣的菜,拉死他去!”

“对了,弯弯今晚回来,先跟你凑合一晚,你明天把你隔壁房间拾出来,他家院子里的草都有二丈高了,我今天刚打了农药,起码得要半个月才能住人。这段时间他就先住我们这儿,你可不能欺负他!”

“弯弯……男孩子怎么取个女孩子的名字?”

“你不记得了?!”老太太要反问。

凌烈煌攥紧筷子,

“我要记得什么?!”

“这名字是你取的。”

“什么?!”

凌烈煌一口气没上来给花椒呛在了嗓子眼,

“咳咳咳咳……”

老太太早有准备的,推了一杯菊花茶给他,

“你说人家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就央求着林老头叫他弯弯,弯弯是他的乳名,后面他妈带着他改嫁了,好像改名字了,叫什么……他现在好像叫诶……叫什么呀?! ! !”

凌烈煌喝了口菊花茶,顺了不少气儿,又开始嘴贱,

“看吧,老了吧,还不服老!说了让你多喝几瓶脑白金,你不听!”

老太太猛的扑过去一把拽住他的大耳朵,往死里扯,

“啊啊啊! ! ! ! !”

“我看你今晚是想吃爆炒猪耳朵了? ! !”

————

旺财还以为是喊他吃饭,叼着毛巾屁颠屁颠跑了回来!

祖孙俩吃了早饭,开着三轮去了村口,

凌烈煌叼着狗尾巴草,心思旖旎,

“外婆,我不想跟外人一起睡。”

“怎么了?!你想跟旺财一起睡啊?!我同意,就怕他不同意。”

旺财一听到男人要跟挤舒舒服服狗窝,立马离他远远的。

凌烈煌趁着老太太不注意,弹了弹他的耳朵,“家里不是还有一张床的吗?!我回去拿个钉子几锤子下去,保证给你修好!”

“行啊,你就去睡那张烂床呗! ”

凌烈煌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抱住旺财大倒苦水,

“唉,等什么弯弯来了,咱们兄弟俩怕是狗窝都睡不着喽~”

“汪!汪!汪!汪!”

旺财挣脱束缚跑到赵天云的脚下,乖乖坐好。

“什么意思啊?兄弟!”

“他的意思是他有狗窝睡,你连狗窝都没有!”

赵天云说完一巴掌打在他大腿上,

“下来!”

凌烈煌带着一身怨气从三轮车上下来,

“回去我就把你狗窝拆了,我睡不着,你也别想睡!”

“汪汪汪……汪汪汪……”

旺财夹着尾巴一口咬在他屁股上,

“哎哎哎! ! ! ! !外婆他咬我屁股,你管不管?!”

“哎呀,别咬!”

“裤子破了! 裤子破了! ! !”

“兄弟,我明天给你买猪蹄,别咬了!屁股漏风了,兄弟! ! !”

“啊啊啊! ! ! !”

凌烈煌捂着屁股在前边跑,旺财咬着他屁股上的破布在后边追。

赵天云在村口小卖部拿了一张小板凳,悠闲的坐着,

“三儿给我拿两瓶水,黑乎乎的那种,会冒泡泡的,给狗咬成光屁股的那个付钱!”

“奶奶,那是你外孙吧?”

“那条狗是,那个人不是! ! ! !”

黄三儿,“………………”

“三儿啊,放首甜蜜蜜~”

“好嘞,奶奶~”

上了年纪的音响传出悠扬欢快的歌声,夏风裹挟着带去远方……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五大三粗的凌烈煌被逼到了电线杆上,幸好他还会爬! ! !

“汪汪汪汪汪汪!”

旺财绕着电线杆转,一人一狗就这么熬着。

突然,旺财停下脚步,歪了歪脑袋,随后像子弹似的飞了出去!

凌烈煌还以为他看到美女了,这个货跟贺战州一样都是好色之徒,都爱看美女!

犀利的目光顺着那道残影追过去,脸色倏然变了,不自觉的松开双手双脚,忘了自己还在电线杆上,

“砰!”

平地一声巨响,电线杆旁的野草都抖了两下。

把少年和狗都吸引了过去…………

凌烈煌顾不上双腚火辣辣的疼,耸动着宽肩从地上站了起来,像一只发现猎物的巨型雄狮,双眸微眯,犀利危险!

夏颜站在尘土飞扬的大道上,两边是摇曳生姿青稻,一阵带着稻花香的夏风袭来,吹起了宽大的短袖,姣好身子半遮半掩。

凌烈煌滚烫的目光落在白皙的腰窝上,没有谁比他更清楚那有多迷人……他曾虔诚的伏上面,落了一个又一个刻入灵魂的热吻。

夏颜紧抿着唇,眼睛对上目光炽热的男人,浑身的血液几乎静止了,他慌忙的撇开,心脏跳动到耳朵轰鸣,男人仿佛是吞噬人的洪水猛兽!

凌烈煌勾的嘴角大跨步的朝他逼近,庞大的身躯像是倾倒而来的山巅压的他喘不过来气儿,发白的指尖染上了一点点情欲粉!

凌烈煌居高临下的看着小美人,肆意的眼神就像他那双粗糙的大手在那个混乱的房间里,一寸寸抚摸着他的全身……

小美人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彷徨不安的低着头,凌烈煌看着那节细白的脖子,拳头又捏紧一分,身上的血液瞬间飙升,他想把人粗暴的拖进……

“弯弯! ! !”

赵天云一把推开挡在他前边凌烈煌,气场骇人的身躯挪开后,

夏颜抬起脑袋,黑黑的眸子里闪着星光,

“奶奶……”

“哎呦,我的天呐,乖乖怎么又瘦了这么多呀?你妈给我打电话。说了你三天前就到了,我打你电话,一直打不通,急得我饭都没吃好……”

赵天云心疼的摸着消瘦的小脸。

“我……我手机丢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没事没事,平安到了就好,乖乖呀,你这脖子上,这手上怎么红红的?还这么多!是过敏了吗?!”

赵天云只是碰了一下,夏颜便敏感的抖个不。

“是……是宾馆的蚊子太多了……”他声音比蚊子还小。

“哎呀,这些死蚊子嘴怎么这么大,这么毒?!咬成这个鬼样子!回家我拿药给你涂涂啊,走咱们回家!”

旺财兴奋的咬着他包上的海绵宝宝!

赵天云轻轻打了一下他的嘴,

“不许皮啊!要咬,咬你哥去!”

夏颜拉着海绵宝宝的腿,往狗嘴外拔,目光稍稍一抬,男人幽深的眸子,陡然锃亮,舌尖顶着嘴角,像是要把他吃了一样!

“哦,忘了跟你说了啊,这是你哥,你小时候抱过你呢,还记得不?”

夏颜尴尬的想钻地缝,长大了,抱了,亲了,还上床了……

零零碎碎的片段跑过凌烈煌的脑子最后只剩下的那人在他身上的样子…………

“夏颜! ! !”

他咬着牙,一字字钉在夏颜身上!

“对!现在叫夏颜,咦……你怎么晓得?”老太太端倪着凌烈煌。

小美人刚松了一口气的肩膀又重重的压了下!

凌烈煌笑里带着淫威,抵死缠绵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忘记?! ! !

“外婆,你猜~”

老太太受不了他笑的一脸贱的模样,给了他下巴一拳头,

“猜你个大头鬼!”

转过头和风细雨的问夏颜,

“弯弯你没带行李吗?”

“来得急,没……”

“来快冰冰小脸都热红了……”

老太太把手里的两瓶汽水敷在他脸上。

“谢谢,奶奶……”

“杵着干啥呀?赶紧去把钱付了!”老太太变脸道。

“好啊,外婆你抢的呀!女土匪!”

老太太的巴掌还没下去,人已经迈着大长腿跑了!

凌烈煌掏出钱包瞟了一眼柜台上的糖桶,是那个笑的丑丑的黄方块,侧过脑袋,旺财撕咬着黄方块的两条细腿,夏颜抗争一小会放弃了,那个混沌的夜晚,换个姿势,他也抗争,到最后服从了。。。。

“三哥我要那个笑的丑丑的黄方糖!”

“这叫海绵宝宝,要多少?”黄三拧开盒盖,

凌烈煌甩出一张红钞票,

“全部要了! ! !”

黄三拿着红钞票看着他露在外边的光屁股,想不通,这人有钱干嘛不先买个裤子穿?!

还是说现在外边时髦露屁股?! ! !

老太太双手握着车头,启动器轰隆隆的响,夏颜上了车乖乖的坐在角落里,旁边紧挨着旺财。

凌烈煌撑着车猛的一跳,

“砰! ! !”

震得夏颜脸都白了!

老太太转过头大骂,

“砍老壳的都跟你说了,要轻点! ! !”

凌烈煌装聋作哑,把手里抱的发烫的糖桶强硬塞到夏颜怀里。

“不要……”

凌烈煌挑了挑眉那晚他喊了很多声,

“不要……”

声声都好听!

“乖,要!”

男人双目罩上一层红色,嗓音低沉又性感!

老太太也帮腔道,

“弯弯,拿着吧,难得他有心。”

夏颜飞快的看了男人一眼,低下了头,谢谢卡在了喉咙里,怎么都吐不出来。

凌烈煌霸道的拖开旺财,一屁股挨着小美人坐下去!

“上一边去!”

“汪汪汪……”

旺财急得上蹿下跳,凌烈煌伸出大长腿拦住,

“不许过来!”

他要过来了,他还怎么搞对象?!

旺财扭头冲着老太太,

“嗷嗷嗷嗷……”告状。

“好好好,不闹了啊,你乖乖坐着回去我再收拾他!”

凌烈煌得逞的笑笑,像个蛮横的土匪头子,小美人想逃,想跑,可地方那么小,缩缩身子,男人就压了过来,带着强烈的荷尔蒙,带着不可一世的狂妄!

“夏颜,老子要定你了 ! ! !”

夏颜瞳孔急剧的收缩,身子紧紧的贴着冷冰冰的车栏,凌烈煌从他灰褐的眸子看出了惧色,万般不愿的撤退了一步,夏颜抱着糖桶战战兢兢刚坐好,

凌烈煌用余光瞥了一下正专心开车的老太太,像头饿狼似的欺压到他耳边!

“我的衣服好穿吧?”

说完又快速的撤离,整个过程只有风知道,还有,咬牙切齿的旺财! ! !

小美人脸色迅速爆红,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恨恨的瞪着男人,要不是他把自己的衣服撕了,谁稀罕穿他的?!

凌烈煌压着嘴角的笑,大胆赤裸的直视着他 ,夏颜又哪里是他的对手,两秒后败下阵来,双手圈着膝盖成防御状态。

眸光落到怀里的糖桶,歪了歪头,里边数不清的海绵宝宝冲着他大笑。

凌烈煌像鹰隼笋一样时刻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未来小媳妇好像,笑了……笑丑丑的黄方块还挺管用……

奶白的脚踝上还残留着殷红的牙印,凌烈煌靠着车板,食指撑着太阳穴,这细胳膊细腿的,怎么就这么能跑?!

让他都快找疯了,找死了!

结果,自己送上门来了!

那就,别想再跑了! ! ! ! !

老太太为了活跃气氛,说起来俩人小时候的趣事。

“弯弯你哥小时候可喜欢你了,你还没满月,他就一天七八趟的往你家跑,天天问你妈什么时候才能抱你出去玩儿,有一天趁你妈不注意,偷偷的把你抱回了家,把我们两家人急死了,后边他屁股被扫把疙瘩揍烂了! ! !”

夏颜刚被风吹退下去的红又浮了上来,他听妈妈说过,小时候确实有一个邻居哥哥特别爱抱他。

“我现在也很喜欢~”

凌烈煌咧着嘴角,把喜欢两个字咬得很重。

“嗯~这才像个哥哥样,你今天表现不错,回去给你加根骨头!”

“汪汪汪汪! ! !”旺财不乐意的叫。

“好好好,你也有!”

凌烈煌,“………………”

“外婆,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哪哪都比不上旺财啊?!”

“没有啊,你怎么能跟旺财比呢?你比的资格都没有! ! ! !”

“你从小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你舅舅,你妈,都没怎这么上心过,结果你呢?!一声不吭进了部队整整十一年你回过一次家吗?给我老太婆打电话的次数都不超过两只手,最长一次讲了五分钟,最短两分钟……”

老太太说到后边有些哽咽。

“你爷爷奶奶说你升了大官儿,忙,没时间……我不知道你升了多大的官,我只知道你这砍老壳把我这糟老婆子忘了……”

凌烈煌脸上有些挂不住,或许是愧疚太多,连声音都有些虚,

“没忘……我这不回来了嘛……”

“还不是要走……”

老太太说的轻飘飘的,背对着两人的眼眶逐渐发红。

“要不是弯弯惦记我,旺财陪着我。我怕是死了,烂在家里的都没人晓得……”

“奶奶……”

夏颜听出老太太的声音不太对劲……

“没事,我就发发牢骚……”

“你回来了也是气我,不声不响卖房子卖地,给你的“狐朋狗友”开公司,现在好了,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还来跟我这老太婆挤,你怎么不把你自己也卖了?!”

凌烈煌弱弱的说,

“以后会有分红的……到时候我接你去城里给你买大别墅住……”

老太太冷笑了一声,

“你小时候也这么说过,外婆,等我长大了,我给你买大别墅住,现在你已经29了,我黄土都要到脖子了,哪儿呢?在哪儿呢?!渣男!”

凌烈煌无地自容,他不应该在车上,他应该在车底!

小美人噗嗤一笑,被他察觉了,立马把头埋进了膝盖里。

“外婆……给我脸面留条裤衩子吧……”

凌烈煌哭笑不得。

“你还要啥脸面?小时候三更半夜翻墙都要去亲弯弯,结果呢把人家弯弯亲哭了,吓得老林头还以为家里遭贼了,打着手电筒,举着菜刀冲进房间,你那嘴都还没从人家弯弯脸上挪开! ! !后边,你林叔养那大条狗就是为了防你!”

小美人脸红的像熟透的甜枣……

凌烈煌恍恍惚惚记起了光荣事迹,那一次他老爹下了死手,屁股都打开花了,家里的院墙也因为他加高了两块水泥砖。

当时那会儿痛死了,现在想想爽死了!

未来小媳妇儿的初吻是他,初夜也是他,这他妈能不爽吗?!

肾上腺素像干草堆里落了火星子,迅猛烧起!

冲着夏颜痞痞的笑了笑,

“我也想起来了,我那时候只要一亲你,你就笑,不亲你,你就扁着小嘴,委屈巴巴的,就像那晚……”

夏颜想起糜乱的那一夜,脸红的滴血,见不得男人笑的那般肆无忌惮,抱起手里的糖桶砸在男人胸口上,

“嘭——”

“咋了呀?!”老太太头也不回的问。

“没,打情骂俏呢~”

夏颜把自己抱成一团往角落里挤,凌烈煌没皮没脸的往上凑,眼里带着玩味的笑,嘴巴上更是不把门,

“弯弯,再给哥亲亲呗~哥都忘记是啥滋味了~”

夏颜恼羞成怒的瞪着他,

“过去!”

“长大了,害羞了,那你亲亲哥呗 ! ! !”

“啪!”

夏颜给了男人一巴掌,然后落荒而逃的逃到旺财身边,旺财像个黑甲侍卫似的守着他,只要男人一靠近他就“汪汪!”的大叫。

一人一狗,死死的咬着,谁都不敢懈怠!

凌烈煌滔天的怒火中掺杂着无计可施,

只能撂下狠话,

“回去我就把你狗窝劈了!”

旺财也不甘示弱,

“汪汪汪! ! !”

“砍老壳的你要是敢把他狗窝劈了,我就把你劈了!”

老太太立马出来护犊子。

凌烈煌舌尖抵着后槽牙,炽热双眸看着旺财身后的夏颜,像是要把他看穿一样,谁都不能挡着他追媳妇!

三轮车到了院门口,凌烈煌率先跳下去,大步走到车尾,不管不顾的用公主抱把夏颜从车上抱下来,

夏颜吓得浑身僵硬,那句“不要”硬生生没机会说出口。

凌烈煌把人稳稳的放到地上,没等他反应过来,手心一沉,是男人给他买的糖。

“拿着吧,这是小时候答应你的!”

三岁的他看着大哥哥天天咬着棒棒糖,馋的可怜兮兮的大哭,凌烈煌会趁大人们不注意,悄悄的把嘴里的棒棒糖给他含一含,可小家伙含住了,就不松口了,凌烈煌没了法把他抱到后院里,等嘴里的糖都化干净了才把他抱回去

,小家伙吃了糖香香软软的,凌烈煌蹭了蹭肉肉乎的小鼻尖,

“弯弯,你快快长大吧,等你长大了,哥哥带你去吃全世界最甜的糖!”

三岁的小家伙不会说话,只会咿咿呀呀~

“哎呀,谁家的鸡啊?!不想活了吧,竟敢祸害我的菜园子! ! !”

老太太抄起竹竿儿,走路带风,朝着菜园子杀去!

旺财跟着去帮忙。

“咯咯咯……”

“汪汪汪……”

菜园子里,鸡飞狗跳,乱做一团。

凌烈煌趁机拉起人就往角落里走,活像强抢民女的土匪,夏颜脚步凌乱的跟上,等到了墙角,才想起来要跑!

晚了!

凌烈煌两只壮硕的手臂撑在墙上,把夏颜牢牢困在僻陋的一隅之地,

“你……你想干什么?”声音又抖又颤,眼睛红的像是要哭了。

凌烈煌放下手臂,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立正站直,面对夏颜,神态庄严,神圣,

“颜颜,给我个机会,让我追你!”

声音铿锵有力,语气坚定不移!

“啪嗒——”

夏颜手里的糖重重的砸在地面上,煞白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

他低下头,看着鞋尖上的青苔,

“不行……”

“为什么?!”

凌烈煌猜到他会拒绝,可没猜到他会这么的果断!

“弯弯!”

老太太扛着竹竿,大胜而归,院子里却空无一人。

夏颜漂亮的眼睛里水光潋滟,却满是疲惫和痛苦,猛的推开他,跑了!

凌烈煌怅然若失摸了摸胸口,有点疼……

他抱着被丢下糖盒子, 颓废的蹲在墙角下打电话,

“什么,狗逼你跟人告白了?!”贺战洲接到他电话的时候正在开会,他这一嗓子吼下去,员工面面相觑,都吓傻了!

摆摆手,先散会,听兄弟的八卦要紧!

“你幸灾乐祸的笑声能不能收一收?!”

凌烈煌想把他从电话里拽出来,暴打一顿!

“听你这口气是被拒绝了?”

“嗯…………”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后爆发出震破耳膜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狗逼你也有这么一天啊……哈哈哈哈哈……”

“我想不通,在客车上是他先主动招惹上我的 ,为什么现在躲我像躲瘟神似的,我是不是长得太丑了,还是年纪太大了……还是我的行为举止让他讨厌了……那我改还不行吗……”

两人毕竟差了九岁。

“啧啧啧,我真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让我们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上校如此的卑躬屈膝,自我怀疑! ! !”

“不是兄弟我打嘴炮啊,你长相放在咱们部队大院里那是首屈一指的大帅哥,无人匹敌,不用怀疑!”

“年纪吧,确实是有点大,但也不多!现在大家不都喜欢年上吗,那些霸道总裁文怎么写的?没有年上宠,哪来的年下疯!”

“哪里有卖啊?!”

凌烈煌突然发问,问的贺战洲云里雾里,

“啊!卖啥?”

“霸道总裁文……”

贺战洲用笔扎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嘶~”

疼的,真他娘的不是做梦,电话也不是诈骗电话!

“你别跟我说你要学里面的骚包总裁追人!”

“那骚包总裁追到人没……”

“追到了……不是,那是假的! ! !你脑子是进水了吗?你这就跟咱们看的那些无脑电视剧一样……”

“书店里面有卖吗?”

凌烈煌上了头的打断他。

“你现在你知道你像啥不?!”

“大情种……”

“大傻逼!”

“那你说怎么办?怎么追……”

凌烈煌反问。

贺战洲捋了捋清灰色的西服,正襟危坐,

“那你可算是问对人了,想当年我可是风靡万千少女的江都男神,数不清的痴情少女对我投怀送抱,抛夫弃子都要跟我一生一世,我对此不屑一顾……”

“再吹牛逼我挂了! ! !”

凌烈煌暴躁的捏了捏山根。

贺战洲很怂的扯了扯领带,

“咳咳咳……咳咳咳……”

“没吹,哥们的战绩摆在那儿呢!”

“那我怎么听陆平勋说你从高中追一个女生追到了大学,人家都没同意,而且人家都谈男朋友了,你还死乞白赖的上赶着给人家买两份早餐……”

“诶诶诶! ! !绝对是杜撰,绝对是谣言,我要请律师! ! !告死陆平勋那个狗崽子! ! !”

贺战洲把桌子上的文件袋砸到地上,又补上了两脚!

“行了,别发那么大火,本来肾就不好,小心爆了啊~爆了你还怎么当江都的小泰迪!”

凌烈煌身心愉悦了不少。

“滚滚滚!滚滚滚 !”

凌烈煌堵着耳朵,把电话拿远,

“嘟嘟嘟嘟……”

揣好手机,抱起手里的糖桶看,一个个的丑方块笑的又丑又傻,

嫌弃道,

“真丑!”

前脚刚踏进院子里,后脚就被老太太逮着问。

“猫哪儿去了你?”

凌烈煌得意洋洋道,

“刚气死了个人~”

老太太斜了他一眼,也没指望他狗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

“颜颜呢?”

凌烈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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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欲小美人成了糙汉大佬掌心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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