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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岛屿相爱

他们在岛屿相爱

发表时间:2023-11-07 12:00

作者连思安所著的小说《他们在岛屿相爱》正倾情推荐中,小说他们在岛屿相爱围绕主人公许端君赵显诚开展故事,内容是:兜兜转转,他们最后还是在一起了,虽然分开了几年时间,但好在喜欢没有变过。

他们在岛屿相爱小说
他们在岛屿相爱
更新时间:2023-11-07
小编评语:沉稳成熟攻×独立坚韧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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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岛屿相爱》精选

“许端君,好久不见。”

一道低沉而好听的嗓音在身后响起,他应声回头,先是诧异,然后惊喜地笑笑。极大的惊喜,让左手止不住有些微微的颤抖,他不得不把它藏在身后。

许端君定了定神,说:“好久不见,赵显诚。”

他举手投足之间如此气定神闲,带着种漫不经心的魅力,比从前更加出众。

赵显诚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了,他想。

十载光阴转眼即逝,要是让他来回忆与赵显诚的初次见面,可能会有些许不同。

许端君是岭南人,从小生活在雨水充沛、阳光猛烈的低纬度地带。来这座城市之前,他的母亲结束了一段不幸的婚姻。

那时她还是一位老师,单调的工作环境,循规蹈矩的生活,更加放大了她对浪漫事物的不切实际的幻想——她喜欢电影院,喜欢看书,喜欢阳光明媚的公园,喜欢小说里罗曼蒂克的氛围,对鸡毛蒜皮的家庭琐事感到无比厌烦,更不可能花时间做家务。

当然,也有可能是不愿意为许端君和他的父亲做而已。

他的父亲是一个忙碌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工人,为了养家糊口整日愁眉苦脸,自然无法理解她的爱好。

许端君最苦恼的就是吃饭时间。两个大人都不说话,餐桌上的空气凝固,沉默坚如磐石,针扎不进,油泼不进。

渴望浪漫的女人无法忍受生活的庸常,在多次争吵与撕扯中,她终于决定与原来的生活进行切割。

母亲带着他到了申市——至少是她认为充满浪漫的可能性的地方。

母子俩挤在一间狭窄的弄堂小屋,阴暗潮湿,似乎永不见天日,到梅雨季节,衣服更是晒不干。她找了份文书工作,虽然薪资微薄,但两个人也勉强凑合。

这似乎没有挫败她,离开了那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她的眉间没了愁怨,便愈加容光焕发了。邻居们常说,她的五官带着异域风情,浓艳而貌美,性格也算开朗,邻里之间人缘不错。

许端君永远记得那天。母亲穿着碎花裙,头发精心打理过,一双大耳环衬得她的五官明艳,唇红齿白。一个陌生而面善的男人到站在她身旁,她对她的儿子说:“快,叫许叔。”

从此,日子便好过了很多。他们住进了像样的房子里,继父会跟她一起去电影院,一起去江边的餐厅吃烛光晚餐。

若是要回答鲁迅先生所问,娜拉出走以后会怎样?

母亲是幸运的,既没有回去,也没有堕落,并且找到了一个相当不错的归宿。

所以他早早就理解了母亲,理解了她的选择。

不过自从妹妹出生以后,许端君的角色定位就显得越来越微妙了。

继父是个儒雅随和的人,对他相当尊重,而母亲也仍然爱他。

但是他代表着母亲的过去,而他们,正在创造一个全新的未来。

许端君是一个不合时宜的人。

好在,他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学习上。只要忙起来,就没有心思苦恼了。在学校没有多少亲近的朋友,但因为他长得乖巧,又聪明,也不至于被人排斥。偶尔的小打小闹,自然也不会带回家里去说。

在夏日黄昏,不小心撞了一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同学,他一边道歉,一边估摸着这体型差带来的风险,如果这位同学挥起他的拳头,砸在脸上会有多疼。

万幸,这位同学没有伸出拳头,而是蹲下来帮他捡书。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造就了一段短促却让人无法忘怀的友谊。

两个人在露台上抽烟。

赵显诚看着他,问道:“听我母亲说,你最近有新剧要上了?”

许端君笑笑:“我还在读研,这个项目都是导师的功劳。你呢,最近在忙什么?”

“在父亲的公司帮忙。”赵显诚笑了,耸耸肩,“主要是大哥在打理,我只是做些杂事,闲人一个。”

其实母亲帮他在文化行业谋个职位,也并非不可,但赵显诚对政治不感兴趣,作为家中老二,自由散漫惯了,更不愿被拘束。

许端君也笑笑。

八月的风扑面而来,浮躁闷热。赵显诚夹烟的手抬起来,皮革和烟草的香气轻易地钻进了许端君的鼻子。

很难不叫人心动。

有没有人的痣也是充满生命力的?

许端君的视线落在赵显诚的脸上,发现他右脸颊有一颗痣。那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是因为自己从前总不敢直视他,所以不曾注意到吗?

他一笑,嘴角扬起,那颗痣就随着肌肉的移动而起伏。画龙点睛一般,让俊朗的五官平添了些更为隐秘的勾人的意味。

许端君突然害羞起来,心想,要用一个湿漉漉的吻,把这迷人之处盖住,不可让他人知晓。

将将聊了几句,沈文馥就来招呼他过去了。她平时忙于学业,总是不修边幅。今日摘了眼镜,着一件轻盈的礼服,头发挽起,年轻又不失端庄。

赵显诚大概有所误会,不动声色地打量她一眼。

“这是我同学。”许端君介绍道。

“你好,我是沈文馥。”她大方地伸手。

“你好,我是赵显诚。”他客气地回握她,又看着他说:“留个电话吧,以后方便联系。”

“好。”许端君掏出手机。

人真是奇妙的动物,即使心如鼓擂,仍有肌肉组织与皮肤紧紧包裹,划出一个安全的区域,不被外人看出自己的异样。

觥筹交错,言笑晏晏。导师向赞助方介绍许端君的作品,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说年少有为未来可期,半是真心半是恭维。

赵显诚站在母亲身边,观察着他眉眼之间的神态,觉得不太真实。以前只是个不问世事的书呆子,如今二十啷当岁,已经是个有为青年的模样了。

谈话结束,各自散去。许端君在人群寻找那熟悉的身影,盯着赵显诚的后颈——头发理得整齐,露出半截健康肤色的脖子,好像远远就能闻到了从他跳动的脉搏中散发的烟草与皮革的香气。

回程已是深夜。许端君望着飞速后退的梧桐树,觉得自己被卷入这粘稠的夜色里,意识漂浮在半空中,身体变得轻盈无力。

沈文馥还跟他打趣:“他是你同学?没听说过你还有这么帅的同学啊。”

许端君笑笑,从善如流道:“你有兴趣?要不要给你们互相介绍一下。”

她眼皮一翻,又说,我醉心于学术,为学术奉献青春,没空儿女情长。

他随意附和了几句,手脚耷拉下去,坠入梦中了。

恍惚间好像在循着光源走去。去到哪里呢?光源之外有什么?

马上走到了出口了——叮咚!

手机消息提示音把他的意识拽了起来,许端君抖了一下,手脚发麻。

赵显诚发来了第一条信息:“没看见你,回了?”

他回道:“在路上了,明天还有事,不方便太晚。”

“真是不巧,那改天有空一起吃饭。”

“好。”

许端君定定地望着车窗外那遥远而朦胧的月光,觉得自己的心也被温柔地笼罩起来了。

·

许端君原本以为“有空一起吃饭”只是客套话,隔天收到赵显诚的消息时,他正在排练室给演员们讲戏。

“改天吧,我在学校排戏。”

“不碍事,正好可以看看许导的工作现场。”

“……”

许端君以“毕业离别”为关键词,把契诃夫的戏剧《樱桃园》嵌入其中,以剧社里的大学生为主角,表现戏里戏外对于未来的方向的迷茫与抉择。

罗巴辛道:“这块地,是从前我父亲与祖父做奴隶的地方。是连厨房都不准他们进去的地方,现在居然叫我买到手了,我是在做梦吧?这也许是幻觉吧?”

“不对。”许端君沉吟一阵,打断了他,“罗巴辛作为农奴的儿子,此刻摇身一变成了樱桃园的主人,你要用更丰富的形式去表达这种狂喜。”

“契诃夫的魅力,隐藏在台词中,隐藏在语言停顿中,隐藏在你们的眼神、肢体语言中。”

他又对柳苞芙说道:“这一段是全剧戏剧冲突的高潮,一悲一喜,对比应该更加强烈。柳苞芙作为贵族,她赖以生存的贵族生活顷刻之间轰然倒塌,骤然失去了自己仅有的财产,那一刻的绝望应该表现得更具爆发力。”

赵显诚又来了消息:“我到你学校了,这儿好像是西门,该往哪边走?”

许端君攥着手心的汗,开始在内心谴责学校的安保不严。

“你往前走,穿过一个广场,走到红色的教学楼前,再右拐到实验剧场。”

“没问题。”

罗巴辛:“我是在做梦吧?这也许是幻觉吧?……这都是你们在茫茫的云雾中空想的结果啊!”他把钥匙摇得叮当作响,以主人的姿态在屋子里巡视了一圈,忽然站定,双手撑腰,放声大笑,继而又走到柳苞芙面前,无比柔情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反应。

柳苞芙难以接受失去樱桃园的事实,吓得面无人色,捂着胸口歇斯底里地喊着:“不,不,这不是真的……”

赵显诚第一次来戏剧学院。他从前在国外念大学,也许是观念不同,又或者是学校的性质不同,同学之间都不甚在意打扮。眼前的学生不过二十出头,年轻的、姣好的面容,都是精挑细选的苗子。

踏进实验剧场,目光在各个练习室里逡巡,终于在第三个练习室看到了许端君。他背对着门口,正在跟演员们讲戏。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要说长相,许端君自有一番风采,足以成为演员。然而他做导演,也很符合赵显诚对他一贯的印象——沉默而专注,在无声中演绎着非凡的智慧。

“我们失去了什么?”“樱桃园。”

“我们得到了什么?”“回忆。”

——柳苞芙不禁掩面而泣。

幕落,音乐响起,许端君才终于注意到门外的他。他对演员们嘱咐了几句,年轻的孩子们欢呼起来,有说有笑,很快就散了。

“师兄明天见!”“师兄辛苦了!”

“明天见。”

他们鱼贯而出,看到门外英俊的陌生人,窃窃私语,甚至偷偷打量。

许端君逐一关闭练习室的设备,才慢吞吞地走出来。他今天穿着一件立领的蓝条纹衬衫,袖子熨得笔直。头发长了,用发箍把它们别在脑后。

他问:“你今天怎么有空来?”

赵显诚笑笑:“周五了,没什么事儿。待会儿我们吃什么?”

许端君想了想,说,“附近有家粤菜馆很不错。”

“那走吧。”

赵显诚跟在他后面,注意到许端君的脖子,在黄昏之下,蜜色的皮肤上,汗毛映着绒绒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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