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王爷是妾室广播剧在那里听?纯爱小说《听闻王爷是妾室》由作者Immune倾心创作,主人公是江云楚涧,听闻王爷是妾室广播剧主要讲述了:江云接近楚涧当然是别有目的,但他本人也完全没选择啊。
《听闻王爷是妾室江云》精选: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天下闻。
不出半日,芮国京都百姓都知晓了他们的晋闲王爷要嫁人,还是嫁作妾室!
那一次下朝后,好些天晋闲王府都没开过大门,偶尔能看见几个小厮在街上买点东西都是匆匆忙忙,神色慌张的模样。
王府书房内。
江云将断成两截的箭细细打磨,将尖的那半的断裂处磨圆,稍作修饰,成为了一件衬人的发簪。
若无转机,一生都不会取下。
“王爷,陛下派人传话,说楚将军于今年立春来迎娶王爷,从王府迎。”后面半句几乎都快听不到声音了。
闻言,佩泉实在不服,从王府发嫁,这样的安排实在羞辱人,让天下的人看尽笑话。
“无妨,如今你去问问三岁小孩都知道芮国出了个要作妾的王爷。”
“一切从简”
江云的神色很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交代完这些,他便独自走了出去,看着满院子他曾经摆弄的花花草草,倒也几分明了为何女子要哭嫁了。
“王爷,让奴婢陪您去吧。”佩泉跪在了江云身边。
“自事出以来,你一改往日作风,就是为了今日吧。你知,你若是行事若以前那般,我定不会准。”江云看着跪在地上的佩泉叹了一口长气。
佩泉道:“王爷,奴婢……奴婢就想陪您去,反正奴婢也没亲人,若是挨打我先,挨罚我也先。”
江云摇了摇头,没在过多地为难:“好了,起来吧,我知你难劝。你若是到了成婚那天还不后悔,就随我去吧。”
“谢王爷。”佩泉这才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大婚当日,江云穿戴整齐,由于是男子,嫁衣便把凤换成了鹤,也没配红盖头,喜庆的唢呐像是没了力气似的仿佛要去奔丧。
带上了那根玄金所制的箭簪,佩泉稍微为江云打扮了一下,未施粉黛,倒也俊得很,剑眉星目,若是觅得佳人,定也是城中若水芙蓉的好人家的姑娘。
出府那天,是个天气晴朗的好日子。
江云望着这沿街的十里红妆,却真的跟漫漫霜雪没什么两样。
他最后看了看这片养育了他二十几年的故土,看了一眼街道,即便是在皇城天子脚下,百姓也尚未丰衣足食,不知他这一去能否为百姓们换来最后的丁点安宁。
江云正准备顺着小梯子上轿,有一大娘挡住了去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江云面前。
江云有些错愕,眼看着后面越来越多的人都不断跪下……
“这是为何?”江云赶忙去扶。
“王爷远嫁他乡,不为其他,老婆子我没什么见识,大是大非还是懂得,王爷只为百姓。”话毕,这位妇人当即磕头,后面跟着不少百姓,有男有女也有幼龄孩童,一个一个都接着下跪磕头,沿街十里。
到了后边儿城中百姓不用多问只知是为晋闲王爷均不言其他,纷纷下跪便是。
江云想亲自去扶他们起来,却被他那个亲卫挡在跟前。
佩泉跪在地上,挡着江云的去路,还未开口,一滴泪珠便滚了下来打在地上浸成了个圆散开。
“佩泉也想跪王爷。您就让大家跪吧。”佩泉哭泣着说道。
“你可还记得昨晚答应我什么?”江云问道。
“佩泉记得,不惹是非,不动武功。从今世上再无晋闲王爷。”后面半句几乎是听不到声音的,几番哽咽。
“也罢。”江云上轿,与其让他们记的一些好,不如就做个无情寡淡的人,叫这些百姓忘了吧。
上轿后,几经颠簸,江云闷得紧,昏昏欲睡。
他正欲拨开轿帘,轿子停了。
“这是什么道理,我家公子奉旨成亲,如何走不得着大门?!”佩泉此时正在将军府的正门前同几个丫鬟理论。
“什么道理,我家小姐早于你家公子一个月进门,是府中嫡母,你家公子一个偏房就只能走后门,懂了吗?!”是将军府的几个丫鬟,听声音跋扈得紧。
“我们这是和亲,乃是国婚。”佩泉也不甘示弱。
“呸,你算个什么东西,还国婚,你家王爷不就是你们那个胆小懦弱的芮国公推出来求和的吗!一个男人都来嫁,还是作妾,亲弟弟都不放过,你们什么出息!”
说这话的人是管事的姑姑,比起刚刚那几个丫鬟言语毒辣之处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准备扬手给佩泉一耳光,却发现她的手怎么也使不上劲儿。定睛一看,江云已经挡在了佩泉身前,出手钳制住了这位管事姑姑。
“那就劳烦姑姑带路了。”江云声若冰窟,言语之间容不得半分置喙,这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矜贵之气。
“呵,那公子这边请。”管事姑姑没有和江云硬颁。
佩泉这才免了一顿打,几个丫鬟熙熙囔囔都奔着里屋去了。
江云那一袭红丝嫁衣可谓是玉坚美形、傲骨深藏,嫁作楚涧为妾,这可让这几个婆子茶余饭后有得闲聊了。
江云他们被带到一个小木门前,木门饱经风霜,门上的栓子竟还有一只掉了,只留了个空洞,频频漏着风。
整座院子萧瑟破败,穷阎漏脊,不避风雨。
“公子,便是此处了。”说完,这引路的姑姑一到,便立马原路返回,仿佛那破屋子里关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
一行随亲的队伍进去后立马跑了出来,嘴里喊着:“天啊,这啥味啊,想死了人一样。”
江云拂袖掩鼻,也抵不住这股子味道。
佩泉赶紧张罗几个靠谱的下人收拾收拾这座别院。江云也不闲着,拿起抹布,找了个破桶,准备打点水,洗刷一番。
“公子不可啊,今日乃是你大喜的日子啊。怎可亲自动手。”佩泉一把夺过江云手上的抹布。
“你就别取笑我了,还大喜呢!”江云的一双眼眸似星,沉入大海,不见悲喜,只是语气自嘲。
这样一副姣好的面容染上了不少生灰,反而多了几分人间的烟火气息。
“公子,他们如此欺人,咱们这儿根本就是将军府的一处废别院。”佩泉边擦着这桌子边喋喋抱怨道。
“如此倒好。”江云进去将今晚的寝房收拾出来,不然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本将军今日才知这晋闲王爷竟如此勤俭持家,事事都要自己亲自操持才放心。”楚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闻言,江云猛地转头,才发现这人已近在咫尺,险些碰到了一处。
“将军。”江云向楚涧作揖行礼。
楚涧一身黑色玄衣手持一把寒剑,额间有些若隐若现的微汗,江云看得出这是从练兵场径直回来的,看来他也从未把这场婚事当真。
楚涧负手而立,未再前进半分,细细打量江云。
这晋闲王爷果然名不虚传,如此姣好的面容与绝世独立的气质确实是世间少有,与当年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也不枉费他用四十二郡城换过来。
“既然如此,这些下人,想必晋闲王爷也用不到了,就都撤了,就留那个丫鬟照看你的起居。”楚涧眼眸中一股寒意逐渐升起,气场威压三分硬定六分。
他要让江云一个人在这个院子里,哪怕到死身边都没个人知晓。
江云没有作声,只是看着这些个仆人小厮一个一个被赶了出去。
“你从即日起便在这好生住着……度过余生。”楚涧将最后半句话干脆凑到了江云的耳边言明,江云依旧是没半分波澜,像是一块千斤石都难击起一圈涟漪。
楚涧看江云如此淡定自若,分毫不在乎,怒上心头,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盛气盎然。
楚涧就是这样,只觉得天地无一物能让他低头。
人走后,江云总算是松了口气。
傍晚时分,佩泉去那边厨房端吃食回来,又受了一顿气,还平白无故地被罚着打扫了厨房,回来了晚些。
但想着自家公子如今已是这般田地断不可在为他添忧了。
“公子,我看府上今日吃食太过油腥,怕不和咱们芮国清淡的口味,便选了几个素菜回来,您尝尝。”佩泉生是挤出了一张笑脸,对着两三个馒头、一碟豆腐、一盘白菜生硬地说道。
江云一眼就看出这丫头在那边受了委屈,便笑着说:“只怕这素也不和我们的口味,你且委屈几日,过几天我们出街买些菜回来。”
江云这一笑就如同春风化开了雪融成了水,透切得分明,佩泉一下就不觉得委屈难耐了。
翌日,江云寻了套素雅白衣,从里到外除了上面绣了些白金丝线外再无其他的点缀,依旧是那根玄金发簪。
他推开寝屋的门,热烈的春光洒满了周身,仿佛直接镀上了一层圣光,将时间拉得悠远而美好,恍惚间让人以为什么都可以得到。
“公子,将军派人传话说是按卫国婚嫁之礼,妾室进门的第二日应向家中嫡母请安。”佩泉僵硬地重复着刚才的传话。
闻言,江云笑了笑,算是对佩泉的安慰,轻声道:“那便去吧。”他步伐稳健。
几番曲折带路,江云才走到了这将军府主母的卧房之外,却吃了意料之中的闭门羹。
“我家夫人和将军尚在休息,请……请夫人稍等。”一个下人略带嘲讽地回话。
“那便等吧。”江云眸色很淡,声色平静。
见此,那些下人更是猖狂,一个丫鬟直接跑到江云的面前放肆说道:“夫人不知,我们卫国的规矩,妾室等主母是要跪着等的。”
就当这些下人都以为这王爷毫无风骨,任人欺压,即将下跪的时候,江云抬眸向她们看了过去,冷面风清,眉宇间的矜贵之气让这些下人闭了嘴,不怒自威。
他笃声道:“在卫国之上,还有周天子,他曾定过一理,自古男儿黄金膝,逢事只跪三跪。一是丁先人忧,二是行君臣礼,三乃尊拜天地。不知你家夫人是三者中的哪种?”
话毕,江云神色不动,长身玉立,丝毫没有一丝躲闪,看的这几个丫头反而羞了脸。
但管姑姑却不是省油的灯,她来势汹汹,“说起男儿,你芮国男儿九周之内谁不笑一声懦弱无能,竟将你这个男子嫁到我们府上,平白脏了我们这些奴才的眼睛,更别说夫人了。”,说话之间竟想对江云动手。
“住手!”屋里的人一声喝止,管事姑姑便立即停了动作慢慢地退到了一旁。
檀香木门被几个下人缓缓打开,清风吹起千层纱幔,一个看似娴静温婉的女子款款驾风而来,一娉一笑皆是大家风范。
“王爷倒是将周天子的话铭记于心啊。”楚涧一双手牵着这位女子从层幔中出来,两人笑意正浓,好一幅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画卷,与这盎然春意在相配不过。
可见到江云时,脸上的笑容都敛了去。
江云不在乎这些,唇角压得平直,显得清冷,“问将军安,夫人安。”
“安?我可不安,刚来这府上,你倒是不知安分!”楚涧一手摩挲着他夫人的素手,一边呵斥着江云,眼眸中的嫌弃、轻蔑十分浓烈。
闻言,江云沉默了瞬息,回道:“江云不敢。”
“你不敢,那你的丫头肯定敢,来人啊将这个丫头掌嘴二十。”说话间,楚涧的眼神如利剑一般迅速飞过,目光如同蒺藜荆棘之根株,根根扎人吃肉。
话音一落,佩泉霎时间就被一帮奴才按在地上一顿掌嘴。
佩泉没有挣扎,一声不吭,眼中无泪,唯生恨意。
楚涧,风水轮流转,你等着!
实在不忍佩泉因他受如此刑罚,江云慌忙认错:“将军!是我顶撞在先,任何罚惩江云都受着,绝无怨言。”话毕,江云掀起衣袍,径直跪了下去,土地僵硬,但磕的一点都不痛。
是啊,刚刚说着三不跪的人,现在立马就跪在了楚涧面前,江云就是心跳软,太好拿捏了。
“晋闲王爷言重了,将军只是觉得王爷今日一袭白衣太过素净,穿在新婚第二日有些不吉利,要换了才好。”站在将军旁边的这位夫人如是说道。
“那便换吧。”江云没再太多的挣扎,语气木讷,真是死了心那般。
闻言,楚涧勾了勾唇,他目光刺骨,笑着道:“好,那便叫这个丫头去伺候王爷更衣吧,可切莫说我们怠慢了。”
回到那破别院,佩泉连药都没上,整张脸又辣又烫的,还得赶紧让公子更衣。
“公子这送来的衣服,不是哪个下人穿了没洗的破布,就是就是……青楼那些小倌的衣服,衣不蔽体的,都是几层纱。”佩泉肿着脸说话已是锥心疼痛,却还是止不住抱怨。
江云根本没功夫管楚涧这厮给他送的什么衣服,只得翻找着自己从卫国带来的药,“你随便搭配着选吧,我找找带着的药。”
“找到了。”江云喊道,正准备把这药给佩泉上的时候,一转过身,一抬头,就对上了不知何时进来的楚涧。
“将军?”江云蹙眉,脊背发凉,紧张提防着楚涧。
楚涧装作没听见,他缓缓靠了过去,离江云越来越近,咫尺之间,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很好的感知。
这样的距离,让江云很不自在,更别说去抬起头,目光直接迎上楚涧发狠的眼神,那双眸子像是随时能将他推入万丈深渊,不得超生。
看了眼江云手上的药,楚涧笑了,“没想到,王爷竟会如此体贴下人。”
江云闻言,嘴唇微张,欲解释什么,却被楚涧一巴掌直接扇倒在地。
下一瞬,江云的咽颈命脉就被死死地遏制住,楚涧用力的手指骨节越发泛白,仿佛是真心要将眼前的人掐断。
而更为嘲讽的是楚涧眼神凛冽,看着江云难受挣扎,未动半分恻隐之心。过了良久,兴许是掐得累了,楚涧干脆用内力一掌打在了江云的胸口,将他整个人都丢了出去。
整个人狠狠地撞在那本就破败不堪的桌椅上,将东西砸了个稀巴烂,江云缓过神来忍住想要从嘴里喷涌而出的血,几经调息还是没忍住,大口大口地呕了出来。
此时整个嘴里都是咸腥味,但他的眼神依然不为所动,看不出疼痛,也观不出悲喜。
见此,楚涧不打算收手,继续不断与之逼近。
“听闻晋闲王爷武功了得,才貌双全。今日一试也不过如此。”楚涧依然是副笑脸,不过这种笑一点都不赏心悦目,甚至是许多平民百姓一生见一次便是噩梦的笑,杀意四起,许多人见过一次便没有第二次了。
“既然今日知道自己本事几斤几两以后就给我安分些,莫要僭越了。”楚涧一手就揪起了江云的衣领,扯到他的面前,俯身上去……
狠狠地咬了一口,在江云锁骨那里,楚涧牙齿收紧,收口血液开始不断地渗出,最后徒手一撕,将江云的衣袍撕成了碎片。
白皙羸弱的身子暴露,随之而来的竟是一匹恶狼!
像是有过厮磨,像是有过纠缠,像是有过蹂.躏,江云都不记得了。
最后难以言表的疼痛,狠狠地打了江云一记耳光,彻底打醒了这个曾经可以以一己之力救国救天下的天之骄子。
江云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连他的身体都没有了……
呵,作妾……还真是下贱啊,江云抱着这样的想法昏睡了过去,可身上的蹂躏.却仍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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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黄柳绿间,犹有片片春红。
微风拂来,将依然摇摇欲坠的梨花吹得簌簌而落。
落花轻落于屋外的木桌之上,将这残破无息的置物点缀了些许生命感。
江云再见到这样的春光是几天后了,当日的一顿毒打虐身,让他生生睡了几天。
清起之时,他还是那一袭白衣素裳,踏出房门看着他的丫鬟又跪着,脸上泪痕满面,江云只好笑着宽慰道:“我没事的。不过我若是交代在此处了,你就拿着些银两跑了吧,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听话到此处,佩泉竟又是大哭。
“好了,别哭了。我房间有一木琴,兴许是前人所留,你去寻来,我也好解解闷。”江云笑着催促道,语气温和短促,像是再多说一个字就会有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但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江云受了那遭毒打后还……他这身子大不如前,这日子能过一天,便当一天过。
佩泉将木琴寻来,江云稍作修葺,一试音,这破琴竟也能发出动听的调子。
破墙院内,羽鸟飞过,新花正好,天涯遥遥,却不觉孤苦。
江云一双素手灵巧地拨弄着琴弦,新叶随风摇,春来梨花落,弦音未如泣,解不了相思意,却能解家国愁。
只是轻叹声声、无情所寄,词曲零落,怎解天下大义。
他所弹的曲子名为《漫漓》,是当年芮国一位大师归隐时所作,整个曲子的大调优雅轻慢,没有大起大伏且不显伤悲,再辅之小调玲珑轻灵,仿佛看到归隐之后不是落寞而是去了向往已久的新的天地。
真好啊……
江云也不希望太过离愁,他甚至希望千百年后对于他,史书的记载是一片空白。
管他是当年意气风华文韬武略的晋闲王爷也好,还是遭人人唾弃谩骂的将军府的一个囚徒也罢,他都不希望将来有后人记得世上芮国王族有他江云这个人。
佩泉自幼在江湖中飘荡,自然难以理解曲中真意。
她只能看着眼前的公子,作无谓感叹,明明那么好的人,那么好的公子,却被囚禁此处、伤痕累累。
几条春柳,沾来多少啼痕;三叠阳关,唱彻古今离恨。
而后几天,江云都在这处院子里休养,净几明窗,谈一囊琴,品一杯茶,临一部发帖;别院幽静,几丛花,几群鸟,几拳石,几洼水,几片闲云,悠然自得。
世味浓,不求忙而忙自至;世味淡,不偷闲而闲自来。
过了几天安身日子,江云便想到他之前说过要同佩泉出街去寻些蔬菜种子回来以后便不用再麻烦来回跑了,也少受些欺负。
他走出别院大门,这卫国的街到真是一派欣欣向荣,吆喝声、叫卖声、车马声络绎不绝。
古街之中穿插着的每一条青石小巷,都让这座城白日里的迎来送往多了几分沉淀。
火树银花间,人们将这世间繁华从头演遍,那是当拿云的少年心事,更是一唱就白的天上人间。
一路沿街看到贩卖荤食的贩子到不少,反而素菜这类的都在巷子角落中,他只得继续向前走着去寻。
没过半盏茶的功夫,街上的人就多了起来,江云和佩泉走着都有些挤了,一些往来路人眼神越发分明也越发叫人看得紧了,江云自然感受到了这些人从里至外的敌意,脚步便不觉加快了速度。
佩泉也听到了这些人嘴巴里吐露的肮脏言语,她只会回个恶狠狠的眼神。
她家的公子才不是青天白日里出来招摇映客的男妓呢,她家公子是这世上最最好的人。
“奇怪,我们脸上是写了晋闲王府这几个字还是写了将军府啊,怎么他们好像都知道我们从哪里来?!”佩泉被看得烦了,还是问了出来。
“人为。”江云淡淡地答道,举手投足间竟显君子风骨,自然是风度翩翩,不急不躁,顺着那瓦片间的青苔少了一块的地方望去,果不其然屋下有一老翁正在卖菜,看起来种类繁多,定有他要学寻的东西。
“老翁这一兜白菜几钱?”江云径直走到老翁身边蹲下身,素白纯净的衣袂飘带自然落在了地上且沾了不少的青苔去,耐心温和地对着老翁询问。
奈何老翁年岁已高,耳朵定是不好使的,只能跟着回答重复江云所言的最后一个字,还频频点头“钱钱钱!”
“老伯问您多少钱呢?”佩泉也试着和老伯交谈,有些没有耐心,但还是把话重复了一遍。
“那就给五两吧!”江云示意佩泉给银子。
“五两是不是太多了,公子。”佩泉问得很小心,毕竟现在光景不同了,能省则省。
“无妨。将这都买了便是。”江云交代好,准备起身离开,却看见黑压压的一片都在往这青石巷子里面涌动,那些人不知从何处来,拿的不知是哪本兵器谱上记载的兵器,目标明确只对准了他一个人。
佩泉也感受到了杀意,抱着两篮子菜,被江云拉着就跑,只剩下卖菜的老翁手里握着五两银钱嘴里依旧喋喋不休地重复“钱”这个字。
二人有路便往有路的地方跑,迷路就用轻功飞檐走壁也得逃,佩泉手里抱的菜都掉了不少,二人回过神来便就在将军府自家破落小院的门前。
推门而入,一入眼帘的就是这位已经为国为民戎马半生的大将军了,只不过此时楚涧是背对着江云,面朝江云所居住的寝房,看着江云留下的那半盏凉茶,一张桌椅、一囊素琴不知是何心情。
江云小声交代了佩泉几句,让她赶紧走。
楚涧依然没有转过身来,可一开口,那张令人发指的笑脸就已经浮现在了江云的脑海中。
“到底是常羡人间万户,只知骑马骑牛。今日王爷出街,您觉得这寻常百姓的生活如何啊?!”楚涧笑着问道,声音却冷若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