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眷安所著的小说《被拽落的月亮》正倾情推荐中,小说被拽落的月亮围绕主人公明元策闻玉灼开展故事,内容是:闻玉灼的确是被明元策拉下了地狱,但明元策却只是把他给推下地狱,自己在上面看着而已。
《被拽落的月亮》精选:
明元策抬眼果然看到后面的人脸上都挂着不满,他往旁边挪了一步,伸手拦住想走的闻玉灼,不敢在喊名字的他只能干巴巴地说:“好久不见。”
这四个字让闻玉灼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焦躁了,“何必惺惺作态。”
明元策知道闻玉灼不可能轻易原谅自己,就算这次的重逢来得猝不及防,他已经错过太过太多了,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 “我不是,我这些年一直在找你。”
“找我?”闻玉灼这才转头给了明元策一个正眼,这个人变化很大,三十岁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龄,褪去少年的稚气变得成熟稳重,挺括的深灰色西装完美的将他优越的身材展现了出来,额前的刘海向上露出记忆中那双像狼一样锐利却冷漠的眼,不可否认,他当初会被吸引这双眼睛功不可没,只是他没能看清那双眼深处的野心,“明总忘了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了吗?”
明元策早上刚在梦境里听到的话怎么可能忘记,“我...我没忘。”
“没忘最好。”简单的几句话已经将闻玉灼本就稀少的耐心耗尽了,“让开。”
“小...”那个亲昵的称呼在脱口而出前被明元策强行咽了下去,他还记着自己欠对方一个道歉: “对不起”
闻玉灼听到这三个字冷笑了一声,刚想再刺明元策几句手却被轻轻的拉了一下。
闻冉星对闻玉灼的情绪很敏感,刚到异地的他有些害怕,“爸爸。”
闻玉灼把即将暴走的情绪压了下午,弯腰摸了摸闻冉星的头,安抚道:“小星乖,我们现在就去酒店。”
闻玉灼的态度转变太过突然,明元策愣愣地看着那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不死心地追问:“他...他真的...”
闻玉灼懒得听明元策说话,牵着小孩绕过那只手向下走。
明元策转身就想追上去,却被人拦住了,他认出了那是之前去学校接过闻玉灼很多次的邵家的管家,“先生,请自重。”
闻玉灼径直上了车,连头都不曾回过,明元策有些着急:“我就想再和他说几句话。”
“抱歉,我...”
管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闻玉灼打断了,“走了。”
“好的。”管家转身上了车。
车子启动后,管家才问:“小少爷,我们直接回老宅吗?”
“不去,送我去酒店。”
管家有些为难地说:“老爷他……”
闻玉灼沉下脸打断司机的话:“别跟我提他,该回去的时候我自然会回去,别的不用你多嘴。”
管家被闻玉灼阴沉的眼神看得后背发凉,想起邵隽晖交代的要尽量顺着他,只得说:“好,我先送您去酒店。”
明元策看着离去的车子在原地站了很久,闻玉灼瘦了很多,以前那种自内而外散发着的活力与纯稚后消失跆尽了,只是短暂的近距离看了几眼,就明显的感觉到对方就像是一株过了花期的植物,有种颓靡的脆弱感。
他和闻玉灼的感情始于利用,交往的第一年他尽职尽责的扮演着一个好恋人的角色,第二年却突然发觉自己的心居然在不知不觉间沦陷了。
那时的他慌了,他的成长中充满了利益、算计和漠视,唯独没人教他怎么去爱一个人,加上他清楚这段感情不会有结果,理智的他选择了冷处理。
那一年里,他一边希望邵鸿远能早点发现闻玉灼的性向已经变了,一边又矛盾的害怕被发现,每天都做着随时抽身的准备。
当年闻玉灼离开后,刚开始生活并没有任何改变,随着时间的增加,心却越来越空,当他不知道第多少次无意间走到曾经和闻玉灼同居的那栋楼下时,拗不过潜意识的他终于敢放任自己随着本心去思念。
越是去想内心越空荡,当他后知后觉的想要去打探闻玉灼的消息时,却什么都打听不到了,他堵了邵知晟几次每次都被会奚落一通,那些语言再难听带来的伤害都无法缓解他的愧疚与后悔。
一年,两年,三年,不止他不知道闻玉灼的任何消息,那个名字也成了圈子里的禁忌,没人敢再提,他像只走投无路的困兽般把自己困在那虚假的四年里,撞得头破血流也不肯离开。
他问过自己无数次,如果重来他还会答应和邵知晟做交易吗?
答案是会的,只是他不会再冷落闻玉灼,他会认清自己的心和感情,对闻玉灼很好很好。
机场来往的行人都会侧头看一眼站在门口的那个年轻英俊的男人,因为就算他们隔着几步的距离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悲伤。
明元策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一只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猛地清醒,回头就看到严铎那熟悉的笑脸,“晚点了?”
“嗯,晚了十来分钟。”严铎一眼就看出了明元策的状态不对,问:“你怎么了?”
闻玉灼这个名字在明元策的心里闷了十年,刚开始他是不想和朋友提那个人,后来是不敢提,再后来是不配提,现在他想逼自己一把,“我刚刚看到了闻玉灼。”
严铎将行李放进后备箱,上车了听到这话有些惊讶:“这么快就回来了?”
明元策有些口渴,拿起一罐水刚打开听到这话很不解:“什么意思?”
“你在绥州都不知道吗?”严铎身在国外都知道的事明元策居然不知道,随后反应过来笑了下,“你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和圈子里的人脱节太严重了,不知道很正常。”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听说邵家老爷子快不行了,他老人家临终前的就想看到自己疼了二十多年的孙子结婚成家,这样的要求闻玉灼不管怎样都得满足吧?”
“结婚?和谁?”
“还能有谁?林家的林曼啊!”
林曼?这个让明元策如鲠在喉多年的名字,居然又和闻玉灼扯上关系了,他了解闻玉灼,他和林曼再没有和好的可能。
明元策否定得非常的干脆,“不可能吧!当年闻玉灼就是为了不和林曼结婚才跑去国外的。”
“正常情况下的确不可能。”明元策的反应太大了,严铎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样,“你说你见到了闻玉灼,那应该也看到了他身边跟的孩子了。”
“你们都知道他有孩子了?”那两声爸爸对于明元策来说就是晴天霹雳,他转身揪住严铎的衣领,咬着牙问:“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孩子了?”
“策哥,你这么激动干嘛?”严铎伸手去掰明元策的手,“现在绥州恐怕没几个人不知道闻玉灼时隔六年带了个私生子回国。”
明元策不肯松手,执拗的问:“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严铎不知道明元策为什么是这个态度,只得拿起手机点开一张照片递到明元策面前,“喏,这张照片是上个星期被人发到群里的,都闹过一轮了。”
明元策松开严铎,接过手机看到照片上一大一小两个人,剧烈的疼痛让他闭了闭眼,缓了会才有勇气去细看。
照片上闻玉灼蹲着,身前站着个五六岁左右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满脸笑意的闻玉灼看着镜头,微微撅起的嘴贴在小男孩白嫩的脸蛋上,小男孩笑眼弯弯露出两颗门牙。
明元策颤抖着手抚上照片里的人的脸,自闻玉灼说出再也不见后到今天这两千多个日夜的思念折磨得他快疯了,在看到那熟悉的笑颜时,他鼻子都有些泛酸。
严铎感觉自己的手有些黏糊,拿纸巾擦了后,还是觉得不舒服,凑到鼻子底下一嗅,居然有股血腥味。
他侧头,看到明元策拿着他手机的右手还在流血,低头就看到对方刚刚拿着的饮料罐都被捏扁了,上面沾着红色的血,连忙把手机抢过来想要帮对方止血。
手机被抢走,明元策像被激怒的狮子盯着严铎,声音低沉地吼:“手机给我。”
严铎在那种眼神的压迫下,整个人颤了两下,把手机递给了明元策。
再次拿到手机,明元策终于把注意力移到那个男孩身上,他见过闻玉灼小时候的照片,只一眼就确定了这不是闻玉灼的孩子,不说长相就说年龄就对不上,闻玉灼不可能刚出国就能放下所有芥蒂和女人在一起,“这小孩不是闻玉灼的。”
明元策的状态不对,严铎放弃了帮对方止血的念头,下车打开驾驶座的门,“策哥,你下来,我来开车。”
明元策精神恍惚地下了车后再上车,嘴里念叨着:“年龄对不上,这不是闻玉灼的孩子。”
“闻玉灼都带着人回国了,是不是亲生的重要吗?”
“重要,非常重要。”
严铎侧头看着神不守舍的明元策,疑惑地问:“策哥,你现在的反应这么大,那么在乎那个孩子是不是闻玉灼的,你和闻玉灼很熟吗?”
熟吗?明元策抬头茫然地看向严铎,严铎是他的发小,从小一起长大,上了大学后就算对方出了国,一年也会回来聚两三次,这么亲近的人却对他和闻玉灼交往了两年的事一无所知。
“阿策,你今晚又要出去吗?”闻玉灼看着明元策情绪有些低落地问。
“嗯,我哥们生日。”
闻玉灼犹豫了会抬头,眼里满满的都是期待,“我也想去。”
明元策敷衍地亲了闻玉灼一下,安抚道:“乖,他们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不想你被他们带偏,你好好在家休息,我会早点回来。”
是了,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能和闻玉灼长久,怕分开后不好处理,他的那些朋友一个都没见过闻玉灼,更加没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今天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