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卡列夫司机所著的小说《俗套剧情》正倾情推荐中,小说俗套剧情围绕主人公瞿朗周叙白开展故事,内容是:当初只是说要他不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却从来都不代表真的要他消失啊!
《俗套剧情瞿朗》精选:
瞿朗记不清自己做过多少次重回赛场的梦。
梦里镁光灯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他身上,对手在剑道对面蓄势待发。他在一瞬间看到了对方身上无数的破绽,只要挥剑劈上去,就能立刻得分,然而手中的剑有千斤重,任他用尽全力都无法抬起。
倒计时滴滴答答,警报拉响,天摇地动,世界颠覆,他在焦急与绝望中睁眼。
乍醒看到的天花板总是黑漆漆的,瞿朗没时间多愁善感——接踵而来的工作像比赛一样不等人,他必须全力以赴——于是闭上眼睛逼迫自己重新入睡。直到下一次再被类似的梦境惊醒。
“……”
书房里很久没有人说话。
周叙白松开了包着瞿朗右手的手指,瞿朗蓦地抬了下头,但只扫过周叙白的下巴,就又被手中透着极简与锋利美感的佩剑吸引了视线。
护手盘上阿尔多·纳迪的签名张扬利落,一如他本人为人称道、一往无前的击剑风格。
丢失九年的佩剑,似乎在经历过种种无常兜转后,在九年后的今天重新回到了瞿朗手上。
瞿朗试着将佩剑竖起,上空投落的灯光鎏过笔直刚硬的剑身,璨光流淌。
周叙白安静注视着瞿朗,从眉峰到眼尾,从鼻尖到嘴唇,被他静默专注的神情吸引,忍不住欺进半步,膝盖顶在瞿朗身下的桌子上,低下头,含蓄地碰了碰他的嘴唇。
瞿朗的眨了下眼,倏地看向近在咫尺的周叙白。
周叙白很是眷恋地揽他的腰,温柔又结实地把他搂在怀里。
被动地任周叙白吻了好一会儿,瞿朗才从神游中回归,真正看到了眼前的人,然后抬起手,搭住了周叙白的背。
这是一种信号。
原本温情缱绻不带任和欲情的吻一停,周叙白退开看瞿朗的表情。
大概是蜷缩深藏在心底最深处、属于九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的部分被挖了出来,瞿朗时隔多年,再次生出被剥干净观瞧每一寸肌理的耻感。
“看什么。”他咕哝着别开头躲避周叙白的探究。
绝大多数时候,瞿朗是坦诚且坦率的。
可一旦涉及他真正在乎的人或事,他便会用轻松与随意来消解那份难以承担的重量。
就像九年前他会用嘲笑与调侃逃避周叙白的道谢,又在最后若无其事地与周叙白分道扬镳。
他惯于用轻忽来麻痹或者欺骗自己。
周叙白从瞿朗掩饰性的躲避中领会了什么,很浅地笑了一下,重新吻住他,手撩起睡衣下摆,毫无阻隔地向上抚摸。
很快,衣物散落到地上。
瞿朗在情事上一向放得开,可是精神和身体的双重失守让此刻的他格外经不起撩拨。
周叙白的手从上往下滑,他的身体便跟着逐寸发热,呼吸颤抖灼烫,腰窝软得要命,被撑开时,尾椎过电似的阵阵发麻,几乎要让他恼羞成怒。
书房的桌子不比钢琴舒服多少,周叙白在慢却重的动作中揉捏着瞿朗劲瘦的侧腰,搭在他腰后的手指次第抬起又落下,像是在弹奏什么乐曲。
这样的联想让瞿朗不自觉地收紧身体,周叙白的气息变重,手从瞿朗的肋下穿过反扳住他的肩膀。突然的深入让瞿朗被迫打开自己的身体,随着自下而上的力道不住低喘,汗湿的眉睫反复蹭过周叙白的颈窝。
他简直像被点燃了,薄薄的红覆上身体,随着热气蒸发进空气里,将充斥着压抑喘声的整间书房蒙上了暧昧的色调。
周叙白亲亲暴露在自己面前红透的耳朵,低声哄道:“瞿朗,看我。”
看是不可能看的。
瞿朗觉得自己今天敏感过了头,好像快被融化掉了。
佩剑不知什么时候从他手中脱落,被周叙白取走放回剑袋里。
他以剑袋上的拉链为视线落点,告诫自己别太失态,下巴忽然被卡住扳回去,湿润氤氲的目光正撞上周叙白那双清透的眼睛。
周叙白的呼吸紧了一下,勾着瞿朗腿弯的手往腿根移去,将他的腿压得更紧,一记深入逼得瞿朗哼出声,听着他错乱的喘息,用拇指摩挲过他的下颏,说道:“瞿朗,我们很合适。”
瞿朗从没掩饰过他们之间的差异,他们的第一次阳台夜谈,便是以不欢而散收场。
但从瞿朗一次次逗弄他时,从他捱不过渴望让瞿朗进入自己轻亵的梦境起,他们就已经互相默认。
最脆弱的地方被贯穿,最受不住摩擦的某处被狠狠碾过,瞿朗必须死死扣住周叙白的肩膀,才不至于完全软倒在桌子上。
他听清了周叙白说的话,但完全理解周叙白的意思是在两三分钟后——周叙白在回答他那天在俱乐部的办公室里问过的问题。
“一直都是。”周叙白说。
“瞿朗,我们好好在一起,可以吗?”
瞿朗惊觉自己被拿捏了。
眼前的人真的是几年前经常被他堵到说不出话只能红着脸上手的周叙白吗?
周叙白还停在最深处没动,瞿朗终于得空缓了缓,眨眼时汗水混着眼泪从泛红的眼角滑下去,眼睫飞快颤了数下,他伸出有些打晃的手捏住周叙白的脸,哑着声音问:“周叙白,你……呼,你以前,该不会都是在吊着我吧?”
他实在没力气,说是捏但其实和碰的力道差不多,周叙白看着他泛红的眼角和因为受不住而微蹙的眉头,偏头躲开他的手,抱紧他的腰将他拉回桌沿边,低头舔开他的唇缝,抽空回答的语气非常正经,“没有。”
没有吗?
瞿朗怀疑周叙白在骗他。
周叙白重新动起来,双手从瞿朗的腿弯伸过箍住他的背,瞿朗无处可躲,只能令几欲将他灌满的酥痒蔓至每一处神经末梢。
“你、”瞿朗被弄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这些年在国外到底都进修了什么?!”
“……”浅浅的红色在周叙白的耳尖堆积,他垂下眼帘,看起来文静又内秀,可是折磨着瞿朗的力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他快要把瞿朗半放倒在桌子上,倾身压近,将带着痉挛的尾音全部堵在了嘴里。
第二次结束,瞿朗累得快要睡着。
周叙白在卧室昏黄的灯光下拨瞿朗额前的头发,另一边手肘撑在床上,按着瞿朗的右腕反复摩挲。
伤疤周围的皮肤在频繁的触摸下变红发烫,属于周叙白的温度丝丝缕缕渗入骨缝,驱走了跗在其间的冷与涩。
“不疼了。”瞿朗说。
周叙白俯下身,亲亲瞿朗的手腕,从掌根吻到指尖,手指嵌进他的指缝,将他的手压在床上,然后分开他的腿,沉入到他体内。
后半夜外面下起了雨,雨点打在窗上的频率与浴室中流水拍地的声音几乎重合,暧昧煽情的喘息与话语不断散在氤氲的水汽中……
第二天早上七点,许茜看到了瞿朗凌晨四点发来的微信,按照瞿朗的嘱咐,把上午的工作都推到下午。
中午十一半,冯欣没在公司见到瞿朗,电话过来询问情况,得知瞿朗四点多才睡,便让许茜把需要瞿朗处理的文件带去他家,让他在家办公。
十二点,许茜带着瞿朗常吃的一家私厨和一小摞文件登门。
担心瞿朗还在睡,她直接输入密码推门进屋,正看到瞿朗端着一杯水从厨房出来。
瞿朗迎到门口,被许茜吓了一跳,惊讶道:“怎么是……”视线掠向门外,堪堪改口:“你怎么来了?”
“送东西啊,”许茜提提手里的袋子,“我来之前发消息了,你没看到吗?”
瞿朗意外地放下杯子回屋去找手机。
许茜熟门熟路地把文件放到书房,提着午饭往餐厅走,边扬声说:“欣姐说你昨天睡那么晚就别来回折腾了,这些是今天需要处理的文件,我都给你带过来了。”
瞿朗在卧室的床头柜上找到手机,果然看到了许茜一个小时前发来的微信,把屏幕一熄,回到餐厅。
许茜已经麻利地把饭菜都装好了盘,瞿朗站在桌边迟迟没动。
“菜还热着,不吃吗?”许茜奇怪。
瞿朗:“……”
瞿朗翻过手机瞄了眼时间,暗暗做了番心理建设,拉开椅子坐下去。
许茜等他坐下,便调出备忘录,就势提醒瞿朗哪些文件比较急要优先处理,忽听餐桌对面传来轻轻的抽气声,抬头一看,不禁问:“瞿总,你不舒服吗?”
“没有。”瞿朗脸色不太对劲,却条件反射似的否认,按在桌上的手握紧,露出很公式化的笑容,问:“你……还有别的事吗?”
“啊……”什么情况?许茜纳闷着,尽职尽责地帮冯欣带话,“欣姐让我跟你说,今天别再熬夜了,工作再多也不能一口气做完,小心猝死。”
“……好。”
“瞿总我听你嗓子有点哑,是不是——”
“不是。”瞿朗的笑容都快僵住了,催促道:“我这就吃饭,你先回去吧,有事微信说。”
“?”许茜不明所以。
但是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把备忘录截图发到了瞿朗的微信上,拎起包往外走,不忘提醒:“上次我带来的药应该还没吃完,要是感冒了或者嗓子发炎记得吃,别拖到严重了。”
瞿朗目送他走到门口,眼看人就要推门出去,暗松一口气直起身,不想许茜突然想起什么,脚步停住,瞿朗只好又坐下去,牵到不适的地方,不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最后一句!”许茜回头道:“瞿总,你知道周叙白把白宫的演出推了吗?都上热搜了!”
瞿朗:“……”
谢谢。
没有人比他更知道了!
一个多月前许茜来送早餐,在瞿朗家里见到过周叙白,她以为自己带来的是个大新闻,没想到瞿朗反应平平,表情由期待转为讪讪,嘀咕着“好吧”,转头去拉房门。
谁知她的手刚搭到门把上,就听门锁传来短促的电子音,户门被推开,推了白宫演出的钢琴大师手中拎着印有私厨logo的袋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许茜猛地回头。
“……”瞿朗不失尴尬地把目光移开。
周叙白被堵在门口五六秒,开口道:“借过。”
许茜瞪着眼睛刷地往旁边让了一大步,目送周叙白提着袋子走到餐桌边。
他手中的袋子和放在桌上的别无二致,瞿朗道:“……欣姐让她送过来的。”
周叙白“嗯”一声,拉开袋子的封口把放在里面的保温盒一个个拿出来摆在桌上,期间手肘差点碰到瞿朗放在手边的水杯,瞿朗伸手挡了一下,周叙白注意到他的动作,拿起杯子顺手放到了瞿朗的右手边。
两人都没说话,连眼神交流都没有,但这一连串熟稔亲昵、旁若无人的动作下来,一道无形的气墙凭空竖起,将他们与其他人隔离开来。
许茜:“……”
等等。
这里的“其他人”不就只有她吗?
许茜很有眼力地拉开房门,临出门时最后往餐桌瞥去一眼,周叙白正挨个把保温盒的盖子打开,她收回目光出门,把门从外面带上,往前走了两步,一道闪电划过脑海,陡然间,福至心灵。
几个小时前在热搜上看到的采访画面浮现在眼前——
周叙白戴着口罩推着行李箱,低调地出现在机场,等候已久的记者闻风而动,冲上去将他团团围住,数个话筒递到他面前。
“听说您拒绝了白宫的邀请,方便透露一下原因吗?”
周叙白想要绕开记者,但对方显然不肯放过这个难得的采访机会,跟随着他不断重复问题。
周叙白只好站住,摘下口罩,礼貌地回应:“我有更重要的演出要赴。”
记者们一愣,连忙追问是什么演出。
周叙白说了声“抱歉”,重新戴上口罩。
机场的安保人员赶来,晃动的视频就到这里结束。
看的时候许茜还在想,什么演出能比白宫演出更重要?
现在她好像知道了。
再往前走两步,许茜倒吸一口凉气——所以瞿总脖子上的不是蚊子包!
再走,又吸——所以瞿总刚才坐在椅子上脸色不好是因为……!!!
不得了!
许茜在走廊上足足杵了半分钟,提着包快步走进电梯,心想:回去得跟欣姐说,以后瞿总家不能说来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