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凌冬未巳所著的小说《[虫族]跟冰山上将闪婚后》正倾情推荐中,小说虫族跟冰山上将闪婚后围绕主人公秦时谢钧开展故事,内容是:秦时一直都在克制,他一直都在告诉自己,身边的人和他都是不同物种,而他不能和对方相爱。
《[虫族]跟冰山上将闪婚后》精选:
秦时进屋的时候,谢钧已经睡着了,只是眉头紧紧皱着,显得睡得并不安稳。
正是白天,房间亮得刺眼。他走到窗台边拉上了窗帘,房间立刻变得昏暗了许多。刚要离开,就见谢钧翻了个身把毛毯从身上扯下来了。
秦时挑了一下眉毛,任劳任怨的走过去,弯腰给他掖了掖被子。毕竟虫族的夏天不似地球那么热,不盖被子也很容易感冒。
掖完后,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就那样仔细地端详谢钧的脸。明明中午吃了东西,他还大义献血了,谢钧的脸色还是很差,是那种惨白的白。
他贱兮兮地戳了一下谢钧脸上压出的红痕,良心发现地决定做个好人,不饶虫清梦。然而刚转身,手就被抓住了。
秦时一时感到吃惊,但很快便化为了震悚——这要是让谢钧醒来知道了,不得杀他灭口以证清白。忙不跌便要把手抽出来。
他小心翼翼的转身,准备慢慢地扳开谢钧的手指。然而眼角余光却瞥到谢钧的眉头平和了,显然睡得安稳了些。一时诧异地顿住了身形,甚至连呼吸都放缓了。
靠近他就精神放松?秦时都要自恋的以为谢钧爱上他了。但转念又想到,以前好像的确听洛泽说过,雌虫对雄虫精神力十分敏感,所以如果雄虫离雌虫近一些,可以缓解雌虫精神紊乱的痛苦。
秦时看着谢钧那张800年才显一次的恬静又温和的睡容,妥协般的叹了口气。他很轻很轻地把靠近床尾的椅子踢过来,坐上去,安静了会儿,然后就本性难移地觉得无聊起来了,跟得了多动症一样,一会儿拨弄谢钧的手指,一会儿用眼睛描绘毛毯上的花纹,一会儿又凑过去不知怎么想的地看谢钧闭上的眼睛。谢钧始终没有醒来,秦时自己也终于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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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钧做梦了,梦里他回到了边缘区那片茫茫的沙漠,太阳很大,把沙子烤的烫脚,连空气都是灼人的。他看到几群几群穿着军绿色制服的军雌在豪迈地谈论刚刚的胜仗,吵吵嚷嚷,十分喧闹。
场景一转又变成了一片鲜血横流的战后死地,空气中弥漫着粘稠的血腥味,军雌的尸体、异族的尸体,数不胜数地堆在那里。他怔愣地站在那,所有那些血突然又变成了纯粹的蓝色,怎么都流不尽一样,一股一股冒出来,将一整片死地都染成了蓝,就像天空掉下来了一样。谢钧感到一种心悸的痛,他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最后一切的一切都熔成了一对漂亮的、蓝色的骨翅,那么干净,那么美好,却血淋淋地印在谢钧的眼底。
谢钧猛的睁开了眼睛,他还沉浸在刚才的梦里,眼前都是一片雾蒙蒙的蓝。他心脏咚咚的跳着,呼吸都是急促的。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才慢半怕地察觉到身边好像有东西,不顾刚刚被“姻”电击后的痛觉,就要出手攻击。
然后就意识到了是自己握着人家。
若是平时他可能会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但现在,他罕见地被那个梦乱了心神,心中对雄虫的厌恶达到了峰值,只感到平静与厌烦。他跟秦时……还是要尽快拿到和离权,结束这段偶然的孽缘才是。
谢钧内心还是很乱,他漠然的松开握秦时的手,踉跄着穿上拖鞋走到窗台边。他伸手轻轻的把窗帘拉开一个缝,靠在窗台上,抬头盯着天上的那抹亮,很久很久。
其实秦时想的没错,他也许真的没那么多时间可活了,最多一年。但至少在死前,他要完成这次回来的使命。
谢钧淡淡地合上窗帘,任凭屋里又变得漆黑一片。
他在黑暗中凝视了会儿秦时的身影,甩了甩思绪纷乱的脑袋。然后摸索着走到床头柜边,打开柜子摸出几张纸,狠狠地擦了几下握过秦时的手,就要下楼去。
然而临了他却又停下,目光移向秦时的方向,又想到了秦时那多余的好意,纠结了很久,最后要债一样地展开床上的毛毯,一头盖在秦时身上,头也不回地下楼去了。
谢钧从沙发前的桌子上找出几张纸,又直接拿起昨天下午扔在桌子上的笔,绕过去坐在沙发,再一次明确自己的计划。他熟练地画好了皇宫的布防图,反复思索行动计划的严谨性……
他这次回来,是要毁掉一些东西,带回一些东西……推翻一些东西。
接到雄虫保护协会的信息时已经快要早上6点了,谢钧放下笔、打开看,发现是一张婚后雌虫信息表。
他表情凝重的打开。昨天下午和秦时谈得并不愉快,按那人随意散漫、把快乐当成天一样的性子,他不觉得这个表会对他有利。
然而,看着清一色的“许可”,谢钧罕见的沉默了。刚起床时应该有的不知所措,延迟到现在、终于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他“铮”地一下猛然站起来,表情很疑惑:他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人了。他的心里有些烦躁,思绪很复杂,甚至忘了收起那几张纸,只是机械性的往厨房走去——他想要直接两清,互不相欠。
做完饭的时候,谢钧已经冷静了。秦时的性格太捉摸不定了,也许无害,但太麻烦了,他没有闲心拿时间跟他慢慢计量。
谢钧翻出终端,垂眸盯着和离权后面的“许可”——现在不是毫无瓜葛的最好时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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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钧六点钟醒的,抬头看到床上已经没人了。他洗了个澡,边擦头发边下楼,却瞥见谢钧在沙发边抄着什么东西。
秦时动作顿了一下,单手搭在楼梯上,对谢钧喊:“喂,谢钧,写什么呢?”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懒洋洋的,不太正经,好像他只是好奇的问问,得不得到回答并无所谓。
谢钧甚至没有抬眼看他,眼睛时不时扫下终端抄和离书,声音淡淡地:“饭在那边。”
这顿饭秦时吃得十分惶恐,他越吃越觉得不对劲。不是说难吃,而是有点“丰盛”过头了,味道也太“正”了些,这感觉就像自己就是马上要被送上断头台的路易十六,吃顿好的就要挂了。
他带着满腔的疑惑吃完饭,笑嘻嘻地蹭过去坐在谢钧边上,眼睛扫了一眼,发现谢钧是在抄什么文件,字密密麻麻的。也许是军部发来的,或者王室,秦时对这些枯燥而繁琐的东西没有兴趣。
只不过……,其实看着谢军已经抄完了7页和正在进行的第8页,忍不住问了句:“这么多,怎么不等到明天打印?”
谢钧依旧言简意赅:“等不及。”
秦时表示理解的点点头,正常正常,毕竟谢钧是个工作狂。秦时瞟着谢钧不知道第几次,因为写错了一个字就揉成一团扔垃圾桶的艰辛劳动成果,默默加了一句——还是个强迫症。
如果他要是知道这是和离书,一定会无赖地趴在桌子上,竭力阻止这份手抄版破坏家庭和谐的罪恶书诞生!
秦时百无聊赖的坐在一边,手时不时伸向面前的糖罐,不一会儿,面前就堆了一大堆糖纸。他吃着吃着就累了,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下一次醒是被谢钧晃醒的,秦时迷迷糊糊的坐起来,眼睛都还睁不开。
他听见谢钧朦朦胧胧的声音:“秦时,在这儿签字。”
秦时困的要死,眼睛都睁不开,只想睡觉。“嗯……嗯……”他嘴上含糊答应着,瞎子似的从桌上摸过笔,就想赶紧办完接着睡。
然后,他握着笔……又睡着了。
“秦时!”谢钧的声音咬牙切齿,秦时一个激灵、坐起来:“签签……签……”
他努力张大依旧怔忪的眼睛,就要保命的签自己名字。
然而刚签了半个“秦”,秦时迷糊的脑袋就反应过来,感到了一丝不对劲:不是军部的吗?他签什么字!
眼睛往旁边一望,就看到了赫赫的三个大字:和!离!书!
秦时转过脸盯着自己刚才签字的位置,反反复复确认只写了半个“秦”,劫后余生地呼了口气:还好没写完!
谢钧依旧存在感十足的坐在秦时身边,眼神清明,目标性十足,明晃晃地暗示秦时不签字没玩!秦时打哈哈地笑了笑,扔下笔就想跑。
一步还没迈开呢,就被谢钧按住了。谢钧想武力强迫他签,但看着秦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又感受到那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烦躁感,他眼神冷了下来,语气带上了不近人情:“秦时,我没有跟你耗的打算,以前是,现在也是。签字。”
秦时现在真不想放人,他垂死挣扎:“真的不考虑我的提议吗?不管你想干什么,我可以支持你,帮助你。你不用付出什么,只要在我身边……三个月。”他以前对一个人的兴趣从没超过一个月的,虽然在虫族憋了二十三年温柔木讷一点也不会犯贱的正人君子,三个月也足够了。而且,他对谢钧是欣赏,没有欲望,只想逗逗。
谢钧真的不理解这个人,为什么总是喜欢做费心费力还招人嫌的事情,他无动于衷:“你找别人吧。签字。”
秦时看谢钧那么决然,并不意外地叹了口气:“那好吧。”他虽然混,却也不喜欢强迫别人。虽然还是有些遗憾。
他垂头丧气地签了字后,就自闭地趴在桌子上哀怨地看谢钧面无表情地拍照、发送、收拾东西……
……更自闭地转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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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钧到楼上拿自己的制服外套,刚披在身上就听到了带着震动的鸟叫声和吹风声。
谢钧到声源处,翻出了秦时的终端。声音更清晰了,其中的杂音也更加明显,一听就知道是自己录的。想不到秦时那种吊儿郎当、随心所欲的性子,还会喜欢这种自然平和的东西。
反正要分开了,他不在乎最后做个好人。谢钧下了楼,把终端放在秦时边上。
秦时还在自闭着,他蔫蔫地看了谢钧一眼,抬起千斤重地手指,按了接听。
对面的虫咋咋呼呼:“不是吧,兄弟,你结婚玩儿呢!还不到三天,你怎么离婚了!!!”
秦时还恹着,哀怨地看了眼谢钧,声音有气无力:“夫妻生活不和谐。”
对面听起来比他还悲痛:“求你了,快结回去,结回去!我刚劝我弟死心啊!”
秦时真想鄙视这个伤口上撒盐的损友。
正好这时另一个电话打进来了,秦时连是谁都没看,直接报复式地接听,眼看着沈锋的电话挂了,心里有点爽。
然后……就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秦时!我让你结婚不是让你三天就离给别的虫嘲笑的。你把我们秦家的脸都丢尽了!”
秦时想无所谓地反驳。却发现无法无所谓,也无法反驳。于是他生无可恋地瘫在桌子上,装尸体。
对面也不管他有没有回答,接着雷霆暴怒地指责他、批判他、训斥他。最后又说:“这婚你别想离!我都咬着牙连谢钧都接受了,你就不要作妖了。和离书我已经驳回了!我告诉你,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就别想离婚!你那不中听也不中用的择偶标准尽早忘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秦时本来还难受着呢,现在脑子里只有七个闪光的大字“和!离!书!被!驳!回!了!”
他一时激动,都忘了谢钧还在,直接兴奋地高声喊:“和离书被驳回了,耶!”
然后……被黑脸的谢钧一脚踹翻,有惊无险地倒在了沙发上。
秦时毫不在意,他不要脸的脱下了印着鞋印的衬衣大刺咧咧地展露肌肉,还犯贱地笑:“真不好意思,看来你只能跟我一起生活了呢!”
谢钧辣眼睛地转过了头,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他扔下收拾好的行李,第三次被气的生闷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