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出逃》的主角是秦峥白一宁,是作者许一疯所著的一本纯爱小说,小说夏日出逃主要讲述了:秦峥是个很直接的人,而他的爱好和很多人的爱好是一样的,只不过不同的是,他想要得到好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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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出逃》精选:
白一宁这次的发烧比以往都严重,休息了半个月才来学校上课,即使穿的很厚,身上还很虚地出着冷汗。
到了十二月中旬,晚会开始陆陆续续进行集中彩排,白一宁不想耽误陈让,回学校第二天就主动提起排练的事。
陈让连着推脱两天,白一宁直接说:“如果想退出,我现在和学生会沟通还来得及。”
陈让听到白一宁生气,他更害怕了。
第三天,陈让一早就来了音乐教室打扫卫生,他经过这么久的挣扎还是决定和白一宁坦白。白一宁比之前更清瘦了,脸色苍白,背着包进门,陈让都愣了愣,没反应过来。
白一宁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嗓子疼,我少说话,你多练习。”
陈让急忙起身去帮白一宁拿包,忍不住关心:“学长,你要不去医院看看?病了好久了。”他很心虚,白一宁的病就是从他那天和秦峥说谎开始的,背后的原因并不难猜。
白一宁摆手,人朝钢琴走过去,开始擦拭,准备开始。身后站着的陈让一动不动,他看着白一宁缓慢的动作,心里的愧疚越来越深。
白一宁坐在开始试音,陈让忽然开口问:“学长,我,我有事和你说。”
白一宁没抬头:“嗯。”
陈让走了过来,低声说:“那天,那天秦峥来找我了。”
白一宁的手一顿,心跟着陈让的声音在颤抖,他等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陈让内心纠结,过了好久才说:“秦峥误以为那个手表是你送我的,我们推搡起来,我,我被他推打懵了,忘了和他解释。”
白一宁眉眼猛缩,心头顿时被蒙上一层厚布,足有千钧之重,压得他喘不上气来。
陈让见白一宁脸色煞白,他急忙道歉:“对不起,是我自己太怂了,害怕,造成你们的误会,学长,我愿意去和他解释。”
见白一宁不说话,陈让急得团团转,不停地道歉。直到对方苦笑着开口:“算了。”
这么小的一件事,秦峥只要开口问他,他就能解释清楚,却被对方选择了误会。
那现在解释与否都不重要了,他这半个月像灵魂抽离一般难受,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过去的,结束的,都没必要再纠结。
“我们排练吧!”白一宁微抖的手指落在了琴键上,旋律流出。
“很爱过谁会舍得,把我的梦摇醒了,宣布幸福不会来了——”
在陈让的歌声和钢琴的声音里,白一宁忍得心都在疼,才把泪逼回去。
乔三三这些天不陪酒,也有提成拿,这些都是董鹤的钱,反正将来秦峥都会还,撮合一段姻缘,胜造七级浮屠。
乔三三在宿舍的时候,就想和秦峥聊天。秦峥经常不回复,有时候告诉他自己在忙期末考试学习。他从不敢羡慕秦峥那样的出身,但却羡慕他能上大学。
舍友回来,看到乔三三一副怀春的模样,逗他是不是在和金主聊天,乔三三羞臊地否认。对方却提醒他:“干这一行,最怕存真心了,滚滚床单就完了,下了地你就是你。”
乔三三说:“说什么呢?他不是那样的人。”来这里工作一年,由于身材样貌出众,他已经和不少金主上过床了,只有秦峥,会拉着他讲故事,他说不清楚对他感情,只觉得是大哥哥,而且对方还不让他再陪酒。
“你要真喜欢,那就试着讨好他,哪天把你捡走了,你也能逃出生天了。”
“他,他都不碰我,我怎么讨好?”乔三三低声问。
舍友诧异:“他那天晚上,没和你上床?”
“没有,他一开始对我又搂又抱,我以为他,他和之前那些人一样,后来才听出他好像一直喊了一个人的名字,酒醒了之后,就没再碰过我。”
舍友遗憾地说:“他心里应该有人,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换个目标。”
乔三三沉默了,他不想换,他想试一试,可他毕竟没有任何经验,之前的金主第二天走了之后就消失了,只有秦峥和他说,他们是朋友了。
圣诞节快到了,董鹤和温格,还有刘佑明都和对象联系好,要出去住,宿舍又只剩下秦峥一个人。董鹤提醒他:“九号皇宫还有个弟弟等着你呢!”
秦峥立马反应过来,骂他:“别他妈胡说,他才十五,开玩笑呢!”
“那完蛋了,看来你就是喜欢比你年龄大的。”董鹤凑过来,压着秦峥的肩膀悄声说,“现在这个圈子都流行雏儿,虽然他已经不是头一回了,但年龄摆在那儿,下面恢复快,够紧。而且我这半个月以你的名义,一直不让他出去陪酒,就是给你留着呢!万一你喜欢上了呢?别老想什么白一宁了,咱有钱还怕没人对咱真心吗?”
秦峥朝后甩开他:“你疯了,谁让你这样做的?”
“我这不是为了你?”董鹤皱眉,“那一晚你们不玩的挺好吗?”
秦峥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些天乔三三一直缠着自己,原来都是对方误以为他动了心思。他瞪了董鹤一眼,让他赶紧滚。
董鹤冷嗤着不服气地离开,乔三三的电话就打来了,他约秦峥见面,不在九号皇宫,在玉竹饭店。
秦峥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他要去和乔三三解释清楚,他们只是分享生活的朋友,并没有其他关系。
乔三三特地打扮过,没有那些媚俗的衣物,穿着干净的运动服,看上去很单纯可爱。
秦峥答应的时候,他差点儿激动地晕过去。临走的时候,舍友还给他塞了几件“必用品”,提醒他抓住机会。
秦峥进了饭店,乔三三一眼就看到对方,心跳越来越快,秦峥长得帅,衣品又好,乔三三见过了那么多油腻肥身的男人,秦峥简直是极品般的存在。
秦峥刚坐在他对面,乔三三就拿出礼物递到他面前:“峥哥,圣诞快乐。”即使他知道秦峥随和,可他还是很紧张。
秦峥看着红绿相间的包装纸,他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他没有任何表情地说:“对不起,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解释,不让你陪酒这件事,不是我,是我朋友。”
乔三三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他看向秦峥,带着难以置信的哀求,希望真相不要这么残忍。
秦峥把礼物推到乔三三面前:“这个我不能收,我……”
霎时间,秦峥像脑海里像有闪电飞过一般,他睁大眼睛,看着自己推礼物的手。
“音乐教室,他给人家学弟礼物,学弟不收,他直接把礼物放进学弟书包里。我扫了一眼盒子,好像是劳力士!”
“白一宁能买起劳力士,我还是不太信,要说那个陈让能买得起,这还差不多,他也是个富二代。”
耳边响起舍友的交谈声,秦峥把目光移到了饭店外,圣诞树上的星星灯一闪一闪,这一刻,他的呼吸都慢了下来,任凭乔三三怎么喊他,他都听不到。
这二十多天,他到底干了什么蠢事?
零度酒吧二楼宿舍里的对话,被他重温了一遍,白一宁断绝关系时地冷静像一把钢刀在他心上划裂出道道血痕。
乔三三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伸手想推他,秦峥却忽然弹起来,甚至都没看他一眼,跑出了饭店。
秦峥想给白一宁打电话,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跪在对方面前求他原谅。可惜他不敢,秦峥坐上出租车回学校的路上,打给了苏磊。
苏磊正在图书馆学习,接到秦峥电话的时候很是意外。他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接起。
秦峥却不开口,苏磊问他:“怎么了?秦少爷!”他的语气有些不好,白一宁这一个月被他折腾得丢了半条命。
“磊哥,”秦峥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想问一宁在吗?”
“不在,我在图书馆,就这样吧!”
“等一下,我,我想找他道歉,我,我……”
苏磊冷笑了一声:“我说秦少爷,一宁这一个月烧得住院,昏迷不醒,人差点儿没了,他到底怎么你了,你要这么折腾他,欠钱的事,他已经凑够了钱,准备还你了。我觉得你还是联系他还了钱,其余的就别再打扰他了!”
秦峥听到这些,难受到窒息,他再三解释,求苏磊给他一个机会。
今年的圣诞节,没有雪。
白一宁站在音乐教室的窗前,一直在等这场雪。学校的圣诞气息不浓,都在准备着跨年,只有他很期待圣诞节下雪。
仿佛下了雪,这一年的心愿都会得到圣诞老人的回应。红衣服的圣诞老人身上积着白雪,背着礼物送到他面前。
陈让被他早早打发走了,白一宁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坐在钢琴旁,咳嗽了几声,开始一个白键,一个黑键的按压。单调的音律回响在教室里。
他忽然想起了开学那天,自己跑到校外接秦峥时,对方蹲在地上孤单又无助的背影,后来就是被自己说“喜欢男生”吓到了,连饭都没吃好,只想远离。
如果没有那次酒吧相遇,他们大概不会再有交集。他没有想到秦峥会为他出手,他只是觉得在这个学弟面前被羞辱很丢脸。
白一宁没有被什么人护过,爸妈走后,他挑起了家里的重担,保护奶奶和韩芳。大概从那时候起,秦峥在他心里多了些不一样的位置。
悠扬的琴声传出,仿佛化身白雪飘在了这个圣诞夜。
秦峥一路飞驰的脚步慢了下来,站在楼梯口不敢再动,音乐化作轻雪积落在了他的心头。
是《富士山下》。
“传说中听一千遍富士山下能治愈人生求而不得的痛苦。”
秦峥忽然想,白一宁求而不得的遗憾又是什么?
一曲弹奏完,白一宁还没办法从忧伤里回神,门口却站了一个人。
白一宁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慌乱,他只是看了秦峥一眼,随后平静地站起身来把琴盖盖好,去窗台拿包。
走到门口把教室的灯关了,月光在这一刻正好照到了秦峥的身上。
白一宁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打算自己先走:“走的时候记得关灯。”
从秦峥身边走过的时候,手腕被他轻轻一拉,那熟悉的温度和触感,让白一宁浑身一震。
“我,我有话和你说。”
秦峥又恢复了“楚楚可怜”的样子,白一宁没有挣脱。他说:“如果要谈,我只想谈一件事,十万块钱我现在就还你,正好这些天我也想见你,你迟迟不肯联系我,这些钱我拿着我不安心。”
秦峥刚要回答,白一宁趁机抽出手去拿手机:“把你的卡号发我。”
“一宁,我不要你还钱,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秦峥声音软了下来。
两人离得很近,白一宁微抖的手都落在了秦峥眼里,他甚至希望对方打他,骂他,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心平气和。
“秦峥,我真的累了。”白一宁把自己的联系方式打在备忘录递给秦峥看,“把卡号发到这个手机号,我马上还钱。”
“一宁,”秦峥呼唤着他的名字。
白一宁却被这一声呼唤,激出了心底压抑的悲伤,他再次和秦峥对视时,眼里已经有了泪光,他摇头说:“别叫我一宁,别叫我,我们本就不该有这么交集,对不起。”
白一宁重重地咳嗽了几声,那种窒息感又来了,他急忙推开秦峥:“我先走了。”
一口气跑到宿舍楼下,白一宁扶着墙壁,竭力地呼吸,这样好像才又活过来。
如果说一生有一次选择反悔的权利,那秦峥一定会选择回到这次误会之前,让这一切都不要发生,他还是要跟在白一宁身后,逗他开心,陪他高兴。
白一宁回到宿舍之后,秦峥跟着白一宁到了宿舍,和那天一样站在楼下,只是没有下雪,他也没有大喊大叫。
大三出去过圣诞节的人很少,大部分都在备考。白一宁回来就热了暖手宝,拿在手里,他浑身发抖,不知道是冷还是其他。
周岳去阳台挂衣服的时候,看到楼下一动不动的秦峥,笑着说:“一宁,那小学弟在楼下,是不是找你的?”
白一宁坐在书桌旁说:“别管他。”
周岳挂完衣服,见秦峥还在楼下:“站了好一会儿了,不会冻着吧?这小学弟真有意思,之前闹那么一出,现在又跑来求复合?”
白一宁没有说话,他已经不冷了,开始看书。
周岳回来说:“他不会站一夜吧?”
白一宁抬了下眼皮,淡淡地说:“拙劣。”
真要站一夜,那秦峥在白一宁心里的形象将会直接跌倒冰点,白一宁最讨厌的就是用这种形式来绑架他。
不知不觉间,两人之间的博弈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