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猛猪出闸著的小说《替嫁之将》正倾情推荐中,小说替嫁之将围绕主人公叶星辞开展故事,内容是:叶星辞怎么要嫁人呢?但面前几个人,对他都不是最好的选择,他现在只想要回家啊?
《替嫁之将叶星辞》精选:
“我想没有。”较为内向的杜若开口,很有条理,“一来,叶小将军有胆魄,言行举止坦坦荡荡,不曾露怯。二来,此事实在不可思议,没有人会往这方面怀疑。”
“有道理,去看看饭菜好了没。”
叶星辞受不了清淡的素食,于是吩咐厨房做几道荤菜,再温一壶本地的淡酒,只说是子苓她们想吃。
这里的鱼头烧豆腐炖得不赖,胖头鱼鲜美解馋。他正支着腿“啧啧”地嗦鱼头,房门被敲响,是个清脆悦耳的女声:“奴婢是宁王府里的,奉命来送东西。”
子苓开门接过,竟是个冒着香甜热气的瓦罐,好奇道:“这是什么?”
“是清火润喉的汤,王爷亲手熬的。”那婢女莞尔一笑,“把山楂、雪梨和银耳用山泉水煮了,加进上好的冰糖,再放枇杷、金桔、罗汉果,和一点冰片。”
“王爷真是有心了。劳烦姑娘回禀,公主说多谢他的照顾。”子苓取来一串玛瑙手串,打赏给对方。公主有个匣子,里头都是成色不入流的小首饰,平常赏人用的。
叶星辞吃净鱼头,呷了口酒,内心有些触动。他只是随口一说喉咙不适,宁王就记住了,倒是个温柔细心的男人。这样的体贴,确实会让初到异国的“少女”感到亲切。
润喉汤清甜爽口,正好解了饭菜的油腻。不知不觉,天色渐晚,叶星辞换上公主的常服,带着六名近侍在后衙的花园漫步。
流岩府衙极为深阔,后花园里居然有座高大宏伟的楼阁,供观景宴饮娱乐之用。飞檐翘角,雕梁画柱,梁柱的漆色还很新。
“哼,看来这里的父母官也不怎么样,刚上任就纵情享受,闭门酣歌。这么华丽的楼阁,恐怕逾制了吧。”叶星辞阔步登到楼顶,在观景台看见一首题诗,写的是宴会之乐,觥筹之欢。
细看诗序,其中提到:“正原十二年九月,光禄大夫,左柱国,太傅,定国公回都述职,特建此楼,以洗风尘。”
哦,原来是上任知府在五年前而造,为了招待父亲述职归来。那一长串称谓,都是父亲的散阶勋爵。此楼大概是最近翻修过,所以才显得很新。
叶星辞想起刚才批评的话语,瞥一眼子苓她们,讪讪地走到栏杆边,望着华灯初上的城池,转移换题道:“这里的视野真开阔啊,能看到街上。”
“看,那不是宁王爷吗?”福全遥指街头。
叶星辞定睛细看,见楚翊正在来时路过的主街悠然散步,一袭月白锦袍,手握折扇。除了护卫罗雨,没带其他仆从。
叶星辞想起刚下肚的润喉汤,感念道:“他这个人品性温良和善,不愧为皇家贵胄。家风一脉相传,想必公主未来的夫君也不差,只是身材臃肿了些。”
话音刚落,只见楚翊停在妓院门前,颇感兴趣的仰望招牌,折扇轻轻敲打掌心。两个衣着明艳的年轻姑娘立即迎来,笑颜如花,一左一右挽住他的手臂。
他用扇柄在护卫肩上拍了拍,示意对方等候,接着搂住二女步入销金窟。他笑容明澈如霁月清风,比身边的女子更夺目,让那下流之地门庭生辉。
叶星辞剑眉紧锁,虽听不见他们的笑闹,不过能想象到那种淫靡放浪。他也不懂里头有什么乐子,嫌恶地撇撇嘴:“什么人啊,真下流,我收回刚才的夸奖。要不是觉得浪费,我还会把他做的汤吐出来。”
“男人都这样。”太监福全和福谦面露神往,互朝对方下半身瞥了一眼,相视而叹。
“谁说的,我就不,以后也不会。”叶星辞凛然一拍栏杆,“空闲时,我就在家陪老婆、陪老娘,肯定不会胡来。”
子苓柔柔地看着他,语气略带钦慕:“谁能嫁给叶小将军这样正直纯粹的人,真是大大的福气。”
“可别提了,我自己都要嫁人了,唉……”
他们在楼顶坐到很晚,闲谈品茗,倒也惬意。
从前,叶星辞觉得这些宫人千篇一律,都是同样温柔恭谨的模样,连走路都不敢出声,千人一面。与几人相处下来,才感到他们是活生生的,各有各的不同。子苓较沉稳,云苓更活泼,杜若和香茹腼腆些,但都心灵手巧,福全和福谦机灵开朗。
叶星辞没注意宁王是否在妓院过了夜,也不感兴趣。从明天起,他不会再与这轻浮浪荡的臭男人多说话了。
又是一个心烦意乱的难眠之夜。
叶星辞让宋卓拿来自己的随身行李,找出那本已被他翻得卷边的《兵略》。他很喜欢这本书,自从“顺手牵羊”而来,看了无数遍。
虽然只有短短万字,但从“行、藏、动、静”四篇简述了诸多兵法感悟,以及大胆设想。行,为行军。藏,为设伏。动,为攻城。静,为守城。
它大概是孤本,太子博览群书,也说从未看过,一笑置之。假如他认真看了,便会知道,致使流岩失守战局急转直下一役,书中早有类似的声东击西之法。
书里写道,想攻甲城,那就先以少量兵力诈围附近的乙城,故布疑阵,使得乙城认为我方主力在此。之后,故意放走突围报信之人。待敌军从甲城调兵解围,城防减弱,则潜藏在附近的真正主力立即攻城。
另有部分兵力,在路上设伏。待解围的敌军回防原地,一举截杀。此时敌人兵马疲惫,措手不及,定能成功。
书里也说,此计太过激进冒险,又很天真,需要一个契机和完美的配合。那个契机,便是乙城有万万不可失去、无论如何都要解救的原由。
从前,叶星辞也觉得著书者的想法太简单,哪有这么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呢。没想到,两国交战中,那个契机真的出现,并被敌人抓住——太子被困乙城,必须去救,不容有失。
街上敲过五更,叶星辞等来了好友于章远。
后者风尘仆仆,满是倦色的脸上嘴唇干裂,猛喝几口茶平定喘息,才摆手道:“没有公主的下落,一点线索都没有。我已经尽力了,可还是……唉。”
叶星辞怕别人从窗外看见他们的身影,吹熄了烛火,沉默着坐在黑暗中。
院子里有野猫在叫,凄厉如同婴儿哭啼,叫人揪心。许久,他才开口讲了自己已经扮做公主:“再走上十天,就到顺都。然后,就要入宫了。”
“这怎么行,得再找个女子代替你。”于章远很担忧,“到那时,你的男儿身可就瞒不住了,恐怕会把老皇帝吓死。”
叶星辞反问:“你觉得,谁能顶住这样的压力?谁有这样的胆魄?最重要的,是绝对忠心可靠。”
于章远叹了口气,犹豫道:“或者,还是报给太子,请他拿个主意?为了避免信件落到别人手里,我亲自回兆安口头报信。不过,就算走水路,也不可能十天跑个来回。”
“不,要么就明奏万岁,让所有人都知道,要么就干脆不说。”叶星辞斩钉截铁,沉缓地摇头,“只告诉咱太子爷一人,把重担推给他,就是陷他于不义,逼他欺君罔上。将来出了岔子,被责备事小,万一影响他储君的地位……暂时,还是我一人担着。”
“可是你……”于章远表情扭曲,用手在他身上来回比划,“你是男人。在老皇帝眼前把衣服一脱,该有的没有,不该有的却比他还雄伟。”
“滚!”叶星辞胃里一翻腾,觉得恶心。
“这是即将发生的事实,你……该不会不懂?”于章远不可思议地试探。
“我当然懂,成亲了要躺在一起睡觉嘛。”叶星辞略带得意,“我可是博览群书,嚯嚯。”
“那我就放心了。”